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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着玩的】卡卡尼亚在左,马库斯在右,2

小说:重返未来深夜档 2025-08-21 23:44 5hhhhh 8900 ℃

  此时的霍夫曼不复青春,头上已然有了几缕白发,但她依然精神饱满,还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场。

  “您就是涉神秘学案件对接与神秘学家心理研究处的处长,基金会现任处长中最年轻的那位对吧?真是后生可畏。”

  霍夫曼在白色屋子的门前迎接赫勒,后者鞠一躬说:“我还十分年轻,只是踩在巨人的肩膀上罢了,实在不敢当‘后生可畏’四字。”

  “我已经知道,您是为了马库斯来寻求我的帮助的。您的信件我看过了,进屋详谈吧。”

  向卫兵递交了自己的名片后,卫兵用神秘术检查真伪,随后敬一礼,让开入口,赫勒欣然进入。

  “马库斯还好吗?”

  坐在椅子上的霍夫曼尽管身体良好,但她真的老了,已经无法处理公务,因此基金会将她安排在此养老。

  这位老者的第一问便是马库斯。

  “她的身体状况很好,听说在教师食堂吃了许多萨赫蛋糕,都要把基金会吃穷了。”赫勒开了个玩笑,然后正色:“不过,尽管基金会官方的报告认为马库斯的‘能力进化’总体是良性的,但这种自发的能力升级闻所未闻,后遗症更是未知……我个人认为,两年前,她强行使用超出自己身体承受能力的神秘术并不值得其他人效仿,而且马库斯在其后反复受幻象所困扰,即使从结果上看,那次强行使用能力的结果是她获得了更强大的阅读能力。”

  “她一直渴望获得更强大的能力,因为她认为,如果自己的阅读更强,就可以提前洞悉维也纳事件的阴谋之网,自行带我逃脱,而不是被海因里希搭救、故意放水任由我们逃出维也纳。强行使用超出承受范围的能力,这枚种子早在那时候就埋下了。”霍夫曼的语气中没有对爱徒的无奈,只是淡然地叙述,好像当时中了毒快速衰老的人不是自己一样。

  “说到海因里希,他怎么样了?那位艺术家在最后一刻突然反水,但他自己最后有没有跑出维也纳?”赫勒对这位艺术家很尊敬,如果他当时没有选择帮助霍夫曼一行人,即使维也纳行动的成员最后有人成功逃脱,但恐怕重大损失是无法避免的。

  “他去世了。快速衰老咒语在他身上的效果很强。”霍夫曼回答。

  赫勒颇为可惜。

  “马库斯无论如何,不能再次‘步入幽微’。”霍夫曼没有被赫勒的情绪感染,“她的共情能力经由‘阅读’被放大,这让她能够感知到最细微的情绪波动、从而捕捉到无法想象的细节。然而强化后的‘阅读’似乎有了反噬使用者本人的能力,如果马库斯在‘书页’中陷得太深,自身的人格可能会被‘书页’的主人公侵蚀,马库斯将不再是马库斯,那时她的行为将会彻底失去控制。”

  “我能保证马库斯的安全。如果我不能而导致她陷入危险的境地——届时无论如何,我都会全力护送马库斯逃走。”赫勒一只手搭在胸口说。

  维也纳事件的当事人中,只有马库斯一人没有受到快速衰老咒影响,所以即使撇开她的能力不谈,作为全世界仅此一例的研究材料,基金会也会保护她。

  霍夫曼没有再开口,赫勒看去,原来是在发呆。她没敢打扰霍夫曼,直到霍夫曼主动开口。

  “您在信件中说马库斯遭遇的心理创伤让她无法发挥百分百的能力,而且让她有自动‘步入幽微’的危险,我很赞成您的判断。事实上,海因里希在维也纳时曾秘密托人交来一封信件,当时我还不知道那个别具一格的签名是他的;总之,他推荐了一位叫「卡卡尼亚」的心理医生,据他所说,此人拥有近似于渗透心灵的神秘术能力,如果她能够加入基金会的麾下或许会十分有帮助。”

  “卡卡尼亚……”

  赫勒皱眉,不过还是接过了贴身侍卫递来的信包。

  “海因里希在信中预言基金会未来会需要求助于这位心理医生,今天果然应验。不过他同时还注明此人来历不明,除了知道在维也纳出生以外对她到北美行医前的事迹一无所知,他也无法判断这个历史未知的人对基金会抱着敌意还是善意。”

  “我了解了。诚如海因里希先生所言,基金会确实需要提防来历不明者——除非此人的历史是被基金会自己抹去的。”

  “祝您尽早破获伊利诺伊州连环绑架案。”

  赫勒知道这是在送客,于是主动起身,向霍夫曼女士再鞠一躬,最后看了一眼霍夫曼,离开了白屋。

  ……

  玛丽安的尸检报告出炉了。

  拉开尸袋,那女孩惨白的面容再次暴露在灯光下,穿白大褂带手套的众人围上去紧张地鉴定。

  “她的皮肤表面没有指纹——理所当然地,我们一无所获。不过,她的脖子上的确有明显的手掐的痕迹。”男性调查员说。

  “报告里有提到指甲吗?”上次打断马库斯施术的那位女调查员问。

  “死者的指甲里有残留的皮肤纤维,这些纤维是她自己握紧双拳时抓下来的,但她没有抓过凶手。”

  “那就只有干油漆碎片了,证物提取科之前在死者的衣服上发现了干油漆碎片。”

  “我们要找画家、美术老师、涂装工人……”

  站着旁观的马库斯调查员开口,大家看向她,但马库斯的眼前不是基金会与联邦调查局的同事们,而是另一副景象。

  玛丽安的遗体漂浮在黑暗中,忽然,四根鹿角刺穿她的身体,血印在洁白的连衣裙上显现,马库斯甚至能闻到血液的味道。

  “痕迹检验学告诉我们,死者的掐伤虽然可能,但不一定是死后造成的。”男调查员的这句话把马库斯拉回现实,后者像是从噩梦中惊醒,眼神还有些恍惚。

  “她的死因不是被鹿角刺死。”男调查员抱胸看向女调查员,看来那晚的死因之争还在继续。

  “她身上多处痕迹都像是被鹿角穿透,但如果是那样,我觉得肯定不只一只鹿。”女调查员摇头。

  “她是被人挂到鹿角上的,就像我们用钩子挂衣服那样。”马库斯的每句话都能让人类调查员们惊讶,因为这位神秘学家调查员的话就像自己亲临作案现场那样。

  “还有……死者可能之前被放过血。”

  马库斯的这句话提示了人类同行们,男调查员匆匆看向尸检报告,“你瞧,这里有开膛破肚的痕迹。她的肝脏被人取出了,然后……哇哦,那家伙又把它放回去。”

  “既然要把它缝合回去的话,那之前干嘛多此一举地取出呢?”另一个调查员疑惑地皱眉。

  “因为肉有问题。”马库斯只是平静地说出这句话,就像说冰箱里的肉那样轻描淡写。

  大伙发现了,这位神秘学家调查员蹦出的每句话都细思极恐。

  “你说肉有问题是怎么回事?不过,我们确实发现玛丽安生前患有肝癌。”男调查员的表情看上去像便秘一样,他就像和凶手本人待在一起那样汗流浃背。

  “对,就是你们想的那样……凶手吃人,字面意义上。”

  马库斯在说到这句话的时候,终于也像普通人那样,露出崩溃的表情。

  凶手吃人,所以在发现玛丽安患肝癌时便把她的尸体放了回来。这一下,把尸体放回的举动就解释的通了。

  在芝加哥分部对案件的进展取得突破之时,另一边,在某间播放着【哥德堡变奏曲】的屋里,一位穿着墨绿色西装的女性正在餐桌上用餐。

  在蜡烛昏暗的光下,她将盘中的牛肝用刀叉分割送入口中,圆形的眼镜片反着光,令人看不清她的神情。

  用餐刀切下肉片的那刻是人最幸福的时刻,不是吗?

  ……

  一个成年男人坐在单人沙发上,像小女生那样啜泣着,“请递给我一些纸……”他边哭边向座位对面伸出手。

  茶几对面是位戴着镶嵌彩色羽毛的帽子、穿着墨绿色西装、戴着圆镜片眼镜的女性。与对面的男性相比,她只是平静地坐着,情绪稳定。她拿着抽纸盒递给男性,他抽泣着道谢。

  “谢谢……(擤鼻涕声)我真不想这么神经质。”他哭成了个泪人。

  “您如果没有这种与生俱来的神经质,那么问题会更大。”

  卡卡尼亚平静的语气中包裹着温柔——对病患的温柔是每位合格的心理医生都具备的素质。

  男人将用过的纸随手放在沙发旁柜子上的一面镜子上头,卡卡尼亚看见了,但并没有打扰他情绪的释放:“我们的大脑可以接受短期爆发的焦虑,但无法承受您所感受到的长期的、强烈的胁迫感;就像一头狮子围绕在您身边,而您无时无刻不担心自己将要被那狮子一口吞下。”

  “埃瑞克先生?”卡卡尼亚叫住用纸巾揉着自己发红的鼻子的男人,后者一激灵,“在”地喊出了口。

  “您要说服自己,房间里并没有狮子。如果真的有,我向您保证——”卡卡尼亚直视着他的眼睛,“您会知道的。”

  门打开了。在装潢雅致的诊疗室外,坐在等待用的单人沙发上的赫勒站起身,伸手迎向刚刚出来的那位满面络腮胡的男性,和这位不明所以的病患握手:“卡卡尼亚医生,我是基金会神秘学案件处……”

  “恕我冒味,这是我病人的私人出口。”墨绿色的身影把房门再开得大了一些,以便冒失的访客能看到自己的全貌。

  “哦,您才是卡卡尼亚医生,抱歉。”赫勒尴尬地结束握手,拍拍男人的肩膀,从自己的衣袋中掏出名片与执法证,“我是……嗯,基金会神秘学案件处特别调查员,赫勒·狄奥多西。这是我的基金会调查员证和联邦调查局的身份证明,我能进来吗?”

  “你可以在等候室等我——埃瑞克,我们下周再见——除非您是来找这位先生的。”

  “不,我是来找你的。”目送男人离开心理诊所,赫勒看着卡卡尼亚说。

  又是一段等待。赫勒打量着这个心理诊所的装潢:红地毯、雕花小桌、堆满外国文学的书柜……看上去倒是十分典雅。

  终于,门再次打开了。

  “请进吧。”

  赫勒踱步进屋。屋内的装潢风格与走廊差不多,依旧主打西方式的“雅致”,比如书柜、雕花木柜和一个没有仿羊皮纸颜色的地球仪。沙发的靠背与坐垫是红色底色和金色花纹点缀的,不知是营造气氛的刻意而为还是单纯不喜欢开灯,这里的照明非常依赖窗外的自然光,只有摆放在墙边大大小小的镜子是“亮眼”的。

  “我能问问您有何贵干吗?”卡卡尼亚关上门,站在门口看着赫勒。

  “问吧,不过我先有问题:您还约了其他病人吗?”

  “现在无人打扰。”卡卡尼亚微微颔首。

  “太好了。您的秘书在哪?”赫勒四下打量,却没有看见这位医生的秘书。

  “她完全沉浸在浪漫的幻念中,按照自己的心愿去了伦敦。真可惜她走了。”

  卡卡尼亚与赫勒并排在房间里行走。赫勒在可能是唯一一张亮着台灯的工作台前停了下来。她揭开用以遮挡灰尘的白纸,下方叠着的是一幅画作,上面是一栋奥地利式样的建筑。

  “这些都是您的作品吗,医生?”

  “很早期的了。这是我小时候在维也纳上的寄宿学校。”卡卡尼亚指着那幅建筑画说。

  “真是细致入微。”赫勒赞叹,“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些作品让北美排名前列的大学都向您抛出了橄榄枝。”

  “很早我就明白,手术刀远比削笔刀专业得多。”卡卡尼亚一手拿着铅笔、一手拿着削笔刀,她给铅笔削了削,然后转头看着赫勒,“狄奥多西探员,您是不是在调查我?”

  “不,不。是某位在乔治城大学心理学系毕业的基金会同事向我推荐的您。您的论文也非常有趣——《论个体与社会整体联系之断裂》,即使我是个门外汉,它也相当有趣。”

  “门外汉?”卡卡尼亚的笑容不知是何种意味,“神秘学家心理研究处有那么多博学多才的专家,您却说自己是个门外汉?”

  “是的,因为你让我相形见绌,医生。”赫勒点头,“嗯……我需要你协助我们完成一份心理侧写。”

  ……

  卡卡尼亚今天依旧穿着墨绿的服装,不过并没有戴上那顶帽子,她看着白板上的照片、地图和各种证物思考着什么。

  赫勒坐到椅子上,桌对面是马库斯调查员,“芝加哥当地警方有一个成员偷拍了玛丽安·菲利普斯的遗体,然后,遗体的照片被发到了某大学的网络论坛上。”赫勒开门见山。

  这件事让芝加哥分部经办此案的所有人脸色难看。从案件资料未经授权的泄露开始,很快那些眼里只有流量的无良媒体便会大做文章,打着“质问当局查案不力”的名号煽动恐慌情绪。以前也不是没有民众对杀人凶手流窜作案的恐慌转移到对神秘学家的排斥上的例子。

  如果只是这样就都算了……然而,真正严重的是,万一出现模仿犯,事情就麻烦了。

  “无聊。”马库斯忽然说。

  “哦?你的标准是有没有趣?”卡卡尼亚转身,走过马库斯身后,挑了她旁边的空椅子落座。

  “我的想法通常不那么有趣。”马库斯语气冷淡。

  这位调查员建立心理防御的速度很快,马上移开了目光,竭力避免与卡卡尼亚有眼神接触。卡卡尼亚本想举起茶杯与这位调查员碰杯,但很遗憾马库斯不领情,她只能独自饮下凉茶。

  “马库斯女士,您很不喜欢眼神接触,对吧?”卡卡尼亚没有退缩。

  “眼神容易让人分心,看到的太多太杂反而无法提取真正有用的信息。”马库斯喝了一口茶,虽然接了话茬但还是没有看着卡卡尼亚。

  “还有一点则是,视觉给人的想法也能影响思考的过程。我无法控制这种自动的‘阅读,所以,我尽可能避免眼神接触。”

  “这么说,你的所见所知会直接影响你的思维。你的价值观和责任心在神秘术的联想中受到重创,它的反作用让你在梦里受到惊吓,你的心也就此装不下所爱的事物。”卡卡尼亚侃侃而谈,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对面女孩的眉头越皱越深。

  “你到底是在给谁做侧写?赫勒,她到底在给谁做侧写?”马库斯转头瞪向赫勒,她的低气压令人压力倍增,“不要给我做心理分析,你不会喜欢被分析完之后的那个我。”

  “马库斯?”赫勒吃惊。

  “抱歉,分析是我们的本能,我和你一样无法控制它。”卡卡尼亚向马库斯道歉,但没能挽留住这个“高中女生”。

  “……恕我失陪。”

  上一秒还人畜无害的她现在却像另一个人。她夺门而出,留下处长赫勒与医生卡卡尼亚面面相觑。

  “我们不该那么激她,医生。我是说,我们或许可以用委婉点的方式。”赫勒看向卡卡尼亚。

  “她的神秘术让她能够阅读人的心灵,然而若是太过代入,她本人的思维与情绪便会受到影响,以至于无法控制住自己,对她而言这既是天赋也是折磨。”卡卡尼亚说着,看向白板。

  “这个你让她调查的食人魔……我想我能够帮助马库斯一窥面目。”

  ……

  风拂过茫茫原野,这本该是秋高气爽的一天,然而在公路边,一块草地已经拉上了警戒线。

  在警戒线圈起的草地中心,一具头部被用塑料袋装着的女性尸体光秃秃地被放在布满尖刺的鹿头上,鹿角穿过女尸的身体,乌鸦在已经开始腐败的鹿头上停留,用黑色的尖嘴撕下一点午餐肉。几十名身穿工作服的基金会调查员或联邦调查局探员已经在附近搜索每一块草地。

  这次甚至不用尸检,受害者就是以剖开胸口和腹部的样子被放在鹿头上的,一眼就能看到流出来的肠子与空荡荡不知道去了哪里的肺。倒不是乌鸦干的,气管上残留着明显的刀切痕迹,想必是这次的凶手用刀切下了整个肺。

  “第九个……?”抵达现场的赫勒即使早已从报告中知晓,但看到这种场面还是忍不住皱眉。

  一名基金会调查员走过去挥手驱散了鸦群。马库斯大胆地靠近了现场,不过努力不让自己的目光看到掏心掏肺的伤口上。

  “……不对,这不是之前作案八次的凶手干的,而是一个模仿犯。”她否定了“第九名受害者”的猜想。

  “没有指纹,没有留下脚印或者其它可以追溯到本人的线索,和之前我们遇到的情况倒是如出一辙。马库斯,为什么这不是之前的凶手、而是另一个模仿犯所为?”赫勒已经习惯这位调查员仿佛凭空而来的猜想。

  “连环绑架案的凶手爱惜每个受害者,甚至会因为没有好好处理受害者而道歉,可这次……受害者就这样被抛尸荒野,还是开膛破肚的状态,简直是刻意地羞辱受害者。”马库斯站起来,回头对赫勒说。

  “或者是这家伙在挑衅我们。”赫勒沉下脸。案件长时间进展不足,以及猎奇心理在民众中间的影响,终于催发了模仿犯的产生吗?

  “相当残忍的羞辱。”一名调查员拿着报告说,“这个凶手把女孩的肺切除时……女孩还有清醒的意识。这个切口是死前形成的。”

  赫勒无法克制住自己的冲动,走到警车前用拳头重重打了一下车门,骂了句脏话。

  “食人魔爱那些受害者,他是要吃掉她们,让她们成为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而不是毁掉她们——就像我们看到的这样,让受害者赤身裸体,像畜生一样死在荒郊野外。那食人魔可能有一个分解尸体的场地,像是农户的小木屋之类的,应该会放置有鹿角,按照这个去找应该能找到。”

  马库斯情绪激动,既是因为这个模仿犯活生生切下一个人的肺,故意让受害者无比痛苦地死去,还有在阅读时,与书页中的主人公共情让她不自觉地以这个主人公的视角来评价模仿犯的这种行为。

  “这个食人魔应该有一个女儿或者妹妹这样值得他呵护的稚嫩女性对象,与那些受害者们发色、瞳色一致,身高相似、体重也相似。最近大学不是要开学了吗?这个被呵护的女性对象可能正是那些学生的一员,由于她马上就要离开家了,一想到要失去她,这个人就痛苦难耐,于是找相似的女孩一一杀害,并且吃掉,也许就是想把那个女儿或妹妹融入自己身体里——她,就是那个‘中奖商品’。”

  这就是马库斯在那一页上读到的。

  “那模仿犯呢?”赫勒问激动地走向警车的马库斯。

  “模仿犯?这人是个聪明的精神变态、虐待狂,没有可追踪的动机,也没有作案模式可寻,很难抓到,也许此人再也不会这样去杀人。”马库斯摇头,“那个叫卡卡尼亚的医生,你或许可以让她帮忙做一份心理侧写。你看上去很重视她的意见。”

  赫勒叹气。

  不过他们还是获得了极大的进展,马库斯在书页中读到的一切,都能帮助他们缩小范围。

  也许,案件终于即将侦破。

  ……

  敲门声响起。

  自从加入专案组后,分到独立宿舍的马库斯便暂时在这边住下。现在马库斯刚刚醒来,这敲门的人真会挑时机。

  去开门的马库斯原本以为会是赫勒来敲门,却没想到打开门后,会是每天都用标志性的墨绿色装饰自己的心理医生卡卡尼亚。

  “早安,马库斯。我能进来吗?”

  卡卡尼亚竭力展现平和的态度。

  “……赫勒呢?”马库斯向卡卡尼亚身后张望,却并没有看见什么。

  “她去为一起马里兰州的涉神秘学家案件作证了。我们要独处了。我能进来吗?”

  马库斯用余光打量了一下卡卡尼亚,还是让开了门口。

  原本马库斯并没指望卡卡尼亚能带来什么,不过当她把两个便当盒从自己的手提袋中拿出时,马库斯还是惊讶了一下。

  “我对吃进身体里的食物很谨慎,所以几乎都是自己准备。”

  卡卡尼亚把一个便当盒滑到桌对面的马库斯面前,打开了自己的便当盒:“即使是基金会的调查员,想必也会认可,用一点蛋白质来开启新的一天是非常好的事。这里有鸡蛋和香肠。”

  马库斯打开自己那份,用叉子叉起一口肉,送进口中,细细品味后说:“很好吃,谢谢。”

  “……不客气。”

  等马库斯把便当盒里的东西倒到自己的盘子上,卡卡尼亚开口了:“我要为此前对你的唐突分析道歉,但我知道很快我又会这么做,而你最终会对无休止的道歉感到厌烦,所以……我决定尽量减少道歉次数。”

  “别牵扯私人事宜就好了。”马库斯的语气听不出是原谅她了还是没有。

  “或者我们可以互相交流,只是但愿我们之间不会太过友好。”卡卡尼亚咽下一口鸡蛋,开了个玩笑。

  “我没发现你多有趣。”

  “你会发现的。”她如是说。

  在短暂的沉默后,卡卡尼亚主动打破了它。

  “狄奥多西调查员说你对追踪那些怪物很有一套。”

  马库斯放下叉子,没有正面回应卡卡尼亚的问题,“我不认为模仿犯是在草地杀的那女孩。”

  卡卡尼亚对此兴致盎然。

  “问题往往隐藏在细节中。那个模仿犯忘了什么、是什么出卖了他?”

  “每一个细节。”马库斯呼出一口气,“就像是他不得不展现出负面,我才能看到正面。那个犯罪现场简直是被精美包装过的。”

  “名为人类行为的数学中那些丑陋的变量。模仿犯算错了题,对吧?”

  马库斯倒了一杯水,润了润喉咙。

  “那个模仿犯都有什么问题?”卡卡尼亚继续问。

  “很多问题。”答案依然很简约。

  “你被问题困扰过吗,马库斯?”卡卡尼亚看着对面的女孩。

  “……没有。”马库斯摇头。

  这就是卡卡尼亚想要的答案。

  “你当然没有。你与我事实上是类似的——我们都没有问题带来的困扰,也没有什么让我们发自内心感到恐惧。”

  或许是这个话题有点无趣,卡卡尼亚换了一个:“你知道吗,马库斯?我觉得,赫勒阿姨把你当成了萨赫蛋糕——奥地利的国宝,上等的宫廷点心,只有贵客才有幸被招待。”

  “噗……”

  马库斯终于笑了。她笑起来时样子很单纯,像是某种动物,卡卡尼亚把头搭在双手组成的桥上,看着马库斯。

  “那,卡卡尼亚你呢?你觉得我是什么?”她问对面的墨绿色身影。

  “我啊……”卡卡尼亚的眼镜反射着光芒,令人看不清她的具体表情,“能够帮我捉住屋里的蛇的猫鼬。”

  “快吃完早餐吧,马库斯。”卡卡尼亚拿起叉子。

  ……

  一辆没有标志的黑色轿车驶入一家私立艺术学院的停车场。

  当初学习驾车的马库斯是为了载着霍夫曼女士到处旅游,不过她没想到,第一次开车载人的对象居然是一位心理学家。

  “你笑什么?”

  马库斯很奇怪为什么副座的卡卡尼亚的嘴角挂着莫名的笑容。

  “窥探幕后。我只是好奇基金会的人除了踢门抓人查神秘术使用许可证以外,还能用什么方式工作。”

  “你该庆幸我们不用挨家挨户访问。我们之前在第八名受害者玛丽安·菲利普斯遗体的衣服上发现了很细小的干油漆碎片,那是一种被很多美术学院采用的教学油画品牌。”

  “整个州教油画的学校没有几千也有几百了。”

  “利用追溯神秘术,我们可以将搜索范围缩小很多,而且那个品牌的颜料因为工艺问题每批出厂时都有不同的神秘术痕迹,只要找到使用有那种痕迹的颜料的地方就行。”

  “那,我们要找什么呢?学生?老师?”

  “现在的话,什么都要查。不过,我们主要还是找奇怪的东西。”

  马库斯下了车,卡卡尼亚也紧随其后。她们一路走进这所私立学院的大门。

  “两个基金会的人。她们什么都查,现在正在翻箱倒柜,嗯哼,把文件装箱。对,她们在拿东西。没,她们没说……是的,她们可以……”

  在办公室的学院女教师放下办公桌上的电话,回头问正在柜子间翻找任何有用信息的两人:“你们叫什么名字来着?”

  不过,学院教师没得到回复。

  “西奥菲尔·迪塔斯多夫?”马库斯忽然在名册上瞧见了这个人。

  “他是我们学院聘请的代课老师。您在那边拿的都是辞职信,教师工会要求成员离职时填写的。”学院的教师说完回头拿着电话机的话筒,悄声说:“我回头再打给你!”

  马库斯见教师回头,提出第二个问题:“那,西奥菲尔先生有女儿或是妹妹吗?”

  “好像有个妹妹。”

  “十八九岁,皮肤细白,总是给人忧郁的感觉,黑色头发,大概这么高——?”

  马库斯的描述让这位教师有点晕,“也许吧,我哪儿知道。我只是管事的,和代课老师没什么来往,只是听他经常提起自己有个妹妹。好像他对这件事还挺自豪的。”

  “为什么你觉得这个西奥菲尔特殊?”整理文件的卡卡尼亚问马库斯。

  “其他人的名字后面都跟着地址和电话,但他的名字后面却只有电话。”

  “嗯?这就说明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吗?”卡卡尼亚凑过去,作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其他人的地址跟工作的日期和时间关联。”马库斯坚持自己的直觉。她转头,问那教师:“你有西奥菲尔先生的地址吗?”

  她们带了许多文件到车上。轿车的后备箱打开着,马库斯通过直接下到停车场的楼梯把一箱子各种文件搬运到后备箱,她正准备回头接过还在下楼梯的卡卡尼亚抱着的箱子时,卡卡尼亚却踩空了一下,箱子落到了地上,文件撒了一地。

  “没关系,我来捡。”马库斯小跑到附近,一张张把那些薄如蝉翼、贴在地上特别难捡的纸收起。

  卡卡尼亚却没有接着去搬箱子,而是上楼回到空无一人的办公室,从桌上的抽纸盒里抽了张纸包住话筒的握持部位,弯起手指,用关节敲下电话的数字键。

  在一间农家木屋中。

  木屋的一个隔间从来是锁着门的。虽然西奥菲尔的妹妹伊索尔德看到过西奥菲尔指挥运货工把一箱箱鹿角堆进那个隔间,但他却从来不让别人进那屋子。

  电话是这间乡下木屋和城市联通的唯一标志,当它响起的时候,伊索尔德按照惯例去接了。虽然哥哥雇了一个女佣,还说他不会让自己去干又脏又累的家务活,不过伊索尔德还是想为家作一份贡献。

  “喂?等一下。”

  伊索尔德跑到正在切肉的哥哥西奥菲尔身边:“哥,是找你的。”

  “谁?”西奥菲尔疑惑地走近。

  “来电屏蔽了。”伊索尔德将话筒递给他。

  “喂?”是玩笑电话吗?自己已经辞职了,还有哪个会打电话到这儿来。

  但出乎他的意料,电话那边传来的是一个沉静的女声。

  “是西奥菲尔·迪塔斯多夫先生吗?”

  “是,怎么了?”

  “你不认识我,我想我们也不会有机会见面。这是个帮忙电话,请听仔细了。”

  西奥菲尔握紧话筒。

  “你在听吗?”那边的人问。

  “在。”他手心流汗,下意识感到有大事要发生。

  卡卡尼亚沉默了几秒,最后只说了一句话。

  “他们知道了。”

  西奥菲尔立刻领悟到对方指的是什么,他的呼吸声粗重了起来。

  卡卡尼亚将话筒放回,挂断了电话。

  ……

  是血腥味。

  马库斯这一次站在木屋前的草坪上。

  她能感到,有一个叫玛丽安·菲利普斯的女孩曾被关在这木屋堆满鹿角的房间里,她又发现了这房间里许多人的血迹混在一起,凝固成血色的地毯。

  她感到那女孩被杀害,肝脏被取出又被放回,就像是自己在动手一样。

  汽车引擎的轰鸣声让马库斯苏醒,她看见车窗外是一间农户的木屋。虽然占地面积足以和独栋别墅相较,但这木屋还是因为各种原因被废弃,最后以极其低廉的价格转手到落魄画家西奥菲尔·迪塔斯多夫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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