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法师见状，愈加疯狂地高呼道：

“沸腾吧，龙之血液！”

“燃烧吧，龙之灵魂！”

“苏醒吧，龙之残躯！”

“……冻结吧！”

伴随着一声大喊，寒气自阴影中喷射而出，随后人影突然出现，对着法阵周围平挥一剑，剑锋形如弯月。深渊法师猝不及防，其一早已被冻结，第二被一件砍飞。第三只法师刚准备反抗，但那身着羽毛披肩的身影已经欺身而上，一连串剑舞令人眼花缭乱。

“是你！亚尔伯里奇！”

“抱歉，你可能认错人了！”凯亚笑着回了一句。

“你这……叛徒！”

断臂的使徒怒吼一声，左手一抬，射出几道寒芒，直指来袭者的面门。然而另一个人影早已出现，手里大剑一挥，如盾牌般挡下了那一击。

“游击骑士，率先行动！”

那是迪卢克昨夜曾见识过的剑光，原本以为它优雅有余，却不够果决。如今看来，浪花骑士的实力确实不容小觑。恢复了体力的她，此刻的攻势凌厉至极，如同寒冬过境，寸草不生。

“坚冰，断绝深仇！”

足以斩破一切的冰刃朝着使徒碾压而去，后者堪堪避开，同时身躯上急速凝聚出冰霜的铠甲。

糟糕！若没有相克的元素抵消，他的护盾几乎可以说是不灭之身。

“快退下，你没有办法对付它！”

迪卢克焦虑地吼道，但那位少女骑士似乎并没有退却的想法。水晶般的大剑一击连着一击，划过空气，声如松籁。

猛攻，持续地猛攻。剑刃连续命中冰甲，制造出些许裂纹……但还远远不够！

“该轮到我了吧？”

优菈攻势一旦难以为继，那使徒立刻便出手了。猛烈寒流激荡而出，将那名游击骑士整个人击倒在地，大剑落到一旁。

“粉碎吧，你这凡界的蛆虫！”使徒高举冰刃吼道。

然而优菈只是轻轻一笑。

“……该粉碎的，是你！”

“什么！？”

使徒突然像是意识到了，连忙转过身。却见一柄巨大的光之利剑从天而降，深深刺入它身后的地面。

“打偏了——不，那是！”

下一刻，剑身裂开。纯粹的光压瞬间炸开，粉碎了地面，将使徒整个吞没，崩解。

使徒湮灭的同时，迪卢克身上的锁链立刻消失。可还没等他站稳，整个山洞突然剧烈晃动起来。

是那颗心脏！它在复苏！

“快走！”

迪卢克听到凯亚在大吼，那声音里少有地带着惊慌。可他才刚迈开一步，就发现那位少女骑士还没能站起身来。顾不得自己浑身的伤势，迪卢克疾步跑去她面前，试图将她抱起。

又是一次剧烈地震颤，冰雪与碎石在此刻落下——

而他手无寸铁。

……

“阿——嚏！”

优菈惊醒过来，感觉鼻子凉飕飕的，身体也是。

自从获得了神之眼，她对寒冷的抵御能力就提升不少，甚至多了个在冰湖中洗澡的爱好。然而现在的自己眼前一片漆黑，神之眼的力量也变得十分匮乏，连带着这早已熟悉的温度都变得严苛起来。

我是被雪活埋了吗？

她试着活动了一下身体，所幸还能动弹。不仅如此，周围应该还有足够的空间，至少足够她站起身——

与此同时，有什么东西从自己身上滑落。

她伸手分辨了一下。应该是一件大衣，上面缀着皮带和锁链，轻巧但保暖，很熟悉……

“是你么，迪卢克？”

她试着出声，然后听见自己的声音被雪吸收，没有回应。

不行，必须找到什么可以照亮的东西，要有光……

优菈抬起手来，凝聚出“坚冰之印”——这一手与她最强的绝技原理相通，只是不会爆裂开而已——好歹能制造点点微光。

周围依旧是之前的洞窟，地上还残留着几块使徒的铠甲碎片。除此之外，别无他物。她转了半圈，终于看到了迪卢克。褪下大衣的男子倚靠在距离自己三步外的石块上，一动不动，形如雕塑。

优菈赶紧跑过去，将大衣重新披在男人身上，使劲摇晃对方的身体。“快醒过来，迪卢克！这里不能睡觉！”

男人没有回应，然而隐约还是能感受到他的呼吸。

“火……他需要火！”

优菈赶紧在四周找寻。没有，什么都没有。除了石块就是雪，没有任何可以生火的东西。束手无策。

她只有将身体紧贴过去，尽可能地分享体温。

你可不能就这么死了啊！不然我的仇……该怎么报呢！

优菈垂下头，双眼被泪水浸湿，变得模糊。

“……衣服……隐藏口袋……拿出来……”

优菈猛打了一个激灵。那声音细弱得犹如蝶翼扇动，但她确实听到了男人的话语。隐藏口袋？哪里？

一番翻找，她在男人的衬衣的口袋里发现了一个暗袋，里面是一枚血红色的珠宝。那东西看着像是神之眼，但造型十分邪异，表面上还有几条裂纹。

“这东西是……愚人众的‘邪眼’！”他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塞进……我手里……”迪卢克呢喃着，“我来……驱动……”

“不行！”

优菈可不是没跟愚人众打过交道，“邪眼会透支人的生命力，现在的你，驱动它只会加速死亡！”她吞了一口不存在的口水，“让我来吧！”

“别无……选择……你不要……”男人的神志已然不怎么清楚，“父亲……不能……”

优菈没有犹豫，用力捏紧了那枚邪眼。具体怎么用，不清楚，但应该跟神之眼区别不大。然而优菈只使用过冰的元素力，对于火焰从来敬而远之。邪眼很快发出了光，但却带着一丝寒意。

不对，不能这样……我要火焰……我要燃烧……

神之眼的力量会跟情绪有关——

优菈想起自己曾总结过的规律，尽可能在心中唤醒契合的记忆。

要像火焰一样，要奔放，要炽烈，要……抗争！

“胡闹！”那是某位舅舅的咆哮，“劳伦斯家族的荣耀之女，居然要向西风骑士团卑躬屈膝！”

“可耻！”那是某位姨娘的咒骂，“悉心培养了你十多年，却养了一头白眼狼！”

“愚昧！”父亲的叹息不绝于耳，“即便离开了家族，你也永远摆脱不了身世的枷锁，必须终生背负！”

“回来吧！”母亲在哀泣，“唯有家族才能给你庇护，天鹅离开群落，又该如何起舞？”

……

……那又如何？

我是优菈·劳伦斯，也是西风骑士团的优菈！

我即是我，背负枷锁，独自起舞！

那感情化作火星——

优菈掌心一阵刺痛，随后整个洞窟都被温暖的红光照亮。

“热量……有了……有了！”

她更加用力地抱紧了对方。迪卢克的身体晃了晃，半晌，口中念出几个单词：

“邪眼……会……”

“我知道，”

优菈打断他的话，伸手抚摸他逐渐回暖的脸颊，

“我不会有事的……我可是……西风骑士团的……浪花骑士啊！”

浪花不再归海，只因心向天空。

【7】尾声

“又是咖啡？”

丽莎·敏兹笑盈盈地走进代理团长办公室，注意到琴杯子中的事物，不禁轻笑起来。

琴·古恩希尔德揉了揉额角，“雪崩事件的善后工作还有很多。”

“那也不必急于今晚……毕竟大家都没事，完完整整地回来了。”丽莎挑了张椅子坐下，“我听说凯亚提议在‘晨曦酒庄’搞庆功宴，爱德琳女士十分赞成，还代迪卢克老爷宣布酒水免费……对某些人来说，说不定会有意料之外的‘机会’哦！”

“丽莎？”

“嗯？”

琴没有抬头，但丽莎已经注意到她的神色有异，“也许你是对的，今晚真的有些‘机会’……”她顿了顿，“但那并不属于……”

“……想放弃了？”丽莎有点意外，“那可是你憧憬了多少年的人，你真的不想过去，陪伴在他身边？”

“他现在……已经有了陪伴。”琴整理好面前的资料，顺带收拾心情，“而我，属于蒙德。”

“……呵，西风骑士团的大家，又有谁不是呢？”

丽莎站起身，也不知该如何安慰眼前的老友。

不过在转身离开之前，她想起了一件事：

“对了，可莉刚才自己主动回了禁闭室，说是她又炸伤人了。”

“什么？”

“她说，她下午在星落湖遭遇了一个身穿破烂铠甲、而且只有一只手的怪人。怪人嘴里念叨着什么‘其实，这才是最炽热的……’之类的话。但可莉没有听清，以为他也是去炸鱼的，就送上了一枚‘蹦蹦炸弹’……不幸被引爆了，怪人被炸飞，不见踪影。”

“可——莉！”

琴气得站起身来，整个办公室都好像在震颤。

“不行，这次我必须好好训训她……不……还是先救人要紧……”

次日，琴率领西风骑士在星落崖发现了一名暴毙的深渊使徒，死状极为凄惨。然而询问当事人时，得到的回答却只有一句：

“可莉不知道哦！”

……

时间倒回当晚。

“在小姐的指示下，鄙人找到了唯一一处弱点。随后，蒙小姐降下天裁之圣雷，终于将雪墙破开。”

奥兹用低沉的声音缓缓讲述。身侧的菲谢尔一言不发，面带矜持的微笑，只在这一段结束后，才高亢地发出声来：

“哦呵呵呵呵呵呵，这只是‘断罪之皇女’复兴幽夜净土路途上不值一提的小小冒险，却已足够赢得整个凡尘世界的崇敬。赞送我的降临吧！”

“伟哉！”奥兹附和道。其余的观众也纷纷喝彩。

菲谢尔很满意。

听众之中，属米卡听得最为仔细，脸上也还带着几分羞赧。凯亚见状，走过去揉了揉他的头发，“这可是应该是开心的时候，小云雀。除了酒精，其他的东西你都可以开怀畅饮——特别是喜悦。”

“凯亚前辈……我知道……”米卡啜饮了一口葡萄汁，“但我还是很羞愧……我没能帮上忙。”

“你可帮了大忙呢。”凯亚望向不远处的班尼特，他右手缠着绑带，身上又多了几处伤疤，变得更像个男子汉了，“若不是你一直想办法维持住班尼特团长的清醒，他也没法坚持到我们救援到来。而若是没有他随后协助，迪卢克老爷和优菈小姐也没法被及时拯救。”

“是……是样子的吗？”

“如果没有他最后积蓄出来的火元素力量，还有你通过那奇思妙想准备好的炼金炸弹，光靠我的冰神之眼可没法炸开那么厚实的山壁。”凯亚喝了一口酒道，“不过现在想想，那时候的救援，会不会略微……不解风情了一些呢？”

“什么？”

“哦，我只是开个玩笑，不要在意。”

凯亚笑着走开，独眼朝着酒馆二楼撇去，恰好捉到一个红色身影消失的尾迹。

……

迪卢克推开二楼客房的门，走了进去。优菈正坐在床上发呆。

“好些了吗？”

他走到床边，拉了一张椅子坐下。顺便瞥了眼床边，那里放着半杯辣味饮料，定是芭芭拉小姐的杰作。不过看上去，劳伦斯小姐并不中意。

“那点小伤，怎么会难得倒我？”优菈注意到他双手空空，顿时有些恼怒，“喂，你居然没有偷带点酒上来，亏我还那么用心救你。这种‘忘恩负义’的仇，我可真的是记下了！”

“……你不是一个坦率的女人呢，浪花骑士。”

“难道你就是一个坦率的男人了，暗夜英雄？”

迪卢克顿时语塞，刚想说点什么缓解气氛，却见优菈扭过头望着窗外，脸颊轻微泛红。

“那个……你父亲的事，我听凯亚说了。”

“……他真是多嘴。”

“所以那枚邪眼……凯亚说你把它丢掉了，可你没有？”

“古怪的问题……我需要一张底牌，仅此而已。”

“但你的底牌，完全可以是别的东西！”

“比如？”

“比如朋友。”优菈猛吸了口气，“比如我。”

迪卢克盯着那个女人，感觉自己心中有一堵墙碎裂开来。他想起改变那次自己人生的那次旅行，父亲和面前少女的形象隐约开始重叠。

是啊，我是多久没有依靠过别人了？

好久，好久没有过了。

但我可以吗？我值得吗？

“我……”

窗外忽然响起了歌咏声：

“风将雪花送下山峦，向着篝火奉上致意。

篝火注视着雪花，却不愿她再度靠近。

啊，纤弱的花朵，只要靠近你就会被融化！

只有保持距离，你才能安然无恙！

雪花却不愿离开，她热爱烈火的舞踏。

你不可小看我的坚韧，也不该轻蔑我的决心。

我选择与你共舞，并非自取灭亡，而是真心迷醉。

于是雪花愈多，篝火却也更旺。

冰与火在共舞，歌谣随风传遍四方……”

“是那位……不务正业的酒鬼诗人。”迪卢克只觉得意外，却又毫不意外，“‘他’怎么来了。多管闲事。”

“但他唱得真好，不是吗？”优菈望着他，轻轻咬着嘴唇，“如果可能，我会为他敬上一杯蒲公英酒。”

“等以后再说吧。”迪卢克将窗户合上，回身看着少女。月光洒下，只照亮她一半的侧脸，那轮廓依旧美得不可思议。

“抱抱我。”

“嗯？”

“别逼我重复……这是‘复仇’计划的一环。”

迪卢克犹豫片刻，照做了。少女的身体有点凉，但脸颊是滚烫的。

“别走。别怕。有我。”

感受着对方纤弱的鼻息，迪卢克缓缓点头。

“好。”

在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地方，一抹微笑出现在他的嘴角。

【SP】微醺

“门……关好了没？”等两人暂且分开，优菈突然想起来。

“我进来时就锁好了。”

“你……这是早有预谋的吗？”少女憋红了脸。

“原本只是为了防住某只喜欢到处偷看的孔雀。”迪卢克解释道，“但现在……似乎也不错。”随后他伸手入怀，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银色的金属扁酒壶。

“原来你带了酒！”

“我出生时，父亲种下了一棵最好的葡萄树，庆祝我的诞生。用它的果实酿成的葡萄酒，每年只有一小杯的量，积攒了很久才能有这么多。”

优菈接过酒壶，神色有些惊惶，“那一定很珍贵。”

“非常珍贵。”迪卢克说，“所以，我把它送给你了——咦？”

优菈已经拧开了瓶盖，往嘴里灌了一大口。

“果然是好酒！虽然有点烈，但苦涩和回甘都恰到好处……你也尝尝！”

望着被送到嘴边的酒壶，迪卢克不禁苦笑：“你喜欢就好。我是不喝酒的。”

“就一口。”少女虽然很爱喝酒，但酒量其实并没有那么突出的样子，就这么一会儿，声音已经带上了微醺的醉意。

“不喝。”

“就一口。”少女不屈不挠。

“……”

迪卢克接过酒壶，浅浅啜了一口。好陌生的感觉。酒精会麻痹自身，作为守夜的枭，他本不该有这样的懈怠。

但为了她，就稍微……迁就一下……

身体开始发热。迪卢克扯开领结，发现对面的优菈缩了缩身子。

她没有穿着那套很显身材的战衣，而是一件宽松柔软的绸缎睡袍。然而，少女姣好的身段不会因此被埋没，若隐若现的肢体因为某种原因而蜷缩着……畏惧……还有期待……

迪卢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所以他吻了上去。

触感稳热，看来没有发烧——

哦，我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有轻微的香味进入鼻腔，口中则带着轻微的甜，是源自那瓶酒，还是源自少女自己的体香？

迪卢克无法继续思考，只能将一切交给本能。手指拂过对方的后背，自肩胛往下，隔着丝绸感受着那段曲线。柔润的肌肤之下，是紧实的肌肉，那是长年练习舞蹈和剑术的成果。

“迪卢克老爷……也很香呢！”

少女扑在他胸前，咬着他的耳朵说，“完——全——想不到，这人曾对着面前的女孩子挥剑呢！”

“你醉了。”迪卢克说了一句废话。

“我没醉呢。我还清醒得很，可得好好看清楚某人的……剑……”

她的手指原本绕在他的腰间，此时缓缓往下。迪卢克下意识想侧过脸，却被掰了回来。

“女孩子说话的时候，要好好正视她的眼睛啊！莱艮芬德家的贵族礼仪，都荒废了吗？”女孩拉长了音调。

依两人此刻的状态，谈什么贵族礼仪多少有些好笑。优菈似乎也注意到了，把头埋进对方的怀里，“我说，晨曦酒庄的迪卢克老爷，你究竟喜欢怎样的女孩子？”

“我……没想过。”

“那就闭上眼睛，好好想一想……”

迪卢克闭上了眼睑，“眼前”却依旧是那个女孩的样子。

“我喜欢的是……”

他没能说出口，因为那女孩又一次堵住了他的嘴。用唇。有力的手指划过衣襟，几乎是撕开他的衬衣，贪婪地触碰着每一块肌肉，以及伤疤。

“真正的你，伤痕累累呢……”女孩心疼地道，“我不会让你再受伤的，所以……”

她亲吻了他的伤口，然后仰起头。

“……对我温柔点，好么？”

……

为了遵循贵族礼仪，迪卢克睁开了眼睛，直视对方的眼睛。少女衣衫不整，于是他伸出手，为她卸除最后的防御。

七神在上，赐予凡间如此美丽的事物。脖颈是笔直的，月光顺着它滑落到锁骨，勾勒出圆润的线条。乳房大小刚好，即便没有内衣的托举也依旧挺拔，散发出蓬勃的生机。往下的腰肢纤细得让人垂怜，却又在胯部开始伸展开，构成完美的弧形。大腿丰硕，却又不显得臃肿；小腿纤长但有力，脚踝之下，白皙的足底上长着几小块老茧，非但没有破坏美感，反而更显少女内心的活力。

这一幕过于震撼，他仿佛又变回了遭受袭击时的那个少年，傻乎乎地说了一句：

“真美。”

然后就够了。感受这样的美丽无需言辞，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的手指，还有他身体的每一寸皮肤，都在期待着。

随后，她也为他卸下了防御。眼见某样事物的真貌，少女捂着脸笑了：

“你的那里……很没有教养哟，迪卢克老爷。”她狡黠地凑过来，低下头，“姑且还是有学过相关的东西的……那就让我来……教教你吧，暗夜英雄！”

随后，以坚冰为傲的少女，温柔地包裹了他。那感觉很奇怪，明明只是一小部分身体，却好像整个人都被融化在里面。“好烫。”她含混地说着，继续渴求他的一切，“但我……喜欢。”

“呃……呃……”

心跳在加速，快到他几乎无法控制。那一定是酒精的缘故，迪卢克想，一定要克制住。不冷静的人，在战斗中往往会提前缴械投降。但那少女从来不是非常冷静的人。坚冰只是她用来自我保护的表象，反抗的决心才是属于她的灵魂的真实。

最后，他败下阵来，满脸的彷徨无助。

“真少见呢。”少女望着他，用力咽下口水，或者更多，“那么迪卢克老爷，属于你的‘复仇’，又打算什么时候开始？”光是看着对方如玛瑙般的媚眼，他便立时恢复了力量。

无需多言，迪卢克将少女推倒在床上，抱紧了她。

这个夜晚，夜枭依旧不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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