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木花道感覺屁股右下方傳來一陣刺痛，他「疵——」了一聲，卻無暇騰出手去確認，也無法移動位置。他只能隨著一下又一下的晃動，感受那處肌膚重複壓上——刺痛——壓上——刺痛。

他的右腳被流川楓抬起掛在手臂上，左腳因為不平衡的姿勢也幾乎懸空，無法自立站著的他只能將兩隻手環住流川的臂膀與脖子，緊緊纏住他的上半身，臉貼著他耳際髮尾。流川的氣味充斥在鼻腔內，刺激著他的感官。他像是吸毒般貪渴深吸他的氣味。

兩個人都大汗淋漓。櫻木全裸的上半身汗珠密布，滑膩的肌膚摩擦流川溼透的棉衫。流川的球褲褪至腳踝處，粗燙的下身正在櫻木後穴內橫衝直撞，力氣大的像是要把他撞進自己身體裡面，再也不分開。

「嗯、嗯……」櫻木緊抿著嘴忍耐，喉頭溢出的呻吟不斷煽動流川的慾望，他將嘴抵住櫻木耳廓，低聲問道：「為什麼不喊出來？平常不是很囉唆嗎？」

「閉、閉嘴、被聽到會、完蛋！」

「我想聽，喊給我聽。」

「混帳狐狸、閉、閉嘴！」

櫻木狠咬流川嘴唇警告他，又用舌頭舔他嘴角，很故意。流川被痛感激的陰莖又更硬了，狠狠吻住櫻木，把舌頭伸進他的嘴巴恣意狂攪，腰挺得更起勁。櫻木被他撞得神魂顛倒，整個人往下滑，流川趕緊撐住他的身體，又將他往自己的方向帶，撐著櫻木的大腿往長凳坐下，讓他坐在自己懷裡。

突如其來的姿勢轉換讓兩人的身體貼合更緊密，流川的硬挺直頂入深處，櫻木忍不住「啊」的一聲喊出來。太深了，腸道完全被撐開，滾燙的柱體讓他尾椎到肩脊一片酥麻，他軟綿綿倒向流川，將頭枕在他肩上，喃喃說道：「死狐狸，太深了……」。流川啃咬櫻木的頸項，下身律動不斷加快衝撞，直到高潮為止都緊緊掐住櫻木的腰。

／／／

「喏，拿去。」

流川將沖了冷水的濕毛巾遞給櫻木，他正側過身在看自己的屁股，上面一塊鮮紅印子。

「那是怎麼了？」

櫻木白他一眼，接過毛巾壓在紅印子上。

「還不是你，暴力狐狸。」

「是壓到鐵櫃了？」

櫻木不理他，用毛巾擦拭身體，穿上褲子。流川靠近他背後，伸手撫摸他的背脊。

「背會痛嗎？」

「你是怎樣，當我全身上下只有背會痛是不是？」

「……會痛？」

「不會啦。」櫻木沒好氣地回答，如果不讓流川確認背的狀態，他就會一直跟他拗下去，直到櫻木說沒事為止。

「那就好。」

「好個屁，其他地方痛就不是痛？」屁股上那塊可是還在隱隱作痛呢，剛好壓在門把上，又被門縫夾了好幾下，都快破皮了。

看著那塊紅印子，好像還有點腫，流川將下顎靠在櫻木肩膀上，輕聲說了句：「對不起。」

「少裝了，色情狐狸，你根本就很興奮吧？」

「……嗯，很興奮。」

甚至都有點硬了，紅痕在櫻木緊實的臀部肌肉上分外明顯，令人蠢蠢欲動。

「你這變態……」櫻木將毛巾甩到他臉上，「快點收一收，等下值班老師要來巡邏了。」

今天是周六，球隊早上有練習，下午跟明天周日都不用練球。櫻木跟流川看完學弟們的自主練後，又是最後才走。當然，他們是故意留到最後的。

「要是被良親知道我們在神聖的部室裡胡搞瞎搞，肯定會被他罵個狗血淋頭。」

一個月前畢業的宮城良田已經飛往美國就學，期盼能在籃球的國度闖出一片天。他留下的湘北籃球隊，由櫻木接下隊長重任，流川則繼續以王牌的身分引領球隊。

流川套上外套，拉上拉鍊，把濕漉漉的毛巾捲成一團跟髒T-Shirt包在一起塞進球袋。

「我們是在相愛。相愛是很神聖的，在部室相愛當然也是神聖的。」

「啥？你就扯吧！」

櫻木瞪大眼看著流川，這傢伙真是越來越不要臉了，什麼噁心巴拉的句子都能隨口說出，還面不改色。但也因為如此，櫻木知道他大概是真心這麼想。

怎麼說的人不在乎，反而是聽的人在害羞啊？

「不知羞恥的傢伙……」櫻木咕噥著把水瓶、毛巾胡亂丟進包包內，掩飾衝上臉的熱度，「居然還在櫃子擺保險套跟潤滑液，都不怕被發現嗎？」

「沒人開我櫃子。」

「是、是，偉大的流川學長的櫃子誰敢動啊。」

——明明我才是隊長！怎麼學弟們都怕狐狸怕得要死，對我都沒大沒小？

櫻木有點哀怨，全然忘了他也曾經是對學長沒大沒小的人。

「因為你跟誰都能馬上混熟，他們才不怕你。你太沒警戒心了。」

流川指著櫻木，一臉不滿。雖然櫻木當上湘北隊長才不過一個月，但他已經擄獲全部一年新生的心。櫻木擅長鼓舞人心，他從門外漢變成主力球員的傳奇經歷也很具吸引力。當然，他總是馬上得意忘形，此時只要流川一站出來，學弟們都會立刻禁聲，將注意力擺回訓練上。他們仰望球技高超的流川，既想與他並肩又想挑戰他——即使挑戰成功的機率趨近於零——而在一旁的櫻木又能適時的替他們打氣，給予鼓勵。湘北的隊長與王牌，不只是球場上的好搭檔，在帶領球隊上，也是互為表裡，互補互助，共同帶領湘北前進。

櫻木一把握住流川指向他的手，捏捏他的手心：「有你在我還要防備什麼？走吧，鑰匙拿了嗎？」

流川反牽住櫻木的手，兩人出了部室，鎖上門，交還鑰匙以後，一起走到自行車停車棚。周末的校園周邊沒什麼人，春天的陽光淺淺淡淡的照在身上，帶了暖意。

「太陽都快到正中了，難怪總覺得肚子空空的。」

「要去吃拉麵嗎？」

「喔，這個提議很不錯，點個大份的餃子——啊。」

「？」

「你今天要上家教吧？英文課。」

「……對。」

「那你還是早點回去吧，吃了飯好上課。」

流川停下腳步，拉住正往前邁步的櫻木的手腕。

「……你確定？不吃拉麵？」

「嗯，我等下隨便買點東西吃。」

流川本想問櫻木要不要一起回家吃飯，但他沒說出口。只是鬆開手，跨上自行車。

「那我走了。」

「哦！星期一見啦。」

從背後看流川搖搖晃晃的騎遠了，櫻木才轉身往商店街的方向走去。早市已過，他在即將打烊的熟食店買了炒麵跟炸肉餅，提著走回家。社區巷弄內充滿了家家戶戶飄出來的飯菜香。

他先洗了個澡，順手把衣服洗了，曬好，才坐在電視前矮桌開始吃午飯。吃完就隨意躺在塌塌米上，右手撐著頭看電視。矮桌底下塞了一個方型紙袋，他伸手拉出那紙袋，摸不著頭緒這是什麼東西，怎麼會塞在桌下。

「是這個啊，前幾天洋平拿來的。」

他從紙袋內拿出幾本書，一本封面寫著《高中英文百句型題庫》，另外一本是《大學聯考必備單字總集編》，還有一本和英字典，拿在手上又厚又沉。

高二學期結束時，安西教練跟班導師一起跟他談了畢業後的安排。班導師建議他以體育推薦為目標，至少在課業上減少紅字，維持比較穩定的成績。安西教練說，已經替他探詢了幾間可能對他有興趣的大學，機會不是沒有，還是要看球隊的比賽成績，還有他自己的表現是否能更突出。至少要拿出跟流川同等的表現，才能獲得青睞。

「你們同年又同隊，一定會被拿來比較。我相信你們的表現會是互相加乘，我對你有信心，櫻木君。」

——大學啊……

櫻木翻開字典，看著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字，試著念了幾個字又闔上。

流川畢業就要去美國，這學期開始每周兩天請了家教補習英文。櫻木聽說這件事的時候，只叫他要好好加油，別的什麼都沒說。過了幾天，洋平來家裡的時候就提了這袋英文書籍給他。

「是我打工老闆的兒子去年用的舊參考書跟字典，我跟他要來的。」

「唔。」

櫻木有點窘，他連自己接下來該怎麼準備體育推薦，怎麼做才能朝美國更進一步都還搞不清楚。

「你就先收著吧，有空看看，早點準備起來也好。語言不就是累積嗎？」

洋平笑著說，隨意把書往矮桌下一堆。

「講得你好像很會念書一樣。」

櫻木捶了他肩膀一下，把感激的話藏在心裡。相交多年，這點默契，無須言語。

櫻木將英文參考書跟字典擺進電視下的櫃子，書背朝外，只要一踏進客廳就能輕易看見。

他的臥室沒有書桌，考前讀書的夜裡，也都是在這張矮桌上臨時抱佛腳。

——是不是該買一座檯燈呢。

將書擺放好的他有種完成了重要大事的感覺，心情整個放鬆下來。週六的午後，正是昏昏欲睡的時刻，他又窩回榻榻米上看電視，頭一點一點的打盹，沒多久就蜷著身體進入夢鄉。

／／／

他做了夢，是看不清的夢。像是在濃霧中，眼前一片灰黑。是因為閉著眼睛？櫻木知道自己正睡著，卻奇妙地無法睜開眼，持續蒙著頭在濃霧中找尋方向。

「櫻木……」

「嗯……」

「櫻木、櫻木。」

「嗯……啊？」

睜眼瞬間只感覺指尖冰涼。他轉頭，流川跪坐在他身邊，眼底帶著些許擔心。

「嗯……流川？」

流川伸手觸摸他臉頰，涼涼的，皺眉。

「怎麼不蓋條被子，會著涼。」

「……我在看電視，睡著了。」

電視還打開著，正在播出周末傍晚的卡通節目。

櫻木將手覆住流川手背。平常都是流川的體溫比他低，今天他的手卻是溫熱的，傳來的暖度讓櫻木怔了一會兒，才慢慢抬起上半身。

「會冷嗎？」

「不會。」櫻木搖頭，「我去洗把臉。」

等櫻木洗了手跟臉，回到客廳，流川拿了櫻木常穿的外套遞給他。

「走吧。」

「去哪？」

「我家。」

「為什麼……哇，都快５點了，我睡了這麼久？」

「晚上吃壽喜燒，媽媽讓我來喊你一起。」

「壽喜燒！這麼好？」

「嗯，走吧。」

櫻木還有點恍惚。怎麼他睜開眼睛，流川就在身旁？他的確有給流川家裡的備鑰，但他從沒用上過，因為兩個人總是一起出入，他若不在家，流川也不會來。

因為他在這裡，流川才會來。

「你是特地過來喊我去你家吃晚飯？」

「嗯。」

「打電話不就好了？我可以自己過去啊。」

「……」

流川不答，只是拉著櫻木出門，上鎖，牽出腳踏車坐上前座，撐著一雙長腿，看向櫻木，意思是要他快上車。

緩緩下沉的夕陽穿過房舍，絲絲細細的陽光打在他的背上。一圈光的絨毛包裹著他，陰影中的雙眼炯炯有神，直直望向他。

那雙眼睛總是看著他、等著他、期待他。

從夢中一直籠罩在櫻木腦海中的濃霧逐漸散開，呈現出一幅清澈的景象。他還看不出那景象中有些什麼具體事物，但他知道那片景象是光明開闊的，就像流川的眼神般——他再也無須徬徨。

他坐上後座，手環住流川的腰，將臉埋入他的背，閉上眼感受他的體溫。

流川正要踩下踏板，被櫻木突如其來的舉動驚了一下，後背瞬間僵直。櫻木很少在外頭做出親暱舉動，平日想要牽他的手都難，怎麼突然主動抱住自己的腰還把頭靠在身上？

「！什、怎麼了？」他雙手抓住龍頭往前傾，回頭急問。

「噗、呼、哈哈哈哈哈——」櫻木明顯感受到流川急停後肌肉瞬間緊繃。臉上一向沒什麼表情的他，身體反應卻是相當直接，這反差讓他覺得有趣，忍不住笑出來，整張臉埋在流川外套裡面，肩膀一聳一聳地越笑越開心。從背部傳來的震動感還有櫻木的笑聲，讓原本搞不清楚狀況的流川也放鬆下來。

「大白癡，抓好，別亂動。」

流川雙手拉住櫻木雙手緊緊環住腰間，重新抬腳，穩踩踏板，往前騎行。

櫻木倚著流川，欣賞自行車下被夕陽映照長長短短的雙人影子。

「你今天英文課上的怎麼樣？」

「還行吧。」

「你的老師是男生還女生？」

「女的。」

「哦哦！是美女嗎？」

「……是６０歲的退休高中老師。」

「欸，真可惜。」

流川加速穿越鐵路平交道，才過去就聽見警示鳴音響起，電車逐漸接近。

「……晚上你就住家裡吧。」

「可是我什麼都沒帶。」

「家裡都有，都洗好收好了。」

「好。」

櫻木回頭看身後逐漸遠離的社區小路，夕陽已落至地平線上被高樓擋住看不見。他把雙手插入流川外套的口袋遮擋傍晚的冷風，路燈在行道樹間一盞盞亮起，再次映出兩個人的影子。

fin.

小说相关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