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奖励你一次高潮。”

　　“汪～～～～～～～谢谢，谢谢主人，噢，噢，噢～～高潮，高潮来了～～～～小母狗去了，去了，噢～～～～～～”

　　触碰到宁灵的一瞬间，无数情感涌入林立的脑海，原来，她一直在独自战斗。

　　宁灵，宁灵，我有什么办法，能够拯救你，能够，拯救你珍贵的心意。

　　林立能看到，宁灵心中最珍贵的记忆，是那晚，自己站在宁灵身前想要保护她的瞬间。

　　 林立明白了青梅为何会选择成为魔法少女。

　　“你会站在我身边吗？”回忆一瞬间清晰，林立明白了宁灵故作镇定，故作随意的姿态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

　　是不安，和恐惧，幸好，林立想着，幸好自己当时虽然不太明白，但也斩钉截铁的回答，会的。

　　原来这句承诺的分量如此之重，林立明白了，原来这句承诺，对她、对自己来说如此重要。

　　他无视身下传来的快感，轻轻抚着宁灵的头发，凑上前去细细嗅了一口。

　　她身上已经没有夏日雨后般的清香。

　　后者仍然沉浸在狂乱的做爱中不可自拔，吚吚呜呜地喊叫着，根本没空在意林立眼中逐渐坚定的心意。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能帮到你吗，宁宁。

　　林立做出了决定。

　　污染眼看着面前弱小人类逐渐坚定的眼神，心头隐隐有不安感。

　　林立答应过宁灵，要保护她，这是【承诺】。

　　二人交换约定，彼此永不分开，这是【契约】。

　　以最真诚心灵彼此约定过【契约】，直到实现为止，都不会有改变。

　　能力，是人心中最渴望的东西具现化，宁灵想要保护身边的人，而这份心意真诚又热烈，于是她变作了璀璨又澄澈的光芒，一往无前。

　　林立开始动了起来。

　　林立周围的景色逐渐缓慢下来，他能看到污染脸上那不可置信的表情。

　　“出来。”林立轻轻说出。

　　“你终于想清楚了？献上你的一切吧，我会帮助你拯救她，拯救这一切。”

　　“好。”林立点头，某种力量进入他的身体。

　　随着力量逐渐充盈，他一把抓住丘特，轻声说道，“我的所有给你，相对的，你的一切，也要给我，这是【契约】。”

　　林立的能力，是契约，或者说，是等价交换。

　　“你！你做了什么？！不！！！！”丘特感受到自己的力量消失，身影趋向透明，然后融进林立身体。

　　林立被白光笼罩，一股强大的力量从他身体内流出。

　　他上前几步，温柔地看着青梅，宁灵。

　　看着那朵开在自己最心头的花。

　　她嘴巴张大，口角流涎，一副放荡的样子，林立笑笑，伸手拍拍她的头。

　　“宁宁，休息一会儿吧，睡醒了，一切都会好的。”林立对心上人笑笑，包裹着她的瘴气、遗留在她身上的伤痕、一切的一切，都慢慢交换到林立的身体。

　　“我，把我的所有给你。”林立转头看向污染，笑容消失，嘴唇抿起，眼神决绝。

　　“作为交换，献上你的一切。”

　　“这是【契约】。”

　　你的伤痛，你的迷茫，你的无助……一切的一切，全部交给我吧。

　　林立讨厌故事里，只一昧等待拯救的公主，所以宁灵小心问出，“你会站在我身边吗？”

　　幸好，宁灵并非等待拯救的公主，林立也不是骑士。

　　“你会站在我身边吗？”

　　当时的自己回答，会的。

　　而现在，自己的心意仍没有丝毫改变，但自己如果知道，那他会多一句话。

　　“我会的，宁宁，我会站在你身边。”

　　“因为，我喜欢你啊。”说出口后，林立想，自己的告白声，迟到了吗？或许迟到了吧。

　　他平静地笑笑，但，一切都还来得及。

　　林立眼神坚定，二人的力量，正在交换。

　　污染和宁灵丑陋的交合处慢慢分开，它在宁灵身上留下的一切，都逐渐消失。

　　宁灵身上的伤痕、被改造过的夸张胸部、烙印，所有痕迹消失，从手掌处进入林立身体。

　　他想上前抱抱她，却担心身上的黑暗再次侵蚀她，这一犹豫，就失去了机会。

　　他转身看向污染，“和我交换你的所有。”

　　“这是【契约】。”

　　“不！！！！！”污染本就狰狞的脸庞已经完全扭曲，它叫喊着，然后哗地一声，消散在空中。

　　宁灵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个被黑暗和强大瘴气包裹的人影企图接近她。

　　不详、绝望，被迷雾包裹着的一点情感，是什么？宁灵看不清楚，但有些温暖，是令人安心的味道。

　　为什么？

　　“你是！”可长久的战斗已形成本能，宁灵在一瞬间做出反击，光芒狠狠打到无名的黑暗上。

　　圣洁的光芒昭示着强大女神的回归，宁灵心中却仍然不安，只是脑袋昏昏沉沉的，只记得自己和林立分开后，就到了这里。

　　对了，林立！

　　“还有一个人呢！？你应该可以交流，不想死的话，就好好回答我！”

　　黑暗的人影低低笑着，细细听去又好像在哭，“嘻嘻，你想找到他的话，就先打败我吧！他现在很安全，或许不安全，哈哈，你，还不够强大！”

　　黑影轻轻一挥手，宁灵就被弹飞出去。

　　真的好强，宁灵感受到，但是，为什么感知中的所有污染都像是消失了一般，就好像......好像全部在眼前这个怪物身上。

　　“所有污染，此刻尽归于我，从今往后，我就是终极，嘻嘻，呜呜，你想保护什么？你想挽留什么？所有的一切，打败我，你自然会有答案。”黑影轻抬双手，无尽的瘴气喷薄而出，宁灵苦苦抵挡，正当她以为自己要被吞噬时，下一瞬间，一切消失不见。

　　“……”地上遗留着一个黑色的小小污染，流露出恐惧的情绪，宁灵随手一挥，就把它给消灭。

　　然后身体内出现一股力量，像是被她吸收了一样。

　　“这是……！”从未有过的情况，消灭污染竟然会提升力量，哪怕十分微小——假说不是错觉的话，那么我能变得更强。

　　宁灵想着，却感受不到任何喜悦，心中只有不安，林立，你在哪里呀……

　　它说，它尽归污染于一身，那么，是不是消灭它以后，自己就不用再战斗了？

　　可以和心上人一起逛公园，约会，看烟火，再也不用担心哪天突如其来的意外？

　　摇头驱散负面情绪，少女从来都坚强，她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把所有的污染消灭！

　　这是她的初心，她要保护她珍视的人。

——————

　　“派出所有污染，消灭那个女人！”

　　“她越来越强大了，不能再这样下去！”

　　不，不行，林立被无尽的黑暗吞噬，苦苦保留着一线意识，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只能做到，凭着直觉，控制污染的强度，让心上人不至于惨死，其他的一切，他已经无能为力。

　　但他也慢慢坚持不住了。

　　终于，过去了多久呢？

　　眼前突然出现一道光，好温暖，只是落在身上有些疼痛，但他心中却非常平静，很怀念的感觉，他想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只能看到一片黑暗。

　　林立用尽全身力气，从早已失声的嗓子里，挤出几个不成段落的发音。

　　“宁……宁……”

　　少女皱着眉，一剑斩开所有黑暗，发现那个黑暗的源头竟然是个人。

　　三年过去，少女愈发坚强，出落得亭亭玉立，挫折和疼痛化为了她的养分，让她茁壮成长。

　　当下，她心脏开始剧烈跳动，眼前阵阵眩晕，快要站不稳，不安越来越强烈。

　　听到那不成语调的音节，她的不安反而完全消失，心头一片平静。

　　从未与人说过的不详预感，此刻化作现实。

　　她不可置信地缓缓上前，娇躯颤抖，除了父母，她只允许、也只听过一个人这样喊她。

　　“林……林立……是，是你吗？”泪水不自觉地滑落，无数个辗转反侧夜里最恐惧的事情，化作最冰冷的现实，蛮不讲理地落在少女身上。

　　撞得她心口生疼。

　　林立形容可怖，一道道暗沉的瘢痕爬满他整个脸颊，他只剩下半边身体，已经看不出从前的样子。

　　宁灵抱着林立，感觉到他渐渐微弱下去的呼吸，浑身颤抖，却流不出眼泪来。

　　“赢了！太好了！”阵阵欢呼由远及近，三三两两的男女互相搀扶着走近，“宁灵在那儿！太好了！”

　　三年来，宁灵早已不是那个孤身战斗的少女，她的身旁围绕起许多同伴。

　　有人仰慕她的光彩，有人受她拯救，可他们哪里见过心目中的神祇露出过这种表情。

　　哪怕在最绝望的情形下，她依然是散发出令人无比安心的气场，毫无迷茫地带领大家走出一个又一个绝境。

　　但现在是怎么了？她好像是褪去了所有光环，此刻只是一个柔弱的少女。

　　离的近了，有人看到那个浑身充满污染气息的“东西”，下意识抬起特制武器对准它。

　　宁灵猛然回头，双眼无神，浑身力量没有丝毫限制地突然爆发！

　　所有人在一瞬间好像看到了死亡，可那股气势来的快去得也快，要不是身上的磅礴冷汗，他们还真以为这是错觉。

　　因为“破烂”伸出了一根棍状的东西，轻轻抚上她的头发。

　　所有人彼此对视一眼，心中震撼得无以复加，宁灵可以说是人类绝望境地中最闪耀的那颗......不，甚至不能说是星星，是太阳，对，太阳。

　　独一无二、耀眼无比，毫不讲理地撕裂令所有人类绝望的黑夜，向她表白心意，企图站在她身侧的人无数，但都如飞蛾扑火，热烈又徒劳。

　　她从来不允许其他人站在她身旁。

　　假如说，她怀中的那团“破烂”是人的话，那那根棍状物，是不是就是......手掌。

　　宁灵杀心已起，却猛然停住，庞大无比的力量骤然消失，只是怕伤到怀里的人。

　　林立笑笑，可在外人看来，那只是一团破烂的肉块在耸动。

　　有些感性的同伴已经转头不忍再看。

　　“真好。”林立的手掌已断，现在用手腕在抚摸宁灵的脸庞，无比轻柔，轻声问道，“我，有帮到你吗？”

　　可不知，在外人听来，只是一段又一段令人费解的嗬嗬声，宁灵此刻才像回过神来，青梅竹马的默契让她隐隐约约知道林立在说什么，双手颤抖，不停地点头，然后又发现，林立此刻哪有能看到她点头的眼睛。

　　她拼命回应，声音凄裂，“有，有！阿立，你别说话了，我现在就带你去找医生，求你，别说话了！”

　　肉块抖动了一下，“太好了，我，有帮到你，太好了。

　　“宁宁，我真的很喜......”

　　宁灵有无数话语想向他倾诉，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林立在她怀中慢慢失去生命力。

　　宁灵只能感受到林立的生命在缓慢流逝，在林立失去生命气息的瞬间，她想起了一切，然后猛地把自己的唇印到了林立的嘴唇上。

　　或许是嘴唇吧。

　　林立眼前闪过无数画面，最后定格在那片昏黄灯光下，少女微红的脸颊，只是这一次，他鼓起勇气，冲上去抱住了她。

　　嗬嗬声逐渐低下去，越来越微不可闻，然后，停止。

　　宁灵心如死灰。

　　————————

　　世界上再也不存在污染，人类终迎曙光。

　　参与最终一战的人对那天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守口如瓶，没有人会知道，被视为人类救世主的女神在那天有多脆弱。

　　即使她已经如此坚强，如此耀眼，但她哭得是如此脆弱，如此沉重，如此......悲伤。

　　一个多世纪的战斗已经让所有人疲惫不堪，所有人都只是投入到重建家园的喜悦中。

　　这是所有人的新生，同时，也是一位少女的毁灭。

　　“博士，真的找不到宁灵吗？”

　　被称为博士的人摇摇头，语气沉重，“我们一直在努力，不会让人类的英雄消失。”

　　普通人无法接触到的秘密处，所有还可调动的人力物力，全数投入了寻找宁灵的下落中。

　　然而宁灵此刻换上了那件林立送她的裙子，漫步在曾经的小巷。

　　只是小巷已被破坏殆尽，此刻重建中，哪还有曾经熟悉的样子。

　　可少女轻轻走着，身影虚幻又轻盈，像是游离在世界之外，自言自语着，“这是我们放学常常经过的小巷，你还记得吗？”

　　不知她在和谁说话，路人都视若无睹，眼中根本没有她的身影。

　　她本来就是最顶尖的魔法少女，没有污染的现在，可以说她就是人形的核武，只要她想，她就可以统治世界，甚至，全宇宙。

　　可少女只是漫步在灯光昏黄的小巷。

　　南极。

　　当所有人都全副武装，观赏着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却有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

　　“这个极光好像也没什么好看的，你说是吧，阿立。”少女委屈的嘟囔着，有人要开口反驳，可她的身影在下一刻消失，惊呆了同样在此地欣赏美景的爱好者。

　　慢慢的，世界上的极限爱好者圈子里流传起一个故事。

　　说一的是一位风姿绰约的女性，在各种各样的地方出现。

　　有人说在最深的大海看到她，有人说在最高的高山望见她，有人说......

　　很多人说，她看起来如此的轻灵而又悲伤。

　　月球。

　　宇航员们披着轻薄的宇航服，为了对抗污染，人类的科技早已攀爬到不知何种境地，此刻一切安定，很多人把目光投向星辰大海。

　　“扯淡嘛这不是。”语音频道中，两人在瞎聊天，其中一人听到回话，叹息一声，“老王啊，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只是一个故事罢了。”

　　老王不回话，老刘疑惑着听到老王颤颤巍巍地咬着牙关说，“你，你看。”

　　顺着老王的指处看过去，一位少女穿着裙子，脚踩凉鞋，抬头直视38.4万公里外的太阳，似是感受到他们的目光，转头看了过来，下一刻身影消失。

　　老王老刘二人对视一眼，不敢说一句话。

　　宁灵装扮成林立最喜欢的样子，在人迹罕至的冰天雪地，在阳光炽烈的沙漠中心，她在珠穆朗玛峰山的山顶看日出，在南北极的夜晚看极光，在马里亚纳海沟的最底处静静飘着，还恶作剧般地戳戳那在世界巨变下，本不应该有、现在变得可爱又丑陋的生物。

　　她越过大海，趟过高山与河流，漫过星辰，最终，在宇宙某个地方的小行星带中心，抱着一个玻璃球，安静地蜷缩起来。

　　宁灵用尽所有光辉，在完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她落下了一滴眼泪。

　　这次，她和他的命运，会有不同吗？

　　———————————

　　是夜，一位老奶奶撑着疲惫的身子出来丢垃圾。

　　她看到灯光下，少年踌躇着跟在少女身后，少女突然转身恶作剧般地亲了他一口，转身就跑。

　　少年一愣，立马提步追上去，老奶奶推推眼睛，好像看到少年最后追到了少女，后者被他狠狠地抱在怀里。

　　远处隐约传来铃啊，立啊之类的声音，看得老奶奶一阵牙酸，想起自家去世的老伴。

　　正当她要陷入悲伤时，一道奶声奶气的声音传来，“妈妈，奶奶在这里。”

　　老奶奶突然惊醒，牵起小孙子，在女儿担心的数落声中慢慢归家。

　　今月曾经照古人，今人不见古时月，月亮好像永恒，阴晴圆缺，没有改变。

　　可奇迹的种子，已经在这个世界悄然种下。

　　少年与少女的每一个平凡当下，都是活着的奇迹。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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