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今天有什么推荐？”

“刚好到了一批鲭鱼，现在还是新鲜得很！”

鲭鱼吗……确实差不多到季节了。

视线在面前的碎冰上扫视了一番，随后停留在那几条色泽光亮的鲭鱼上，虽然已是死物，眼球仍然肉眼可见的清澈且紧实。

实际新鲜，味道肯定不差。

家里还有大葱……刚好冰箱还有些味噌，干脆做成味噌煮吧，也算是省事，无论是作为主菜或下酒菜都是不错的。

“就要这三尾吧大叔，麻烦帮我处理一下。”

“好嘞，请稍等。”

在等待店主杀鱼的间隙，我转身望向店外，夕阳西斜，身着制服的年轻男女三三两两，有说有笑地走过，洋溢的青春活力使人嘴角不禁上扬的同时，也产生了些许的嫉妒。

下辈子还能再经历一回就是了。

“葱烤牛舌，味噌煮鲭鱼，油豆腐买多了一些，干脆再买点白萝卜和绞肉一起炖上吧。”

想到油豆腐，我又忍不住想要吐槽两句某位友人来。

那位友人……或者说，酒友，虽然相识已久，迄今为止，关于她的事情，我知道的却只有她的名字叫紫这一件事而已。

关于我的事情，她倒是已经知道得一清二楚。

这不公平吧？曾经有一段时间我也有过这样的念头，然而，当我试图去打听这个女人的事情时，却诡异的发现，在这个城市的任何一个角落都找寻不到她的一丝线索。

有那么一两次会有人说，这个人有点像有一位叫梅莉的女大学生。

要说的话，光看照片，确实会感叹这两人为何长得如此相似。

特别是当两人出现在同一张拍立得照片中，被贴在酒吧的留言墙上时。

线索就在这里断掉了，我也失去了继续挖掘下去的冲动，如此神秘的紫，着实是再好不过的倾诉对象了。

往事，未竟的理想，现状，友人，未来，以及酒和下酒菜。

关于我的病情，除了医生之外，可能只有她知道得最多，而关于今天的计划，我只告诉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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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租住的公寓中，我把买来的菜肉随手放在水槽边上，洗了洗手，拉开玻璃门，将阳台上晾晒的被子与床单收下，重新铺回床上。

我还是比较喜欢那股阳光晾晒的气味，所以，即使在我离开人世的时候，我也期望能够盖着那特有焦香的被褥。

随后，我从冰箱取出味噌和大葱，切段，又起锅烧油，按照做鱼汤的方法，将大致清洗过的整片鲭鱼肉与大葱煎出焦化的表皮后，再投入味噌与水，烧开之后，将火调小，慢慢炖煮。

也只有新鲜的鲭鱼能够这样任性了罢，但凡只要耽搁多一阵子，腥味就需要额外的调料和工序来掩盖。

在盖上锅盖之后，我拿出一半的油豆腐，把绞肉拌好胡椒与盐，塞入其中，用热油煎至定型，再与高汤和萝卜一同熬制。

至于剩下的一半，在葱烧牛舌之后用剩余的油脂煎上一会，便是非常合格的下酒菜了。

而后，我从米桶中舀出恰好一杯米的分量，淘洗几下，沥干淘米水后再加入清水，按下煮饭键。

果然我还是喜欢有锅巴的米饭。

等到这锅饭焖熟，这两样菜也炖好，那个人也该到了吧？

按照原来的计划，今晚来的人应该是紫才对。

一直以来，我都是个胆小的家伙，没有人陪伴的话，就没有勇气做成任何有意义的事情。

包括结束自己的生命。

所以，当我鼓足勇气，向紫叙述了我的情况与计划之后，我很惊喜能够获得她这样的回复：

“尽管去准备吧，不会让你一个人孤独地死去的。”

于是，我为今晚准备了三瓶不同的酒。

第一瓶，是取长野县产的柚子与橙子，以及宫崎县产的柠檬的最外层表皮浸泡于朗姆酒中，直至酒体中吸饱了香气，再溶入吸取了香草豆荚香气的砂糖制得的甜酒，适合加入果汁与苏打水饮用，应该会比较适合女性的口味。是为今晚的客人所准备的。

第二瓶，是在几个月前惯例回去旧屋打理时，无意在阁楼发现的，约摸是老爹在泡沫经济时代购入的法国产苹果白兰地，本来以为已经在我高中的时候被我偷偷摸摸喝光了，原来还剩下最后一瓶，确实值得在今晚重温一下。

至于最后一瓶，那只是一年前被告知自己会在数年内无可避免地完全失去视力之后，我特意为今天准备的。

在酒精中浸泡了干制的曼陀罗，断肠草等有毒药材，又顺带加入了一些特殊渠道获得的麻醉品，为了喝的时候能够舒服一点，又添加了醋酸铅进行调味。

应该能够比较轻松地送走我吧？

将三瓶酒用湿布裹好，放进冰箱的冷冻层里，随后把在肉铺里切好片的牛舌与切好丝的大葱拌好，又取出先前做蒜香法棍时顺手多做了些的香草蒜香黄油，等到要吃的时候，就可以热锅，烤肉，再加上一些香草蒜香黄油提下香味，味道是绝佳的。

一开始，我和紫约定的时间，是晚上六点半，不过，直到今天中午，紫才和我说她突然遇到急事来不了。

同时，她又允诺会让绝对可信而且可靠的女孩子过来代替她，和我享用这最后的晚餐，以及，帮我处理好我的身后事。

之前，紫和我说的，会让我的尸体消失得无影无踪，不会给任何人带来麻烦和困扰。

这个接替她的人，真的能做到吗？

还有，对油豆腐有狂热喜好…… 这真的不是狐狸吗？

这样令人疑惑的特点，反倒使我产生了些许的期待。

时钟显示18点26分，电饭锅咔哒一声跳到了保温档位，我擦好桌面，放上碎木制成的隔热锅垫，熄灭炉火，将味淋浇入小火慢炖着的两个锅中，再用干布裹着把锅端到桌上。

完成上述的动作后，我抬头一看，时钟的最末一位恰好由59跳到了00。

18:30:00

门铃声也在此时奏响。

真是准时啊，特别是和每次都用睡过头的理由迟到半个小时以上的紫相比。

到底会是什么样的女孩子呢？

打开房门的那一刻，我仿佛嗅到了某种难以明说的微妙气味，身体却猝然绷紧了起来，仿佛某些深埋于本能之中的，对危险存在的恐惧。

当房门完全打开时，那股异样的感觉又在一瞬间消退得无影无踪，简直就像在拼模型时失手崩飞的细小天线。

直到这时，我才看清来者的面容。

“美人” 即使可以轻易找出更为华丽的词藻来形容她的美貌，我相信，没有任何词语比美人二字更加适合她。

干练的及肩金发仿佛午后的阳光，脸上挂着的微笑恰到好处，温和近人，与紫那始终带有一种微妙的神秘感，偶尔甚至有些诡异的微笑完全不同。

“啊，你好，你就是紫提到的……”

“是的，叫我蓝就可以了。”

蓝？紫？所以，是姐妹吗？虽然两人都是世间难得的美人，性格上却意外的不同。

“那，蓝小姐，先坐一会吧，晚饭很快就好。”

将自称蓝的美人领进家中，安排她坐下后，我将铸铁烤盘摆上灶台，开火加热，淋上些许橄榄油，油温合适后，便将牛舌一片片摆上烤盘，煎至上色，翻面之后，再将剩下的葱丝一起倒入锅内，又丢入先前回温过的香草蒜蓉黄油，翻拌两下，待焦糖的颜色逐渐显现时，将牛舌移至盘中， 再将剩下的一半油豆腐放入烤盘里，吸进了盘内剩下的油水，又被烤得滋滋作响后，也一并移入盘内。

当我将这盘怎么看都不算健康的“主菜”端上餐桌时，意料之外的，我在蓝的脸上看到了惊喜的神色。

“对了，先问一句，蓝小姐你喜欢在吃饭的时候喝酒吗？”

“既然都这么问了，想必您已经备下了美酒，那自然是极好的。”

于是，我将两支酒取出，放在桶内，倒满冰块放于桌边，又从冷藏室里取出果汁与气泡水来。

“一瓶是我自制的柑橘甜酒，纯饮或加入果汁气泡水都是不错的味道，另外一瓶是我最喜欢的Calvados，想先试试哪个呢？”

“那，请先给我一点开胃酒吧。”

摆好餐具，盛好米饭，我又拿出酒杯，为蓝小姐倒了一些柑橘甜酒。

夕阳即将落入地平线，在我人生之中最后一次见到的落日光辉由阳台照入，恰好投映在桌面上，酒杯中的液体闪耀着迷人的金黄。

与蓝的金发一般。

坐下后，我为自己倒满一杯苹果白兰地。

“我开动了。”我方才拿起筷子，蓝却举起了酒杯。

“在开饭前，要不先干一杯？”

“好啊，那总该有点祝酒词才对？”

对我这个不打算活到明天的家伙，用身体健康可就多少有些搞笑了。

“致甜蜜的死亡。”

“致甜蜜的死亡。”（Ja, für den süßen To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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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回想，似乎已经许久没有吃过这么开心的一顿饭了。

自从五年前变成字面意思的孤身一人后，能这样边吃边聊的人本来也就没剩下几个，像是今天这种情况，如果是对那些还处在正常人类范围内的朋友说了，也大概率会试图劝导或是干脆上手阻止才是。

那样的话，就算事后真的按照计划了结自己，也只会给他们带来麻烦。

反倒是这样，和之前从未见过的人聊聊一些陈年旧事，谈点做菜的心得，以及点评一下我调酒的手艺，不知不觉间，夜幕完全降临， 聊得兴起的我甚至懒得起身去打开灯光，就这样，在一片昏暗中，两瓶酒被我们喝掉了大半，桌上的饭菜也所剩无几。

酒足饭饱，大概就是如此吧？

只是，在昏暗之中，我仿佛看到蓝露出母亲一般温柔的笑容的同时，那澄黄的双眼却如野兽一般，闪耀着诡异的光。

或者，只是我这双不太管用的眼睛看错了而已。

毕竟是神经系统病变造成的无可挽回的视力下降，乃至可以预见的完全丧失视力，但凡有一点治愈的可能，我也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如蓝所说，我大概确实是个比较热爱生活的人类吧？

“那么，在正式开始之前，我先把碗筷洗一下，电视机遥控器在沙发边上。”

这样对蓝说着，将餐具中残余的那点汁水冲进下水道里，而后在热水壶那接了些开水，加入洗洁精，用青色的百洁布将上面附着的鱼皮与油渍刷洗干净，最后，再用清水冲洗两遍，倒扣过来摆放在沥水架上。

总会有人用上的吧。

好了，该干正事了。

我走进浴室，将随身衣物装进织物垃圾袋中，打开热水，彻头彻尾地洗了个澡，花多了一些时间，把内内外外一并清理了一遍，主要是不想给蓝带来太大的麻烦。

吹干头发后，我裹上浴袍，走出客厅

蓝窝在沙发上打开了综艺节目，我打开冰箱，将制冰器里的冰块倒在储藏盒里，而后取出我的第三瓶酒来。

将三瓶酒一同拿到茶几上，又拿过来酒杯与橱柜里仅存的一些零食，最后，我从抽屉里翻出封装好的遗书，放在浴衣的口袋里。

“蓝小姐，接下来就需要麻烦你了。”

“嗯嗯，好的。”

看得出已经完全放松下来的蓝此时正以一个十分大胆的姿势侧躺在沙发的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综艺节目，一反之前优雅的模样，对于我的言语，也只是点了点头以表示听到。

居然一会就放松成这个样子，感觉她……似乎平日里一直承受着很大的压力？

再联想一下之前紫似乎说过有人照顾她饮食起居来着，难不成……

唉，那还真是辛苦她了。

我打开第三瓶酒，从中倒出一整杯浅灰色的酒液，凑在鼻尖闻了一下，只能嗅见一阵微妙的药味。

也不确定到底是什么成分让它变得如此的诡异，不过，反正我也只需要喝这么一杯。

“对了，这瓶酒是有毒的，千万不能喝哦。”

补充完这一句后，我一口饮下了杯中的毒酒。

永别了。

高度酒的辛辣与数种药材的怪味之后，一股微妙又诡异的甜味在喉咙里蔓延开来。

在毒性发作之前，回去床上躺好吧，在太阳烘焙过的温暖被褥中迎来人生的终结……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妈的，早知道就坐在床边喝了。

坐在沙发上，全身已经失去了力气，动弹不了一根手指的我这样想着，直到黑暗将我完全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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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概确实应该是死了。

当这个念头出现的时候，我就隐约感觉到，我的计划大概是出了什么差错。

意识在一片黑暗之中仿佛飘荡了许久，没有等来什么明亮的光，也没有见到已经逝去的家人们前来迎接。

以至于连这一片黑暗，都出现了消退的迹象，甚至让我开始产生了某种熟悉感。

仿佛一直有古怪的声音在周围回响。

当我试图去分辨那声音时，头痛就这么来了。

宛如宿醉之后的清晨需要起床通勤上班那样的头痛。

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继续忍受着这一阵阵袭来的头痛与时不时出现的奇怪声响，直到周边的黑暗开始出现消退的痕迹。

头痛并没有减轻多少，但是，那时不时出现的声响，却逐渐清晰了起来。

似乎是年轻女性的声音，而且，是两个不同的人。

似乎能听到她们在说些什么。

“蓝，今晚真的能一直陪着我吗，不用回去照顾『那个家伙』？”

“今晚可以不用把我当作『八云蓝』的。”

“蓝，我，我……”

“今夜我是只属于尤魔你的『蓝』哦。”

“好耶！说起来，蓝你似乎比我们当时一起在畜生界的时候……更加的……”

“色？”

“好像这么说也对……”

“那，要不要再做一次？”

“好耶！”

勉强能够看清周围的环境，果不其然，依然是在自己的家里，依然是坐在那正对着阳台的沙发侧位。

电视仍然开着，失去意识之前，瘫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的蓝早已不见了踪影。

这边……是我的卧室吧？

声音传来的方向。

所以，蓝带了女孩子回来，在我的卧室里，在我的床上……

我那刚刚洗晒过床单被褥的床铺，她们两人，在上面……

发出了淫靡的声音呢。

喂喂，这怎么想都很奇怪吧，那可是我的床诶！

虽然非常想吐槽，但是说实话，我……

勃起了。

实话实说，现在的情况，确实已经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能力。

本以为最坏的结果顶多是呛死在自己的呕吐物里，至于像现在这样，一根手指也动弹不了地瘫在沙发上，头一直疼的要命，下面却精神过头一般挺立着，耳边还回荡着和自己毫无关系却无法回避的激烈sOx声响。

也不是没有关系，那是我刚刚洗晒好的床铺被褥，现在这个情况，可想而知的肯定已经沾满她们两个的汗液和体液了。

这种折磨，已经持续了几个小时了，而且似乎还没有停止的迹象。

还能听见中场休息时两人从冰箱里拿出汽水，大口畅饮的声音，而后，又是灵肉交融之声。

啊……口好渴，好想喝点什么。

说起来，我是听说过，雄性在濒死时会经历这辈子最为强硬的一次勃起这样的基因本能。

但是……现在这个情况，是不是有点太久了？

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许久之后，我终于听到呻吟与调情之外的言语，还有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响。

“蓝，我们之后还有机会再见吗？”

“会有的哦，乖，你先回畜生界吧，我这边还有一些手尾需要收拾一下，下个月我们再见一面，我保证。”

而后，我便听见蓝由远及近的脚步，当我听见她将酒瓶放在茶几上的声响时，我努力撑开了眼皮。

“啊呀！”

虽然我也吃惊得很，意料之外的，蓝也发出了惊讶的叫声。

此时的蓝，已然完全不是我记忆力不久之前那衣着简洁却不失优雅端庄的模样，现在，只穿上了内衣的她展露出的曼妙非常的丰腴曲线，再加上那金发里伸出一对灵动的兽耳，后腰的底部也伸出一大团毛茸蓬松的金色狐尾……

这一次，我脑子里剩下的两个字是“狐媚”。

伸出手指放在我的人中处，又撑开我的眼皮仔细端详后，蓝叹了口气，而后，毫不费力地将我抱起，横放在正对着电视的长沙发上，又倒满一杯温水，缓缓倒入我那近乎干涸的口中。

哦噢！如此丰满！

头痛似乎有所缓解，尝试活动了下舌头，勉强能发出一点声音来：

“为……为啥……”

“Mr.虎头蛇尾，你的调酒水平确实值得称赞，不过，你先前喝下的毒酒，怎么评价呢，确实味道还不错，但是毒性大概只能用悲剧来形容，我大概计算了一下，要确保迅速死亡，至少是急性全身脏器衰竭的情况，需要一次性喝下300mL才够，而你只喝了大概150mL。”

啊，这样的吗？

我是因为不太喜欢杏仁的味道所以没有加入氰化物来着……

“没有事先帮你计算剂量是我的疏漏，不过，现在还有个更糟糕的情况，你喝下的量已经足够对你的内脏造成足够的伤害，总的来说，无论怎么努力抢救，你也大概会在接下来的几天内经历缓慢且痛苦的死亡，所以，也没有后悔的可能性了。”

“啊?”

在本应充满悲伤气息的沉默中，我的下身依然挺立着。

“意外的精神呢，至少比你上面的头精神一点。”

发现了这点的蓝带着耐人寻味的笑容，甚至还伸出手去，仿佛看到逗猫棒的猫一般拍打了两下。

“抱……歉，请……杀了我……”

一时半会，我也想不出什么更加合适的话来。

蓝却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将她白皙纤细的双手放在了我的脖颈上。

“其实我也有需要拜托你的地方，怎么说呢，现在我身上沾了太多尤魔的气味，需要一点气味更加浓厚的东西来盖住它。”

在颈椎被捏断前的那一瞬间，我确实短暂地体验到了天国。

至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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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在八云家：

“紫大人，橙，我回来了。“

“哦噢，辛苦你啦蓝。“

“那位的尸体我带回来了，要好生埋葬吗？”

“啊，那个啊……随便丢出去就行了。”

“蓝大人是偷偷吃了鱿鱼吗，我好像闻到鱿鱼的味道，橙也想吃鱿鱼。”

“橙啊，这不是鱿鱼的味道哦，我和你说个小知识，人类男性在死亡之后是会射O的，所以蓝身上的味道其实是……”

“紫大人，现在还不是教给橙这种知识的时候吧！！”

与此同时，畜生界里发生了如下的对话：

“尤魔大人已经傻笑一整天了，没问题吗？”

“可能是又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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