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们没能玩成小时候的游戏。

　　更具体地说，是“我”没能玩成小时候的游戏。

　　若若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我的请求，尽管这个结果在我的意料之内，但还是有些失望。

　　也许是提到这个的缘故，直到回家我们都再无交流。那是当然的，我知道她自那件事以后就非常抗拒这个游戏，但我没有想过，十年这样漫长的时间也没能消磨去分毫。

　　简直和我一样固执，我抚着胸口，心还在躁动不止。

　　好想让她吃掉......

　　这个游戏的开始，大概已经不止十年了。毕竟在意外发生前，我们已经玩了很久。

　　起先，我们只是尝试“吞咽”。

　　我们吞“硬糖”、“鹌鹑蛋”、“熟的鸡蛋黄”，随后是整个鸡蛋。

　　但这只是对于她来说的。她的天赋似乎比我好得多，在那么小的时候，我还在尝试“鹌鹑蛋”级别的难度，她竟然已经可以吞下鸡蛋黄了。

　　那一天，我们照常来到了秘密基地。我们俩都很兴奋，我打开了背包，里面是煮好的一垒鸡蛋。

　　十个？二十个？

　　谁还记得具体数目，我只记得我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剥去蛋壳和蛋白，再将一颗颗蛋黄塞到她的手里。

　　我相当兴奋。

　　那样的场景我几乎历历在目，她张开她的口，用一根手指把那一整颗蛋黄推入口中。我就这样痴迷地望着这样的场景，那样平常的动作在小时候的我眼里竟也显得魅惑不已。她的腮帮子被撑得鼓鼓的。那颗蛋黄在她的口中来回逃窜，她的左右脸颊来回鼓起弧度。过了一会儿，她才紧张兮兮地接过我打开的水，小心翼翼地往口中倒去——

　　我记得很清楚，当她做好准备开始吞咽的时候，喉头明显地颤动了一下。下颌和脖子的连接处开始有凸起浮现，那一颗不大不小的蛋黄就一下就被冲进了她的喉咙。但那乒乓球大小的凸起停在了那里，我知道那蛋黄是卡在喉咙里了。

　　这是最艰难的一步。她不停地往口中灌水，我只能看着她的喉咙不断鼓动，那凸起开始时没有动弹，但渐渐地也似乎缓缓向下移去。

　　一瓶水空了。

　　但效果显著。

　　那凸起下去了。

　　她紧张地撩起衣服，我也好奇地凑近看她的肚子。她的肚子似乎因为灌了一瓶水而有一块轻微的鼓起。

　　“若若，这里......？”我试探性地戳了戳那鼓鼓的地方，她点点头。

　　“喝有点急了，肚子里面有好多水......”

　　“蛋黄掉进去的时候，会‘扑咚~！’一声吗？”

　　“应该不会吧......感觉胸口里面还有点胀胀的......”

　　“那我听听！”我兴奋地将耳朵贴在她的肚子上，她则会害羞地发出一声闷哼。她的肚子里真的能听到咕噜咕噜的水声，但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蛋黄坠入她满是水的胃袋里真的发出了声音，我似乎真的能听到“咕咚”的轻响。

　　她找了块石头坐下，却依旧袒露着肚子。我，还有她自己，都十分好奇她的肚子里是什么样的，所以两个脑袋凑近了看她的肚子。

　　只可惜，那白嫩肚皮以下，除了荡漾的水声——而这水声在不久后也沉寂不少——一点也感知不到那蛋黄的动静。

　　于是她决定接着吃。

　　有了经验后若若似乎不再那么小心翼翼，一个个蛋白被咬碎了咽下，而蛋黄却配水生吞。

　　“好撑……嗝。”

　　垃圾袋里横七竖八躺了四五个空瓶，鸡蛋送下去估计也有十来个。我把目光转向她的肚子，她的肚子已经鼓起很高。

　　那是我平常怎么吃也达不到的高度。

　　戳她的肚子终于有硬物的感觉，稍微使点力气能感到一点圆球的凸起。但似乎不能使劲戳，她会轻轻地拍我的手。

　　“呼......小晴，肚子好饱~”

　　她用一只手摸过自己的肚子，我知道她是在让我帮忙揉肚子。这当然不是第一次了，我自然得心应手地摸上她的肚皮，我陶醉于她肚子的饱满，而她也喜欢我轻轻的抚摸。

　　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的？那谁也记不清了。

　　但事情并没有结束。

　　“若若，这回......全部？”我试探性地问。

　　她看着我缓缓点了点头。

　　我再拿出了一瓶水和一颗蛋，剥好蛋壳，将整个鸡蛋塞进她的手中。

　　若若似乎看了很久几乎和她手心一样大的鸡蛋，把尖头对准嘴，慢慢地推了进去。

　　她的嘴满满扩张到可以容纳鸡蛋通过的大小，这点对她来说并不难。但她的腮帮子这时已经很鼓鼓囊囊的了，不剥下蛋白的鸡蛋竟然比只有蛋黄大上了不少。

　　我忧心地看着若若纤细的脖子：“要不然算了吧？”

　　若若鼓着腮帮子，似乎也犹豫了很久。但是她最后指了指另外一瓶水，做了个打开的手势。

　　她把手中的水往口中灌去。

　　说实话，那时候我完全不抱希望，也许鸡蛋连进入她的咽喉都不太行。可她并不打算放弃。只能说小时候完全无所畏惧——这倒也是，我们后面连更危险的事情都做了，只是吞个鸡蛋算什么呢......

　　那凸起撑开了她的脖子。

　　我瞪大了眼睛。

　　比刚刚还要大得多的凸起，缓缓挤入她的咽喉。

　　“咕——噜~”

　　她脖子上的凸起越来越高，整个鸡蛋竟全部都要被咽进去？

　　在我出神的时候，她丢开一个空瓶，向我焦急地抖动手掌。我颤抖地把另一瓶打开的水递到她手上，她二话不说继续灌入口中。

　　她的肚子更加圆润了。我又打开了第三瓶水，在我抬起头把视线重新集中到她脖子上时，我发现那鸡蛋竟然停在她的喉咙中间！

　　她咽了进去！

　　但她不能停下，必须尽快把鸡蛋推进食道。吞了很多次我们也明白，如果不快一点，会感觉喘不上气来。

　　鸡蛋纹丝不动。我能听到她喉咙中闷闷的吞咽声，她吞咽得太过用力，连我这里都能清楚地听到。

　　我递出了第三瓶水。

　　她的肚子可以很明显地看出来鼓了不少，比刚刚还要大了一圈。可她刚刚明明说“好撑”呢？

　　鸡蛋终于动了，刚刚我看着还在中部的位置，现在好像往下了一点。

　　再往下点，再往下点......我祈祷着，伸手往背包摸去。

　　“欸？”

　　没有水了。

　　糟了，水都在她肚子里了......

　　这该怎么办？

　　我看向她的脖子，那鸡蛋又往下了一部分。只可惜水几乎也所剩无几......

　　“咕噜！”

　　她把手中的空瓶一丢，朝我伸出手来。

　　我只能焦急地回答道：“水喝完了！”

　　若若似乎难以置信地看了我一眼，她好像有些慌了，我也慌了。

　　她跌坐在石头上，只能开始不断地吞咽口水，巨大的凸起已经有些到下半部分了，她开始用虎口抵住脖子，把脖子上那巨大的凸起往下压去。

　　“咕噜、咕噜——”

　　还不够......

　　她的脸已经通红了，刚刚三瓶水都没送下去的鸡蛋，这次要用少量的口水就完成目标实在有点太困难了......

　　我该怎么做？

　　我什么也做不了。

　　我只能帮忙用力把她脖子上的凸起顺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也并没有很久。

　　若若开始大口喘气，身体似乎都要倒下。我赶紧上去扶住她的身体，脖子上的凸起已经只剩下一点能看到了。

　　鸡蛋已经挤入食道。

　　我不由得把目光移向她的肚子，就算她半躺着，肚子竟也挺起不少。尽管她刚刚说很撑，但事实证明她确实还能装下不少东西。

　　她肚子的极限是多少...？我更好奇了。

　　当我下意识要伸手去摸她的肚子时，她却赶忙制止了我。

　　“等会摸！我现在一碰都可能吐出来......嗝呃......不行了，肚子要爆炸了，刚刚喝得太猛了啊......”

　　她的呼吸急促，但吸气的时候肚子几乎完全没有下去，里面的顶出来的压力应该不小。

　　但是食道里还有一个呢！

　　我提醒若若，她却笑着摇了摇头。

　　“它在我食道里呢......”若若伸出手指指向胸口的位置，“这里有点憋闷，感觉鸡蛋真的很大，现在喉咙还胀胀地痛。”

　　“不过......都被我吞进去了，那就好好待在肚子里！”她突然趾高气扬了起来，手指指着肚子说：“不管肚子多么饱，都给你装进去！”

　　我突然有点被逗笑了，但是想了想，她真的把一个鸡蛋吞了下去，做到了根本我根本做不到的事情......即使她现在肚子快要爆炸，那也必须得给这个鸡蛋腾出空间。

　　她的肚子会更大吧？

　　“呜——！”若若突然身体一颤，腰往前一顶，随后侧过身体似乎要呕吐起来，只不过她马上捂住了自己的嘴，仰起头努力坐了起来。

　　“哈呼...哈呼......不行，都给我留在肚子里......嗝！”

　　她剧烈地喘气，不得不又躺倒在我身上。

　　“还是躺下来舒服点......呼~哈~”她捂着肚子，“鸡蛋进去了，撑死我了......”

　　不用刻意就能高高挺起的肚子，让我的视线不断被牵引过去。不知怎的，这会她的肚子隔很久才消下去一点，明明有一大半是水。她的肚子小了一些，就马上牵着我的手在她肚子上四处摸摸，问我感受到鸡蛋没有。

　　那感觉我至今还能记得，也许是她肚子里已经有很多球型的蛋黄，那颗“巨大”的鸡蛋更加突出。

　　凑近她的肚皮看，圆圆的肚子上，还有一个更高的小凸起。

　　那自然是那颗鸡蛋了。

　　她骄傲地看着我，仿佛肚里的饱胀一点也不算什么。

　　那当然了，能吞下鸡蛋那么大的东西，这已经是非常非常厉害的了。

　　只是我们没想到，她的极限远不止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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