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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1

小说:二次回归二次回归 2025-08-22 15:38 5hhhhh 9960 ℃

列位看官,如果说在看书的在其位之中有任何猎奇爱好者想激发一下内心深处的恐惧感,那我强力推荐各位去港口城市玩的时候租一条海钓船,找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出海夜钓。深渊,黑洞,沉寂,无边无垠。我保证那个时候的大海绝对能满足你对恐怖的一切幻想。

当然对于战乱之地的我们来说这种乐趣就无福消受了。毕竟这种夜色如墨的掩护对于敌我双方来说都是突袭的绝佳时机。所以我和仙儿说是去买鱼,实际上也是兼顾着做一下日常巡逻。仙儿也是罕见的开启了舰装走在海岸一侧护着我,以防随时应对意外情况。

“娘子,不用这么护着我。你靠外我靠里这么走让我想起了生前我带小家伙过马路逛街。”

“怎么?夫君你以前带的后生晚辈手也是这么不规矩?”

“那倒真的会。毕竟我那时候胖,那几个小家伙还挺爱揉我肚子的,说是阿爷的肚子又大又软,手感特别好。”

“噗。”

我整个人一脸无奈,仙儿听了这话整个人笑弯了腰。因为是去买菜,仙儿也没怎么梳妆打扮。只是随意地穿了一套短袖短裤就这么披散着秀发出了门。我们夫妻二人就这么走在海滩边,我捏着捏着觉得只能一只手不太过瘾。干脆从后面环抱住娘子的脖子,两只手就这么从衣领伸进去大揉着那两团大白面馍馍。仙儿察觉到我的动作后干脆把我整个人背了起来,我的两条腿就这么盘在那纤细的腰肢上被娘子背着负重前行。作为一名提督,我在自己的船上前行可谓是合情合理。所以仙儿没觉得有什么别扭,我本身也没觉得有什么别扭。

“以前是我背你们,现在是娘子你背我了。”

“是啊...” 仙儿回过头亲了我一口,若有所思地说道:“以前我们还是新兵蛋子的时候舰装玩的还不熟,战斗中受伤后也不知道怎么把舰装收回去。夫君你就和蛮牛一样呲牙咧嘴的强行把我们一个个半背带扛的硬带到修复池泡澡,然后我们在池子里泡着你就躺池子边上累的睡觉。搞的姐妹们一直觉得自己很重嚷嚷着要减肥。”

“傻娘们,那和体重没关系。别说你们这金属身子,哪怕是自然人受伤了失去意识你要抬起来也得费上好一番功夫。我这是意识清醒着身子会配合你用劲,这样你背着才不觉得沉。我要真喝醉了你扛我一会试试,保证和扛死猪一般。”

“瞎说什么...”

“呵,还得是我娘子心疼我。”

“死猪那才多重,哪能和你比。”

“...嘿你个倒霉娘们。”

我手指灵巧的在仙儿乳头轻巧地一捏,仙儿整个身子明显地一哆嗦,喷出来的奶水霎时间淋湿了衬衣前胸。仙儿不满的低头看了一眼,半开玩笑的在我手背上打了一下。

“哎呀你这手真是欠。弄这么湿一会要买菜了咋弄?”

“菜场谁还在意衣服上有水渍。娘子你想多了。”

“你当别人鼻子聋的?这么明显的奶香味还能闻不见么?”

“如此标致的小娘子身上有奶香味有何问题?出水芙蓉配上幽香,此乃珠联璧合。”

“你啊...” 逸仙无奈的揪了揪我的鼻子,迈步往前走去。一阵海风吹过卷起了娘子的秀发,奶香配合着特制的洗发水的香气,让我一时间又有了些许困意。看来香薰的确能让人身心放松。

“娘子,我迷瞪个回笼觉,到了喊我。”

“成,你睡吧。到了我喊你” 仙儿把我的屁股往上托了托,步伐一颠一颠的如同摇篮一般。我就这么把下巴放在她的香肩上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市场的喧闹和熟悉的海产腥味伴随着海风旋入了我的鼻子,把我意识从爱人温暖的背上勾了回来。刚想揉揉眼,仙儿敏锐的察觉到我的动作。从怀里拿出自己的帕子抬手给我擦了擦。

“醒了?我还刚想喊你的。”

“以前就这样,定好了闹钟结果我总是比闹钟起的早十分钟。”

“那多亏啊,这十分钟你睡还是不睡?”

“迷瞪一会呗,或者坐起来让自己清醒一下。”

“你啊,也不知道你这生活是规律还是不规律。”

我侧过脸去亲了娘子一下,接着从她背上跳了下来。仙儿牵过我的手,十指紧扣着和我走向了那堵黑压压的“墙壁”。在一阵无形的安全扫描之后,俩人就这么消失在了那“墙壁”当中。

乱世之中最苦的永远都是底层劳动人民。这血淋淋的现实是任何时空任何地域的战争都无法改变的。哪怕是我的防区已经算是相对安稳的后方,敌袭骚扰也如同老家的曱甴蟑螂一般。哪怕我们这些昆虫学家每日里十分注意除虫,到处巡视安全,日夜不停的轮岗,渔船遭受袭击的事件也时常会发生。

基于这个原因,乡亲们也都不得不把出海改到了午夜时分。夜晚出海的好处是夜钓夜捕夜潜的数量和质量相较于白天来说稍微高一些,坏处就是由于夜捕需要利用海产的趋光性,所以渔船上不得不使用大功率的照明设备来聚集鱼群。如果是防区内海域还好说,一旦出了远海,在漆黑的洋面上这种大功率照明对于深海来说可谓是活靶子。所以远洋捕捞的老乡们不得不开一段时间后估摸着鱼群聚过来了就赶紧关掉,靠着能够量产化的民用夜视潜水防风镜摸黑捕捞作业。更别说讨海人的收获完全都是靠天吃饭,出海之后能否有收成完全看今天手气如何。因此我防区内的乡亲们普遍都有着一套非常牢固的民俗传统。从而导致了防区内的群众工作开展起来颇有一些难度。

但对于仙儿来说根本不叫事儿。

踏入市场的她全身上下散发出的战斗气息甚至把市场的喧闹都压下去了几分。本来摊前为了多搭一棵葱一块姜而和顾客吵的面红耳赤的摊主看到仙儿在摊子前挑菜后整个人平静了下来。刚才还嚷嚷的顾客觉得奇怪,怎么突然一下老板哑巴了?

“喂,老板。搭多棵葱啦。买这么多你还不搭葱,下次不来了啊。”

“哎呀拿走拿走啊。没空做你生意啊。”

“你早点答应我早走了,浪费时间...” 一旁的买主顺手捞了一根葱一块姜,又顺了俩个小米辣丢进篮子。而刚才斤斤计较的老板此刻却完全和没看到一般,搓着手就凑到了我们身前热情洋溢的笑着:“仙嫂啊,今天买点啥啊?哦,指导员今天也陪着夫人来买菜啊。这几日这么燥要不要弄点冬瓜啊,搭点瘦肉或者排骨两碗水煲一碗,很润的。”

“夫君,你喝么?”

“可以啊。我还挺喜欢冬瓜排骨汤的。”

“成。老板,先来一车吧。老样子放在门口,我一会让我几个妹妹拉回去。记得挑靓点的啊。”

“安心啦,仙嫂。我亲手挑,保你满意。老婆,过来帮手,我去给仙嫂配货。”

老板往里喊了一声,不一会一个结实干练的大嫂走了出来,看到仙儿来买菜脸上也是满面春风:“哎呀,阿仙啊。你好久没来买菜了啊。哟,今天指导员同志也有空陪着夫人来市场?”

“是啊阿嫂,这不是忙了好几日了么。难得把队伍上的事都处理干净了才能出来走走。”

“哎呀指导员同志真是辛苦你们了啊。上次那三个放毒的傻嗨简直是瞎搞害死人,搞的整个市场停业好几天打药抓虫灭鼠,大家买菜只能通过板子下单送菜,昨天开了市场也没几个人。你看我这摊上这堆酒精湿巾一次性手套,还不是为了让大家买菜的时候没那么惊。那群死八婆真的是...哎呀不好意思啊同志,我又讲粗口了。”

“没事阿嫂,我们私下骂的比这难听多了。仙儿你陪阿嫂聊会?我自己去逛逛。”

“好。诶夫君你带钱没有?这边不是所有铺子都能用咱们板子扫码的,有些老板是外地开船过来卖货的,那些摊子要现钱。”

“我倒是带了桑提的卡,但你再揣点现金给我吧。万一碰上没机器的扫不了也是个事。”

仙儿把手伸进自己胸里摸索了半天,抓出一大把扎好的纸币塞进我裤兜子里:“喏,应该够了。夫君你裤子口袋没拉链,走路的时候揣着点兜,别回头钱再丢了。”

“老婆我能问一句你钱放哪了么...”

“哎呀我裤子口袋也没拉练,不这么放我放哪?对了,夫君你还要吃点啥菜么?”

“你做的都行。无所谓。娘子你的手艺摆在那里,做啥都好吃。”

我随意地摆了摆手,仙儿难得的红了脸。

“夫君...在外面别这么...”

“哎呀阿仙啊,有好是但(不讲究,佛系)的老公是求都求不来的福气啊。你睇(看)下我屋企(家里)那个死鬼,做咩(什么)都嫌。屋企还有两条化骨龙(指吃货,一般父母抱怨孩子居多)要养,唔(不)努力做嘢(事)点得(怎么行)啊。”

“也是啊...”

说起了家乡话的阿嫂和仙儿看上去自在了不少,一边挑着要用的菜一边和阿婶聊着家长里短。我由于生前兴趣爱好的关系加上异国他乡生活过许久,所以大概能连蒙带猜的听懂阿婶的方言。夫人之间的聊天我也不好站在一旁听墙根,于是干脆手插在裤兜里开始在菜场里闲逛。

港区的乡亲基本上都认识我,纷纷向我招手让我过来试吃。但我根本不敢在市场里轻易试吃或者买点啥。因为一来我不懂怎么挑菜,二来组织上有纪律。导致基本上来说我尝了就得多少买点。可问题是真要买的时候能收钱的都还算好的,往往是乡亲们只要看到我或者姑娘们出来买东西,那成本价收钱都算是给我们面子。很多时候基本是打着试吃搞活动的名头倒贴钱白送,等我们给钱结账的时候大家都不肯收。

至于碰上什么救火救人,台风清理街道,海啸防灾,地震暴雨淹水的时候,那老乡们就更是盛情难全。姑娘们每次出去救灾回来那都是各种大包小包吃喝一应俱全,甚至有时候用集装箱往回拖都算是家常便饭。不把饭吃了是绝对回不了家的。我至今还记得有一次是台风天过后我和姑娘们去清理街道后完事在外面吃饭,邻桌吃饭的讨海大哥认出了冒着炮火把他从海里救上来的卡辛杨,默默地一个人去前台把我们一桌子的饭钱全结了然后扭头就走。事后卡辛杨根本不知道这位大哥是谁,因为她自己都记不清这种事她干了多少回。

我就这么在市场里漫无目的的闲逛着看着。由于我的小牛牛她们能够往家里搬到最新鲜的一手海产,所以比起各种活蹦乱跳的渔获我反而是对各种卤酱货更加感兴趣。顺着那熟悉的香味我就来到了那熟悉的月家羊肉床子。望着那晶光雪亮的大铜盘子上的羊腱子羊五花,羊蹄儿羊脸子。那可真是红炖炖油汪汪,颤颤巍巍的冒着热气,杠尖杠尖的堆得一满盘。路过的就是不饿你都想来上一块尝尝。

我正在趴着柜台往里流口水的时候,一位身若洪钟的老爷子从里走了出来,脸上看着白眉皓发,牙齿簸脆,可是却又神采隽朗,词情豪迈。一看见是我赶忙绕出了柜台,重重地在我背上拍了好几下,满脸说不出的笑意。

“憨娃,一来就趴我柜上。你看你那口水都快流羊脸上了。你小子,是只有馋肉了才会过来爷这?都不懂来爷这看看?”

“哪能了,爷。我能不想来看看么,这不是队伍里之前那事...”

“哦,哦。那仨驴球球的事对吧。” 老爷子一听这话也沉下了脸子:“真他妈祸害,我老家三个棚的牛羊猪给糟蹋的一溜够。好在还剩了点够壮能宰的羊娃子。要不然我就得关店等队伍给咱们清理航路了才能出海买牲口去。诶,我听你们家大拿说你个憨娃在营区里头养羊了?养咋样了?”

“别提了爷,我养那羊那瘦的连羊油都没多少,只能拿来熬汤和面做煎饼...而且为啥那么大腥膻味啊。虽说能用提取器和香料盖弄掉,可那肉就...”

“诶,你个憨娃。羊肉哪能拿香料硬遮味儿。香料那是个出味提味的引子。你拿去当遮味的那肉还有个屁的吃头,都没甜味了。膻气那是你喂得料不对,咱们这地不是盐碱地,牧草啥的都不中,得用盐碱土专门弄得那种碱地草才中。”

“碱地草?”

“对啊,沙蒿、甘草、苦豆子、碱蓬,苜蓿啥的都中。水也得专门调一下。别咣咣喂淡化水,那肯定膻气。回头你让大拿去我那拿几包料去总部,按着配方来养。而且羊娃子也有讲究,最好的没结婚的女娃子羊,男娃子羊的肉哪怕骟完了也膻,不对路。对了,仙儿来了没有?”

“来了,在嘉明叔那买冬瓜呢。”

“那正好,我回头把老汤的方子给你,你给仙儿带过去。她那手艺看一遍就能知道咋回事,到时候让她在家给你做。”

“不不,爷。这不行。组织上有纪律。这老汤秘方是您祖传好几辈儿的东西,您整个店的招牌靠的就这一手配料老汤,我哪能这么就拿...”

“瞎说八道个啥哩?” 老爷子冲着我后脑就是一巴掌:“你这憨娃儿,这都啥时候了。我这把身子骨能活几天?守着这么个破方子不给队伍上做点贡献我带进棺材里?要你月月妹还活着我还能有个传的。现在她这都,这都...”

老爷子拿肩膀上的手巾板擦了擦眼睛,我也拍了拍老爷子的肩膀。眼前浮现了那个在柜台前忙前忙后端茶倒水的可爱双马尾,以及她穿着校服在教室废墟下被挖出来的小小残破身躯。

“爷,莫动气。我收了,我替队伍上谢谢您。”

“谢嘛谢,憨娃。进来吃肉,回头你那花椒树发芽了给我弄几枝花椒蕊来就得。没花椒蕊的羊肉吃着总感觉麻应,嘴里少点嘛。”

“那树发芽还得有些日子。等弄好了我第一时间给您送来。”

“不急,坐那。我给你弄羊肉去。你羊汤下嘛面?抻面杂面?”

“抻面吧。”

“帘子棍?”

“得嘞爷,就您这记性以后准糊涂不了,能干一辈子店。”

“你这憨娃就剩一张嘴。” 老爷子把一满盘烧羊肉往我桌上一放:“先啃着,我给你个娃抻面去。”

烧羊肉和酱羊肉不同。不仅是味道不同,制法不同,甚至连吃法都不尽相同,比起烤羊排羊腿的烟火气又是一番别样的滋味。老爷子的酱羊肉用的是不那么古的古法。大块羊肉用高压锅炖得烂透后放冷定型,之后切片冷食。喜欢喝酒的除了酱羊肉之外还得叫上一大盘子羊头肉。羊头肉的主要吃的是羊前脸,还有羊腱子、羊蹄筋,碰巧了有羊口条(舌头)、羊耳朵甚至于羊眼睛。老爷子切肉的刀又宽又大,可谓是晶光耀眼锋利之极。运刀之炫目如蝴蝶飞舞,手艺绝对不在港区几个刀剑好手之下。切下来的肉片其薄如纸各有风味,羊脸嫩滑如贝类,舌头香甜柔嫩有咬头,羊耳朵吃的是脆骨那嘎吱嘎吱的脆生,羊筋为的是嚼个弹牙的筋道劲儿,羊脑是吃那绵密荡漾的脂肪鲜甜。而我最爱吃的莫过于羊眼,而且得是眼后那条口感极佳的肌肉再配上中间的玻璃体煮熟后形成的溏心儿。那可谓是一只羊身上最精华的部分。

羊头肉刚一上来,会吃的主此时一定会抄起桌上的大牛犄角,里头装的花椒细盐末从牛角小洞洞磕出来撒在肉上。把整盘肉的鲜味彻底盘活。只可惜现在天气太热吃起来不甚过瘾。真要体会妙处得等到数九隆冬,最好是大雪纷飞海面封冻北风呼啸之时,那端上来的肉都挂着冰碴儿。来上一块嚼他个几下,先是舌头口腔被冰冷鲜甜的肉冻得满嘴说胡话,辣椒的热力慢慢在口中逸散开来,人在辣椒素的作用下会逐渐变得脸红脖子粗,口中冒火身上发汗。这时候灌上几口烈酒,把口中的劲辣鲜甜混上酒精往身体里一冲,整个人瞬间从头到脚就如同穿了件羊皮袄一样暖和,趁着余劲未消赶忙又拿一块冰羊肉往嘴里送。一直吃到整个人酣畅淋漓满身大汗地往炕上一倒,连睡梦之中都是那股子冷冽醒脑的异香。那滋味真的是要多美有多美。

什么,你问我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因为我家里的那几个毛妹一到冬天就按照上述流程把我一顿嚯嚯。当然,看在每次她们都会把羊眼留给我的份上我也就随她们去了。反正是自己老婆,闹也不出院门,喝点就喝点吧。

烧羊肉就完全不一样。烧羊肉只有羊肉床子卖。所谓羊肉床子就是屠宰售卖羊肉的店铺,一到了夏季就开始卖烧羊肉。老爷子的店铺内外清洁,刷洗得一尘不染。做法其实并不难。大块五花羊肉入锅煮熟,捞出来沥干后入油锅炸到外表焦黄,再入大锅加料加酱油焖煮,煮到呈焦黑色后取出切条。这样的羊肉可谓是外焦里嫩,走油不腻。买烧羊肉的时候不要忘了盛上一碗老汤。那味道极其浓厚,可谓是精华所在。自己随便去买点面,有抻条面为最好。配上这汤的面要比一般的牛肉面滋味鲜美得多。这时候就上两瓣刚下来的脆嫩新蒜,来上一条顶花带刺的黄瓜,唏哩呼噜一大碗面嗦下去,浑身的通畅感可谓是美不可言。若不是为了这般内练一口气的硬底子美味,单说老爷子这从大门往市场最里头走上半个小时的店址,绝没有谁能走这么老远的路来就为了买上一斤两斤的羊肉。

吃肉的时光总是让人觉得愉悦的。但当你埋头享受美味的时候,旁边要是过来三只母猫直接在你对面坐下,看都不看你一眼就直接往你盘子里伸手,那这场景看上去就不太愉悦了。

我抬起头看着对面坐着的仨只猫娘,面无表情的擦了擦手,一把攥住了其中那个金毛猫的尾巴。被抓住的姑娘也不生气,拿起一条羊五花往嘴里一丢,紧跟着抓起盘子里的那颗羊眼就拍进了我嘴里。脸上大有一副我吃就吃了,你能拿我咋办的样子。

大厅里的气氛一时间十分紧张,有几个行船初来乍到的船老大纷纷被这一幕吓着,不由自主的把凳子往后挪了挪, 生怕一会打起来的时候被波及。

“我说,于老大。这怎么个意思这是?”

“你傻啊,这还看不出来。那几个姑娘不都带着工作证么,这一看就是舰娘。”

“不是,哪怕是舰娘这也没有坐下就往人肉菜盘子里伸手抓的吧。太横了吧这也。”

“横啥啊,我听说这边前段时间刚给几个畜生搞了那个,那个啥,放耗子害人。”

“细菌战啊。”

“对对对,细菌战。听说抓的那几个是喽啰,主犯没抓着。我看这几个姑娘个个横眉立目的,这男的指不定和那事之间有啥问题呢。保不齐啊一会还得动手。”

“哎呦我去,还开炮啊。那什么,您先吃着,这顿饭钱我给了。我船上有点事。”

“别啊,饭钱我给。我船上也有点事。掌柜的,钱放桌上了啊。肉不错。”

“诶诶,二位老板,这钱给多了。”

“不用找了不用找了,回见回见。” 两位船老大急急忙忙的冲出了门,生怕跑的慢一点就会被舰炮所波及。而我和三位猫娘丝毫不为所动。她们就这么看着我,我也就这么看着他们。

半晌,被我攥着尾巴的那位开口了。

“亲爱的司令官大人。”

围观的群众纷纷松了口气,转过头去接着谈笑风生。

“怎么了,老婆?”

“羊肉好吃么。”

“那当然。月爷爷的手艺。我不经常往回带么?”

“那我们在这满市场巡逻,你在这里吃肉不喊我们,这合适么?”

“不合适。所以你们坐下吃就是了。”

“光吃肉么?不配上点别的?”

“那你要就着我吃么?”

戴森的脸腾一下就红了。

康弗斯皱了皱眉头。轻轻地捏了捏我的手背:“司令官,这在外面...别什么话都...”

“行,不说这个了。爷,加两盘子肉,再来三碗面,和我一样的就成。”

“哦,猫丫头们来了啊。成,坐着等。”

肉来的快,面得现抻现煮所以得等。我的面条先上来了,而她们的还得等上一会,仨位夫人也不客气,抓起桌上的羊肉就往嘴里填。一边吃一边和我说着今天的巡逻状况。聊了一会她们的面条也上来了,使筷子还不甚熟练的她们按着吃意面的方法用叉子往嘴里吸溜着面条。忙了半天的爷爷擦了擦手,给自己倒了一壶热茶坐在一旁看着仨只小猫埋头唏哩呼噜的吃着,脸上说不出的欣慰。

“哎呀,年纪大嘞。就中意看这后生娃吃东西。吃着香看着带劲。”

“那也得是爷爷的手艺好才能吃得香。”

“哎呀小紫你这嘴可是会说,和你家汉子越来越像了。”

“爷爷...”

“成成成,小紫这个妮儿还害羞了。都两口子这久了还不好意思呢。哈哈哈。”

老爷子扬天大笑,一帮的食客们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由于姑娘们的舰名对于老乡们来说有些拗口,所以小海狸的三只小猫们为了做群众工作方便,干脆拿头发颜色给自己起外号做区分。康弗斯的头发是紫的,戴森头发是金黄的,克拉克斯顿是白发。于是老乡口中的小紫小黄小白就这么诞生了。但这外号所有人都喊得,唯独我这个老公喊不得。只要一喊她们就挠我。

我吃饭一向很快,姑娘们就更是如此,这都是战争养成的习惯。四碗三碟,干干净净,连汤都喝了个底朝天。夫妻四人就这么坐着,和老爷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南海北。一旁的食客很多听入了迷,哪怕吃完许久了都不肯走,有几位甚至听着听着端着碗碟自己找洗碗机开始收拾碗筷。正当我们聊得正欢的时候,一个曼妙的身影闪进了店内,随意的往我大腿上一坐。我搂过那熟悉的娇躯,在那唇上轻轻点了一下。老爷子已然是司空见惯,一旁听书的几位老板先是一愣,然后看到了那熟悉面容这才反应过来是谁,纷纷冲我们点头示意。

“仙儿来了?”

“啊,今天您在啊,前...”

仙儿看到老爷子也在,赶忙站起来要敬礼。老爷子和我同时眉毛一挑。

仙儿这才反应过来,冲着老爷子一点头:“前...前些日子忙,没能来店里帮老爷子您搭把手。您这些日子受累了。”

“咳,什么累不累的,我就一馋嘴的老厨子。老话说九流归厂,十流归班(旧时代厨子算下九流之一,老爷子自嘲入行后命苦)。能被生意下处(本意指不对外开放的江湖人的住处,代指组织)收留打个平伙(本意是指AA分摊一块吃饭,引申为相互照应),那是我这个老头子的福分。”

仙儿一愣,不知道为什么老爷子突然用起了暗语切口。但多年的经验也让她赶忙配合着老爷子的切口开始对起了春典。由于她和桑提的人生经验原因,所以俩位夫人除了担任对外的后勤物流相关之余,有些时候还帮助兰利和土佐做一些情报口的工作。老爷子刚才对的黑话说白了就是一套特殊的加密对话。对外的春典和常见的天王盖地虎那种不同,相互之间为了安全起见用词有类似之处但又不完全一样,有些只有同一任务的同志之间才能相互听懂。而对内就更加复杂了,每个港区,每个语系的姑娘们相互之间都有自己对应的暗语切口体系,甚至有一些是只有我和她们之间才能相互听懂的黑话。

在座吃饭的肯定是听不懂的,海狸她们不是情报口的,听起这些对外的黑话来也是一愣一愣。我是知道有这么套东西但是没怎么具体学过,完全是靠着我的指挥权限在图灵的帮助下和她们一句一句的传音解释意思。

“岂敢称平伙。老爷子您在生意下处里那可是一味独参汤。(人参熬汤要加很多配料,独参汤意思是说药性够猛,单靠自己就能撑起整碗汤的效力。)”

“哈哈哈,仙儿说笑话。什么独参汤,我也罢你也罢,小猫们也罢憨娃也罢,说到底无非都是吃搁念的(本意是指江湖人,这里代指被战火席卷无法独善其身的苦命求活之人)。九流十流,搁念人都得是正流。碰上那渣子行的(人贩子,代指叛徒和深渊)看谁都是火点儿(点儿是指能被榨取利益的人,代指被压迫的群众。火点儿就是有钱的,水点儿就是没钱的。意思是畜生看谁都是他们的食粮),自是要给他改改道(治水改道,代指抗战)。”

“自是应该,但不知道老爷子今日和仙儿对春,可是有何包口(完整的一套活,代指任务)要传授?”

“我这粗人,老合都算不上,哪里还有什么包口。手上也就是这张顶凑子(赶大集,代指做生意)的啃包(江湖人的全套家伙事,老爷子代指自己的老汤秘方)。今日给了你家里的,是了也就是了了。”

仙儿整个人都一惊,难以置信的看了我一眼。我闭上眼睛冲仙儿点了点头。仙儿自己也是掌柜的出身,自然知道方子对于一个店面意味着什么。整个人从我腿上跳下来就过去拉住老爷子的手:“爷,万万不可。技不外传海不露底,茶碗虽小水可不能漏啊。您这不是让仙儿荣您的门子么(荣门子就是偷艺)。”

“傻闺女。我这岁数了也接续不了什么香火。到时候入了杜康(杜康指酒,意思是自己泡酒里了。老年间酒都是一坛一坛的,代指骨灰坛。隐晦指自己仙去)不问任何事。你和猫妹憨娃可是要在这夫妻撂地的(摆摊,代指生活)。都入杜康了哪里还有什么门子,你说是不。”

仙儿冲着老爷子深鞠一躬。我拉着三只小猫,冲着老爷子也是深鞠一躬。紧接着仙儿左手掌伸直抱在胸前,右臂肘窝抬起夹住左手手刀,右手冲着老爷子比了个大拇指。

“老爷子,仙儿该打嘴。失口,失口。夫君,今日这茶钱仙儿揩了(揩茶钱,指的是俩人论道理的时候输的一方请客买单。)。老爷子不愧为老合人,俩下一请(豪爽仗义)。”

“哈哈哈,憨娃。你过来。”

“爷,咋了?”

“到时候我要是入了杜康,下海(骨灰入海)的时候你可得让仙儿抱着酒(骨灰坛子)。”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好了,吃也吃饱了,天都亮了还呆的这里做甚。老头我要去睡回笼觉了。憨娃你带几个妮儿该做啥做啥去。”

“那,爷。我走了哈。”

月爷摆了摆手,拉下了店门的卷帘。我这才发现,我记忆中那个伟岸的身躯,那个英姿飒爽的武工队队长,终究还是没能逃过时间的摧残。

“如果当初学院能够建立的早一点的话,月月妹子可能就不会....”

克拉克斯顿拉起了我的手轻轻地捏了一下,打断了我的自责。我摇了摇头走向市场门口,和她们一起上了那个装着集装箱的半挂拖车,里面是仙儿买好的菜以及捆好的乳猪。

回家的路上气氛有些沉闷,一路大家都没什么话。戴森实在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突然和想起什么一样拉了拉我:“诶,亲爱的。”

“怎么了?”

“你刚才有个词漏翻译了。”

“哪个词?”

“就,仙儿姐最后说的那个,老合人。老合是啥意思啊。”

这还真有点难住我了,主要是这词对于她们来说不是很好解释。我想了想说道:“这样老婆。这词有点复杂。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好呀好呀。”

“打个比方。我组织了一次作战,结果打得效果不好没完成预定战略目标,我心里头郁闷。”

“嗯。那是得郁闷。”

“郁闷我就得找人说啊。”

“可不呗。”

“然后我就去找了双氧水。”

“你瞅你找这人。”

“然后她每一句话都打在我腮帮子上,聊下来的结果就是我一个人坐在提督室里哭,她在我身边手足无措。”

“该,你图什么许的你找她。”

“这个时候列克星敦从门口路过,看到这个场景过来问了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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