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ihaya Anon，实在是个有趣的名字。

长崎素世这么想到。

姓氏像名字，名字又是个地名，结果她自己的姓氏也是地名，硬要搭边可能算有点缘分。千早爱音很喜欢椎名立希的名字，觉得好听，然而她应该又只是纯粹的喜欢那四个字的排列组合，千早爱音每次跟椎名立希打闹，被对方有点凶的讲话都仅仅是笑笑，长崎素世心想这算好脾气吗？过了段时间懂了，不是好脾气，而是对方看椎名立希带有一点俯瞰意味：

我知道你只是在通过这种方式去缓解你的不安，你是脆弱的。而我在向下兼容你，但别指望我觉得你说的全然有道理。

认识的时间越久，就会发现千早爱音骨子里其实很冷淡，虽然很爱表现出自己开朗的一面，但本质不爱聊自己不感兴趣的话题，能量都分给了她喜欢的东西，她最早认识对方的时候还觉得这人可能是三分热度的性子，结果也不能完全这么说，千早爱音因为一时兴起开始玩的东西只要能给她积极的反馈，她就能长久的坚持下去，这一点长崎素世已经认识过许多次了。

于是她怀疑，自己维持的假面具恰巧满足了对方需要反馈来稳定初期好感的条件，否则对方应该会在觉察到长崎素世本质是个无趣的灵魂后保持在那个不亲密不温柔的距离。

这件事不能深思，否则她会贪心，太在乎理由的话会让千早爱音为难，这跟指着对方玩乐队是为了出风头不一样，如果是真的，长崎素世自己会难过；又很难是假的，她情愿自己的脑子不要这么了解千早爱音知道事实大概率的确如此。

释放了恋爱信号并积极地联结交往关系，千早爱音会喜欢她已经是很幸运很值得感激的事情了。

挑明关系之后，特别奇异的，千早爱音出现在她生活的频率没有再发生变化。Soyorin长Soyorin短，陷入恋情的对方面对她的时候散发着不成熟但张扬的气场，又不会乱了自己的步调，和朋友约出门会汇报不代表割舍，的确有事情要忙也会在权衡之后表达歉意和关心。长崎素世不用她说抱歉，如果对方真像恋爱小说那样放肆，不管不顾其他一切，她会觉得千早爱音吃错药。

柠檬的香气，在这个夏季突然环绕了两个人，从千早爱音的拥抱里散发出来，还有接吻时的感受。千早爱音挠头说，其实她很后悔那一天受到触动于是吻了长崎素世。

“现在想起来发现没有味道！而且后面的事情印象更深刻，就觉得初吻带了遗憾，有点不甘心哎。”

因为这个原因，预谋第二次接吻之前她有提前含过柠檬味的糖，长崎素世这人随身的包里都有携带牙具，两个人的想法不完全一致，但总之这一次过程感受良好，于是千早爱音认真地说：“以后随身揣一袋柠檬糖好了！”

“那乐奈ちやん的抹茶糖怎么办呢？”长崎素世说，“你也有在喂她吧。”

“塞给Rikki让她去或者预存在前台咯。”

“糖就别带身上了。”长崎素世摸着自己的指甲，心想除了家里还能有什么地方可以放肆地拥吻，她遭人注视会感到痛苦，于是连假想这种场景发生也会内心折磨，“都夏天了，随身带的话，糖会化掉，那样怎么吃。”

“说得有道理哦。”千早爱音若有所思地接纳了这个提议

下一次，My GO!!!!!!一起到长崎家商量Live的时候，她在茶几上看到了柠檬糖和抹茶糖的包装，长崎素世从盘子里捡了两颗颜色不一样的，先分别给了千早爱音和要乐奈。

椎名立希看她一眼，她说买了蜂蜜柚子酱可以给小灯喝，立希ちやん自己有带熊猫牛奶需要的话她可以用来泡咖啡。没有非要显得千早爱音在她那里特别不一样，有点超出的感觉多相处一段时间谁都能察觉，但到现在还没有跟其他人坦白过。

和同性恋爱跟和同性保持暧昧氛围，这两件事并不能混为一谈。

原来是这种解决办法。而千早爱音心里想，之后的每一次，都心照不宣地在45层的室内淹没在淡淡的香味里接吻，舌尖扫过上颚，没有别人所以没必要遮掩，待到她必须要离开的时间才会恋恋不舍分开。

“爱音ちやん......周末，要来我家吗？”长崎素世有些濡湿的灰蓝色眼睛安静地注视着她。

“可以啊，我跟家长汇报一下就好了。”千早爱音说，对方邀请自己过夜还蛮开心的，决定周末早点写完功课预留更多空闲时间可以跟长崎素世相处。

于是，距离巡演时隔了好几个月的，她又见到了对方比明黄色稍微暗淡一些的睡衣。

“你知道吗，黄色是一种很微妙的颜色。”这算是第一次正式的被房间主人以允许而非默认的态度带进房间，千早爱音对一切都很好奇，追着各种问东问西，翻到了长崎素世美术课的素描本，除了有速写作业，也有色彩作业，不知为何对方尤其钟爱以黄颜料上色。

柠檬黄、柠檬香薰、柠檬糖......千早爱音脑子里想着一些不那么抽象的东西，听对方解释：“它只要稍微不那么纯粹，看起来就，你可以理解为肮脏吧，有种不净感。”

“但Soyorin明明是喜欢干净透明一点的颜色吧？”

长崎素世发出一个音节，旋即又说：“但能画的人像基本都是老师发的人物图片，全是东亚人，黄种人总不可能上白色。白颜料很珍贵，不该拿来单纯作这种用途。”

“听不懂啦——”提到自己了解的东西会表露出一些小女孩想得到夸奖一样的姿态，千早爱音内心大呼可爱，自然不会吝啬，“但感觉画得很好！线条好像比上色更厉害的样子？”

她手翻到后面几页指着一个女模特的速写，纤细的线条寥寥几笔勾勒出了女性的身躯。

“爱音ちやん觉得这幅画很好吗？”

千早爱音端详了几分钟，又沉吟了一小会儿，回答：“说不上来......不是单纯的画？这样的感觉。”

“这样。”长崎素世轻声说，垂下眼睑抚弄了一下自己的指尖，“在画室现场画的真人模特......我不太喜欢这幅。”

“为什么？”

“就是，不喜欢。”

千早爱音的指尖捏着这一页的边沿，细细地重新看了一遍，女人的身躯，挺翘饱满，没有一处是带棱角的，怎么看都觉得很美好。

“我觉得很漂亮哦。”她说，手上却是往下接着翻到了一页景物，转了另一个话题，“说到画室，我有个也学这个的朋友讲过她遇到的趣事：静物练习画了一组面包？不太懂，有个人水平不算高超进度相当缓慢，变成了最后一个留在画室里的人，老师把钥匙给她要她画完了记得锁门后也离开了，但那会儿可能太晚了吧，肚子饿了但又没有完成作业，就把面包掏空只留了外壳拿来画，里面全吃掉了，第二天老师进画室发现的时候气得不想收她作业。”

千早爱音说着说着，就笑起来：“超级搞笑的对吧。”

长崎素世抿着嘴巴，稍微上勾起一点弧度。

那张承载了她晦涩情欲与性羞耻的画被对方轻描淡写地揭过，一下跳跃到对方人生里中她人讲给她的小故事里，千早爱音一点儿不会知道她的难为情，只觉得那是副好作品。

莫名其妙的，她放松了许多。

“我想到之前我们几个人画其他人的时候了。”长崎素世说，“爱音ちやん画的我根本不像我。”

“很可爱啊？”

“又不是我。”

“是我画的你！我最有发言权！”千早爱音振振有词，“不可以是我眼里你就是这个形象吗？”

那个时候她们俩还在互相在扮演角色，你好我好，你不知道我其实不好，但我知道你不好。这才是真的好搞笑。长崎素世想到这一点，真的想笑了，不过没有说出来，因为后来她很清楚，她自己的确不够好，可实际上非常好的对方仍然偏爱着自己。

“去洗漱吧，我有准备另一套用品.....牙膏没拆新的，你需要的话......”

“这种程度也不用铺张浪费吧！”千早爱音意犹未尽地合上速写本，放回原位，推着长崎素世往卫生间去，“走啦走啦一块儿去，不然得磨蹭到什么时候。”

长崎素世泡澡的时候从头到尾都在脸红，千早爱音心想褪去所有的伪装，对方的性格也许应该称之为消沉系的麻烦鬼，明明主动邀请了她过夜，结果三番五次欲言又止的还很害羞，这人心里想了一万件事了嘴巴上一句都讲不出来。

她自己也很不好意思啦，毕竟也是第一次看到对方完整的、光洁漂亮的身体，白皙柔软，不经意碰到肩膀手臂都感觉比在平时摸到要滚烫许多，温度烙进她的心脏，千早爱音没发现自己其实亢奋过头了。

没怎么在浴缸里待着，长崎素世匆匆忙忙逃似的说要先回卧室了，让她也别泡太久免得头晕。千早爱音扒着浴缸边缘看对方的背影，不知怎么的，目光透过浴巾好像看到了对方挺翘的乳房，她想到对方不喜的那幅画了，突然脑子里一道闪电划过：

那张女人像是没有画乳头的。

可女人的乳房是有乳头的。

其实也不知道眼睛该放在哪里的千早爱音，刚才不经意的时候看见过：对方饱满圆润的胸脯上点缀着的两颗深红色果实。

血液从心脏迸发直冲头顶，她摸了下自己的脸，滚烫的，知道自己肖想能够触碰对方身体的渴求恐怕达到了巅峰值。

草草擦拭好身体，她回到卧室跟长崎素世撒娇：“想吻你，可以吗？”

这话连吐词都十分模糊，音节的尾巴混在了交融的气息中，跌跌撞撞地往床上倒去，睡衣里面都没穿内衣，脱掉了就变成了坦诚相对，千早爱音脸埋在对方的肩颈处：“Soyorin，不是只想我过夜吧？”

发丝纠缠在彼此相互贴合的肌肤上，细细痒痒的。沙漠正在下雨，她们在被情欲淋湿。

没有想得到回答，千早爱音知道答案。计划之外的性爱是流淌在血液中的本能体现，有谁会在这样的场合下犹豫？她是个俗套的人，没理由不想跟喜欢的人上床，因为喜欢才带了性欲，她老早就深受吸引。

她没有费功夫去刻意做很多事情，多数时间她和长崎素世挺对得上脑回路的，她知道对方羞涩又容易自觉难堪：不太愿意别人夸奖她发育成熟，私服通常都买大一号，既为了舒适度也是想遮掩。尽管她不算完全能明白这种心理，千早爱音做了一些微不足道的事以表达她对这个人的欣赏与鼓励，除此之外，她没想过长崎素世一定要如何如何。

比以往都要深刻的拥吻里长崎素世也在努力忍着小声闷哼，不好意思看她却总想瞄着她的眼睛，无意识的乖巧。

“我没做过，怕你痛。”千早爱音说，“湿一点可能会好一些？慢一点来吧。”

好像多正经的样子，又在用不知道怎么回事有点俯视的角度在讲话。但是好奇怪，长崎素世感觉自己很小孩心理，她受用着对方这种包容的口吻跟她讲话，那双按吉他弦的手在她身上游走，摸到胸的时候千早爱音发出了感叹：“好软哦。”

被捏弄的一方有些抱怨似的说：“但是很麻烦。”

“这么想你自己吗？”千早爱音的手掌托住揉了几下，“形状很圆润手感也很好，滑滑嫩嫩的，Soyorin还皮肤白，我觉得很好喔！”

长崎素世不乐意道：“有人看，那是另一回事。”

“我也属于'有人'？”

她不吭声了，千早爱音趴下去咬刚刚就有点馋的乳头，毕竟是没有经验，还有颗锐利的犬牙，舔弄得长崎素世哼哼着皱眉，但她从对方的声音中能听出没有抗拒，把两边的红萸都含得红肿了，才又往下摸索，手放在了小腹的位置。

“肚子也软软的。”

不会刻意去练习，本身也不爱运动，女性的腹部没那么瘦，长崎素世觉得好讨厌，这个部位一点都不美，如果千早爱音喜欢丰腴的女人，那赘肉总不该在算丰满而应该叫累赘。她的眼睛里慢慢有了点泪光，想千早爱音早点直奔主题，结果已经被摸到浑身哆嗦个不停了，千早爱音还能很礼貌地问：“可以做吗？插进去那样，还是我先在外面弄。”

“你快点吧。”没所谓的，形式不重要，长崎素世声音都在抖，千早爱音望着她，含情脉脉的，缓慢但不容拒绝地进入了她。

没怎么感觉疼，太湿了，她害怕雨声的，可她也渴求着甘霖能够降临在她干枯的心灵。

千早爱音乱找话题缓解她的紧张情绪：“色情片不是会说里面有碰到会特别有感觉的地方？但感觉女演员不管怎么样都超级投入。”

找的什么烂话题。长崎素世都想骂她了，不痛但也不算很怎么样，比起性快感，充实感更甚，但很快就不这么觉得了。千早爱音是一等一的好学生，而优秀的前学生会主席并不是脑筋死板的只会念书，善于观察总结读空气取悦她人是她的良好品质，等找到真的碰一下都能让身下的人抖一下的地方，长崎素世就不行了。

快高潮的时候她有些抗拒这种陌生的感觉，曲起腿有点想躲结果被对方勾着搭在了肩上，一下子进得很深，穴道绞紧了侵入者，总算忍不住叫了出来。千早爱音很小心地亲掉她的泪水，轻声问：“痛吗？怎么哭了？”

长崎素世眼泪汪汪的，还在喘，抽抽搭搭地说：“因为我不好看。”

她不知道自己做爱高潮的时候是什么样子，让渡了身体的控制权给对方，她连自己会是什么表情都想象不出来。

“哪有，很可爱的啦。”那这么说来，被【不好看】的人吸引的我绝对不能被你评价为肤浅吧！千早爱音完全没想到是这个理由，心里嘀咕，又亲她，缠上对方的舌头，想要继续的心思蠢蠢欲动，左右也没有从里面抽出来，干脆把长崎素世的腿压到胸前肏得更用力了起来。

长崎素世化在了床上，像被对方含得没了形的糖果，发根都被汗水浸透，眼底的泪水止不住地流：“我没力气了，好难受。”

千早爱音托住她的后背，哄她：“稍微坚持一下，出来了就好了。”

等再一次高潮，长崎素世累到筋疲力竭，大型犬胡乱在她身上留下吻痕她都抬不起手去阻拦，千早爱音说睡吧，等下给你擦干净。她一下子就陷入了深眠。

长崎素世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变成了石膏像，像尸体一样动弹不得，被许多学生拿来画作业，老师不在的时候就交头接耳地对这具石膏像评头论足：胸太大了，没什么时尚感；眼皮和嘴唇都很单薄，面相看来不像个好人，也不知道做她的人在想什么非得塑一张笑脸。

她的眼球不能转动头脑却没有停止思考，来来往往没有面孔的人们说的话很刺耳，因为没有脸她于是找不到这深切哀伤可以责怪些什么人，越发感到自己身为人像的可悲，她只是素色的用来观察的工具。

突然有一天，画室外面下雨了，没有任何人愿意在雨天再跑来画室，素描的本质是捕捉光影，外面黯淡的光会模糊光暗面，平白无故提高作业难度。

但她很寂寞，因为始终她觉得自己其实是人类，至少很多年以前，她的确是人类。在画室的石膏像架子上摆着跟其他石膏待在一块儿让她很孤单，她现在接受了这件事不代表她就是。

“啊，还以为锁门了，没想到只是单纯关上了而已。”

一抹饱和度很低的亮颜色出现了，还能看见对方淋湿了的头发和衣服，对方抚着胸口庆幸自己运气好，抬头和她对望的时候惊叹：“你怎么在架子上？”

“我现在是石膏像。”

“你是人啊？”对方靠近，打量了一阵子后苦恼地说，“原来你是被困在了石膏里，可如果我从外面打碎的话，你会受伤吧？”

“我不知道。”

“你觉得你是人吗？”

“应该吧？”

“那要不要试试逃出来？”对方说完这句话后，找了把椅子坐在她面前，“可以慢慢想，不过雨停了我就得离开了，赶在这之前的话你可以和我一起走。”

长崎素世陷入了漫长的沉默。

梦的结尾，雨停了，放晴之后立刻出了大太阳，她终于鼓起勇气试图移动，面部的石膏体皲裂碎掉全落在了地上，对方笑眯眯地伸手把她接住，阳光从身后照进来，为对方灰色的校服镀上了一层耀眼的金边。

“你知道吗，”长崎素世听见自己说。“最纯粹的黄色，是太阳的颜色。”

她紧紧握住了对方伸出的那只手。

做爱后的第二天早上，发生了一点插曲。

千早爱音按她设想的那样，打招呼说早安，笑盈盈的，结果长崎素世不搭话，没有回早安。

“我之前自慰过，想着你。”她别开头这么说。

长崎素世向来是含蓄的，温良恭俭让，真正需要的东西决计不会挂在嘴边，唯独在千早爱音面前此项条款失灵。她其实本来说不出口的，但是，她跟着人家一块儿变得肤浅了。

她把问题归结于一个简单的事实：千早爱音擅长哄别人说真心话。

尽管非常羞耻，可她放弃了逃避，于是这句话就挺着腰板跑出嘴巴站到了房间里。

是你让我变成这样的，既然你喜欢我的身体，那就给你知情权。

她十分理直气壮地这样想，却也没好意思跟对方对视，因为想象不出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而自己的想法总偏向消极所以干脆不去看了。微妙之处在于长崎素世不是害怕那张爱笑的总是眼神亮晶晶望着她的脸上会流露出厌弃，是知道不会发生却也设想不到能看到什么反而萌生出羞怯。

会受到对方感染是一回事，自己始终脸皮薄又是另一回事。

千早爱音被吓到了，当然。她呆滞了片刻后有点磕磕绊绊地说，Soyorin你在说什么？

长崎素世不吭声了，好像刚刚说话的人不是她一样，过了一会儿才很轻地吐了一口气：“喉咙痛。”

“我去给你倒水。”千早爱音如释重负地赶紧接话，穿好睡衣走出卧室前开了空调。

不算太低的冷风呼呼地吹，人一走长崎素世就觉得自己浑身都不舒服，平躺了一会儿选择侧过来稍微蜷起伸手摸到手机，反正没想过要坐到床头靠着，腰疼。昨晚她腿架在千早爱音肩上，腰半悬空的没有支撑，塌下去唯一可以依托的只有对方稍微扶着她的左手，做到后面就觉得没力气了，醒来因为肌肉紧绷又舒张没有代谢掉乳酸难受得不想起床。

45层的起居室采光良好， 长崎素世面朝着窗子刷了一会儿社交软件又觉得眼睛痛，手机电量还告急，晚上压根想不起来要充电，索性锁屏了跟外面的光面面相觑，等千早爱音接了杯温水回来，很能讨好她地半跪在床前，挡住了太阳。

“怎么非要在地板上跪着，膝盖不痛吗。”她小口抿水缓解自己嗓子的干哑，对方听她说完后拿走她手里的杯子顺势放在床头柜，重新爬回床上，把长崎素世又压倒导致她不得不再次仰视对方。

“Soyorin刚才，好涩哦。”千早爱音脸红红的，神情很不好意思，“反应过来了发现很难忍耐哎......”

我不是那个意思。长崎素世感觉到了对方指尖没有擦拭干净的水珠，很糟糕地把千早爱音评价为坏心眼的犬类生物。夏天是个奇妙的季节，不知道什么时候下雨，但雨前的空气会滚动起潮闷的味道，空调的凉风也盖不住。

原本她就是裸着的，身上又没力气，本人也没有抵抗情绪，接吻的时候嗅到对方口腔里淡淡的柠檬味，牙膏的味道，有些气恼自己还没洗漱，不干净，但没有对自己的恶心感，尝到情欲滋味的身体发出了渴求，她湿得很快。柔软温柔的嘴唇移动到胸口的时候，黏腻透明的液体被对方的手指一下一下往外勾，都不用像昨天晚上那样做前戏弄到她浑身发抖了才插入，但才过去一晚上就能找到到她敏感点的优等生操得她爽得头皮发麻心里害怕，一个劲往后窜，直到抵住了床头没了退路，被撞得快要散架，高潮的时候腰反弓往上抬，缓过劲了千早爱音托了下她的腰侧，往下面垫了枕头。

“你刚在发抖，这样会没那么难受。”千早爱音解释。

真的是奇怪的很，什么都察觉地很敏锐，但也是真的习惯了。她正这么想着，还插在身体里的手指又开始了动作，千早爱音搂着长崎素世的腿弯夹到她的腰上，衔住乳头舔咬，她抬手用小臂挡在了自己面前，声音却逐渐失控，很快去了第二次，淫水从腿心直往外流，穴口含着对方的指根，甬道抽搐着吮吸千早爱音手指的表皮。

“昨天就想说了。”千早爱音慢慢地讲，她也在平复呼吸，“里面，好像脉搏。”

长崎素世因为这句话不争气地心跳又快了不少，一切恢复平静后，她小声地抱怨：“爱音ちやん，很狡猾。”

“怎么突然说人家？”

“你刚刚去刷牙了。”

千早爱音很是茫然，没有接收到频率正确的电波，单纯为自己的行为做了解释：“我只是觉得这样做会好一点，免得你嫌弃我嘛。”

我也会这么想啊。长崎素世瞪她，怎么遇上这个人什么事情她都维持不住体面，差劲的性格、麻烦的心理、自我耻辱感强烈的身体，对方都触碰到了，也全都接纳了，是个人遇上这样的事都很难抗拒吧。

“会不会太累。”千早爱音又问，“有哪里痛没？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帮我给手机充电。”长崎素世说，“我去刷牙收拾自己。”

“有这么在意？早知道我就不那么在意形象了。”

这下千早爱音懂了。好吧，好吧。千早爱音心想推己及人，可以理解对方的难为情，殷勤地伺候长崎素世也把睡衣穿好，看她不让扶不让碰的，下床就腿软得趔趄了一下努力忍住了笑声，翘着嘴角亦步亦趋跟着对方挪到盥洗室门口。

“我又不是残疾人。”长崎素世回头看她一眼，“帮我拿手机去充电。”

“是是，谁让长崎素世最喜欢的东西现在没电了呢，不然哪有功夫搭理她最嫌弃最不想聊天的千早爱音呢。”

从哪里学来的口气，好气人。

而且人怎么能跟电子设备相提并论。

“冰箱有水果三明治，拿两个，想喝咖啡或者红茶的话都有。”

“Yes,Mandam.”千早爱音俏皮地说，“告诉你个小秘密：Mandam有早熟的意思哦？我去干活了，先把床单拆下来，你慢慢收拾。”

是故意的吧她。长崎素世扭头把卫生间的门拉上。

整理好仪容仪表她出来看了眼窗外，去客厅找千早爱音。

今天貌似是个大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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