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

“这些东西只能去玩弄那些乌合之众的价值观罢了，荣誉跟到哪，那群人就跟到哪，金漆一落，树倒猢狲散。”

“这确实。”

“你呀你，还是不够了解这个人寰啊。”张和友眼中的神色愈加疯狂，“我根本就要这个头衔，也不需要用这些可有可无的东西衬托我。我就是我，我是张和友，我要的从来不是虚无缥缈的光环，而是实打实的——‘权’。”

“你想怎样？”

“约法三章……”张和友对着化身说出了三道律法：

第一：通天教主不以除黄间有灭顶之灾以外的任何理由插手黄间琐碎事。

第二：张和友不得随意伤害玄黄之中任何携带大因果的关键人物。

第三：张和友作为太北天盟盟主——率穹大帝，统御和执掌黄间一切事物。

“好。”化身不假思索地应下，祂可不想为了一个小小玄黄去招惹这么个玩意。

“一言为定。”张和友邪魅一笑，这三条律法一出，通天教主将再无能力管辖黄间，他也就相当于这黄间天道。不过他的野心，却始终不限于一个小小的天道。

“妈的，难办了。”白仁生暗骂。

“怎么了？”

“没怎么。”白仁生虽然嘴上说着，心里却犯起了嘀咕：怎么回事，这世上的因果变动也太大了，逆天神术的副作用也不至于这么离谱吧。

“三道化无为，一清开天目！”赵泉祭起三面银镜，三道光辉汇聚，化作一只竖瞳，赵泉随即借助这只竖瞳与白仁生取得了短暂的联系。

“子杰，如何？”-

“不怎么样，有个超越张三的存在出现了，咱们的养老计划泡汤了。”

“操，谁这么牛逼？”

“率穹大帝——张和友。”

“谁？！”赵泉试着打开“摆都APP”，搜索了率穹大帝张和友，“我勒个去，这玩意咱们几个可惹不起啊！”

“谁们几个？”

“你、我、咱俩的老婆。”

“呃……”白仁生的脑子开始加载信息，不过没等他反应过来，赵泉的视频通话就因为缺“话费”而被迫挂断了。

“操！”赵泉吐出一口血，三个银镜应声而碎，岳尧维心疼地跑来，扶起瘫倒在地的赵泉。

“夫君，怎么了？”

“咱们惹错人了……”

“谁？”

“某个姓张的。”赵泉长叹一口气。

“通天教主怎么说？”

“祂能说什么，祂又打不过他。”岳尧维搀着赵泉走向床铺，“约法三章已是最小损失，这事儿通天教主也是乐意的。”

“妻啊，这该如何是好？”

“别想太多，”岳尧维脱下长衫，“活在当下即可。”说罢，她拉上床帘，翻身上了床。

三个时辰过后，赤身裸体的岳尧维拉开床帘，确认赵泉睡熟后，蹑手蹑脚地爬下床，抓起一件毛衫套上，又披上一件锦衣，最后穿上长衫，挺了挺胸，一步步踏出门来。

她每踏一步，四周的景象便变幻一幅，好似穿梭在流光溢彩的隧洞，又像是吸了过量的(1,2-二甲基庚基)羟基四氢甲基二苯吡喃 3-(1,2-dimethylheptyl)-7,8,9,10-tetrahydro-6,6,9-trimethyl-6Hdibenzo[b,d]pyran-1-ol，行走其中顿觉昏昏沉沉。

嗡——

岳尧维脑中猛地发出一声巨响，她再度睁眼，红日的光耀狠狠刺痛了她的瞳孔，她搓了搓眼角，顿觉豁然开朗。

夙柏四十二年，玄间，阿讷摩卟呵州，瑟诠叵由仙国，兹攸城，亘古仙路。

“呜呜呜——”几声低沉的鸟鸣响起，映照着永不消退的云霞。

“日安。”李治贤向守城仙官打了声招呼。

“早啊，乾天先生，”仙官打向李治贤招呼，“不知先生此去黄间，所为何事？”

“诛灭外敌。”

“那群看上去很恶心的玩意儿？”

“是啊，它们是不抱有善意的外来客，面对阿撒托斯，我们需要打起百万分的精神，稍不注意，玄黄可能再会被……”李治贤不再言语，只是举起左手，攥紧，又猛地撒开，“如果能捉到几只，倒是可以研究一下是否能吃。”说罢，纵身跃入亘古仙路，岳尧维也紧随其后。

“这位一代乾天相神，究竟做了什么呢……”岳尧维不禁感慨，“初代八极是元始天尊之下第一战力，此战八极众人与阿撒托斯同归于尽。能够元始天尊现身缅怀的绝顶大能，也只有他们了吧。”

亘古仙路路漫漫，下到黄地蓬莱山。

一去亿万万亿里，遁走玄天无处寻。

随着李治贤踏足蓬莱仙岛的土地，缕缕仙气便逃逸而出，直冲天际，李治贤喝到：“停！”那几缕仙气被逼停，紧接着是整片蓬莱仙岛的仙气。

李治贤又喝：“来！”大片大片的仙气宛若潮水一般急速涌进李治贤的体内，磅礴的力量灌注他的四肢百骸，又被狠狠封在了体内。

“这是怎么做到的？”岳尧维不解，轻轻挥手，将时间线向前挪了些。这下啊她终于看清，那并非是仙气被抓住，而是整个蓬莱仙岛所在区域被一道力量禁锢住，紧接着，那股力量将岛上仙气尽数推入李治贤体内，并将其封住。

“这就是乾天相神吗，果然恐怖如斯。”岳尧维注视着李治贤，想从他的眼中读出什么，最终却一无所获，“唉，算了。”

李治贤纵身一跃，化作流光飞出蓬莱仙岛，岳尧维也化作流光，跟随李治贤。

“这时……岱屿仙岛好像还没出现。”

“日安。”李治贤来到员峤，悬在归墟之上，向着一同前来的七人问好。

“日安。”坤地相神苏仑向李治贤问好，他伸手将归墟表面杂物拨开，送出名曰“引渡”的邀约。

“日安。”坎水相神秦瀚向李治贤问好，她向李治贤深施一礼，送出名曰“一切安好”的祝福。

“日安。”离火相神陆正勉向李治贤问好，他带来一杯醍醐，送出名曰“精炼”的佳酿。

“日安。”震雷相神赵明行向李治贤问好，他微微点头，送出一丝名曰“惺惺相惜”的心心相印。

“日安。”艮山相神林恪向李治贤问好，他拈起一座山峰，送出名曰“担当”的重任。

“日安。”巽风相神王启向李治贤问好，他会心一笑，送出名曰“知心”的完美理解。

“日安。”兑泽相神陈知傲向李治贤问好，她大手一挥，命运流转，送出名曰“前进”的最大助力。

“还望……未来安好。”李治贤向众人示意，随后踏入归墟，不见踪影。七人不言，只是微微颔首，一齐遁入其中，追随李治贤而去。

岳尧维看着面前的初代八极踏入这趟有去无回的征途，心底莫名的升起一抹酸楚，“他们是伟大的人”，这是岳尧维看到这一幕后的感想。她望着深邃的旋涡，缓缓下落，进入归墟，跟着初代八极在这无限的深渊中游荡，渐渐融入黑暗。

岳尧维不知过去多久，也许这里根本没有时间，八人终于停在一处，岳尧维也凑近观察。

苏仑运起体内法则，无限道无形之力将面前空间拨开，一团……呃……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玩意露出，宛若浪潮一般轰地冲出，势要将众人吞没。

岳尧维大惊，刚想逃窜，又想到这只是时间线的重播，这才松了口气。

“奇怪，这怎么回事？”岳尧维不论如何观测，都无法捕捉到战斗的具体画面，只有那无穷无尽的混沌和漫天飞舞的碎块能告诉她，这里正发生的，是多么惨烈的一场战斗，“看来……他们已经料到了……”

岳尧维身影闪现，退回原有时间节点，踏破空间而出，来到秦羸身旁，看着秦羸，岳尧维道：“老秦，你别这样，我害怕……”

“啊？”秦羸一个转身，身上衣冠凭空出现，打了个响指，用迷雾将楼房掩住，“咳咳，怎么样？”

“我看不清……”岳尧维眼中生出无限的迷茫，“我什么都看不清啊，不论是元始天尊、初代八极、阿撒托斯、异族外敌、通天教主、玄牝，祂们在我的眼中只有模糊，我都看不清……”

“谁又能看得清呢？”秦羸起身，伸出胳膊搂住岳尧维，随她一同飘向东方。

“妈的，妈的，白仁生我操你妈！”愤怒的嘶吼从楼中传出。

“啊嚏！”

“又怎么了？”白焕不耐烦地问道。

“我不知道啊。”

“切。”白焕对着一扇铜门敲打几下，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请进。”洪钟一般的声音从门内响起，那是来自千古一帝的至高尊威。

“华衍大帝，别来无恙。”

“青华先生，别来无恙。”朱岁廖手端玉玺，刹那间将白焕移到面前，二者气息猛地发生碰撞，然而这只是一个招呼。

“妈的，你们这些人怎么这么狂野啊！”白仁生在白焕的般陀上大呼小叫。

“有关率穹大帝的事，朕觉得有必要避避风头。”

“所以呢，你要将整个太华都存到玉玺里？”

“不是这个意思，只要他真心待这黄间，朕倒是觉得张和友的存在对于黄间来说百利而无一害。”朱岁廖停顿片刻，“朕要你加入太北天盟。”

白焕闻听此言，先是一愣，想要问问白仁生意下如何，却发现不论如何互换，总是联系不到般陀中的白仁生。

“妈的，又要蹚这么大一遭因果，我跑了，你保重吧。”白仁生喃喃自语，不断运转着逆天神术，“还好，‘托’还在。”

“臣，领旨谢恩。”白焕知道白仁生被吓跑了，也是一阵无语。这个东西到他身上之后那可是一点忙都没帮上，现在有大事要干还临阵脱逃，不过白仁生对于白焕来说算是个累赘，跑了正好。

白焕接下圣旨，在朱岁廖的目送之下远去。

“保重……”朱岁廖和陆冗姝的口中同时吐出这两个字，但前者为的是送行，后者则是送葬。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一声声沉闷的管乐之音像是海浪般冲刷着无人问津的乱坟岗，二代八极集体下跪，为战死的畐擎大帝陈靖默哀。

“走吧。”乾天相神李谦牵起一个小孩的手。

“去哪里呀？”小孩含着糖果，含糊不清地说道。

“登基。”李谦面不改色。

太华偕辰四十六年，也是荼格玛恣元年，那位镇压千古的最强人皇，整个黄间在位时间最长，足足有三千年之久的帝君——畐宛大帝陈天茳，开启了他传奇的一生。

恣峯十年，陈天茳正式接管朝政，凭借着能够同时与多人对话的绝佳本领，仅仅三年便将整个荼格玛治理得井井有条、繁荣昌盛、国泰民安，甚至一度超越被称为明慨盛世的畐慷大帝陈和疆统治时期，成为荼格玛自古以来最鼎盛的一段历史，史称恣峯之治。

恣峯十二年，陈天茳召见南原松土山文平隐士唐萃茗，授以荼格玛保文司首天官，又亲自接见北原红衡谷城师爷那慈，因敬其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故召其入宫，为保文司次天官。

恣峯十三年，陈天茳合保文司、保武司中十三位最强之人创立保王司，为荼格玛最强组织，作为畐宛大帝的左膀右臂。

恣峯十四年，苏子勉率甲太大帝国六分之一的兵力——二百八十二个骑兵连，前来荼格玛，与陈天茳达成《瞒天协定》，协三大国之力将甲太大帝国覆灭，只留下一小块土地，而荼格玛更是凭借《社正条约》得到了甲太剩余的绝大部分兵力。

同年，苏子勉由于提供情报有功，特批为甲太残兵总帅，统领甲太遗留的两千四百八十六万兵力，包括步弓手、骑步二兵、战车弩箭。

恣峯十九年，苏子勉被陈天茳以谋反罪秘密处决。

“老苏啊，你说……你该当何罪啊？”陈天茳的嘴角勾勒出瘆人的惨笑，整张面孔显得既惊悚又恐怖，好似那幽冥之下的厉鬼，前来索取那苏子勉的性命。

“老……陛下……”苏子勉垂下头去，明明是九纹的修为，面对区区七纹的陈天茳却是丝毫抬不起头。

在四散飞溅的血肉中，陈天茳伸出左手，狠狠插入苏子勉的心口，左右掏挖，很快从中取出半枚闪着银光的虎符，他欣喜若狂，立刻掏出另外半枚，二者合二为一，化作一只栩栩如生的东原金虎，其背脊之上赫然写着这么几个字：君臣一体，心心相印。

“君臣一体，心心相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陈天茳猛拍大腿，癫狂地大笑，“果真是……忠。”陈天茳身形一动，瞬间奔出大殿。

唐萃茗的身影从阴影中显露，走向苏子勉，道：“苏兄，值吗？”

“值……”苏子勉默默注视着自己空荡荡的心口，那庞大的空缺汩汩地流着鲜血。

“走，我去找仙家，估摸着能保住你的命。”

“不……我生为人道中人，当死守人节，求天道实不可为。”

“何苦呢……”

“这才当是人之尊严！”苏子勉忍着剧痛，一边呕血一边嘶吼，“自郭不易死后，这世上也就再无真人了罢！”说罢，瞳孔涣散，体内伟力被分解成厵息，迅速朝着体外流失。

“唉……”一向信仰仙家的唐萃茗不由得念叨起了其他，“人道啊，如若你是实在的，请带着他的夙愿淌遍黄间。”

张和友忽然感受到一股磅礴的力量从体内生出，这股力量无实无具，却异常强大。他露出一抹喜色，因为他清楚地明白，他成功迈出了朝向大天道的第一步。

“你好。”由于畐擎大帝陈靖的死亡，太北天盟荼格玛帝位空缺，他便向陈天茳抛出了橄榄枝。交谈还没开始，他就被打碎了半个身子，理由是：未经禀报私自出入皇宫。尽管他并没有对荼格玛动手，可这却让他打心眼里树立了对这位最强人皇的敬意。

自此，在未持有五原通令的情况下进入荼格玛境内成为整个黄间的第一大忌。

恣峯二十五年，陈天茳起驾出国，横扫东原蛮夷，连斩八千部族领袖干部。又南下，飞掠九十八万里横渡滢虹海峡（注：滢虹海峡只有三十四万里，此处里程包括南下扫荡东原势力），亲临罗太王，轻松覆灭包括宫本、山上、川下、草翦、稻垣、木村、中居、濑户、五十岚、冈田的世家大族，甚至试图毁灭罗太王。

“爱卿，此处便是那封存‘仙石录’的罗太王岛？看上去平平无奇啊。”

“陛下，任他此处如何神异，也不过蛮夷，若是真有稀世珍宝，拿来便是！”保武司首天官邱圣晟看着熙攘的人群，想到过些时辰，这些男女老少都要化作这残檐断壁之间的“点缀”，便热血冲脑，兴奋难忍。

“不错，寡人正有此意！”陈天茳周身空间寸寸撕裂，每走一步都伴随着激荡的波动，手中威力凝合，瞪着血红的双目直视前方，“那就掘地三万尺，挖来仙石录！”

“遵命！”包括邱圣晟在内的十位保王天官于原地消失，只留下一阵扬尘和龟裂的大地，他们像是威风的武生，肆意挥洒着鲜血与尸块，疯狂破坏着绵延的村落。他们的鞋底每踏足一方土地，就会留下极端恶劣的荒芜；他们的兵刃每扫过一片村落，就会留下阴森诡谲的死寂；他们的身影每划过一处天穹，就会成为永不退却的梦魇。

罗太王岛一千四百九十六万六千二百九十民众——全灭。

“可有消息？”

“并无。”十人异口同声。

“朕理解，尔等能力有限，且歇息着吧，朕亲自来。”陈天茳话音刚落，右手缓缓抬起，用力抓握空间，死命地攥着右拳。十位保王天官见势不妙，立刻纵身离开罗太王，以免被这毁天灭地的神相波及。

随着陈天茳握拳，四面八方忽的狂风大作，海岸滩涂猛地掀起滔天巨浪，脚下土地迅速土崩瓦解，周身物质更是支离破碎，一寸寸空间被尽数撕裂，整个罗太王岛正中凹下一块，紧接着是无尽的沟壑四散蔓延，暴戾的厵息席卷天地，势要将整个罗太王撕个稀巴烂。

“皇上这是……”邱圣晟神色凝重，虽然他实在用心残忍、犹如野兽、杀伐果决、漠视人命、做事凶狠残忍，全无道德、灭绝人性，为天理所不容。可始终不敢做什么忤逆天道的事，而这次陈天茳的所作所为可谓是狠狠扇了通天教主一巴掌。

“不必多言，若是通天教主怪罪下来，我便用这条贱命挡上去。”保王司首天官卞尚仪抽出腰间的佩剑——夙玥，直指天穹，好似下一秒就要上去和通天教主拼命。

“喝！”陈天茳大喝一声，整个罗太王被破了个四分五裂，飞散的石块溅满了四周海域。

“您这么做不道德吧。”一个突兀的声音传来。

“你是什么东西，也敢管寡人的私事！”陈天茳一拳打出，恐怖的力道轰地打向身后。

“哎呀，尊贵的畐宛大帝，汝之所为不可谓不逆天，想必已经有应付我的手段了。”张和友的身形从虚空中遁出，深邃的法则开始四散。

“然而……并没有！”陈天茳奋力扑上，连续用拳头击向张和友。

“哈哈哈，真是有特色的强者！”张和友挡下陈天茳的攻击，哈哈大笑，“这天下之大，当真是群英荟萃，能者无数！”张和友露出满意的笑容，心想：这才是‘人’啊，这才是本真的‘人’啊，这才是顶天立地之‘人’的真正模样啊！

张和友已是极致的满足，任由陈天茳的攻击落在身上，他看到陈天茳的身后有无数倒影，那是真正的人，那是无穷无尽、薪火相传、经久不衰、历久弥新的“人”。

“太好了，你就是我的摄署了！”张和友眼看着面前愈战愈勇的陈天茳，目中的一个个身影跨越古今因果接踵而至，化作栩栩如生的虚影屹立在天地之间。

“我……活在当下。”这是张和友所说的最后一句话。

不论是之前或之后，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情的始末缘由，而陈天茳也不再过问仙石录，甚至破天荒地复原了整个罗太王。

“帝主。”闵瑜穗悬在南方祜罗琉悬乃门之前，向着飞来的“张和友”深施一礼。

张和友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踏入了门中，眨眼间出现在太上天庭中。

“咦，帝主这是怎么了？看上去有些不太对。”闵瑜穗回头看向南方祜罗琉悬乃门，其中律动的空间似是要将其吞入。她想要踏足，却终是止住了脚步，“唉……生死各安天命，此行是生是死？”什么也没有发生，闵瑜穗却长叹一口气，再度盘膝坐下，悬在南方祜罗琉悬乃门前，自顾自地看管着太上天庭。

“你是说……”那慈与五位保王天官围炉而坐，“咱们陛下把仙石录给撂了，扭过头屁颠屁颠地钻太北天盟了？”话音刚落，那慈的指尖已经抵在况通院四部宗帅昝玌的脖颈处，尖利的指甲轻轻挑开一层层护体的厵息。

“停！”昝玌削去那慈指尖，义正严辞道，“事实如此，我也无需多言。”

那慈身后的四位保王天官闻听此言，不约而同地大喝一声，齐齐站起便要发难。

“慢着！”那慈换手打了个响指，四位保王天官被当场喝住，“我看这事有蹊跷，不必为难昝宗帅了。”那慈连忙示意昝玌离开。昝玌一看，顿时明了，眨眼间撕开空间离去。

“这是？”一位名叫闫存的保王天官发话了。

“你们觉得怪异的，我定然也这么觉得，她和他也都是怎么觉得的。”那慈眼神坚毅，“所以，若要让那本来面目显现，定要有贵人相助、因果相随。吾等本不在其中，故事事应当小心谨慎，不可莽撞。”几人觉得那慈所言有理，再度落座，欲从长计议。

“这世间苍茫一片，纵使是我也看不真切。”张和友对陈天茳说。

“谁又真的能看真切呢？”陈天茳笑笑，踏破虚空而出，听着耳畔一声声“帝主”的恭维，“你所司掌的道为何？”

“人。”

“人啊……什么样的人呢？”陈天茳喃喃自语。与此同时，整个黄间莫名地出现了一股力量，那力量明明确实存在，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干预，只能任由其发展、壮大，一步一步将整个黄间覆盖。

“唉……”白仁生穿越无限因果时空，遁向那全无所在之地，然而在这奔逃路上，白仁生所思所想颇多，这使得他终于明了：使用逆天神术规避因果从来不是正确的选择，因果孽缘从来就不可规避。

他决心归去，去接下那段因果。

“踏来天上无量间，纵跃地下幽冥府，飞游是非几何奈，太虚大荒散眼前。”随着逆天神术的发动，白仁生奋力折跃，奔向那因果最盛之处，“就是你了！”

几乎是同时，那冥冥之中的因果牵动了此时间线的每一个人。

年过三千的保文司次天官那慈独自在南原石宫中拧着眉。

位高权重的青华相神白焕顿觉极大心悸，不由得坐立不安。

大地狱之下的十都相神皆是神色凝重，只因五浊忽然暴躁起来，气息翻涌之间，漫天浊气如滔天巨浪一般席卷了整个大地狱。

北瀛岛上，一位道士拾起一粒白珠，心想：嵌在杵上甚好。

太华国，北域，出马弟子手持法器，恭迎仙家临世、扶危济困。

珶犴国，上海岛，珶犴天皇接过不死药的手微微颤抖，他看向面前的仙人，不由得汗毛倒竖。

尹亚国，都城其珰，一位位身着白袍的神职人员正将一人簇拥着，众人念诵圣经，目送着基督相神携带十二位使徒入亘古仙路。

吽剆国，大罗域，七元相神携一百零八星宿相神恭送斗姆相神入亘古仙路。

戈帑曳国，大正区，赵红中挖开如铁一般坚硬的山体，终于让三光洞天重见天日，他二话不说，即刻继承了这“不义之财”，名正言顺地成为了三光洞主，自称——虹光仙师。

太华国，西域，张发财登上号称千谷纵的黄龙脊山脉，不出百日便来到黄玉冥顶，在其上寻到冥顶观，叩拜了历代尊道真人，取得初代观主口谕，入主冥顶观，成为第十九代黄玉冥顶尊道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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