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应该推开卡芙卡，之前已经阴差阳错发生了两次身体关系，如果说第一次是无知者无罪，第二次是没有提防让她钻了空子，那么这一次呢？明知道自己可以推开，为什么现在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任由她掠夺呼吸，燃烧体温，连自己都能听见身体在她灵活的手指律动之下五脏六腑融化的声音。她就这样轻易地冲破了自己身体的防御系统，所有经脉骨血都听从来自卡芙卡的指挥。我无法如愿推开，感觉自己手软脚软，或许有发烧的因素，但是我知道，这绝对不是主要因素，现在服于她身下的唯一原因是身体已经不听自己的意识使唤了。卡芙卡，让开，放开我。如果可以，我会想要这样对卡芙卡说，但是她显然没有给自己说出口的机会，我每每到嘴边的声音都会转化成喘息声，带着呻吟之前的短暂急促，一下一下从咽喉深处发出，仿佛是来自身体深处的声音，绵软柔长。

“你的身体是温热的。”卡芙卡微微仰起头，对我说，我现在就想一只刚出炉的水晶馒头，身体格外软，温度也正好比平常温度高一点点，摸上去柔软得连指尖都会被融化掉了。我喘着气，推了卡芙卡一把，卡芙卡顺势偏了身子，我正想起身，卡芙卡却用胳膊一拦，我再次被压回枕头上。

“我在发烧。”我竭力压制还不稳定的气息，好让自己显得平静一些。

卡芙卡说：“你只是温度稍微高一点，烧已经退了。”

我沉住气：“你怎么知道？”

她笑笑：“我刚才已经试过了。”

我看了看她，她摆着一脸人畜无害的表情，连微笑似乎都被加了温度，我明知道是表象，但是我觉得拆穿卡芙卡的人应该不是自己，或者说，不愿意是自己，算了，她爱披着羊皮到处骗人那就骗吧，夜路走多了总会见到鬼。

她俯身，正对着我说：“这个温度很好，摸起来很舒服。”

我推着卡芙卡，她毫不让步，手指轻轻浅浅地在我身体上滑过，我忍住想要颤抖的感觉，捉住卡芙卡的手说：“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她顺势握住我的手说：“那你知道吗？”

我吸了一口气，把卡芙卡推起来：“我不知道你私生活的作风，也不知道你有过怎样的经历，但是我绝对不是随便的人。”

卡芙卡坐直身子，看着我说：“我也不是随便的人。”

我叹了一口气：“那你这样是想要做什么，教训我哪里做错，需要你亲自教导我改正吗？”

她沉默一阵，说：“今天不早了，你早点休息。”说着就走到沙发边坐下，斜着身体准备休息，我看了看她，知道是有意掐断了对话，心里不知怎么地却似悬着一般漂浮起来，再也沉不下去了，缩回被窝，仍然温热的布料竟然沾染了她身体上的香气，幽然钻进鼻腔，慢慢团聚在吐纳过程之中，吸入，呼出，再次吸入，呼出之时这香气已被身体吸收，成为自己血液神经的养料，慢慢酝酿发酵。然而我却不知道这最后的成果是什么模样。

沙发上卡芙卡一动不动，神色平静柔和，我看了卡芙卡一会儿，合上眼，准备入睡。自入院以来我几乎每晚都会做噩梦，今天却很意外地没有，安稳的一觉睡到天明，睁开眼的时候正好有一缕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窗台上的百合花静静开放。我呼了一口气，正要起身，转过身却发现身后似有什么缠绕，我一惊，转身一看，迎面却看到卡芙卡的脸。精致到堪称完美的脸蛋未施粉黛，柔软乌黑的长发覆盖了肩颈和背部，瘦削的身体微微弯曲，而修长的手臂好好地绕过棉被搭在自己的腰部。她就这样偎着自己睡了一晚？我愣了神，等到清醒过来才轻轻把搭在自己身上的手臂挪开，没想到这一小动作却把她也弄醒了。

看着她睁开眼睛，表情淡然宁静，好整以暇地用手臂撑起身体问：“你醒了？”

我点点头，把想问卡芙卡为什么会在床上的话头压了下去。“你这样会着凉。”我说，注意到卡芙卡衣服还是完整地，基本上是和衣而卧。

卡芙卡微微一笑，抬高身体：“你关心我？”

我一窘：“我只是不想让人说继女欺负后妈。”

她顿了顿，仰头看着我，突然说：“不想给个早安吻吗？”

我回头看着卡芙卡，卡芙卡的表情淡淡地，黑亮亮的眼睛微光闪烁，充满空气感的头发随着清晨的微风轻轻起伏。美极了，好像沐浴在晨光中的天使。

“只是礼貌地吻而已，不可以吗？”她用着刚睡醒的慵懒声音继续循循善诱，我知道她肯定是准确捕捉到了我犹豫的表情，不可能轻易放过的。

我顿了顿，终究抵御不过卡芙卡一反常态的清爽要求，在卡芙卡脸颊上落下一吻。卡芙卡的脸蛋很柔软，温凉温凉的，好似搁置在冰箱已久的豆腐，冒着凉气，却柔软得比最高级的天鹅绒还要让人心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好像停留的时间已经超过早安吻的礼貌界限了，卡芙卡虽然乖巧的闭着眼睛，等到我离开的时候才睁开，但我分明看到了她的嘴角微微上扬，这是她满意的信号。我觉得卡芙卡的心思真的很难猜，她明明没有自己表现得那样云淡风轻，但就是会在你觉得她会退缩的时候她却迎头赶上，又在你认为她应该勇往直前之时她又急流勇退。所以最后的结果始终是，我不知道卡芙卡在想什么，连猜都没有办法猜。

“阿星，”卡芙卡突然出声，“你对我，有没有一点和别人不一样的感觉？”

我回过头，问：“什么意思？”

卡芙卡微微一笑：“就是说，对我，和对其他人有没有不同？”

我吁了一口气：“你是我继母。”

卡芙卡坐起来，逼近我，低声道：“你很聪明，应该知道我要问的不是这个。”见我不做声，卡芙卡把我推靠在墙上，凑近我的脖颈，我一惊，用力把卡芙卡往外推，然而卡芙卡却已经含住我脖颈处的细嫩肌肤，一点点轻嗦，我被刺激得一下弯下腰，原本抚在卡芙卡肩膀上的手也不由得曲起指关节抓紧卡芙卡衣服的布料，我微微抖着身体，不得不接受卡芙卡带来的刺激。“既然你回避我的问题，那我就让你亲自感受之后再告诉我答案。”她盯着我，手往下滑，轻而易举就掀起了病号裙，直接触到了最隐秘的私处。

“我明明……”我蹬着腿要逃开，然而她并没有给我机会，只轻轻一挑，就绕过布料来到了温热的边缘。

卡芙卡好整以暇地轻抚那一处柔软，低沉声音说：“你的表情让我很着迷，有一点迷惘，又有一点不甘，甚至有一些恼怒。”

我不敢活动腰身，生怕刺激卡芙卡马上就做出让自己求死不能的事来，我只仰起头，艰难地说：“如果你看得仔细，就会看出我还想把你踢出去。”

“不可以哦，”她低头，在我耳边吐气如兰，“不可以对长辈这么粗鲁。”

我正想要说话，却突然感觉到一阵钝痛，毫无疑问，卡芙卡已经越过界限，长驱直入了，我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卡芙卡就用让人无法招架的速度和力量向我的身体寻求答案了。“不……唔……”我抓紧卡芙卡的肩膀，头不可抑制地往后仰，然而背后是冰冰凉的墙壁，我觉得自己已经蹭乱了头发。

“现在有答案了吗？”卡芙卡慢悠悠地问我，眯着眼睛吸纳我的每一个表情。

“没……没有……”我艰难地说，手仍然用力推开卡芙卡，“你让开，我……啊”

卡芙卡微微一笑，放慢动作，只在最敏感一处似有似无地搔刮着，说：“既然你没有想好，那我来问你吧。”我咬着嘴唇没说话，卡芙卡凑近我，低声问：“喜欢和我做爱吗？”卡芙卡的眼神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如果现在不是确确实实挺清楚了她所说的每一个字，我真不能把卡芙卡所说的和卡芙卡现在的表情联系在一起,卡芙卡怎么可以顶着一张完美无暇酷似天使的脸蛋儿说出这样没脸没臊的话？我开始搞不懂了,卡芙卡怎么也算是见识颇多,阅尽千帆,但为何却对与自己的继女发生肉体联系一事表现出兴趣？不管是把这种的接触定义为教导,还是做爱,我始终觉得她会在自己身上花这样的心思很不可思议，明明可以利用浪费在自己身上的时间做很多别的事情，但是很显然，她并不觉得浪费时间，也不觉得在做无用功，卡芙卡非常认可自己现在的所作所为，并且屡试不爽。我突然想到，莫非卡芙卡看上自己的样貌或身体，沉醉其中流连忘返了？但就算卡芙卡换了口味，想要品尝女人的味道，至少也会选择胸大腰细貌美声甜的天生尤物，怎么会偏偏喜欢与这样瘦巴巴的雏女纠缠呢？我天马行空的思考在下一秒就陷入支离破碎，因为卡芙卡用实际行为宣告了对这句身体的绝对占有权，无论是外在肉体，还是内在思想，卡芙卡是唯一的主人。

“你这魂游天外的摸样，是想让我发火吗？”卡芙卡抬高身子，盯着我的脸上下扫了一遍，慢慢地问道。

我吁了一口气，别过脸去，完全不理会卡芙卡的试探。

卡芙卡扳过我的下巴正对着她，又说了一遍：“我在问你，你就必须回答。”

我咬着牙，从牙缝中吐出字：“我只是在想我自己的事。”

她轻笑：“哦？你还有时间想自己的事，看来是我太心软。”感觉到她把埋入我身体的手慢慢抽了出来。突然被剥离的空虚感让我身子抖了一下，不过终于清静的感觉还是让我松了一口气，果然，如果只是把自己当做一个小玩具的话，只要玩得不尽兴就会抛弃了。我正庆幸终于逃过一劫，却见卡芙卡忽然凑近，贴着我的耳垂说：“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不分心，想试试吗？”

我一惊，卡芙卡牢牢扣住我的腰，同时探手再次滑入我体内，完全没有停顿，只在初次探入之时边一鼓作气进入最深处，我感觉小腹处的钝痛从那一点蔓延开来，半截身子都要麻痹了。“痛……唔……”我喘着气，从嘴角流出几个字。

卡芙卡好整以暇地在我身体深处贯穿驰骋，没多会温润的手掌就开始潮湿，继而变得湿哒哒一片，我的苍白的脸颊上浮上红晕，咬着嘴唇别扭地偏着头的模样依然那么美，身体跟随着卡芙卡手上的动作，不管是稍微缓慢或者短暂停顿下来，我就会不由自主的挣扎着手脚想要逃，然后她就在我以为自己将要可以逃脱的瞬间突然加大攻势，这会让我的身体倾时软下来，我勉强用手肘枕在床上支撑身体的模样美得难以言喻，卡芙卡既想彻彻底底占据这具身体，让我在她的攻陷下土崩瓦解，同时却又想极尽温柔，让我享受愉悦而甘愿臣服。然而卡芙卡知道，我是不可能向她低头的，我的每一言，每一行，统统传递着这样的信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每念及此，卡芙卡便心生恼意，她自然不能向我明白表明，只希望用行为让我对此作出反应，但我偏偏是块逆鳞，无论卡芙卡如何把我往自己想要的方向指引，我始终在边缘游离。心中恼意化为发泄式的行动，卡芙卡把我拉起来坐在自己腿上，从下往上贯穿，坐姿加重了受力感，我在卡芙卡身体两侧分开双腿，终因忍受不住刺激而试图合拢，然而卡芙卡的动作并没有因此而减少幅度，她分出一手稍微托高我，省出的空间让所有动作都恰到好处地击中敏感点，我抓紧卡芙卡的肩膀，弯曲了脚趾在床单上用力蹭着，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缓解过于强烈的刺激。

我在晨光中微微向后仰着头的模样，让卡芙卡一时恍惚，我的身体如此柔软，体温如此温暖，卡芙卡仿佛又回到了温泉山庄与我的初次邂逅，那个时候，她不知道我是老爷的女儿，而我亦不知她是老爷的续弦。

卡芙卡突然想到，如果她们都没有这两种身份，那么在一夜露水之后的发展，会是怎样？两个女人，在旅途邂逅，对彼此感觉还不错，如果按照最正常不过的发展态势，在接下来的互动中，就算不能继续亲密无间，也不会相顾无言吧。如果正是缘分敲门，那么还应该有一份不早也不晚的爱情，在彼此都有感觉的时候，安排一次偶然或必然的会面，让这爱情生根发芽。

恍惚之间我的身体已经在难以抑制地升腾发酵，就好像即将爆发的火山，汩汩热源在身体深处汇聚成海，只等最后动能催发便喷薄而出。她加速动作，我终于忍不住大声呻吟起来，在被卡芙卡送上云端的瞬间，我啊了一声，随即手指深深嵌进卡芙卡的肩胛，身子绷紧了往后仰着头，双腿紧紧夹住卡芙卡身体两侧，紧接着，如期而至的热流沾染了卡芙卡的裙裾。

见我如此，她也有一丝愣神，这也是她第一次清楚见到我情动样子，这种感觉就像被炭火熨帖过五脏六腑，刺激得滋滋作响，过于强烈的触感带来近似于疼痛的体验，心被揪住，一下一下跳动，每一下搏动都让体内血液加速流窜，让脑中的思维被冲击得一片混乱。明明应该愉悦，现在却被痛楚取代，痛到发酸。卡芙卡不知道该怎样解释自己的感觉，她放开我，我很自然地瘫软着仰躺在床上，慢慢喘着气。卡芙卡俯身，一遍遍扫着我的脸，然而我只是微闭着眼睛，还未从满潮的刺激中恢复，她探手抚过我的身体曲线，感觉到莫可名状的触电般的心颤。年轻的身体是如此美好，如此温软，如此地，让人心动。感觉到卡芙卡蹭着我的身体一路向下，直到来到温热之源，低头，含住那一处因为强烈刺激而略微红肿的私密，慢慢舔舐起来。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让我措不及防,还没有来得及推开，我就只能在卡芙卡的动作之下被迫咬住嘴唇，竭尽全力不发出让自己都觉得羞耻的声音了。然而卡芙卡仿佛能够洞察我的心思一般,并不强求，始终只以这不绵不软的力度轻触那一处敏感，如同在天鹅丝绒上轻啄浅舐,要你感受到她存在的同时却始终绝不出着力点在哪里，唯一的结果就是让我全身如同被点燃一般越来越躁动，越来越不知所措。

“放开我,”我推着卡芙卡,从下腹而来的焦灼感像无数蚂蚁在啃噬皮肤，难以言喻的感觉从那一点蔓延开来,似海水洗过水一般，慢慢膨胀发酵，推阻血液直奔头顶，却仍然找不到突破口，只能由它在身体深处盘旋环绕，“再不放开，我就……”

卡芙卡抬起头看了看我：“你就怎样？”

我喘了一口气，努力调整呼吸说：“这里是监护病人，我想找人来很容易。”

“你想找谁来呢？”卡芙卡慢慢抬起身，盯着我的面孔问。

看卡芙卡放松警惕，我很快抓着被角坐直身体：“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卡芙卡微微一笑：“我记得，你的后援队好像不少嘛。”

我不语，她发现卡芙卡的手还抚在自己的腿上，不知怎么地脸就红了，卡芙卡并未忽略我脸上飘过的红晕，只微笑着说：“我倒是不介意让他们欣赏这幅美景，当然，你愿意的话。”

我恶狠狠地说：“你……”

她云淡风轻地说：“别拿那么凶狠的眼光看我，和刚才柔情似水的模样一点都不相同。”卡芙卡当然是故意这么说的，柔情似水什么的，根本就和我一点边都搭不上，只不过卡芙卡很喜欢看到我被言语调戏之后脸红的样子。

我当然不知道卡芙卡的趣味落脚点，所以不知情地掉进陷阱：“你能不能别这么轻浮？”她现在的样子看上去根本就不像众人心目中沉默大气的董事长形象。

卡芙卡笑了笑，眉毛轻轻一挑：“这句话倒很像教育不懂事的妻子。”

我一听更赧，站起来胡乱把拖鞋套在脚上，转身走进洗手间啪的一声把门关上了。随即就是马桶哗啦啦抽水的声音。

卡芙卡笑了笑，站起身看了看表，已经七点一刻，按照惯例七点二十护士就要来查房给病人量体温。卡芙卡走到衣妆镜前略略整理了衣裙，拨了拨头发，就听到敲门声了。

“早上好，要量体温啦。”护士小姐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卡芙卡淡淡地说：“请进。”

按要求测完体温，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抬头看了看卡芙卡，说：“我的入院费用是你付的？”

卡芙卡点点头：“只是预付，当时情况紧急。”卡芙卡觉得我可能会介意，所以特意补上后面一句。

我哦了一声，沉默一会儿：“我出院后就还给你。”

卡芙卡完全不推辞，说：“总共五千块。”

我看了看她，低头思考了一会儿，说：“明白了。”对于现在身无分文的自己，要一下拿出来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但是卡芙卡肯让自己还钱，这一点倒是出于意外的符合心意，我不喜欢欠别人人情，钱财什么的也是如此。

她耸耸肩：“虽然一家人谈钱很伤感情，但是你开心的话就无所谓了。”

我语气冷淡：“我和你是哪门子的一家人？”

脸上带着明显笑意的卡芙卡凑过来，挨近我耳边低声说：“有没有人告诉你，穿上衣服就不认人很伤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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