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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祥素】演

小说: 2025-08-21 23:23 5hhhhh 8260 ℃

//含狗血捏造情节,OOC,全是个人理解自嗨产物

长崎素世自认是很难向他人敞开心扉的类型。不过说到底,这世上的每个人都有不想被人发现的秘密,就算是那些成天活在镜头前的人们也是一样,只是在表演而已。

如果让那些把剖析他人当作自己人生乐趣的家伙来审视她,一定会把源头归咎于她那幼时便破碎的原生家庭。长崎素世对此嗤之以鼻。离异,单亲,这些词汇像什么禁忌,从口中说出就能引发尴尬的沉默,甚至收到对方同情的眼神。

她不明白。如果一个人的成长需要用爱来浇灌的话,她有自信能胜过这世界上绝大多数人,虽然父亲在她从一之濑改姓长崎后就从她的生活缺席,但母亲给予的关爱只会比他能付出的两倍还多,她享受着一般同龄人得不到的物质待遇。就算少了些陪伴,导致她不愿轻易和人交心,这也不是她缺乏安全感导致的,人人都这样,自己没什么不正常的。

她心安理得地度过一般女子高中生的每一天,可由那个蓝发键盘手促成的一系列事件,让她以很惨痛的方式被迫认清了自己。那人不留情面地指出她像这世上绝大多数人一样自私的事实,希冀着能找到一个所有人按自己想法幸福下去的结局,却忘记了她想给的不一定是对方想要的如此简单的道理。

不过也多亏了Mygo的大家,这群在感情上其实也很笨拙的队友,她觉得开始坦诚相待或许也是件好事。不再去卖力地照顾所有人的情绪,做那个好说话的月之森大小姐,不用再去扮演那个人人喜欢的长崎素世。她也可以时常对友人们开些黑色幽默的玩笑,毫无顾忌地和爱音拌嘴,向灯坦白内心的执念,戏弄耿直得有趣的立希,记得用抹茶甜品去讨好要乐奈。本以为卸下了全部伪装的自己可以就此活得轻松自在,命运却还是让她在最不合适的地点和最不合适的人重逢。

傍晚排练完回家的路上被醉汉纠缠,路过的好心人报警后,和那明显神智不清的大叔被一同带回去做笔录,坐在警察署的大厅里等待通知时,看见气喘吁吁冲进门来的丰川祥子,她想,上天整出这种恶劣的安排到底是对她们两人之中谁的惩罚。

祥子看起来十分心神不宁,平日里穿的那套洋服显得格外凌乱,她的目光急切地扫过整个房间,在看到昏睡在角落里的那个男人后长舒了一口气,然后又变回素世记忆里的样子,当然,不是穿着月之森校服对自己绽放笑容的她,而是在那个夜晚的公园用利刃无情贯穿自己的她。

素世的心跳又开始加速,比被半路出现的酒鬼拉扯自己时还要害怕,她下意识地想要逃离,但祥子金色的瞳孔里已然捕捉到她的身影。她从那双微颤的眸子里读懂了对方同样的动摇,早已走向不同道路的人们在此刻又心意相通,真是讽刺。

素世麻木地坐在一旁,沉默着低头摆弄手指,丰川祥子用客套疏离的语气向警察们询问情况,然后鞠躬,道歉,一整套熟练的动作不带一丝犹疑,素世感觉喉咙处被灌了铅似的不适感愈发强烈。

审判的钟声最终还是敲响,警察领着祥子走向她,素世从那上了些年纪的女警眼里看到了她曾经最不希望落在自己身上的同情和怜悯,只不过对象不是她而是一旁身形单薄的祥子。啊,所以她会那么讨厌自己啊,素世想,她害怕从自己的眼里感受到的也是同样的东西吧。

但素世的本性并非天真至极的善良,眼前人曾经的所作所为确实深深伤害过自己和Crychic的同伴们,大言不惭地指责别人满脑子只想着自己,现在看来她倒也没资格说出这种话吧。同情丰川祥子,开什么玩笑,全都是这家伙咎由自取,自顾自拍开大家向她伸出的手,缩在角落里一个人演什么苦情戏呢。她想把这些怀揣着恶意的话语一股脑儿全部抛给对方。发现对方竭力隐藏的秘密的同时,自己在两人的关系里就已然变成上位者的姿态,往丰川祥子已破碎不堪的自尊心上再狠狠踩上两脚才是现在的她最想做的事情。

“小祥不用道歉哦,我想伯父一定是醉糊涂了才把穿着校服的我认错了,都是场误会,没关系的。”出乎素世本人意料,她竟不自觉地开口柔声安慰着对方,那些明明在朋友们面前已经卸下的伪装又一次包裹住了她,为什么,还是没法在这个人面前袒露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呢。

于是这场闹剧在素世对警察的耐心解释和强调自己并无大碍后落下帷幕,对方甚至好心地帮她们叫了辆出租车以便把不省人事的男人运回家,中途还反复叮嘱如果有任何问题可以随时联络,这话自然主要是对祥子说的,素世瞥见对方恭顺地点头,却没错过她垂在两侧悄悄攥紧的拳头。也许在演戏的也不止她一人。

“小祥……今天的事……”

“让你经历这种不愉快的事情真是万分抱歉,家父对你造成的精神损害我会作出赔偿的。”

“说了不用道歉的吧,确实没什么大事,他也只是扯了几下我的衣袖而已,我也没听清他说什么,现在想来伯父可能真的只是把我错认成小祥了。”事到如今为了这种事才愿向自己低头,这种道歉谁要接受啊。

“……我果然还是厌烦你这种假装好心的态度。”

“小祥……”这点上彼此彼此吧。

“你知道,我实在不想再和你扯上关系。”

“小祥,我很担心你。”只要别主动出现在我眼前谁要管你的死活。

脱口而出的话竟然全部变了味,长崎素世想,对方果然是自己一生的克星,就算她已经决定要把真心展露,在丰川祥子面前,她终究还是会下意识地戴上名为温柔的假面。

- - -

丰川祥子坐在出租车的后座上,身旁是满脸通红不时发出含糊呢喃声的男人。早先被男人灌进胃里的廉价啤酒此刻在狭小的车内空间里进一步发酵,令人窒息的味道如附骨之疽侵蚀着祥子已经摇摇欲坠的神经。她用余光瞥到车内后视镜里司机略带不满的神情,不自觉地叹了口气。

坐在前排的素世捏了捏自己的手心,嘴上说着放心不下,就稀里糊涂地跟着这对父女上了车,也不知道此刻的祥子心里在在想些什么,也许在盘算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自己灭口吧,思及此,素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其实祥子在想的是,接到警局电话后的她跑得太急了,没来得及和领班正式请假,如果这回让她走大运没被直接要求滚蛋的话,之后要怎么找理由搪塞过去。被扣几小时的薪水也就罢了,现在的她没自信能撑过被对方揪着衣领,并用她人生前十几年都没听过的“优美”词汇进行又一轮狂轰滥炸。上周因为没来得及交租金,被房东把电掐了导致手机关机闹钟没响而迟到一个小时的时候,她就差点以为自己要被凶神恶煞的领班押着沉东京湾了,虽说她觉得作为一介小客服一个小时内能为公司创造的业绩是用不着如此大动干戈的,但她也只敢在心里这么想想,面上还是要做出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毕竟不能被开除才是现在祥子的底线,她太需要这份工作了。

总之,问题需要一桩一桩地解决,先把不省人事的混账老爹运回家,然后……

看见前座的人正用手指轻轻卷弄起亚麻色的发丝,像是有意让对方听到一样,祥子发出更重的叹息声。

然后,是这个不请自来,硬要跟上车的麻烦女人。说实话,她并不讨厌长崎素世,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让她感到烦躁的,是她无法为对方给出一个能够说服自己的理由。

过去还在月之森的她觉得素世是个温柔体贴的同级生,总是能恰到好处地照顾到周围人的情绪,八面玲珑,左右逢源,而这些行为在以前的丰川祥子那里不需要解释,毕竟与人为善本就是理所应当的。

可是时间和经历会改变人的观念,家庭遭逢变故的这一年多以来,祥子摔过的跤受过的伤挨过的骂遭过的白眼让她意识到任何人做任何事都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没有亲戚朋友会单纯因为过去的情谊随便向落魄的他们伸出援手,也没有什么好心的房东和老板会轻易放过拿不出钱的十五岁少女。就像超市里的每一件商品都必须明码标价一样,人心亦是如此。祥子还没有冷漠到觉得金钱足够收买所有人的感情,但也自认为一无所有的她已经没有资格得到这些身外之物。

长崎素世的好不是不求回报的善心泛滥,她是在寻找一种依靠,从Crychic那里,从过去的丰川祥子身上。可现在的她再也无法给予素世那些虚无缥缈的事物,甚至为了斩断过去的缘份,对挽留自己的她说出了能想到的最刻薄的话语。如果换作是自己,今生都不会再想和对方有任何瓜葛了。可为什么,为什么在对方已经找到新的依靠,新的避风港,理应不再需要她时,还要用那曾经的温柔把自己包裹呢,是惺惺作态,抑或是还想从她这里得到些什么呢。

丰川祥子对长崎素世这个人感到害怕,她摸不准素世的想法。

“我到地方了”,祥子终于开口打破了难熬的沉默,她打开车门,开始拉扯着准备把东倒西歪的男人搀扶上破败的小楼。素世也跟着下车,无言地从另一边支撑起男人的身体,祥子望了她一眼,张了张口,却终究什么也没说。

除了脚下年久失修的楼梯因为承受过多重量而发出的吱呀声响,昏黄的灯光下只剩两人交替的喘息。经过一番折腾后,终于把失去知觉的醉汉安顿好,祥子抹了抹额头上沁出的细汗,转身面对素世。

“不管怎么说,今晚的事情我对你只有感激和抱歉。我也不知道怎么样能弥补你,但我知道我并不想欠你人情。”

素世正上下打量眼前这间昏暗破落的小屋,像是沉浸在什么回忆里,闻言摆摆手讪笑道,“这不是什么大事,也不算什么人情,毕竟我们是……”

祥子挑了挑眉。

“额……毕竟我们算是……前队友……的关系嘛”

“……这样啊”

前队友,真是狡猾的用词,不是同学,也算不上朋友,是已被命运搅烂的曾经。从语气特意加重的第一个字能感受到贝斯手对她果然还是有些怨言的,不过刨去表面的体贴与关怀,这种不自觉朝她展开的尖刺,反倒更让祥子安心。心脏倒是有些隐隐的抽痛,大概是最近没有得到充足的睡眠导致的,身体要紧,还是需要好好休整一段时间,没有再去医院浪费的余裕了,祥子的思绪又开始飘移。

“那我就先回去了,小祥也要早点休息哦,有事随时联络我……”,突然想起自己的line可能早就被对方拉黑的惨痛事实,素世用力咬住下唇,自嘲地想到,明明被目睹狼狈不堪模样的是对方,怎么反而还是她丰川祥子看起来更游刃有余些呢。

————————

祥子没有再回话,只是轻轻地点头示意。于是素世转身一个人迈入浓重的夜色中。

偏远的街区没有车水马龙的喧嚣,安静得可以清楚听到自己的呼吸。空气里是夏日常见的令人不快的潮湿与闷热,有几声雷鸣穿透不知何时聚集起来的云团,素世下意识地加快脚步,想要赶在雨水落下前逃离这片区域,有一些来自过去的影子从她随祥子下车后就在背后紧跟,她此刻无比想念那个高楼之上有时略显冷清的家。

当背后传来熟悉又略显陌生的呼喊时,她还有些恍惚,觉得也许只是自己的幻听,毕竟今晚的巧合有些过分得多了,到底是从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素世,是你吗……”

啊,她是真不该坐上那辆出租车的。

  

名为一之濑的曾经追上了她,大雨应声落下。

- - -

下雨天是令人讨厌的。

宣布退出Crychic的那天,雨也是从早上开始就偏执地下个不停。祥子至今还清楚地记得湿透的衣服贴合皮肤的黏腻触感,和冰冷的手抵挡住那人递过来擦拭的手帕时仿佛要被烫伤的温度,总之是不快的回忆。

窗外汇聚的乌云仿佛在作出最后通牒,这时节的天气预报总会失了准确性,于是祥子想到素世应该没有带伞。那人平日里总是面面俱到,但却会忘记未雨绸缪的重要性,因此以前也不是没有过几次并肩撑伞回家的经历。祥子一边叹气一边套上防水外套,取下门后悬挂着的便宜雨伞,在心里默念,这只是为了报答今日种种,不想欠她太多,绝非什么多余的关心。

她一路小跑,终于在寂静街道的拐角处听到微弱的声响。视野的尽头,是一抹熟悉的亚麻色,但旁边似乎还伫立着另一道陌生的身影。

“……!!”

“……”

两个人像是在争吵些什么,不对,更像是一方在单方面宣泄着怒火。祥子还是第一次看到那人温和平静的脸庞上出现如此狰狞的表情,她心头一跳,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这实在是少见,那对海蓝色的眸子里正翻滚着毫无遮掩的厌恨。

但眼见另一方——像是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性,出手扯住素世的挎包,祥子大呼不妙,慌忙拔腿往前冲去,没想到下一秒素世竟直接甩开包,扭头就跑。祥子气喘吁吁地捡起被主人毫无留恋丢在地上的挎包,眼角的余光瞥到那男人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眉眼间竟和素世有些相似。意识到这点后,祥子的眉头微微皱起,这些本该正经的大人们真是如出一辙得令人火大。

正准备径直朝素世离开的方向奔去,男人缓过神来开口喊住她:“……那个,你是?”

祥子微微顿住脚步,却没有回头,“我……认识那孩子,我会追上她的,别担心。”语毕,她继续往前,皮鞋溅起一路水花,空旷的街道再次仅剩雨声在回荡。

- - -

那家伙把自己的包都丢下,估计也上不了电车吧,这么想着的祥子果然在赤羽站的检票口前,看到了正低着头浑身湿透的长崎素世。

“所以说,不顾后果地独自跑掉就会这样啊。”

话音刚落,素世抬起头来,看清对方模样后的祥子却不受控制地后退了一步。倒并非是头一次见到对方那样走投无路的眼神,上一次的罪魁祸首甚至还就是自己,可为什么现在反而会如此得动摇呢,祥子想不明白。

雨水顺着发梢滴落,素世站立的地方也被染成了一片深色,祥子不愿直视对方的双眼,只好盯着那淌积水,又叹了口气。

“比想象中得还要湿透了,这样也没法上电车吧,总之要先擦干,请你待在这里不要离开,我去趟便利店。”

素世依旧反常地一语不发,得不到回应的祥子只好自顾自地一再叮嘱对方留在原地,一边朝不远处的便利店走去。

情况很糟糕,祥子想,现在的她并没有余力应付这样脆弱消沉的长崎素世。她随便买了些罐装热饮和一条毛巾,走回素世身边。这次轮到对方死死地盯着水泥地面,在听见祥子靠近的脚步声后,也只是微微一颤,接过递来的东西,小声地道谢,默默地擦拭起头发。

“需要我帮你叫辆出租车吗?”

“没事的,……坐电车就可以。”

“这样啊……”

又是一阵难耐的沉默,

在和素世的交流中,除却最初加入乐队的邀约,其实大多时候都是由对方开启的话题,退团后也是素世追在身后不依不饶。祥子对现在一反常态的她感到不适和莫名的紧张,正要把挎包递还给她,却被那人无力地抓住手腕。

“怎……怎么了?”

祥子被这出乎意料的举动吓了一跳,只觉得对方的手是如此冰冷。

“……送我一下吧,去到站台就可以了。”

说完,素世抬起头来,眼睛带着恳求的神色。拒绝的话在喉咙里被生生咽下,眼前人的身影与那晚公园里的记忆重叠。

“……我明白了,那就走吧。”

为了消除眼下这种奇怪的氛围,祥子本想找些话题来聊聊,但也许是长时间来独来独往的孤僻生活减损了她这方面的能力,干瘪的安慰和鼓励又显得苍白无力,所以只好作罢。

到了站台看到电子告示牌上面写着电车因大雨延误。站内的人流很少,于是两个人并肩坐在长椅上等待。

看着旁边那人微微颤抖的肩膀,祥子脱下身上的外套递给了她。

“不介意的话请穿上吧,你这样容易生病的。”

“谢谢。”

素世顺从地接过,却没有套上袖子而是直接披在身上。祥子有一瞬的不解,但很快意识到对方大概是不想湿淋淋的自己把衣服弄脏。这家伙总是这样,祥子正欲发作,“弄湿了也没关系的”,但看着一直默默低着头的素世,她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面前的雨不停地滴落,格外安静的站台,让两人如同处在一个与世隔绝的空间里。祥子看到,仿佛有一根脆弱得一次呼吸、一个动作就会断掉的线将自己和素世连接起来。

这条异常脆弱的线,自己为什么还要想方设法把它系住呢?明明已经——

就在这时,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电车来了。

素世站了起来,看着祥子。

祥子想,自己的表情估计看起来也很失态,慌乱、紧张,还混杂着其他情绪,全都暴露给了那个人。

素世开口说了些什么,但她并没有听清。

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在刺耳的电车铃声中,祥子跟在素世后面上了电车。

到达离素世家最近的车站后,祥子才发现自己唯一的那把雨伞被遗忘在了站台上。

- - -

一切都错了。

假如混帐老爹没有碰见素世,假如自己没有担心地跑去警局,假如阻止了素世同自己回家,假如没有这场雨,假如自己没有冲出去给她送伞,假如电车没有晚点……

——数不清的偶然累积起来,让祥子陷入如今的事态。这或许就是所谓的厄日吧,自己或许该去神社祈福消灾。

祥子喘着气伫立在素世家没有开灯的黑漆漆的玄关,潮湿的空气太过沉重,让人无法自然地呼吸。从最近的车站一路狂奔到素世家的公寓楼,两人没有打伞,浑身上下都湿透了。祥子感到有些头晕目眩,开始胡思乱想,万一自己因为生病缺班,后面又要过一段节衣缩食的日子了,真可谓自作自受。

身体越来越冷,手腕却再次被握住,这次是异常的温热。

“……”

一直低着脑袋的素世缓缓抬起头来。

——不能看眼睛。不知为何,祥子条件反射地这样想到。

但是已经晚了,祥子望见被深深印刻在海蓝色双眼里的倒影,本应静谧的水面因为自己而泛起波澜。

“……安慰我一下吧,小祥。”

是先听到素世喃喃自语的声音,还是自己先抱住的她?

不管开始的信号是什么,都无所谓了。

- - -

祥子像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般用力地勒住素世的后背,被雨淋得发冷的两具身体碰撞在一起,却又像有什么东西在燃烧一样滚烫。

重叠在一起的嘴唇很柔软,有什么在黏糊炽热的口腔里摩擦,就像有电流经过一样刺激着感官神经。

这是丰川祥子人生中的第一次接吻。

对有些喘不过气来的自己感到些许不甘心,可是完全没有余力去在意那种事。祥子只能拼命在本能的引导下重复着幼稚笨拙的亲吻动作。

手抚上对方冰冷的脸颊,被雨水浸透的衣服发出沙沙的声响,祥子把另一只手从素世背后伸进去,在碰触到肌肤的同时,一声欢愉的喘息在耳边炸开,祥子的心脏又开始发出疼痛的声音。

两人一路跌跌撞撞地移进素世的房间,呼吸的频率还在不断上升。躺在床上的素世主动解开衣扣,雪白的身体在黑暗中若隐若现,胸前摇晃的饱满令祥子瞬间地失神。素世的手牵引着她的,向下方已经湿漉漉的缝隙探去。还好自己为了练琴经常修剪指甲,祥子心里这么想着,把手指埋进那比想象中要柔软粘稠得多的甬道。

大脑仿佛被放空,祥子只顾着专心致志地继续摆弄手下的动作,蓦地起身一看,素世亚麻色的长发在洁白的被单上散开,那人正一边咬着自己的手指,一边强忍着不发出声响。

祥子感到自己的目光又被那股强大的引力吸住,无法移开。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脑海里不断重复着断断续续的回忆。因为下雨了,因为她们窥见了对方的秘密,因为这个人披着自己的衣服……所以——

理由并不重要,存在这里的只是一个不知所措的迷路的孩子,和无法战胜浅薄欲望的软弱自己。

*

*

*

身下的人好不容易从余韵中缓了过来,祥子下意识地凑过去想要抱紧对方,却被人避开。

“……小祥……我……对不……”

未说完的话语被亲吻封住,看着素世慢慢阖上的双眼,祥子开始感到生气。

嘴唇松开,素世轻轻推了推祥子的肩膀,起身默默地捡起散落在地板上的衣物后离开,不一会儿,耳边传来淋浴的水声,祥子独自躺在显得有些空旷的大床上,盯着天花板陷入沉思。

- - -

不知自己是何时睡着的,再次睁眼时,祥子的身边已经坐着穿戴整齐的素世。

发现祥子醒来后,素世终于又露出长崎式标准的温柔微笑,见祥子不愿先主动说话,素世捏了捏自己的手心,然后开口,

“那个人……是我的父亲,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

“当初是他主动离开的,把我和母亲丢下。改为母姓后他一次都没有找过我,生日也好,新年也罢,从来没有过祝福,我想,我们大概已经是陌路人了。”

“可他现在又想要通过我来和母亲联络,为了钱。”

“我只是对曾经还抱有一丝幻想——他或许还是爱我的,而感到难过和生气罢了。”

“抱歉,明明小祥家里也……”

“今晚的事情是我自己愿意的,小祥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素世停顿了几秒,“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的。”

“……”

是了,故事该在这里结束,祥子想,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呢,什么都可以,只要帮上她一点忙就好了,把她从情绪的泥沼中拉出来。清醒着做出行动的人是自己,为何她又要将责任全部揽走。

雨还是没有停。房间里也充斥着雨水和属于对方的气味,一片寂静里依稀能听到烘干机运转的微弱声响,一股无名的烦躁感涌上祥子的心头,她想,干脆让那对海蓝色的眸子的厌恨也向自己毫无保留地倾倒出来,也比被这温柔的假面遮掩住要让人舒服。

“我明白,你只是不想再和我扯上关系了。”

“小祥,我不是那个意思……”

“……别这样,我情愿你把真心话说出来,不要再假装你没恨过我。我也并不在乎你对我的看法。”

- - -

素世扭头望向将总是细致束起的蓝发披散下来的女孩,想到自己确实无法向祥子道明真心。对方笃定自己只不过是在扮演善良的老好人,经受过命运打击的少女对虚伪的温柔弃如敝履,而素世自己也在被尖锐的言语刺痛后,刻意忽略了一个事实。

她在丰川祥子面前从来不会演戏。

她确实不喜欢被丢下的感觉,但她更讨厌被利用。祥子绝然切割掉她们的过去,可终究没有玷污过那个春日的美好。她无法去恨她的。痛苦与伤口,这些终会被消解和愈合,但当昔日队友的体温透过紧密相接的身体传来的时候,只剩那份对眼前人的渴求是真实的。

突如其来的领悟淹没了一点一点垒起的城墙,下半身和心脏处同时传来的酸胀感让素世感到前所未有的悲伤。她没有意识到自己眼里在不断涌出泪水,直到那片湿润被人轻轻拭去。素世把视线偏移,高层公寓的落地窗外是被雨雾模糊了的都市霓虹,她又听见那人的一声轻叹,和一句呢喃。

“所以说,我讨厌雨天。”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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