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别说了。”莉娅的哭腔更明显了。

“我记得，你最爱喝咖啡，最喜欢吃炸鱼薯条，没事还喜欢吃太妃糖。你还老是说这是给大脑补充糖分，其实只是你自己嘴馋。”

“哦对了，你送我的棋具我一直带着，你半年前摆在你房间桌子上的黑色主教现在安在了我的帽子上。”

“你问我为什么要这样要说这些，其实我最喜欢的还是原来那个莉娅啊！”

“安苏菈……！呜呜呜呜……”

莉娅哭了，最后还是没抵挡住自己内心深处的情感，终于哭了。

她一下就扑到我怀里，就像当年在禁闭室里一样。

我搂住她，任她在我的怀里痛哭，任凭泪水打湿了我的礼服，我感受到了莉娅不曾展露的强烈情感。曾经她面无表情，哪怕在淋雨时也是，今天终于可以痛痛快快地发泄了。

“没关系莉娅，跌倒了就站起来，曾经的你绝对不会像这样消沉。当我被家族事务压得喘不过气的时候，你每天充满精力地学习和工作，这一直在激励我。你永远不会对事业失去热情，永远在全身心投入到学习中，刻苦地钻研学问——这才是我欣赏你的原因啊。”

讲到这，我发现自己的脸上也滑过了泪珠，被泪痕打湿了。

我忘记我自己上次哭是什么时候了。我这是怎么了？明明我才是安慰别人的那个，为什么我也哭了……

“菲尼克斯先生，谢菲尔德先生，还有拉文黛尔小姐，卡婷小姐，大家从没有把你当成工具，你为什么要把自己逼成这样呢？”

“可是，我不想回去，我好累呜呜呜……”

“没事，我陪你，一直陪你到你愿意了，我不会先你离开的。”

......

我们相拥了许久，就像当初一样。

到底怎么样的结果才配得上这一路的颠沛流离呢，莉娅？

不过，我还是希望你可以成为后翼弃兵后的后一样，无拘无束。

莉娅终于安静了下来，尽管还有点啜泣，但至少不是痛哭了。

“莉娅，要下棋吗？我陪你。”我问道，我好久没和莉娅下棋了。

“可以吗？谢谢你，好久没人陪我下棋了。”

哎……

“嗯，那你等一下，我去把棋盘拿来。”

我离开房间几分钟后就回来了，顺便把棋钟也拿来了。

“十五分钟快棋？”我晃了晃棋钟，就像曾经一样。

“好，唔......嗯唔.......”虽然还在啜泣，但是莉娅并没有拒绝。

不知道莉娅的判断力有没有被影响，我还是让着她吧？

摆好棋盘和棋钟，多年后我们再次坐到了棋盘对面，只不过我是坐着，而莉娅是站着的。

尽管莉娅在啜泣，但是判断力丝毫没减，还是那么凌厉地进攻。

两人只有十五分钟思考行棋，一步计算失误就满盘皆输。这时，忽然的敲门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安苏菈小姐，是我，卡婷。请问我可以进来吗？”

门外传来卡婷的声音，好在没有打断我的思考。而莉娅就不一样了，我看到了她脸上闪过的慌张。

看来卡婷和小雨给莉娅留下的阴影有点大。

“卡婷小姐！请进吧，门没锁。”我回答道。

也许只是有点其他的事情呢？

卡婷进来了，穿着一身宴会礼服，显然是忙完就抽身过来了。我走了一步棋，推了下棋钟。

“很抱歉打扰你们，但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方便和我说说吗？”

显然卡婷对于这种怪异的情况感到困惑：我坐着，而莉娅站着，内裤还挂在脚踝上。

据我所知，这座宅邸的成员，无论地位高低，贫富与否，都可能接受过臀责惩罚，甚至家主卡婷和小雨女仆长也不例外——这是小雨亲口说的。所以我猜测卡婷已经知道了什么，但是为了消除误会，我还是要简单说明一下。

“抱歉卡婷小姐，刚刚我用了一点手段让莉娅敞开心扉，如果打扰了您，我很抱歉。现在莉娅至少好受一点了，毕竟……曾经她的压力实在太大了。”

“啊……是这样吗？”

这既是在阐述事实，又是在暗示卡婷莉娅并没有完全走出来，比较脆弱，容易做出反应过度的举动，不过她明显没听懂。

卡婷一直看着莉娅，让莉娅不太好受，她攥紧裙摆，似乎非常害怕卡婷再做出什么举动。手上推出一个棋子，推下棋钟，试图拼命掩盖自己的紧张。

“那么，请允许我打断一下你们的棋局。”说着，卡婷已经走到了莉娅跟前，“莉娅小姐，请让我看看你的屁股。”

我的天……看来卡婷不打算放过莉娅。

而莉娅自然被吓傻了，她怔在原地不敢动，似乎想装傻骗过去。

棋钟还在走，是我这边的时间。

不过嘛，这自然换来了卡婷的变本加厉。

“你没听错，莉娅老师——我是说，莉娅·克莱因，我以雇主身份的名义，命令你现在立刻把裙子提起来，让我好好看看你的臀部。”见莉娅十分抗拒，卡婷的语气中多了几分威压。

抱歉莉娅，我不该说出你的真实身份的。我懊悔自己为什么把这张牌给出去，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而挨完打的莉娅自然不敢再继续抗命，莉娅实在不愿意再挨打，但是迫于卡婷的压力，只好慢吞吞地掀起裙子，露出被双重折磨后的红屁股。整个臀部布满鲜红，几乎没有一块柔软的肉，肿胀到连内裤也穿不上，只好挂在脚踝边，莉娅错误的理解还促使她弯下腰准备好下一轮冲击，就好像奴隶，当主人发出信号后必须照做一样。

卡婷倒是对这个结果十分满意，脸上露出诡计得逞的坏笑：

“嗯……哦。虽然不好评价，但是安苏菈小姐，这么对待久别重逢的朋友真的好吗？以及……”

卡婷仔细地端详着莉娅的伤臀看了好一会儿，终归还是没忍住，伸出手去捏了一下莉娅的臀肉。而莉娅根本不敢做多余的动作，她生怕惹到卡婷招来更多责罚。

“关于你谎报身份，欺骗雇主这件事，我可并不打算装聋作哑呢，克莱因小姐。”

大概是觉得捏着还不够带劲，卡婷直接扬起巴掌在莉娅的屁股上又是干脆利索地一抽，而莉娅只是发出呜咽回应。

“起码得罚两百下巴掌呢。必要的话，再用点别的工具也无可厚非吧？”

嘴上这么说着，实际上卡婷已经把手收回来了，看着我发出了指令：

“所以，安苏菈小姐，还要有劳你多费心了。请你今晚务必替我好好惩罚一下克莱因老师。”

“以及，今天的演出很成功，我要谢谢您。我很喜欢您演唱的歌剧，如果您愿意的话，今后还请在宅邸继续为我而歌——安苏菈·乔万尼小姐，欢迎加入坎贝尔宅邸。”

留下这么一句话后，卡婷就离开了，临走之前还把房门随手带上了。

这个坏女人，莉娅已经这样了，她还想加罚。这是干什么，给我立下马威吗？威胁我不老实的下场吗？还是说拿莉娅做人质警告我不要轻举妄动？

“安苏菈……”莉娅没有因为卡婷的离开而挺起腰，仍然保持着弯腰受罚的姿势。

“莉娅，你等我一下。”

因为我还想着卡婷的那句话，差点忘记了莉娅，我赶忙安抚一下她，随后出门去找需要的东西。没一会我就回来了，右手上拿着一块大概一英寸厚的板子，这是特意找女仆长小雨要的，故意让卡婷看到，好让她知道我是认真的。

“呜呜......”莉娅看到这么厚一块板子都吓傻了。她用最细微的声音祈求着，“安苏菈，求你了……”

“你想什么呢，我又没说现在打，还有，你要保持这个姿势多久？”我被莉娅认真的态度逗笑了。

“可是……”

“演给卡婷看的。我才不要听那个女人的话，别忘了我是什么身份。对了，万一卡婷来看，我们就演一下，到时候你就给我打几下，然后喊大声点，见机行事，好吗？”

从刚才开始莉娅就变得呆呆的，原因不明，不过正好，我可以满足自己的小任性。

“好……”

“而且……”

我公主抱抱起保持着姿势的莉娅，然后轻轻放在床上，为了避免压迫臀部选择了趴姿。

“我给你的惩罚还没结束呢，现在开始，不准动。”

好在我定制的礼服是方便一个人脱的，没几分钟我身上就只剩下最普通的内衣。

“安苏菈，这……”

“惩罚就是，晚上陪我。”

“唔！”

“要是明天早上赖床，我就用板子好好修理你哦。没关系的，卡婷说过晚上不会打扰我们了。”

说着，我躺上床，把莉娅搂在怀里，并盖上同一条被子，莉娅这次没有抗拒。

我清晰地闻到莉娅头发的香味，感受到莉娅呼出气体的流动和身体的起伏；我听见了我们心脏的跳动，我甚至感受到了我们之间第六感的碰撞，那是经由身体接触产生的灵魂共鸣。我与莉娅似乎只是在这时候才真正得到交流。

我似乎再次看见了那片森林，那是一片长满云杉树的森林，空气中弥漫着蘑菇的气息，还有沼泽的气味，我甚至可以听见杜鹃的啼叫和蟋蟀的琴声。这一切是那么真实，又那么虚无缥缈。

要是永远在这种梦里该多好。

莉娅，晚安。尽管你很少做梦，但还是祝你今晚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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