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觉醒来后，丰川祥子发现自己的身体变小了。

幼儿的躯体赤裸着蜷缩在温暖的怀抱里，若叶睦一睁开眼睛，就像看见黄瓜的猫那样蹦开，差点摔下床，又从地上捞起对于现在的祥子来说过于宽大的白衬衫，胡乱套在小孩子身上，遮掩昨夜留在皮肤表面的温存红痕。

「姐姐？」

起了点逗弄的心思，用带着点软糯的沙哑声线歪头呼唤一声，睦白皙的皮肤从脖颈到脸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飘红，扯住衣衫下摆挡住胯间膨胀的腺体。

遮遮掩掩的动作，让祥子注意到，她闻不到睦的信息素的味道了。

黄瓜切片后清爽又略带冰凉的味道从嗅觉中完全消失，伸手摸摸自己腺体的位置，本该存在的鼓胀和咬痕消失，只剩下一片平坦。睦凑上来蹭了蹭祥子的颈后，有些不可置信地又用力嗅闻了几下，表情没什么变化，眼中的委屈却满得像杯中倒太多的水，全部溢到了祥子身上。

伯爵茶的浓香，在原因不明的躯体返幼现象中消散。感官悉数退行到性别分化之前，傍晚的乐队练习被临时取消。睦握着她纤细的小臂又捧起稚幼的脸，好像已经被本不应该出现在她们之间的奇妙道德感驯服。

家中甚至找不到合适的衣服穿上出门，所以祥子拉着睦在客厅呆了一整个下午，拉过餐桌旁的高背凳在电子琴前练习曲谱，身后短暂合鸣又疏离的吉他弦音断断续续，直到简单吃过晚饭后，幼驯染终于按捺不住，略显仓皇地从客厅逃进浴室，又趁她洗澡的时候把自己关进客房。

「因为身体有些不舒服，今晚上可能会影响到祥，所以就不一起睡了。」

给出了这样的理由，若叶睦趁她进浴室洗澡的间隙，躲进了平日队友们不来留宿就多半会闲置的客房。

闻不到信息素的气味所以无法确认，但从若叶睦震惊中透露出躁动的状态来看，丰川祥子大概得到了答案。

客房的门被反锁上了，备用钥匙却留在被搬空翻乱的衣柜屉内。当拧开房门，看到幼驯染窝在堆满自己衣物的床上、蜷缩着身体一耸一耸时，猜想得到证实：睦的易感期到了。

因为明白现在的自己做不了什么、也不可能对现在的自己做什么，所以逃开了。

「祥、怎么…」

幼驯染埋在被揉皱的洋装上衣中的脸猛地抬起，泪水盈盈的金色瞳孔满溢动摇和脆弱。祥子像害怕惊走小兽似的放慢脚步、接近床边，才发现自己的黑色裙装沾上了零零星星的白色斑痕。「不、」睦握在腺体上的手想要去抓起衣物，手臂却被祥子先握住。

是只存在于久远记忆中，被时光和亲密距离模糊了的稚嫩脸庞。水汪汪的双瞳眼角上挑，眼底不复童稚时的神采飞扬，而是沉静又热烈地燃烧着金色光芒。专注的视线一下就拂去了心间的不安，席卷神经与感官的性冲动却反衬得愈发躁动，睦张了张嘴，习惯性地想叫出只属于自己的那两个音节，眼泪却先于呼唤落下。

「睦，现在很难受吗？」

唉，怎么哭了呢。

「不要紧的…我就在这里。」

通过感官的记忆，构筑清爽浓烈的信息素溢满整个房间的印象。先是小小掌心贴上湿润面庞，又言语哄慰着幼驯染放下防备，一手用身上宽大T恤的袖口擦去不断滚落的眼泪，一手试探着推开并拢的膝盖，才钻进怀里就被紧紧搂住。

本来是几乎不存在差别的体型，现在却很轻松地整个人被圈在怀里。深吸一口气，只闻到衣柜和沐浴乳的气味，小腹被高热抵上的感触却无法忽视。「没事的噢。」嘴唇贴上睦滚烫的耳廓轻声安抚，按着手背重新压上腺体。

「祥…我…」

「怎么了？」

睦握着腺体艰难地上下套弄，祥子把她的脑袋抱在怀里，继续重复安慰言语。难耐的喘息和衣料摩擦声代替了凝滞的缄默。

又过去好一会，睦晃晃脑袋挣开祥子臂弯抬头，脸从脖颈红到耳根。缺乏了信息素的抚慰，处于易感期的腺体在睦手中兀自膨胀，难以得到自我满足。

「闻不到祥的味道…」

睦的嗓音染上沙哑的情欲和哭腔，祥子觉得这有些熟悉，像是热潮期反复煎熬之中，哭泣着向睦不断索求着的自己。

她又伸手去擦睦眼角的泪水，幼驯染来回蹭过掌心，眉眼委屈低垂，溢出的不安感让祥子心中也隐隐作痛。

但感官碰触不到的信息素，无法勾起儿童躯体尚未完全觉醒的情欲。思来想去，她也只能将手伸向腺体存在感强烈的胯间。睦被吓了一跳，身体一抖，想要挡住她的手。

「祥不用这样——」

「但我现在只能这么帮睦了啊。」

「可是、可是…」

「可是？」

儿童稚嫩软糯的声线，只是在纯粹问询。若叶睦抓住丰川祥子的手按在自己小腹上，脑袋抵上小孩子窄窄的肩膀，嗫嚅道：

「祥还没有成年…」

情理之中，意料…好吧，也不算意料之外的理由。

再这样以言语拉扯下去也无果，祥子稍微有些不留情地捏了捏腹部堆积的柔软皮肉，睦嘶地倒抽一口气后松开手，然后腺体就被小孩子的掌心轻轻握住。

「这样会不会好一点？」

只是一问，睦就哭得更厉害了。自己的手被纤细却对比起来更宽大的手掌覆盖，然后带着慢慢上下套弄，滚烫的泪水打湿了胸前的衣料。

真是的，哭得这么厉害，到底是谁变成了小孩子啊。

「可以…摸祥的胸部吗？」

「睦……」

可是我们第一次做的时候，甚至到后来睦标记我的时候，我们都没有成年啊。

现在才想起来要这么问吗？

丰川祥子去亲她被泪水浸泡得发红的眼角，用她从生命初期开始就无比熟悉的声音，说着她那时从来没听到过的，稍微有些坏心眼的话。

闻不到，闻不到伯爵茶醇厚又浓烈的香气。怀中人的温度和触感只能安定心神，却无法抹去易感期带来的强烈性冲动和膨胀的不安。

若叶睦感到心脏泵出的血液，随下腹快感快速地冲过头顶，又沉甸甸地堆积在后腰。从T恤下摆探进的手抚上初萌的胸部，牙齿贴上锁骨啃咬，不成音调的喘息和呜咽闷在祥的颈窝。「祥、祥。」「嗯。」一遍遍叫着名字，手掌的力道从重复地从根部挤向冠头，快感却并没有很顺利地能随堵在顶点的液体泄出，揉捏着乳房顶端的手指沿肋骨滑向背部，胯间微微湿润的部分碰触到性器时，睦的身体又抖了一下，哭得脖颈和脸庞都涨得通红，更用力地把祥子朝自己方向按。祥子抵住睦的肩膀，声音也因为被不断索求着，而带上一点难以分辨是快感还是疲累的喘息：

「不行。」

「祥……」

刚刚明明还在以「未成年」作为理由嘴硬抵抗，现在却又用这种泪汪汪的可怜表情抬头看我。

易感期带来的不安，似乎也让幼驯染变成了害怕自己一个人呆在家里的小孩子。而她像陪伴孩童渡过雷雨夜的猫咪玩偶，被软软地抱在怀里蹭来蹭去，好像这样就能获得长大的勇气。

其实就算是在做这种事情的时候，若叶睦的情感也很少外露到这种程度。

但丰川祥子都看得出来。

只是，就算她想要像平时一样，用湿润的温暖悉数包覆幼驯染难解的欲望诉求，现在这副身体也…

「…进不来的。」

伸向裸露下体的手指被象征性挡了挡，指尖陷入漫到大腿内侧的满满一片潮湿柔热之中。若叶睦有些惊讶地抬起的脑袋，又马上被按下去。

「祥，已经湿——」

「不准说出来！」

能听出来雀跃心情的闷声问话，朝送到嘴边的诱人乳尖咬上一口，咽下小孩子喉间发出的纯粹而甜美的轻哼。

深知欲望若要强行深入一定会撕裂添伤，所以冠头只是抵住湿润中心来回磨蹭。

祥、祥。

白液沾满大腿内侧，若叶睦从后面抱住丰川祥子，柱体再次挤进并拢的腿间，就着泛开的湿热来回抽送。

减弱的哭腔随落在唇上和耳侧的亲吻落下，祥子下意识夹紧双腿，咬住下唇，忍耐柱体摩擦过凸起一点所带来的轻微失禁感。

尚未性成熟的躯体像是被过早采摘下的果实，青涩汁水迸溅唇齿，泛起饱满的回甘苦味。祥子不自觉向前挺动的腰部本来紧贴着前身，现在却悬空了一段距离。稚幼的嘤咛被布满两人皮肤表面的汗水和打在颈后的炽热吐息蒸腾发酵，睦撩开蓝色发丝，柔软的舌面来回刮擦后颈，信息素催化下的本能先于理性，让牙齿没入了腺体本该存在的位置，留下一丝血痕。祥吃痛的哭腔也混进她的呜咽中，鼻尖来回蹭过咬痕，清爽而浓烈的信息素将两人周身包裹，若叶睦通红的眼眶又溢满泪水，随鼻尖来回蹭过咬痕嗅闻的动作沾湿背后。

想要被触摸，想要被关心。

想要被接纳，想要被抚慰。

想要你陪伴我。

想要你爱我。

丰川祥子觉得自己好像一条搁浅上岸的鱼，大口喘息着从干燥的空气中掠夺水分，下身加剧的摩擦动作让她几乎吐不出完整词句。所有的快感聚集在下腹又麻痹全身，她察觉到自己的眼眶也开始发热，睦所有的不安与依赖通过肌肤的亲密接触融进她血液中，沉沉坠在眼部。

有滚烫的液体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滑落，几乎在同一瞬间，下身摩擦所积累的快感也达到了顶峰。睦一手指尖在凸起的点上一按，另一手却温柔地拭去她的泪水。所有莫名而起的悲伤与无助，都随着在纯粹的快感中愈发淡薄的意识，被涌出的液体悉数淹没。

好像无意识喊出了最熟悉的三个音节。

「我在，祥。」

鼻腔中隐隐约约又泛起对信息素的感触。

丰川祥子闭上眼睛，任由泪水滑落。

次日才睁开眼，就被溢满房间的信息素淹没了。

植物充满生命力的清爽气息与伯爵茶的浓郁香气热烈交缠，丰川祥子捂住发疼的脑袋，才坐起身，就被身后的人拉着倒回床里。

「不行、睦、等等——」

身体被莫名的疲惫感席卷，想要拨开若叶睦抚上自己胸前和身下的手，但心有余而力不足，变回原样的身体承受不住过于富含侵略性的信息素气味，根本无力反抗将自己翻过正面又欺身压上的动作。

手指很轻易地就从下体勾出黏连的丝线，性器毫无阻碍地滑入，抵上最深处。半身同样赤裸着的躯体紧贴背后不放，像小狗一样微微湿润的鼻尖贴着颈后膨胀的腺体狠狠嗅闻，睡意朦胧的嗓音又染上沙哑的哭腔。

「是祥的味道。」

啊。

祥子仰起头，视线恰好投向帘布半掩的窗台。

阴云漫布，晨晖尽隐。

睦握住她的腰肢按向自己，舔吻从脆弱的脖颈爬向耳后。

手掌又很快覆盖住双耳，嘴唇与同样炽热的柔软紧贴。

近在咫尺、引起心脏共振的呼唤，和被隔绝在清晰听觉之外朦朦胧胧的窗外落雨，一同倾盆而下。

「想要祥。」

充满依恋感的爱意与呢喃，在城市间落下的大雨之中隐秘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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