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高速公路上飞驰了快两个小时，高速公路的沿途的景物无非就是一些丘陵村落。重复画面快速掠过，新鲜感很快就被消磨完了。

大家的兴奋劲逐渐都过去了，冷静下来想想自己现在的处境也是相当不妙——穿着在校矫正学生的同一制服（制服样式是上身运动外套加上前开半身裙，颜色则是大面积的橙白相间是竖条，上衣胸口缝有身份信息卡。虽然单看着不像是囚服，但是结合一双赤脚和戴着的戒具谁看不出来？）戴着镣铐被锁在座位上，旅途事实上就是和郊游毫不沾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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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我在意的问题和手铐脚趾铐的束缚,或处境就是在囚车上被押送的女囚这个事实也罢,都没有关系。事实上更令我在意的问题正在下体逐渐躁动。

看着车厢垃圾筐里一大袋子的空果汁瓶——里面有一半都是我的战绩，现在真是追悔莫及。

对于我而言，一场巨大的危机正在悄然酝酿。

我先看向坐在我左边相隔一条过道的璐雪，她已经靠在椅背上歪着头睡着了，微微张着嘴，嘴角淌出口水，一道细细的银丝垂到衣服上。

我又转动身子扭头看向身后座位的莎莉。咦！这家伙怎么不见了？我被吓了一跳，赶忙扒开相邻的座椅从缝隙往后看，原来这懒虫睡得更死，身体都快趴到椅子坐垫上去了。

我立刻陷入孤立无援的状态中——唐老师跟我们提到过车子非必要不会停车的，再者，我们这个情况怎么下车嘛。我本想要联合璐雪和莎莉向老师提申请，兴许能让我们下车上个厕所什么的呢。

现在倒好，这两人直接痛快地当叛徒了。

但是下腹逐渐酸胀的刺激真是一刻都不想忍。已经把夹腿都夹酸了，现在用指甲狠掐虎口，试图用疼痛分散注意力，但是好像无济于事——痛感和小腹的鼓胀平起平坐，更难受了。我又试着尽量半蹲之后又是抖腿，只希望减少坐姿给小腹的压力。

“唐老师。”一瞬间言语已经先于理智思考脱口而出，虽然很小声，但是已经足够唐老师听清楚。

唐老师坐在车厢前部朝后的座椅上闭目养神，听到呼唤就压低脚步向我走了过来。

唐老师走到我轻声走到我身边蹲下与我平视，小声的询问到“心澜，怎么了？”

“那...”我有点羞于启齿，感觉脸颊都在发烫“我...呃...我想...那个...上厕所...”

”啊，要上厕所啊...“唐老师倒是没有责怪我要求无理，反而是语气里有点为难”很急是吗？“

”对，很急。“我低头撇了一眼肚子，注意到两条腿都在发抖。

”这样啊...“唐老师似乎也有点犹豫，顿了一下后，语气坚决的说”现在停不了车，我去给你拿个瓶子，用瓶子解决吧。“

欸？！我被这个提议吓了一跳，一瞬间甚至没反应过来要干什么。

发懵的几秒间，唐老师已经取来了一个敞口的”昹劢“饮料瓶。

”呐，拿好“唐老师把塑料瓶和一张湿纸巾递到我的手里，同时打开了安全带”她们也不会看的，你就在这解决吧。“

欸欸欸欸？！看着唐老师递过来的饮料瓶和纸巾，我的内心受到一万点暴击。

卧槽，开玩笑的吧？真的要用瓶子解决吗...不行的吧，無理！

唐老师看出我的窘迫，语气认真的说到：”根据规定，我们不能随便停车的。你要么就憋着，要么就用瓶子解决了。“

”可是，这也太...“无论如何，我对于在车里用瓶子解决都是拒绝的。

”可是什么可是”唐老师语气坚决“不让下车也是为了你们好，到底用不用瓶子解决，你自己选。“

哪里有得选嘛？这不是必死选项么。

”好吧，我试试看“我在唐老师搀扶下挪到座位旁边的过道上，座位的地锁刚好被扯到最长。

弯下腰，首先用戴着手铐的双手解开半身裙前片的一列纽扣，敞开裙子的前襟。然后解开内裤的系带，失去绑缚的白色布片在地心引力作用下落到了脚踝旁边。

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态，把塑料瓶怼进了裙底。

奇怪的是，膀胱明明很有感觉，却怎么也尿不出来，尿道总是憋着一口气在和身体对抗。

瓶口顶着尿道口的皮肤，异样的冰凉感反而使得括约肌收得更紧了。

“嗯——”我憋得满脸通红，却没有水流灌入瓶子的声音。

”行吗？不行就算了“唐老师看到我如此窘迫，也就只好松了口，语气里满满的无奈”等会带你去服务区吧。穿好衣服，先回位置上坐好。“

”啊！谢谢老师！“我悬着的心放下来了。要是当众脱出的话，学生生涯就结束了罢（不是

唐老师叹了一口气，为我系好安全带，就往车头走去了。

”老刘，等会有休息区就停一下吧，小妮子快憋不住了。“

”好嘞，没问题。“

......

我看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路牌，心急如焚。

XX停车区 15km

怎么还有那么远！我在心里咒骂哪些高速公路的设计，怎么不设计成几百米一个啊？

XX停车区 10km

近了近了，再等会......

XX停车区 5km

怎么还有啊？！

XX停车区 1km

咬牙切齿，下体已经有淡淡的湿润感，希望那只是汗液，疯狂的抖腿使得座椅都跟着晃动。

XX停车区 500M

坚持就是胜利！

车子向右并线减速驶入停车区的车道，车速慢了下来，唐老师走过来，挨个把窗帘合上。

“啊...?嘶~到了吗？”璐雪收住嘴角的口水，迷迷糊糊的抬起头来问到。

“没到，你想上厕所吗？”唐老师小声的回答。

璐雪！回答‘想’，真的，我什么都愿意做的！

“嗯呣”璐雪摇摇头。

淦！

“那在车上呆好。”

停车区不大，空旷的停车场上停了十几台各式卡车，停车场的边缘有一个结构简易的水泥凉棚，旁边还有一间水泥搭建的平顶小屋，刷着灰白色石灰砂浆的斑驳墙体上用红色油漆歪歪扭扭的写着‘厕所’两个大字。

刘叔的车技一流，一个倒车入库完成得行云流水。唐老师从挎包里取出了一个很大的工作牌挂在脖子上，又穿上一件亮黄色的反光马甲。

车子停稳，唐老师走过来要打开我的安全带，我得以看清她现在戴着的那张以前从来没见过的工作证。

上面有唐老师的照片和姓名，职位一栏上写着赫然写着：监外矫正执行员；颁发单位：G省监狱管理局！

那件马甲的印字更是清晰明了——硕大的‘警POLICE察’。

我吃惊不小，之前一直以为唐老师真的只是一名普通的学校辅导员啊！

唐老师利索的解开了地锁的链条，把手臂插进我的臂弯。”起来吧。“说着便把我从座位上架了起来，然后押着我走向车门。

我只能尽量夹紧下体，气都不敢喘大了，生怕在途中破功。

唐老师拉开车门，一股燥热的气流铺面而来。事情不对劲了——怎么没有鞋子呢？！

”老师，能不能让我穿双拖鞋什么的...“我看着车门外停车区的地面，焦黑的沥青在烈日下却明晃晃的扎眼。

这样走过去，恐怕脚底板都会烫熟啊？

”穿什么鞋？哪有鞋给你们穿？光脚走过去！自己什么身份不知道吗？“唐老师的回答斩钉截铁。

忘记了，就算有鞋，戴着脚趾铐也穿不上啊。

“嘶！哎呦...”脚底皮肤踩上被阳光烘烤炽热的沥青路面，开始的一两秒是温热，随后，热量在脚底聚积，尖锐的灼烫火辣触感迅速刺痛脚掌并且蔓延开。

地面炽烈的能量毫无保留的煎烤我的赤裸的脚掌，灼伤火辣的疼痛在柔嫩的脚掌的肉垫中蔓延，金属脚趾铐也被地面迅速加温，啃食着趾缝更为娇嫩的皮肤，灼热的痛可谓十指连心。

“快走，走快点就不烫了。”唐老师推搡着催促。

我使出吃奶的劲尽量快速的迈着碎步，尽可能不让脚掌在每一处晒得滚烫的粗糙地面上落脚停留太久。

我呲牙咧嘴的走着，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脊背几乎已经瞬间湿透了，尿意似乎被脚底的灼痛代偿一般，似乎不那么难忍了。

还有多远...

我抬起头想看看厕所的距离，却看到旁边休息区几个卡车司机模样的大叔坐在凉棚下，翘着脚，抽着烟，正直勾勾的盯着我看。那目光投射来的能量像电流，酥麻冰冷的感觉从头窜到脚。

我瞬间脸上发烫，一股热血直冲脑门，赶紧低下头闭眼睛回避那灼人的目光。

”老师能不能给我戴个口罩挡一下......“我几乎是戴着哭腔的恳求。

"哟，还知道害羞啊，早干嘛去啦？"唐老师说着就提着我的制服把衣领立了起来，同时轻轻按住我的后脑勺，把我的脸半埋进衣领里”就几步路了，赶紧走过去。“

今天不是节假日，服务区的车流人流已然不算多。

相比起脚下烤盘一般的地面，更灼人的是路人灼热的目光。

烫伤可以治愈，但这种强烈的羞耻带来的心理创伤可能却永远无法弥补。

说到底，我要为自己的冲动付出代价。在那个时候要是没有脑热上头，手旁没有那把水果刀......回想起来，一切都已经悔莫及。

......

厕所入口处被水泥屋檐遮盖，潮湿的水泥地面冰凉的触感简直就是救赎。

厕所很小，地板到墙面都是水泥材质，就是那种一条坑上用矮墙隔开两间的简单结构。旱厕在夏日散发出阵阵粪便污物的酸臭，尿氨刺鼻的味道直冲鼻孔。耳边不时有小虫在嗡嗡的飞舞。好在中间的过道还算干净，淡淡的水渍上残留着黑褐色的鞋印。

唐老师推开个一间隔间门瞥了一眼“就这间吧，不许关门。”

我低头看向蹲厕的坑位，顿感一阵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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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台原本应该是灰白色的水泥被一层褐黄污渍覆盖，瓷砖缝隙残留的黢黑污泥似乎就要冒出地表，便槽里还隐约残留棕褐色的痕迹。

墙角淡淡的冒出绿色的苔藓，小虫子在眼前飞舞打转。

整个蹲便器都覆盖着一层看着就湿黏恶心的水渍。

生理上极度的厌恶使我内心拒绝把光脚踩上去——学校体育馆那个公厕的环境都比这强！

踟蹰着迟迟不肯抬脚踩上去。

“愣什么，还嫌脏啊？要上赶紧，不上拉倒！”唐老师严厉的呵斥在耳边炸开，震人发聩。

一瞬间便被呵斥得无可辩驳，只能直面眼下真切残酷而的现实情况。对于我们在校矫正的学生来说，剥夺鞋袜即是最基础的惩罚。双脚赤裸的接触地面的脏污，就像要正视不堪回首的错误，敞开心扉接受改造一样，赤脚的苦都吃不了，何谈洗心革面？*心澜啊，到现在难道还不能适应脚底当作鞋底吗？

皱着眉，像跳芭蕾舞一样踮起脚，尽量少让脚掌接触地面，我跨上了便槽。

污渍黏糊的触感几乎要从脚趾缝中溢出（虽然接受了现实，但还是感觉很恶心）。

便槽大概30厘米宽，脚趾铐的铁链悬挂在分跨便槽两侧拇趾之间，微微下垂进便槽中。

我用手指捏起下垂的铁链提起，把多余的部分夹在脚趾间，以免它沾上秽物。

撩起裙子，褪下内裤，呼~

真爽啊。

离开厕所，把脚底踩在干燥的沥青上狂蹭。

......

车子在离开停车区不久后就下了高速公路。进入了在山中穿行的国道。

摇晃的车厢使得莎莉叫苦不迭。晕车让她把早餐几乎都“还”回了塑料袋里，唐老师穷尽了从话梅糖到晕车贴的所有手段，最后只能安慰着尽量哄她闭眼睡觉。

车子不断进入通往丘陵沟壑更深处的小路。

终于，一道墨绿色的铁丝网出现在山梗上。劳改场用建在野地上的两道数米高的铁丝墙与外界隔离开，墙头缠绕着蝮蛇形刀片铁丝网，每隔一段距离还有高耸的监视器桅杆。汽车沿着铁丝墙边上的山路，又行驶了几分钟。

汽车在一个挂着'监区重地，闲人勿近'牌子的大门前停下。大门岗哨森严，门前还摆放着拒马和破胎器。门口岗亭里站着两名穿着迷彩服的武警战士，一人挎着自动步枪，另一人戴着子弹袋，‘哨兵神圣不可侵犯’。大门里走出四五个穿着迷彩服的武警战士，腰佩警棍，牵着警犬，走到车旁，把车子拦下来。

一名武警到驾驶室边上敬了个礼“同志您好，请您熄火停车请接受检查。”

“波比，嗅嗅！”一只穿着警犬制服的罗威纳跳上车厢。小狗喘着气，把鼻尖凑到脚边嗅探，冰凉湿润的气息...好痒。

......

武警战士把车辆和车上的我们都搜了个遍，确认无误后推开拒马和破胎器，开启大门。汽车沿着不太平整的水泥路，缓缓向劳改场内部开去。

......

沿着农场的水泥路开了一公里左右，汽车来到了一栋小楼边，水泥路也走到了尽头，取而代之的铺着碎石子的泥土路。刘叔将汽车停到小楼边的停车位上。

“同学们！该醒醒了！”唐老师高声呼唤我们“你们要在这下车了，待会你们就要跟着张警官体验劳动，还记得活动纪律要求吗？”

“记得。”我们齐声回答。

“好。现在大家都双手抱在后脑勺上。”唐老师解开了我们的座椅的地锁，顺带也把手铐取了下来。

终于可以放开手脚了。我们都迫不及待的踢踢腿，揉揉勒得有些疼的手腕。

......

好热！现在已经临近中午，夏日的阳光刺眼且毒辣，皮肤上亦是灼灼发烫。外套下，汗水已经浸润了打底穿著的白色T恤衫。

耀眼的阳光下，一个穿着全套黑色警服，腰间戴着武装带的女警察站在车门外，似乎在等待着我们的到来。她的身边放着几个摞起来的背篓，背篓上还盖着几顶草帽。

“完了，又要晒黑了。”莎莉眯着眼，眺望着远处的群山小声嘟囔。“唉，没带防晒霜失策了啊...”

“你可长点心吧，不怕乱藏东西又挨处分啊？”璐雪接着莎莉的话回怼。

“行了，都别说了。”我瞪了她们俩一眼，打住话题。

走下车脚踏实地。脚下是泥土地，应该是不久前下过雨的缘故，黄泥在太阳暴晒下很温润，并不烫脚。

“沿着车门站好一排，蹲下。”唐老师向我们发出命令，转头对女警察说“张警官，她们就交给你了。”

啊，我们今天要‘放单飞’吗？

“同学们，站起来吧，不用蹲着的。”张警官的声音意外的很甜美，但语气很严肃正式“因为某些原因，我们在这里见面了，我不会说欢迎同学们的到来，也希望下次再见的地方不在这里。“张管教一瞬间又换做朋友一般的语气”首先做个简单的自我介绍吧。我是G省女子监狱的一名管教，我姓张，弓长张，你们可以叫我张老师。今天由我来带领同学们参加本次劳动改造观摩体验活动。同学们知道吗？种茶采茶制茶可是我们监狱的特色劳动改造项目哦，我们改造农场产出的茶叶每年都会参与茶叶评奖，而且都取得了不俗的成绩呢。那么，今天同学们将体验采茶制茶的劳动过程，希望大家都能从实际劳作中学习到劳动的意义，好好的反思悔过，争取早日回归自由身。好不好！“

”好!“虽然正是盛夏，但是张老师的一席话确实让我们的心里漾起一股暖流。

”同学们，现在来分发一下大家的劳动工具吧“张老师提起那一摞背篓挨个递到我们手里”还有一顶草帽，女孩子要注意别被晒黑哟。“

我试着戴了一下草帽，遮阳效果果然很强悍，帽檐在眼前投下一片阴影，轻便透气，就像头顶着一块云。

莎莉戴上了草帽，背着刚发下来的背篓，举起手提问"报告张管...呃张老师，莎莉有问题要问！"

“哈哈“张老师被莎莉的认真劲逗笑了”同学们不用那么正式的，有问题直接问就好，莎莉同学，你有什么问题？”

“张老师，呃...那个，等会劳动有...鞋子穿吗？”莎莉弱弱的提问。

”不好意思呢，同学。根据规定，你们是不能穿鞋的“张老师的话虽然坚决，但语气里却透着一丝同情和怜悯”不过没关系，也不用害羞。我们这里劳动的都是女性服刑人员，其中有不少人也和你们年纪相仿，也都是要赤脚的哦。“

“啊...好吧...”莎莉悻悻的低下头。

听闻这一席话，我亦不由得低头看向自己的一双赤脚。脚背白皙的皮肤上附着晶莹汗珠，脚趾间沾着褐黄的泥土，一副脚趾铐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没有精致的鞋履，就这样赤裸裸的站在土地上。这一双脚，跟着我真是受苦了。

......

轰轰轰......一辆灰绿色的农用卡车翻越山坡，停在我们面前。一名男性管教从驾驶室跳下来，打开车斗的后板。

车斗有一米多高，张老师很贴心的从车斗里取出一架竹梯子架在车斗边上，方便我们踩着上车。

张老师率先登上车斗，和车下的男管教一齐，半托半抱的把我们仨弄上了车。

车斗里残留着泥土和散落的茶叶，散发着泥土和茶叶混合的淡淡芬芳。脚下的金属板被太阳烤的热烘烘的，我用脚扒拉来几片茶叶踩在脚下，自制了一双‘绿茶凉鞋’。

“同学们，扶好坐稳！我们现在出发前往茶园。”张老师确认好车斗挡板已经锁好，拍拍驾驶室的顶棚“老秦！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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