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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文x女局x瑟琳】三字情书,1

小说: 2025-08-23 08:30 5hhhhh 5410 ℃

*NTR情节有

*女同性恨表现有

*主瑞文x女局,有瑟琳x女局注意

By.Sin

接到对方电话的时候,狄斯正下着雨。

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醉醺醺的,嘈杂的人声几乎盖掉了对方那本就含糊不清的声音。

其实她并没有听对方说了什么,也没有去听清对方的必要——没人会和一个醉鬼较真,更何况她的注意力也全然不在这通电话上。

在下雨呢。

有雨点打在狭小的窗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而透过窗看不清外边的景象,只能瞥见远处购物商场的霓虹招牌。

“……你带伞了吗?”

她没想到阔别近乎三年,再度联系竟是这种场面,也更没想到再开口不是什么“你好”或者“好久不见”,而是一句稀松平常的问询。

手机里又传来一声嘟哝,听起来像是在抱怨她的不闻不问,但女人已经不想再继续这没意义的对话,直截了当地挂断了电话。

离开新城区,沿着道路一直向西便是辛迪加。

时隔多年辛迪加仍旧没什么变化,“时过境迁”这个词派不上用场,女人熟练地在第三个路口右拐,又毫不费力地挤进一条小巷,车最终停在了一家喧喧嚷嚷的酒吧前,LED招牌上“食肉目”三个大字明晃晃地刺眼。

她裹了裹身上米灰色的风衣,这才推门而入。

“哎呀,真有妹妹来接你啊!”

她刚走进去,起哄的声音便惊雷般在她耳边炸开,而她却毫不在意这样的调笑,转而朝着众人走去——在人群中央,她找到了自己的目标:一名有着深绿色大波浪长发的女子,正不省人事般趴在吧台上,手边则落着几只喝空的杯子。

“没错!我有的是人……来接我……”

而听到起哄后的女子像是回光返照般地猛地抬起身,豪气万丈地说着,甚至还冲着酒保继续开口,“再来一杯!”

“好啊,我倒要看看还有谁来接你。”女人也不恼,安静地在她背后抱起臂,冷静得不像是来接人的,而像是来酒吧审查的。

“……是你?”她这话一出口,对方竟像是醒了大半的酒一样,一个激灵便转过身来,“你怎么来了?”

“哦,”见对方一脸惊诧,她无可奈何地摊了摊手,“怎么自己打的电话自己都不记得了,需要我帮你想想吗,瑞文小姐?”

敬语加上滴水不漏的温和笑容,任谁都会觉得这只是谦逊的问候——但对于当事人来说被指名道姓便是极为恐怖的事情:她过于了解女人,也知道女人那副人畜无害的伪装下能够酝酿难以想象的情感,

而最重要的则是,这一切证据都指向对方已经生气了。

一想到这个结论,当事人终于从酒精中清醒了片刻,她摇摇晃晃地起身,走到了等她的女子身前,接着也不顾对方比自己略矮的身高,径直倚在了对方身上。

“真有你的——哪里来的妹妹啊?”耳边的声音还是笑着,甚至有人吹起了口哨。

“什么妹妹,被死皮赖脸的前任叫来的陌生人而已。”伸出手扶住名叫瑞文的女子后,女人这才不留情面地开了口,接着便带着人一起向门外走去,而尚未酒醒的醉鬼支起手冲着嘘声一片的人群比出了中指,醉醺醺的脸上还泛着红,脸上的表情甚是耀武扬威。

她就这样把醉醺醺的瑞文扶到了车上,本想把对方安置在后座,可对方偏偏不干,她只好让对方坐在副驾上。

见对方左摇右晃并没有系安全带的架势,女人没好气地开口,“自己系上安全带,上周海拉刚闯了次红灯,差点吊销了驾照。”

对方嘟囔了一句,不情不愿地系上了安全带,女人这才踩下了油门。

入夜的辛迪加虽然吵闹,但来往的车流并不多,女人也开得并不快,一时间车内只剩下令人窒息的安静。

“……总之,”

一声叹息之后,对方率先打破了沉默,“谢谢你今天来接我。”

“下次别打我的号码了,”女人仍旧专心地开着车,声音里没有半点波动,“下个月我就要去上庭了。”

“你要去上庭?”说话的时候瑞文哪还有半点醉意,“那俩小鬼呢?”

“别再叫人家小鬼了,”即使是反驳,女人的声音里仍旧听不出任何情绪,“赫卡蒂已经从新城美术学校毕业了,现在跟着恩菲尔和丽莎开画室;海拉在你们辛迪加这边当巡查员——没有一个像你一样没个正经。”

“你说话什么时候这么婆婆妈妈的了?”

即使被贬低得一无是处,瑞文也毫不在意地调侃着,“所以你现在是跟——”

“我再说一次,”不等对方说出那个名字,女人就打断了她的话,“我们已经结束了,瑞文。”

“可是——”

“我讨厌你的自以为是与空洞的大话,”瞥了一眼窗外,女人压低了声音,“更讨厌你根本不在乎我的感受。”

这控诉后其实可以接更多恶毒的词汇,可女人的不满却戛然而止。天已经黑尽,唯有街边的路灯充当光源,孤寂地照在她们的车上。

依稀有光落在女人的脸上,浅浅地映在女人的眼底,像是破碎的星光。副驾上的绿发女人就这样呆呆地望着女人。

曾几何时,对方的眼也是亮亮的,就好像是星星一样。

“……可是你还是来了。”

不胜酒力的脑袋仍旧昏昏沉沉地发疼,她想了想,似乎有很多话都堵在她的舌尖,可等她开口说出的却是另外一句话。

“可我还是来了。”

女人笑了笑——这笑容可以称得上是皮笑肉不笑,那些光点随之破碎,只剩下女人那双望不见底的眼眸。

是啊,是什么时候呢。

对方望着她的眼睛……就好像是闪亮的星星。

她嗤笑了一声,像是在嘲笑对方,更像是在嘲笑自己。

“不得不说,你现在真是有上庭那帮老东西的味道了。”

她说。

她们没分开的时候,辛迪加和现在没什么两样,但新城就差得多了——摩天高楼还未拔地而起,只有几栋小洋房,就连马路也不过是水泥路,时不时有货车把它压得坑坑洼洼,以至于一下雨的行人就要格外小心。

而关于她们的一切,也诞生于这未改变的城市。

“瑞文!”

学生年代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独特的体验,对于瑞文来说也不例外——那时对方脸庞也是青涩的,裹在雪白校服下的瘦削身躯也像白纸一样发亮。

“下课了吗?”

占据着校园里柳树下最完美的阴凉,她放下了手中随意翻阅的小说以便让自己能够看到灰发少女,“……我都要等得睡着了。”

“还没有,”少女的声音温软,有着让人心安的奇异魔力,“不过你可以在这里睡一会儿,我下课再过来找你。”

“写不出来——”眼见对方就要转身离开,她立刻换上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下周就要交稿子了,我现在还没有任何思路——”

这小把戏肯定是瞒不过对方的,可少女当真停了下来,浅色的眼里满是无可奈何,“那我能为我们大名鼎鼎的渡鸦小姐做些什么呢?”

眼见得逞,她立刻坐起身,“那当然是坐在我身边!”

“下不为例哦。”嘴上说得不留情面,少女的动作却近乎宠溺,径直坐在她的身旁,又仔细地理了理自己的短裙,最终为她露出一截白皙的大腿。

而她也是毫不客气地把自己的脑袋枕了上去,深绿色的发丝蹭得少女有些发痒,温柔地望着她的眉眼也因此有些许弧度。

“你不去上课没关系吗?”充分诠释着什么叫“得了便宜还卖乖”,瑞文这时才后知后觉地问道。

“没关系,”少女笑了笑,“……他不会拿我怎么样的。”

她就这样枕在对方的大腿上,回望着对方浅色的眼。

那双浅蓝色的眼像是在发光一样。

天才学霸和偏科文学社社长是那时候她们的称呼——有许多人不能理解她们为何能如此亲昵地相处,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在那时就已经心动。

“说起来,”少女又伸出手揉搓着她卷曲的发丝,“下周你们文学社的诗篇创作大赛也要开始了吧。”

一说到自己擅长的领域,瑞文立刻来了兴致,直接坐了起来,“筹备了一个月了,这次一定很精彩!”

“那我们未来的大诗人为这次比赛准备了什么旷世巨作?”

“我……”

这本该轮到她滔滔不绝地介绍,可面对那双发亮的眼她头一次觉得自己呕心沥血一个月堆砌的辞藻都显得苍白。

她理当是她的缪斯女神。

“我……”少女并不知晓她心中所想,权当是她在卖关子,好奇地眨着眼催促着她,“搞得这么神秘,到底是什么呀?”

“我为你……”她的声音微不可闻。

准备了三字情书。

后半句并没有出口,它被少年意气与骄傲硬生生地掐断,而夏日嘈杂的风将其狠狠吹散,再度拼凑时已经沉至她的心底。

那是一句仅有她一人知晓的“我爱你”。

“让我想想,该选用什么样的语气呢——”

她起身叉起了腰,模仿着莎士比亚*又或是但丁*背诵起自己的诗篇,可那些诗句却变得滞涩,她的思绪无端回到自己伏案写作的书桌前,她穿越时空般仍在书写,一张又一张的白纸被她写满,而后却突然有风吹来,吹散她面前的纸的同时,她也得以看清白纸上遍布密密麻麻的小字。

那全都是面前少女的名字。

兴许是有了这个预兆,她并没有对自己在诗篇创作大赛中没能摘得桂冠的结果感到气馁,少女仍旧笑眯眯地在台下为她鼓掌庆祝,可她的视线却难免在身旁那位最终夺得桂冠、突然杀出的转校生身上停留。

那名转校生有着紫红色长发,却在发尾处将其漂白,即使是盛夏也仍旧披着校服外套,略矮的个头在她的身边像是要映衬她的脆弱一样。

让瑞文在意的并不是这名转校生的相貌,而是对方淡漠的眼神——仿佛她对这个奖项并没有兴趣,夺冠只是某种无心之举——而顺着对方的视线望去她才发现少女笑盈盈的脸,心中不免一紧,视线更为胶着。

“那是你的女朋友吗?”像是察觉到她的视线一样,那名转校生转过了身,前胸上别着的名牌也让她知晓了对方的名字,瑟琳。

“……不是。”

“真是可爱啊,”听见她否认了自己的猜想,瑟琳笑了起来,“这里这么多人,只有她一个人由衷为你开心。”

见到她望向了自己,少女更是开心地挥了挥手,以她的距离不足以听到两人的对话。

“如果是我的话,我会选择她吧,”略微思考了一会儿,瑟琳接着开口说道,“……不过看起来,你并不是一个会做出选择的人。”

“下面有请摘得这一届诗篇创作大赛桂冠的瑟琳同学发言!”

“只可惜,我恰恰与你相反。”

淡漠的眼神里终于有了些许讽刺的神色,瑟琳旋即向前迈出一步,接过主持人递来的话筒便开了口,

“As she takes from you, I engraft you new.*”

她将你摧折,我接你于新枝。

然后她看到观众席中的少女一愣。

她知道的,少女确实是个名副其实的“天才”。

既然拥有近乎过目不忘的本领、能够连跳三级成绩却仍旧名列前茅,对文学著作有些许涉猎是极为正常的。

这样想来,她从未问起过少女为何不曾参与这场比赛——她知道的,只要女孩参赛,就一定会得奖。

但是为什么呢?

第二名并没有什么金光闪闪的奖牌,握在她手里的只有一张薄薄的奖状。

而就是这薄薄的纸张,此刻在她的手里却无比沉重,只让她觉得自己握着的是少女满怀的希冀。

台下的少女再一次挂上了喜悦的笑容,仿佛刚刚的愣神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小插曲,可身边瑟琳的目光仍旧黏在她的身上。

“终于意识到了?”似乎是看穿她心中所想,那人的话语轻飘飘地落在她的耳边。

“等等——”

瑟琳并没有给她任何追问的机会,披着校服径直走下了颁奖台,迅速地隐没在人群里。

她也是突然想到,这是她同少女能够待在这个学校的最后一个夏天。

这个夏天过后,少女将会被保送到遥远的上庭。

……她理当让那三个字成为她最后的作品的。

少女最终并没有奔赴上庭,而是选择了新城区的米诺斯危机管理大学。

她们拥有了更多的自由时间,甚至还在辛迪加的某一栋公寓里租了一间小小的房子——每逢周末或者是放假,她们都会在这间小小的出租房里做些自己喜欢的事情——就像她们曾做过的那样。

多么水到渠成、唾手可得的幸福啊,昔日同窗的朋友都不禁笑吟吟地调侃着她们,摇晃着啤酒杯,说起来,你们究竟是谁先表白的?

……是我。褪去了青涩的灰发少女——这时候应当该称之为女子的脸上又一次泛起青涩的红晕,浅色的眼眸里蓄满喜悦,柔声满足着所有人的八卦心,掌却毫不含糊地落在她的肩膀上。

那时的食肉目有了点颓旧的光彩,连带着她们头顶上灯都泛着黄,年轻的灰发女子起身举起酒杯,从她的角度只能仰望那白皙脸庞的冰山一角:可昏黄的光是那样温暖,仿佛火焰一样点燃她年轻的爱人,她望得有些入了迷,一时半会竟想不出该如何应付这样的场合。

聚焦着炽光灯的眼很快被这人造光源烙下大块的余像,后知后觉移开时便遮挡了灰发女子大半个身体,这宛如真的被火焰烧灼殆尽的错觉让她陡然生出了不安,她不像是在这家破破烂烂的酒吧中坐着,而是又一次回到学生时代那张狭窄的书桌前。

她仍旧在伏案写作,不知何处吹的风又一次吹散她写完的纸页,她伸出手本想抓住它们,可抓到手中的纸页上的黑字却慢慢褪色,连带着雪白的纸张泛黄腐朽,最终她的指间空无一物。

她由是意识到那纸页上倾诉的爱意也一同消散,铺天盖地的悲恸就这样席卷而来。

哟,怎么还哭了!

人群中爆发出更为响亮的哄笑声,而后她就这样被强制地摁进了对方瘦削的怀抱中。

“怎么了?”

不胜酒力的对方话语间都带着微弱的酒气,她被灯光点燃的爱人只有掌心能够用温暖形容,纤细的指轻轻捏着她的脸颊,“别害怕,瑞文,我就在你的身边呢。”

透过酒气她依然能够嗅到对方身上浅淡的清香,同橘子一般发甜。

“瑞文,你喝太多了,”余光中的光影流转了好几遭,她终于意识到原来车已经停下了,身边的女人没有着急打开车门,也没有施舍给她多余的视线——就连这本该是种关怀的语气里都没有半点情绪可言,“就算如此,这也是最后一次了。”

“我记得你之前很有耐心的。”

酒精还在她的脑中作祟,没经过思考的话语就这样直接出口,她也迅速地咀嚼出一丝悔意,可出口的话怎么也无法收回,便只能哂笑着望向女人。

“……是么。”

预想之中的反驳并没有出现,女人只是压低声音反问了这么一句,声音几近消融在雨声中。

“——你刚刚说了什么?”

这与她记忆中的对方相去甚远,以至于她不得不开口来确认这是否又是她的错觉,可女人显然不想回答她,留给她的话语也不过是句冷淡的反问,当然如果忽略掉那开口前小小的叹息这冷淡将更具有说服力,

“来都来了,不上来坐坐吗?”

可是从某一天起,一切都变了。

兴许是不厌其烦地从酒吧带回她的经历磨尽了女人曾有的耐心、又或许是听够了她夸张的言辞,更有甚者是等待那三个字太久——又或者什么原因都没有,感情就像液体在某天突然蒸发一样,只留下遗憾的水渍。

“瑞文,你不能总这样固执己见,”灰发女子从她的书桌边的地面上捡起一摞装订起的草稿,小心地掸了掸其上的灰尘后才重新摆在她书桌的一角,“狄斯城这么大,不必非要在辛迪加闯出什么名堂。”

“不,”频繁被拒稿的经历已经让她听不进去任何劝言,钢笔又戳进墨水瓶中,在崭新的纸张上又晕染开一行黑色的墨迹,“这些文字本就生长于辛迪加,她们的果实也只能结在辛迪加的枝丫上……就算我这么说,你也不见得会明白吧?”

听到她这样说的女子并未着急回答,望着她的浅色眼眸中比起不满与疑惑更多的是关切与担忧,发亮的眼眸同她年少时的眼眸别无二致。

女子就这样安静地望着她,等待了许久,可这同对方平日里表现相差无几的动作在此刻竟带给她一股极其怪异的不适感,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破碎,又或者冥冥之中有什么将被永远地改变,一时间她不得已放下手中的钢笔,已经失控的墨水洇成大片墨渍,蹭在她的手背上,弥留下血液般黏稠潮湿的触感。

“……好吧。”她听到女人这样说。

就在她紧绷的神经随着这句话松弛的瞬间,那浅色眼眸中的光芒开始破碎,满蓄的关切与担忧也逐渐褪去,只剩下无可遮掩的失望,就好像她碰倒了一张多米诺骨牌,继而连带着整座由其搭建的高塔轰然倒塌。

不对、不对。预感被验证的滋味连带起更为厚重的恐慌,她无法控制自己般起身,想要伸出手去搭上对方的肩膀以确认这是否只是个噩梦,可女人最终只是后退了一步,避开了她的掌。

“瑞文,”再开口时女人的声音里有了一丝悲戚,“我想我们,是时候分开了。”

那不是请求,也不是商量,女人的声音仍旧温柔,可说出的话全然是宣判。

“那就随你好了。”她故意把应答说得轻佻且满不在乎,眼睛却避开了对方的视线。

“聊聊吧,”素色的茶几对侧推来一只还冒着热气的杯子,“我想以后也不会再联系了,有什么话就在今天说开吧。”

房屋的主人坐在她的侧边,似乎有些疲乏地倚靠在柔软的靠垫上,“眼下这是对于你我而言,最好的机会了。”

那双浅色的眼眸里灰蒙蒙的,像是笼罩了一层雾气。

“呃,我想想,大概是……好久不见?”

思绪随着时间逐渐清醒,宿醉后的头疼也开始作祟,唯独记忆自顾自地上演,她也随之想起她们的分别。

如出一辙的位置,甚至一模一样的冒着热气的两只杯子——唯独地点不是这素色的公寓,而是她们合租的小小的房间。

“就这样吧,”灰发女子垂着眼,已经收拾好的行李在门口的鞋柜旁被收纳成几个不大不小的包裹,“东西已经全部整理完了。”

“所以,这就是你这三年来唯一想对我说的话吗?”

女人似乎对这样的回答很是惊讶,就连语气里也带着些许不明所以的笑意,“对替你晚上收拾烂摊子的前任说这种话?”

“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话吗?比如——”少了一人同住的房间开始呈现出瘆人的空旷,她生活中的某一部分就此永远剥离脱落、永远空缺,也就是此时她才真正意识到这“分开”的重量,她开始后悔了。

可潇洒的话已经从她嘴中说出,这世界上也不净是便宜全被她一人独占的歪理,她只能慌忙地开口,试图用言语弥补她们之间这肉眼可见的隔阂。

她想要再一次回到那个午后,校园里柳树的阴凉下。

她想要……完整地说出她不曾说出口的那三个字。

她如此执拗且天真地想,如果说出那三个字这一切都还会有转机——她们不会分开。

“不用了,”起身时女子也回答了她,“对于你……我已经了解了够久了,也不想再继续了解下去了。”

“就算拥有遗憾……那也全都是过去式了。”

那双微亮的眼眸,在她眼中彻底熄灭了。

“那你为什么还会来呢?”指敲打着茶几,她这样反问起对方,“……如果你真的那么讨厌我,干脆就挂掉就好了,为什么还要冒着雨来接我呢?”

空着的另一只手指向对方肩膀一侧的水渍,她毫不避讳地对上女人的眼眸。

“我从来都没有讨厌过你,”浅色的眼眸同样回以注视,“甚至是一厢情愿地爱慕着你。”

成年人诉说情话的方式并不深情,反而有着无可奈何的苦涩,女人顿了顿,最终补充上了一句极其情绪化且简短的发问,“你也是这样吗,瑞文?”

“……为什么不是呢,”年少时的意气风发与骄傲早就被时间消磨成圆润的落魄,她哂笑着抬起脸,像是在追忆着过往,“我亲爱的缪斯小姐。”

她的缪斯女神米白色风衣下是件浅灰色高领毛衣,水渍浸染的肩膀一眼望去给人以断臂的维纳斯的错觉,可女人终究不是神而是活生生的人,回给她一个更为勉强的笑意的同时也击碎了这样的错觉。

“但你让我觉得我们不平等,”女人似乎是有些动容,眨了眨眼,终还是叹了口气顺着她的话题继续向下,“你总忽略我的感受,总是太过渴望攀登顶峰。”

“……正如你总是心软妥协一样。”坦率地接受了所有的指责,她颇为厚脸皮地将问题抛了过去,“为什么呢?”

“……你总不会是,在期望这一切还有转机吧?”

说这话的时候她已经起身——身体比她的行动更为迅速,女人瘦削的身躯几近被她的臂弯掩埋。

“你在想什么呢,瑞文,”身下人面对她的动作没有半点惊慌,反而抬起脸与她对视,浅色的眼眸里仍旧是死水般的沉寂,“过去的就让它们过去,这才是最好的结局。”

“……就像我和你。”

领口处突然的拉扯让她整个人重心都被迫下移,而不等她开口,唇上便传来一阵刺痛,浅淡的血腥味瞬间遍布了她的口腔。

“但有时我也觉得,我真应该恨你。”

咬破她唇的灰发女人吸了口气,声音里没有了半点先前的沉稳与淡漠,取而代之的则是浓重的鼻音。

那双浅色的眼里有微光闪烁,一时间她竟有些愣神:她不知道该为这个突兀的血腥味的亲吻感到惊讶,还是该为那双闪烁的眼眸意外。

懦夫、胆小鬼。

自以为是的混蛋。

女人的用词是尖锐的,可伸向瑞文的手却是柔软的——她并没有像孩子一样就此落下泪来,但抵着她的胸膛却大幅度地起伏着。

咸腥的唇覆了上来,撬开女人的牙关的同时还带着一丝甜腻的酒气,讨厌酒味的女人下意识地就想要结束这个吻,可占据主动权的那一方不依不饶,拉扯着她的舌让她被动地参与。

因情绪大幅度起伏的胸膛在她们分开时仍旧大幅度地起伏着,而女人的脸上已浮起一抹浅淡的红,醉酒般的热意逐渐蔓延上她的脸颊,声音里也多出了些许难以自持的喘息。

“……你真是疯了。”

本该咬牙切齿的咒骂在此刻女人的嘴里有着奇异的挑逗意味,推搡她的手并没有施力,反而抓挠似地拉扯着她的衣领,被责骂的她自然要印证对方的咒骂,掌毫不客气地掀起毛衣的一角,直接抚上其下光滑的肌肤。

“……嗯……”

毛衣下对方的肌肤竟然也是微烫的,比她掌心还高的体温让她有些愣神,可女人旋即扯出的呜咽让她倍感熟悉之余竟也催生出更为浓郁的情愫:即使分开许久,她仍旧记得这具身躯的柔软,以及在情欲中绽放的模样。

“你比之前瘦了,手感都不好了。”纤细的小腹上仍旧没有一丝赘肉,指尖几近能感受到那因瘦削而产生的类似马甲线的触感,她撇了撇嘴,直接这样调侃起对方。

“……闭嘴。”尽管女人只用两个字节来反驳她,可情欲催生出的沙哑尾音已经彻底出卖了她,她满不在乎地继续用掌在对方身上游走,全然不在意对方的反驳。

指尖抵上两肋的瞬间,女人的心跳漏了一拍——尽管对方已经彻底在她的生活中消失许久,可身体仍旧用自己的方式记住了对方的存在。

纤细的骨节在指尖的压迫下微弱地释放着疼痛,可深处蠢蠢欲动的渴望已经擅自唤醒了难以纾解的情欲,一阵又一阵的酥麻没过微痛,她的呼吸也随之颤抖。

身上人指尖描摹的力度让她突兀地想到笔尖,进而让她感觉自己像是尖锐的笔尖下即将被刺穿的纸张,陡生出的紧张让她的感官更为敏锐,游离在她全身的痒意迅速汇聚,成为她所熟悉的欲望。

小腹有些发沉,贴身的布料早就彻底湿透只余下潮湿的触感,女人被对方的动作扰乱了不少思绪,也顾不上自己前脚刚斥责完对方,捉住对方作祟的一只手就向下扯去。

没有褪下她身下的长裙,只是拉开了腰侧的拉链,那掌就蛇一般顺着衣物的间隙滑了进去,被挤压的胯骨同样回递以疼痛,但同小腹堆积的微胀感相比这疼痛反而更像是种愉悦的调剂。

女人几近无法控制自己的声音,那陌生且熟悉的触感挟持了她所有的思绪,如同溪流汇进广阔的江河,全然无法抵抗这欢愉——又或者她本来也没想与之抗衡,牵制她的自始至终只有那份生疏的矜持。

拉扯开她身下潮湿的布料,那人并没有十分意外,挤进的指节捻住潮湿的软肉,揉搓了几下便引得她身体更为颤抖,堆积的触感仿佛一瞬间拥有了实体,黏腻地依附在她的腿根,泛起微弱的凉意。

明明没有喝酒,女人却感受到醉酒般的恍惚,眼前的绿发女人绿色的眼眸直直地望向她,竟与记忆中那双清澈且意气风发的眼眸彻底重叠。

“哈啊……”

她对待自己那年少的爱人一直可谓是纵容,纵容她所有荒诞不经的想法,也纵容她张扬的占有欲,她们的第一次情事便这样突兀地发生在放学后的空教室中。

蜷缩在教室内安置的体操垫上,又顾虑是否有巡查的老师,绿发少女就这样掀起她校服的上衣,推起纯白的文胸后便自顾自地含了上去。

尚显贫瘠的乳房几近被吞吃大半,从未体验过的柔软触感让她瞬间红了眼眶,那股隐秘的渴望初次诞生便来势汹汹,一瞬间只让灰发少女觉得自己的身体都被彻底占据,挺直脖颈吐出的喘息甜腻之余也像极了呜咽。

俯在她身前的绿发少女也随之一愣,她从未听过如此温软的声音,仿佛猫爪在她心底挠痒般让她难以忍受,脑海中瞬间浮过无数大人们口中低俗下流的字句,可对于并无实践经验的她来说这些字句只让她倍感无助,一时间竟停下了动作不知如何是好。

“……瑞文?”

蒙着水汽的轻唤让绿发少女更为耳热,她实在不知该如何向对方开口,可对方却拉起了她的掌,抵上了另一侧的乳肉,那红肿的乳首在她的掌心中微微发烫,同对方脸上的红晕如出一辙。

“……不多……摸摸我吗?”

灰发少女青涩地请求着,瘦削的胸膛微微起伏。

“嗯……”

指节终于填进了早已湿润得不像话的甬道,具象化的欢愉让女人不由得呻吟了一声,她身上的女人没再开口,仅有指节抵得更深。

同她想要维系的矜持相反,软肉坦诚且欢喜地吸吮着体内的指节,以至于身体很快便渴求起更多,可对方偏不如她所愿,指节是有一搭没一搭地抽动着,比起欢愉更多的是折磨。

“瑞文,”似乎被情欲逼得手足无措了,女人喑哑的声音才响起,“……玩够了没有?”

被挑至升腾的欲望像是在燃烧,女人已经不想再追究这一切的开端与是否合乎常理:她们已经分开许久,甚至已经各自拥有了新的生活——这荒唐的性事本就不该发生。

为什么呢?滚烫的热意烧灼着她的思绪,迫使她头一次如此感性地思考着,也很快地得到了答案。

她或许……曾经真的希望这一切有转机吧。

“哎哎,怎么急了啊——唔!”

学着对方的动作,她咬上对方的唇,伸出手握住身下的胳膊,然后自顾自地晃动着腰肢,把体内的指节送至更深。

舌与舌仍在纠缠,下身的黏腻则近乎泛滥,女人的主动带着些许自暴自弃的意味,见此对方终于不再逗弄她,合并起指节迎着她的动作不断碾压着她的软肉。

抽离时女人终于褪去了那层冷清的外壳,白皙脸庞上的表情只剩下迷离与恍惚,微张的嘴角还挂着一抹水渍,蚀骨的快感让她几近无法控制自己,体内填满的指节每一次进出都能让她发出尽显媚态的呻吟,而很快她就弓起腰,试图逃离这情事。

可按着她腿根的手并不打算让她就此逃离,被桎梏的女人只能被情欲拉扯得更深。

初经人事的少女被动地接受着她的探索,翻起的校服裙下湿透的底裤让她的脸几近红成烂熟的番茄,见她一直盯着,少女只能小声地道歉,“抱歉……”

“我感觉好奇怪……”

布料被掀开的凉意让少女不由得颤抖了一下,使她更为羞涩地向后退去,见此绿发少女只能柔声安抚起对方,“没关系的,交给我就好了。”

说这话的时候她心底也没把握,可就是这份未知让她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她仿佛那即将偷食禁果的亚当抑或夏娃,依靠着那份好奇伸出了手,指尖点在对方生着稀疏毛发的穴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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