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的發情期無法用一次成結打發。他們又做了幾次。

魯夫的體力好得驚人，路基到最後幾乎只能癱軟在床，任他操幹。

他趁著魯夫去放洗澡水時穿衣服逃跑。他抓起衣物的手腳軟得厲害，幾乎扣不了扣子。

他的體內仍殘留大量Alpha的精液，隨著他走動，那些體液便流到他腿上，黏糊糊濕漉漉，令人不舒服。

但他沒有停下腳步。他幾乎是落荒而逃。

魯夫回到房間時，毫不意外的，房間已空無一人。

狡猾聰明的豹子，可不會乖乖等獵人回到原地。

不過也罷。魯夫聳聳肩，嘴角揚起一抹笑。

獵人，也不會只在原地等待。

何況，路基已經被他永久標記。他逃不了太久。

他回到船上時，只有喬巴第一時間察覺了他的轉變。

「魯夫，你和Omega結合了嗎？」他抽動鼻子，嗅了嗅魯夫周遭的空氣。

「很不明顯嗎？」魯夫嗅聞自己的手臂，「可可味很濃呀。」

「哪來的可可味？」娜美問，「我只聞到你的麥草味。只是變得比較甜。」

「哪個正常的Omega敢和魯夫結合？」騙人布咋舌感嘆道，「喬巴啊，你是不是聞錯了？」

「才沒有，魯夫都承認了！是可可味的Omega！」喬巴反駁，「可是我也聞不出可可味……魯夫你確定嗎？」

「對啊，很濃欸。」魯夫不可思議的望著一臉困惑的夥伴們，「難道只有我聞得到嗎？」

「我知道有些Omega或Alpha會有缺陷，只有命定的伴侶聞得到他們的費洛蒙。」羅賓笑著說，「看來魯夫，找到了命中注定的伴侶呢。」

魯夫揚起笑容，「是啊。」他說，「真的是那樣呢。」

「所以，是誰啊？」娜美問。

魯夫卻只是神祕地笑著。「等我逮到他的時候，再和你們說。」他說。

路基找上了他的醫生。

「幫我消除標記。」他說。

醫生的神情先是震驚，然後是了然，「不可以。」他嘆了口氣。

「這對你來說會很痛苦，路基。做完後你甚至可能之後都別想參與任務。而且，你也知道，依規定，這會需要你的Alpha同意。」

「你知道那個Alpha是誰的話，就不會這麼說。」路基咬牙，「總之你能不能幫忙？」

「如果你不讓我知道對方是誰，那就不能。」醫生說。

路基很暴躁。他無法消除標記，醫生旁敲側擊地想探出他的Alpha，他卻無法說出口。

醫生也是世界政府的人，雖是為他著想，卻不是能放心託付自身命運的夥伴。一旦政府知道他被四皇標記，後果便不是他能自己決定的了。

在那之後他遇過幾次草帽海賊團，他遠遠的看著那夥人走過熱鬧街頭，他則像個傑出的間諜一樣，隱藏於民眾之中。魯夫像是察覺到什麼似的四處張望著，他只能在魯夫在人群中找到他之前轉身離去，近乎逃跑。

命定的AO結合，聽起來多麼浪漫。如今卻讓他像是逃犯一般，對著誰都得隱瞞實情，卻永遠無法真正逃開他的Alpha，他的死對頭。

命運之日悄然到來。天龍人被推翻的那天，路基站在天龍人的這方。遙遠的彼端，魯夫站在那。這麼遠，照理來說他應該看不清自己。

但路基卻看到了，魯夫在笑。他望著人群中的自己，揚起嘴角。那笑容那眼神，滿滿的勢在必得。他直直望向他，開口。

「抓到你了。」他輕聲說。

大戰開打。

※※※

說是大戰，但一切結束得其實很快。天龍人不肯賣命戰鬥，海軍也不願為了膽小而自私的天龍人真正的賭上性命，他們無力抵擋革命軍與協力海賊勢如破竹的攻勢，很快便投降了。

路基踉蹌地走在暗道，他前方的天龍人在奔逃，雖然是他要求路基保護他逃跑，到了暗道後他卻是顧不上在方才的大戰中受傷的路基了。他丟下腿腳受傷的CP0，向前方大步奔跑。

路基緩緩走在他身後，即使腿腳受傷，他其實也能移動得比不擅戰鬥的天龍人快上許多。但大局已定的現況讓他意興闌珊。

能逃去哪呢？他望著天龍人的背影，內心嗤笑著。

身後傳來腳步聲。那混著可可甜香的麥草氣味逐漸瀰漫在空氣中，直至將他包圍。

他轉過身，魯夫在他身後，他沒有停下腳步，依舊直直走向路基。他身後的革命軍快步越過他與路基，去捉拿逃跑的天龍人。

遠方傳來天龍人的斥罵，隨之是哀號。

路基沒有繼續逃跑。他只是站著，腿流著血，他望著魯夫走到他身前。

「抓到你了。」魯夫說。

路基望著他。天龍人被革命軍帶著從他們身邊經過，天龍人在哭泣，頭上帶著被打出的腫包，革命軍則是對魯夫示意了一下，便帶著俘虜離去了，將暗道留給了魯夫。

魯夫伸出手，想去抓路基的手，路基躲過他的碰觸，他咬牙，伸手，掐住魯夫的脖子，將人撲倒在地。

魯夫望著他，「你要殺了我嗎？用掐的？」他問。

他伸手，覆蓋住路基的手，那雙手沾滿塵土和血跡，弄髒了他的脖子，他帶著那雙手，掐住自己的脖子，「那你可得用力一點。」他說。

路基沒有用力，他死死皺著眉，咬著牙，望著魯夫，表情像是憤怒又像是要哭，但掐在他脖子上的手始終沒有收緊。

「你不動手嗎？」魯夫說，「那就換我囉？」

他拉開路基的手，輕巧地翻身，將兩人的位置調換，將路基壓倒在地。

在他親吻路基之時，路基開口了，「殺了我吧，草帽小子。」他說，聲音嘶啞。

「為什麼呢？」魯夫說。

「因為如果你不這麼做，就會換我這麼做。」路基說。

「我不會讓你這麼做。」魯夫說，「我不會讓你殺掉我的伴侶。」

「我從來沒想當你的伴侶。」路基說，「你為什麼就是不能讓我們都解脫？」

「因為我贏了啊。」魯夫說，「我才是我們之中贏了的那個，路基。我贏了你，贏了海軍，贏了天龍人，贏了所有你稱為上司的人。」

「所以或許，這次你該聽我的。」他親暱地用額頭抵著路基的額，說。

路基想反駁，想反抗，想對已經定局的命運說不。可是受傷失血令他疲倦，魯夫的懷抱厚重地壓在他身上，就像巨大的黑暗那樣降臨於他。

疲累如潮水般湧上，他的手腳變得沉重，他抓著魯夫臂膀的手逐漸脫力，再無法推開那溫暖厚重的懷抱。

他最終閉上眼，在黑暗中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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