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之上，竹觉看着自己的高三第一次月考成绩单。

语文：79分。

数学：7分。

英语：19分。

物理：6分。

化学：12分。

生物：10分。

总计得分：133分。

偏科有点严重啊……

眼前的分数触目惊心，竹觉情难自已，不由得露出苦笑。

曾几何时，他也是能考640＋的选手。可在高二那年突发了一场怪病，回家休养了一个月后，再回到学校，竹觉的成绩就坚定地稳固在了两百分以下的水平。

就好像一夜之间，所有的知识都被竹觉的大脑清空了。从此之后，无论竹觉再怎么拼命学习，只要睡上一觉，昨天学过的知识便会自动归零。

也不是没有去医院检查过，所有的结果都显示他的身体并无异常，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健康青年。

就这么挣扎着学习了小半年，事到如今，竹觉再也无法忍受这样的自己了。

将手中的成绩单随手丢下，他走到天台的边缘。此时是晚上九点，脚下的教学楼依旧灯火通明，大家都在为着各自的未来坚持努力。

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

真的很对不起爸爸妈妈……对不起老师……对不起同学……对不起朋友……

“喂，少年。”

一个稚嫩的童声打断了竹觉的告别仪式。

循声望去，竹觉看见一个通体漆黑的奇特生物，它有着小小的身体，大大的眼睛，细短的四肢和修长的耳朵，以一种无法用科学解释的姿势悬浮在空中，正用饶有兴趣的目光上下打量着竹觉。

毕竟已经做好放弃生命的心理准备了，此时遭遇这种超自然事件，竹觉反而很冷静：“你是什么东西。”

“我是什么不重要，现在的关键在于，你真的要就这样死去？不觉得太可惜了吗？”

见竹觉摆出一副你继续说的姿态，那小东西继续开口说道：“可能你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其实你是有天赋的。”

“有天赋？”

竹觉微微一愣，忽然想到了什么，两眼一亮：“你的意思是，我其实是某个神秘机构的实验产物，拥有万中无一的超能力潜质，却因为一次意外事故而脱离了组织的掌控，被我现在的父母捡到后抚养至今，然后世界观背景其实是有某种可以毁灭世界的危机即将降临，你背后的那个神秘组织就是为了拯救世界才创造了我，现在你们准备为我解开某种限制，让我在一系列事件中提升实力并收获多个女角色的青睐，就此开始王道热血青春小说的经典后宫展开……是这个意思吗？”

“那倒也没有这么离谱，我说的天赋其实是……”

小东西说到这里还刻意停顿了一下，像是为了强调自己接下来说话内容的重要性。

气氛都烘托到这一步了，竹觉也只能暂时丢掉自己是某本超能力青春热血后宫轻小说男主角的设定，将注意力集中到这只小东西接下来要说的话上。

却听见它幽幽地说道：“知道吗？其实，你在涩涩领域，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天赋。”

竹觉：？

我要这个天赋有个集贸用啊？

“你先别急，先听我把话说完。”看到竹觉的眼神重新变得灰暗，那小东西连忙补充道：“我看上了你的天赋。如果你愿意为我做事，我有办法让你的成绩回到应有的水平——甚至更高。”

这句话让竹觉有些心动：“你知道我的成绩是怎么回事？”

“当然。”见到竹觉有些意动，那只小东西似乎露出了得意的微笑：“只要你为我做事，高考七百分也不是没有希望。”

“你需要我做什么？”

竹觉是个把成绩看得比自己性命还重的人。所以，当眼前这个看起来就非同凡响的神秘小生物提出这种建议的时候，他几乎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下来了。

“爽快，我开始喜欢你了。”

小东西看上去也颇为满意，在空中轻巧地转了个圈：“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比丘，是专为打倒魔法少女而生的邪恶生物。一般情况下，我会和年龄适宜的女孩子签订契约，赋予她们对抗魔法少女的力量。这些和我签约的女孩子一般被称作黑魔少女。你或许听说过。”

“我并没有听说过。”

比丘没有理会竹觉的吐槽，继续说道：“在过去的十几年里，我所代表的邪恶势力被魔法少女杀得节节败退。事到如今，除了我以外，只有一名三十岁的黑魔少女，仍在坚持为击溃魔法少女的伟大事业不断努力。”

“等一下。”竹觉叫停了比丘的陈述：“你刚才说，多少岁？”

“三十岁。”

“三十岁的魔法少女吗……”

感觉各种意义上都很可怜啊……”

“是黑魔少女。”比丘纠正道：“魔法少女一般二十岁就会退休。我们黑魔少女没有这个限制，实在是赢她们太多了。”

“难道不是因为找不到新人加入所以被迫延长——”

“——总之！”比丘很大声地打断了竹觉的吐槽：“在经历了那些难以计数的惨痛失败之后，我终于明白，我们先前的思路究竟错在哪里了。”

听到这里的竹觉也有些好奇：“错在哪里？”

比丘的回答铿锵有力：“性别。”

竹觉：？

“我们把性别卡的太死了。”像是想到了什么沉痛的往事，比丘的语调变得有些沉闷：“过去的我们一直自我限定，只有女孩子才能成为黑魔少女。但脱离这个限制来看，男孩子其实比女孩子更适合承担黑魔少女的职责！”

“等一下。”竹觉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情：“虽然觉得可能性不大，但我姑且还是问一下……你之前说的帮你做事，不会是要让我做黑魔少女吧？”

“当然不是。”

这个回答让竹觉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你是男生，怎么想都不会变成少女吧？”却听见比丘补充道：“嗯，我想了一下，就叫黑魔男娘……你看怎么样？”

“请容我拒绝。”

“你不想考七百分了吗？”

“……”

“贪心的少年喔。”比丘的语气带着明显的蛊惑意味：“七百分可没那么好考，不付出点代价怎么能行？”

“……”

“这样吧。”见竹觉一直沉默不语，比丘只好做出让步：“我允许你先保留对名称的建议。不如你先问问别的问题？”

竹觉想了一会：“做黑魔……男娘的话，我需要变身吗？”

“当然。我们的战斗服可比那些魔法少女好看多了。”

“这么说……”竹觉的表情有些挣扎：“我也要穿成，那种……就是……呃……”

“我明白你在顾虑什么了。” 比丘体贴地点点头：“这样吧，签订契约的时候我可以特意照顾一下你，允许你在战斗的时候不穿战斗服。”

竹觉松了一口气：“太好了……”

“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和那些魔法少女一样，我们的战斗服自带混淆身份认知的功能。”比丘继续说道：“不穿战斗服的话，所有人都会认出来你是谁的喔？”

……

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竹觉又问了一些关于契约的基本问题。在给自己做了一番思想工作后，终于还是无法抵抗七百分的诱惑，选择了签订契约。

“很好，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等到竹觉在那张古旧的羊皮纸上签字画押后，比丘递过去一枚黑色的星星徽章：“喏，你的变身器，收好。”

竹觉接过变身器装进校服口袋，又将羊皮纸递过去，只觉得心里五味杂陈。

比丘倒是很开心：“那今天就先到这里，你回去可以先熟练一下变身，出任务的时候我会联系你的。一起为了打倒魔法少女加油努力吧！”

说完，它转身，呼唤出一个黑色漩涡，看起来是要离开了。

竹觉却在这个时候又想到一个问题：“等一下。”

“怎么了？”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竹觉组织着语言：“你之前不是说，我有着异于常人的涩涩天赋吗？这和成为黑魔少女有什么关系？”

“咦？我没告诉过你吗？”比丘看起来有点惊奇。

“什么？”

“击溃魔法少女的方法。”它以最稀松平常的语气，说出了最炸裂的事实：“就是让她们高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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