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脊雪山上有数个冰湖，以往为图方便，优菈喜欢在山脚下泡澡，洗去一天的疲惫和灰尘。熟识她的人深知她这个异于常人的小癖好，都会默契地不去打扰。而龙脊雪山本就是让人望而生畏的危险区域，正和她意。

近来出于某些原因，她偏向于寻找山腰上人迹罕至的水泊，在冰封的天地间独享一人的安静时光。比起传闻中远东岛国的温泉，她更喜欢全身心沐浴在寒冷刺骨的冰水中，无孔不入的寒意舔舐着未着寸缕的肌肤，任由水波轻柔地抚过娇嫩的敏感地带却不会引起阵阵战栗，得以短暂的冷却，忘记那些滚烫的触觉和疯狂的画面，做回原本那个疏离冷静的自己。

每每思及那个红发青年，她都会大脑超负荷过载，一种杂糅着酸楚的疼痛在心中沉淀，她没办法消解的陌生情绪，只有与世隔绝、万籁俱寂的雪山冰湖是她最安全的避难所。

可惜某人似乎连最后这一点私密空间都不愿留给她。

寒风远远传来积雪被踩实挤压的声音，训练有素的战士本能让她警铃大作，凛然地大喝一声，意图吓退对方。

“是我。”熟悉的红色身影踏雪而来，迪卢克大大方方地现身，径直走向她。“听说你喜欢在雪山冰湖休憩，顺路来看一眼。”

见到是他，环紧前胸作警戒状的双臂泄力放松下来。优菈瘫软着身子把自己没入水中，只用一双眼睛怒气冲冲地瞪他。

“顺路能顺到龙脊雪山来，你觉得我会信吗？”

“好吧，如你所见，我是特地来寻你的。”迪卢克摊了摊手，转头旁若无人地生起了火堆，全然不顾她眼前纠结的情状。“你不肯和我交往，我找不到理由约你，只好来碰碰运气。看来今天运气不错。”

优菈起身也不是躲藏也不是，气苦地闷在水里。她发现迪卢克越来越可恶了。

柴火燃烧的噼啪声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分外刺耳。半晌，有人打破了僵局。

“我很好奇，你还在做之前那样的梦吗？”

“？”他是指秘境逃脱后遗症的那些梦？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优菈小声嘀咕这有什么好问的，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地回答了他：“早就没在做了。”

因为现实里发生的远比梦境刺激得多。

“我也很好奇，在你梦里的我是什么样的？”

不能每次都被他牵着鼻子走，她在学着瞄准空隙伺机发起攻击，引导他多说多错，总能找到他的破绽。

迪卢克似乎对优菈主动过问他的事有些意外。他知道她对男女交往知之甚少，又总因为劳伦斯的关系强迫自己不去在意他人眼光，但她到底是个女孩子。倘若要她全然不在乎自己在异性心目中的形象，那才是不正常的。

他思索了一下如何回答才不会引发她的不适，谨慎地措辞：“在我梦里的你会主动投怀送抱，但是全程面无表情、眼里无神，像个提线木偶，一举一动都依照着既定的程式在执行。”

“是吗？那确实不像我。”她接受了这套说辞，甚至挑衅地笑了一下。“我绝不会对你投怀送抱。”

她少见的嚣张表情尤为可爱，迪卢克也笑了。他说的是真话。

他没说出口的是，梦里的优菈正如醉酒后那次，自觉宽衣解带、主动投怀送抱，只是远没有真正的优菈那样会撒娇、会哭泣、会嗔怒、会哀求，眼神妩媚而明亮，让他移不开眼。梦里的优菈是一台没有感情的性爱机器，真正的优菈会在他身下婉转承欢，会在他怀里含苞待放，会在他耳畔娇喘吁吁、泪水涟涟。

正是真假优菈的区别让他确信自己已无可救药地爱上了她。而在他次数不多的浇灌下，冰晶般冷傲透亮的少女步步如莲地为他盛开绽放，不是没有成就感的。

“不过，在你醉酒那次之后我就不再做这种梦了。”

“？？？”明显没懂他的意思，优菈还想追问，迪卢克反问一句拦截了她。

“你梦里的我难道不是这样吗？”

“唔，我没有注意过……他们人多，我顾不上……”

优菈犹豫着要不要如实回答，一抬眼看到迪卢克阴得能滴水的脸色。

“……………………你梦里，到底有几个人？”

她有不好的预感，隐约意识到不能对他实话实说。但终于让她等到了迪卢克的破绽，怎能不趁胜追击？她假装在努力回忆，转了转眼珠故意不去看他，不怕死地推波助澜。

“大部分时候只有两个，一前一后的……偶尔会有很多个……嗯，轮流……”

这下轮到迪卢克气苦了。

“而且，梦里没有痛觉……和你，会痛……”她越说越小声，一副不敢说的样子，时不时偷瞄他一眼。

“那可真是万分抱歉了。”语气硬邦邦的，很明显不开心了。

优菈欢欣雀跃地凑了过来。像一尾异国童话中的美人鱼，追随着勾起她旺盛好奇心的人类王子，从幽深的冰潭中央游来岸边，仰起脸连声追问：“你生气了吗？你居然生气了！你是在吃自己的醋吗？”

“那些不是我。”他生硬地否认。言下之意他没有在吃“自己”的醋。

“那可真是万分抱歉了，梦到那些迪卢克的人是我。”优菈偷笑，故意学他说话。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你不就是在生气吗？”光裸的手臂交叠在他脚边的岸沿，她歪着脑袋枕着胳膊，心情很好地和他兜圈子。

迪卢克深深叹了一口气。

忘了那些梦，你只需要看着我一个人。不论他们有几个人，你都只能由我来满足。

他暂时还没有对她说这些话的合法权利。

久违地赢了他一把，也笑话够了，优菈这才正色道：“你都说了梦里的我就是个傀儡人偶，那么同样的，我梦里的那些迪卢克也只是人偶，跟他们较劲有什么意义呢？他们不会像你耐心地哄我，温柔地…嗯…引导我，只会机械地重复既定的程序，跟这样的东西争风吃醋，不觉得很傻吗？”

“你不是说，我弄痛过你，而那些……不会吗？”

“如果梦里还要再经历一次那个，就是那个，秘境里那次，岂不是太可悲了？”

她小小声地抱怨，迪卢克恍然大悟。

“……抱歉。”

“那是为了脱困，没办法的事，我也没怪你啊。不过上次你是故意把我弄痛的，我可是很记仇的。”她是指，她逼迫他失态的那次。

“…………对不起，弄痛你了。”他老老实实地道歉。

“嗯，我原谅你了。”笑靥如花的少女显摆着她的宽宏大量，两人相视而笑。

迪卢克陡然回神，意识到优菈仍赤条条困在水中，匆匆忙忙转过了身背对她。

“没关系的，你转过来吧。”水妖般的甜美嗓音从背后传来，循循诱惑着他。不受控制地被蛊惑住，迪卢克迟疑着转了回去，见她已远远退了回去，双手掬起一捧水在胸前合拢，水面上泛起一阵鳞粉状的白光。她一步步自湖心走来，炫目的白光从胸口倾泻而下，温柔地包裹住少女曼妙的胴体，化作一层轻薄的水晶纱。走到他跟前，他才发现那是冰元素力凝结而成的裙装，勾勒出姣好的身材，圆润的肢体柔若无骨，像一只轻盈的雪山冰晶蝶，优菈扑进他的怀里。迪卢克愣愣地抱住了她，看到她背后长到拖地的披风，那上面缀满了闪烁的星光。

“你在发什么呆呢？”怀里传出闷闷的笑声，优菈坏心眼地问他。

“你……你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模样有多勾人吗？”迪卢克紧紧拥着，不去看她，不敢让她乱动。

“只勾你一个人，怎么样？”

她掐了一把他的腰，趁他吃痛放手的瞬间将他扑倒在雪地里。冰雪的少女极尽娇媚地搂住青年的脖颈，细白的手指挑起他的下颌，轻佻地吻了下去。冰晶蝶的幻影在唇齿交错间融化了。

白色的积雪飞溅开去，在彼此炽热的呼吸中化为水汽。

冰天雪地是优菈的优势主场，在这里她可以毫无负担地释放身心，即使面对迪卢克也不再束手束脚。

“我的冰元素量很少，单靠体温就能融化掉。你要试试吗？”她摘掉他的手套，让他的手掌贴上自己的脸颊，羽睫轻颤扫过他的掌心。没等他给出回应，她又自顾自地放开了：“我向来只喜欢凉爽的东西，但你的体温……我不讨厌。”他的手滑落至她腰窝，触碰到的冰纱如她所说融化成了水渍，露出大片大片莹白的肌肤，微凉细腻的触感分外美好。

她推他回到火堆旁，侧身坐在他的大腿上，这样一来她就比他高了半个头。他的视线正好与她的胸口齐平，需要抬头才能看到她的脸。后背的冰纱被火烤化了，纷纷落落的水滴顺着脊柱流了一身，正面仍保持着完好无损。

迪卢克的手规矩地贴着她腰背上裸露的皮肤，他不想破坏优菈所展现的奇迹般的美。今晚的优菈赢得很彻底，不管是她梦境里有复数个迪卢克这件事还是她运用冰元素力生造了一袭华美衣裙，他已没有余力从脑子里赶走那两个念头：独占她，撕碎她，让她只看着他一人，让她眼里从此只有他一人。他不愿放任自己汹涌的情感强加给她，偏她还在不知死活地引诱他。

迪卢克握住优菈的左手，将五根手指送至自己唇边，珍重地吻过每一枚指尖。

“你不是说，你绝不会主动投怀送抱吗？”迪卢克故意说了句煞风景的话。惹恼她再温言安抚才是他擅长的套路，他试图找回控制权。

“明明是你自己找上门来的，主动投怀送抱的不是你吗？”果不其然，她被气到了，气他倒打一耙，还不解风情地破坏了她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气氛。

看到熟稔的神气回到了她脸上，他放下心来。今夜的优菈占尽上风，让他有一点无所适从。从遥不可及的湖中仙女变回口是心非的浪花骑士，他终于释怀。让她赢下去没有什么不好，难得她心情好，没有被他弄哭或者弄痛，他应该要尽力让她维持住这样的笑容才行。

想成为能让她亲口承认的恋人，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抱歉，你说得对，的确是我自己找上门来的。”他满怀愧疚地亲了亲她的嘴角，诚挚地致歉。“我是来找你投怀送抱的，美丽的浪花骑士，勇敢的劳伦斯小姐，雪山的冰晶公主。”

“最后一个称谓还是免了吧，会有旧贵族复辟的嫌疑。”优菈勉为其难地接受了他的道歉，没忍住挑了一个刺。

“呵……说得也是。”

温暖的手掌顺着腰腹抚上她的侧乳，浑圆丰盈的雪峰颤抖着落下水滴。隔着只堪堪罩住乳尖的冰纱含了上去，唇舌所到之处，清水混杂着少女椒乳的暖香淌入口中，沿着咽喉滑落。

优菈有些难耐地嘤咛一声，呼吸的节奏变得混乱急促。她还是不习惯自己的身体被当成食物那样对待。

灵活的舌尖反复舔弄直到肿胀挺立，优菈挣扎起来推搡他的臂膀，却被他牢牢扣在身前不让动弹。火热的掌心轻轻拂过腿间，手指不客气地挤了进去，直捣脆弱的花心，花瓣轻颤吐出粘腻的爱液，指腹沾着刚融化的清露反哺回去，深深嵌入湿热的缝道里，不疾不徐抠凿起来。

“全部都、融化掉了。”他咬住她形状可爱的耳垂，声音低哑说给她听。弓弦般紧绷的身体瞬间瘫软，她无力支撑缩进他怀里，针对私密处的攻击不间断传来，敏感部位的刺激被无限放大到四肢百骸，明明感受不到寒冷，却全身打颤不能自已。

“啊…哈啊…够了…快住手…可以了…不要再、啊！啊啊啊啊啊！”

经不住百般挑逗，优菈很快就高潮了。迪卢克熟知她的身体，哪怕她提前做足了万全准备，依然只有缴械投降的下场。

趁她还在意乱情迷，他已经着手把她平放到火堆边——他怕她冷，毕竟她是一丝不挂的，脱下外套铺在她身下，不放心她直接躺在雪地上——轻手轻脚覆了上去。凝脂般的白玉肌体、玲珑有致的躯干、不堪采摘的粉芽一一令他驻足屏息。

醒转过来的优菈疑惑地看向他，紫水晶一样的眼睛里水雾弥漫，颤抖的双唇似乎在问为什么还不进来。两手固定住她的腰臀，膝盖轻轻顶开雪润大腿，露出那口鲜红欲滴的花穴，微开的小嘴随着少女胸腔的起伏一张一合。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然后进入了她。

不知是错觉还是浸泡过冰水的缘故，这次的进入甚至比第一次更艰难。好在她精神上是放松的，并且相当配合，戳痛了就瞪他，蹭到了敏感点就娇嗔出声，一点也不委屈自己。冷汗涔涔和体内异物的高热交替折磨她，不得不调整呼吸忍受他得寸进尺地开拓侵犯。

比燃烧的火焰更炽热的东西深深埋入。她安心感受着它的剧烈鼓动，包容着它的横冲直撞，五脏六腑都被顶到错位。囊袋摩挲大腿根部的娇嫩皮肤，频繁的激烈抽插将那张樱桃小口操干得皮肉外翻，柔软丰润的内外唇瓣红肿不堪，色素淡薄的耻毛上挂满了泡沫般的液滴。

这一场幕天席地、酣畅淋漓的交合彻底打开了她的身心，恍惚间魂魄飞升至半空，悬停着俯瞰她自己，凌乱的发丝绯红的脸颊迷离的眼神，双手半抱着红发青年的脑袋，随着他的动作来回耸动，因燥热而泛红的圆润乳房胡乱摇晃，雪白丰满的双腿大张打开到极限，脚趾舒爽得蜷缩不停。

迪卢克朝霞般浓艳的红发披散在肩头，躬着背覆住身下赤裸的少女，为她遮挡了大部分的寒风。他看起来衣装齐整，实际内衫早被热汗浸透，全不似他往日那般游刃有余。优菈这次没有再哭哭啼啼，而是放纵地叫出了声。她的嗓音甘甜清冽，是适合向恋人撒娇的音色，此时用来浪叫，急切地唤着青年的名字，每一声都击打在他心间，激起柔肠百转，他认真地予以回应。缠绵悱恻的交相呼应，和着越来越快的肉体拍打声回荡在静谧的雪山之巅。

拒绝交往也好，不肯承认也好，他有足够的信心和耐心，只要他持之以恒地守着她，总有一天能融化她心中所有的坚冰。

眼下，冰雪的少女在他怀里化作潺潺细流，漫过炙热的身躯，最终与他血肉交融。

***

事后迪卢克发起了高烧，优菈去探望时狠狠嘲笑了他，然后心软地表示下次还是在室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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