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曾想铁骨铮铮，但他们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曹草原本以为李老板的报价会把客人们都吓走，然而他失算了。

五百美元对于普通人当然不便宜——尤其是拿来听算命的先生扯淡的话，但是如果是充当侦探费用的话，又显得非常划算——尤其这个“算命”真的会映出影像来，还很准。

众所周知现在只是2008年，视频是不能PS的，所以这肯定是真的。

第一天他帮一位男士找到了遗失的结婚戒指。

第二天则帮一对夫妇找到了失散多年孩子的下落。李老板把他这几天算命的场景都上传到了FACKBOOK上，结果点击量最高的是当天另一个男学生跑来问他未来的妻子会是谁，预言结果显示是他的女老师。

这件事引起轩然大波——曹草没明白为啥会出现这种事情，李大卫向他解释那名学生还没满20岁，根据学校的规定老师与16-20岁的学生发生关系属于违规，当然现在他们还没勾搭到一起所以这只能算是犯罪宣言——不过最后学校还是以“来自东方的低级变种人的无聊小把戏”定性，把事情压了下去。

不过这跟曹草无关，倒是李大卫确实达到了他的预期效果——第三天一早就有很多人来到这个小店，一部分是来算命的，500美元的价格像一道门槛，避免了无聊人士的打搅，但是又不至于完全杜绝那些真正需要的人的求助。当然还有一大部分人是跑来看热闹吃瓜的——谁说阿妹你看人民素质高的？这群人在店里闲的没事干，会点一些吃的，结果不止李老板的餐馆，连周围的小吃店都一起沾了光。

“主人，500美元大概能买到些什么？”趁着曹草洗碗的功夫，莉莉娅询问。

“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按照李老板的说法，500美元可以满足普通四口之家一周的常规消费，其实还不错。”曹草放下碗，“虽然这笔外快目前看来颇丰，不过毕竟有噱头的因素在里面，我们不能把它当成稳定收入，好在这个世界的人们见多识广，对各种异能和魔法习以为常，不会把我们拉去切片——”

他想了想浩克的经历，突然又不是那么自信：“或许我们该低调点？”

相比之下莉莉娅对另外一件事更感兴趣：“你说这个世界的人们对异能和魔法习以为常，所以有人能使用魔法？那有成体系传授魔法的地方么？”

“有的，叫卡玛泰姬还是什么来着，据说在喜马拉雅山脉上，我当时没太留意——”

门外传来了铃铛声，随后传来了李老板的声音：“您好，二位客人，欢迎光临，我能为你们做些什么？”

“我听说这里有个很厉害的预言师？”

“啊，您说的一定是曹大师，他是我见过的法力最强大的算命先生，不过他每天只算三卦，今天已经结束了，如果您有需要可以明天再来——”

“我明白，老板，但是我希望跟预言师本人见一面。”另一个女声响起。

来人似乎是什么了不得的人，李老板没有再推脱，而是在外面喊了起来：“曹大师，有客人来拜访你！”

“来了来了！”曹草把手套摘掉放在一旁，以免对方看到自己洗碗的样子产生轻视的心态，这才推开后厨的门。

紧接着他看到一个高大的胖子正站在李老板身边，此外还有一位金发女士站在稍远一点的地方。

说胖可能不太准确，更确切的说法应该是高大健壮的猛汉——只不过没有州长或者史泰龙那种棱角分明的面孔，因此看起来稍显温和。

从衣着上看，两人应该都是体面人士，尽管曹草不懂衣服的牌子，但都是正装，而且跟那种卖保险的业务员的工服一看就不一样。

此时两位来客正一脸惊讶的看着曹草，后者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身上还系着围裙，于是立刻脱下来丢给莉莉娅，魅魔在油腻的围裙落地前就嫌弃地顺发一只法师之手将其接过，轻轻放在一旁的椅背上——当然在另外三人看来，就变成了曹草丢下围裙然后将其平直丢在不远处的椅背上了。

那个高大男人忍不住鼓了鼓掌，他向前一步伸出了手：“您好，大师。”

“你好。”曹草与对方轻轻握了下手，他觉得对方有点眼熟，但是想不起在哪见过。接着他就看到对方转向李老板：“老板，我们有事情想跟大师谈一谈，请问有方便的地方么？”

此时客人恰好不多，所以李老板将三人引到了二楼的小客厅——之前莉莉娅偷偷玩的电脑就在这里——李老板还给三人端来了茶水，曹草品了一口，嗯，大麦茶，非常符合李老板的吝啬风格。

原本有几位客人想跟来看热闹，不过李老板很礼貌的阻碍了对方——看来这次的客人确实挺下本钱的。

原本曹草以为会是男方做主，但双方对视一眼后，反倒是那位金发女士先开口了：“曹先生，我们是慕名而来的，不过在此之前，我想先确认一下，您算命的准确度如何？”

坦白地讲这种问题非常失礼，就算曹草是个外来户，也不能忍受这种质疑。

不过对方在提这个问题的时候男方推过来一小叠钱——正好是五百美元——所以曹草决定还是先回答对方的疑问：“今天的三次算命机会已经全部消耗完了，就算两位想见识一下，我也没有别的办法，嗯——让我想想我今天还有力气干点啥来着...”

曹草一边嘀咕一边疯狂用眼神向魅魔暗示，可惜莉莉娅只是耸了耸肩：“哦，主人，如果你非要奴婢放个什么法术的话，除了人类定身术就只有死者复活了，要不你把他们当中的一个打死，再复活，可以么？”

考虑到人类定身术这个法术可能会被理解成功夫里的点穴，而打死人再复活有极大可能会引来美国的切片团队，曹草还是放弃了用它们展示力量的方法——另一个原因则是据说上次那个劫匪被送去警察局后维持定身了整整一天。

于是曹草转而向两位客人解释：“由于算命有泄露天机的风险，所以为了保险我每天最多只能算三次，我倒也可以给两位展示点隔空取物或者定身术一类的把戏，但是两位如果不信的话自然会觉得我是用了什么魔术或者障眼法，所以我个人的建议是如果两位不着急的话可以等明天，看在两位预付费的份上我会把其中一个名额留下的。”

但是对方并没有接话，反而开启了另一个话题：“我们并没有质疑您的意思，不过接下来我们想请您算的东西会涉及到商业机密，因此——”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我不能算股票基金和期货涨跌、彩票号码以及有可能威胁到我人身安全的事情，我算的最多的是帮别人找遗失的物品或者失散的亲友。”

本来曹草以为对方会知难而退，没想到这一男一女对视一眼，男方先开口了：“所以您确实可以算出别人所在的位置么？需要什么？姓名？衣服？还是当事人的一撮头发或者血液？”

“原则上是准确地描述就可以，当然如果是当事人的亲友来问的话会更准确，因为毕竟有同名同姓的情况。”

“很好，曹先生，我们希望您能向我们展示您的能力，我们需要找到一个朋友，他已经失踪了好几天了，如果您真的可以帮我们找到他的话——”金发女士摊了摊手：“我们一定会支付一个让您满意的数字。”

说实话曹草没少在电影里见过类似的场景，当对方说到“一个让您满意的数字”的时候，一般就意味着要让主角去干些脑袋别进裤腰带的危险行当，所以他忍不住把身子往后缩：“请问我有拒绝的权力么？”

对方显然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里包含着潜台词，于是男方轻轻咳嗽了一下：“曹先生，我想您可能误解了，我们斯塔克工业只是想请您帮我们找个人，并不打算让您做什么危险的事情。”

曹草终于意识到自己为什么觉得对方脸熟了，毕竟那是一部老电影，而且现实人物和电影造型并不完全一致，比如对方就不是一个导演死胖子，他指着男子惊讶地说：“我知道你们是谁了，你是哈皮。”

然后他又指向女方：“所以你是——啊，抱歉，我只知道你的朋友们叫你小辣椒，但是我确实不清楚你的名字，女士，你们要我找的该不会是托尼·斯塔克吧？”

被曹草指出身份的佩珀和哈皮也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了惊喜的表情，尤其是哈皮，他高兴地站起来，直接走上前握住了曹草的肩膀：“所以你真的是一位预言大师？你其实早就算过我们会来的？”

曹草被掐的冷汗直流：“稍等稍等，轻点轻点——”等到哈皮松开后才继续说，“抱歉我没想到你们会来找我，我有这么出名么？我原本以为你们会找军方而不是我这种小人物，毕竟我只是个想赚点生活费的小市民。”

“其实我们也是在碰运气，您在fackbook上的视频并不是太多人相信，”哈皮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我觉得试一试也没什么损失，我们已经把所有能试的方法都试过了，不在乎再多试一次，于是看到您的消息后，我就拉着佩珀·波茨女士来拜访了。”

“我们愿意为此付出任何代价，只要能找到托尼。”佩珀接着哈皮的话说，“如果您能帮我们找到托尼，您可以提出任何合适的要求，如果您不想卷入这件事情，只要帮我们指明方向，我们也愿意支付酬劳。”

曹草沉默了一下，试图让自己显得不是那么心急接活：“啊，其实我在李老板的餐厅打工，而且占卜摊突然关门也不是太合适——”

佩珀随即将一本支票簿推过来：“您可以在上面写上您想要的数字。”

曹草低头看了一眼，立刻站起身，与哈皮握了握手：“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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