偽娘之音台灣編：曉 第六章：妳的責任

在那天與小曉討論了一番後：小曉一開始很擔心如何跟學長復合，但是雅琴拍胸保證道：

「遵照我的指揮去做奪回你應有的戀情吧！」

雅琴死纏爛打情勒之下與申學長在一座星O克會面了，還使用了星O克內隱密度較高的包廂。

「申學長，好久不見。」

雅琴脫下了薄外套拍了拍身上的黑色襯衫，然後信心滿滿地坐了下來，一定得幫助小曉奪回愛情，她不想再看到小曉為過往戀情哀傷的樣子了。

「啊，好久不見。雅琴小姐。」

摘下帽子的平頭帥哥鄭申眼神十分銳利，他穿著藍色外套沒有脫下來，只是稍微飲啜著熱拿鐵。

「開門見山。你去跟小曉復合然後帶給你父親看「最後一面」。」

「這是在脅迫嗎？」

「因為我看不下去了。我受不了小曉用與你的愛情與過往閃瞎我的狗眼。」

「更受不了小曉為了你而哭哭啼啼的樣子了。」

「你懂我的心情嗎，身為朋友卻無能為力只能默默看著事情發生。」

雅琴飲啜著冰美式把咖啡杯放到了桌上去。

「妳把無關自己的責任攬上了，我勸妳不要這麼做，內心會受傷的。更何況，這是我們倆的事，妳是第三者。」

申學長攤手這麼勸告的時候，雅琴詼諧的笑了，然後一副風淡雲輕的樣子說道

「我不後悔，只要小曉能夠開心，多痛苦的責任我都會承擔。」

「不復合的原因，不就是要得到你父親的認可嗎。不嘗試怎麼可能會成功呢。」

「所以今天就復合吧，學長。我會幫助你們情侶倆得到你爸爸的認可。」

「不準拒絕，申學長，凡事都得鼓起勇氣踏出第一步。」

雅琴壓著桌子起了身，她信心滿滿的望著內心壓抑的申學長，只見申學長冷冷的說了一句

「那妳記得。之後發生的事都是妳的責任，不管是受傷也好、打擊也罷。」

雅琴不以為意的起了身，自信滿滿地走出了包廂不知去向。

（都不知道要可憐誰了。）

申悲涼的看著雅琴的背影，一切都是發生的如此荒誕。

申當場打通了電話給了多個月沒有聯絡的小曉，然後帶有顫抖跟罪惡感的語調說道

「現在方便到星O克嗎，我們來談談。」

「「申學長！可以，我們來談談吧。看來發生很多事呢。」」

小曉早就在星O克的包廂外面了，這是雅琴透過藍牙耳機跟簡訊告訴他的，他心懷歡喜的摁住了一直在跳的胸口，總算能夠再續前緣。

（都是因為小雅琴的功勞呢。）小曉笑了，當他在等待申學長時，申搭上了小曉的肩膀，小曉穿著薄外套跟洋裝呢，申只是勉強的笑了

「好久不見，曉。我們來談談嚴肅的事，今後我們的「未來」。」

小曉轉身過來抱緊著申喜極而泣，只是激動的點頭說道

「我會試著感動岳父的，學長。讓他承認我們的愛。」

「啊，是很沉重的喔曉，會像是雲霄飛車一樣痛快的粉身碎骨。」

申說完這句話的那一剎那，曉抬頭看著申學長悲涼的面孔，彷彿已經不復當年的陽光，多了更多陰雲密佈。

「知道了，學長。讓我們談談吧。」

已經不是學生時期了，時間跟際遇會改變一個人，明明復合了但是、高興不起來。

而是沉重的人生大事壟罩在自己的眼前。

§

「「小曉，放心。能成的，我們都練習過了不是嗎。讓你的岳父看看你的誠意吧。」」

在家中邊藍芽通話邊打報告的雅琴三頭六臂似的，她很高興終於讓小曉與心上人再度復合了。

因為一來申學長已經沒有工作了，二來也沒有小曉沒時間照顧弟妹的問題了。

（天助我也。小曉，我喜歡你，所以我希望你幸福。讓學長替你穿上屬於你的玻璃鞋。）

當敲著鍵盤的那一剎那，在當下曉與申學長都戴著口罩進入了金山附設醫院的病房。

申學長的爸爸已經來日無多了，他戴著口罩沒什麼精神的躺在病床上，他患的病是肺癌，已經是末期了，多次的化療下也沒有頭髮了。

「阿伯，我來看您了。真久沒看到你了。」

小曉牽著申學長的手走入了病房，在幫忙照護的是申學長的母親，她一言不發的沒有看小曉一眼，走出了病房外。

（阿姆……看來也是對我不諒解。）

「帶曉這個外人來這裡做什麼。反正已經無救啊，你跟誰談情說愛跟我無啥關係啊。」

「我要你發自內心承認恭喜我們，阿爸。你一直在我上重要的時間不在，你到底什麼時後才能察覺你傷害了我多深，爸。已經是最後了，不要再鐵齒了。」

申急欲獲得老爸的真心認可，即使是最後一刻也好，最後一剎那也罷，想要聽到最後的祝福。

「莫（不要）司奶（撒嬌）啊，我不會認可你跟一個男的卿卿我我的。」

「我飼（養）你這呢久，是渴望你傳宗接代。但這不干我的事了，你阿母教育無方，煞（算了）啊。」

小曉拉住了激動準備大叫的申學長，然後打了圓場，這是也會讓自己內心受傷的話，之前練習的一堆語句如今無用武之地了，他說道

「我跟申學長還沒有決定好關係，所以、我只是表達打算跟申學長交往的意圖，順便來看阿伯。」

「敢是按呢？（是這樣嗎？），你這個狐狸精別妄想捅我兒子的尻川了，我不管你們辦了什麼公證，不認就不認。」

阿伯說完便乏了闔上眼呼呼大睡，曉忐忑的牽著申學長的手走出了病房，此舉尚壓抑住了申學長的冤屈跟怒火。

以及得不到爸爸承認的悲傷。

「學長、明仔載（明天）我們再試試看，一切都會沒問題的。哪？」

曉安慰著悲憤的申，申壓抑住了憤怒只是揉著曉東頭髮，溫柔但距離卻特別遙遠的說道

「希望如此。」

竊聽著他們對話的雅琴雖然知道一開始就會失敗，但是完成報告的她卻摁著胸口感受到了一股心如刀割的罪惡感。

（我是不是、造成他們二度傷害了。）

（我為什麼有自信能夠幫助到他們情侶倆，我作為一個第三者是能夠幫助曉什麼？）

「為什麼、下雨了？」

雅琴的眼眶溢出了淚水，她顫抖著身體等待著晴天，還有很多時間，只要申學長跟曉沒有放棄，

§

第二天晚上。

「「小曉一開始不要直擊主題，轉移話題看看吧，老人家肯定會慢慢欣賞你的。」」

雅琴繼續三頭六臂解決了不少作業邊遙控指揮，她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壓力壓在身上，這是她自找的，她自己也知道。

（可能性，一定有個契機。）

「我跟申學長當時啊，在游泳池戲水的時候，撿到了美金硬幣開心得要命，結果只是玩具幣、那時候啊我真的是捧腹大笑一一」

試著讓氣氛更緩和的曉感受到了何謂心如刀割，就像是破壞一個家庭的罪魁禍首。

申只是一言不發的坐在旁邊看著側睡的爸爸，一股悲涼溢滿了全身，彷彿決定放棄了。

阿姆進來要處理點滴的時候只是冷冷地說道

「你們已經大漢（長大了）啊，你們家己考慮清楚，我們鄭家不能沒有後代，收養更是大忌。」

「阿曉，阿姆真歡喜你從小就幫助阿申很多，但就事論事。」

「加上你跟阿申的過去我們老人家沒有興趣知道，別盡是說無正經的事。」

曉無力的牽著申的手走出了病房外，他試著擁抱申，但申卻是眼神空洞似的推開了曉。

「明天繼續。抱歉，今天你自己搭公車回去吧。」

「學長！不要放棄！一定可以的！」

曉啜泣著吶喊，這句話是說給自己聽的，也是給雅琴一個但書，表示雅琴的努力不是白費的。

在家中的雅琴沒什麼吃，反倒是只吃了點小七的麵包，然後淚水不知道為何流個不停，渾身顫抖的站在騎樓，靠著門絞盡腦汁，妄想一定有個突破點。

§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

第七天，阿爸情況變得嚴重了，跑去做了不知道能活多久的手術，在手術房外申已經徹底絕望，得不到父親的認可，得不到父親的愛。

他甚至懷疑爸爸到底愛不愛自己，根本沒有心情考慮與曉復合的問題以及後來職棒的事情了。

都死到臨頭了怎麼還是如此冷血無情？

「學長、沒事的，上帝會保佑阿伯的。」

曉牽緊著學長的手希望學長不要放棄，但是他也知道現在的申學長眼中可能早就沒有自己了。

只是就像是個擔責任一樣，不得不承擔而已。

「「雅琴，妳人還好嗎？」」

曉在醫院外面了，放著學長在手術房外陪著伯母，他現在最擔心的反而是雅琴的狀況。

因為現在的申學長已經走不出去了，曉也知道，自己其實無能為力。

靠愛化解一切本來就是童話故事。

「「我投降了，小曉。對不起、是我傷害了你們。我一直以第三者的角度以為一定有什麼契機能夠破冰。」」

「「我已經、承受不住責任了。抱歉，都是我害你們這麼受傷，對不起、嘔！嘔！嘔！」」

「雅琴、雅琴！妳現在人在哪裡？雅琴！」

喝著酒試圖解除壓力的雅琴承受不住這麼悲傷痛苦的氛圍了，她的多管閒事逼迫了申面對絕對會破局的局面。

她搖搖晃晃的走在小七附近的電線桿附近吐得要死要活，她啜泣著瘋狂的大喊著

「我這個蠢蛋在做什麼啊！什麼愛神邱比特、什麼一切都是有辦法的！這是騙局啊！我以為小曉能夠奪回他的玻璃鞋、結果反而讓他們吃了一口玻璃糖的滋味啊！我在幹嘛啊啊啊啊啊！」

雅琴扭曲著面孔哭喊著吶喊著，吐了一把又一把的，像是孩子一般倒地哭鬧。

小七的開門聲十分的明顯，小曉撐著傘幫忙遮風避雨扛著雅琴，說道

「妳很努力了，雅琴。真的，我也是、盡力了呢。」

曉淚眼盈框的啜泣著，扛著與自己一同作戰的「戰友」回到她的家，嚴格來說這是曉的責任，但是壓力卻由雅琴承受。

「對不起、雅琴。一切已經結束了，是我害了妳以為還有希望。」

曉對已經昏厥的雅琴致歉，這一切的收拾必須由自己來才行。

§

分手是確認了，曉也不會再管學長的家務事了，現在就只是一般的朋友而已。

但有些問題只能由申學長自己面對。

雅琴醒來以後發現到自己在診所吊著點滴，原來是小曉在床邊照顧自己。

「小雅琴，一切都結束了，我跟學長正式分手了。」

「對不起，小曉。我很丟人吧，吹這麼大的牛結果是自己先倒下了。」

「我根本無能為力，只能看到你一直受傷。」

雅琴感到丟臉的啜泣著，甚至用手臂遮掩不想讓小曉看到自己的醜態。

「小雅琴，這件事我有很大的責任。明明知道會失敗卻還是相信妳能夠創造奇蹟。」

「但，這是我公主病發作而已。我才要跟小雅琴道歉。」

「之後就是屬於我們的時間了，該哭的也哭乾了，我們只能夠掌握自己還可以掌握的。」

小曉握著雅琴的手溫柔的、開心的這麼說了，現在能夠跟雅琴維持這樣的姊妹情就足夠了。

「小曉、請跟我交往！」

「我們已經是姊妹了不需要再交往了吧，」

「小曉請做我老婆！」

「現在我不是已經在做老婆的事情了嗎。」

「小曉、請繼續跟我做朋友、我是認真的、對不起、我以後不會再吹牛了、嗚咽一一」

曉溫柔的繼續握著雅琴的手，溫柔且溫煦的說道

「這倒是可以喔。永遠永遠都是姊妹。」

「如果是交往就更好了呢……。」

「現在不就是了嗎。」

「那不一樣啦……」

雅琴看著曉一直笑個不停，也停止了淚水，因為曉已經豁然開朗了，他再也沒有繼續流眼淚了。

「什麼啦，不要搞笑啦！」

「還真是對不起喔。」

雅琴也破涕為笑了，只要喜歡的人開心就好了，只要、維持現在的氛圍就足以了。

§

雅琴狀況轉好以後照樣子在趕作業，然後聽到了電鈴聲。

她打開了門以後看見了小曉牽著弟弟妹妹的手，他們長的根本是小隻的林曉嗎。

「方便我帶弟弟妹妹來玩嗎？」

「他們一直很想認識妳喔，小雅琴。」

「雅琴姐姐！你好！我叫小月，是弟弟！」

「我叫小日，是姐姐。」

姐姐跟弟弟根本穿一樣的白色系女裝嗎….偽娘家庭？

要說不一樣的特徵的話，就是姐姐比較高弟弟比較矮吧，綁的側馬尾也不同方向。

嘛，怎樣都好啦。

「嗯，請進。歡迎。」

雅琴笑了，然後讓他們進門的時候卻看見申學長戴著帽子用很慈祥的表情看著林曉的身影。

「小曉就交給你了。雅琴小姐。」

「申一一」

門闔上了，來不及反應，小曉只是不小心倒在了雅琴的懷中，他害躁的抽離了身道歉

「抱歉、這是意外。」

「喔不會，我已經習慣了。」

雅琴看著好奇地兩個小蘿蔔頭突然抱向了自己異口同聲的說道

「姐姐是巨人！好大！」

「喂喂、姐姐我可是很苗條的喔！」

「跟苗條、沾不上邊嘛哈哈哈！」

小曉跟弟弟妹妹笑個不停，而雅琴則是臉紅追著跑

「唷吼捉弄我！」

「鬼要抓人了！快逃！」

「呀！」

（小曉能夠綻放笑容就足夠了呢，申學長那邊的事情到時候我再道歉吧。）

雅琴綻放著笑容，決定先保護好小曉。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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