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

敲門的聲音中斷了筆的動作，偵探來到桌前放下報告。

「度假屋的事我已經幫你解决了」

「新市長也很配合，她說會把事情壓下去」

Ame坐到一邊的沙發，拿出了煙斗，Kronii看完調查報告之後滿意的點了點頭。

照Kronii的吩咐，把前市長的死偽造成金錢糾紛。這樣明顯的打壓，並不是老大的作風，無疑是在告訴別人案子就是跟銜尾蛇有關。

也是在警告黑白兩道不要再妄想對Ouro家做些什麼。

「還有夫人的事」

拿出了另一份調查書，Ame心裡嘆了一口氣，自己當初的調查明明就沒有出錯。

直到之前銜尾蛇買下一間小房子引起了警方的注意，還派人悄悄溜進去探查，失踪案的事被重新提起，而前屋主現在就住在Ouro家宅。Ame只好一邊牽制住警察，一邊通知Kronii。

「負責案子的探員已經被撤職」

「後續應該不會有問題了」

自信地昂首說道，Kronii也很信任偵探的辦事能力，僕人敲門提醒她該準備出門了。

「那個…之前很抱歉」

「你是說哪一次？你欠我蠻多人情的」

「嘛…就…」

「如果是說夫人的話，那就算吧」

忍不住噗嗤一笑，擺了擺手，最後得瑟地調侃了自家老大一句。

「我就說我不會出錯」

「嗯…」

「婚禮記得叫上我喔」

「好…」

---

”什麼時候帶回來的？”

Fauna很清楚記得，昨天離開前地下室沒有這個人。

雖然不知道哪來的，但擋在路中間還是要安置一下，槍口指著腦袋，命令女人往最深處的牢房走去。

「這個…我恐怕做不到」

唯一還能活動的左手指了指雙腳，Fauna才發現對方的膝關節早就被打斷了。

整個銜尾蛇就只有一個人喜歡打斷別人的腿。

所以她去敲了那個人的房門，出來迎接的不是辦公室的主人，Calli撓了撓頭髮，說是昨晚的宴會上抓回來的。

「好像是早前被革職的警察」

說著遞了一份資料給她，上面是關於Mumei的事情。

「她趁老大上廁所的時候對Mumei下手…」

可惜的是，警察小姐也沒料到Ouro夫人一點也不好惹，等到Kronii聞聲趕來，Mumei坐在一邊喝著酒，旁邊是會場的保安押著犯人向她道歉，其他賓客見狀也識趣地裝作沒有到。

為了不給市長帶來麻煩，Kronii往女人的膝蓋狠踩，讓保安幫忙拖去車上，提早帶著Mumei離開了。

Fauna嘆了嘆氣，本來等到Bae跟IRyS明天回來就到溫室組休假了，南方小島是去不成了。

「老大說假期會多補幾天給你們，之後旅行的費用會幫你們出」

「所以麻煩你們了，加個班？」

---

伸手接過Calli遞出的資料夾，說了聲謝謝後轉身推開自己辦公室的門。

「老大」

Calli卻叫住了自己，其實也猜到她想跟自己說什麼。

「不用說了。」

「你根本不需要勉強自己」

「我…」

微微握緊拳頭，她知道Calli是在關心她和Mumei，她也知道Mumei愛著自己，但臉上的傷疤一直在告誡自己軟弱的結局。

「你愛她的，對吧？」

「但你現在的行為是在傷害她」

Kronii沒有說下去，擺了擺手走進辦公室。

「我看完這份就會去休息」

說謊，辦公室的燈又亮了一整夜。

獨自在鏡子前脫下眼罩順便塗藥，當指尖抹過左眼處的傷，Kronii停下動作靜靜看著倒映中的自己。

她想起那些想殺自己的人、舞會上的賓客，在自己摘下面具時眼神中的恐懼。那些人本來就怕自己，但是臉上傷疤好像讓他們更畏懼了，彷佛自己真的成為真正的惡魔一樣。

是好事嗎？至少最近的生活安靜了不少，或許那個男人是對的，只要足夠強大，自然沒人敢輕易惹事，但這個過程，Kronii卻感到無比煎熬。

她不知道該怎樣去面對身邊的人。

看完最後一份報告後，她趴在桌上，視線內剛好出現了她和愛人的合照，靜靜地看著，明明只要走出去、回去自己的睡房，近在咫尺，她卻沒有勇氣。

---

「是我寫的，有什麼問題？」

剛回來上班就莫名其妙被問責，Bae看向旁邊的那位在她筆記上亂畫亂塗的兇手，最後好心幫她背了黑禍。

「誰讓你只顧著工作？」

「好不容易把她帶回來，你卻寧願睡這邊？」

「Bruh，我是她的話早就離家出走了」

Bae很清楚自家老大的脾氣，也看到她的臉黑起來，但她就是寧可捱罵也要把話說出口，在門關上前提醒半小時後有會議。

洗完澡回去工作，關上門後Kronii難得打開音響，想了一下決定叫Mumei過來。

「夫人嗎？」

「對，幫我請她來」

「對不起，我也不知道夫人去哪裡了…」

「但她應該沒有出門，我問過大閘的保安了」

Kronii聽後歎氣，Mumei本來就愛在基地亂跑，所以也沒打算責怪僕人，讓她如果見到Mumei就通知自己。

電話掛掉後，把西裝外套丟在一邊，失落地坐下。

桌子底下卻伸出一隻手，準確的拉住自己的褲鍊緩緩拉下，Kronii先是一怔，眼中的殺意在看到手上的戒指後馬上消失。

「Mumei，你在這裡幹什麼…」

「你不是想見我嗎？」

「先出來再說好不好…」

Mumei對著她搖了搖頭，手還變本加厲的刺激自己的胯下，很快就撐起了小帳篷，下一步就是解開褲頭，小傢伙也隨之彈出來。

微微傾身，伸舌由根往上舔舐，然後一把含住頂端，Kronii不禁發出一聲驚嘆，但很快回過神來，開口制止。

「等一下、Mumei、」

桌下的人沒有理會，反而下壓含到更深處，幾秒後才抽離抬頭看著被嚇壞的黑幫老大。

「我、你、不要這樣…你出來我們再聊一下…」

話音未落，腺體又被含住，Mumei打從一開始就不是想來講道理，她是來懲罰自己的。

「哈…Mumei我快要…」

刺激快感不斷，卻在將要繳械投降的前一秒狠狠的完全退開，反射性顫抖身驅，詫異地看向兇手。

「你不是想我停下來嗎？」

「不是這個意思，我…」

門外傳來敲門聲，Kronii看了看牆上的掛鐘，差點忘記今天的會議。嘗試讓自己冷靜下來，告訴Mumei要保持安靜，椅子往內靠好讓其他人看不見下面的狀況。

「進來」

…

這十多分鐘的匯報，Kronii一句也沒聽進去。

「…項目的進度目前到這邊」

「嗯。」

「有要修改的地方嗎？還是按計劃繼續？」

正要回應，桌底下的人突然又停下了動作，第三次被強制從邊緣拉回，Kronii覺得自己快要瘋了，內心祈求著Calli能像小時候玩音樂一樣，語速加快個五倍。

「老大？」

「按你的方式吧…啊、」

腺體又被吞沒，這次沒有忍住抽動了一下。

「你還好嗎？」

「我…小腿抽筋…」

左手自然地探到桌下，輕輕揪住愛人的髮絲，稍稍用力按壓。

「要不你先休息？」

總算逮到機會了，想當然爾，她又退開了，焦急低頭下看。

“繼、續、工、作”

Mumei對著她微笑，馬上讀懂了她口型，從前被支配的回憶都回來了，本能沒有利刃被磨掉。

「不…不用…你繼續…」

「Hey Kronii，你不用勉強自己」

「反正剩下的都不急，我們可以改天再談」

「沒事…不差那幾分鐘…」

「好吧」

一定是安逸太久了，在地下室的那段經歷才被淡忘，忘記讓她不高興的後果可不是流點血可解決。

「Mumei對不起我錯、」

Calli走後第一時間向桌下的人道歉，但Mumei沒打算放過她，從桌下出來後伸手拉開她脖子套著的帶子，往嫩白的肌膚上咬下紅印。

「好好工作」

房門被用力關上，Kronii愣住了很久，生理需求讓她反應過來，雙手抱頭倒在書桌上發出慘叫，默默把紙巾盒拉旁邊，脫下手套。

---

「老大這份文件急著要你、」「放下，我明天再看。」

今天的Kronii比誰都準時下班，Bae跟Calli也不知道這算好事還是壞事，因為她們現在拿著的是一份急件，但Kronii連簽名字的五秒也不願留下。

「這個…不能等到明天…吧？」

「嗯…要不…你學她的簽名畫一個？」

「Oi，Hakos Baelz」

此時一隻手出現在視線內，接過了文件，然後直直越過兩人，後面跟著剛沒走多遠的Kronii，衣領被扯著走回書房。

「Mumei…」

「你不是很喜歡加班嗎？今晚給我留在裡面」

眼睜睜看著老大被拖回去，Calli本來還來說些好話讓Mumei消消氣，但強烈的信息素阻止了她，門關上那刻她只好在心裡為老大祈禱。

---

不知不覺就到凌晨了，Kronii伸展一下身子，被督促下她連明天的例行公務都提前完成了，而Mumei一直在會客的沙發上待著。

她蹲在沙發旁邊，好像好久沒這樣看她了，也好久沒這麼近聞到莓果的香味了，棕髮也早就從跟自己差不多的長度長成及肩。也沒有發現她的眼袋黑了一圈，大概是自己造成的吧，脫下手套輕輕撫摸臉頰，感覺到異樣緩緩睜眼，琥珀的瞳還是這麼牽引心頭，當然前提是怱略其中的怒氣。

「我、我東西都做了！」

脖子的頸帶彷彿勒緊了一些，小心翼翼觀察著臉上的表情變化。

「Mumei…」

試探性地叫喚，整個人僵直跪在地上，低著頭等著，始終沒有回應。

「如果懲罰我可以讓你好一點…」

像以前、每一次一樣，乞求著原諒。

「…抱我回去」

耳朵瞬間立起來，久違的擁抱，故意拖慢腳步。然後回到熟悉的房間，放倒在床上時被勾住脖子，軟唇吻上，點了一下、兩下，柴火就被點燃起纏吻，帶著微微的怨憤咬了咬下唇，急躁拉扯身上人的外套。

直到缺氧吻分，Mumei看向藍瞳，撫上左邊的眼罩時感覺到狼犬縮了一下。

「不準躲」

溫柔地，把眼罩摘下，傷口早就不再滲血，但往她的心裡留下頑固的傷疤 。

所以她決定要把它從她們心上抹去，輕輕吻在上面，告訴自己的愛犬，自己一直都願意接納不完美的她。

兩人的信息素在空氣中瀰漫融合，再一次的深吻，像得到了允許，這次Kronii主動脫去襯衫，也不再隱藏伏特加的烈性，在胸口落下虔誠的吻，腰、小腿，延伸至到腳背，完成一次誠懇的道歉。

伏在腹上等待下一個命令，半片藍洋中盡是期待，迫不及待的。

「可以喔」

不存在的狗耳晃動幾下、又揚起了尾巴，手指勾著布料兩邊拉下，先是用舌尖碰了一下敏感的小豆，第二次便開始賣力討好，讓指尖沾上濕潤，磨蹭幾下往裡面探入。

憑記憶找到蜜道中的敏感點，每當勾起指尖蹭過那邊，按在頭上的手不自覺揪住她的頭髮。

「嗚…Kronii…我要、」

裡面在收縮，Kronii用她喜好的速度把她推上頂峰，抽出時蜜醴也跟著濺出，絲毫沒有浪費把手上的也舔乾淨，然後俯身吮吸其中一邊的乳尖，得到甜蜜的喘聲回報，是讚賞也是鼓勵。

腺體蹭入小穴，挺入深處時激烈顫抖著，距離上次滾床已經有一段時間了，Kronii抱住Mumei耐心等她緩和過來，適應一下老朋友才抽動起來。

「Mumei…喜歡…」

鼻尖一直側頸嗅聞，時而輕咬時而細舔，釋出更多信息素引出心愛的果香。滿足之後加快節奏，用力拍打起浪花，輾過每寸皺褶。

「嗯哈…不要停…」

「Kronii…我還要…」

把一隻腳抬到肩上，無法忽視抽出時的挽留，每下頂入到深處。一次的抵進後，電流通過全身，緊緊包覆脾體，被突如其來的嚇到而沒有忍住，挺了挺腰，在裡面留下一股股灼熱。

趴在愛人身上用力喘氣，任由結形成，跟隨本能咬向後頸的香氣源地。

「Kronii，你很重」

「抱歉…讓我…再躺一下…」

稍稍恢復後才抽出，白濁混雜著透明流出，但Kronii一心只想擁抱著妻子入睡。

---

「What？！你還要向我收禮金？」

雖然變了裝才混進會場，但IRyS一聽就知道是偵探的聲音，聳肩擺了擺手，表示她們幾個這個月辛辛苦苦把分家徹底滅團的獎金都全包進去了。

「你們給這麼多不是壞了規矩嗎？！」

「Bruh，我們沒有一分錢是給老大的」

「她又不缺這點錢」

IRyS配合二當家，指向後面Fauna送的結婚禮物。

「嬰兒車？」

「Fauna說車庫缺這台，大概還要半年多才用得上」

「還有那箱寶寶衣服，Calli的女友送的」

「好吧，我錢包就只有這麼多了」

---

「小子，給我下來」

「唔…我的！」

「不是你的」

跟小孩講道理根本就是對牛彈琴，一手抱起賴在墓碑上小男孩，理所當然的，他哭鬧起來。

「不是所有寫著你名字的東西都是你的」

「你自己看，上面是印著你的樣子嗎？」

哭得更大聲了，當初就不應該給他取一樣的名字，但那時真的想不出什麼名字，乾脆讓Calli載她去Ouro家的墓園，看了一圈還是自己親弟弟的名字順眼。

掙脫之後馬上往母親那邊跑去，終於有時間坐下跟家人聊天。

分家的徽章、眼罩、放著乾燥花玻璃盒，是在IRyS手中硬拔下來的，婚禮花束的其中一朵，為了保存才做成這個樣子的。

還有什麼呢？她們的家庭照、銜尾蛇的合照，Kronii在旁邊放了兩張新的，今年也是平安的一年。

“如果我們其中一個死了，還能看到顏色嗎？”

在醫生離職前，她曾經問過這個問題。

“不會”

他把古書翻到某一頁，遞了給她，上面詳細記錄著不同的案例，而全癒的都有一個共同點──

“除非你有一天找人把我綁回來要做婚姻諮詢”

“我想應該不會有這一天”

左眼的疤痕有些癢，所以抓了抓，沒有注意力度抓破了皮，血絲滲出。

“要幫你處理一下嗎？”

“不用，我的逆鱗只有她能碰”

所以她去到溫室，看到Fauna跟Mumei在喝茶聊天，然後被Mumei罵的時候，她笑得很甘願。

…

「Kronii？」

「Yes？」

轉身看向屬於自己的琥珀色，還有跟自己一樣的藍。

「沒有，想叫你而已」

「嘛…」

即使離去後注定千年後，要被忘川河沖洗去記憶，眼前的色溫、色彩，她可以肯定都有別於臉上的傷疤，多少時間也無法抹去。

如同家徽的銜尾蛇沒有盡頭。

「晚餐想吃什麼？」

「我想去哈扣太郎家裡！」

「Wow，誰教你沒禮貌的？」

「你剛剛還爬到叔叔頭上耍賴…」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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