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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之茧,1

小说: 2025-08-21 23:22 5hhhhh 2190 ℃

Scene 1·明晰梦(Lucid Dream)

————AM 03:00————————

时间是草木皆眠的凌晨三点。

窗户早就关严了,窗帘也已经拉好。

无论是街灯荧火还是虫鸣风泣,都无法进到房内。

我躺在床上,摩挲着床头灯的开关。

只要在指尖上稍微加点力,夜暗就会占据这间仅能容下一张单人床的小卧室。

不觉得,稍微有点仪式的感觉嘛——

想到这里,我不禁为自己煞有介事的看法摇了摇头,然后按了下去。

随着“啪”的一声轻响,静谧的黑暗降临了。

——那正是我所期待的理想环境。

———————回忆的分割线——————————————

将时间倒回到五天之前。

作为一个心理学专业的大学生,我最近正热衷于有关“梦”的课题。

起因是偶然在图书馆翻找到的心理学论文。

在这篇题为《梦之茧》的论文中,提到了“梦可以由做梦者有意识地进行控制”的观点。

这并不是什么新鲜的观点。

明晰梦这个词早在20世纪初就被发明出来,专门用来指代那些做梦者可以保持清醒意识、甚至能够直接控制内容的梦境。

在长达一个半世纪的时间里,已经有不少心理学家就此课题发表了相关的研究成果,甚至推导出了一部分人为引导明晰梦的方式。

但这篇论文有些不同。

作者在罗列旧有的观点之余,还提出了一个全新的概念。

——那就是“印象足够强烈的明晰梦会反过来影响现实”。

最初看到这里的时候,第一反应是错愕。

我们毕竟还是生活在一个受唯物主义支配的世界上,这类纯精神论实在很难不被认为是无稽之谈。

不过,我却鬼使神差地涌起了实践它的兴致

也许是后文罗列的细致验证法,或者详尽得不真实的采集数据,……又或者是末尾不断重申的“本方法具有一定危险性,实验请谨慎”使然?

——反正肯定是骗人的吧。

我这么想着,开始埋头阅读有关详细实验方法的一节。

——————回到现在的分割线——————————————

一重是无光的静谧;

一重是紧闭的双眼;

包裹在双重的黑暗当中,我按部就班地回忆起《梦之茧》上的实验步骤。

首先,在脑海里想象出一面正对自己的镜子;

然后,在其中构筑出自己梦中形象的镜影,并将其当做自己,极尽精细地想定其样貌;

接着,面对镜子复述确认梦境的言语,直至入睡;

倘若一切顺利,便会在半睡半醒之间入梦,并意识到自己在做梦的事实,继而能够有意识地对梦境施加影响……

第一步很轻松地迈出去了。

想定镜子之类的东西,早在课堂上就做过不知道多少次。

目前,正进行到第二步骤。

也就是“极尽精细地想定其样貌”这一步。

一般认为,选择“原本的自己”作为梦中形象便具有最高的代入感。

若是在阅读那篇论文之前,在类似的实验中我本人也必会作此选择。

但《梦之茧》指出,比起只能在镜中见到的“本我”,凭欲望决定的、与自身反差较大的形象,更容易在梦中产生倒错感,进而加强“我正在做梦”的体验。

——换句话说,也就是会让实验的成功率提高。

或许真的是欲望使然,这一次我打算全盘接受论文上的观点。

镜中的影像开始抖动。

当它定型下来的时候,我在心中微微惊叹了一声。

娇巧玲珑的身体,纤细柔弱的手足,白皙光洁的肌肤,胸前衣物下有着微微隆起。

——那倒影,拥有着少女的形貌。

作为一个心理学专业的大学生,我早已经把学到的那些知识在自己身上用过,并判别出了轻度的易装癖,以及些微的自虐倾向。

虽然很小心地隐藏着不足为外人道的兴趣,但我从没打算要对自己撒谎。

硬盘里那些紧身衣少女的图片(二次元)可是货真价实,我也没少幻想自己变成女孩,全身被紧紧裹住、动弹不得的样子。

——不过,这次想定的结果还真是出乎意料地完美啊。

回应着我脑中一闪而过的感叹,镜中的女孩微微地抬起头。

她(我)穿着样式朴素的黑色短袖水手服,白色水手领下系着深红色的领巾,染成淡褐色的长发在脑后两侧系成双马尾,打扮得清纯而不失典雅。

然而,她的身上却佩戴着与学生身份全然不相称的“饰物”。

和水手服同色的乳胶质长手套,正包裹着那双置于身前的玉手,没有露出哪怕一寸的肌肤。

手腕上的“镯子”,则是一对精巧而牢固的手铐。

手铐的材质是镶铁丝的皮革,中间只是象征性地穿着几个钢环,让少女的双腕几乎完全贴在一起,无法分开。

将视线再往前移,就能发现裹住双手的手套并没有分指,连同大拇指在内的五根手指被乳胶束在一起,杜绝了她做出任何精细动作的可能性。

少女的面颊有些发红,原因则是她(我)口中的宝蓝色橡胶塞口球。这个球明显有些过大,单看佩戴者的神情就让人觉得很是辛苦,球上有好几个孔已经开始滴落牵出银丝的唾液……

【……】

每一个细节都完美无缺,看得我差点失神。

【唔……好险,人类的欲望实在太厉害了。】

还是赶紧进入下一个步骤吧……

【我不是在做梦……】

第三步,持续复述否定梦境的言语,直至入梦。

这里我选择了最简单的方式。

【我不是在做梦……】

【我不是在做梦……】

“呜……呜……”

虽然只是在心中默念,但镜子里映出的少女却发出了含混不清的唔唔声,下巴上也微微传来干涩的呕吐感,就好像……真的有个东西卡在我嘴巴里似的……

唔……潜意识能做到这一步么?

【我不是在做梦……】

【我不是在做梦……】

【我不是在做梦……】

啊,好困……

【我不是在做梦……】

希望最后一步……也像前面几步那样顺利……就好了……

【我不是在做梦…………】

【我不是在做梦……………………………………】

Zzzzz……

—————梦境的分割线——————————

Scene 2·心理假说(Temiar Senoi)

Zzz……

【……我……是在…梦…】

【……不是在……做……】

【我不是在……】

【我不是在做梦……】

【……我不是在做梦——!】

言语拉回意识的同时,双眼取回了焦点。

眼前的半身镜不再是悬浮在空无一物的黑暗中,而是好好地固定在绿色的墙面上。

我感到自己正坐在地板上,下意识地歪了一下脑袋。

看到镜中少女做出同样的动作时,我知道自己成功了。

只是……

“唔嗯……?”

有什么东西正从从嘴唇边缘往下淌去

“呜……!”

口水。

津液化成拉长的银线,正颤颤悠悠地和地板接吻。

口腔附近传来阵阵的酸胀感。

我抬起头,果不其然,镜中少女的口中依然戴着那个胶质的宝蓝色塞口球。它颇富存在感的质量正占据着口腔,让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重新把视线向下移动,掠过被连指长手套和镶铁皮拷缚在胸前的双手,到达了镜中未曾映出的下身。

裤子也好裙子也好都完全没有,黑色水手服的下摆只勉强遮住腰部,脚上也没有穿鞋。

不过,下身却并不是光着的,线条优美的双腿和微微翘起的臀部裹在厚实的黑色连裤袜里。

裤袜很紧,也很厚,在紧度和厚度上甚至超过了我偷穿过的3800D保暖裤袜,收紧的力道完全向着内部,双腿仿佛被均匀地压细了一圈;袜口牢牢勒住盈盈一握的纤腰,让人觉得无论怎么活动都不会滑落——在手指活动被限制的情况下,这么紧的裤袜我是绝对没办法靠自己脱下来的。

想到这里,我不由地扭动了一下跪坐在地上的下身。

从臀部、小腹一直到大腿、小腿、脚踝,脚趾……裤袜仿佛主张着自己的存在一般,无情地施加着束缚感,就连转动脚踝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都能感觉到脚尖受迫绷直的压力。

【真棒……】

这感觉,太真实了……根本就是真的嘛!

我几乎陶醉在这种梦幻般的感触里,差点让口水流到衣服上。

“唔……”

镜子里的少女不满地盯着塞住自己嘴巴的那个东西。

口塞在这种时候还真是碍事,而且戴起来也没有那么舒服,下巴酸死了……。

几乎就在我这么想的同时,脑后就传来了解开皮带的声音。

“唔……诶?”

当我理解到那是口塞带子被解开的声音时,那个塞在我嘴里的宝蓝色橡胶球就好像被人捏住往外拉似的向外溜去。

“呜……呃……”

我拼命张大了嘴,弯下腰,塞口球和一大滩口水一起被我吐在地板上,发出闷声轻响。

“咳咳……”

被积聚起来的口水呛到,我反射性地举手掩住嘴巴咳嗽起来。

“咳咳……咳……呼……”

好不容易调匀呼吸,我回过头去左右打量,不止没发现任何人影,甚至连门窗都没见着一个。

难道说……这就是“有意识地控制梦境”?那不是指在梦中能够凭借自己的意识自如地操纵身体吗?

我狐疑地盯着地板上沾满津液的口塞。

只要我动一动念头,它就会从地上飞起来塞回我嘴巴里?

这简直太难以置信了,如果这种事能够成真的话,我梦想了很久的自我拘束岂不只是举手……不对,动念之劳么……

——就在我这么想的瞬间,地上的口塞动了一下。

……不是吧,真的?

我被吓得急忙爬了起来,往后一跳。

——咔哒

响起一声好像上锁的声音。

被黑色连裤丝袜包住的脚没能落到实地上,好像被什么绊住了似的,在地上打滑了一下。

我踉跄了几步,好不容易才站定身形,低头看了一眼脚下。

双脚已经被一对不知从何而来的芭蕾跟短靴绷得笔直,靴子是皮革的,一圈皮带封住了拉链,用两把小锁和一条不超过十五公分的细链连在一起。

我根本没穿过这种号称只有情趣作用的高跟鞋,那起码十八公分的鞋跟加上连着脚踝的锁链,别说走路,我甚至有可能连步子都迈不开就跌倒在地。

——这也是我下意识操控梦境的结果吗……?

想到这里,我急忙抬起头,看向地板上的口塞。

虽然我不排斥——甚至还有些喜欢——被拘束的感觉,但这种事前没有准备、也不知意外从何而来的感觉实在让我安心不下来。

——然后,意外就真的找上门来了。

就在相当于我嘴巴的高度,一套将脸的下半部完全遮盖的塞口具早已严阵以待。我抬头的动作,刚好让那个阳具型口塞对准了自己的嘴。

——然后猛地塞了进去。

“唔唔……呜呜呜呜!”

粗长的假阳具硬生生地撬开嘴巴,深入到几乎顶住咽喉的位置。皮带自动在脑后系好,整副塞口具就这么裹住我的半张脸和整个下巴。

“唔唔……唔……”

我的干呕声和唾液一起被塞口具堵在了嘴巴里,只能用鼻子发出呜呜的声音,身体摇摇晃晃得几乎站立不住。

——可事情还没有完。

“呜……!”

我的手臂好像被一个壮汉抓住似地,用蛮力从头顶拧到了身后。

我的眼泪当时就流了下来,肩膀和肘部传来激烈的疼痛,感觉都快要扭断了,可呻吟却被堵在喉咙里,发不出去。

要不是这个身体很是柔软的缘故,我的臂骨肯定难逃一劫。但即使如此,我整个人也被扭得背向镜子,跌跌撞撞地差点倒在地上。

“唔唔……唔嗯……”

我挣扎着扭过头,看向镜子,那里面正映出少女本能地挣扎、想要摆脱看不见的手臂钳制的模样……

“……呜……?”

——以及,那双乳胶长手套顺着手铐逐渐融合在一起的模样。

“唔唔……?”

手套变形着,流体的乳胶从原本就连在一起的手腕部分开始接合,同时向上和向下蔓延。

【这、这是……】

双手很快被乳胶裹成了一个微鼓的球体,虽然我拼命地扭动双臂,却也无法阻止接合处向上增长。

最终,那双乳胶长手套完全失去了原本的模样,化成一件箍着肩膀的单筒紧束手套。

“呜……呜!”

摇晃着不能动弹的手臂,我奋力挣扎着。

头一次体验到的、从肩头到指尖都被牢牢地拘束起来的感觉,让我心中涌起一阵突如其来的无助感。

钳制着手臂的力道不知何时消失了,我转过身,微微抬起脑袋看向镜子。

镜中的少女全身上下只穿着水手服上衣和黑色的连裤袜,手臂陷在乳胶的单筒束手套里,脚上锁着十八公分高的芭蕾高跟,嘴巴被牢牢地堵死,除了呜呜声之外发不出任何声音,就只能这么站着,别无选择地承受着射来的视线……

“呜呜……”

双腿一软,我就这么侧倒在了地板上,大腿间有股湿热的感觉。

……我竟然在这种时候,高潮了……

—————羞耻又舒服的分割线————————

“呼……呼……”

我小口小口地喘着气,稍稍挪动了一下躺在豪华软床上的身体,把视线投向缎制华盖上的全身镜。

镜子里的少女朱唇微张,脸颊上浮满红晕,嘴边依稀可见唾液流过的痕迹。

“刚才……玩得……有点,太疯了……呢……”

并不属于(现实中的)我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响起。

虽然悦耳,但却混入了无法忽视的疲惫感和充实感。

在第一次高潮之后,我在自己身上试用了所知的各种拘束具,金属、皮革、橡胶……各种质材、各种款式,兴奋得就像一个初次得到心爱玩具的孩子,以“自己”的身体作材料,实验着各种各样的拘束方式,在兴奋至极的同时,也把自己折磨得疲惫不堪。

但这种感觉……实在是让人欲罢不能。

就算是累得不能再累、躺在床上的现在……

我再度转向全身镜。

镜中的少女穿着一件用来代替睡衣的连身洋装,有着项圈般的立式硬领和细密的褶皱。

绿色和象牙色相间的裙身上紧系着革制的束腰,和数条精心装饰的拘束带,仅此一点便可看出绝对不是适合充作睡衣的款式。

少女的双臂在胸部下方平行交叠,被自领口一直延伸到束腰上边缘的十字型蕾丝束带包覆着,向左右延伸的束带压住了胸部,将少女裹在洋装里的上臂捆得紧贴身侧;

而洋装的长袖则是交叉在腹部,贴着细腰在背后固定,让少女的双手只能交叉着,无法从拘束带中挣脱。

而原本应该如花朵般展开的过踝长裙,则是被三重——大腿中部,膝盖和脚踝——的布制束圈(每两个束圈之间还有Y字形的加固·连接带)紧紧地绑住,犹如倒立的花苞般牢牢裹住纤腿,双腿被缚得好似仅有一根的花蕊,直挺挺的,连屈伸都无法随心所欲。

仅自裙摆下露出一点的足尖,里层是体操用的纯白色裤袜,外层则是一层特殊工艺制的踝套,细密而略有弹性的金属丝编织出网罩,紧密地贴合住脚踝和脚跟,让两只脚仅能维持住绷直的状态,无法自由地弯曲。

“嗯嗯……”

在这间穿在身上的温暖牢狱中,我舒服地呻吟着。

在以前读到过的文献里,最早掌握明晰梦技巧的马来西亚半岛原住民,将造明晰梦的体验描述为“远离一切困扰的愉悦境界”。

现在的我,每一寸肌肤上都覆盖着不自由的感觉,手脚和关节被温柔而不容拒绝地紧束住,再配上带有华盖的豪华床铺,甚至能让人体验到高塔囚姬的心情。

——所谓“远离一切困扰的愉悦境界”,也不过如此了吧?

作为一夜疯狂之后的余韵,实在是再适合不过了。

没想到第一次实验会如此顺利,再稍微多尝试几次,应该就能完全掌握这种造梦技巧了。

想到以后每晚都可以在梦境中任意游玩,我不禁笑得咧开了嘴。

——这都要感谢那篇论文呢,是叫《梦之茧》吧。

一边在心中感谢着已经忘记名字的论文作者,一边像之前所做过的无数次脱缚那样,思绪微动。

一般来说在梦里睡着就会自然苏醒。虽然就这样睡着也不是不行,但玩拘束Play已经玩累了的我,现在只希望能正常地盖着被子睡一觉。

我在脑中想象了一下身上的洋装款拘束衣变化为普通连身洋装的模样,然后如同预料般地听见了束带摩擦的声音。

嗯,松开了,就这么站起来,稍微伸个懒腰,然后在这张还没享受够的大床上打个滚吧。

我这么想着,但是……

(拉紧——)

“唔——!?”

——没有松开。

镜子里的少女露出了惊慌的神情,而她(我)身上的拘束完全没有变化——除了束带被拉得更紧了之外。

“怎、怎么会……呜!”

收紧的十字形蕾丝拘束带勒在胸部上,压住了洋装下的两点蓓蕾,突如其来的刺激让我不由地呻吟出声。

此前我少说也顺利解放了自己有十次以上,怎么会遇到这种事……?!

惊慌变成了惊恐,我再也顾不上“睡着就可以醒来”的原则,开始激烈地挣扎起来。

“开什么玩笑唔——啊——!”

在这种状况下谁睡得着——这个念头还没有完全掠过我的脑海,箍住胸部的束带就好像威胁似地再度收紧了。

我直到刚才为止都只承受过点到为止的拘束,根本无力对抗这种甚至带有一丝甜美的陌生刺激,精神无法集中,只是一味地在床上翻滚、挣扎。

床单被我一个翻身扯得挨着了地面,接着我整个身体跟着摔下了床,还在不断地使劲,想要挣脱这紧贴身体的囚牢。

——可是没有用。

硬领、束腰和收紧的十字形束带控制上半身,坚韧的布制束环和长裙使双腿像整束捆好的木柴那样并起,无法动弹,金属丝网制的踝套让裹着白色丝袜的脚尖完全竖直,无法站立,脚掌也使不上劲——我自己设定的拘束实在太过严密,完美地吸收了我微不足道的反抗,向我主张着“它”的支配权。

——怎么能输给自己的创造物!

镜子里的少女,依然徒劳地挣扎着。

—————————徒劳地使劲的分割线——————————

“竟然……这么紧……这么牢固……”

——我已经完全没力气了。

但是,那身拘束衣还好好地穿在我的身上,除了褶皱因为翻滚而略显杂乱之外,一点松动的迹象也没有,反而变得更加紧了,束带甚至有陷入胸部软肉的感觉。

“怎么会这样呢……”

我喘着气,靠在床脚上,看着自己被牢牢束缚住的手脚。

现在这时候,即使是想通过入睡来离开梦境,也无法爬回床上了。

【下次……下次一定要弄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之前积累的疲劳使然吧?我的眼皮愈来愈重,最终慢慢地落了下去。

在双眼即将合上的瞬间,眼前似乎掠过了一缕玫瑰色的发丝

【一定会做好万全的心理准备,然后再……】

接着,下巴上传来了微妙的、柔软的感触,好像少女的手指。

耳边似乎有一道温和的声音在说话,语气中带着眷恋和喜悦。

但是这些所有,都无法引起我的注意了。

【再……】

【Zzz……】

【Zzzzzz……】

Scene 3•迷宫(Maze)

————AM 03:45————————

没有方向。

没有颜色。

没有气味。

没有声音。

——那是,未知的空间。

没有任何事物存在、仅有时之河流淌的此处,“她”存在于此。

今晚是“母亲”展现愿望的约定之夜。

迄今为止连自己的存在都无法认知的“她”,开始逐渐醒觉。

【不要唤醒我……】

“她”的心中有个声音如此哀求着。

【怀抱无心之愿的触碰,会让我……】

那个声音低了下去,微弱至几乎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自“无”中浮现而出的窈窕形体。

长及脖颈的整齐短发,为鲜艳的玫瑰色所染。

天鹅绒质地的黑色礼服短裙用薄桃色的腰带扎紧,仅到大腿中部的裙摆下,黑色丝袜衬托出轮廓纤美的双腿,礼服低胸露背的设计,毫无遮掩地秀出自肩头到脊背大片的光洁肌肤。

最让人震惊的,还属那尚留稚气的脸蛋,恰似与大胆装扮绝不相衬的二八年华。

“母亲,我来了~”

双唇微启,无之空间中唯一拥有色彩的存在皓腕轻扬,手中长杖先端放出赤红光芒。

“为了母亲的愿望,潘多拉一定会将这个世界……”

赤光转瞬即熄。

境界重归于无。

————?? ????————————

哒哒哒哒哒——!

枪声如雨。

铳弹化为逆卷的钢风,将扑过来的不明果冻状物体撕得粉碎。

我松开扳机,环顾着容纳自己的狭窄舱室。

蓝色紧身制服包裹下的身体,伏在犹如摩托车座的驾驶椅上,四周的金属色隔墙上漂浮着半透明的视窗荧幕。

这个由金属和皮革构成的小空间,位于单人二足机甲“Imagine(心像)”的胸腹内。

可动式视窗追随我的视界,将机甲外的景致投影在我的视网膜上。

步枪的连射贯穿粉色的触手,让它喷出体液倒毙在地;

火焰喷出,具有生命的黑色黏液如蛇群般发出哀鸣,化为无害的烟气;

表面附有奇怪光泽的巨大植物挥舞着藤蔓和枝叶,与二足机甲战作一团;

——近百位身穿蓝色制服的年轻男女,手持各种各样的火器。对抗着袭击而来的异形群列,在废墟构成的荒原上前进。

我驱动机甲的腿脚往前迈出,跟上大队。

身中数枪的果冻状残渣颤抖着伸出伪足,接着被机甲的巨足踩入地面,当巨人抬起脚来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不会动的渣滓。

——我长长地叹了口气,继续往前迈进。

————————回忆的分割线————————————————

这次的意识恢复得十分迅速。

然而刚一睁眼,就看到了切合最糟预想的景象。

——颈部、腰部和胸口的线条被贴身的制服上衣凸显出来,仅延及香肩的蓝色短袖和包住半个手掌的半指护手之间露出雪花般的肌肤。

深蓝色的上衣在及臀处向外微展,形成款式简练的连衣短裙;跨坐在机车型驾驶座上的修长双腿,则是封在作为制服下装的连裤式高跟靴袜里,

长长的黑发披覆在圆润的肩头上,大大的眼睛,微皱的细眉,混杂着焦躁感的苦闷神情,让人不禁有种想去安慰的冲动。

——那是现在的我。

俨然是一副曾读过的SF小说插画中,少女星舰舰员的模样。

毫无疑问,我没能成功地自梦境中脱身,而是落入了更深层的梦境里。

“可恶——”

看着半透明的视窗上反射出的己身容颜,我恨恨地往手边的仪表板砸了下去。

“……疼!”

金属的凸起硌上了裸露在外的小臂,比想象中更加柔软的肌肤瞬间浮现红印。

倒影中的少女眼泛泪光,捂住吃下硬物反作用力的小臂。

待我冷静下来开始初步把握周围环境的状况时,已经是好一会儿之后了。

所幸,也许是因我所研习的心理学之故,挖掘出状况的核心并没有花掉太多的时间。

这片荒原一定是我的潜意识世界,

而透过视窗看到的这些穿着统一制服的年轻男女,应当是代表着我人格中倾向男性和倾向女性的本能,

武器和机甲则是自我防卫冲动的体现。

那些不断来袭的怪形怪状的生物,多半是某些试图侵入我意识的外部影响吧。

这种状况并不寻常……是《梦之茧》记载的影响吗?

【……还是说,有什么别的、我不知道的存在正试图干涉我的梦境?】

我一边有些烦闷地思考,一边摸索着机甲的操纵方式。

自己与现实中截然不同的体态,让平常的举手投足都变得不习惯起来,有好几次还差点碰到制服下的胸部,微妙柔软的触感几乎让人无法继续思考。

“唔……”

更为小心地移动着身体,我把思路往乐观的方向延展

【……即使是潜意识的空间里——不,应该说正因为是潜意识的空间,出口的标志物才会变得非常明显。】

我抬起头,视窗的倍率配合着视线的焦点而自动提升,远方地平线上的色块在眼前放大成顶端有如灯塔般闪光的高耸巨塔。

【那就是标志物了吧。】

不习惯控制的纤细手脚逐渐把握住机甲的操控方式,视窗中映出的景物开始往后移动。

四周围绕着的蓝制服军队,也跟随着往前行进。

【嗯……很好】

看来作为意识主体的我,能够主导他们的行动方针

【现在,只要尽快到达那里就好了。】

倒影中的黑发少女望着远方的巨塔,握起了拳头。

————————回到现在的分割线——————————————————————

随着队伍与塔的距离逐渐缩短,阻碍前进的奇异生物出现得也愈来愈稀疏了。

我推测,这是正体未知的外来影响力减弱的征兆。

虽然不知原因是什么,但对我来说正是个好机会。趁现在一口气加快行军速度,赶往巨塔找到出口的话,就能离开梦境——至少也能脱离潜意识世界。不论是哪种,我都不必再面对这些一点也不赏心悦目的怪物了。

视窗中的景色流动开始加快,机甲的步子越迈越大。

【……只要能够出去的话!】

怀抱过于急切的愿望,我那只顾着看向前方的目光,略过了视界角落里的一幕……

———————在队伍侧翼的一角————————————————

“唔唔!唔!”

三位身穿蓝色制服的少女正陷于恐慌之中。

双眼圆睁,原本握在手上的步枪现在被弃置在地,长发因为翻滚和挣扎而沾满尘土。

她们的恐慌始于两个微不足道的小失误:

其一,是之前杀死某棵巨大怪植物时靠得过近,制服沾上了飞溅出来的植物汁液。

——种子被种下了。

其二,是在快速行军的命令下来的时候,三人恰好位于侧翼外侧,而与大队暂时地拉开了距离。

——发芽的时机便于焉来临。

最初的变化,发生于三人中走在最前面的A身上。

“咦……?”

外表最为幼小——虽然这么说,但实际上也不过是略微年轻于占绝大多数的二十岁——的小妹C发现了那个异状,而惊呼出声。

“嗯?怎么了?”

身为小队领袖的A回过头。她背着步枪,穿着和机甲御者(也就是前文曾描述过的制服款式)很相近,只是半指护手换成了长及手肘的深蓝色防护手套——左手的小臂部分上,有一块并不明显的深色浸湿斑痕。

——然而所谓的异状,并不是指手套被沾湿这样的小事。

“那个……可能是看错了吧,姐姐的制服袖口……刚才好像自己动了一下……”

怎么可能,你看错了吧——笑着正想这么说的少女A,在把视线转向左手时,笑容凝固了。

——原本安份地包覆着左手的手套,表面正像活物、又像液体般地涌动着。

“这是什么东西……!?”

少女发出惊叫,想要把手套脱下来。但接触到左手的右边手套,也在一瞬间被浸染,和左手的手套溶接在一起,有如小了一号的乳胶手套般,柔韧而紧绷地裹住大姊的两只前臂,并沿着手臂往上“长”去。

A的举动,让与衣物同化的不明存在,意识到了自身存在已被查知的事实。

“被脱下来”是对它身负使命的强烈抵触,如果它会说话,就一定会发出强烈抗议的吧。

但可悲的是,它连嘴都没有。

于是,它采取了防止自己被脱下来的最有效措施。

——在人类甚至都来不及反应的区区片刻内,一口气“浸染”少女全身的制服。、

“呜——!”

少女A的喉间发出了悲鸣,因嫌恶感而在双手上施加了自己全身的力道。原本连在一起的手套在发出黏稠的声音后被拉开。

——但已经太迟了。

步枪落到了地上。

制服在不明存在的浸染下,表面像受热的焦糖般呈现半融化状态,纽扣和拉链不知所踪。

两手的手套已经“长”到了肩部,和贴身的制服上衣以及下身的连裤式靴袜完全融合。

要解开上衣或者脱下靴袜都变得不可能了,少女A整个人都被封在在上下完全连成一体的紧身制服中。

“……姐姐!”

“大姊!”

小妹C和负责操作重武器的少女B都发出了惊呼,但事情发生的实在太过突然,再加上她们的武器完全没有任何能派上用场的地方,以致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大姊身上的异状持续下去。

初步达成目的的不明存在,并没有满足于绝不会被脱下的功绩,而是锲而不舍地开始履行自己的使命。

——A的一对小臂突然被用力往后拉去。

“唔唔……!”

被束缚在制服里的少女面露苦闷的神情,被牵动得失去了平衡,跪坐在地上,大腿也在身上衣物的刻意牵引下叠在了小腿上。

——然后开始融合。

“?!”

少女A的神情转为错愕——她看到自己的小臂以及手掌牢牢地与上臂贴合,裹住小腿以及大腿的靴袜也“水乳交融”地连结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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