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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中鸟的天空(完) - 3,2

小说:笼中鸟的天空(完) 2025-08-22 15:36 5hhhhh 8780 ℃

  「你别跪下去,我可不想你去见父王的时候穿着脏的裙子。」诺尔温挑了挑眉,「在父王面前你别喊我主人,也不要自称贱奴,明白么?」

  「……贱奴明白。」洛薇儿低着头应道。

  「嘁……没意思。」诺尔温不屑地看了一眼洛薇儿卑微的表情,「跟我来吧。」

  自由……么?可笑。洛薇儿走在诺尔温身后,嘲笑着自己。

  ……

  「洛薇儿,因为你曾经的罪恶,你已经不再是高贵的卡文斯公主了……但我认为以你的天赋,不应该只是做一个『圣教』的杀手。根据你在『圣教』的优秀表现,我允许你离开『圣教』,是希望你能在皇宫尽心尽力地为卡文斯服务,尽管你不再是卡文斯。你明白么,洛薇儿?我希望你不会再被送回『圣教』里去。」特拉维斯坐在皇座上,看着下方的洛薇儿。

  「我明白了,父王。」洛薇儿低着头,没有看特拉维斯。

  「……呵呵……小家伙好久不见。」突然一个洛薇儿永远也不会忘记的声音出现在了背后。「已经出落成大姑娘了,呵呵……」

  洛薇儿一刹那感觉自己抓住了什么。

  她突然意识到,她从来都没有放弃……她扔掉了羞耻,扔掉了尊严,咬着牙挺过刺骨的疼痛,闭着眼忽视鲜血的温度……她放弃了一切可以放弃的东西,为了活到现在。

  她为了什么?

  母亲……无论如何,我必须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洛薇儿在那一瞬间爆发出了一生中最快的速度,从裙底摸出一把带有血槽和倒钩的匕首,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时冲到了刚刚进门的马奇安诺教皇面前,右眼冒出深紫色的光焰,把带上了幽深黑色火焰的匕首狠狠刺向了马奇安诺的心口。

  「铛——」刺目的黑色闪光爆发开来,把洛薇儿弹飞了出去。

  断裂成片的匕首旋转着飞向了远处。毫发无损的马奇安诺捋了捋胡子,呵呵笑道:「小家伙……果然没有什么变化。」

  怎么可以……洛薇儿呆滞地坐在原地,等着拥上来的近卫把自己压在地上,反折起自己的双臂。诺尔温跟着跑到马奇安诺面前,着急地解释着,「教皇陛下,我没有想到她还是这样……在『圣教』的时候,她明明都已经彻底屈服了……」

  「没有关系的,小诺尔温。我早就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我才在这两年都没有去见醒着的小家伙。我要等着小家伙不断沉沦,变成『圣教』的奴隶,心中的最深处却仍然相信着那一线微弱的希望……然后在这时,再把这个希望激发出来,彻底撕碎。」马奇安诺仍然是笑呵呵的模样,走到了洛薇儿面前。「把她的头抬起来。」马奇安诺吩咐按着洛薇儿脑袋的近卫。

  近卫抓着洛薇儿的头发把她的脸露了出来。洛薇儿的眼神茫然而空虚,根本没有看眼前的马奇安诺。「这样的状态最好了……让我大致看一下……」马奇安诺把手伸向了洛薇儿的右眼角。

  「……咦?怎么会……」不一会,马奇安诺的脸上罕见地出现了焦急的神情。「怎么会……还没有?不可能……不可能……难道是……还不够?还不……够……」

  「教皇,你到底在打算什么?」此时特拉维斯也从皇座上走了下来,「她虽然不是公主了,但好歹也是我的女儿,你有什么打算是不是应该问一问我的意见?」

  「不……我不会把她再送回『圣教』去的,特拉维斯……或许……哦……大概是这样……那么……呵呵……」马奇安诺又恢复了和蔼的表情,看向压制着洛薇儿的近卫。「你们……把她松开吧。」

  「教皇陛下,我们不敢保证她不会再攻击您……」

  「没事的,她不会的。你们松开就是。」

  「是……」所有近卫都离开洛薇儿,站了起来。

  洛薇儿仍然跪坐在地上,没了头发上近卫的牵拉,脑袋再次砸在了地上。双手仍然保持着交叠在背后的姿势。

  「小家伙……你想离开这里么?离开『圣教』、离开教会、离开皇宫、离开卡文斯……」马奇安诺看着洛薇儿的头发,和蔼地问道。

  「教皇……」

  「稍安勿躁,特拉维斯。」马奇安诺走到特拉维斯身边,悄悄说了一句什么,拍了拍特拉维斯的肩膀。特拉维斯深吸一口气,大踏步地走开了。

  洛薇儿疑惑地抬起头,望向马奇安诺那副和蔼的面孔。

  「小家伙……不要担心。我是说真的。只要你说是,我就放你走,你想去哪里都可以。」看着洛薇儿,马奇安诺又笑了笑。

  洛薇儿的心底涌起无力的麻木。他已经不在意我对他的仇恨了……我不可能复仇……我永远也杀不了他……

  洛薇儿几乎本能地想要摇头。这两年的地狱里,这种场景她见过太多次……在回答了「是」后,等待着自己的从不是对方答应的东西,而是可怕的惩罚与虐待……

  但是,为什么呢?为什么自己还在犹豫呢?

  到底是什么东西在阻止自己妥协,阻止自己放弃,阻止自己疯狂?

  「洛芙,不要忘了去寻找『自由』。」

  「……可是,妈妈……我已经彻底失去自由了……」

  「孩子,『自由』就在眼前……」

  那一瞬,洛薇儿突然意识到,答案早就深深埋在了心底。

  妈妈……我明白了。我一定会……自由地活下去。

  洛薇儿缓缓地向马奇安诺点了点头。在这一刻,她确信,她听见了母亲的声音……她确信,从那里,她找到了『自由』的答案。从母亲那里继承而来的,对自由的强烈渴望。

  「很好……」马奇安诺呵呵笑道,「你可以离开了。但在那之前……你『需要』收下一个礼物。」说着,马奇安诺向洛薇儿递出了一个东西。

  洛薇儿撑起上半身,看向了马奇安诺手中的东西。

  那是一根金色的长针。

  「小家伙……这根针……是为你量身定做的。它可以刺入你的心脑,破坏你心脑与意识世界连接的部分,而不影响心脑的其他功能——你的灵魂不会受到损害,你也不会死去,不会失去思考的能力——甚至你心脑中的魔力也不会消散,你只是会失去使用魔法的能力。小家伙,教会始终会期待着这样的你,回到教会。」

  洛薇儿看向马奇安诺的脸。那里还是只有一如既往的微笑。

  洛薇儿颤抖起来。她不想去仔细探究马奇安诺话语背后的意思,她只愿意相信她找到的自由——自己坚持两年之久,都不愿意放弃的东西。

  她接过了那根针,缓缓站了起来。她身上的连衣裙此时满是褶皱与烧焦的痕迹。

  马奇安诺微笑着,「如果你觉得什么时候想回来了,就把它刺进自己的心脑吧。」

  洛薇儿深吸一口气,没有再看任何人,一步一步走出了沉默的宫殿。

  「教皇,说说吧。」

  「特拉维斯……小家伙的心脑,还不够……不足以解决问题。把她放走,是最好的办法。」

  「那到时候把她抓回来也要耗费我的精力吧?为什么不就留在皇宫里呢?」

  「特拉维斯……小家伙的心脑还需要更深层次的刺激。在『圣教』时,我通过发现小家伙的魔法天赋,实际上是源于她心脑的神奇状态:她的部分心脑进入了意识世界。这很不可思议,特拉维斯,我从未见过进入意识世界的物质,即使是心脑这个与意识世界最接近的器官……」

  「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短视的特拉维斯……马奇安诺微笑着说道:「如果小家伙的心脑完全地放开,让我能知晓其中的原理,那就可以通过改造的方式,使有资格的魔法师拥有小家伙的魔法天赋;而且不止于此,特拉维斯。最重要的一点在于,那是新的魔法途径的关键所在。如今的魔法途径对意识世界的认知太少……」

  「我不在意那些,教皇。这些又和你一定要把她放走有什么关系?」

  「特拉维斯……你想想小家伙能去哪里。」

  「哼,我怎么知道。」

  「如果小家伙想离开卡文斯,那她就只能向纯白山脉的方向前进……只有那里的一些王国还没有在卡文斯的掌控之下。」

  「那又如何?」

  「那里有『混乱风暴』……那就是能对洛薇儿的心脑进行更深层刺激的东西。我这两年除了研究小家伙的心脑,也在从魔法史书里搜罗『混乱风暴』的信息……我发现有很多记载表明『混乱风暴』附近的元素会更加容易用于魔法的释放,但释放的魔法却效果不佳……这很像是从意识世界渗入了物质世界的元素……这与小家伙的心脑状态有异曲同工之妙。」

  「哼……我不懂这些。我只希望我能尽快见到她回到皇宫。」

  「呵呵……希望会吧……说不定,当她发现自己的心脑被种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时,她会自愿把那根针刺进自己的心脑,回到卡文斯呢……」

  洛薇儿在与达维斯老师告别后,坐上了前往克罗亚王国的马车。

  她对仍然没有任何人阻拦她离开这件事上感到十分震惊。洛薇儿有些不敢相信,马奇安诺真的完全不再关注她,任由她踏上了远离卡文斯的路程。

  不过也好。无论这份自由是否虚假,至少现在,自己已经拥有它了。

  洛薇儿在这些离开「圣教」、离开卡文斯皇宫之后的这些日子里,很快找回了作为「人」的感觉。或许应该说洛薇儿从未忘过——那段「圣教」的日子里,她只不过是把那些情绪全部埋藏在了心底的最深处。那两年里,面对非人的调教与虐待,她也始终坚守着思想的自由,即使她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直到身体的自由第一次以重逢的形式摆在洛薇儿面前时,她才恍然大悟。洛薇儿第一次真正理解了她的母亲口中的「自由」的真正含义。

  那就是无论身处怎样的囹圄,也不要放弃追寻自由——其追寻本身,就是自由所在。

  洛薇儿也真正理解了自己的母亲,理解了母亲为什么不再渴望重获自由,只是嘱托自己不要忘记追寻自由——那不是放弃了自由,恰恰相反,那是对自由的永不放弃。

  「我会去追寻自由的,妈妈。永远。」

  洛薇儿在走之前,回去了一次那个贯穿自己整个童年的地牢。她没有进去,只是走到附近的一片树林深处,立了一块石碑。石碑底下并没有埋任何东西。洛薇儿不愿去想那本应在石碑底下的东西在哪里。

  她只是在碑上留了一行字。

  「献给自由。」

  「教皇!现在,你又要怎么解释呢?十年!如果不把洛薇儿放走,留在皇宫里,又怎么可能需要十年?」

  「特拉维斯……我很伤心你只能看到这十年的表面,而看不到那背后的意义……根据卡斯帕的描述,那是连我也无法正面对抗的魔法……你能想象么,特拉维斯?连魔法教会近百年的积蓄都无法对抗的魔法……那就是藏在小家伙心脑里的答案啊……那就是新的魔法途径啊!如果能得到那样的力量,只不过是十年的时间……又算得上是什么呢?」

  「那我怎么办!教皇……你又不愿意为我提供更多的魔力资源,我的军队怎么才能清扫那些疯癫的暴民!十年之后,谁都不知道他们能发展成什么样子!」

  「无所谓,特拉维斯……到那时候,获得了小家伙的力量,谁都无法威胁卡文斯魔法教会的统治……那些叛军不过是在边境闹闹事而已,十年掀不起大风大浪的。」

  「可是我!怎么等十年!那些暴民……该死!」特拉维斯大吼一声,气愤地冲出了教会。

  「呵呵……特拉维斯……我又何必在意你的十年……」马奇安诺微笑着,继续翻起了面前的书页。

  十年。

  没过半年,洛薇儿就发现了问题。

  这些和她无比亲密的元素……会逐渐消散。在她粗略计算了元素消散的速度后,她发现,自己只剩下十年不到的时间。

  能够保护自己,不被卡文斯抓回去的时间。

  「呵,连偏安一隅地消磨掉所有的自由,都不被允许……」洛薇儿又来到了她现在十分喜欢的这处山顶。

  青蓝的天空下,纯白山脉的另一侧,可以清晰地看到那恐怖的紫黑色连成一片,延伸到视野的尽头。「风暴在这里……公主也在这里……那勇敢的骑士在哪里?」洛薇儿凄凉地笑了。

  「或许,我真的应该把这个刺进心脑里……」洛薇儿又拿出了那纤细的金色长针,举到明媚的阳光中。

  「咦,等下……如果……刺进心脑里……如果这根针,除了破坏心脑使用魔法的能力,也可以破坏我的心脑里的那个印记……」洛薇儿惊喜地叫喊出声,却在下一秒又萎靡了下来。「可是……马奇安诺……我没有魔法的话,一切都没有机会了……而且说不定也没法破坏印记……」

  洛薇儿闭上双眼,感受着凌冽的山风。

  无论如何……还有十年。

  再细微的可能……都要去寻求。

  或许是这段时间经历了太多,自己甚至差点忘记了,「自由」的含义……

  自己已经找到了可能可以斩碎「手镯」的利剑。即使这把利剑会连着公主的双手一并斩断——它也必须要斩下。它是唯一的答案,通往自由的答案……

  只是,自己还需要一个能拿起这把利剑的骑士。

  「……索克……你会是我的骑士么……」

  索克看完天空中魔法阵组成的文字后,不敢相信地冲回地牢深处。

  什么三天内交出洛薇儿,不交屠城……卡文斯帝国人的脑子里到底想的是什么?!

  洛薇儿……洛芙……你到底是谁……

  还有复仇的计划……这下全完了……可恶,那些可怜的女孩们怎么办……我把她们拐骗来帮我复仇,最后却只能……索克只觉得大脑一片混乱。

  洛芙……我必须先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快步走进调教室,索克一眼就看到了双腿折叠在胸前捆成一团,低着头跪在笼子里的洛薇儿。

  洛薇儿已经醒了过来。听到声音,她抬起头,朝着索克甜甜地笑了起来。「主人~你终于来了~洛芙等了好久了……」

  「洛芙……」索克显然没有任何调教的兴趣,声音带着清晰的惊惧,「洛薇儿……你是卡文斯的公主?」

  洛薇儿的笑容僵住了。在索克的注视下,那凝固的笑容逐渐如冰雪般消融了。「他们终于来了呢……没错,索克,原来是我骗了你。我不是洛薇儿·米尔,我是洛薇儿·卡文斯,我——确实是卡文斯的公主。」

  「不……」索克连连摇头,眼神呆滞,「你明明说你姓米尔,明明说你已经不是贵族了……卡文斯明明是一群疯癫的杀人狂,那怎么可能……」

  「你就这么相信我?你就确定我不是杀人狂了么?」洛薇儿冷笑着打断了索克。

  「……」索克瞪大了双眼。他从洛薇儿那凌冽的目光中看到了过去那些血色的影子,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怎么样,索克?还能说爱我么?洛芙就是你最恨的那种贵族呢。」洛薇儿继续说道,「他们是不是在逼你们把我交出去呢?快把我再捆得更严实一点,直接交出去,这样是不是也算报仇了呢,索克?」

  索克几乎就要冲上去把洛薇儿的脑袋整个封住,然后用上各种残虐的手段……但正是在这一瞬,他突然冷静了下来。洛薇儿自暴自弃般的语气让他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他走到笼前,跪了下来,凝视着洛薇儿。在那冰冷的眼神里,索克发现了零落的闪烁泪光。

  洛芙决不是这么想的。从那泪光里,索克读出了洛芙内心的矛盾。

  他突然发现一件事。在知道了洛薇儿的真实身份后,他的心中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愤怒或是仇恨。

  相反……他感受到一种释然——他最近总是提心吊胆地猜想着洛薇儿的身份。真相揭晓时,虽然仍然冲击到了他的认知,但……

  至少,面前的洛薇儿,并没有长出恶魔的翅膀,也没有变成非人的模样……无论她是怎样的神情,她也还是自己认识的洛薇儿。

  他又向洛薇儿凑近了些,几乎要把自己的脸从笼子的间隙里挤进去,细细端详起洛薇儿那佯装冷漠的模样。「……不,洛芙。你不是杀人狂。你也不是我最恨的那种贵族。」

  索克意识到,洛薇儿的形象已经在他脑海里根深蒂固。

  即使自己刚刚知晓了一个洛薇儿一直瞒着他的秘密——她是卡文斯帝国的公主——洛薇儿在他脑海里的形象也没有分毫变化。那无关「卡文斯」一词,无关任何外界的评价,只有他感受到的一切。

  他不知道洛薇儿杀人从不手软么?他知道。

  他没见过洛薇儿不时显露出来的凶狠表情么?他见过。

  他原先只是不愿意去回忆这些部分,但在知道「卡文斯」是洛薇儿的姓之后,他突然发觉这些都是再正常不过的情况。

  而让洛薇儿露出这可怕一面的人……不正是自己深恶痛绝的贵族么?这离卡文斯真正的暴行差得太远了——不如说,完全是背道而驰。

  洛薇儿被索克突然凑近的举动吓着了,往笼子后方挪了挪,连说出口的话语都不再像之前那样冰冷,带上了隐约的感情起伏,「……呵,我怎么不是?你已经记不得我十年前把你救出来时杀了多少人了吗?」

  「不是的……洛芙不会随意杀不应该杀的人……」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杀?!你知道我杀了多少人嘛?!」洛薇儿突然激动地大喊起来,「你是谁,凭什么认为我不会杀无辜的人?!」

  「不……」索克并没有被洛薇儿突然冒出来的激烈情感影响。他只是注视着那双一直噙着泪光的眼睛。「你不是那样的……洛芙……我所知道的洛芙里面,没有那样的——那不是你的本心,洛芙。」

  那不是你的本心……那一瞬,洛薇儿强撑的表情全部崩塌了,泪水冲破了堤坝,「为什么……我就是那样的人啊……我就是卡文斯,就是疯狂的杀人魔……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为什么……索克……你明明可以继续那无情的样子……为什么又要对我温柔,为什么又要我重新捡起被蹂躏了一遍的爱……

  ……

  「老……师……」深夜的牢房里,亮起了银色的光芒。随着光芒的消散,披散着金色长发的米娅出现在那里,浑身抽搐着爬到侧躺在软垫上的洛薇儿面前。她的乳头与阴蒂上吊着「情欲电击器」,正在不停地闪烁着;她的脸上也早已泪水津液混成一团。

  洛薇儿缓缓睁开眼,面无表情地看着米娅。「对不起……咿——老师……我……不应该……咿……我真的不是想……抢!啊呜……啊!老师的……」

  「没必要这样,米娜斯莉……你不用做给我看……」洛薇儿挪了挪侧躺的姿势,「我又不是因为你生气……」

  「但是……啊……哈……老师……我过意不去……我只是想……咕哈……惩罚自己……」

  「那你来干嘛呢?」

  「老师……咿咿——嘶……哈……那真的不是……主人……的本心……」

  「呵……原来是你让他来找我『道歉』的?我是说呢,他怎么突然开窍了……我和他的事……不劳你费心,米娜斯莉。」

  「老师……我只是……嘶……不想看到你伤心的样子……呀啊啊啊——」电击器突然闪烁起强烈的光芒,让米娜斯莉连声尖叫,说不出话来。直到电击器的光芒减弱,米娜斯莉才瘫在地上,缓缓吐出余下的话语,「还有……老师……所有有机会『定位』的……都完成了……」

  「米娅……唉……你真是……」洛薇儿长叹一口气。「我知道了……谢谢你,米娅……你快回去吧……免得被你主人发现了。」

  「咿……那老师……我走了……不要……生气了……咿!」随着银光再次闪烁,米娅又消失在了洛薇儿面前,只留下一个尖叫的尾声。

  索克……洛薇儿在米娅消失的银光里缓缓闭上了眼。也无所谓,他想不通的话,出去给他当一辈子的性奴也挺好……

  享受眼前的性欲就好,不是么,洛薇儿……

  ……

  洛薇儿想着这段时间的索克,哭得更伤心了。

  凝视着眼前洛薇儿的泪颜,索克突然想起了几天前洛薇儿那场崩溃的哭喊。他一瞬间意识到,这几天里洛薇儿的形象,与他记忆里洛薇儿的形象,最大的割裂感是什么。

  是他从未在过去的洛薇儿脸上见到过的,柔弱与无助。

  这一刻,索克醍醐灌顶般醒悟了。

  自己就是因为这种割裂感,才会怀疑起洛薇儿,怀疑起自己对洛薇儿的爱……整整十年……自己曾经有那么一刻忘记过洛薇儿么?自己有那么一刻放下过对洛薇儿的爱么?从来没有。自己只是强压着那份爱,一味地追求复仇罢了。此时,复仇之计已然无望,自己才真正看清了这份爱……也真正明白了,自己对洛薇儿的爱最根本的原因是什么。

  是洛薇儿那种始终淡然自若的强大。

  是啊,自己从最开始,就是为了那一份强大才去寻找的洛薇儿……无论那之后自己与洛芙的关系发生了怎样的变化,无论自己与洛芙之间进行了怎样地位翻转的主奴游戏,她都自始至终散发着源自深邃魔力的强大光晕……直到她来到我的这个地牢,与自己下了赌约,签订「奴役契约」之后。

  可是,是什么让洛芙失去了那种强大的气场呢……只是那「奴役契约」,完全不足以让洛芙变成这样,只不过是短暂地失去使用魔法的能力而已……

  而已……

  索克突然愣住了。为什么自己能认定洛芙在这段失去魔法能力的时间里,不会因为失去力量而变得柔弱起来呢?凭什么洛芙向自己敞开了心脑,却得不到自己的回应之后,不能展现出伤心无助的一面呢?

  索克对自己产生了高涨的愤怒。自己到底凭什么仅仅因为洛芙不再显得强大,变得柔弱起来就怀疑她,虐待她?那明明……就是洛芙在渴求自己的爱……

  索克扬起手,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下。一下不够,索克又换了一只手抽向另一边脸颊;还不够,便左右开弓……

  「你干嘛啊……我都说了我是卡文斯啊……我就是你狠死了的贵族啊……你来打我啊,别打你自己啊……」洛薇儿在朦胧的视野里看见索克抽起了自己耳光,哭的更厉害了,「你为什么这都不虐我啊……」

  索克又抽了两下才停了下来,抹了抹嘴角的血,与渗进嘴角的泪水。

  「洛芙……我对不起你……」索克缓缓地说着,声音颤抖,夹杂着无法忍耐的抽泣,「我真的该死……我怎么还能虐你啊,洛芙……你明明把自己最依赖的魔法都给了我,我却……什么都没有做到……

  「洛芙,我甚至……只是因为你对调教的逆来顺受……因为你表现出柔弱的一面……与我印象里洛芙那强大的样子不一样……就想把你调教成真正的性奴……我明明只是……一个拙劣的扮演者……

  「洛芙……我想清楚了,我爱你……我怎么可能不爱你……不管你是洛薇儿·米尔,还是洛薇儿·卡文斯……无论那卡文斯背后有什么,我都爱着你啊……这十年过来,我没有一天不在想你……可是我想着复仇,想着所有……为了我的复仇计划而努力着的人……我没法放弃……

  「可是现在……一切都泡汤了……我没法再继续我可笑的复仇了……我更没法保护洛芙……那帮杀人魔还围在外面……我还把洛芙伤的这么深……这样我还有什么资格爱你……」

  「不!索克……」洛薇儿的心理防线在索克颤抖的抽泣声中溃散了。她疯狂地向外探着身子,哭喊着,绳索拉扯间笼子吱呀作响,「不……你有资格……只有你有资格了……我相信你爱我,我相信你,索克……你再怎么伤害我也无所谓……索克,我只有你了……你不可以抛弃我……」

  索克笑了,笑得很凄然,「洛芙……你终于相信我爱你了……可是,我们已经被卡文斯包围了。我不可能把洛芙交出去……那又有什么办法活命呢……我连保护洛芙都做不到……」

  「不——你可以保护我……你必须可以……你是我最后的希望了……我把全部的魔力都给了你,就是让你保护我啊……」洛薇儿近乎破音地喊着,歇斯底里地挣扎着,绳索在她的身上磨出一道道血痕……「你的复仇计划,那么多为你扮演着『女奴』的可怜姑娘,以为我不知道么……你以为我真的会阻拦你复仇么……我来找你,就是来帮你复仇的啊……为了能让你心安理得的,只看着我,保护我啊……」

  「洛芙……你都知道了……」索克的神情凝滞了,只有两束泪水还在流动着。「不过,那些都已经不重要了……我已经不想,也没有办法复仇了,洛芙,我只想保护你,只想和你在一起……可我……又怎么才能做到呢?就算有了洛芙的魔力,我又怎么可能去对付那样的卡文斯……我甚至也没办法带着洛芙……和那些姑娘逃跑……」

  「……你一定可以的,索克。你会知道该怎么做的……你的仇也会报的……一切都会有一个完美的结局……」

  正当索克还要问下去时,背后的走廊上传来了嘈杂的人声。

  「把洛薇儿立马交出去!」地牢内,格维林大声吼着。

  「……殿下……还有三天时间,我觉得我们需要多方面考虑一下……」索克的内心仍旧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可是这些克罗亚贵族不会给他任何缓和的时间。他只能硬着头皮顶上去。

  「还需要考虑什么?!你还想留着她当性奴?!你不知道反抗卡文斯的下场是什么吗?!」格维林激动得唾沫飞溅,「你想死不要拉着所有人给你陪葬!」

  「但是……」

  「哎呀,别激动嘛,大家。要不听我来说几句?」突然,一旁笼子里的洛薇儿说起话来。她的声音又回到了以往自如的感觉,几乎找不到刚刚大哭一场的痕迹。

  「闭嘴!你现在还是奴隶!」格维林吼道,又转过头看向在场的贵族,「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她抬到外面的卡文斯人那去……」

  「冷静一下吧,胆小王子。」洛薇儿嗤笑道,「如果你把我送到了卡文斯人手上,你们才是真正的必死无疑。」

  「什么……」「她在说……」「要交出去,至少得解绑吧,给她穿上正常衣服……」顿时一片疑惑交谈的声音出现在贵族之间。格维林更是瞪圆了双眼,「你骗谁呢?外面的魔法阵写清楚了不把你交出去就屠城!」

  「呵,但他也没有说,交出去了就不屠城啊。」洛薇儿把头靠在笼子的底部,声音越来越小,「我是清楚卡文斯的作风的,毕竟我自己就是……你们不相信我也无所谓,把我交出去,然后死的不明不白……一个杀掉你们克罗亚数不清贵族的魔女,就这样从克罗亚毫发无损地离开了……」

  「那我们怎么办?按你的说法,不交是死,交出去也是死!」

  「如果你们愿意听我说的话,是不是应该尊重我一点?」洛薇儿笑了笑。

  「……索克!把她解开,找件衣服给她穿上……」

  「不要。让我从笼子里出来,然后把连着身体的绳子解开,放在一张椅子上就行。在这笼子里一点也不舒服。」

  「……」虽然理解不了洛薇儿的要求,但毕竟关系到性命,格维林便让索克照做了。

  只有索克知道,洛薇儿确实就是单纯地觉得笼子里不舒服……

  只是……洛芙……这到底该怎么办……为什么说我会知道该做什么……

  「呜嗯……」舒服了……在椅子上使劲伸展了一下捆在一起的双腿后,洛薇儿完全无视了贵族看向自己被绳索挤得凸起的胸部的视线,像讲故事一样开始慢慢说了起来:「你们想想,他们为什么要封锁整个霍兰特郡,又还要留出三天的时间?按照你们印象中的卡文斯,早就应该直接杀进霍兰特城区了。他们做出现在这副样子,只能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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