墜落而無所終的戀

⚠️R18（？）警告、OOC警告⚠️

賽博龐克的時代，高樓一層層的向天空的方向延伸，樂之城，自然也不例外。一棟棟的高樓拔地而起，這個月竣工的大樓，最高紀錄再又一個月後又會被打破，杜拜的哈里發塔？那高度甚至只是樂之城之中隨意一座居民樓的高度罷了。這是離神明最遠的時代，人們卻比以往都接近神明。

直到，那棟大樓的落成，每月更新的最高建築紀錄，停了下來。豐川集團第三代總部。全名是這樣的，但人們更願意叫它，豐川大樓。它的落成徹底終結了其他公司在總部大樓高度上的競逐。原因？當你在地面抬頭卻連豐川大樓那側塔的尖頂都看不到時，我想沒有人會願意去挑戰的。更別說側塔的高度，甚至連主塔的一半，都不到。

萬丈高樓平地起，這基本上還是屬於常識的，但這平地起的速度，似乎就沒那麼符合人們的常識了：短短半年時間，先是四座副塔，再是主塔…在不知道用了什麼黑科技的情況下，在二代豐川大樓的遺址上建了起來。你說為什麼是遺址？那當然是因為有人炸了原本的豐川大樓…據說是…那第九隻樂隊…

喂你說什麼呢！

喂別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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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填海新地2期】，這個長期被BCPD，被各大樂隊跟豐川集團所假裝忽視之處，終於還是被兩隻新出現的樂隊：MyGO!!!!!跟Ave Mujica徹底清理乾淨並瓜分。有些人說兩者各有不同的支持者在背後，才能在隔離牆炸毀後僅短短一年的時間就把這毒池清理乾淨並徹底控制…但，誰知道呢？

至少這並不是海玲現在所在意的事，畢竟現在的她，已是豐川大樓四座副塔之一的擁有者了。是的，祥子曾答應她的，爬上頂峰，成為大人物，實在沒想到，真能在這麼短的時間，爬上頂峰。現在唯一比她還高的，只剩她的隊長，豐川祥子。從千層頂樓的陽台抬起頭顱，向上看去，稀薄的雲層微微遮擋著她的視野，但這對於最頂尖的義眼來說，並不算什麼問題，她依然能夠看到，那塔尖上的避雷針。

好吧，望著塔頂並不能解決眼前的難題，海玲重新低下頭看著手上的請帖，自己曾經收過不少請帖，自己也都衷心的祝福每一對家人，但就是沒想過，請貼上會同時寫著這兩人的名字…還發給了自己，想到那有著黑棕色長髮的少女，那臉上可愛的淚痣，與另一個有著灰色短髮的少女…雖然知道立希對著她們團內自家主唱一直有說不明道不白的感情，但我一直以為那份感情只是憧憬，而沒想到她真的與那像是小企鵝一般的少女…結婚了。

結婚，尤其是女孩子之間的，在一般人眼中或許沒什麼，但如果涉及的對象是樂隊成員時，通常會掀起不小的波瀾，不論是在社會上，或在暗地裡，都是。不過現在還有另一個黑髮少女的心理，波瀾起伏。

手上舉著請帖，輕輕倚靠著千層之上，那與地面僅有的一堵阻隔，不高，但卻能保人一命，但也並不能防止，真心想飛祥的人。腰慢慢的往後倒去，黑色中帶有一抹綠的髮絲在呼嘯的狂風中散亂著。等等要重新整理了，海玲那已經亂成一團的心這樣想著。

此時在屋內，電梯門緩緩開啟，睦對腦機內全席通話的立希微微點了點頭。

「可以進去了，通知聲我關閉了，她不會注意到的。」

「謝了，睦…也幫我，謝謝祥子。」

畫面上的睦點了點頭，關閉了通話，同時也關上了對其中一座副塔的監控…不是徹底關閉，但，她想留給那兩位少女，一點自己的空間。

立希悄無聲息的打開了房門，原本該響起的警報未曾發聲，但敏銳的海玲還是感覺到了那赤裸的雙足與溫暖的木地板摩擦的聲響…喔，木地板是喵夢推薦的…在看過她原先的房間過後，喵夢說什麼也不願意讓海玲自己決定房間的裝潢，因此新建的豐川大樓各塔的頂層生活區都加入了喵夢的想法…倒也不壞，至少現在知道有人進來，海玲想。

雖然疑惑著為什麼沒有通知，睦是怎麼了…連接上腦機內的小隊頻道，往常至少也有一人在線的頻道空無一人…警惕心逐漸清醒，但海玲還是打算觀察來人究竟想做什麼。

立希手背在了背後，手上是一只很精緻的首飾盒…當然，不是要給燈的結婚戒指，只是…她也不懂為什麼自己會在結婚前一天來找海玲，是因為所謂的命運共同體嗎？又或者是那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呢？還是…自己真的曾經，喜歡過她吧，只是自己，不願承認，但，終究要結束的，這種感情。

又向前踏了一步，半開的落地窗讓窗簾劈裡啪啦的晃動拍打著，而白色紗簾後，似乎有個人影…人影？

那人，正在緩緩往後仰腰，似乎，就要這樣從千層高的樓頂墜下。

「海玲！———」

少女蹦發出她此身最快的速度，她不想、不想、不想！再經歷一次，那自己喜愛的人從自己的手中逝去這種事情了，明明自己能救到她的，不想除了燈之外，再經歷一次了，就算燈最終依然回來了，可是從高樓墜落？就算是敏捷如海玲，也不一定能夠存活，更別說如果她是…自殺的話。

腦中的思緒無比混亂，自然出力也並不能控制的多好…結果自然是…

「啪啦——嘩啦啦啦啦——」

「立希…？」

以眼角餘光看到前來的人影是立希，海玲也鬆懈了下來，沒想到難題的主角會在此時出現，可她的表情…？等等，為什麼衝過來了？！

反應20點。

在混亂且不被壓抑的情緒影響下，徹底失效。

先是身前的落地窗碎裂，然後是身體被擁抱住…再來是身後的玻璃圍欄破碎開來的聲響，最後是…徹底的失重感。

「哈啊啊啊啊啊——？！」

「立希，立希…冷靜點。」

「妳讓我怎麼冷靜！是說妳為什麼要…要跳下去…」

「跳下去？我只是倚在欄杆上罷了…在想妳的事。」

立希的臉蛋立刻紅透了…大概是，只聽到在想妳了吧，然後，手中精緻的小盒，伴隨著兩人的墜落，脫手而出。

反應20點。

海玲伸手抓住了小盒…而立希此時雙手抱緊著她不放，她只得單手打開了盒子。

「傳奇級協同處理器…立希，妳哪來的這東西？」

「這是重點嗎！？我們還在往下墜啊！」立希那張有著淚痣精緻的臉蛋此時已經因為下墜的慌張而有些…形變了。

「…大概，還有5分鐘。所以在婚禮前一晚，帶著這東西來找我的理由是什麼？不陪著燈？還是說…在正式踏入那純潔而又無暇的關係之前，想來找找曾經的…戀人敘敘舊？」海玲的臉上，倒是只露出了有些扭曲的表情，混合著後悔、慾望、快樂…思考了數秒後，她決定說出，自己曾喜歡過，不，就算是下墜的現在，她也依然喜歡面前少女的事實。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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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戀人？海玲妳是不是吃錯藥了…不，我只是…只是…」想到了這幾年跟海玲的相處，從一盒盒的奶凍，到以為她成為了流民，又到了在填海新地二期整理好後的重新相認，最後在幾天前於舞台上的對邦/演奏…是的，那綠色的眼眸，看著自己時，總是有著一分深沈的感情在，只不過自己一直以來都沒感覺到…不！不是沒感覺到，而是，刻意忽視的我，真是，太糟糕了…

兩人，在沈默中互相下墜…直到有一方，率先打破了沈默。

緊閉著雙眼，突然，嘴唇上傳來了溫暖的觸感…忍不住睜開雙眼，眼前是海玲那閉上眼後溫柔又颯爽的面容，想張開嘴說點什麼時，微張的唇立刻被有力的舌撬開，強勢的舌不停的進攻進來，跟溫柔的燈完全不同，立希想。

但，終究還是回覆了海玲的吻…妳該承認了，立希，妳，也喜歡過，面前的少女，自己真渣啊…

唇舌交纏在一起，互相交換著唾液，交換著對方的味道…巧克力跟橘子的氣味互相交融，柑橘巧克力，美味無比。

海玲拋開了手中的小盒，握緊了腰上立希那長年握著鼓棒、槍柄的手指，上頭的厚繭與傷痕，都是立希曾拼命努力過、戰鬥過的證明…當然也有與Ave Mujica的戰鬥。相對的，立希也能感受到，海玲那指尖也有著為了彈奏貝斯而生長的繭子…掌心處，被黑獨角獸磨出的粗糙痕跡，是啊，她們是同一類人，但也終究無法走到一起。一根根手指互相緊扣，在不斷下墜中，互相跳出一首，只屬於低頻節奏的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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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上的雙眼中，距離墜落到地面，還有…一分鐘。

睜開了雙眼，面前的少女同時睜開了她的紫瞳色眼眸，互相對視著，緩緩分開雙唇，吻畢…原本應該反射出月光色調的銀絲，現在不停反射著那樂之城的霓虹色調…這是她們之間的第一個吻，也會是，最後一個吻。

「看來，我們都曾喜歡著對方呢…但，是時候收起這份戀心了…祝妳幸福，Rikki。」

十指緊扣的雙手分開，兩人在空中也緩緩分開，短短五分鐘的戀情，是時候結束了，海玲想。

但，立刻又被立希緊緊抓住。

「妳做什麼！妳還有婚禮要去不是嗎？燈還在等妳…放開我啊！」

眼眶微微濕潤，酸酸的…

「想自己去死什麼的，可不行…妳明天肯定要給我出現啊！」

維持著一隻手抓著自己，另一隻手握拳刺入了一旁的玻璃帷幕大樓，啪啦———玻璃不斷碎裂，落下。

很明顯，只靠立希一人是停不下來的。

「我還得結婚，妳得成為我孩子的教母，都不可以死…所以，給我做點什麼啊！海玲！」

鼓手發出了吶喊，右手施力把海玲甩向了大樓。

反應20點。

黑獨角獸被右手抽出，也刺入了玻璃帷幕內，兩道玻璃不斷破碎，沿著兩人的身體下墜，衣服被玻璃碎屑剪切，開始變得破碎。

下墜的速度在減緩。

眼中右上角墜落的倒計時在倒數。

10、9、8…

輕輕看向左邊的立希…她也回望著自己…視線相交，在這最後一刻，我怎可能捨得眨眼？真是的，自己到底為什麼，就這樣喜歡上了不該喜歡的人呢。

3、2、1

思緒斷裂了。

被雙腳傳來的劇痛打斷了…

然後，徹底陷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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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怎麼辦？明天要結婚的新娘跟她朋友赤身裸體的相擁在一起，這還不算什麼，重點是兩個人下半身都粉碎性骨折…」

豐川祥子看著面前相擁的兩人，感到一陣頭大，雖然內分泌泵暫時保住了兩人的性命，但這依然讓她感到麻煩不已，尤其是這兩人還帶著一大堆玻璃碎片落在了自己跟素世的面前。

望向身邊的栗髮少女，此時還緊握著自己的手，是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們倆的關係嗎！？趕緊甩開了她的手，衝上前把海玲抱起。

被甩開手的素世則是咬了咬被甩開那隻手的指甲，也上前抱住了立希…同時，一枚小盒「啪」的一聲，砸在了腳邊。

「這是…？」

「先別管了，送她們去大和的診所那吧…這麼嚴重的傷勢，就算內分泌暫時壓制住出血也撐不了多久。」

素世點了點頭，順手把小盒放入懷中，背著立希上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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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延後了3週才進行，素世跟祥子以兩人喝醉了從高樓墜下來隱瞞燈跟其他團員，只有喵夢看起來像是懂了什麼一樣，壞笑著看著坐在一旁的海玲。

「吶吶，老大一直不說，但那天晚上妳跟立希到底發生了什麼？從千層高的樓頂墜落欸，竟然只是雙腿粉碎性骨折…妳們倆到底做了什麼？」

「喵夢，妳再問的話，以後我可不接妳的話了。」

「咿！？」

在誰都沒能觀察到的面具之下，海玲的臉，紅透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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