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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翼鸟

小说:爱的完整性 2025-08-21 23:41 5hhhhh 3730 ℃

爱的完整性

Ⅱ.比翼鸟

【接上回“无尽夏”】

- - -泰拉历1075年夏

陈晖洁不喜欢大课间,每天早晨跟在两节课后的大课间虽说足足有三十分钟,但实际上就是召集小孩子们在操场上列队站好听校领导讲话二十分钟。然而这些在她看来也没有那么枯燥难熬,因为剩下的十分钟对她而言才是漫长如陷入沼泽。

在这十分钟的自由活动里,每个班级多多少少都有玩得好的一群小孩子聚在一起玩游戏,她一开始也尝试过加入这些游戏:比如碧翠克斯有次推着她去玩跳大绳,可她每次都会被那一甩一甩的长绳吓得慢半拍,在连续被绊倒了四次之后她落下了极大的心理阴影,也就没敢再靠近长绳一步;还有次也是被碧翠克斯拉去跟其他孩子玩老鹰捉小鸡的游戏,谁知道她成为最容易被抓到的小鸡,导致扮演老鹰的同学每次都逮着她抓;更别提女孩子们都喜欢的编花篮游戏了,她几乎都无法站稳。因此她最后还是退回了自己的安全区,一只龙缩在操场与教学楼相接的墙角处,偶尔瞅一眼玩得正起劲的碧翠克斯,再瞟一眼塔露拉,小塔比碧翠克斯还要玩得开心。至于雨霞,雨霞大课间基本请假不出教室,她也想请假,但是请假要家长签假条,她根本不想和她所谓的父亲说话,更别提舅舅了,文月舅妈也许可以……可是她也不想总是麻烦舅妈。

她并不想再被碧翠克斯拉进任何一个游戏中,更不想灰溜溜地过去打扰小塔……所以,不喜欢大课间。

[终于可以在大课间的自由活动时间和小塔在一起了。]

今天不同了,她满怀憧憬地跟随班级队伍下到了开阔的操场上。

一切都如之前一样——最后十分钟大课间是热闹的课间活动,而她对这些一如既往毫无知觉。

她只揣着一件事,于是悄悄溜出班级的活动范围,往大榕树那快步走去。她的感官略显迟钝了,毕竟一天都不怎么在状态,而在穿越人群时,她模糊感到左侧似乎有什么东西飞快地朝她撞来,于是她下意识往另一侧躲避——是个篮球,啧,但这一躲……

“呃!”

头昏乎乎的小龙一仄歪而正好撞到了某位同学,晖洁把那人撞开并见那可怜孩子被她撞得站不稳而坐倒在地,

“雨……雨霞?”

- - -泰拉历1092年夏

一个必然降临的意外改变了那天之后的一切。她在之后偶尔忆起这件事,只觉有些裂缝早已存在,抚摸着感到指腹传来丝丝搁痒,只不过需要那么一瞬有力的触碰,就会倏然剥落,很显然薄薄的指腹皮肤就那么被划伤了。

“你在想哪天的事情?”

“去花园的早上,那是第一次和你的关系闹僵。”

“但你当时很吃我那套哄人。”

“哼,那你哄完我做了什么——你计划到那么多步了?包括让我去大榕树下。”

“你是想夸我在这方面很狡猾么,晖洁?”

“……你一向聪明。”

“聪明的猎手总是以猎物的身份出现,嗯?但我不喜欢所谓的‘捕食关系’,那只不过是我想尝试的一个小小的开始,你做得很好。那个篮球砸向你真不是我做的,我没坏心眼成那样,不过呢,世界上没有意外,那是一个有意义有目的的小插曲。”

“那现在你还想尝试什么?”

“你说呢?”

“那,唔……就像那天一样吧。”

“喏。”

“……还笑。”

“和小时候一样可爱呢,晖洁。”

- - -泰拉历1075年夏

1.

只是一个意外,但被陈晖洁撞到的林雨霞却膝盖着地,两只膝盖直接磕在水泥地上,雨霞一下子懵得站不起来,晖洁也跟着一起怔怔地愣在原地,她的意识突然卡住了,因为她被雨霞膝盖上渗出的鲜红的血刺中,身边的人头攒动声愈发朦胧……

“雨霞、你怎么样了?”

塔露拉是第一个从散开围观的人群中跑出来查看情况的人。

陈晖洁的心被这一声“雨霞”给刺痛,虽然,她知道这次意外中受伤的是林雨霞,而不是她,可是她希望,塔露拉能第一句先唤她的名字。

而且为什么正好撞到的是林雨霞?

[我为了不被篮球砸到躲开,反而伤到了雨霞……]

她哀念道,忽然地,她宁愿自己被篮球砸个正着,她觉得如果自己是受害者,反而更能得到塔露拉的关心,而当她是加害者的时候,塔露拉会对她做什么?

2.……七小时之后……

新开放的花园吸引了很多游客,两个小小的孩子一放学就攥着能摸到的纸钞悄悄溜出了家,那些过年的大红包中吞着的整钞被塔露拉拿去买了两个冰棍,换来了一手零钱,把冰棍塞到晖洁手中后她仔细算了算:她们俩买了门票后还能去餐吧吃一顿简餐,于是满意得小尾巴一甩一甩的。

然而被塞了冰棍的晖洁却尾巴拖地,蔫蔫的像个小扫把一样拖过路面,一向对塔露拉塞来的食物充满热情的她此时似乎一口也吃不下,欲咬又止,甚至不想抬头看塔露拉。

“还在生我的气,嗯?”

用尾巴勾起晖洁拖地的小尾巴后塔露拉凑近问。

这种感觉是生气吗?陈晖洁不知道,她从未对塔露拉有这般情绪,一切……一切也都怪她自己,早上的意外让她和塔露拉之间的关系更令她无法看清了,习惯依赖姐姐的小龙开始有点抵触那些亲近。

“你生气了我也没有任何办法哦。”

“……那我也不会生你的气?”

“真的?”

“……不想。”

扭过头去,不料手上的冰棍因为晃动掉了一半在地上,

还是她最喜欢的瘤兽奶味的。

缄默了半秒后,塔露拉刚要开口,陈的小脑瓜里却飞速过了一遍:

[我生气了小塔会哄我的,会像这样逗我开心,会一直在我身边.……呜,小塔这么说是不是不喜欢我了?哼……但早上的事情,也许,小塔早就不喜

欢我了,因为家里的变故?因为我太敏感?因为我大黏人、哄我很累?……

我会改的,如果是我的不好的话……]

“晖洁会生我的气的,而且会生气好多次,反复地生气,还能气好久,也许那时候……我无法给你及时的回应。”

塔露拉把头靠下倚在陈晖洁小小单薄的肩膀上,

“今早的事,对不起,我没注意到你的情绪……”

手指绕起了晖洁鬓角的一撮发丝。

“没,没事……”陈晖洁懵了一瞬,对塔露拉的这种举动如触电般地抖了一下。

“有事,晖洁,不要否认它。”

“否认?……我只是,我不知道……不知道该怎么做,对你生气的我,这个我,让我觉得很陌生。”

“如果是生气的感觉,讨厌的感觉,难过的感觉,就是那样的感觉。用‘没事’来轻飘飘地盖过去的话,哼哼,你瞒不住我的。而且也许……我之后会伤害你呢?”

——“至于被我伤害后,你的选择是什么呢?”

银色的眼眸沉下,轻轻太息,

“你会离开吗?还是继续?”

“……唔?”

发懵的小龙红瞳骤缩,霎时间有一种可怕的喘不上气的剧痛在心中蔓延开,尾巴如炸毛一样竖起,再猛地把塔露拉卷住自己尾巴的尾巴死死按在地上,不敢去看小塔的神色,眼眶中足有打转不止的泪光,突然的哽咽让她不想再发一个音,生怕小塔知道自己要哭了。

“嗯哼,”

塔露拉却莞尔一笑,从靠着晖洁的姿势上起来,面对面注视着陈晖洁那双微微发颤的红眼睛几秒,然后轻轻吻了一下晖洁的脸——[你会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的。]

许久,晖洁眨了眨樱色的眼睛,不带擅抖地回答:

“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那我逃走了呢?”

“我会去找你。”

“那你不到我呢?”

“你会让我找到你。”

“如果我那时不再是你认识的塔露拉了呢?”

“你就是你,小塔,不论是哪个你,我都认识。”

“那……如果那个我不爱你了呢?”

“……我还,唔,爱小塔。”

“这有点像可怜的小狗宝宝了——如果我拒绝你呢?告诉你:你该止步了。”

“好……”

小龙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

“我还是可以爱小塔你的,如果那样,我会远远地爱着你。”

塔露拉也眨了眨眼睛,欲言又止,沉默粘稠地抵住她的喉心,许久,她开口轻轻问:

“……晖洁,如果我那个我不值得你爱呢?”

“为什么会不值得?你值得一切,小塔。”

眼前的小龙眼睛亮亮而认真地看着塔露拉。

“呃、万一我变成了坏人呢?”

“坏人唔……那个时候,谁会审判你,认为你是坏人?前天语文课上,老师说人是复杂的,很多时候需要论事不论人,就算小塔你做了坏事,比如偷吃我放在冰箱第二层的焦糖布丁,我也只是觉得你这件事做得不对,但我不会判断你就是坏人。”

“咦,原来那件事被你发现了。”

掉在地上的那块雪糕完全融化了,

“走吧。”

塔露拉终究还是把那些涌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抚了抚小龙的脑袋后再次牵起陈晖洁的手。

陈晖洁低低地补充了一句:

“我才不是小狗,也许,我算一只流浪猫。”

“那今晚买小鱼干给你吃,晖洁猫猫。”

“唔、小塔……”

陈晖洁舒了一口气,看上去那段连续扑来的令她痛苦的发问终于止住了,她握着塔露拉的手,却感到了和以往不一样的温度:

在这天之前,她从未想过会和塔露拉出现隔阂与争执,她从未怀疑过小塔对她的在乎,但就在这天,在这个美好的盛夏中,本该持续地“美好”——抑或是相安无事小心翼翼去生存的日子中,有什么已经产生了裂痕,她能听见那些可怖的开裂的刺响,可她又无处寻觅那动摇的源头。

这是她六岁的小脑瓜中想不透的,只能靠感觉:

感到喜欢和讨厌是同时产生的同一种情感,也许,没什么两样。

3.

塔露拉还记得那个时候,纵使她很小但她已经察觉到那些裂痕甚至是裂痕后的东西,但她依旧向前走,而且她拉着陈晖洁一起向前走。

那天她还是主动去握住了陈晖洁的手,纵使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再主动多少次。她不知道命运的线为何总把自己缠绕而勒得生疼,那时的她还在想昨晚葬礼上那些冰凉的白花。

[我好累,晖洁。]

很多事情需要年长者独自吞下,她是龙门持政者家门权贵中最大的孩子,因而知道那些隐情,或多或少。

晖洁是自己的亲妹妹这件事她一直知道,也时常被母亲还在世时对她说的那句“我只有你一个孩子,塔露拉”而困住。

明明那些事实是如此的显而易见,她还有母亲怀着妹妹时的印象,她记着母亲憔悴的神情,她说过,要让母亲恢复原来的笑容,和母亲一起离开陈府,离开那些令母亲痛苦的人。但母亲却先是一句“塔露拉你越来越像你爸爸了,头发的颜色很美”,再拉着她去听胎动。阴恻恻地感叹“为了让你安全地活下来,祝福它顺利出生吧。”

回想起来,那样的母亲让她又怜又怕。

至于那些话的意思,她渐渐觅出,大概是:

她的存在是不允许的,作为维多利亚最高血脉未裔的后代——绝不允许。

的确很难让几岁大的小孩子去理解自己因血统而被视为不可存在者,不过她偶尔留意大人们私会里的说辞,也明确了自己父亲被某些人视为必须抹除者以及父母在一起相爱并生下她是那些人眼中的大错。

所以她被藏了起来,以证她母亲与爱德华·雅特利亚斯毫无关系。

但她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藏得了一世呢?

于是母亲听了舅舅的安排,与炎国贵族成婚并怀孕,接着,她就可以悄悄地变成那个孩子的胞姐。

瞒天过海不过如此,而且又不许她与晖洁一开始就以姊妹相称,她至今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哼……大人们一口一个让自己叫晖洁“朋友”的样子让她直接感受到了于强权下的无力,她那时望着小小软软的小龙崽,张口“妹妹”说不出转而咽下道“从今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

唉,小小的晖洁,她不允许晖洁是大人们政治戏剧博弈下的一个棋子。

而她自己……她自己能是什么呢?

也许在那群执政者眼里她大概是一步走错但悔不了只能拿晖洁来硬补的错棋罢了。

如果一开始就带着裂缝而生,那么这痕还会蔓延到哪里?

她拉着晖洁的手,挽着而靠近自己,她感受得到那些在晖洁心中开裂的声音,在心底哀念这只小龙竟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份血缘关系的人——在这压抑的大宅子里的人里。

当她们两妹妹长大点,为了办理上学手续而逐渐向外界公布这份关系,而对于晖洁……也许母亲的离世是一个大人们认为较为合适的时候,一个把裂痕再撕扯大一点也无妨的时候。

晖洁会理解的吧?

其实和当作朋友来相处也差不多……

也是,她也没明白这之间的区别,目前,稍微注意一下作为亲人的称呼应该就足够了。

她的小刺尾巴勾了勾。

一切都在这个点上碎裂开,于是今早的意外也踩点发生了。

那只是一场误会——

4.

温室花园沐浴在宁静的黄昏中。

就算是工作日的游客也比想象中的更多,为了蒙混过去两只小龙都穿了带兜帽的外套,把角套进外套的猫耳装饰里,快速地买票入园,挤在人群中顺利地进去了。

“这里……可以看到很美的落日,小塔。”

踏入公园的大门,映入眼帘的是解构主义风格的入口广场以及参数化非线性设计而成的游客中心。借着落日余晖,人们都三三两两地在广场上漫步,灯光未亮起,只有游客中心玻璃门内透出的室内暖光,在辽阔的远山和墨蓝的丛树映衬下,夕阳坠于广场的透景线上,浮晕洒满天际。

“嗯!要去吃东西吗?晖洁,你肚子在咕咕叫哦。”

两只小龙进入游客中心的简餐厅点了各自喜欢的套餐后找了靠窗的角落坐下来。

“羽兽排盖饭的味道比学校好,嗯……”

晖洁明显饿坏了,啧,刚才填肚子的冰激凌要是没掉地,晖洁应该不至于被饿成这样子。

“要试试滑蛋驼兽肉吗?”

“唔?”

晖洁抬头眼睛亮亮地看过来,但几秒后咽了咽龙诞道,

“小塔和我交换吃的可以,我用一块羽兽排换一勺驼兽肉吧。”

塔露拉愣了一下,晖洁似乎不像以前那样坦然接受自己的照顾了。

要的是……一种平等感?

“嗯。”

她同意了这份改变。

这种改变是出乎意料地悄然于关系变化的反方向发展。之前晖洁就是一只小粘龙,以朋友的方式相处也表现得十分依赖自己,黏糊糊的就像自己多了一条小尾巴,可现在,知道了姊妹关系的晖洁,却想要变得稍微独立一点。

身为姐姐难免有几分失落。

她在想今早的意外对于晖洁而言到底意味着什么,会直接引发这样的改变,自己当时只是……第一次吼了一个这只小龙,唔、吼了一下,谁叫……

塔露拉发愣的时候,晖洁正悄悄地边吃边瞟她的神色,塔露拉没注意到这只小龙展示出的防御戒备状态而继续沉入回忆中。

[本来大家一起送雨霞去校医室都没出什么问题,但校医室那时候正还没人在,我们刚坐下来等校医回来就看到有奇怪的高年级学生在我们周围转悠。估计是……诗怀雅家族最近也被盯上了,因为那群家伙很明显是冲着碧翠克斯来的。最后趁我们不注意还想拽走碧翠克斯,啧……其实我一个人可以解决的,在校园的小角落里放点火吓吓那群家伙就好了,可是晖洁,都说了让她和雨霞一起在楼梯转角处躲好,碧翠克斯由我去救,但是她却跑了出来,那些在学校里到处欺负人的家伙们比她大几个年级,怎么可能……]

在那个时候,会觉得小尾巴是份累赘吗?

[晖洁怎么可能打得过那群高年级的坏小孩们呢?]

——晖洁怎么可能会不听她的话呢?

晖洁第一次没听她的话,也第一次露出那种神情,眼眸灼烧一般,表情像发狠的小兽,尾巴毛都炸开了。

有一种乖乖小奶龙突然被点着了的即视感。

而这份火星子从何而来?

她没想清楚,她那时只记得要保护好晖洁、保护好大家,她只知道她不想让晖洁被卷入打架中。

也许自己朝晖洁大吼也是一种被点着了的状态。

5.

趁着落日的最后一寸余晖,趁着餐桌对面的塔露拉陷入回忆,陈晖洁把目光转向了窗外的一座六角重檐亭。她想,如果……能趁着暮色中尚有一缕微光的时候,坐在那个小亭子里,倾听山林在雾霭中的低语,看斜晖最后眷顾的芳草在晚风中沉睡,眼前还有如翡翠凝脂的湖面,归家的羽兽偶尔快速地掠过。

真的好想……

她给自己编织出了一重幻觉,身着炎国古时候的袍子,古炎国叫作羽帝国,真龙是身披羽毛的金龙。她头戴银色的王冠,在那个亭子中倚着温润的木作,与即将入眠的世界共享呼吸的节奏。

还有那句炎国的古诗,她下意识在脑海里默念出来:

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

炎国古诗中的飞鸟也喜欢有伴一起飞,她想,她还知道含有比翼鸟的经典古文: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不过她不喜欢这篇文章里描写的故事,她不觉得古代的那两个人是比翼鸟,如果是比翼鸟,怎么可能会杀了对方呢?她小小的脑瓜还不能理解那些混乱的历史故事。

虽然偶尔会看到一些她觉得不舒服的故事,但她依旧喜欢一个人安静地看那些炎国的诗词或者古代历史小说,她沉浸于那些抑扬顿挫的文字所编织出来的幻想中。当然,小塔在的时候她就会和小塔说这些,小塔总能给她满意的回应。小塔也喜欢读那些美丽的文字,不过小塔似乎更擅长阅读维多利亚语的书籍。

只是今天小塔在餐桌上沉默了,滑蛋驼兽肉比羽兽排更好吃。

她突然理解了,语文老师曾经提到过的一句古文的意思:

微人斯,吾谁与归?

- - -泰拉历1092年夏

“你不会一直都在。”

陈晖洁垂眸去看那些晶莹的水渍,

“你也可能会在下一秒,永远地被吞噬。”

[我将随时可能失去你。]

“……长大了就不信这些了?也是,毕竟我在那天、食言过一次了。”

塔露拉缓了一口气,方才从飘于溺潮之上的浪尖下来,微微喘着,伸手去摸陈晖洁的龙角,

“那么,是什么让你这二十多年从未停止相信我一定会回到你身边的?”

她知道,但她故意去诱问小龙。

“是我忠于自己。”

陈晖洁的眼眸红红的,虹膜比之前更漫上灼艳的色泽。

“是一份执念吗?”

“是……”

龙的角被摸,对于角部神经更为发达的炎国龙来说,只比被触到逆鳞稍微能忽一丝,塔露拉知道,但她故意这么做,甚至握住了角中间的部分,这让陈晖洁感到头骨被制住,更接近于一种屈服与顺从的默许。

她抬眼去塔露拉隔着被自己解开而松垮地挂着的衣物,目光掠过那顶端挺立的双乳向上,去看那勾起的嘴角和润舔上唇的舌尖。

“但也许,也不是,有时候突然记起来你不在我身边是有点像执念,有时候忘记这种感觉的时候,类似于一种习惯。”

“你习惯了这份失望?”

“不,我不想用期望或者是失望来形容了,对你,一如对这个世界。”

“嗯?那是什么感觉?”

“……大概是,一种平和的寂静。你知道的,当在脑海里攥住一个东西的时候,越是紧握着,越会浮现杂音,让我不知道我到底握住的是什么。而这种寂静的感觉,塔露拉,期望和失望之间有一个可以平衡的点,一个没有杂音的点,我尝试把自己放在那个点上的时候,我能感受到你真实的存在于我身边。在寂静中,我的想念不再是想念,它成了一个坚固的现实。”

“很有意思,晖洁。你会觉得那是一种自我说服或者自我欺骗吗?要是我不会回来了呢?”

塔露拉似乎已经习惯于先提出事物悲观的一面了,她握着陈晖洁龙角的力道更大了几分,似乎在转移着内心泛上来的苦涩。

“你觉得什么才是真实?包括现在,这个对于你我而言的真实的现在,也许是某个我或者你午夜梦回的一瞥——而且我无法否定,我无法否定你我的重逢,我更无法否定……”

言语在暧昧的空气中陷入了泥泞。

“没有什么能否定爱——晖洁,你还是那么难以说出口那个字。”

“嗯、”

陈晖洁有如被准确无误戳中柔软肚皮的小刺猬,哼了一声,被塔露拉握住龙角还被塔露拉一针见血地道出了她内心的痒痒点,她在眼前这只勾嘴角嗔笑的德拉克眼前的确过于好猜,不过,在某些地方也许可以……

“一切可能性都允许存在,你曾想过吗?那些可能性之中,包括这么多年不相见的日子里,我爱你的可能性,我忘记了你的可能性……”

银色眼眸锃亮了些许,

“晖洁,就这次而已,仅此一次。”

握着龙角将人按向自己的腿间,她阖眸。

阖眸不去想那些阴影的碎语,不去想意识中那些嘈杂的噪音。

她想就此沉沦,溺亡……也许是此生仅此一次的溺亡,就算她只有一次这般的沉至灵魂,也只属于眼前的樱红眼睛小龙。

或者更贪心,从今以后,她都要。

被握着龙角按进去,陈晖洁突然意识到她所熟悉的火焰又开始在身体的某处燃烧,而且呢,塔露拉真的……非常烫,塔露拉的蜜穴就像是冬日的温泉池。

“真贪吃,塔露拉,啧……这么突然、我差点一脸都撞进去了。”

“贪吃什么?”

“还要我说?唔……也、呃——”

说不出来了。

感觉陈晖洁的舌头有点笨。

“谁吃谁还不一定呢。”

塔露拉满意地把坏尾巴贴近陈晖洁的腿间去摩擦同样湿润的门扉,沿着唇瓣向上摸索,一点点爬过已经嬗变好的充盈的囊袋,还去钩住那根嬗变得令她满意的阴蒂。

她敏锐地捕捉到了那扇门扉的轻颤,她有想过,从很早很早之前就想过,去触摸,去亲吻,去探入那隐秘的穴口……还有那如禁果一样美味的阴蒂,而且她知道陈晖洁这种时候总会发生嬗变,阴蒂往往会成为比阴茎更好看又更持久的雌茎。

她是一个早熟的孩子。

包括现在,依旧是能被那个的萨卡兹雇佣兵叫“小姑娘”或者被顽固的长生者说是“幼龙”。

但对于和晖洁品尝性事的美味,从“那天”就开始了,偶尔,不,不是偶尔,

是每天写信给晖洁时,她的前道内就会下意识地饥饿,也会不受控制地幻想着这只小龙伏在自己肩头的喘息。

为什么不能、一直、永远地和晖洁……

爱也好,做也罢。

早熟的小德拉克,在妹妹因为不能得到母亲的哺乳而哭得软趴趴的时候,萌生了,想要让小晖洁含含自己乳头的想法。

那个感觉就像连结,她与晖洁之间的丝线,伸出,触碰,缠绕,成结。

她们身上缠着线。

晖清的味道曾经是柔软的,腻腻香香的,让她忍不住发肉紧的。

- - -泰拉历1075年夏

“小塔……”

眼前的小龙还无法理解这个举动是什么意思。

多年前的夏夜,在由废弃教堂改造成的温宝花园里,在蓝紫色的无尽夏地簇拥之中,她捧起晖洁的双腿将其分开,轻轻埋进脸。

她是一个早熟的贪心姐姐,偷吃了攥在手心中的还来成熟的禁果。

- - -泰拉历1092年夏

“哈……晖洁、”

舌头虽然笨了点但想到是晖洁,被自己握住双角往穴口上按的晖洁,就所有都得到了满足,

“真乖,小乖狗一样……”

她尤为享受这种角色,作为姐姐,驯服凶巴巴的狗勾小龙,再拴着小龙去和自己做爱,可控的粗暴下的刺激与未知,等待着小龙再次因忍受不了委身屈服而爆发凶狠的一面。

偶尔,她也会思考起自己的占有欲。

对于晖洁,她一开始是沉浸在于主动的占有,尤其是小奶龙,小小软软,无瑕可爱,会“姐姐姐姐”地跟在自己身后,那样,真的好想,咬一口小龙那肉乎乎的肥尾巴,一口咬下去,变成委屈巴巴的小哭包了。

不过现在,她更享受让晖洁占有自己的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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