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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迴篇(五)第三站:大阪,1

小说:未來搖滾 2025-08-22 15:37 5hhhhh 8710 ℃

扶著額頭,司馬在咖啡廳的角落發著愁。

明明第一站第二站都那麼順利,居然在大阪這種大城市遇到突發狀況!

就在剛才,自己有業務往來的Live House老闆突然來電致歉,因為種種原因明天Live House必須關閉一個晚上,所有預定好的演出均告吹。

雖然提出了金錢補償或改期方案,但眼下沒有舞台就是鐵打的事實。

按照原訂期程,今天原本是團結Band進行街頭宣傳表演的日子,完成圈粉之後明天再進行正式演出,這下子什麼規劃都亂套了。

街演有趣是有趣,但畢竟不能完整演完曲目,設備也不甚齊全,演奏起來不能說是痛快,觀眾來來去去也不會有最好的回饋感。團結Band的四人,知道這個消息還是會大受打擊吧?

「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毒物桑在一旁搜尋著各種資料,洩氣的說。

「看來確實是如此呢,明天其他Live House不是沒有營業就是檔期全滿。哎,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了,Sutoi Beat那邊會理解的,明天就當作是再休息一天吧。希望接下來神戶和岡山都不要有問題,等等就來規劃備案吧?」

「好吧,不過不先和樂團成員說一聲嗎?」

毒物桑抬起頭。

「不了,就讓她們好好享受大阪街演的樂趣吧,況且如果提早知道了心情受到打擊,觀眾也會透過演奏覺察到的吧?」

「也是呢。」

____

「謝謝大家~我們是團結Band!請大家明天務必要來聽聽我們演出喔~就在Livehouse Gaia喔!」

唱完最後一句,喜多堆滿笑臉向路上來去的行人宣布。

她看向剛剛從演奏情緒中回到正常狀態的波奇,提醒她,她的任務。

「啊、這、這是傳單,如、如果有興趣的話,可以索、索取喔...」

「請給我一張~」

「我也要一張~」

很好,反映很熱烈!

喜多轉頭向虹夏比了一個讚。

「就是這個氣勢~大家辛苦囉,也辛苦粉絲一號二號了~先各自帶開去吃點東西吧~我們各自晚餐後在旅館集合討論明天的行程喔~!」

「「好~」」

雖然團結Band很重視一體行動與團員之間的默契,但畢竟從很早以前開始,這個名為團結的星座就不再是四顆孤星的齊聚,而是兩組星座的組合,適當的提供兩組人獨處的時間對於樂團的發展一樣重要!

要不是京都有特別企劃,自己可能會更早宣布各自帶開吧?虹夏想著,思緒馬上又想到昨天傍晚涼的帥樣。

彷彿是心電感應,涼轉過頭來看著她。

「虹夏。」

也許是錯覺,也許不是,涼呼喚自己的聲音好像變了。兩人親暱日常形成的那種輕鬆感少了一點,多出來的是一種小心翼翼。虹夏動動呆毛,感應涼是不是有任何一絲罪惡感,以確認這不是心虛效應,但感應了老半天卻什麼都沒感覺到。

好在意啊,不過有可能就只是演出的壓力吧?涼畢竟也是個追求完美的人。

為了自己夢想中的巡演這麼賣力,這樣的涼真的好帥啊。

想到這裡,虹夏提起行李箱,一隻手牽起了涼的袖子。

「收好了收好了~我們走吧~先跟喜多醬她們說一下要去哪裡吧?」

「虹夏動作太慢了。她們早就跑了。」

涼指著空空如也的街角。

「誒!?」

_____

「啊哈...小、小喜多這裡不、不行的...」

街角的暗巷,兩人用樂器和器材箱掩蔽起身軀,進行著罪惡又熟悉的活動。

喜多沒有回應波奇弱氣的反抗,逕自貪婪的拉開她的外套,對著她汗熱蒸騰的胸口就是一頓猛吸。

「嘶~哈~小一里演奏之後的味道最棒了♡」

「就、就只是汗味而已啦...」

波奇視線飄忽,嘴巴上這樣說,心裡明顯也已經被喜多打開了某個開關,手不安份的摸上她的裙擺。

「小一里好色♡喜歡♡」

喜多移動自己的下身,進行著誘惑的磨蹭。

「啊...小、小喜多這樣很、很不妙的...」

「嗯~可是這都是小一里起的頭啊~♡誰叫小一里這麼會摸~超~級厲害呦♡」

才不會讓妳動搖呢。

「誒嘿嘿嘿...也、也是呢。」

正當兩人準備遊走上觸犯迷惑防止條例的邊緣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從街上一晃而過,然後又慢慢的走回來。

「喔!喔咿~小孤獨!是廣井大姊姊喔~」

「叭!(爆)」

「小一里!」

因為過度驚嚇,波奇瞬間炸裂成液態,唰一聲全部潑在喜多身上。

「啊!是、是廣井小姐!」

看著衣衫不整的喜多,菊里瞬間理解自己撞見了什麼,頓時流下了緊張的汗珠。

完了啊,要被星歌殺掉了。

「那個~小喜多如果看到星歌的話務必不要和她提起這ㄐ...」

「不要提起什麼啊?笨・蛋・菊・里?」

_____

「真的很抱歉打擾兩人的私密時光...(後製清晰化處理)」

撫摸著自己被捏到垂下來的臉頰,菊里跪著向正在重建波奇的喜多道歉。

「啊沒有關係的~會被廣井小姐看到也是我們的不對,藏的不夠隱密><。」

居、居然不是不應該在互外做那種事嗎???

星歌捏著鼻樑嘗試冷靜下來。

「不、不過話說店長和廣井小姐不是昨天就回下北澤了嗎?真沒想到今天還可以撞見兩位呢。」

「啊,這說來話長啊。」

星歌看看菊里的臉,自己下手好像有點太重了呢,這傢伙這樣沒辦法說話了吧?

「哎,作為補償我請妳們兩個吃頓飯吧?」

「啊,可以嗎?」

就這樣,三人加上正在恢復的類人型波奇進到了一間小店。

等待餐點的空擋,星歌交代了兩人在吉野的奇遇。

「誒~所以說兩位就要協助小吉田明天在大阪的演出?然後要用演出觀眾數來判定是否可以接班?也太酷炫了吧~妳說是吧小一里?」

「啊、啊是,嗯?這裡是?店長!?廣井大姊姊!?」

波奇眨眨眼,終於甦醒過來。

「恢復的真快呢,小孤獨進步好多啊。」

星歌讚嘆的說著,這話字字真心,被目睹那種事居然還可以這麼快裝沒事,波奇也已經是個正常人了呢。

嗯? 喜多手上怎麼還握著一團粉色的東西?

「那個,喜多醬漏了一小部分喔。」

「喔~感謝店長提醒,不過這個部分現在可能不方便放回去的,畢竟是剛剛的記憶,要是也放回去的話可能小一里會承受不住再次爆炸的~」

「喔~這樣啊(棒讀)。」

等等不對吧這都是些啥????喜多居然已經可以精確定位出哪部分持有哪個記憶了嗎!?

這個應用要是心術不正的話那有多危險啊!

幸好喜多好歹也是個...

星歌視線停留在看著波奇的喜多臉上,可愛系加上一點成熟的神情背後,好像藏著什麼不太妙的東西。

動動呆毛,星歌使用了伊地知感應,嘗試聽得更仔細一點。

『雖然有點過分,但是我畢竟是要支撐小一里的存在,即使手段有點下流,也是為了小一里著想才這麼做的呀♡』

星歌打了一個寒戰。

小孤獨,妳要好好活下去啊。

「痾,咳,總之,原本應該就是這麼簡單的,但是...」

「但是那些垃圾東西啊~居然說什麼小吉田提出的曲目即興不夠遵循古法不能上台~真的是氣死人誒~」

「別亂給我插嘴!妳捅出多大的婁子妳自己講!」

星歌對著菊里的頭又是一敲。

「痛啊...也沒有什麼吧~就只是當面對質結果鬧翻了,他們揚言拔樁所以可能會沒觀眾,然後吉田協演的老師都不敢得罪人所以跑了而已啊哈哈~」

「什麼!?」

喜多相當投入在這個插曲中。畢竟投入到別人的故事裡,以此轉移注意力也是陽角兵法的常見步數。

「那、那這樣小吉田不就不能順利接班了?」

波奇終於跟上了話題,想起自己過去的經驗,不禁也替吉田著急了起來。

「所以我才說啊,衝動行事肯定沒好事!不過那些大人的嘴臉也真的是很令人氣憤,也不能全怪菊里就是了。」

「嗚哇星歌妳對我好好~」

「閉嘴!」

喜多與波奇互看一眼,在曬恩愛了呢。

正想回應,店門譁一聲打開,虹夏一臉慌張的衝進來。

「大緊急狀況啊!!!!!!痾,姊姊和菊里姐妳們怎麼還在啊!!!!」

不顧店員的滿臉問號,虹夏拉著涼和司馬就往四人的位子擠。

「前輩先喝杯水吧?」

「現在不是喝水的時候了啦QAQ」

司馬小姐嘆一口氣,向眾人解釋了當前的狀況。

「雖然有些可惜,但因為實在是沒有其他解決方法,我們就只能明天先休息一天了,我會請粉絲一號和二號進行特別企劃的,並加大對神戶場的宣傳,造成這種窘境,我向大家道歉。」

「啊,也不用道歉啦司馬小姐,這畢竟是不可抗力...」

虹夏消沈道。

看著消風的妹妹,星歌心疼的皺起眉頭。

不過話說回來,團結Band缺場地,吉田缺觀眾和伴奏,這不剛好...

「要場地的話我有喔~」

「真的嗎!!!」

虹夏瞬間回滿血,呆毛直指天際。

菊里對上星歌的眼神,馬上知道自己和星歌心律一致。

「小虹夏還記得地歌搖滾的小吉田嗎~?」

_____

司馬看著眼前的吉田。

這個拿著三味線的嚴肅少女她相當有印象,當時Sutoi Riot裡與所有其他參賽者最格格不入的就是她。

旅館大廳裡,團結Band全員、星歌菊里、勤務組與吉田齊聚,進行著晨間作戰會議。

因為是星歌的主意,本次會議也由她主持。

雖然星歌不是專業的樂團經理人,但司馬對她策劃表演與控制細流的能力完全沒有疑問。

星歌拿起和粉絲一號借來的素描本,畫起一張表格。

「今天的和歌演奏會雖然已經與主辦相關人等鬧翻,但小吉田也因此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釋演出的細節。按照表定的演奏時間,吉田排第三,要演奏兩個完整的地唄曲牌,每個曲牌大約都是20分鐘的篇幅。換句話說,這40分鐘的壓軸時間完全都會是我們的主場。」

「小吉田是今天的主角,因此我認為應該先由團結Band開場把場子炒熱,再進行以小吉田為主角的合奏,讓小吉田獲得充分發揮的機會。」

「小吉田演奏缺乏伴奏的部分,會由我和菊里補齊。」

眾人一致倒抽一口氣。

星歌居然要久違的站上舞台演奏??

虹夏看看涼,她倆是唯一知道姊姊平常時不時還是會碰碰樂器的人。

涼看著她點點頭,店長的實力絕對是上乘,即使沒有每天苦練也是。

虹夏看著星歌明顯緊繃的神情。

不只在京都自己最需要支持的時候出現,還在這種時候變出了場地,姊姊真的是超級英雄!

這樣的姊姊,值得自己120分的鼎力相助!

「姊姊和菊里姊都上了還是缺鼓手吧?就交給我吧!」

星歌抬起頭對上自己妹妹閃閃發亮的眼神。

唔...崇拜姊姊的眼神,太尊了!

忍住膨脹的淚腺,星歌在演出表上加了幾個註記。

「好的,曲目我就相信妳們的判斷,最後最麻煩的還是宣傳的部分,據司馬的說法,因爲場地作廢,昨天基本上可以說是無效的,今天大家就得加把勁了,唯一的好事是,今天的場地是文化推廣協會出錢,沒有業績壓力,只要觀眾願意入場就是免費進場。這樣一來,街演宣傳應該還是最有效的形式,但因爲我需要花時間動員我在大阪的人脈,可能沒辦法跟著上街演,這部分就由菊里帶頭了。以上。」

翻過寫的密密麻麻的素描本,星歌環視一行人,看到了滿滿的鬥志。

「很好!大家就開始動作吧,司馬我等等給你電話簿,我們照著筆畫打,有多少算多少。菊里妳帶著大家出發,直接去觀光客多的地方。虹夏、涼妳們先去一趟演出地點確認器材單...」

「那個!」

一直保持沈默的吉田爆出一句。

抿起的嘴角抖了幾下,她閉起眼睛鞠了個大躬。

「我...我真的...感謝各位的鼎力相助!我...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這個恩情!!!!」

_____

吉田正坐在地,面對熙攘的人群一點也不緊張,畢竟街邊演出對她來說早已是家常便飯。

神色緊張的人反而是菊里。

一來是已經有點時間沒喝酒了,過度敏感的社會腦正在作祟,二來是壓力這麼大的拉票街演,她久久以來還是第一次,兩年前與波奇的那場充其量也只需要賣出兩三張票,現在固然不用賣票,衝那麼大的人數還是有點挑戰自己能力的極限啊,扭動握著撥子的手,她發現自己難得無法控制指尖的顫抖。

「那、那個,大姊姊?」

「啊,怎麼啦~小孤獨~?準備要開始囉~!」

「大姊姊的Cable沒、沒有插進去喔...」

菊里驚訝的看著自己的線材,發現波奇說得對。

可惡啊,自己在這種關鍵時刻居然這麼沒用嗎?這下要被自己的愛徒看笑話了。

「抱歉吶小孤獨,大姊姊我有點緊張呢。」

「嗚嘻嘻嘿嘿痾,姆姆姆!如、如果緊張的話,可、可以先把眼睛閉起來喔。」

波奇露出陰沉但溫柔的笑,比了一個讚。

菊里眼睛圓睜,看著眼前早已脫胎換骨的波奇,儼然專業樂手的架勢。

看到自己的愛徒成長這麼多,還能夠反過來指導自己,她感到有什麼東西在眼眶打轉。

「大、大姊姊?」

「下雨了。」

「誒? 太陽還很大...」

菊里伸手抹掉沒能來得及滿溢脫出的淚水,露出招牌的咧嘴笑。

「開玩笑的啦~星歌的爛台詞果然聽起來有夠尷尬的誒~謝囉小孤獨!小吉田!我們跟著妳開始喔!」

「是的師傅!」

______

從後台間隙探出頭,星歌焦慮的數著觀眾人數,自己動員人脈加上團結Band的街演加持,演藝廳看上去至少有八分滿,以這種傳統音樂專門的演出來說,已經是滿堂彩的等級了吧?

團結Band的演出一如既往地讓觀眾熱血沸騰,但看得出來許多著和服的老東西看得非常不滿意,但礙於面子與氣氛,還沒有離場。

閉上眼,她輕撫上琴衍,嘗試再一次把和制五聲音階與和弦的指法記熟。沒想到自己平常的隨意練練居然會有派上用場的一天。摸摸自己的胸口,心跳得厲害,真的太久沒有站在舞台上了啊。

一隻手摸上她的肩捏了兩下。

轉過頭,是菊里那讓人忘記憂愁為何物的笑容。

「要上了喔,星歌!」

「嗯!」

殘響響徹演奏廳,喜多熱情的向觀眾道別,大聲介紹接下來的吉田後,帶著波奇與涼走入後台,並將自己的藍色吉他交給星歌。

星歌看著依然坐在鼓座上的虹夏,鼓起勇氣走上台。

吉田確認好樂器狀態之後,起身向台下的觀眾行禮。

「在下吉田歲三!感謝各位今天的前來,也非常感謝團結Band的鼎力協助。接下來要帶來的表演,雖然不一定符合地唄的曲風與規制,但絕對是出自我內心的演奏。」

「演奏之前我要特別感謝我的恩師,廣井小姐,是她讓我理解到何謂音樂、何謂演奏的真諦。在下以為,吉野百景與文化,透過樂音的傳遞最是能夠進到萬眾的內心。」

「而向著心而發的音樂,一定要出於心性,出於心性的音樂,即使對不知道曲牌、不諳和歌詞的觀眾也樣能起到打動人心的效果!打動最大多數的人,讓人們不分背景的對吉野產生興趣,就是勝利!就是真理!擺脫陳舊,擁抱創新!如此吉野的文化才有可能一直傳承下去!」

聽聞此論,觀眾中較年長的群體發出了一點騷動。

「但多說無益,請聽!〈里の春〉,心流版!」

與在千本堂演奏時相同,吉田用長唄古法沈穩的演繹了前半段。

菊里與星歌也只是提供根音,時而刷和弦來增厚音律。

唱畢『情を盡す月桜』,吉田一扭三味線的天神,加快了演奏速度,並融入越來越多不屬於地歌的強硬叩擊。

虹夏聽到了信號,開始以腳踩呼應每一個音頭。

嗯哼小虹夏居然已經進步到可以即興了嗎?

陶醉著,菊里開始尋找樂音的空隙,加入因循調性的大跨度音程,深沈不揚卻又難以忽略,她睜開眼睛看著星歌確認她的狀況,只見後者的右手彈著根音,左手小心翼翼的轉著調音鍵,將原本吉他的一二三弦提整為EBE,對應三味線的本調子。

這要是三流吉他手上的弦一定會崩斷吧?纏得真好呢,喜多看來不只是和小孤獨學到皮毛而已啊。

看了一眼調音效果器,星歌露出滿意的微笑,開始模仿三味線的音色做刷弦,讓吉田可以完全發揮獨奏而不需要擔心樂句的完整性。

鏗鏘的演奏已經將細密的春雨化作天降洪水,〈里の春〉的歌詞就和曲譜一樣經支離破碎,但破碎卻不代表無序,音律複雜細膩,配合伴奏,吉田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將觀眾引領進她的內心世界。

那個世界裡,一切回到了將近一千五百年前,吉野的櫻花漫天飛舞,大海人皇子避禍吉野之宮,對著江京的眼神從不解、無奈,最終轉為憤怒的瞋目,砸碎親族血緣的禮數,高舉義旗出山踏上征途。

「春の浮草うきふしに、嘘も誠も偽りも!」

近乎用嘶吼的唱法,吉田重複著這兩句歌詞,嚴肅而炙熱的眼神正對著台下的親戚,完全無視於觀眾的情緒已達鼎沸。

看到了嗎? 叔叔阿姨們?

你們認為的不入流、數典忘祖的演奏方式是擁有這麼龐大人氣潛力的東西!

沒有錯,或許沒有多少人會透過歌詞知道我在歌唱的是吉野以及吉野的四季,但是只要激起了興趣,里の春這個名號就會永留他們的心中。

這就是出路!這就是屬於吉野、屬於地歌的搖滾!祖母沒有錯!我也沒有錯!

創新,才是吉野地歌的未來!

不知過了多久,吉田終於將撥子一橫,左手一緊,任由餘音繞樑。

喘著氣,腎上腺素的退卻開始令她雙腿顫抖,她轉過頭用視線對三位伴奏表示由衷的感謝。

閉起眼,她對著台下深深的一鞠躬,血流的嗡鳴漸漸停止,觀眾如雷的掌聲與歡呼這才淹沒了她的怦怦心跳。

看著鼓掌的眾人,以及站在台上一齊致謝的團結Band、吉田與星歌菊里,司馬不經由衷的露出欽佩的神情。

「Starry,真是個充滿魔法的地方啊,愛子。」

「確實呢,彷彿只要被那舞台燈照過的人們,就能夠完全無視這個世界的惡意與困難了呢。」

毒物桑停下打字的雙手應和道,這一趟累積的寫作材料應該都夠出一本書了吧?

「Sutoi 有可能簽下小吉田嗎?好想要她故事的獨家啊~」

「這我可能就沒辦法了,畢竟...」

司馬用下巴微指正在向吉田老婆婆行禮的一干中年人。

靠不講道義意圖瓜分家產的人們,在三場演出都不一定抵得上的觀眾數面前,也只能乖乖歸隊了。畢竟這種時候再說什麼藝術性,臉皮再厚的人都會大聲不起來的吧?

「千本堂,看來是準備迎來數一數二年輕的掌門了呢。」

____

「非常謝謝廣井師傅與兩位伊地知小姐,還有團結Band、Sutoi Beat的大家!雖然很想與各位慶功,但是我必須陪祖母先行一步前去大阪地方的照護中心安頓了,我有一天一定會再帶著吉野的音樂進軍東京的!希望與各位來日再見!」

「「掰掰~」」

「「小吉田要繼續加油喔!!」」

在眾人一陣歡送聲中,吉田跑向演奏廳外的黑頭車。

跑到一半,車窗就搖了下來,一陣窸窣,吉田又轉身跑回原地,請星歌與菊里一同前往車上。

「姊姊就放心去吧~我等等傳慶功的地點給妳~」

虹夏眼見星歌有些猶豫,推了她一把。

「知、知道啦不用妳說! 菊里?」

「啊,抱歉抱歉~在想事情呢~那小虹夏我們就先走囉~等等見!」

兩人坐上了禮車,相對坐的座位上,坐著吉田老婆婆。令人意外的是,吉田將兩人送上車之後就回頭往下一輛車走去。

「請原諒老朽行動不便,無法前去兩位跟前跪謝,小吉田今天的成功,都有賴兩位的鼎力相助啊。」

「啊不用這樣說的!」

星歌趕緊自謙,眼角餘光瞄到後方一模一樣的車輛。為什麼要分車同行呢?

菊里難得沒有答腔,只是帶著一點悲傷地點點頭致意。

吉田老婆婆看著,露出滿意的微笑。

「廣井小姐的觀察力就如同您的即興技巧一樣傑出呢。」

「婆婆不讓小吉田知道,這樣好嗎?」

狀況外的星歌此時也明白了婆婆的意思,低下了頭。

有些人相信,氣數將盡這種事,就如人飲水,婆婆一定是也察覺到了什麼吧?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病症,但特別為了一場演出大費周章出山,得知小吉田演出成功後就直奔病院,還不讓其同車,其意涵不待言說即可自明。

看著窗外的大阪城郭,應該要是一片櫻華的景致卻僅得殘枝新葉,菊里不禁心裡一揪,婆婆在大阪是否還得及見到滿城連櫻呢?

「『春やとき花やおそきと聞きわかむうぐひすだにも鳴かずもあるかな』。」

帶著一絲哀傷,菊里輕詠。

吉野婆婆打著拍子,微微點頭,感受著菊里的情感抒發。

「『春ごとに 花のさかりは ありなめど あひ見むことは 命なりけり』,悲傷,就留給歌曲唱罷,小菊里別為我這老朽多流淚,否則枕邊人也會連袂地低落啊。」

吉田婆婆叮囑,將手放上身旁的漆盒,對著固定繩一扭,滿是皺紋的手托起漆器蓋,露出盒中深躺絲綢中的紅木三味線。

「婆婆!」

意識到對方要做什麼的菊里激動了起來。

「小菊里,是少數懂得禮數真諦的年輕人,但此刻就請妳盲目的服從我這個長輩的意思吧。」

「此物乃是內人親手製作的三味,是為了對心愛之人歌唱而存在的器。故自我外子早逝後就未曾再被彈奏過了,小吉田還太年輕,況且她的愛情我再插手,就是罪過了,所以我希望小菊理能夠收下,給伊地知小姐彈奏您心颺的樂音。」

菊里眼淚潰堤,星歌趕緊將手扶上她的肩膀以示支持。

「…謝謝...謝謝婆婆!...」

菊里接過盒子,趕緊擦擦眼淚以避免水滴染上漆器光滑的表面。

吉田婆婆慈祥地笑著,用手輕輕摸了摸菊里的頭。

「小吉田,就拜託妳們了,最後的時間,就讓老朽好好和她度過吧。等會請司機將妳們帶往夥伴們的聚會場合吧?」

司機微微側過臉並點頭。

禮車在醫院前停了下來,吉田上前將車門打開,伸手扶起吉田婆婆。

「容我告辭了,小菊里,伊地知小姐,真是幸會。」

_____

「姊姊妳很慢誒~終於到ㄌ...」

跑出餐廳門外,虹夏終於等到星歌與菊里。

歡欣鼓舞的迎上前,卻看到兩人一臉像是哭過的樣子,菊里還很難得的喝到近乎不省人事。

「啊,抱歉小虹夏,但是今天菊里的狀況可能不方便出席酒會了...」

「沒問題的!姊姊妳先拿著這個帶菊里姐回去休息吧?不要勉強,大家都會理解的。」

虹夏沒給星歌說出第二次道歉的機會,將一張房卡就往她手上擺。

「姊姊妳今天很帥氣喔! 辛苦了!」

上前,她給了星歌一個大大的擁抱。並用自己陽光的微笑替姊姊打氣。

「回頭見囉!」

「啊,嗯!」

_____

慶功過後,眾人各自回房。

虹夏洗過澡之後,趟在床上,看著姊姊的房號,思考著到底要不要去拜訪一下,姊姊看起來對難過的菊里姐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表演明明很成功的,為什麼會那麼難過呢?

「虹夏。幫我吹頭。」

涼包著毛巾從浴室走出。

「吼~~~~~妳自己吹不行嗎真是的每次都這樣。」

一邊抱怨,自己已經拿起吹風機,準備進行涼的睡前保養流程。

吹風機嗡嗡作響,涼只是靜靜的透過鏡子看著身後的虹夏。

「去吧。虹夏。我等妳。」

「誒?」

「妳很在意吧? 店長和廣井。」

又被涼溫柔了一波,討厭!

「而且。妳心不在焉,一直在吹同個地方,我頭皮快要燒起來了。」

「臭涼! 好啦妳自己吹一吹喔我很快回來~」

穿上外套,虹夏拿起房卡準備出門。

「等一下。」

涼一把抓住她。

「涼?」

涼冷不防對著虹夏的嘴就是一吻。簡短但濕潤,不拖泥帶水,卻又情意綿長。

「今天幫小吉田伴奏,表現得很好喔,虹夏,很帥。」

「嗚啊...妳這樣我要怎麼出門啦!!!!」

虹夏滿臉通紅的別過頭。

「好了,快去吧。」

涼打開門,一把將虹夏推出,關門前比了個讚。

「涼!」

____

星歌穿著浴袍坐在床邊。

眼前菊里的狀態她完全不知如何是好。

梳洗過又狂灌水,菊里的酒已經醒了七成,但因此馬上又消沈了下去,正坐在床上,盯著吉田婆婆給的三味線不發一語。

「菊里…妳倒是說點話啊。」

她發出難得的弱氣語句。

彷彿是終於被喚回魂,菊里轉頭看向自己。

「菊里?」

「我做不到...我沒辦法彈奏這把樂器...這太沈重了...」

語畢,眼淚又開始流淌。

「沒辦法的話也沒有關係的啦,吉田婆婆會理解的,以後再說吧。」

星歌趕緊上前抱住啜泣的妻子。

叩。

有人敲門。

星歌直接將菊里抱起,前去透過貓眼觀察來者何人。

「虹夏!?」

「痾,現在是不是不太方便啊姊姊。」

看著姊姊身上無尾熊模式的菊里,虹夏不禁卻步。

這下是打擾到兩人的情趣時間了嗎?

「也不會啦,小虹夏不介意的話就不會。」

坐上床,星歌讓菊里靠著自己的背,與虹夏聊起了天,說明這幾天的奇遇。

「原來是這樣啊...難怪菊里姐會...小吉田不知道接受的如何,人生真是無常啊。」

「是呢。不過小虹夏怎麼會突然過來?沒想到涼還願意放人啊。」

虹夏露出鄙夷的表情,這什麼低投入挖苦?不過還是很感謝姊姊嘗試帶起輕鬆氣氛的企圖。

「看到菊里姐那樣有點不放心嘛~畢竟是家人了,不聞不問也很怪啊,而且姊姊雖然莫名其妙又多待了兩天,但也很快就要回去了吧?不趁現在聊一下天下次見面就是大後天以後了誒~」

字字句句都被慘遭擊中要害的大妹控星歌抓著心臟,勉強維持坐姿。

「是…是這樣啊...。」

這樣說起來,好像還真的讓PA桑顧店太久了呢。回去之前買個土產吧?

雖然現在菊里難過成一團,但不得不說兩人出遊真的像是在進行某種奇幻歷險,以後多讓PA桑顧幾次店好像也是可以考慮的選項。

或許是感受到氣氛變化,菊里終於抬起了頭,她若有所思的看著虹夏。

「小虹夏,可以問妳一個問題嗎?」

「誒? 當然可以囉菊里姐。」

虹夏有些不安的看著菊里,這麼清醒但又不行跡古怪的菊里她還真的很少見到。

「如果妳得知眼前的一切,團結Band,演出、小山田,還有我們,轉瞬之間就會消失,妳會如何改變妳過日子的方式呢?」

「妳這什麼爛問題啊!」

「姊姊。」

虹夏阻止了星歌制裁的企圖。

她站起身,看向旅館窗外因為光害而無比稀疏的星塵。

這種問題,她是想過的,存在的脆弱、幸福的閃逝,當團長這麼多年的她怎麼可能沒有感受過?恐懼過?

「可能,什麼都不會改變吧?」

菊里皺起眉頭。

「哈哈好像是個爛回答呢,不過,這真的是我認真想過之後的答案喔!」

虹夏依舊沒有轉身,只是舉起手指,只著天空。

「星光傳遞到地球的時間,比起星星自己的壽命甚至都還要長,所以我們看到的星星,很多其實都已經不在了喔。」

「但是,這不會改變這片星空真實的存在在妳我眼前的事實,對吧?知道這個事實,不知道這個事實,星空都一樣璀璨,因為對於我們這些凡人來說,也只有『現在』才是真實的。『未來』正如其名,就是還沒發生的事,在成為現在之前多想也只是瞎操心而已吧?」

虹夏轉過身。

「所以對我來說,如何去過好每一個『現在』才是最重要的,做個好團長,開心的玩音樂,帶著大家一起紅,然後與涼一起一天一天的生活,哪怕是知道未來只有遺憾與失去,我都不會改變這個想法!務實不務虛,把人生活得精彩一點,才是真理!對吧姊姊?」

菊里睜大眼睛,破涕而笑。

「哇嗚~星歌妳應該要拿個日本最佳姊姊賞了吧~」

「別、別亂說啊!」

笑罵著,星歌看著虹夏。

當初也是虹夏讓自己不再拘泥於媽媽過世的過去。

所以菊里錯了,這根本不是自己教育的功勞,而是虹夏靠著自己與夥伴們,一起成長成一個更堅強的靈魂了。

「既然如此。」

菊里將手伸向三味線。

「有這麼好的樂器不彈奏,也是對不起『現在』了吧虹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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