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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一】locked space,14

小说: 2025-08-23 08:34 5hhhhh 7810 ℃

第六天

9

之后的记忆都有些暧昧,零零碎碎的片段让青木辽意识到,自己吃了午饭,接着晚饭,和没意识到有什么异常的春日一起躺在大床上睡着了,可他总觉得什么都不真切,大脑恍恍惚惚,像是隔了层塑料薄膜一般把他与整个世界隔开。

朦胧间已经是清晨,他总觉得浑身冰冷,不自觉地靠向身旁的热源。春日总是体温很高,在夏天和他盖一张被子简直活受罪,青木辽没来由地想起那几个盛夏的夜晚,伴着蟋蟀的声音他父亲的小跟班在他身边打着呼噜,闷热的,让人烦躁而仇恨一切的夏日。现在倒是不一样了,或许已经是秋冬的交界,冰冷的被褥中,他鬼迷心窍地迷恋起那份热度。

他甚至一时之间就那么忘掉了,自己终是独自一人。

不知在象征着什么的结束,太阳终是升起来了。

“实验对象A与B进行正面座位性交”

“实验对象B将提供的铁钉钉入A的手掌”

“选B”,青木辽没多说什么,他就那么看着春日,不带什么感情地正视,没有解释,没有原因,短短两个字,像是在点一份微笑汉堡的套餐。

罕见地,春日也没说什么,如今的他终于得到了机会,正式那双眼,不是被居高临下的俯视,也不再是闭着眼睛等待他的注视或瞻仰,他终于看清了青木辽的眼睛,隔着薄薄的镜片,瞳仁乌黑,闪烁着种他曾经见识过的色彩。

“对不起了...阿一,去死吧。”

他下意识捂住胸口,尽管那里并没有被子弹穿过,却依旧没来由地发烫。

“少主...”没有血,但还是有什么东西流了下来,滴在他的手上。

青木辽没有像荒川真澄那般站起,他稳稳坐在餐桌对面,春日也坐着,坐在酒店带着软垫的椅子上。

什么都不同,和那时,和那个地方,时间地点人物动作动机话语,什么都对不上,但春日就是觉得熟悉,就是为自己莫名其妙的感觉流下泪来。

他总有种,自己会再也见不到青木辽的错觉,明明对方仍好端端地坐在他对面,端着咖啡等待他的一个回答。

一瞬间,几次眨眼的空档,他的眼前什么都没了,他只看到张被白布盖住的脸,一堆灰粉和其中泛着白的小块,两张不甚相似而并排放着的小相片。

于是春日终于又想起来了,意识到了,他对着不去看他的青木辽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他如此说着。

坐在对面的男人笑了下,伸手向他递来咖啡杯。

两个人不合时宜地,碰了下杯。

“锤子,几颗木工钉,酒精和绷带”器材倒是简单,简单的有些残忍,选好了位置,青木辽招呼春日过来。

“不在桌子上做吗?”

“太高了使不上力气。”

青木辽伏下身子,将挽起袖子的手放在地毯上,手掌朝上,正对着天花板。他那只手左右动了动,接着,等着春日拿起锤子。

“等下,直接钉下去会不好拔出来吧,你去拿条毛巾。”

“啊,好...”

但春日并没有折返,拿着钉子和锤子,他蹲在青木辽的身旁。

“喂!”

“没事的...这样就好了吧”

春日将重心下移,他抬起青木辽的手,将自己的手垫在他下面,厚实的手掌轻轻贴着青木辽仍发着抖的手背,把那层皮肤腾暖。

青木辽不知怎么想哭,“赶快下手吧”他偏过脑袋,吸了吸鼻子。

“嗯”

接过春日递来的钉子,他稍微用些力,将锐利的金属压在自己的手掌上。

“你可别砸偏了,好好睁开眼睛看着。”

“....嗯”

这次没再多说什么,少了那令人厌烦的无数次确认和担忧,青木辽看着春日举起铁锤,不知怎的,在他眼里那挥下的动作像是慢放镜头。

“唔嗯!”

疼痛锐利得很,和那闪着光的钉子一道,将青木辽贯穿,他闷哼了声,感受着手掌火辣辣的疼,还有垫在他下面的,春日的手传来的颤抖。

“怎么,你怕了吗”实在是很痛,痛到他想笑,青木辽嗓子里发出低沉的笑,渐渐地扬上去,响起来,最后几乎是在狂笑。

“哈哈哈哈,怎么了阿一,继续啊。这不是还没钉透吗哈哈哈哈。”

他没有精力去看眼前的男人是副怎样的表情,他已经没力气抬头,只能死死盯着溢出血来的手掌。可惜了,一番现在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嗯!”

锤子再一次落下,打断了他的笑声,他于是暂时中断狂笑,忍耐着到来的冲击。

钉子再一次向下楔着,伤口已经又疼痛变得麻痹,感受不到什么了,他只能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春日握住,黏黏糊糊地沾在一起。

“已经...可以了吧....”握住锤子的男人发出细若虫鸣的声音,他的少主于是回过神来,将手掌向上抬起。

“嗯...”这次轮到春日发出闷哼,穿透了青木辽的钉子也毫不留情地向下,埋进他的手掌中,随着青木辽刚刚的动作再次拔出。

青木辽端详着自己的手,像是在看什么展览品,散发着寒气的金属已经完全穿透他的手掌,倒像是什么魔术的场景。

他看到血,顺着银色的钉子向下流,他的,春日的,混在一起分不清楚,在春日稳稳托着的手上聚成一滩。

胃里像吞入了铅块,直直地下坠,于是他又笑了,意义不明的笑。

“帮我拔出来吧,阿一。”

“是”

沾着血的钉子被扔进托盘,青木辽的手上的伤没过多久就被层层纱布覆盖,再也看不到了。

他于是将视线从翻出粉肉的伤口上移开,再次看向一圈圈给他包着纱布的男人。

“你怎么哭了,有那么疼?”

青木辽不屑地笑笑,看着又流出的血把好不容易缠好的绷带染红。

“没有,我只是...”

后面的部分他就听不清了,可能是失血过多又或者被疼痛冲击,他现在耳鸣的厉害。

眼前的男人手上也包了纱布,动作笨拙地捧着他的手,就那么蹲在地上....

良久,春日端起托盘,慢慢地离开他的视线了

--

“少主...”

躺在床上歇了会,青木辽喝了点水保持清醒。

春日从打开的铁门中探出个头,忙于收拾而没来得及擦的眼泪现在还挂在眼角,但此刻他却笑得像个孩子,闪身从门后进入,同时从身后拿出个什么

“这有个蛋糕!”

青木辽推推眼镜,看着那个被春日托在手里的东西,四四方方的纸盒子,今天的食物并没有盛在铁托盘里而被淡蓝色的缎带捆扎。

“今天是什么日子?”

他曾问过春日,对方给出的答复是十二月末,按日期上来算倒也差不多。

青木辽想了想,随即抛下了自己那份疑虑。

“生日蛋糕吧,这么想起来好久没吃过了...”

春日看着眼前的少主笑着接过了那个盒子,自己也笑了出来。

“我去找找打火机,一起庆祝下吧!”

老爹会找他吃一顿饭,虽然平时春日也常有被真澄带出去吃的时候,但很明显的,那不一样。

几乎每年的元旦,应着泽城的口信,春日都会在十二点左右回到事务所。

“老爹在屋里。”泽城指了指半敞开的办公室,春日朝他微微欠身,接着理理衣服走进去。

“啊,阿一,你来了。”虽然已经是元旦,但对黑社会来讲又没有法定假,荒川真诚通常会从摞在办工桌的文件中抬头,接着站起身拿过帽子。

“走,去吃饭。”

“好。”门口的衣架上挂着老爹常穿的那件大衣,春日通常会机灵地把它取下,跟在老爹的身后。

“丈你去吗?”

“我就算了。”

泽城头子从来没答应过,所以春日从来也没抱太大希望,边走边帮老爹穿上大衣,他朝室内鞠了一躬,接着关上那扇门。

烧鸟,汤豆腐,中华料理,猪排盖饭,这方面倒算不上统一,通常是取决于当时的两人想吃什么,再加上注意和新年参拜的游客们分散开。只有一点算得上从一而终,那会是顿格外丰盛的午餐,以及...

“这个给你,阿一”除了红包袋,真澄还递来个紫色的小盒子

“啊,谢谢老爹,每年都为我庆祝,还送我礼物...”

“跟我客气什么。”

今年的春日收到了个领带夹,虽然看着简朴,但光滑的金属带着沉甸甸的质感,看着实在不像便宜货。

“啊,这个,和泽城头子的...”春日突然想起,也是今年,啊不,已经是去年了,泽城他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也戴着和这个差不多的款式。

“那个也是我送的。”老爹看着春日抚摸领带夹的手,又添了句,“你们两个要是能搞好关系就最好不过了。”

“哈啊...”春日挠了挠头,可能是两人的性格问题,他总觉得泽城头子和他不对付。

“好了。也吃完饭了,我回去了。”

“诶?我也和您一起....”

“阿一你和往年一样,下午休息吧,晚上记得去酒店就好。”

“好的!老爹您慢走。”

晚上会有少主的生日宴会,春日通常都会得到半天的假期,好好准备下。

青木辽不怎么在意自己的生日,在户籍上写的是7月中旬,大学里通常在放假,即使有人知道了他的生日,只要他不主动提,也就不会有什么庆祝活动,顶多是一辆封贺卡,几分合乎社交礼仪的礼物。他笑着收下它们,接着拆开包装记住内容物,再把它们丢到落灰的储物柜里,仔细上好锁。

他并不因这个与平时无异的日子欣喜,倒是痛恨总能收到封匿名邮件的元旦,连带着痛恨那个他熟悉的匿名人。

“生日快乐。”

没有称呼,没有落款,信件也因隐瞒而通常精简地过分,来自日本,神室町,发往他位于美国的宿舍,昂贵的国际邮路。

“最近过得怎样?有不适应的地方记得和我说。”

寥寥几行母语青木辽扫过一遍只需要不到一分钟,取出年玉袋里的几张谕吉,接着把空袋子连同信封信纸一起烧掉,不会被任何人看到,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这么算来,明年该回国了,他看着钱包里那叠用不上的日元,露出个笑来。

接下来有的忙了。

蛋糕有点大,切开的时候,夹心的草莓酱从切面缓缓流出来,翻糖的花,奶油的花,巧克力的花,活像个花篮的蛋糕被一分为二,仍稳稳地站在蛋糕托上。

“少主要哪一半?”

“哪半都行吧,话说半个有点太多了,我吃一块就好。”

“诶,不多吃点伤口好不了哦。”

“我又不是小孩子。”

两人的手都受了伤,没办法端起蛋糕盘,索性拿着叉子,俯下身就着蛋糕托吃。

那副样子简直像是用手抓蛋糕吃的嘴馋小孩一样。

“哈哈哈,少主,请用这个”

春日看着少主脸上沾到的奶油,抽了几张纸巾递给他。

“喂别笑我啊,你脸上也沾到不少哦”

青木辽接过纸巾,拿同样沾上了奶油的中指去戳春日的脸。

“对了...”春日吞下甜腻的巧克力,开了口。“我一直想问来着,少主还记得您成人礼那天吗?”

“啊啊,大致还记得,当时是在京都?”

“当时在派对上稍微有点不愉快,结束的很早。”

春日选择性地漏说了那场不愉快的原因,荒川真澄因为临时会议而缺席了。

“因为刚好赶上旅游旺季,酒店系统出了问题,最后咱们两个凑活住了一间房。”

“嗯,确实有这么一回事。”青木辽用手托起下巴,回忆着。“所以怎么了。”

“第二天早上,在枕头旁不是放着礼物盒吗,老爹他给您的成人礼。我想问下那里面装着什么...”

“...那个不是你趁我睡觉的时候放过去的吗?你那么在意的话提前打开看了不就好了。”

“不是啊,真不是我放的,我一觉醒来就发现枕头旁有东西,大概是老爹自己来放的吧。”

“什么啊,那圣诞老人一样的行动方式。”

“我也不清楚,反正就是突然出现了,我真的非常在意非常在意,因为您不是看了一眼就塞到行李箱里了吗,也没有当众打开。”

“只是支钢笔啦。”

青木辽又吃了口蛋糕,奶油的甜度刚刚好,和烤得恰到好处的蛋糕胚混在一起,吃多少都不会腻。

“钢笔?”

“说到成人礼不都是那种,很贵但又不好用的钢笔,那支我留在事务所里了。”

啊,说到这个,春日恍然大悟,他有段时间常看到,事务所的笔筒里有根和别的格格不入的发光钢笔,原来那个是少主留下的。

“你呢?我看你枕头旁也有个盒子。”

“啊,我的是,项链。我现在戴着这条。”春日捏起脖子上那条有点褪色的链子,展示给少主看

“那家伙竟然把自己戴久的项链给你....”

“很酷的诶!我从翻到老爹年轻时的照片开始就想弄条一样的了。”

“....”

不知不觉间夜已经相当深了,吃完蛋糕他们便有说有笑地上床,互道晚安。

从没有过这样放松的时候一般,春日舔到了牙缝中残留的奶油,悄悄地品味那种甜蜜,也许在这种略显特别的日子里,这种小小的疏忽会得到包容的。

如同真正的兄弟一样,青木辽的手牵上他的手,绷带摩擦在一起,他能感受到伤口潮湿的热度,仿佛从那个被纱布包裹的伤口开始,青木辽,不,荒川真斗与春日一番,两个个体渐渐融化,流下,混成再也分不开的一滩。

“明天再见”春日道出了这句,他从前常说,对真斗说,但真斗从来不应,只是看着他鞠躬,然后关上门,现在这倒是第一次对如今的少主说出口。

“嗯”

他的少主稍微停顿了下,一字一顿地说出口。

“明天见”

听着身边平稳的呼吸,稳健的心跳,荒川真斗也不再徒劳地保持着清醒,他缓缓闭上了眼睛,感受着意识的流逝。

温暖和快乐不知什么时候渐渐远去了,唯一能感受到的,那只手也不再与他交叠。

干燥的寂寞代替了潮湿的疼痛与安心。

他感到寒冷,身上的被子被裹得很紧,但依旧很冷,眼前的一切都因眩晕而变形,仿佛缩小了一般,不断向他挤来。

黑暗,寒冷,缺氧,不知名的噪声和怒吼,他因为无助而几乎哭出声来,但很快连那种意识都渐渐远去了,他变得安静,男人的怒吼不知什么时候也停了。

“嘭!”茫然之中射进一束亮光。

紧锁着的门,储物柜的门被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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