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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定婚姻‧見父母

　　貝雷絲的雙親在太空旅遊了五年，一週前剛回來。

　　艾黛爾賈特聽貝雷絲說起這件事，主動提議前往荒野地帶探親。

　　為此，艾黛爾賈特排開兩天行程，把時間完整留給貝雷絲，臨行前夜再次閱讀《荒野手冊》，牢牢記住所有規定。

　　就寢前，貝雷絲看著艾黛爾賈特，一臉欲言又止。

　　「妳是不是有話告訴我？」艾黛爾賈特看完手冊問。

　　「我覺得妳對我太好了。」貝雷絲喃喃道。

　　艾黛爾賈特微微一笑：「妳平常對我更好。」

　　「有嗎？」

　　果然沒自覺呢，艾黛爾賈特毫不意外：「妳從新婚就對我很好了，自己都沒發現嗎？」

　　「我們是伴侶。」貝雷絲回答。「我當然要對妳好。」

　　「基於責任？」

　　貝雷絲點頭：「一開始是。」

　　「後來呢？」知道答案的艾黛爾賈特想聽她說出原因。

　　「後來……跟妳一起生活後，我越來越喜歡妳。」

　　「我也是。」

　　「也是什麼？」貝雷絲模仿了艾黛爾賈特的故意。

　　艾黛爾賈特握住貝雷絲雙手，親了親她手指：「我也喜歡妳。」

　　「……」貝雷絲紅著臉僵住。

　　「哎呀，怎麼了？妳的心跳變得很快哦。」艾黛爾賈特唇角噙著笑意：「妳這可愛的反應，我真是永遠也看不膩。」

　　話音剛落，貝雷絲伸臂將艾黛爾賈特擁入懷裡，吻著她髮鬢，輕聲說：「我愛妳。」

　　艾黛爾賈特笑著回摟貝雷絲，閉上眼睛享受她的觸感：「妳覺不覺得，我們的對話好像什麼戀愛喜劇？」

　　「我是在跟妳談戀愛。」貝雷絲抬頭回答。「如果螢幕外的觀眾看到這裡也在微笑，這就是一部喜劇。」

　　「但我們可不是在『演』。」艾黛爾賈特正經接話。

　　貝雷絲點點頭：「說到『演』，妳結婚那天少親我一下……」

　　她說到這裡，艾黛爾賈特主動吻了吻她雙唇，沒轍地笑問：「在奇怪的地方斤斤計較的上校大人，我要補多少下貨真價實的吻給妳呢？」

　　「直到我忘記為止。」

　　「就我所知，妳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是的。」

　　「我得一輩子補償妳了？」

　　「嗯，妳願意的話……」

　　「這時候不是該強勢地回答『對』？」

　　「我不可以強迫妳做任何事。」

　　「那只好由我主動……呵呵，原來如此，妳就是在打這個主意吧。」

　　艾黛爾賈特捧住貝雷絲臉頰，湊到她面前，吻了吻她期待的雙唇。

　　隨後，兩人額頭相抵，默契十足地感受對方的呼吸。

　　「……艾爾，我很慶幸能和妳結婚。」

　　「我也常常想著一樣的事。」

　　隔天，兩人一早開車出行。

　　帝國公民前往荒野地帶，或者荒野人民進入帝國皆需經過審查，出入境的海關大排長龍。

　　幸好艾黛爾賈特身為議長可走專用通道，出關流程簡便不少。

　　貝雷絲雙親在荒野的住所是一座牧場，離城裡只有兩小時車程，兩人很快抵達了目的地。

　　「噢，妳回來啦。」

　　貝雷絲的父親打扮得像個牛仔，騎著一匹馬來接她們，周圍是一群忙於工作的機器人。

　　貝雷絲坐在敞篷的懸浮車上，對許久不見的父親說：「傑拉爾特，你曬黑了。」

　　「畢竟照了不少光啊。」傑拉爾特摸摸下巴。「這種話可別對希特莉說。」

　　「她也曬黑了？」

　　「那倒沒有，她很注重防曬和保養……話說，議長閣下也在，要不要進屋再聊天？」

　　「您好，傑拉爾特先生。」副駕駛座的艾黛爾賈特微笑打招呼。「這兩天要打擾你們了。」

　　「別客氣，我們非常歡迎。」傑拉爾特摘帽致意。「貝雷絲，車子直接開進去吧。」

　　「好。」貝雷絲關上車窗，牧場裡的各種聲音頓時被隔絕在外。

　　「妳爸爸怎麼有點拘謹？」艾黛爾賈特好奇問。「他們都知道我是妳結婚多年的伴侶吧？」

　　「嗯，但他們之前在太空旅行，我無法即時聯絡，只有先用文字簡短告知結婚對象是妳，還沒來得及讓他們了解妳有多可愛，我想他們應該自己搜了不少妳的公眾新聞來看。」

　　「這樣啊……」

　　人稱「霸道女帝」的艾黛爾賈特沉默之餘，順便想了想她以前在艾斯納家族的評價。

　　不過，自從跟貝雷絲結婚，姓艾斯納的人就沒來找過麻煩了。

　　「放心，他們一定會喜歡妳的。」貝雷絲邊倒車入庫邊肯定地說。

　　「因為我是妳喜歡的人？」

　　「因為妳是個美好的人。」

　　「……真是的。」艾黛爾賈特紅著臉笑了。

　　果然如貝雷絲所說，艾黛爾賈特進到客廳打開話匣子，很快跟貝雷絲的父母──尤其是希特莉──聊成一片。

　　貝雷絲是她們之間最熱門的話題，大家一起在廚房準備料理的時候，兩人還不斷聊著貝雷絲童年的事蹟。

　　「孩子，看得出來妳的對象很喜歡妳。」傑拉爾特邊處理綠色蔬菜邊說。

　　「我也很愛她。」貝雷絲削著馬鈴薯回答。

　　「居然會直接表達感情了，妳真是改變不少啊。」傑拉爾特驚訝又高興，順口問她：「妳們有打算生孩子？」

　　「有計畫，未執行。」

　　「執行的話告訴我們一聲，我們要繼續環遊星際，也希望不要錯過妳們孩子降生的重要時刻。」

　　「好。」

　　晚餐過後，艾黛爾賈特拿出給貝雷絲雙親的禮物，貝雷絲不知道她有準備，傻愣愣地看著她送給希特莉項鍊，送給傑拉爾特手錶，都是方便隨身攜帶、緊急時可以變現的飾品。

　　希特莉回送了艾黛爾賈特和貝雷絲成對的手工編織毛線帽，附帶兩隻相親相愛的迷你熊寶寶玩偶，也是希特莉事前準備好要送給兩人的禮物。

　　貝雷絲和傑拉爾特兩手空空……畢竟是家人碰面，兩人都沒想過準備禮物，幸好都有心思細膩、設想週到的另一半。

　　當夜，貝雷絲和艾黛爾賈特在貝雷絲以前的房間就寢。

　　機器人打掃過房間，棉被和寢具也換新了。

　　貝雷絲的床很大，夠兩人平躺，不過艾黛爾賈特不習慣一個人睡，還是蹭過來跟她擠。

　　「貝雷絲，妳的手在摸哪裡？」艾黛爾賈特很快感覺到貝雷絲蠢蠢欲動。

　　「摸妳……」貝雷絲小聲回答。

　　「會給妳爸媽添麻煩的。」艾黛爾賈特扣住她雙手。

　　「我覺得他們不會在意，而且我很擅長洗床單。」

　　「我知道妳很厲害，但明天不是要一早開車回去嗎？」艾黛爾賈特傾身擁抱貝雷絲，把她腦袋往自己懷裡按。「今晚乖乖聽我的，回了家讓妳隨心所欲。」

　　「好。」貝雷絲從她胸前傳出的聲音格外開心。

　　「對了……」

　　同床共枕卻什麼都不做的狀況十分稀奇，艾黛爾賈特不由得想起往事：「我們新婚初夜，晚上決定誰睡哪一邊的時候，妳有發現妳被我的話術誘導了嗎？」

　　「拋硬幣那次？」

　　「對，我說『正面睡床左邊，反面睡右邊』，然後拋硬幣蓋住，讓妳選擇要哪一邊。」艾黛爾賈特鬆開雙手，低頭和貝雷絲對看。

　　「當時我猜『正面』。」貝雷絲說。

　　「嗯，妳猜中了，但其實『有沒有猜中』跟『選擇哪一邊』沒關係，妳只要回答『反面』，我就會讓妳睡右邊。」

　　「我回答『正面』，是因為我看到硬幣正面朝上……妳知道我能看到？」

　　「是的。」艾黛爾賈特含笑凝視她。「我婚前把妳調查得清清楚楚，怎麼可能不知道妳的動態視力有多好？」

　　「但妳讓我先選了。」貝雷絲緩緩道。「妳不會操控拋硬幣的結果，兩面都有機率朝上，就算我的回答受到誘導，決定過程仍然公平……不過，妳當時是不是想看我會怎麼反應？」

　　「是呀，聽說了妳在軍部的雷厲風行，我以為妳會直接指出我提出的決定方式存在瑕疵，結果妳很乾脆地接受了。」艾黛爾賈特笑著說。「知道妳私下很好相處，我鬆了一大口氣。」

　　「妳曾經很緊張？」貝雷絲溫柔地問，手掌撫過艾黛爾賈特後背。

　　「嗯……當然，畢竟妳是我未來共度一生的對象，我還在想，如果艾斯納上校跟外界說的一樣嚴肅冷漠，我也要戴著面具和妳相敬如賓呢。」艾黛爾賈特呻吟一聲，舒服地埋進貝雷絲懷裡。「幸好『上校大人』很快變成『我的貝雷絲』，現在還是甜言蜜語專家了。」

　　「我沒有刻意甜言蜜語，只是坦率說出內心對妳的感覺。」

　　「就是這點讓人招架不住。」

　　貝雷絲接著她的話說：「妳也常讓我招架不住。」

　　「有什麼辦法呢？誰教妳結婚到現在，聽見我說情話還是會僵住臉紅，反應超級可愛。」艾黛爾賈特笑容燦爛。

　　「……」貝雷絲注視她迷人笑容，語帶委屈地嘀咕：「我想趕快回家了。」

　　「這裡不也是妳家嗎？」

　　「想回我跟妳的家，那裡才自由自在。」

　　「……真是的。」艾黛爾賈特沒轍地再度將貝雷絲擁到自己胸前。「睡吧，晚安。」

　　「晚安。」

　　貝雷絲被艾黛爾賈特抱在懷裡親了親額頭，只好放棄偷襲，乖巧地閉上眼睛睡了。

　　隔天兩人起床，廚房餐桌已經擺好了機器人烹煮的熱騰騰早餐。

　　傑拉爾特和希特莉在準備下一趟旅程的用品，忙到一半過來跟她們一起吃早餐。

　　艾黛爾賈特跟兩位長輩正式碰面不過一天，但說話相處的感覺就像認識多年的朋友，這對從小家教嚴格的她來說非常新奇。

　　「下次見。」

　　「下次見。」

　　雙方道別的氣氛輕鬆愉快。

　　艾黛爾賈特坐在車裡，回頭看著牧場門口揮手的兩人，直到他們的身影消失在地平線，才轉頭看著前方，微笑道：「貝雷絲，妳有一對很棒的爸媽。」

　　「嗯，我也很喜歡他們。」貝雷絲直視前方道路：「下次換妳帶我見見妳的爸媽？」

　　「妳想見嗎？」艾黛爾賈特轉眸看她。

　　「想，還想看看妳小時候住的地方。」

　　貝雷絲知道艾黛爾賈特跟雙親不太親近，但也沒到疏遠的地步：弗雷斯貝爾古家是帝國望族，而艾黛爾賈特的生母來自皇室──如果前面十多位繼承人不幸喪生，艾黛爾賈特是有資格繼任皇位的，也因此，父親對她教育最嚴格，勝過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們。

　　艾黛爾賈特毫不猶豫點頭：「好，我聽管家說他們的退休生活多彩多姿，很少回家，下次等他們都在家，我帶妳去看看他們吧。」

　　「謝謝，這樣我的心願又完成了一個。」貝雷絲揚起淺笑。

　　「妳是指見我爸媽？」

　　「是指去看妳小時候住的地方。」貝雷絲真的非常好奇。

　　艾黛爾賈特凝視她側臉，想起一件事：「妳二十四歲那一年，不是以軍官身分參加過我家的宴會嗎？」

　　「妳怎麼知道？」

　　「我查到以前的宴客名單上有妳的名字，不過那場宴會舉辦的時候，我不在家就是了。」

　　「真可惜。」貝雷絲感到很遺憾。「妳去哪裡了？」

　　「在大學圖書館溫書。」艾黛爾賈特微笑說。「學業成績不是最重要的，但是成為公眾人物之後，過去種種事蹟都會被放大檢視，我要讓所有想找碴的人挑不出毛病。」

　　貝雷絲側耳傾聽她只在自己面前流露的得意，說：「我還不認識妳時，就注意到妳是個有才能又努力的人，很讓我敬佩。」

　　「妳也一樣，所以我才──」艾黛爾賈特說到一半，話音戛然而止。「為了不讓妳在開車時害羞僵掉，後面的話留著回家再告訴妳吧，安全第一。」

　　「謝謝。」

　　「不用客氣。」

　　車程兩個小時，兩人一路聊到通過海關，重新回到城裡。

　　艾黛爾賈特剛到家放下鑰匙，貝雷絲立刻從背後抱上來，大力嗅聞她頸側，問：「我可以為所欲為了？」

　　這麼心急嗎？

　　貝雷絲身體很熱，艾黛爾賈特笑著轉頭，馬上被她湊近奪取嘴唇，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兩人一路上聊了很多，內心都獲得滿足，不過身體方面……果然還是渴望親密接觸。

　　艾黛爾賈特喘著氣，讓貝雷絲把她抱到房間床上，兩人互相凝視對方的眼睛，傾聽對方的喘息，邊接吻邊撫摸彼此身線，情火在光影交疊之際猛烈燃燒。

　　情事後的溫存，貝雷絲依然抱著艾黛爾賈特，連她憊懶滿足的呼吸都喜歡到了骨子裡。

　　艾黛爾賈特也在有一下沒一下撫摸貝雷絲的頭髮和肌膚，覺得無論碰她多少次都不夠。

　　她們沒有交談，不約而同地凝視對方露出微笑，沉浸在心靈相通的喜悅裡。

　　「稍微小睡一下？」貝雷絲開口打破沉默。

　　「好主意。」艾黛爾賈特認真感受貝雷絲以手指為自己梳理髮絲的觸感，慢慢閉上眼睛，耳邊又傳來一聲輕柔至極的「我愛妳」。

　　「呵呵……」

　　艾黛爾賈特不由得失笑擁緊了貝雷絲，快樂地跟她一起跌進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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