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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倒人的东西,1

小说: 2025-08-22 15:38 5hhhhh 7970 ℃

  王道游飞觉得自己像一条很重的毯子——当然,没准有更好的比喻,只不过他想不到,就连“毯子”这个词他也只会念出来,拼写则是有些拿不准正确的写法如何。好在目前他不需要拿起笔进行词语默写,其他的作业也不用做,只需要在这里躺着,偶尔为不用写作业侥幸一番,更多时候则是烦躁地用力翻滚,再控制不住地把自己从沙发重重地摔到地上。

  “我到底还要这样多久?!”他大喊大叫,重复好几次后没有回应,才换了一句,“你在吗,学?!”

  无人回应,好吧。游飞想,自己也该记住这家伙的上班时间段了。

  这种窘境要从三天前从地下决斗场回来时说起。那时候他们输掉了所有的分数,而分数被清空的家伙会在地下变得寸步难行——到这里是常识般的事情。但在之后,具体来说是“从地下回到地上”的那个节点,本来和游飞一起蔫头耷脑趴在一块的游迪亚斯和王道游步瞬间满血复活,轻盈地从地上跳起来,在摆脱重力的喜悦稍有缓和后才注意到哪里有异常:王道游飞还趴在地上,在两个人蹦来蹦去时用大声的抱怨表示困惑,被忽视后又只能对妹妹和外星友人投以幽怨的目光。

  “这是怎么回事?”游迪亚斯问,“也是一种训练吗?”

  “大概不是呢……”

  游步摇摇头,最终的解决方案是用推车把游飞推回了UTS。

  当然,这也不能算最终的解决方案,只不过是在那天作为应急的手段而已。在晚饭时间时王道游飞依旧保持趴在地上的瘫痪状态,进食方式是田琦叔叔好心地把剥好的虾塞进游飞的嘴巴。

  “难得看见游飞吃东西吃得这么慢呢。”游步支着脑袋在旁边评价。

  “倒是关心一下为什么只有我还是这样子啊?!”游飞继续大叫。

  “我就说你们不该去那么危险的地方!”田崎剥好下一只虾。

  “嗯……不管怎么说,至少游飞看起来还是活蹦乱跳的……气势上活蹦乱跳。”

  游飞蹲下来,戳了戳哥哥的脸:“所以暂时应该没关系,等明天看看会不会自己恢复好了。”

  “那我今晚睡觉怎么办?!”

  “诶——有什么关系,睡觉又不用动弹的,对吧?”

  “需要的话,游某可以去帮你翻身!”

  “不、绝对不用!不要!”

  就这样,当天晚上游飞自己躺到了床上,四肢是沉重的,并且在第二天醒来时依旧如此。他自己在房间用力蠕动,哪怕把腰拼命弓起来都难以发力移动,最终的解决方案依旧是小推车,游迪亚斯把他推下楼,王道游飞在一番折腾后精疲力尽,连头都没办法抬起来,只能用力转动眼珠,看见的是一脸得意站在那里的黑发家伙。

  “你来干什么啊?”

  王道游飞大声发问,但没人理他。苍月学和游步交谈着,辉宿喵蹲在他一边的肩膀上,给了很不爽的游飞一个诅咒苍月学以后变成高低肩的理由。

  “总之,回来后就一直这样了。”游步结束发言,指了指自己的兄长。

  “嗯……”

  “游某关于这点也想要发言!”游迪亚斯举起手,他在UTS得知了地球学生发言前要举手的常识,但他误认为是两条胳膊都要举起来,导致看起来很像他正在向MIK投降,“我们明明是一起回来的,但只有游飞没有恢复!是因为游飞很强吗?”

  “绝对是这样。”王道游飞点点头。

  “绝对不是这样。”苍月学说。

  “管你什么事啦!”

  游飞再次大叫,但他现在没法像平时那样冲到苍月学面前和人理论,而苍月学也无视了从下自上的徒劳叫声,居高临下地又把王道游飞扫视一遍,抬起腿在他小臂上踹了踹,让游飞又一次不安分地大叫后才收手,淡然地和辉宿喵讨论起来。

  “是没有见过的情况呢,难道是他们的系统出问题了吗?”辉宿喵征求搭档的意见。

  “不好说,不过这家伙不是还很活蹦乱跳吗?”学说,“那么应该不会有大问题吧。”

  “不要说和游步一样的话啊……我现在哪里像在活蹦乱跳的样子?!”

  “闭嘴闭嘴!吵死人了喵!”

  苍月学终于也忍不住大叫起来。

  “虽然也有道理……不过阿学,保险起见的话、要不要把他先带回去?”辉宿喵及时打断了他们。

  “嗯……”

  苍月学低下头,又和游飞对视一眼,后者不满地对他吐了吐舌头。

  于是他又踹了游飞一脚:“那搬回去吧。”

  “别说得我像一件家具一样啊!!”

  “可以是可以,不过是带游飞去哪里治疗吗?”游步问。

  “要带回学家,方便我们MIK的人研究具体的情况。”辉宿喵摇了摇尾巴,“在担心是什么奇怪的实验吗?”

  “这个倒没有……”

  “那么,就没有异议了吧?”

  “我有异议啊!我有啊?!”

  “没有的家具不准说话!在我家就要保持安静喵!”

  “凭什么现在就给我立规矩啊?!”

  好吵……游步别过头去,甚至开始期待自己的兄长赶快被搬走。

  所以,就这样,现在王道游飞没有躺在自己家的床上,而是在苍月学家的地毯上,并且后脑勺很痛——他刚刚才从沙发上摔下来。

  如果沿用刚刚那个地毯的比喻,那么王道游飞至少希望自己不是苍月学用的这种地毯,薄得要命,起不到一点缓冲的作用,他在学家这几天身上至少多了五块淤青。

  王道游飞在地毯上翻了个身,随后继续瘫着不动弹,像某种粘在地上的面点。

  说到底就算到了这情况也没什么好转,游飞还是连动弹一下都困难,唯一的进展是MIK递交的一份调查报告,他自己没法翻页,是苍月学念给他听的:“此前也有极少数类似情况,可以理解为效果消失的延后……总之,静置几天就好。”

  “静置?”

  “静置。”学帮忙重复一遍。

  “我已经在这里静置很多天了吧?!”

  “严格来说才只有三天,况且要说抱怨我可比你怨言更多!你以为是谁在照顾你啊?!”

  “区区学而已,又不是我主动过来的!”

  “啊你这家伙——下午就坐着推车自己离开好啦?!”

  结果是没有,王道游飞还趴在地毯上……搬来搬去的太麻烦了,而且在大街上看见一个摊着被人搬运的家伙,太奇怪了,他已经不想再丢一次这个脸了。至于苍月学,嘴上还是不饶人那样,但也没有真赶他走的意思,甚至下班回家时还会捎点心或快餐回来。他又没法帮忙做家务(除非在地上蠕动可以算清洁地板),倒有点像学在家养的没用宠物……尽管王道游飞自己一定不会承认这点。

  不过,如果不是这种情况,游飞大概很愿意探索一下苍月学这家伙的家的。只不过他现在一直趴着,能看到的东西也有限:学家里的摆设比UTS总部简洁得多,连多余的装饰都没有,不过有些大大小小的玻璃瓶子,化学用的圆底烧瓶之类的……可能对那家伙而言这些瓶子就是装饰。至于游飞身下那个毯子,是他来第二天后学才铺到地上的,但是总不能让游飞夸他贴心吧?那家伙明明吃饭时都在嘲笑他!

  到底还要多久啊。王道游飞郁闷地蜷缩起来,连连续打几个滚发泄都不行。不过,在他无所事事时,苍月学今天也下班了。智能门锁被指纹解锁开时发出滴的一声响,在这里呆了几天后王道游飞对这个声音也有种条件反应式的熟悉。他抬起头,苍月学从玄关走进家,扫视一遍后开口得还是毫不客气:“你怎么又滚下来了?”

  好吧,好吧!游飞在心里丢弃了最后一点尊严,用力地弓起身体,像毛毛虫那样表达仅有的反抗:“我总不能一直躺在一个地方吧!”

  “是,是,你还可以躺在厕所。”——王道游飞坚决守卫自己去卫生间的权利,结果是好几次勉强爬出来后就瘫在门口不动弹了。

  “那个、那个是意外!不准再提了!”

  苍月学冷笑一声:“那今天怎么还在地板上?干脆以后都不要下楼了,在楼上房间待着好了喵!”

  “但是只有客厅有电视啊!一直趴着已经够无聊了……”

  苍月学瞥了一眼关着的电视:“你也没看啊?”

  王道游飞瞥了一眼放在电视柜上边的遥控器:“你以为我今天为什么在地上?”

  “……”

  “说到底换个声控的电视啦,喊一声‘开!’就打开不好吗?”

  “才不要,趴着吧你这家伙。”

  苍月学这么说着,还是走过去把王道游飞重新从地板上拖了起来。他身形比游飞稍大些,虽然也不算很有力气的类型,不过像这样把人从地上拖到沙发上还是绰绰有余,当然,要上楼休息时还是要借助小推车之类的……尽管对于楼梯来说也省不了多少力气,但可以看游飞被颠得很痛,可以算保留节目。

  “嘁……”

  王道游飞显然不服气,含含糊糊地嘟囔几声后还是放弃了这个斗嘴环节,转而去问自己更关心的事情:“晚饭吃什么?”

  苍月学晃晃手里提的纸袋,是连锁快餐店的LOGO。

  炸鸡,薯条,以及两份作为主食的咖喱饭,没有选择更符合快餐印象的汉堡是因为王道游飞现在的状态难以一直拿着什么东西啃,而苍月学绝不愿意帮他到这步,实际上,就连舀一勺咖喱饭递到游飞嘴边都是勉强。第一天在苍月学家吃饭时,游飞因为勺子用力地戳进自己后头的状况呛到了好几次,而苍月学也对于被弄得满地都是的饭粒相当不满,灾难般的第一餐以吵架收尾,现在这种情况倒是少了很多,不过他们吃饭的样子看起来还是不太愉快。

  王道游飞因为咖喱的辣度咳嗽:“……水,给我水啦!”

  “哈?别给我要求这么多啊,赶快吃完不就好了??”

  “谁让你买这么辣的咖喱啊!原味的不就好了吗?!”

  “去向快餐店抱怨啊,辣度又不是我能选的!”

  “少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了……”游飞嘀咕着,扭过头拒绝吃下一口咖喱,“那我要吃那个炸鸡。”

  “想得美。”苍月学把炸鸡拿到手里开始咬,“这种掉渣的东西只能我吃哦——真是抱歉喵。”

  “你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吧?!下次八木叔烧烤时也不会分给你的!!”

  “什么跟什么,那种东西我本来就没有被你分过!”

  苍月学用比游飞还要大的声音喊回去,但在句末还是慢慢平复下气息,用手指撕下炸鸡脆皮里的一块肉塞到游飞嘴巴里:“满意了吗?”

  “嗯嗯,这还差不……嘶、为什么这个也是辣的?”

  “你自己喊着要吃的。”学又喂他一根薯条。

  好吧,和别人生活在一起倒确实能发现一些与本来对此人的认知有出入的地方,况且王道游飞在这之前可完全没有和苍月学长时间接触过,仔细回想的话,绝大多数时候都是这家伙带着辉宿喵和MIK的部队突然出现,然后开始洋洋自得地大声半步命令……区区学而已,得意什么啊?不过,这么说起来,他平时居然也不和辉宿喵住一起……和他对辣味东西接受度意外高一样,都是和先前的印象有所出入的地方。

  “辉宿喵晚上都住在哪里呢?”游飞嚼着鸡肉问他。

  “啊,她们喵星人和我们不太一样,晚上也不一定睡觉。”苍月学咬炸鸡剩下的部分,“她晚上会自己散步,累了的话就去总部睡觉,对她来说房梁比床舒服。”

  “原来是这样。”游飞若有所思地张嘴,咬住下一根被递过来的薯条。

  “都这幅样子了还能分心想别的事情吗?……哼,今天可也是看起来完全没有好转的样子吧?”

  “又不是我想这样的吧……说到底真的自己就会好吗?”

  “我去地下决斗场问过。”

  学平静地回答,似乎认为游飞的担心不值一提。他把空掉的便当盒和包装油纸装回快餐纸袋,压扁了塞到垃圾桶里去:“好起来后帮我丢一个月垃圾喵!”

  “谁要干啊!”

  不得不说,和苍月学待在一起会很累,至少对王道游飞而言是这样,毕竟好像三分之二的时间都用在了吵嘴上。晚饭后苍月学终于打开了电视,和重新被抱到沙发上的游飞看晚间的电视节目——饭后活动没有选择决斗的原因依旧是游飞目前动弹不得。

  等到更晚的时候,苍月学就拽着他上楼,这时候两层的公寓就会显得相当麻烦。等学气喘吁吁地把游飞从推车上挪下来上,两个人都再次后悔听从了辉宿喵同居的建议:UTS的叔叔们的搬运手法要温柔得多,至于苍月学,他姑且还没有锻炼上臂肌肉的需求。

  “果然你还是永远都不要下楼了吧?!”

  “那你就把电视搬到楼上啊?!”

  这就是两个人说晚安的方式了。

  第二天,苍月学在出门前还是把游游飞搬到了客厅,并且把遥控器放在了更近的位置。

  游飞把频道调到本地台上去,真若还是在和主持人一唱一和地进行所谓直播,说起来,也不知道大家最近都怎么样了……游步和游迪亚斯先前来看望过他几次,但UTS近来委托多多,也不能一直让他们留在这陪着游飞。

  好想翻身……

  王道游飞每天都会有几个时候有这样强烈的想法,但身体还是像被巨物压住了一样,他通常会挣扎几下,运气好能把自己翻个面,运气不好则只是徒劳的几下。今天的情况就是后者,游飞叹气的时候,旁边传来比平时要小的声音。

  “居然还没有恢复吗?真是辛苦啊须海!”

  “什么……?”

  游飞艰难地转头,不过从口癖也能发现未经敲门就进屋的来客是须海,更确切的说是他们其中的一个,头发308或者右肘215之类的,很小的一只,在游飞旁边上蹿下跳:“我们想来看望一下你,但没法全部进来须海!”

  “毕竟我也没法去给你们开门……”游飞说,“你有可能帮我翻个身吗?”

  “我不想被压扁须海!”

  “什么嘛……来得可真没用!”

  “可别这么说,小心我不告诉你情报了须海。”头发308或者右肘215不满地反击游飞。

  “欸?是恢复的方法吗?!”

  “正是须海!我们特意找到了先前出现过和你一样情况的人——”

  “那么要怎么做?”

  “就是要努力自己多动动啊须海!所以自己翻身吧!”

  “我现在像是努力就能多动动的样子吗?!”游飞连抬起手表示不满都难以做到。

  “那就拼命吧须海?”

  “别说那么轻巧啊??”

  也不知道这条情报算有用还是没用,但游飞确实又颓废地在客厅趴了一天,最后电视台都进入了销售栏目的环节,好在苍月学再次及时地回家了。

  “学啊,我跟你讲——嗯?怎么了?”

  苍月学,正一副怒气冲冲的表情,或者连表情都不用看,只需要听听今天的晚餐砸到桌子上的那一声重响。食物没有错啊——游飞想这样说,也想向苍月学抱怨今天须海提供的不切实际情报,不过姑且先忍住了。

  “过分!过分喵!!”

  苍月学尖叫着。

  “到底怎么了啊?”

  在苍月学停止情绪激动的大叫后,游飞终于一边被喂饭一边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得不能更简单的事,概括来说就是他今天出任务时被几个自大的外星人嘲笑了,虽然好好地决斗过、决斗后又好好地教育过,但是……

  “他们到底是在得意什么啊喵?!”苍月学大叫一声,重新开始挠头起来。

  “……”

  游飞自己努力去咬那只蟹肉寿司,毕竟苍月学在大叫时完全想不到继续给他喂饭这件事。等他把寿司咬到嘴里,才一边嚼一边含含糊糊地宽慰学,或者说更像敷衍:“有什么的嘛,这种事当然是经常有啦。”

  “哈?!他们怎么敢这么对我的?!”

  “学自己最开始也很自大啊。”游飞嘟嘟囔囔。

  “你说什么?”

  ……啊,啊,是不是说错话了?果然游步说开口前先动动脑也有一定道理吧……。苍月学盯着他,这让游飞感到心虚,但等他把那只蟹肉寿司吃完后,又觉得自己说的反正是实话,便还是继续说了:“是说学最开始的时候,对我们不也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吗?”

  “我——我!那是、那个是——”

  “你看,你自己也反驳不了吧?”游飞想再吃一个寿司。

  “根本不一样!!”

  明显是更生气的语调,连带那张脸都一下子变得更红了。苍月学含糊不清地喊了几句,一时间有些语无伦次,但很快又重新思路清晰地将矛头转向游飞:“只会待在别人家连动一下都做不到的家伙有什么资格来说教我啊?!”

  “哈?恼羞成怒连就事论事都做不到了吗?说到底这两件事有什么联系啊!”

  “我说有就是有!你以为这些天一直被你麻烦照顾你的人都是谁喵?!”

  “说到底也只有喂饭吧!”游飞愤怒地用下巴朝寿司一指,“还没尽职尽责!”

  “……!”

  苍月学明显气得咬了咬牙,但还是拿起一只三文鱼寿司,一下子塞进游飞的嘴巴。耐着性子等游飞把三文鱼吞下去才继续和他吵:“这不是已经在喂了?说到底除了喂饭你这家伙还想要求什么啊?!”

  “我当然是想——”

  想站起来,想跑步,想跳来跳去,在这些之外的,想起来的却是奇怪的事情,奇怪到王道游飞自己都没说下去,话音剩下的半截硬生生咽回了喉咙,换成一声奇怪的咕噜声,以及紧接其后、意味深长的沉默。

  啊,如果在这时候想着“这种事”,那确实就完全是自己的问题了。

  “……”

  苍月学看起来本来是打算追问的,但在游飞的沉默后他也明白了间中意味,以至于比无声的提出者更夸张地瞪大眼睛,整张脸也迅速地升温,一直从面颊红到耳根。

  “你——你不怀好意!!”

  “说到底你自己这不是也知道我是什么意思,我都没有说吧……”游飞小声地想为自己找一点补。

  “就是你的问题!完全!完全是你的!”

  游飞把自己在地上摊平,这算一种自暴自弃的姿势。

  “我只是觉得很久没有做了啊!谁知道你每天都在上班!”

  “先前不也是只有上班的时候我们才见面吗喵……”

  “但现在我又不在外面!”

  “你在抱怨吗?!”

  “对啊但刚刚你也抱怨了吧?!”

  “……”

  “……所以?”

  “所以……”

  苍月学没说下去,不过,好在游飞这时候也想起来应该恰当地住嘴了。

  难以说合不合时宜,但他确实想到白天时须海说的话,所以,一会过后王道游飞又忍不住开口,要给苍月学分享这条见闻:“话说回来,上午须海还来告诉我多运动会好得更快呢……。”

  “嗯?他上午来过吗?……不对,别这时候说这个啊!”

  苍月学努力没让自己的思路被这家伙带跑。他正在脱衣服,不光他自己的,还有游飞的。还好电视在之前就被关上了,不然他还要多一道起身去够遥控器的步骤,他不想伴着媒体声音做这种事。

  王道游飞的身体还是很重,如果现在被他压着,体感大概会相当不好受,而游飞自己也动弹不得。但现在苍月学是压着他的那个,所以没有这种烦恼。他把两条腿跨开,正好贴着游飞的胯部和大腿坐下,至于游飞,反正这些天一直受重力所困,再加一个苍月学的重量也无所谓了。

  只不过这种状况会让他有些不尽兴,毕竟想做什么都做不到,连抬起手去扶住苍月学的腰都没办法。游飞只能看着并放任苍月学按照自己的步调来。他脱掉平时穿的那身黑衣服,接着是游飞的,外套这些天一直被挂在衣架上,所以要脱掉的只有衬衫——没有纽扣的套头衫在这时候也显得格外麻烦,苍月学得用力抓着他的手扯起来才行。

  “痛痛痛。”

  “不然你还能自己脱吗?!”

  “这时候不要跟我大叫了啦……”

  王道游飞难得在叹气,也没有现在和人吵架的兴趣。虽然整个身体都像是被挤压着,但在这之上苍月学和他相贴的动作还是能清晰地被感受到。在上身滑出衬衫后,游飞顺着惯性重新倒在地上,不过苍月学用手心接住了后脑的位置。此外更明显的还是下身的触感……有些热,他不太好意思细想。

  可能苍月学现在的心情也一样,所以王道游飞也不再考虑这算不算须海所说的运动范畴之中,他仰起脖子,尽量地对苍月学示意:“……要吗?”

  下意识地,他把眼睛闭上了,所以对学现在的表情如何也不得而知。但是嘴唇上感知到了柔软的触感,比起他自己的更凉,又很快被一点点溢出的津液濡湿了,明明两个人都没怎么伸出舌头。

  浅尝辄止的程度,却好像已经完全足够了。游飞慢慢试着睁开眼,看见的是和刚刚的自己一样紧闭双眼的学。游飞不知道把视线放到哪去,舌尖也不自然地伸直着,只靠学贴在他身上努力把吻进行下去。

  虽然说在这时候感到尴尬不太好,但好像确实是……王道游飞感到相当的不自在,但又不是讨厌的意思。他咬了咬学的下唇,在结束之前迅速地把视线从那人脸上移开了。

  “哼……”

  苍月学发出一声气音,呼吸比平时变得更明显。现在他们俩反而一改平时的作风,暂时谁都没说话了。游飞又停了一会,努力扭了扭身体,像是想引起注意一样。

  “果然是有点麻烦啊……”

  “现在说这个还有意义吗……?”

  苍月学抱怨着,低头盯游飞的脸。游飞又想了想,让手指勾来勾去地引起对方注意。

  “那要抱吗?”游飞问。

  “你现在怎么可能抱的了……”

  苍月学嘀咕一声,看着游飞努力想抬起来的手。他伸出手,五指顺着指间缝隙相扣,再扯着游飞的手臂抬起来,摁着人手背往胸膛贴。

  “就、就这样吧喵……”

  “……”

  游飞瞪大眼睛:“你真主动!”

  “爱要不要!”学变得恼羞成怒起来。

  “我没有说不要的意思啊……?”

  游飞被带动着抚摸学,但不得不说,苍月学的手法实在称不上温柔,只不过是用力地把那只手往自己身上摁而已,潦草又没什么章法。但现在游飞也没资格要求太多,毕竟是他先提出来的,所有的任务又都在学身上。

  苍月学脱掉裤子,每到这个时候游飞都还是有些害羞,视线也慌乱地重新挪开了,这回换学又冷笑了一声:“都到这时候了,还?”

  “怎么,你是想让我看着吗?我现在可没法帮你啊!”

  “……你这家伙。”

  苍月学叹口气,游飞还是坚定地看着侧边的窗户,只有听力继续发挥着反馈的作用:有一些细微的水声,很低,但是一点一点扩大了,咕啾咕啾连续起来足够让人联想到柔软的开合收缩。然后是……人的声音,显然苍月学刻意地克制了,只有剩余的一点随机溢出来,和水声混在一起的极细的轻哼,让人觉得黏稠。

  说不定这家伙某种意义上是这方面的高手……游飞闭上眼睛,感觉温度让封闭的视域都变成更炙热的红色了。腿根滴上了水,那一块又慢慢地变凉下去,接着被学贴过来上身体浸热了。游飞下身发着紧,不过好在重力没影响那方面的事情……应该说是万幸吗?裸露在空气的前端被吞入了半截,柔软的,开合收缩。括约肌被撑开时压在他身上的苍月学摇晃一下,游飞以为他要倒下去,但又没法像平时那样扶,只能没办法地也跟着晃一晃。

  “哼,根本没……没事。”

  看着不像没事的样子啊?游飞想这么说,不过没有适合的机会。下身正在一点一点被纳入进去,肉壁紧致地裹住已经进入的部分,在开头的一段经过后甬道更深的地方变得有些干涩,毕竟手指的开拓照顾不到那里。游飞被夹点有些难受,但他想学大概比自己更受不了。苍月学抬起腰,身体悬在半空僵硬着,胸膛随着呼吸急促地起伏,一时间在开头的部分便陷入了僵持的状态。

  “啊……真的不用帮忙吗?”游飞又努力想挪动手臂。

  “只能躺着的家伙就乖乖躺着吧,你以为我会——嗯!嗯啊……”

  “等等等等、太快了啊?!”

  游飞感到胯部一下子重新贴上了对方的后臀,重心不稳让学直接坐了下去,连带整根性器都嵌入了痉挛的甬道,内里的褶皱被接连着顶开,生理上难以抑制的反应让苍月学忍不住哽咽一声,软肉因为过快的入侵急促地收缩,一瞬间的吸力让游飞也呻吟一声,身体颤抖着弓起来才抵御住过多积攒的快感,顺带用手扶稳了苍月学还在乱动的身体。

  ……等等?

  王道游飞愣了愣,意识到身体从长久的重压中解放了出来。四肢终于再次变得轻盈,他现在可以用手捏住苍月学的腰,上身也能轻松地抬起来,朝着对方无限贴近,激动地像对方展示压制消失后的灵活自如。

  “恢复了唉!”王道游飞没法克制自己不大叫,“你看你看,我现在能动了!”

  “呃……”

  游飞直起身体,顶得苍月学差点晕过去。

  “啊啊——啊……。”

  还处于身下位的人在兴奋劲过后终于后知后觉现在是什么场合。苍月学的身体绷着的力气松下来,瘫软地伏到王道游飞身前,他没多少余力了,声音也没有平时那种气势,不过,在这时候听着反而是另一种味道了。

  “至、至少先……”他的身体发着抖,“至少先做完吧……”

  “——对、对对,现在就做完。”

  王道游飞深呼吸一口,拉住苍月学的手腕,几天来第一次自行起身,换自己把对方压到下面去。

  姿势的转换让性器稍微滑出来一段,这给了他们一些缓冲的时间。再次进入时游飞控制着向下压的速度,尽量慢地让内里的软肉不会太抵触地被打开,直到顶到最深处有些硬的那一块区域。这回他主动去亲学,来回在颤抖的嘴唇上啄来啄去:“怎么样?我们开始吧?”

  “这种事别问我啊……”苍月学眼角发红。

  说实话,现在实际上可以算“已经开始”了,毕竟他们正紧紧贴着,只要游飞把他抱得再紧些,进度就可以被推到下一个更激烈的阶段去,他也确实是这样做的。在那具身体的入口更温顺地打开后,嵌入的茎身就开始抽送起来。尽管王道游飞和苍月学实际上都在这方面称不上擅长,套弄的动作也只是在内里毫无章法地捅到任何地方去:褶皱的缝隙,更脆弱的肠壁,以及最里面的相对硬一点的一块区域。当然是最后一种被称作敏感带的部位能带来的快感最多,但苍月学在每一次没有规律的顶撞里都会呻吟着把小腿绷直,那东西在往里,像是在往里钻一样——这一点想想就让人难受又欲罢不能,更别提真实的感受如何了。

  “哈……啊、啊嗯……”

  王道游飞在苍月学喘息时把人抱得更紧,他低下头,鼻尖埋到有些汗津津的颈窝的位置,头颅没什么多余的压力,但呼吸却比没法动弹时还要重,最难受的还是连接着的地方,抽插时溢出的精液和肠液挂在茎根和穴口上,被接连的摩擦蹭成又细又绵的一圈碎沫,让那里变得湿漉漉的。除去温感外则是发涨,下腹跟随着也发紧。王道游飞也得让呼吸变得更急促才能适应,但又无论如何都没法再忍受更多。他又向内用力顶弄几下,几乎每一次都送到了最深的内里,直到苍月学像是对这种程度感到不满地又叫起来。

  “游、游——嗯……”

  其实听他喊完自己的名字也不错,至少王道游飞现在很想听。但忍耐本身如今也是一件无法忍耐的事,他把苍月学的身体往下按,用这种压制向对方表示“最后忍耐一会”的意思。直到学前所未有地剧烈痉挛起来,连喊出来的话音都变成无法听清的杂乱的拼凑,啊……之后绝对会被抱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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