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茧的黑之翼8

银色的毛发？

芙莉姆微微诧异了一下，放眼全世界，也只有一家血统会拥有银色的毛发。

皇女。

但是为什么？

芙莉姆不明白，她想不明白，刚才的魔鬼和自己敬爱的皇女究竟有什么关系，而那银色的毛发为什么会在那魔鬼的淫液中出现……

“可恶啊……”

芙莉姆咬了咬嘴唇，将目光投向远处的皇宫。

心里仍然在纠结，芙莉姆犹豫了片刻，从地面上的淫液中捻起了那几根毛发，放进了口袋中，随即转身离开了房屋，快步向着皇宫奔去。

作为宫廷卫队长，芙莉姆拥有可以自由进出皇宫范围的权力，一身男装的它对于守卫宫门的卫士们来说，就是威严的象征，自然没有人阻拦她。

一路紧赶慢赶，芙莉姆几乎不敢喘气，她想到了白天艾尔薇对自己的微妙态度，她不是不懂艾尔薇对自己的感情，只是她觉得自己配不上艾尔薇，因此不论是作为芙莉姆还是作为崔里特，她都不可能接受艾尔薇的爱意。

但是扪心自问，她对艾尔薇的感情究竟如何，难道当真就不存在哪怕一点“爱”这样的感情吗？

她不敢确认，骨子里因为自己私欲而导致的悲剧让她充斥着自卑，她不敢让这样卑贱的自己去对高高在上的皇女产生爱意，这样荒诞的感情就好像魔族里的魅魔同人类最高洁的教皇结婚一样，是绝对不允许存在于世界上的异端，芙莉姆也绝不会让其存在。

但是她现在害怕起来了，她害怕将艾尔薇与两次出现在自己眼前的那个魅魔联系在一起，要说为什么的话，就在刚才，她突然想到了艾尔薇和那魅魔具有的共同点，那共同点是如此强烈，以至于她根本不会忘却。

不论是那只魅魔，还是皇女艾尔薇，都毫不遮掩地表达了对自己的爱意。

不……不会的，这只是巧合，艾尔薇怎么会同魅魔有着关系呢？只是恰好而已……

芙莉姆紧张地安慰着自己，胸膛剧烈地起伏，她终于来到了皇女艾尔薇的寝宫下。

虽然她有着随意进出皇宫的权力，但是这不代表芙莉姆能够随意进出皇女的寝宫。芙莉姆抬头，焦急地看着艾尔薇窗台上绰绰的纱帘，心中天人交战。

究竟要不要去……

芙莉姆还在迟疑着，那朦胧的纱帘之后突然出现了一个非人的黑影，那性感的曲线与明显非人的膜翼，瞬间就让芙莉姆确定了对方的身份。

是那个魔鬼！

芙莉姆不再犹豫，踏步上前，凭借自己矫健的身手三两下就翻身进入了艾尔薇的寝宫阳台。

夜色虽然不深，但是也到了该熄灯的时候了，艾尔薇的寝宫之中仍然亮堂着，这本身就是个疑点，也正是因为亮着灯，芙莉姆才能够看到纱帘之后的黑影。

掀开纱帘，芙莉姆把长剑握在手中，警惕着环顾四周，方才看到的黑影此时却没了踪迹，房间里面的陈设有些杂乱。却并没有艾尔薇的身影。

艾尔薇在哪里？

这样的疑问还没有得到回答。芙莉姆眼前却突然黑了下来，有人突然将灯熄灭了！

从亮堂到黑暗之间，芙莉姆的眼睛还没有适应过来，视野中一片朦胧，根本看不清楚，只闻到一阵香风拂过，在漆黑之中，芙莉姆抓着长剑的手突然被一股大力猛地控制住，随即她的身体更是直接被一股力量压制住，径直往地面上倒去。

芙莉姆并非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她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是身经百战，对于突然的袭击，她也有着应对的方法，伸出手去就抓住了那偷袭自己的家伙，一个翻身同对方扭在了一起。

在地上翻滚了几圈，芙莉姆却发觉自己的力量居然不能够同对方抗衡，对方的力量足以压制自己。这样的力量压制，芙莉姆已经想到对方的身份了，除了非人的魔族，没有人会有这样的力量。

但是心中明了与现实应对是两码事，芙莉姆在同对方一番纠缠之后，被对方压制在了地面上，她奋力地挣扎了两下，却隔着自己的铠甲感受到了对方坐在自己身上的重量，自己的两只手也被对方牢牢摁在地面上，挣脱不出来，芙莉姆一时间有些无计可施了。

倘若不是突然被偷袭，她没有办法将自己的武器使用出来，倒也不至于面对这样的下场。

随即房间内的灯火亮了起来，芙莉姆定睛看着近在咫尺的艾兰蒂斯，这个诱人的女魅魔此时正跨坐在她的身上，伏低身子，面庞距离芙莉姆的面庞仅仅几厘米，两人甚至能够互相闻到对方呼出的气体。

“你……”

芙莉姆刚开口，想要质问对方，话还没说出来，就被艾兰蒂斯堵住了。

艾兰蒂斯在芙莉姆开口的那一瞬间，直接将自己紫红色的双唇强硬地吻上了芙莉姆的双唇，带着些异样香味的津液从艾兰蒂斯柔软的舌头上传递到芙莉姆的口中，让芙莉姆的双眼陡然睁大了。

“唔！呜呜呜呜呜呜！”

芙莉姆奋力挣扎，但是却没办法挣脱掉艾兰蒂斯凭借自身蛮力构筑起的牢笼，徒劳地折腾了两下，艾兰蒂斯终于松口了，几缕半透明的津液在两人的唇齿之间相连。

“你干什么！？你这个恶魔！你……你把艾尔薇皇女怎么样了！？”

芙莉姆有些恶狠狠地大声问道。

“哦？一上来就问艾尔薇的下落吗？”

艾兰蒂斯脸上带着些颇有趣味的笑容，“你很关注艾尔薇嘛，怎么白天却不接受她的爱呢？”

“你别想扯开话题……我只是……我只是关心艾尔薇殿下的安危！”

“好吧，既然你想要知道艾尔薇在哪里，那么我就告诉你好了。”

艾兰蒂斯轻声说道，她缓缓坐起身子，站了起来，也松开了对芙莉姆的挟制。

芙莉姆将长剑重新握住，紧张地看着艾兰蒂斯。

她很想现在就上去将这个魔鬼砍成两截，但是对于艾尔薇的担心又让她没办法下手，她需要对方告诉她艾尔薇的情况，她不能轻易就对这个魅魔下手，毕竟这是她现在唯一知道艾尔薇情况的途径。

随后，芙莉姆就看见艾兰蒂斯将自己的手指缓缓探入了下体的阴道之中，在其中摸索着什么，还旁若无人地娇喘了起来。

“哈~哈啊~”

看着眼前这副淫靡的场景，芙莉姆感觉自己的脸颊有些发烫，平时在外以男人身份示人，但是这并不妨碍在私下里她会对自己的性欲毫不掩饰的事实，艾兰蒂斯第一次看到她时，就是她耐不住寂寞在自慰的时候，说起来，这样的行为她也并非毫无经验。

“你在干什么啊！突然就这样自慰起来……未免……未免也太不知廉耻了吧！”

芙莉姆呵斥道。

“别着急嘛，我知道你在担心你的艾尔薇呢~”艾兰蒂斯的手指缓缓从阴道向外抽出：“我这不是就要让你看到了吗~？”

随着艾兰蒂斯话音落下，芙莉姆就看见艾兰蒂斯从她的阴道之中抽出了一小块包裹着银色发丝的肉色物体，沾满了这个魔鬼的淫液，而艾兰蒂斯将那物体在她的面前微微一抖，展现出来的全貌却是——

“艾尔薇殿下……！”

芙莉姆仿佛被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了脑门上，她整个人顿时跌坐了下去，她日思夜想的皇女殿下此刻突然以一个她从未想过的，极其诡异而恐怖的皮囊姿态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巨大的恐惧顿时席卷了她的内心。

“不……不可能……我白天还看到了皇女殿下的……”

芙莉姆摇了摇头，爬了起来，将长剑指向艾兰蒂斯，表情凶狠，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你……可恶的魔鬼，是不是你用了什么手段，把艾尔薇殿下变成了这个模样的！”

“别急嘛~”

艾兰蒂斯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艾尔薇的皮囊展开，拉开了艾尔薇皮囊下体的孔穴，对着自己的头上套了过去。多次穿戴皮物的经验让艾兰蒂斯很快就把艾尔薇的头部对上了自己的头部，这样，一个面部被淫液沾满，连那头圣洁的银发也被玷污，显得无比淫荡自渎的皇女艾尔薇，或者说是拥有着艾尔薇头部的魅魔，就出现在了芙莉姆面前。

艾兰蒂斯用艾尔薇的脸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轻声说道：“芙莉姆~我是艾尔薇哦？你怎么了？艾尔薇就在这里呀……”

“你……你这个混蛋！你在玷污她！”

芙莉姆越发地恐惧了起来，她清楚地看到了艾兰蒂斯拿出的这件皮囊究竟有着怎样的功效，仅仅是穿上了头部便能够还原出这样同原主毫无区别的模样，那么要是整件都穿上了……岂不是根本没有人能够看出这家伙到底是不是真正的艾尔薇……？

这么一想，那么自己平时看到的艾尔薇殿下……究竟是不是艾尔薇殿下呢？

这样的道理对于芙莉姆而言，很容易就想明白了，但也正因如此，想明白这一点的芙莉姆身体都恐惧地颤抖了起来，她开始怀疑起自己几日前，几个月前，或者几年前看到的艾尔薇了……整个艾尔薇的形象在她的心理突然从一个信仰变成了一个骗局，如果自己一开始就无比憧憬的那种能够克制住自身欲望的存在背地里却是这样的魔鬼，那么自己信仰的一切究竟该算什么……自己又算什么？

“哦呀？难道是没穿完整，你不相信吗？”艾兰蒂斯眨眨眼，艾尔薇那湛蓝色的眸子里面却闪着些狡黠的光芒，于是她将艾尔薇的皮物进一步拉扯扩大，熟练地将自己的身体与艾尔薇的皮物一一贴合，魅惑众生的魔鬼，就在芙莉姆的面前，化为了她最崇敬的皇女。

哪怕，那个皇女现在的模样，与妓院中最为放荡的妓女无异。

艾兰蒂斯那熟练的动作，更是让芙莉姆的心凉了半截，她握紧了手中的长剑，一步步地接近艾兰蒂斯。

“不……你不能用这种模样……”芙莉姆低声说道：“你怎么配用她的模样……”

芙莉姆猛地举起手里的剑，向着艾兰蒂斯的胸膛刺了过去。

艾兰蒂斯并不躲闪，她只是以艾尔薇的外表看着芙莉姆，脸上带着微微的笑容，那样圣洁的微笑在一瞬间让芙莉姆仿佛回到了多年前的那天，芙莉姆的内心像是被刀子捅了一样难受。

“我亲爱的芙莉姆……你一定会守护我的，对吧？”

艾兰蒂斯轻声说道。

即将刺入艾兰蒂斯胸膛的长剑终于停住了，芙莉姆的面容扭曲，像是只被夺走了香蕉的猴子，眼眶通红，却又显得那么脆弱那么无助，这个一直都承担着保护他人工作的女孩，此时终于露出了她隐藏许久的真实模样。

“呃啊啊啊啊！”芙莉姆近乎崩溃地把手里的长剑一丢，伸出手去抓住艾兰蒂斯的双肩，奋力地把艾兰蒂斯往她面前拽过去，“你……你这个魔鬼！你知道我没办法下手！你伪装成她！你不会是她的……！你怎么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的啊！”

芙莉姆说着，挥起拳头狠狠地朝着艾兰蒂斯的身上砸过去。

艾兰蒂斯没有闪躲，也没有阻挡芙莉姆的攻击，她原本想要躲开的，原本她想要看看这个拒绝了自己感情的女孩最脆弱的模样，还能够趁机更加无情地嘲笑一番，但是这些想的好好的事情都没能做出来，就被她自己制止了。

因为她看着泪流满面的芙莉姆，这个原本在她面前表现的那么坚强那么有力，甚至敢于向她作为魅魔的身体挥剑的女孩，此时却像是个犯了错的孩子，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只是哭泣时，艾兰蒂斯感到了一丝心痛。

她突然想起来了，暴虐和张狂的性格本来都让她差点忘记了这件最为重要的事情，一开始，她一切行动的目的都不是向芙莉姆报复，不是让芙莉姆痛苦，而是为了得到芙莉姆的心，让芙莉姆倾心于自己，或者说，接纳自己的感情。

只是现在看来，似乎有些背道而驰了。

作为魅魔的身体，艾兰蒂斯就算是被芙莉姆这积聚了愤恨与痛苦的一拳实打实地砸中，也不会有任何痛苦，甚至作为魅魔本身的特质，还会将一切感受到的痛苦都转化为快感，让艾兰蒂斯欲罢不能。

芙莉姆那一拳就砸在了艾兰蒂斯的身上，或者说砸进了她的心里。

艾兰蒂斯的表情微微变了变，带着些纠结，她伸出手去，抓住了芙莉姆的手腕。

“你干什么！？”

芙莉姆紧张地抬起头。

艾兰蒂斯微微一用力，压制着芙莉姆就靠在了背后的墙壁上，两人的距离迅速贴近，芙莉姆睁大眼睛看着眼前艾尔薇模样的魅魔，感到自己的脸颊微微发热。

虽然她非常清楚眼前的人实质上是个魅魔，是个自己必须要去对付的敌人，但是人类总是容易被外表迷惑的生物，看着属于艾尔薇的那副外表，哪怕她的容颜上沾满了淫液，显得淫荡而不知廉耻，但是芙莉姆的心脏的跳动仍然在迅速加速，她控制不住。

“我有件事情想要问清楚。”艾兰蒂斯贴近芙莉姆的脸庞，几乎是贴着芙莉姆的耳畔问道：“芙莉姆小姐，你究竟……为什么那么执着于艾尔薇呢？”

“那……那是因为……”芙莉姆犹豫了片刻，回答道：“她是我的信仰……从我到达皇城的那一刻开始，艾尔薇殿下就是我的信仰……她是阳光！她在我最黑暗的时候拯救了我！让我知道我如何去偿还我犯下的罪孽……因为我个人的私欲而导致的罪孽，只有像艾尔薇皇女那样摒弃一切私欲的存在才能够救赎，你这样的魅魔又懂得什么！你能够知晓我看见艾尔薇殿下受封时的心情吗！”

艾兰蒂斯默然不语，片刻后，唇角微微勾起了一丝弧度，她浅笑着看着芙莉姆的双眼，说：“所以，你现在是觉得，是我——这个不知羞耻的魅魔，将你心中敬爱的艾尔薇殿下夺取了，还妄图扮演她，是么？”“是……又怎样……？”芙莉姆紧张地说。

“亲爱的，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或许你所看到的艾尔薇，从一开始就是你现在面对的这个魅魔所扮演的呢？”

那是属于艾兰蒂斯的记忆，在艾尔薇自我暗示之后被暗示魔法所修饰过的记忆，但是对于现在的情况而言，这一份记忆是否真实，也并不重要。

芙莉姆的瞳孔微微一缩，艾兰蒂斯的话语很容易明白，但这样一来，她所坚持的一切理念……都成了笑话，都不过是自欺欺人的笑话而已，因为自己从一开始所珍视的那个皇女，她私下里就是一只魅魔，整个人类世界的信仰，到头来，却是一只魅魔？

“不……这不是真的，不可能是真的……”芙莉姆惊恐地瘫软下去，艾兰蒂斯居高临下地看着芙莉姆，伸出手去，说：“所以……不要拒绝我了，我就是你心中的艾尔薇。”

“怎么可能会接受你啊！”

芙莉姆“啪”地一下打开艾兰蒂斯伸过来的手，身体仍然在发抖，却自己站了起来，定睛看着眼前的艾兰蒂斯：“先前你问了我一个问题……现在……现在也该轮到我问了吧！”

“好啊，任凭你提问。”艾兰蒂斯饶有趣味地看着芙莉姆，这个人类女孩尽管身体止不住地发抖，却仍然鼓起勇气向自己发问，这样可贵的精神，不由得让艾兰蒂斯更加迷恋了。

——一定要得到她的心。

“你又是为什么……总是执着于我！？”芙莉姆问道。

没错……这是一切的根源，芙莉姆就在刚才突然想明白了，或许这也是破局的关键点，一切都起源于艾兰蒂斯突然出现在她家的那个夜晚，她根本没有同艾兰蒂斯有过任何接触，那么艾兰蒂斯对她这没头没脑的爱意究竟从何而来？

“很简单，几年前的一个晚上，有魔族入侵到皇宫之中，那时候是你保护了我，将我从魔族的手里救了出来，是这样的吧？”艾兰蒂斯理所当然地回答道：“那么我爱上你又有什么问题呢？”

那个夜晚……

芙莉姆记得，她记得那天，她拼尽全力从一个魔族的刺客手中将艾尔薇救下，自己也受了重伤，一身的鲜血，甚至将艾尔薇的白裙染成了红色，那时候的艾尔薇像是个受惊的小猫一样蜷缩在她的怀里，虽然受了伤，但是那时候的芙莉姆觉得，自己真的能够保护艾尔薇，这一点就足以让她感到无比的喜悦了。

如果是艾尔薇的话，因为那个原因爱上自己或许也不是什么问题，毕竟那时候的自己是男装打扮，艾尔薇接触的男性又少，不会有什么逻辑上的问题。

但是……如果是艾兰蒂斯。

芙莉姆意识到了这整个前因后果之中的矛盾点，如果从一开始存在于自己视野中的艾尔薇就是艾兰蒂斯所装扮的话，那么艾兰蒂斯此时所说的这个原因就绝对不成立，高位魔族魅魔，怎么可能会因为这件小事就爱上自己？

那么至少可以确定，那时候的艾尔薇还是艾尔薇，至少是在某个在那之后的时间段，艾尔薇被替换成了艾兰蒂斯。

那么是眼前的魅魔假冒了艾尔薇吗？芙莉姆也不能确信，因为那次救驾事件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仅仅属于她和艾尔薇本人两个人的记忆，剩下的知情者绝不会同现在的情况有关。

换而言之，眼前这个自称为一直扮演艾尔薇的魅魔逻辑不能自洽。

“有问题，因为只有艾尔薇才有可能在那种情况下爱上我……”芙莉姆回答：“倘若你真的是魅魔，为什么会惧怕一个魔族的刺杀？”

芙莉姆看着眼前带着艾尔薇外表的魅魔表情微微一变，随后紧张地回答道：“你在说什么？我当然是魅魔……我不可能不是的，我当然是，艾尔薇是我用来隐藏自己的身份，她不过是……不过是我内心的……内心的……”

暗示魔法，不论是自己对于自己施用，还是他人施用，在一种情况下，都会不攻自破。

逻辑是否自洽。

常规来说，暗示魔法顺带着对于记忆的修饰，雅尔菲德教导给艾尔薇的暗示魔法作为失传已久的古法自然也如此。但是不论是什么暗示魔法，其最终效果还是要根据施术者心意来指定的。

对于施术者艾尔薇而言，她于芙莉姆的第一次接触，让她爱上芙莉姆的契机，可以说是人生中最为重要的记忆，哪怕在并不熟练掌握魔法的情况下，作为罕见的魔法天才，她也自动避开了对这部分记忆的修饰。

她不愿意自己第一次的爱被修改。

这是属于艾尔薇的意志，此刻被芙莉姆一提醒，陡然从艾兰蒂斯的内心深处涌了上来。如果说暗示是将被施术者的心以虚假的纸面覆盖，那么此时此刻，艾兰蒂斯内心深处属于艾尔薇的那一部分伸出了利刃，直接将纸面捅破。

一番交谈过后，芙莉姆在此时此刻，一记杀招，攻守易位。

艾兰蒂斯面容不住地扭曲，她的脑中像是有刀子在割一样疼痛，原本强势而冷艳的魅魔此时抱住了脑袋，睁大双眼，一面颤抖，一面无助地蹲了下来。

“我是……我是魅魔……我是……我是谁？艾兰蒂斯……艾尔薇……我是……谁是我……谁是艾尔薇……艾兰蒂斯……？”

芙莉姆微微惊愕，她敏锐地意识到眼前情况的复杂性，似乎这个魅魔此时此刻的自我认知出了些问题，而外界的任何一句话，都会是极其重要的影响。

“你要清楚，只有艾尔薇……才会爱上芙莉姆的。”

“呃……哈~呃啊……”

艾兰蒂斯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无力地倒在了地上，蜷缩成一团，双眼紧闭，属于艾尔薇的皮囊下面，似乎有着什么东西在疯狂地蠕动翻涌，以至于她的面庞无比扭曲，显得狰狞而诡异。

属于原初之血的身体终于开始回应主人内心深处最为真诚的想法，艾尔薇皮囊遮掩下的魅魔胶质身体开始融化，被某种意志干扰着，艾尔薇体内被魅魔皮物所堵塞的阴道，口舌，后庭中的触手都开始融化，化为暗红色的胶质，沿着艾尔薇皮物下的缝隙流淌。

每流淌走一部分胶质，艾尔薇的皮物就紧贴着她的身体一分，在芙莉姆看来，眼前原本可以称得上有些性感到诡异的艾尔薇的身体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水，不论是丰满的臀部还是硕大的胸部，都仿佛失去了填充物一般迅速缩小，而一股股的暗红色胶质开始从艾尔薇皮囊下的缝隙涌到了艾尔薇的下体。

“那是什么……！？是那个魅魔的身体吗？”

芙莉姆感到一阵恶寒，随即她看到那一股股的胶质蠕动着，仿佛有生命一般，从艾尔薇的皮囊之下，涌入了艾尔薇的阴道之中，带动着艾尔薇阴道中的胶质也一同涌进更深处。

随着恢复进程的进行，芙莉姆看见艾尔薇小腹上凸显出来的阳具痕迹也迅速消失，化为一股股胶液涌入艾尔薇的阴道之中。

那些胶液凝聚成一团，覆盖艾尔薇全身的，原本构筑成名为艾兰蒂斯的存在身体的胶质此时缩小为一小团胶质，通过艾尔薇的阴道，渗透过处女膜，进入了她的子宫之中。

这一变化芙莉姆并不知道原因，但是她可以看到，眼前的女孩正缓缓变回她熟悉的模样，一时间她竟然紧张起来了，她不知道艾尔薇同艾兰蒂斯究竟有什么关系，她更担心当眼前的艾尔薇睁开眼后，仍然不是她所熟悉的那个艾尔薇。

“不要让我失望啊……”芙莉姆喘了口气，将长剑抓在手里，下定了决心，如果睁开眼的是那个狡猾的魅魔，她就会毫不犹豫地将长剑刺进眼前女孩的胸口。

艾尔薇微微颤抖了一下，光滑的小腹上逐渐浮现出一个爱心形状的淡紫色纹路，勾勒在肚脐附近，微微泛着光。

她的睫毛微微一颤，艾尔薇睁开了双眼，那双澄澈眸子里有着金色的光芒一闪而逝，随后她晃了晃脑袋，看向正将长剑对着她的芙莉姆。

艾尔薇的眼里满是迷茫，她眨了眨眼睛：“芙莉姆……？”

听到这与先前语调完全不同的呼唤，芙莉姆长出了一口气，手中的长剑叮当落地，定睛看着地上的艾尔薇。

“你是谁？”芙莉姆轻声问道。

“我？”艾尔薇有些奇怪，她从地上爬起，“我是艾尔薇啊。”

“艾尔薇啊……皇女殿下，您是艾尔薇啊……”

芙莉姆脸上终于浮现出一抹微笑，她单膝着地，跪在了艾尔薇身前。

艾尔薇定睛看了看眼前的芙莉姆，芙莉姆显得很狼狈，头发散乱，双眼红肿，好像刚刚哭过，成为艾兰蒂斯时的记忆并没有消失，仍然存在于艾尔薇的脑海里，看着眼前如释重负的芙莉姆，艾尔薇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那个……芙莉姆。”艾尔薇张开双臂，轻声说道：“你能不能……抱着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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