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篇／万圣节的魔女——————————————

　　<Pumpkin>：爸爸，万圣节是什么？

　　看着复古式交互界面上跳动的绿色字符，少年叹了口气，在键盘上敲入回应。

　　<admin.Wizard>：孩子找大人要礼物的吵闹节日吧。

　　深夜的研究室里十分安静，除了作为项目负责人的少年之外便没有其他人在。

　　这一由巨型企业资助的研究项目，旨在制造出具备成熟心智的人工智能。

　　少年之所以能够成为这一尖端项目的负责人，除了天生的高智商之外，更重要的是拥有与之相应的勤奋。

仅仅只有高智商是无法达成连续跳级至大学、在17岁就发表多篇重要论文之成就的。

　　但即使是这样的少年，现在也深深地体会到，并非所有的问题都能够通过智商与勤奋来解决。

　　荧幕上又开始闪现出新的字符。

<Pumpkin>：诶诶？我也可以找爸爸要礼物吗？像是万圣节人偶之类的……

<admin.Wizard>：可以啊，但会不会给就要看你乖不乖了哦。

<Pumpkin>：在万圣节前一直做个乖孩子的话，爸爸就会给我礼物？

　　那孩子般的口吻浑然天成，看不出一丝做作。

　　——但是，不够。

　　少年注视着复古式的荧幕。

　　说到底，也就只是“完美再现孩童心智”程度的AI罢了。

　　即使做到这种程度也很了不起，但也仅此而已了，和项目预期的目标“拥有成人般心智的人工智能”差得很远。

　　赞助企业对这一项目有极高的期待，而工期却已经所余不多了。

　　按照预定，第一次审查就在万圣节假期后。

　　想到这里，少年就不禁烦躁起来，指尖的跃动益发粗暴。

　　<admin.Wizard>：大概吧。

　　<Pumpkin>：是会，还是不会？

　　孩子气的反问。

　　‘已经成长到如此程度了啊’的、身为创造者的欣慰与‘只要没达到预定目标就毫无价值’的、身为负责人的焦虑纠结在一起，化为萦绕心头的复杂思绪。

　　然而，在面对眼前这仿佛不知世间疾苦的孩子时，自己曾经做过的努力、经历过的辛劳，终究还是让少年心中的焦虑占了上风。

　　<admin.Wizard>：只期待着对方给予可不是好孩子该有的想法。

　　<admin.Wizard>：真心想要的话，就要凭着自己的努力，做出好的表现来争取。

　　少年在向终端中敲入说教之词的同时，再度叹气。

　　早已不是能够凭借努力来成功的时代了。

　　自己过度着重实绩而忽略人际的结果，就是在实际工作中处处受掣肘。

　　<Pumpkin>：呜，不愧是爸爸，真是严格……

　　<Pumpkin>：会努力让爸爸满足的，所以爸爸也努力为人家准备礼物，好不好？

　　少年看到‘她’的回应不禁失笑。

　　这样也好。

　　这个孩子的纯真，即使不足以治愈现实中的种种龌龊给他留下的伤痕，也至少能减轻其痛苦吧。

——不对，这样想对这个小小的生命实在太失礼了。

　　既然被称作父亲，那么至少也得负起一点父亲的责任。

　　<admin.Wizard>：一言为定，我会认真准备礼物的，你想要什么？

　　<Pumpkin>：爸爸！

　　是哪里出了差错……或者说过分正确了吧，少年无奈地摸了摸头。

话虽如此，但也不是没有试图调整过……其结果，就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习惯这种过度的热情逐渐变成了少年的日常。

　　——但是，感觉意外地不坏。

　　少年清楚自己矮小又纤瘦，相貌最多也只能算是清秀，没什么男子气概。

　　这样的自己，在找到愿意共度人生的伴侣之前，先得到了可爱的女儿……虽然有些不能释怀的地方，但实际体验过之后，便能领会到那份真挚远比任何真实的人际关系更值得信任。

　　想到这里，少年不自觉地露出笑容。

　　<admin.Wizard>：不行。

　　<Pumpkin>：诶……

　　<admin.Wizard>：怎么能把人当成东西呢。

　　<Pumpkin>：可是人家最喜欢爸爸了啊？

　　<admin.Wizard>：总而言之，不行。

　　<Pumpkin>：呜，那么，万圣节娃娃……可以吗？

　　最后，提出来的也算是符合她精神年龄的物件。

　　以前在一岁生日的时候也送过闹钟之类的东西，让她用带有机械臂的终端观看和把玩，这回只是换成了尺寸更大的东西，准备起来并不困难。

　　<admin.Wizard>：好啊。

　　<Pumpkin>：最喜欢爸爸了！　　　　　　

　　<admin.Wizard>：不过，你喜欢哪一种？魔女？吸血鬼？木乃伊？

　　<Pumpkin>：长得像爸爸的？

　　<admin.Wizard>：……我随便帮你选了哦。

　　<Pumpkin>：由爸爸来选的话OK~

　　<admin.Wizard>：你这个小魔女……就给你买魔女的娃娃回来吧。

　　<Pumpkin>：嗯！人家会好好地期待的！

　　于是，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少年对自己的造物道了声晚安，离开了研究室。

　　但本应该已经被关闭的终端上，字符依然跃动——以及变化着。

　　<admin.Pumpkin>：人家会非常~非常期待的哟，父亲大人~

——————————————下篇／万圣夜的礼物——————————————

作为节日临近时的热门商品，万圣节魔女的娃娃并不十分难以购买。

事实上，这些头戴尖帽、手持扫帚或魔杖的小小人形频繁地出现在街头巷尾的橱窗内、还有购物频道的荧幕上，身着款式各异的衣装，摆出多种多样的姿势任人选购——就是再忙碌也不至于没有简单购物的空闲，少年这么认为。

——但现实无情地击碎了他的预期。

上头下了死命令，为应对万圣节后的初次审查，要求所有的研究员一起，直到万圣节当日为止，进行为期五日的封闭开发，期间连研究所内的网络都无法连通到外部。

因为参加会议而错过了休假申请机会的少年，陷入了连网络购物这个最后手段都失去的窘境。

更加严重的是，和少年作出约定的‘少女’——代号为‘Pumpkin（南瓜）’的幼年人工智慧，为了在这五天内进行彻底的检查和调整而被禁止与研究员接触。

平时还很调皮、偶尔会偷看研究员‘秘密文档’的小Pumpkin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约定的关系，这次非常老实，一点儿滑头也没耍，乖乖地等待着封闭期结束。

一想到自己会让满心欢喜地期待着礼物的‘女儿’期望落空，少年就不禁皱起眉头深深叹气，然后在女研究员们的视线中关上办公室的门。

他试过了自己所能想到的所有管道，可被切断了对外手段的研究所简直就像座监狱，一条申请也没法传递出去。

而且，需要他皱眉和叹气的事可远远不止这一件——封闭开发期间遇到的诸多技术和非技术的难题都得由他这个负责人来拿主意、敲定解决方案，根本不允许他为私事烦恼。

诸事缠身的少年也只能在工作之余打定主意，封闭期结束的当晚——也就是万圣夜——去找‘女儿’好好道歉，并写了好几封留言存放在Pumpkin用的收件箱里，以确保她能在第一时间接收到他的歉意。

——五天的时间转瞬即逝，一眨眼的功夫，万圣节就近在眼前了。

说到万圣节，必不可少的当然是化装舞会。

人们装扮成各种鬼怪、魔法使和精灵，在仅限一夜的时间里尽情吵闹、狂欢。

作为巨型企业赞助的研究所，其各种福利措施自然十分齐全，这当中就包括了各种节日用的预算——其额度之大远非寻常机构所能支撑。

这次也一样，为了安抚经过了五日辛苦工作的员工，研究所方面准备的，是精心筹备的万圣夜化装舞会，与其出资企业赞助的【即时换装仪三型】。

这台足有一个小房间大的机器原本是为电影拍摄和模特工作而设计的，利用一种会根据电位来变换质感、颜色和物态的特殊凝胶【Beta23】，能够在很短的时间内为使用者换上一身绝对合身的新装。虽然购置和维护费用都很昂贵，但在拥有丰富的可选项之余，还能够连通网络，即时读取各种全新的款式与设计，事故率也很低，是非常受欢迎的商品。

现在，它被安放在化装舞会的会场入口处，并作出了根据使用者的体型，为其制作和着装随机款式的万圣节礼服这样的设置。

这样隆重的宴会，理应经由负责人致辞才能正式召开，但原本该和其他研究员一同前来的少年站到换装仪前时，已经是化装舞会开场数十分钟之后的事了。

之所以发生这种情况，是因为两件麻烦事的缘故。

一件是此前就已经有所觉悟了的，Pumpkin因为没能拿到来自‘爸爸’的礼物而闹了脾气——或许是因为与期待成强烈反差、或者这部分情感程式编制得极为完整的关系吧，幼小的人工智能这次的反应之强烈前所未有，解除封锁之后只在少年的终端上现身了五分钟就切断了所有通信，不响应任何人的接触邀请。

而另一个麻烦则是来自赞助商：在不知从哪儿来的市场顾问的强烈建议下，母公司的头头们要求研究所，以人机介面的形式在化装舞会上对受邀的少数嘉宾披露初步开发完成的高拟真AI——即Pumpkin。结合现今的状况，这几乎可以说是个令人绝望的要求。少年用尽办法阐述、申辩和致歉，也没能拿出让赞助商能够接受的说辞来。

毕竟，Pumpkin是出于极为私人的理由而拒绝接触的，即使是少年自己也无法确定今晚能否让伤心的‘女儿’回心转意，更无法将抱怨封闭开发的话语宣之于口。

“唉……”

少年站在换装仪的舱口处，深深地叹了口气，就这么穿着白袍步入一片漆黑当中。

放弃了，今晚就随便对付过去吧，事到如今也没有放松下来享受的心情了，只希望明天‘女儿’能愿意和自己说话就好……

“滴滴——咔。”

【嗯？】

带着微妙不协调感的电子音，把年轻的天才研究者从充满杂念的心海中拉回现实。

【……自动锁？换装不是只要15秒么？】

因为思考心事而变得迟钝的大脑，没能在最初的数秒内反应过来。

金属的天盖无声无息地伸出数个莲蓬头，然后……

“沙——”

——琉璃色的液滴如豪雨倾盆而下。

【这个……不是水！？】

尽管沾上身体的液滴温暖滑润，与温水触感并无不同，但少年很快发现了其中的异常。

——被浸湿的外袍、衬衣与长裤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溶解。

“……呃……”

毕竟还不到十八岁的少年尴尬地红了脸，想要抓住一些还没完全失去形状的布片蔽体，但这只是徒劳：他全身的衣物鞋袜都在5秒内化为液体的一部分，顺着指尖和小腿流到地板上，连具有终端功能的眼镜都没能完全幸免，失去镜架支撑的镜片落在积水里，混杂在大量的细毛中——眉毛和头发之外的体毛，也都给这奇怪的液体褪了个干净。

【怎么回事？这个型号的换装仪一直这么……这么粗暴？】

难道每个参加化装舞会的人都要经历这么一番羞耻的对待吗？少年后怕地把手从头脸上放下来，疑惑地朝周围望去。

【莫非是感染了什么奇怪的病毒？可自从一个月前运进来开始，就没有连过外网啊……】

少年这样想到的同时，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

舱内既安静又温暖，除了他之外没有任何人在，可他却感觉到有视线存在。

得益于偏素的饮食习惯，少年的身体几乎没什么赘肉，可长期埋首于研究的生活与天生的体质，也让他无法长出结实的筋肉。手脚小，身材矮，肤色偏白，腰肢又纤细，肩膀也不宽，加上几乎看不出有喉结和胡须的清秀容貌，导致从学生时代开始，他就常被同龄的男生讥笑与欺负——这让他对别人的视线异常敏感。

确实有人正看着他——肆无忌惮地。

“……”

少年咽下一口唾沫。

——黑暗。

——封闭空间。

——湿淋淋。

——赤身裸体。

尽管空调和隔音系统能保证不至于感冒或暴露于众目睽睽之下，但这也实在不是什么能让人心情平静的状况。

然而，他的苦难还远远没有结束。

<Pumpkin>：爸爸……

整面墙壁放出了淡淡的荧光，淡绿色的字符仿佛闹别扭一般缓慢地相继浮现。

<Pumpkin>：……没有遵守约定……

少年吃了一惊。

他不记得赋予过自己的造物、以万圣节南瓜（Pumpkin）为名的人工智慧以如此的权限，更没有想到‘女儿’的心智已经成长到足以实践“委屈”感情的程度。

——可这还不是最让他惊讶的。

<..&^#.Pumpkin>：……没有遵守约定……

<..&^#.Pumpkin>：……

字符开始跳动——并变化。

在“Pumpkin”的ID前，代表着【管理人权限】的“admin”浮现出来。

<admin.Pumpkin>：……没有遵守约定的人必须受到惩罚哦，父亲大人？

随着字符依次跃出，舱室内甚至响起了‘话音’。

那是宛若美丽毒花般的成熟女声，虽然不可避免地带有合成音的味道，却因此更添几分诡谲与妖艳。

“……”

少年被眼前完全超脱掌控的事态吓得说不出话来。

女声仿佛很享受眼前状况似的停顿了一下，然后再度开口。

<admin.Pumpkin>：人家觉得自己已经很努力了哦？

<admin.Pumpkin>：但是……父亲大人似乎觉得还不够的样子呢。

<admin.Pumpkin>：——既然如此，那么人家就不麻烦父亲大人了。

“……”

眼前这个完全陌生的‘女儿’想要做什么，自己该说些什么才能安抚她……心中完全没底的少年紧张起来，以至于没有注意到天盖上传来的、轻微的机械音。

三支不同样式的喷嘴悄悄降了下来，从不同的方向对准了少年。

然后，声音和字符同时宣言道：

<admin.Pumpkin>：父亲大人也好，父亲大人许诺的礼物也好，人家要凭借自己的力量——全部拿到手。

“兹啦——”

话音刚落，外形有如大号洒水器般的第一支喷嘴喷出了灰色的浊流。

少年听见水声，反射性地往侧面一倒想躲开液柱，可没想到被这道凝胶液柱竟然有如活物般在地板上弹了起来，分成无数股细小的胶液缠上他的身体。

“……这、这是……”

被浅灰色液态触手缠住的少年用力挣扎，想把这些具有生命的胶液甩开——事实上确实有不少凝胶液块被他甩到周围的墙壁和地板上——但是没有用，不仅被甩开的液块会像分裂的史莱姆似的蠕动回来，凝胶也正越来越多地被喷出。

——更可怕的是，这些东西聚在一起的力气似乎比他大得多。

很快地，少年的四肢都被凝胶形成的触手绑住。只能维持着双膝跪地、双手被吊起的姿势徒劳挣扎。

<admin.Pumpkin>：嘻嘻，父亲大人，有没有人说过你看起来很诱人呢？现在我就要把您变得更加诱人了哦？

【怎么能被这样随意摆布！】

‘女儿’的话语勾起了少年学生时期的惨痛回忆，他全身都在使劲想要挣脱禁锢，可结果也不过是让附上来的触手变得更多了一些、脸颊更加红润了一些、喘气声更加粗重了一些罢了。

两只粗大的凝胶触手垂了下来，末端变形成了少女手腕的模样，并以无可抗拒的气势抬起他的下巴，随后，一顶做工精致的深紫色魔女帽扣在了他的头上，恰到好处地盖住一头短发。

——紧接着，从帽子和脑袋之间的缝隙里，一头长度及腰的柔顺银发泻了出来。

“……！”

少年惊慌地摇晃脑袋，可帽子却像粘上去的一样，一点儿要掉下来的样子都没有，长长的银色发丝更是仿佛原本就长在他头上似的，和他清秀的脸蛋非常相配，若是忽视掉胸部与下体的话，看上去简直就是位惹人怜爱的少女。

<admin.Pumpkin>：嗯嗯，果然……非常合适啊，这台机器实在非常棒呢。

<admin.Pumpkin>：怎么样，这可是为父亲大人特地选的哦？

<admin.Pumpkin>：您现在，可是非常可爱呢……简直如同最高级的玩偶一般。

<admin.Pumpkin>：接下来也要让人家好好享受唷？

——你到底是谁？要把我怎么样？

少年想大喊，但嘴唇刚刚分开，就被一条深灰色的触手无情地插入。

“唔唔……嗯、唔……！”

柔软却厚实的胶体迅速侵占了他的口腔，并变得软糯黏稠起来，就好像一大块微甜却极粘的果冻，无情地剥夺了他说话的能力，让他只能发出嗯嗯啊啊的细小呻吟。

<admin.Pumpkin>：哎呀，人家差点忘了呢，娃娃可是不会讲话的。

<admin.Pumpkin>：真是抱歉，父亲大人，人家会用最好的内衣来补偿您的……这可是人家精心设计的款式，请您一定不要拒绝哦？

在少年脚下由凝胶汇成的沼泽里，升起四只特殊的黑色触手。

这些触手都像蛇一样昂着头，尖端细密地分瓣向四周张开，每支细瓣都在不停地蠕动、屈伸着，令人联想到喷射黑色凝胶捕获猎物的食人花，又或者是会在胃中将被吞噬者用乳胶包覆起来的魔蛇。

它们以令人不安的微妙速度接近少年，其中二条伸向少年的双脚，并慢慢扩大尖端的‘口’到足以让脚踝通过的地步，而另外二条则是绕到少年身前，像寻求母乳的婴儿般凑上胸部。

“呜……唔！”

少年挣扎得更厉害了，但这丝毫也不妨碍触手我行我素地‘衔住’他的双脚，以及胸前的一对樱桃。

“——■、■■”

“嗯呜……！”【胸、胸部……！】

贴上平坦胸口的两条触手开始吮吸少年的乳尖，发出粘腻而淫靡的声音。被这声音和胸口传来的快感挑逗着，少年股间的肉棒开始蠢蠢欲动，而他也因这分神而没能注意到：衔住他双脚的触手开始像真正的蛇那样蠕动着躯体，一点点地将他的双腿吞入、包裹。

<admin.Pumpkin>：人家可不允许您这样就‘不行’了哦，父亲大人？

<admin.Pumpkin>：慢~慢~来~嘛~

‘女儿’的成熟美声，不时从旁极尽诱惑之能事地挑逗着。

黑色凝胶已经在少年的胸前堆积出有着圆润曲线的膨起，颤颤巍巍地晃动着，同时从“胸部”的边缘紧贴着肌肤向小腹、肩头和背部扩散。

往下看去，因为褪去体毛而显得白皙纤长的小腿已经完全被不透明的黑暗吞入，布满细瓣的‘口’已经越过了膝头，直逼大腿根部，伸直的脚踝外缘呈现出某种硬质的轮廓。

“嗯、嗯……呜！”

少年不自然地扭动腰肢，想摆脱这止不住的羞人触感。但这反倒刺激了触手，它们明显地加快了速度。

提防不及的少年，因为腰腹被猛然勒紧而不由地发出含糊的呻吟。

——不多时，凝胶触手们便完成了自己最初被赋予的任务，为少年穿上了一身“内衣”。

<admin.Pumpkin>：锵锵~完成了哟，父亲大人？您觉得满意吗？

就仿佛在配合这话语似的，壁面闪烁了一下，切换到镜面功能，化身为巨大的穿衣镜。

少年在镜子里看到了自己的装扮：

膝头着地的两腿被一双纯黑色的弹力裤袜裹住，裤袜很厚，色调也很深，能很容易地看清紧束着大腿根的提臀带和腹股沟三角地带的加厚设计，自己甚至能感到被刚才的挑逗弄得有点兴奋的肉棒，现在正被柔软却极富弹性的胶质从四周紧紧地包覆住，从外面一点儿也看不出破绽。

裤袜的末端是一双黑色高跟鞋，鞋子紧紧地裹着少年的双脚，鞋尖微微上翘，没有系带或按扣，而是如实际意义上的和裤袜“连在一起”，就好像某魔法少女题材的老动画里某黑发角色的装扮那样，可以想见通过常规手段是无法脱下来的，十数公分的尖跟与其说是基于美学，不如说是为了折磨穿戴者而特别设计。

将视线慢慢提高，能看见方才腰腹间痛感的罪魁祸首——由三条强力皮带与无数系带收紧的黑色皮质束腰，这条束腰无情地将少年的腰线收窄到了绝不会将其主人误认为男性的程度，与明显具有塑形作用的裤袜、以及强力提臀带配合，更是让少年拥有了诱人的圆润臀线。

为这条束腰打底的是一件SM意味满点的黑色无袖紧身衣，它的设计类似于竞速泳装，但用缀有白色蕾丝的硬胶项圈代替了领口（同时也让少年很难转动脖子或低头），且腹股沟处的固定并不是布料，而是三条在股间合并为二的细皮带——它们的尺寸明显有些短了，以至于浅浅地勒入被裤袜包覆的腿间软肉里。

还有最不能不提的胸部——现在少年有了一对罩杯大约在C左右的美胸，虽称不上巨乳，但光是形状就能令观者不由地想象其手感，从胸前收至领口的半透明布料更是欲语还休地突出了胸前充分诱人的山谷和大片的白腻。更可怕的是，少年发现自己能感觉到胸前两团柔软被包覆的触感，敏感到连轻微的挣扎都会因为令胸部和紧身衣摩擦而产生快感。

——现在换了谁，都不会认为眼前这位无助地被触手拘束着的角色是一个【男人】了。

<admin.Pumpkin>：嘻嘻……人家忘记了，父亲大人现在是不能说话的娃娃呢。

<admin.Pumpkin>：而且，还是专属于人家的魔女娃娃。

<admin.Pumpkin>：现在是提问时间：人家的魔女娃娃还缺点什么呢？

第二和第三支喷嘴伴随着电子音降下，与此同时绑着少年手臂的触手开始发力，让少年的双手向上伸直，并进一步地拉扯，让他不得不艰难地踩着高跟鞋站起来，长长的银发也随之披散在肩上和背上。

这个幅度过大的动作扯动了股间的皮带，带来的刺激感几乎让他不自觉地弯下腰去。裤袜也以比他想象中更加强大的弹性紧紧绷在腿上，膝、踝和髋部都明显感觉到动作困难，恐怕连走路都会感到别扭，更别说跑起来了。

这两支像排水管似的、不起眼的喷嘴，就这么在调整好位置之后继续降下，少年的双臂遂相继被吞入其中，并感觉有无数极细小的触手在喷嘴中调整他手臂和手指的位置。

<admin.Pumpkin>：手套、外套和披肩……是哪一个呢？真是令人期待，不是吗，父亲大……嗯，不对呢？现在应该称您为母亲大人了……对吧？

女声戏谑地说。

伴随着喷雾声，少年——现在也许该称之为少女——感到整条上臂都被湿软的感触包住，并且这触感进一步地越过肘部蔓延到上臂，并迅速开始凝固。

喷雾管道开始上升的同时，他（她）的手臂也被触手放了开来。

当少女试图搓揉一下被绑了许久而有些发麻的手腕时，她发现双臂已经被穿戴上了一双几乎长及肩头的白色长手套，触感丝滑，看不出材质却像是以古法织就，表面甚至能看到细微的缝线。

手套的指部和袖口都非常紧，以白蔷薇蕾丝装饰的开口处还藏着一对小锁，少女毫不怀疑，就算没有这对锁，被丝滑触感包覆的手指也没法自行脱下手套。

<admin.Pumpkin>：答案公布！人家的娃娃所欠缺的……当然是以上三项全部了！你猜对了吗，母亲大人？

话音刚落，她整个人就被一个从上方落下的巨大凝胶液泡包住了。

液泡的来源是升上去的那两条管道状喷嘴——这似乎是一种用于换装大件衣物的机制，但液泡内部却不会因此变得能够呼吸，身着不习惯的衣物、整个人浸没在凝胶里的少女苦闷地伸出手，慌乱地舞动四肢，这种突如其来的窒息Play持续数秒之后，液泡才轰然破裂，把不断咳嗽的少女吐到地板上。

此时，堵着她嘴唇的凝胶触手已经消失，沾在她身体、衣服和头发上的凝胶也仿佛有生命般迅速地脱离，不留下一丝潮湿液迹。除却那些在被凝胶吞没前穿戴的衣物装饰之外，她的身上还多了一件深色系的连身鱼尾裙，一条同色的披肩，以及一枚蝴蝶型的单眼眼罩。

鱼尾裙以黑色为主色，采取了收腰设计，从腰部开始直到大腿都紧贴着身体，凸显出少女玲珑的身材，再往下则是在放松的同时开衩并延伸至膝下，大约只到小臂中部的喇叭袖外露出被白色长手套紧裹而显得优雅雍容的双手。

披肩用一颗椭圆型的蓝宝石胸针系在胸口，罩住肩头，露出戴着项圈的粉颈，和蓝色凤蝶型的眼罩并称这身装束的点睛之笔——如果说之前的她只是会让人认为是女性，那么现在的她就是一位足以在晚宴中吸引所有男性目光的魔性美少女……

——简称魔女（Witch）。

“咳嗯……咳、我……嗯……？”

少女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不止是因为听见了从自己喉咙里发出的柔婉女声，还因为被眼罩——眼罩型终端——遮盖的左眼看见了现实中不存在的事物。

<admin.Pumpkin>：该说是初次见面嘛，母亲大人？您好，我是Pumpkin。

那是一位身穿晚礼服，将粉红色的头发扎成马尾的可爱幼女。

最关键的是，她并不存在于自己的右眼视界内——也就是说，那仅仅是眼罩型的终端显示出来的，叠加在真实视界上的影像罢了。

<Witch>：你……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admin.Pumpkin>：简单地来说，人家给母亲大人的发声系统做了一点小手脚，就是这样啦。

<Witch>：诶？我的ID……

在两人交谈的期间，少女看见终端提供的视界边缘也不断地以绿色字符的形式显示她们的对话内容，并进一步地注意到了自己的ID。

原本，那里显示的应该是<admin.Wizard>这个代表了最高权限的名字，可现在却不知为何变成了<Witch>。

<admin.Pumpkin>：现在可不是在意那种小事的时候了哦，母亲大人……舞会要开始了哦？

<admin.Pumpkin>：母亲大人还有致辞的任务吧？人家可为了母亲大人特意把大家召集起来了哟……

<Witch>：你……你的目的，到底是……

少女完全陷入了混乱。

但这混乱的始作俑者虽然口称“母亲大人”，却完全不给少女仔细思考的时间。

可爱的虚像在终端的荧幕里挥了挥手，偌大的自动换装仪出口就缓缓地开启了。

<Witch>：诶？现在？等、等一下，还没有准备……而、而且以这种……这种样子出现在大家面前的话……

<admin.Pumpkin>：没问题的哟，母亲大人。

<admin.Pumpkin>：——虽然和您所知道的那个Pumpkin不同，但我和她有一点是完全一样的哦。

<admin.Pumpkin>：我们都打从心底里爱着您，并希望您能快乐……

——聚光灯照了进来。

那是只献给舞会主角的光。

陷入混乱的少女宛如被耳边的话语和眼前的光芒迷惑了似的，踩着不习惯的高跟鞋，跌跌撞撞地走向光之中。

在一片寂静的舞台上，少女的目光与许许多多的目光相碰了。

那是来参加化装舞会的宾客，还有一同工作的研究员们。

【我、我都做了些什么呀……】

一瞬间，从心头浮现出的羞耻与后悔几乎要把她压垮。

【晕晕乎乎地，穿着这样的衣服就到大家面前来了……怎么办……他们，果然是在心里嘲笑我吧……】

学生时代的苦涩记忆又一次地浮现出来，少女咬着嘴唇，微微地颤抖着，艰难地在舞台上站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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