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章 非我 六节

夜幕下的城市里，热闹与危机共存，人们瞥见了那两位虚拟的身影；

她身上的虚拟形象伴随着她的愤怒和自信剥离她的身躯，那些数据融合在她不够完美的……现实之身上，弥补她的胸部，弥补她的脸，弥补她不完美的一切，使其异次元化。

“我现在比你更加美艳，我现在比你更加强大，我现在……是这个城市乃至世界的王者，因为我活在那平面化的二次元之面。”

“那就，来试试吧。” 陈握紧那把红色的剑刃，虚拟世界被套入进现实，那层层的虚拟楼房变成了一峰连一峰的山脉，人们茫然的在那些数据流淌的虚拟世界中化为了自己发表言论附着的情绪怪物，数据记录着他们的情绪，在这个山脉之上漫无目的的游荡。

“这副骨架就给我消失！” 李利天拔下水落苍雨的头，水落苍雨的龙身缠绕在李利天的胳膊上，她的头成为了一个龙形态的手炮。

“轰！” 漫天的沧海铺满天空，就那样滚滚而来，雷鸣声震天，一双银色的装甲之手拨开大海替陈挡开这一切，那是乌特拉的kvk。

“我们上！陈！”

贝利法尔置身于这虚拟的世界中，以现实世界的方式跑动，陈在飞起来的瞬间，贝利法尔把纳兰霜鸰扔到陈的肩膀上。

“我要是受伤就靠你了，纳兰。” 陈握着的剑刃渐渐显现出红色的影子，全身的虚拟形象随着那坚定的意志逐渐消散，只剩下那绝对的真实数据融入在陈的身上。

“你不用机体吗？” 纳兰霜鸰问。

“我没什么机体啊，我的虚拟形象是贴身的，不像你们是可驾驶的。” 陈握紧利剑，那蔚蓝色的双翼喷发出更大的火花，向着那天空翱翔，其他人都成了陪衬，那是别人所无法企及的高空，真实的高空。

“轰！” 那虚拟的世界在这里的天空显得如此渺小，李利天在此等待，立于云端之上，长发飘扬，太阳穴上全是脑机接口，那些接口连着她的心脏。

“我会，杀死我自己。” 陈向着李利天飞去，李利天大手一挥，数千万的雨点从空中砸落，化作根根的冰针砸下，伴随着那些数据的利刃一同砸落。

“来试试合体吗？我的意思是，把simo，装备到你的身上。” 纳兰霜鸰拿出自己的手机点开虚拟形象模拟运行软件，两把白金色的巨炮扛在陈的肩膀上，发射出苍白的光芒，将眼前的一切蒸发，头发也受到纳兰霜鸰的影响变成了苍白色。

海洋与光芒互相交织，燃烧出一片亮闪闪的星空之海洋，陈的剑锋闪烁着白色的闪电，切开苍茫的星海，尚未消失的红色剑光中走出陈和纳兰霜鸰的身影。

“你们！你们！来！” 李利天握紧拳头，雷电和海洋汇聚在她虚拟的姿态之上，轰隆隆的以开天辟地之势轰向陈，陈横起剑锋抵挡那千雷苍海般的攻势，纳兰霜鸰操作巨炮向前射出光芒闪烁的护盾企图阻碍这一切。

“这是你们绝无法抵抗的仙力！” 一下子虚拟世界被那仙的力量打的支离破碎，陈和李利天一同在天空坠落，李利天纵身跳到那虚拟的楼房上面，她依然存留有虚拟的力量。

“纳兰，你不会飞吗？”

“当然。”

“那完了，我刚才都被打散了。” 陈只是看着自己坠落在夜空，那孔雀的、黑白色的羽屏在陈的身后张开，一股升力送陈升上了天空。

“贝利法尔？”

“捏碎那个玉佩，我就是保家仙，陈，这下你离不开了。”

“谁知道呢。” 陈再次从手中拔出虚拟的剑刃，向着李利天冲过去，自己身后那烛龙的双翼竟然能再度展开，原来是贝利法尔体内的服务器重新替陈运算出了这一切。

“别跑！” 陈一道道红色的剑气甩出去，被李利天躲闪开来， 李利天手中的水落苍雨冲出去啃向陈，被陈一剑劈飞，随后猛冲出去直指李利天的咽喉。

“你想杀人吗？”

这下给陈说的迟疑了一下，李利天突然跑过去抱住陈的腰，用那现实世界所没有的力量把她从天台上往下砸，轰隆轰隆两个人一层接一层的砸穿每一层地板，李利天毫发无伤，陈全身的血肉都挂在那些破烂的水泥或者钢筋上面，尽管是虚拟的……但现实的物理和质量在受到实体破坏时仍然存在。

那身躯里的骨架正在血肉剥离的过程中缓缓显露出来。

“轰！” 突然的一拳从陈的胸膛里出现，纳兰霜鸰窝在陈的胸间，人形化出了一个拳头打穿了李利天的胸膛，这是李利天完全没有想到的，而水落苍雨还在李利天的身后还没有赶到可以护着李利天的范围。

“你在……杀人？”

“咱？咱会杀吗？” 纳兰霜鸰薅出任长方灵魂的一部分，那些虚拟数据的聚集一下子散开了，李利天顿时觉得自己浑身无力。

“咱只是拿回咱需要的东西，你知道吗！？” 纳兰霜鸰在发怒，这是他第一次发怒，全身的尖刺一下子变硬几倍贯穿李利天的的身躯，缩回来让陈缓慢的落在地上并治愈了陈的伤口，只剩下重重摔倒在地上的李利天，

她的腿和半身摔的稀碎，流出的血液在这个一楼的白色地板上清晰可见，周围勉强亮着的灯光照耀出李利天的惨状。

“呀啊啊！” 陈把剑刃放到李利天的脖子上，听见了外面的救护车声，“我……不想当杀人犯……” 陈收起剑刃，陪同纳兰霜鸰准备离开这，水落苍雨准备偷袭，蓄力朝着前方用那龙牙怼向陈的脊柱。

“轰！” 巨大的水泥块把李利天压死在地上，水落苍雨也被那水泥块阻碍在了这里，噼里啪啦的火花在李利天的身上显现，陈转过身，看见了这一幕……

“你，也未必是我啊，脑袋好痛……”

“女儿……” 李世城浑身是伤，摇摇晃晃的奔向陈，陈一把推开李世城：“滚开，我叫陈极天。”

“陈胜天是你的母亲，她把你卖给我！她把你卖给我！” 李世城爬起来，想抱住陈的腿，被陈踢开。

“滚开！给我！滚开！我才不想在乎那些什么母亲之类的！”

“你从小就作为皇帝的兵器！你走偶像就是违背老祖宗的法子！你是多少强权、政客都渴望的苗子！不死的身体，钢铁的骨架，那个女皇帝把那副骨架传承给你们这宝贵的陈家！你的母亲把你一切的权利卖给我！让你们全家的命献祭让这副骨架在你的身上得以启动！”

“滚！不想听！” 陈快步跑了出去，李世城爬起来追向陈。

“那你完蛋了！你！完蛋！了！” 李世城脚下的地板凭空消失，那些人们从空中坠落，把李世城砸烂，死在了人们坠落的尸骨之中。

“哼，呃啊……擅改天命…用尽了…” 秦世代跪倒在地上，任长方的灵魂回来勉强补充了秦世代一命，秦世代改变了那父女俩的命运，让他们进入了“宿命中的死亡”，改变了天命。

“死了吗？真没有意思啊，陈。” 来了，那是另一个，和陈长的一模一样的人，这次连衣服都是一样的，她红色的眼眸照耀着陈，让陈心生恐惧，纳兰霜鸰把陈护在身后。

“你不过是个无法控制的东西，失去了强权和政客，你只会这样老化，陷入停机，你以为斩断了你的命运，不过是砍死了傀儡。”

那个陈按下投影的时候，纳兰霜鸰和陈一下子惊呆了，她变成了蝶夜港的女领导人，高傲的表情依旧和陈有几分相似。

“很好，我允许你接下来的演出，杀手，你迟早会因为某些事情臣服于强权和政治，你的主人，你的本体，你的真正自我，此时此刻，她 就在 这里。”

“哼。” 陈拔出剑刃，朝着那真正的自己斩去，带着那被玩弄的愤怒，劈向她，但被她轻易地夹住了剑刃。

“那群废物，终究没把你洗脑成功，那我便玩弄你的命运，让你不得不向我做一场杀人的交易，换来你现在这些同伴的生命为止。”

“我……不是杀人犯。” 陈收起剑，握紧了纳兰霜鸰的手。

“你收买了一批天中的部队闲散人员，以缉捕器官贩子为理由进攻那个小国家，夺取电信诈骗园区，顺便抓回这个计划中的‘陈’，洗脑改造作为一个好用的杀人工具，这些失败了；最后的最后……你让李世城花钱把陈弄过来，亲自让她臣服。”

一切都联系起来了，包括那场计划中的爆头，也是想让观众看清陈不是人类的事实，好让她出走离开这里，但她有很好的同伴在这里。

纳兰霜鸰猜出了这些，那个领导人点了点头，满意的笑了：“你不应该插手的，你在把你纳兰天地的产业毁于一旦，越世公司除了c之外，又会和整个蝶夜港对抗了。”

“我……” 纳兰霜鸰攥紧拳头，但他深知不能冲动，领导人直接给了纳兰霜鸰一拳，这一拳震的他全身都在抖动，向后躺在了赶过来的秦世代和任长方两个人的身上。

“你！” 陈想拽住她，但她已经化作片片枫叶消失了，陈只拽住了几片黄色的枫叶，其余的……什么也不剩下。

这里的天空是如此的黑暗，这里的夜晚再热闹都热不起陈本来到这里初衷是演出的庆幸感，周从旁边的草丛里钻出来，她拍摄到了这一切。

“周！你怎么来了！” 陈抱住浑身尘土的周。

“那之后，我一直在追查这些东西，踏上了和我母亲一样的道路，然后我找到了这里，拍下了这一切的证据，放心吧……她，迟早会下台的！”

周亲了陈一口，陈喜笑颜开，一下子把自己脑子里的那一切全都忘掉了，周拉着陈奔跑在这个小区里。

“你们两个……？” 纳兰霜鸰疑惑的问秦世代和任长方，此时纳兰霜鸰躺在两个女人的半身，显得很不好意思。

“我们做好决定了，既然我已经和任长方的命运绑定了，那索性我们两个以后就陪着你一起过吧，一个是人，一个是你的同类仙，我觉得……并不排斥，主要是……我只能妥协了，这是为了……赔偿。”

秦世代看向任长方，任长方也点了点头，三个人在危机之中产生了更加多余的情感，组成了这副局面。

“呃，咱……咱还有这运气……” 纳兰霜鸰的脸刷一下红透了，这种左拥右抱的感觉，有种背德感，但又是两个人都同意的名正言顺的行为。

“陈！没事吧！” 田茉莉和陈洁也浑身是伤，“那臭狗屎李世城真能打啊！特别能打！我们几个人都没给他拦住！乌特拉都被撂倒了，在医院里躺着。”

“好啦好啦，你们别吹他了，完全就是靠新技术的脑机来链接服务器运算的，不然那老头不至于让我们一直缠斗着分不出胜负。”

贝利法尔突然从周和陈之间出现，把两个人掰开，把陈抱在怀里：“演出可以正常进行了，我们不能失约，即便，看你的神情，这是一场陷阱。”

“为什么？”

“因为我们终将有一战，逃避不是什么好事，要是不演出继续亏钱下去，估计公司都要倒闭了。”

贝利法尔搂着陈小声说，周把陈从贝利法尔怀里夺回来，自己抱着走开了。

“这我的！你这个坏女人。”

“啊呀，周琦的女儿不听话了嘛，当初我让陈留下来的。”

“哼，现在人家有名气！” 周抱着陈来回晃悠，把陈宠的像个宝。

“接下来要怎么做呢。” 水落苍雨在草丛中看着他们团聚的样子，恨的牙根痒痒，这一切本不应该发生的，然而这父女俩还是被轻松的击败了。

“呃……啊……嗯……” 那电话里全是老头子病痛的呻吟，但水落苍雨就是能从中听出那些含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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