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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与血,1

小说: 2025-08-21 23:44 5hhhhh 7570 ℃

  陈无数次地眺望起那座远处的古堡,残破的轮廓在夕阳的余光里显出一种别样的华美,她也不可避免地再次想起家族中长辈的“谆谆教诲”。

  耻辱,忤逆,不洁,无德,下流……老到足以入土几十次本应对一切都漠不关心的老东西,每当提到那座建筑和它所代表的主人时,总会出离地愤怒。绞尽脑汁地去诅咒和谩骂,但又顾忌着所谓的贵族体面,只能翻来覆去地念叨一些不痛不痒的词语,陈甚至觉得这对于那位未曾谋面的主人来说,算得上清风拂面般的夸奖。

  她看着那一张张扭曲的老脸,只觉得无比的,愉悦。

  为了延续这种美妙的体验,她往往会在脸上堆满谦逊的求知欲,彬彬有礼地询问那位被除名的罪人干了怎样惊世骇俗的大事。而后满足地看到那群老不死的怒火被怨毒浸染,进而变成更丑恶的存在,比起他们口中的孽物还更趋近于妖魔。

  “那个贱种胆敢背弃荣光之血!”

  “我早就说过,她一生下来就该当被溺死在便池里。”

  ……

  好吵,陈颇有些头疼地拿起耳塞封上了听觉。她对这个环节真是爱恨交织,老东西们的无能狂怒自然是乐子十足,但那破风箱般的声带造就的嘶哑污浊却也着实难听。

  关于对话中途带耳塞是否礼貌这件事,她才懒得管。反正这帮老不死上头了骂嗨了之后,就再也注意不到她的存在了。

  更不必说他们口中那十恶不赦到应当被挂到火刑架上焚烧的罪行,陈早已倒背如流。无非就是身为高贵龙脉的一支,却为了长生,放弃了阳光,也从此失去了日光之下的一切痕迹。除了古堡之外,唯一能证明其曾存在的就只剩下旧时合照中被刻意烧去的,硬币大小的丑陋疮疤。

  这实在有点小题大做,不想当龙就不当了呗,多大点事嘛,反正又不是抢他们鸡蛋。

  陈颇有些大逆不道地想着,不过她自然也清楚这群老王八蛋为何如此暴躁。

  盖因他们视之为荣耀,拥之若珍宝的龙血,在别人眼中无非是一件用完就甩,弃之如敝的工具。

  似是觉察到了她神游物外无所吊谓的模样,老家伙们的嗓音愈发阴厉直至刺破耳塞,复而宣判新的罪行:“那个婊子简直淫贱到骨子里,仗着龙血的赏赐而疯狂宣泄欲望。强逼仆役,乱伦同族,向枕边人的身体里塞进一切可塞的,又在红酒的沃灌中任其析出。将自己不喜欢的人丢给发情的野马,亲手调教她所喜欢的,先是怀孕以表爱意 接着堕胎以示占有。 ”

  这些喋喋不休宛如群蝇嗡鸣的声音并无法让陈同仇敌忾,她早已在对现实的观测中奠定了自我的灵魂,她自会分辨何为污蔑何为忠言。

  恶毒的质问从喉头涌向嘴边,最终消弭于她仅存的慈悲之中,只化作了一抹刻薄讥诮的笑。

  “这难道不是你们一直在干的事吗?”

  这便是不曾说出口的话语的全貌了。

  陈在庄园的地下室,客房和后花园都见过许多与自诩高尚的外貌不符的怪像。

  不止是老王八蛋们,哪怕是新生的年轻一代也不能免俗。他们于人前礼仪周全,人后却好似那开荤野兽。

  随着一阵阵剧烈的呛咳,青筋如索命的毒蛇一般爬上老不死们涨红的褶子,阻断了那无休止的声讨。待他们好不容易从贫弱中拾起几分故作威严的架子,余下的气力只够念出最后的裁决:“你业已知晓罪恶之极,你当持戒,节制,秉承我族信念,永远高贵纯洁,不使自身堕落,亦不使荣光之血受辱。”

  空洞的话语就像之前的百十次一样自大傲慢,陈腐到无人遵循的戒律,道貌岸然到足以自欺欺人的高尚名誉。

  所谓贵族,不过如此。

  陈一直以来都无比厌恶这套冠冕堂皇的虚伪说辞,但这一次她突然想要试一试,去成为像他们自我标榜的那样,一个完美无暇的龙族贵胄。

  去撕破面具。

  去宣扬龙血中的天性。

  去白日宣淫的同时,也不放过夜晚。

  去成为一个真正的不知廉耻的贵族,去往那座禁忌的古堡。

  

  太阳照常落下,明月允诺安宁和生机。

  蚯蚓翻开土壤,花蕾拨开藤蔓,乌鸦伴随陈一路之后啼鸣三声,宣告她所追寻的地方此刻就在眼前。

  随着她的到来,破败的古堡仿佛从长眠中惊醒,重现出千百年前辉光的一缕。高墙是铁石般森严冷酷,内里却灯光如昼光明似海,无声地欢迎着阔别已久的客人。

  陈漫步在猩红的地毯上,任由莫名的熟悉感将自己缓缓淹没。狭长的走廊,昏暗的烛光和本质雷同的装饰造就了这座绝妙的迷宫。但她天然清楚这里的构造与布局,乃至于每一条密道,好像业已居住百年,就连石块的位置也烂熟于心。

  迷宫的尽头不会是牛首人身的米诺陶诺斯,而将是她所选定的伴侣。

  陈熟极而流地转弯又转弯,沿着足以令常人头晕目眩的路线踏进了古堡的核心。古朴的门后是宽广到空旷的巨大房间,目之所及皆是单调的烛台,唯一的变量便是正中央那一副群烛拱卫的棺木。

  纯黑打底,暗金纹饰,看上去就很贵的木材在数百年时光的冲刷下仍未腐朽,恰如那位再也不会苍老的血族亲王。

  棺盖敞开着,这很好,能让陈不受阻碍地看到甚至触摸这位她耳熟能详的罪人。

  银色的发丝服帖地铺在棺底宛如上好的绸缎,这份仿佛由纯银打造的奇迹在岁月的无情下仍旧熠熠生辉。那张同样被封存在旧时代里容颜也是毫无瑕疵,面庞是苍白优雅,唇色也浅淡,加之斧砍刀削般的深刻五官,便成就了比肩天神的俊美。

  魔鬼的本质和神明的外表在她身上泾渭分明地统一,如此不协调又如此合理。

  陈俯下身去触碰这份百年不朽的美丽,用手来描摹血族的脸庞。触手生凉,可触感又美妙到让她想起自古老东方而来的瓷器,从而爱不释手。

  她的五指抚过展翅欲飞的睫毛,浓密且纠缠的模样好似在盛放。继而蔓延到每一处肌理,温润如玉的手感下跃动着的是不老的生命。

  最后,犯下色欲之罪的修长手指停留在了惊艳的唇峰,弧线优美到宛如春天的山脊。

  就像儿时童话中的公主,在远超人力的灾厄中陷入长久的沉睡,在棺木中等待命中注定的王子和以爱为名的魔法与救赎。

  但眼前的魔鬼比公主更贪得无厌,浅尝辄止的亲吻并无满足她的可能。陈不断勾勒着丰润双唇的轮廓,她自然清楚所需要付出的代价。

  同样是她身体的一部分,燃烧起来却堪比烈火 奔行在她的四肢百骸之间,只要捂上耳朵,便能听得到,只要她不死去,便将无止无休。

  是鲜血。

  淅淅沥沥的声音从答案揭晓的那一刻开始响起,陈丝毫不顾及疼痛地一气划开了腕部,自伤口中流淌出的便是炽烈的爱意。猩红的色泽划过尖锐的犬齿,落入不知餍足为何物的庞大欲望中。

  脸色在苍白,身体在发冷,缺血带来的眩晕之中,陈的思维无法自控地发散,想起她那不算短暂生的命中廖廖数次观看过的献祭。

  比此刻更古老的时代里,那些虔诚到除了信仰一无所有的愚人,在圣洁的颂唱声中,将自身所能得到的一切尽数奉献给崇高的神明。

  她仿照着他们歌唱,歌声轻柔也曼妙,无词的小调里满是缱绻的爱意。

  她着实因为能成为祭品而高兴。

  很快,龙血所带来的自愈能力打破了这份愉悦,狭长的伤口顷刻间完好如初,,只余下一圈尚未流干的血渍。

  蒙受了如此灼热的献祭,棺木中的贪婪血族仍嫌不够,只是平静地阖着眼,不愿醒来。

  陈想了想,用食指拭净腕部的血痕,然后均匀地将这份稀薄的赠礼,涂满眼前人那寡淡到无色的嘴唇。

  这是一个精巧的小把戏 灵感来自于毛驴做工时眼前的草料,引诱无法满足的欲望,化作不会枯竭的动力。

  如她所愿,在古堡中自我流放百年之久的血族,唇红齿白地睁开了眼。

  渴血的本性刺激得那双眸子猩红,恰好又倒映着烛台的微光,瑰丽得宛如夜幕里的血色曼陀罗。偏生那张俊美的脸庞自带一股冷淡的阴郁,组合在一起便产生了禁欲般的妖异魔力,着实令人移不开视线。

  等陈意识到一直盯着人看很失态时,她的嘴角早已分泌出一丝晶莹剔透的不明液体。

  她颇有些狼狈地擦去口水,满心满脑只剩下一句话。

  怎么这只吸血鬼能*龙门粗口*地长得这么好看!

  欣赏完少女的羞愤,血族的赏赐是一声低沉嘶哑的轻笑,阔别尘世百年的第一次发声就像积灰许久的管风琴轰鸣,混浊不堪。

  似是察觉到有失礼节,她刻意清了清嗓子,再开口便宛如绝世的戏剧演员,吐属优雅:“沉睡之前我想了很多很多,想到了你会来唤醒冷僵的我,但怎么也想不到你所欢迎我的礼物会是这个。”

  说着说着她满怀笑意与期待地伸出手,迎接陌生的世界和不变的故人:“总之,好久不见。”  

  但棺木中的吸血鬼等不到想象中的温馨拥抱,只得到一句恭敬到卑微的疑问。

  “殿下,我何德何能能与您相识?”

  和煦的笑容消失了,声调也随之冷淡,就好像口舌间流淌着千年不化的冰雪:“你已经忘记我是谁了吗?”

  “当然不,殿下。”陈觑着血族冰冷的面容,姿态愈发低下:“被除名者,贵族之耻,龙血一脉千年来最大的罪人……”

  “停,除了这些之外呢?除了那些老不死的告诉你的的一切之外呢?”

  不必听到回答,血族业已从陈局促的神情上知道了一切:“原来是这样吗?你忘却了我 ,和我们的曾经。”

  她缓缓地垂下双臂,扶在棺木两侧将自己撑起,挺拔欣长的上半身带来的是如山般的压迫感,嗓音自是威严端庄:“我明白了,那就让我们重新开始吧。”

  “我的名讳是塔露拉 ,塔露拉·雅特亚利斯,而你的全名是陈晖洁。我们生就血亲,躯干中所流淌的是同源的血。我们曾相伴,我们也曾相爱。我们同枕共眠,我们灵肉合一。”

  “正常情况下,你会莫名地对这里产生亲近感,也会天然地对我顺从。这些症状很好,能侧面证明我所言的真实。”

  塔露拉伸出纤细修长的食指,点按在陈的眉心,轻轻揉搓,似是要化开这片因思考而蹙起的眉峰:“或许说了这么多也无助于解决你的问题,反而增大了你的困扰,那不如就让我们做一些更深入,更令人印象深刻的事情来唤醒一下记忆。”

  “比如说,这样。”

  等不及话语落尽,塔露拉的指尖下滑至陈衣领,而后骤然发力将她拉入自己怀中。纤长的小臂绕过少女的脖颈,造就了一个必然发生的吻的同时,也锁死了一切退路。

  这是完美符合贵族礼仪的深吻,霸道且炽烈。塔露拉的舌尖撬开陈的齿关,宣布主权般一寸寸吮过,像是女王身披战甲,骑着她的骏马巡视她的国。

  血族的体表温度本应经年冰凉,但但那环绕脖颈的热量偏生让陈觉得炽如火炭。她无措地被困在这个为她量身打造的囚笼,看着近在咫尺的魔鬼,那妖异的眉眼。

  她束手无策。

  塔露拉退开一点,给陈留出些许喘息的余地,语气里满是戏谑的欢喜:“吻技真差。”

  还是一如既往的差,一想到这点塔露拉就愉悦起来,看来眼前这个熟悉的陌生人,还是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我也就不教你所谓的亲吻技巧了,反正你也学不会。”塔露拉嘴角勾起轻佻的笑容。

  而陈则默不作声,她的吻技确实很生疏,在狂风暴雨般的猛烈攻势下宛如浪尖一叶无法自控的小舟。

  白皙的拇指擦过陈那激吻过后微微红肿的嘴唇:“好好看,好好学,记住,用心去体会。”

  似乎什么事情和心搭上便深奥了起来,衍生出一股玄之又玄的韵味,哪怕是最食髓知味俗不可耐的性也是如此。

  没等陈从这句话中回过味来,唇瓣便在刺痛中破裂,那是尖锐犬齿扫过的地方,血腥的铁锈气盈满口腔。按理说这样的味道并不讨喜,但对于吸血鬼来说无异于致命的罂粟。

  双眸赤红的血族不管不管地索取,不安分的双掌循着本能在陈上身游走。

  塔露拉终于放过了她的唇,阵线向下推进,火力也随之集中在天鹅一般修长的脖颈,又是吸吮又是舔舐。

  当她冰冷的舌尖不知道第多少次滑过动脉时,陈终于察觉到了不对:“请享用我吧,殿下。”

  “这就是你来到我面前的目的?”血族的嗓音被难捱的进食欲望刺激得喑哑。

  “是的,为了一场献祭,仅此而已。”陈闭上双目尽可能地偏开头,以便更大面积地裸露出洁白的侧颈,这便是身为祭品的优良美德。

  在一片黑暗中,她清晰地听见身前的粗重喘息,以血为食的族裔见猎心喜,但很快复又归于寂静。

  冰冷有力的手指如蛇一般爬上她的脖颈,缠绕在她的下巴,而后强硬地将她头扳正。

  “直视我。”

  这是上位者的说话方式,理所应当的命令,得到的便是绝对服从的执行。

  陈依言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便是暴虐赤红的血瞳,支配,进食的欲望与性的冲动交织相融,催生出远超皇帝的威严:“你既以祭品自居,那又为何逾矩?祭品不当具备自我意志,所需做的,仅仅只是走上祭坛,然后任由神明予取予给。”

  最后四字尾音拖得极长咬字极重宛如牙齿间咬合着钢铁,是杀人见血的情话,宣布她从此具有占有她的一切的权利。

  “进入第二回合吧,让我来教教你,献祭是也只是神明才能决定的事情。而我,更喜欢将珍贵的部位留到最后。”

  塔露拉带着一身的重量压向陈,陈迫不得已后倾的同时不由得暗骂这女人真的好大。直至倾无可倾,她才不得不认命般地坠向地面,坠向她们缠绵良久的棺木。

  没有意料之中的响声也没有木板梆硬的触感,陈陷入了一片柔软之中。

  是床。

  一张华贵宽大舒适到完全不合时宜的床,但偏偏让她感觉得熟悉非常甚至本应如此。

  她疑惑地抬头:“这是血族所为人称道的魔法?”

  “猜对了,但不完全对。大床变棺材才是魔法的效果,现在只不过是恢复了原貌而已。”塔露拉轻快地回答道,醒来之后她第一次心情这么好,“啊,好怀念。还记得我们之间的第一次就在这儿,正中间,当时你的落红从被子染到褥子。让我记忆犹新的还有一次是在床尾,这里这里,你把床单喷得那个透湿……”

  她一边念叨一边用手抚过相对应的位置,啧啧赞叹状如数家珍。

  陈自是羞愤欲绝,脸颊红艳得好像夹竹桃花。不过更令她为之羞耻的是她潜意识里对这番话竟无一丝质疑,就仿佛在她所遗忘的时间里,她们曾的确如此不识廉耻地交合,如此不知疲倦地纠缠,甚至于想将对方揉进彼此身体。

  “我很喜欢你现在的眼神,因为里面盛放着对我的欲望。”塔露拉直直得凝视着陈,宛如手术刀般的凌厉视线精准拆分着每一道防线,挖出那些血淋淋至不可言说的真心。

  “你开始相信我还有我们的曾经,你开始沉湎于欢愉,你开始动情。”

  她一字一顿地说着,如公正无私的法官下达最后的判言,只等待罪人的伏首认诛。

  陈的心忽然安定下来,盖因她在被直视的时候她也在直视着她。面前人的眸子里,除开炽烈到不容忽视的赤裸情欲,深藏眼底的还有澄澈的爱与期待。

  她期盼着她能恢复记忆,她在永不见天光的黑暗中花了几百年来等她回家 。

  那么陈愿意为这份深切的情意付出什么代价呢?

  ——剥去利刃,从此沦为裙下之臣。

  她点头:“是的,我开始重新爱上你。”

  塔露拉粲然一笑,明媚阳光到毫无阴霾,似乎数百年的长眠皆因这一句话而拥有了意义。她闭上双眼,张开怀抱:“吻我,我要你吻我。”

  血族的薄唇色泽浅淡,彼时留下的靡靡水痕在烛光之下闪得晶莹,看得陈口干舌燥。她笨拙地凑上前去,蜻蜓点水般轻浅一吻,恰如跋山涉水的骑士,凭借着不会动摇的忠诚赢得了在女王身上进献虔诚的机会。

  而降下恩赐的女王陛下明显不满足于此,她一下接一下地撞着陈的嘴角,乳球的碰撞带来体位的调整。

  最终,塔露拉安然跨坐在陈柔韧的腰腹之上。

  前者格外钟爱这个姿势,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压制,由此造就生理和心理上的的全面占有。她用五指细细描摹着身下人的面庞轮廓,坏心眼儿地停留在了红肿发烫尚未合拢的嘴唇处。拇指和食指不请自来地闯入温润湿滑的口腔,避无可避的嫩舌在挣扎了几瞬之后乖乖归案,侍弄起贪婪的访客,吸吮得啧啧作响。

  等陈终于反应过来她在做什么时,立刻羞耻地偏开了头,手背无力地搭在眼帘前,好像不敢面对这堕落的现实。

  但塔露拉绝不惯着她,被驱逐出境的手指牵出象征着爱欲的纤细银丝,轻捻过后,抹在陈平坦的小腹上。这个动作涩气十足,陈触电般一羞,愈发不愿意睁开眼。

  她的退让反而给了塔露拉更多进攻的空间,手掌自身前身后抹过,掌下的衣裳如积雪消融。

  光裸的感觉令陈下意识地交叉手臂护在胸前,同时睁眼惊呼出声,旋即因为自乱阵脚羞得俏脸滚烫。塔露拉捉住她的手,施以温柔的见面礼,亲吻顺着小臂爬上肩头,仿佛旅人的足迹。

  那足迹一路延伸向山丘,温热的触感令陈的喘息骤然加重。她半眯着眼,眸子里覆着水雾,一绺发丝被汗水打湿,杂乱地黏在颊边,面上是此生仅有的娇媚。长腿不自知地缠上塔露拉的腰部,情欲在根部碰撞,交融,缠绕,且蔓延出来。

  无人能想象她们彼此是多么契合,她的每一根神经都在渴望着她的气息,正如她的每一寸皮肤都眷恋着她的温度。

  她们只对彼此动情。

  塔露拉又是吸吮又是啃咬,如婴孩对母体最初的渴望。被特意关照过的乳尖红肿挺立,同样没被放过的乳肉在大力之下被揉弄出千般形状。情迷意乱间她听见身下婉转的低吟,烧成她心底一片燎原大火。

  怎能不动了真情呢?没有阳光的魔鬼本不该眷恋温暖,可她心知今后再没有更好的相遇。哪会还有人能如她一般,看透,理解再接纳她自己的伪装和防备,孤独与沉默。

  于是纵然世间高呼着伦理枷锁,她也不愿放手。

  只想享受更多,占有更多,任由她那不知饱足的巨大欲望控制了右掌,一路向下直至生命的根源。

  此刻塔露拉无比感谢漫长的前戏,这块她已百年未曾到访的门扉依旧会为她敞开,因她潮湿。

  微凉的手指探进私处,轻轻挤开胭脂般烂熟的肉缝,在浅近的地方摸索。她抠挖着还在潺潺流水的小口,喂进了一根手指。

穴肉迫不及待地缠上来,挤压缩吸。插入小穴的手指和穴壁绞咬的感官一同冲击着她的理智,忍不住往更深的地方刺探。

  连绵不绝的快感刺激得陈全身发软,她不可避免地对比起此前漫长深夜里她的自我排解,无休止的麻痒感永远在甬道深处骚动,而她不得章法的动作只会带来更大的空虚。

  但塔露拉不一样,她稍长的指骨远比自己更充盈,只是稍微的滑动挤入就按摩过内壁凸起的肉粒,一路顶到了浅处的软肉。

  而且她远比陈自己要更熟悉她的身体。就像此刻,塔露拉精准地划过耻骨,揪住了那最是敏感的一块嫩肉。

  她只是轻轻顶按,任由发烂发软的嫩肉吞吸着自己,却不动作,声线低沉宛如魔鬼的蛊惑。

  “这样舒服吗?这里会更有感觉吗?”

  只是这样就已经要去了,穴肉狠命地夹紧,蛟龙吸水般努力地向里吞。陈面色潮红,迷离间像襁褓里的婴孩一般紧紧攀附着她,仅靠手指带来的依存得以喘息。

  “想……想要更多……”

  在痒意的长久折磨下,陈终于无法抑制住最真实的欲求。细如蚊呐的声音只露出唇角一隙,但听力绝好的血族自不会放过这么个调戏的良机。

  塔露拉缓慢且坚定地退出紧窄的甬道,极力合拢的花心更是不舍来客。陈的下体湿滑黏腻,穴口含着的蜜液几乎流到腿根,而她的手在外围软肉徘徊,拢住揉捏,使得内里更空虚难耐。

  “它好像很欢迎我,或者说,你下面这张嘴远比你上面那张诚实。”

  又是魔鬼的诱惑,从相遇的那一刻开始设下陷阱,一步步地摧毁心防,直到她亲口承认满盘皆输。

  不,不对,她输的要更早,从她无数次向老不死们打听塔露拉开始,从她翻山过水走进古堡开始,从她以血为祭的那一刻开始。

  毕竟是她自己,选择了眼前的魔鬼,并将其奉作神明。

  “塔露拉……动一动……就像…这样”陈第一次主动唤出血族的名再握上了她的手,带着她向自己体内探索。

  塔露拉并无诧异,满脸理当如此的合理,她早在百年之前就赢过了,身下这具美好的胴体本就是是为她所统帅的疆土:“如你所愿。”

  从她开始抽插的那一刻开始,性事的节奏重回她的掌握。深深浅浅地抽弄顶戳,顺着温润的穴肉滑压,在花心又一次蜜液的喷涌中挤入第二根手指。

  “唔嗯……啊……”两根手指带来的饱足感无以言表,抽插间满满当当地反复摩擦着嫩肉,带起的酸软涨麻几乎要将陈送上云端。

  “是不是快要去了?”塔露拉的声音在耳边模糊地回荡,陈只觉得全身滚烫发软似乎要融化,酥麻的快感波及全身,忘情的喘息再也无法抑制,纤细的美足在血族的后背相互交错,死死地勾连在一起。

  无休无止的欲潮从自深深处涌出,一泄如虹的架势蛮横到推开塔露拉的双指,肆意地奔行在甬道之中以及之外。

  陈浑身虚软,血液一遍又一遍冲刷着大脑,被不断抛上虚空,然后重重落回地面,所有不着边际的纷杂思绪都已弃之脑后。

  但不怎么好心的血族可不准备放过她,塔露拉慢条斯理地宽衣解带,胯下昂然的欲望昭然若揭。这般粗大的本钱委实不应该沉寂这么久,以至于紫红色的棒身上根根青筋绽露。

  陈瞠目结舌地盯着如此壮硕的肉茎,她实在无法想象她曾经是怎样容纳并满足这头野兽。

  下体先她一步给出了答案,高潮过后敏感酸软的蚌壳在远胜于它的欲望前臣服,呼吸般一张一合,渴求着这份血脉深处同源的悸动。

  她的身体说,她还是爱她。

  陈放弃了对于任何部位的遮掩,双臂缓缓举过头顶,好像一个正在像神明祈祷的信徒,穴口渗出蠢蠢欲动的情液,它们将在疯狂交合的过程中顺着信徒的臀部打湿被褥。

  洁白修长的双腿在脱离初潮的乏力之后再度缠上血族的腰身,赤裸相见的两人彼此肌肤相亲。秀美的脚踝相勾,缓缓将尚未宣泄过的色中饿鬼拉向饱满肥美的阴阜,那最原始的欲望。

  “塔露拉,我要。”

  这便是邀请了。

  被寄托愿望的神明扶住信徒的腰身,坚定不移地嵌至底部,低头亲吻她香汗淋漓的脖颈以作安慰。

  发烫炽热的肉茎顺畅地挤开两片水嫩果肉般丰腴的肉瓣,阴道口的腔肉将肉茎紧紧夹住,柔嫩的唇瓣吮吸着,紧贴膣口蠕动收缩的媚肉紧紧扣合在敏感的冠状沟处,层层肉褶舔舐着狰狞的肉茎,肉茎抽动不断发出液体被搅拌的沉闷淫湿声响。

  “呜哈...嗯...呐...哈啊”明明是同样寂寞了百年之后的第一次性事,却并无任何痛楚。蜜液温柔地从前至后包裹着棒身,高速抽动造就的白沫潘潘然如堆云积雪,一波波令脑髓直麻的快感涌起不息。

  床被起伏如水面,陈的欲望被填得满满当当。龙血在本性的激发下被烧得滚热,烫得她皮肤都要熟透。

  比皮肤烫的是情欲,比情欲更烫人的是她们的心。陈感到自己灵魂最深处的湿气都在这样的火焰中蒸发得一干二净,甚至漂浮起来,落不到实地。

  她在快感里抓住他的小臂,眼神迷离,指尖微微发白,呻吟像一首破碎的小诗。塔露拉捞起她滑落的腿,搭在自己肩上,动作大开大合。鼓胀的肉茎将黏膜肉壁撑开到极限,充血的青筋顺着被挤压到泛白的肉唇边缘不断挖凿开垦着接近被填满的狭致肉褶。

  龙类的欲火一旦被点燃便再不熄灭,直到在交合中将彼此都焚烧殆尽。更不用说兼备了红龙的暴虐和东方古龙威严的塔露拉了,她胯下的孽根便是这份血脉与生俱来的罪恶。

  别爱她,最好也别跟她上床。

她变幻莫测难以捉摸,让人使出浑身解数仍不得要领,没有人能捕获她的内心,也无法用美色逼她就范,切勿跟她谈情、也莫同她论性,她带给女人的只有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挫败。她是最八面玲珑的妓女都会畏而远之的禁忌,而只有陈不知死活,她爱她,也跟她做爱。

  少女的胸乳随着她的进出不断地摇晃,身体娇软而坚韧。穴口被撑开,性器整根没入,每一下直顶至最深处。欲望被填满,理智在叫嚣,蚀骨的快感横扫她身体的每一处,由内到外。

  陈无暇再顾,只以双臂勾他脖颈,将自己送向她,身躯贴合如钥匙与锁孔,一切由着本能:“呼啊……哈啊……”

  粘腻的液体自花心大量涌出,在纠缠里沾湿雌龙的臀部又被极高的体温蒸干。塔露拉在激烈的攻伐中并未忘记照顾娇嫩的花核,即便是轻柔的捻动身下少女也会带着哭腔喘息,甬道一阵一阵地收紧——这是快感决堤的征兆。

  塔露拉在这一瞬间低头咬开了她觊觎已久的颈部动脉,尖锐犬齿楔入奔腾的血管,大口啜饮着红色的生命之泉。

  她说过她更喜欢最后再享用祭品珍贵的部位,而信守诺言是神明的美德。

  但陈好不起来,百年未曾饱餐的凶猛贪欲顷刻间将她榨得贫血,眩晕感代替她的大脑来执掌身体。相比之下,塔露拉爬伏在她身上时,那博大胸怀对肺部的压迫反而无伤大雅。

  濒死的预感在少女眼前催生出一片片黑影,在这种要命的时刻塔露拉仍在强而有力地撞击着疲软的花房。

  连绵不绝的性快感还有窒息交缠在一处,令得她身体紧绷,就这样被推上了高潮。陈无助地张着嘴喘气,发不出一点声音,晶亮的液体就从嘴角滑下。眼前斗转星移碎光跳跃。只有身体还在情欲的支配下,含着她的一部分颤抖。

  “呜啊啊……”

  陈脱力地瘫在床榻上,软烂得像一摊水。那花瓣一样的地方娇媚无比,刚刚沦陷过一回,生嫩地淌着蜜液。塔露拉却依旧在她体内坚挺,尚未满足的分身磨了又磨,在二度高潮后敏感的甬道中,复又开始驰骋。

  雌龙被刺激得腿根打战,思维几乎涣散。塔露拉如愿以偿地看见了她抽泣的脸,泪珠沾湿睫毛,唇瓣红艳而微肿,令她想起祭坛上的羊羔。

  这是为谁而设的祭坛?

  她的小羊羔呜呜地嗫嚅着,又羞耻又难耐,却还不忘聚起目光来看他。这画面使塔露拉分割成两个人:一半的她因怜惜内疚而无措,一半的她却在为这饕餮盛宴而快意。

  你不会是祭品,塔露拉想,你是医我的药。

  “唔嗯……里面……不行”媚肉里那不可名状之物的反复抽动,令得陈在足以使大脑模糊的快感中也能明白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但那情欲浸泡过沙哑的嗓音比起拒绝更接近于邀请。

  露骨的话语听得塔露拉精关一抖,喷涌而出的白浊带来无与伦比的强烈欢愉,包裹着阴茎的肉壁闻风而动,像是贪恋她的精液,又似在安抚她的卖力,温柔地裹夹吸吮着。

  血族在绝顶的同时结束了漫长的进食,尖牙拔出的瞬间创口便完好如初。这无关于龙族的自愈能力,只因她留在陈身体里的一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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