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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汉盘丝洞(上),1

小说:丝袜全包(The Cocoon In The Shadow) 2025-08-20 21:30 5hhhhh 8510 ℃

【注意:本章尾有血腥情节,且本章无色情,读者可酌情跳过阅读】

2024年2月,在黑龙和米拉鲁兹发现米拉日记的22个月之后。

几年时光如同一闪念,这是正在前往芜湖的程渊仁心中的第一个念头。

在为黄苓工作一段时间后,他奉命去广西、云南和缅北一带恢复南方局工作(这部分的剧情应该只能等到后面外传补全了),在历经被关在笼子里浇热水、被吊在树林里让虫咬、差一点就被缅北军阀剁成人棍等等千辛万苦之后,他成为了南方局局长,并任南方局委员会总书记。2023年12月在腾冲举行了南方局重组仪式。

目前缅北局势已经稳定,他调整了南方局的工作方向,对叛逃人员既往不咎,回归成员连升两级,组织收回到国内,重新部署在云南和广西。

导师委员会先后送来两封电邮,第一封信表示隆重祝贺,东方局与南方局紧密联合,继续为档案局远大事业做出贡献。第二封信命令他配合东方局,也就是黄苓的行动。2023年8月的会议取消了三江特区,将职权都合并到东方局。既然章国建已经叛逃,黄苓正式出任东方局局长,并任东方局委员会总书记,同时为导师委员会替补委员长。如果柯详任期结束,或提前下野,那么黄苓就将出任导师委员会委员长,成为档案局的最高领导。

程渊仁已经久没有联络黄苓,甚至都没有黄苓或者黄苓手下的联系方式。他想发邮件回去问一下档案局,结果这个时候档案局就跟死了一样毫无回应。

狗屁档案局。无奈的他只能前往黄苓之前的办公地点,他两年前最后来过一次,不知道黄苓还在不在。

飞机降落在芜湖宣州机场,这里冷冷清清,依旧是一个人没有。客机降落之后,也只有程渊仁一个人下了飞机。机场也无人迎接他,他只能迎着寒风出去等网约车。

开了一会进了城市,这才显现出热闹来。此时正好是大年初一,湾沚不是禁放区,街上的爆竹鞭炮声不绝于耳。

没有人向他拜年,只有档案局的自动贺年邮件。他不禁想到张积正,这位前任南方局书记已经为了掩护他葬送在缅北了,如今只有他一个人回来看祖国春节的景象。

什么时候自己才能摆脱孤家寡人的景象呢?程渊仁不禁思胕。

“到了。”司机提醒他。

程渊仁推门下车,看着眼前这座曾经金碧辉煌的芜湖宾馆,此时也冷冷清清。里面甚至都没有开灯,还好大门上没有落锁。

推开大门,还是熟悉的大厅,熟悉的前台,前台有一个女生此时正坐着玩手机。他定眼看了一会,确定这个女生不是他认识当中的任何一个。

“什么事?”

“我找黄苓。”

“黄苓是谁?”

程渊仁懵逼了。

“我问你,你们老板是谁?”

“我们老板……我们老板……”

见女生一时回答不上来,程渊仁心里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他也不管那么多,直接上楼要去看黄苓的办公室。结果楼梯间是锁着的。

“喂,你去哪里?”女生叫到。

“把你老板叫过来,我要问个事情。”程渊仁说,“否则没有你好果子吃,马上给我叫!”

“大过年的。”女生嘟囔着说。

“我说了马上给我叫,不然我给你点颜色看看。”

女生忙不迭打电话摇人。

过了一会楼下停了一辆车,上来三个人把程渊仁围在中间。

“你们当中谁最大?”程渊仁完全不虚。

“你想干什么?”当中一个人问。

“我就问个事情,你们谁认识黄苓?”

“我警告你别找茬。”

“你们是档案局的吗?”

“档案局是什么?你是哪个部门的?”

“你老板是谁?”程渊仁沉住气,继续问。

“我凭什么告诉你?”

“你老板姓梅、还是姓王?”

“你……”

“姓梅吧,女的?”程渊仁继续说。

那个人不吱声了。

“人贩吧?”

为首的人涨红了脸,一旁两人也互相看看。

“兄弟,道上的?”

“谁跟你一条道,打电话,给梅海霞打电话。”

见程渊仁准确报出了老板的名字,人贩也不再坚持,就拿出手机拨通了梅海霞的电话。

“电话给我,我说。”

电话响两声接了,对面传来熟悉的女声。

“喂?什么事?”

“我是程渊仁,拿你手下的电话打给你,我要找黄苓,来芜湖旅馆这边了,怎么没找到?我也没有他电话。”

“哦,黄苓他换地方了,我把地址还有他电话短信发给你吧,你记一下。”

“行。”程渊仁挂断电话。

三个人意识到来人非同小可,但应该不是找他们麻烦,表情缓和了许多。

“对了,有没有钥匙?”程渊仁问。

“什么钥匙?”

“开楼梯间,还有开一楼那个铁栅栏门的钥匙。”

程渊仁先去看了黄苓的办公室,只有一些散落的纸张。黄苓的卧室乱糟糟的,那台熟悉的电脑没有了主机,床垫上蒙着一层灰。

会议室也没有人,只有被擦了一半的白板,上面依稀写着“本次行动签到应到实到”等等字样。甚至花盆里的花也搬走了。整个一人去楼空的样子。

一楼化学室和机器室的机器却没有被搬走,尤其是那两台全包的机器,上面也只有厚厚的一层灰。估计是太大了不好搬。他抽了两张纸,细细地拂去机器上的灰尘。尤其是化学实验室,在这里他为黄苓配置过每一次行动所需的药剂。打开水龙头,里面汩汩流出灰色的自来水。

两年前他走的时候新修的连通黄苓宾馆的食堂和食堂后面连通着的室内游乐场,此时大门紧闭。肯定没有吃的,程渊仁此时也没有心情玩。

透过化学实验室的玻璃窗可以看到后面的仓库和大型实验场好像被拆掉了,只堆着一些板材和砖块。黄苓应该是认为诺亚集团的科技已经研究尽了,就匆匆拆掉了。

如果不是理智告诉他中国人贩集团仍然牢牢把控在黄苓手里,他恐怕就以为中国人贩已经散伙了。

他没有去看黄苓在龙尾张修的旅游区,直接回到机场。因为芜湖没有直飞武汉的飞机,他先飞去了杭州,然后马不停蹄转机去了武汉。到了天河机场,就立刻打车去地址上的地方。

“百步亭……好,我知道了。”

程渊仁到了武汉市中心,进了地址上标注的写字楼。

“22楼……22楼怎么按不下去?”程渊仁使劲按22楼那个按钮,但是电梯不亮。

好吧,这个楼层可能需要刷卡或者密码。他给黄苓打电话。

电话响了一声就接通了。

“喂?”确实是黄苓的声音。

“黄苓,猜猜我是谁。算了你别猜了,我是程渊仁。”

“程渊仁,我听出来了,好久不见。”黄苓平静地说。

“马上就见到了,我在你楼下,22楼我上不去。”

“你等一会。”黄苓挂断了电话。过了一会,22楼自动亮了起来,随后电梯上行。

出了电梯并没有特别的东西,22楼只有一个门面挂着牌匾。

“武汉盘丝洞投资有限公司”

光听名字,程渊仁就知道找对地方了。

“有预约吗。”门房问。

“有,我找黄苓。”

“稍等。”门房打了个电话。

“进去吧,最里面那个房间,黄苓在等你。”

看样子就是个平平无奇的公司,里面有一些工位还有员工,难道说黄苓兑现承诺,真的找了个班上了?

程渊仁不墨迹,直接推开门。这是个复式房间,一楼有几块服务器,墙上几块显示屏,有一个穿丝袜的男生坐在沙发上弓着身体敲键盘。程渊仁看着他有一丝眼熟。

“李伟?”程渊仁说。

李伟转过头,推了一下眼镜,“黄苓在楼上”,又继续敲键盘。

程渊仁看到几条丝袜从楼上的栏杆垂下来,踩着楼梯上了二楼。

二楼是榻榻米式的结构,虽然在栏杆边上有一张松软的床,但是床旁边地上堆着的一大摊丝袜明显更有吸引力。实际上整个二楼地上铺的几乎都是丝袜。在里面有一张大办公桌,在两台电脑后面的就是黄苓。和他走的时候相比没有什么变化(废话,两年时间你想要什么变化),依然是普通丝袜男生的样子。正蜷缩在一张一看就很舒服的椅子上,两只白丝袜脚一深一浅地踩着地板,脚尖都穿黄了,一看就穿了很久(程渊仁的奇妙关注点)。嘴里还咬着一个东西,乍一看以为是烟,仔细一看原来只是棒棒糖的棍子。

“脱鞋。”久别重逢,这是黄苓的第一句话。

程渊仁迟疑了一下,把白丝脚从运动鞋里脱出来,随后踩在松软的丝袜地毯上。

“这位是?”

“哦,介绍一下。”黄苓说,“羽尘,武汉人贩支部的,不过我喜欢叫他羽落。”

“你好。”两个人握了手。程渊仁注意到羽尘也穿的白丝。

程渊仁还注意到在他们身后的墙上,挂着一张大大的中国南部地图,上面还用磁贴吸着很多垂直于地图的小方块和小旗子。

“这个是什么?”

“南部战区兵力布防图。”黄苓一边喝水一边说。他的桌子虽然大,但是已经被两台笔记本电脑、两大摞纸和资料、两张微缩纸质地图,文具和一堆零散的磁贴占据了。哦,还有一个果盘,上面有一些零食。桌子旁边有两个半满的垃圾桶。很明显黄苓绝对很讨厌别人在他的丝袜地毯上乱扔垃圾。

程渊仁看到他的两台电脑上一台是地形模拟软件,一台是档案局内网。

“网络隔离,很好。”

“一贯的习惯,不过我现在会的东西很少了。”黄苓一指,“你走之后,李伟接替了你的工作,现在他是我的网安主管。”

程渊仁刚想开口,黄苓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先等我忙完,三十分钟。”

他回过头,把地图上的兵棋换了一个位置。

看到他动了,羽尘也动了一下,黄苓又皱着眉头动了一下,羽尘又动了一下。

“等下!”黄苓喊到,“这个桥我已经炸断了,你过不来。”

“空投桥梁。”

“好吧。”黄苓说,两个人又推演了一阵。

看到羽尘往地图上放更多的兵棋,黄苓又说,“有这么多兵力吗?”

“去年南部内推投入了十八万,已经有的数据。按紧急动员算的。”

“我不认为他们三天内能动员十八万,南部军区总共就二十四万人,又不是打台海战役。如果不在换防期,主攻方向一天最多动员一万人,也就是一个旅的人数。”黄苓指着地图上两个兵棋,“如果开始动员,这两个旅……”

“停停停。”程渊仁说,“我想知道档案局最多的兵力多少。”

“一万二。”黄苓说。

虽然一万二已经是一个庞大的人数,过去三年来档案局为了训练这一支庞大的地下部队耗费的巨量资源。但在南部战区巨大的兵力对比下就像小鱼小虾一样。

“我们又不是要打内战,只要坚持一周的时间,或许不到一周。”黄苓说。

不到一周档案局就要被平推的灰飞烟灭了。程渊仁心里想。

“我只有两千人。”程渊仁说,即使他几个月前才带领一千五百人的部队配合缅北民主联军打败陈家炯军团,但是在密密麻麻的兵棋面前还是汗毛倒竖,“所以你们真的要起义吗?”

“想太多,我们又不是和解放军真的打。”黄苓淡淡说。

“那你们和谁打?”

“诺亚集团、西方局和法特利斯家族的联军。好在你已经帮我统一了南方局,否则我们可能还要和那些叛军打。”

“诺亚集团,你们不是已经结盟了吗?”

“屈平又下野了。”黄苓说,“维德现在是董事之一,陈明明也消失了,我们想找他找不到。诺亚集团在我们这里的利用价值已经尽了,我们也一整年没有和他维持贸易,很难说他们不想动手。最主要是,他们手上已经有了圣堂的地址。”

“什么?”

黄苓从一摞资料里抽出照片,照片是冲印的,看着非常清晰,但是画面很小,像是针孔摄像头拍的。画面上是一个会议室,很多人围在桌子旁边,桌子上摊着很多文件。

“法特利斯,在米拉家族的一个据点。”黄苓戳戳照片中的一个男人。

“而这个,是黑龙,当然他是被胁迫了,视频上看的更清楚些。”

“米拉家族已经沦陷了?”程渊仁稍微知道一些事情。

“是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现在米拉家族变成了曾经法特利斯家族的样子。也就是所有人都被全包或者拘束,然后被关在某个地下室。呵呵,不过我不是很关心这些。”(其实黄苓很关心,相关的剧情会在外传补全)

“不过他们应该是有高人相助(这位高人是谁,还记得前几章的读者想必能猜到),所以取得了这么大的成果。两年前档案局处决了林缪可,西方局没有出现分裂,而是另外安排了下一个人,我忘了叫什么(还记得四十几章左右的读者可以猜一猜),好像是林缪可之前的助手。现在我们没有西方局的情报,这很难办,所以我们无法估计联军的兵力。”

黄苓摊了摊手。“我们只有在米拉家族和法特利斯家族有间谍,对于诺亚集团和西方局,是真的没有信息。哦对了,诺亚集团还有一个忠于我们的成员,叫夏晨,不过他一直没有给我们提供有用的情报,所以还是没啥用。”(这个人曾经在一份资料里出现过,不知道有没有细心的读者注意到)

黄苓说了一大圈,突然又绕回到南方局上,“对了,你们南方局去年是不是只报了一个烈士?”

“对,张积正。”

“可惜了,听说他做事很了得。”黄苓沉吟半响,“所以你们只有两千人?”

“两千人,其中五百是新兵,云南边境的。两千人都只有轻武器和一些通机,一些无人机,还有四门山炮,十五门103。”

“挺好的,你们在缅北打仗不花档案局的钱。”黄苓说,“你们的队伍到今年下旬能扩充到多少人?”

“三千人是极限,勉强组成一个营,我指挥不了太多人。”程渊仁果断说。

“行。”黄苓看程渊仁的表情像是在说,“只要能拉过来填线就行。”

“你在担心什么?”程渊仁说,“诺亚集团又摇不了那么多人,上次你们围攻林缪可,他们总共也就派了一千多人,这已经是他们的极限了。”

“你不知道。”黄苓压低声音说,“我们有证据,西方局已经渗透到武警系统,而且也渗透进了档案局。我们做的每个举动他们都知道,一定有人给他们提供情报。我们在北京的行动、在杭州的行动、在长沙的行动无一例外全部泄露了。现在档案局里潜伏着他们的间谍。”

“所以你们从芜湖搬到武汉了?”

“差不多,这是原因之一。还有一个原因是芜湖最近死了一个干部。警察怀疑到我头上了,所以我只能走人。”

“那你的旅游区呢,也不开了?”

“开是开不了了,收益也不好,索性不开了。”黄苓叹了一口气。(黄苓开SM旅游区的事情,相关剧情将在外传补全)

“你说档案局被人渗透了,那档案局让我来找你的事情他们也知道了?”

“档案局让你来找我?”

程渊仁把那封信的事情说了。

“哦,那应该是沈光耀写的。”黄苓说,“沈光耀一周前和我说你统一了南方局,希望我们两个能合作。我当时就猜到你应该会来找我。这件事不是很大,我想他们应该不会那么快反应过来。如果我是西方局,我更希望知道的是档案局部队确切的藏身地点。”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抬头斜着眼看了一眼天花板,像是在看不存在的监控摄像头。“而不是你那支两千人的大头兵部队。”

程渊仁心想也是。

“我大概明白了,所以你换了一套领导班子?”

“差不多,换了半套。现在你看到的人都是近一年新换的,没有档案局背景也没有人贩背景。”

“如果说你们打算继续你们的计划。”程渊仁没有明说,但是黄苓听的清楚,“西方局就会和你们同一时候知道,甚至先于你们知道,所以你们防无可防,只能和他们抢时间。”

“是这个道理。而且他们现在和我们一样都有圣堂的地址,所以这就是抢时间的大赛。我们又回到同一起跑线了。”黄苓心平气和地说。

程渊仁还想说什么,但是突然打了个冷颤。他突然明白为什么梅海霞和黄苓的和他说话的语气都那么平淡,没有原来的热烈了。除了李伟和黄苓之外,整个中国人贩办公所在地没有其他他熟悉的人。只因档案局现在陷入了一种面壁者困境,或者说互信危机。因为不确定谁背叛了对方,所以他们之间只能离的远远的。包括黄苓第一眼看程渊仁,也是一种猜疑的眼神。

叛变是事实,情报泄露是事实。但是不知道是谁当了叛徒,是谁泄露了情报。不知道谁是敌人,谁是友军。一个阴霾,一个西方局的阴霾再次笼罩在了档案局的上空,尤其在黄苓准备重建圣堂的时候。而且这直接促成了一个事实,就是黄梅集团的分裂。

西方局确实学精明了,比林缪可聪明多了,程渊仁想。

“吃饭了。”羽尘上楼,手里提着外卖,“尊宝披萨,你最喜欢吃的。”

“日式照烧?”

“对咯。”羽尘把披萨盒打开,直接放在那一大摞资料上面。

“你吃吗,给你也点了一份。”黄苓从里面抽出一个披萨盒,打开,普通美式香肠。

“不用了,我吃过了。”程渊仁说。

“确定不吃吗?都中饭时间了,下午我们还有活动。”

在黄苓的坚持下,程渊仁看着香气扑鼻的披萨,确实控制不住,戴上手套就大快朵颐起来。

吃罢,黄苓打了个电话,确定之后三人启程。黄苓和羽尘都穿的大衣短裤,把白丝腿露在外面。但是程渊仁坚持穿长裤出门,问就是冬天太冷。

“我们去哪?”

“二号线附近一个地下停车场。”黄苓说。

“去哪里干嘛?”

“到了你就知道了。”

三人打了一辆车直奔地点,到了之后坐电梯到地下停车场二楼,徒步从A区走到F区。在F区尽头有一扇小铁门。黄苓刷了卡打开门。

“都进来。”

铁门在三个人背后关上,随后是一条阴暗的小走廊,看上去像是某种检修通道。而且四通八达有很多岔路口,黄苓带着他们七拐八扭,在另一扇铁门停了下来。

黄苓换了一张卡刷开门,随后推门进来。

一个昏暗的房间,里面站着另一个男生,个子不高。

“怎么不开灯?”

“我也是刚来。”男生在墙壁上按下按钮。

“咔——咔——咔——咔”

霓光灯一盏一盏亮起,把地下室照的灯火通明。同时随着电机的运转,一扇扇金属靶子从地下立起来,并且在轨道上运动。

“介绍一下,这位是roeghost,我也叫他小强。”

“roe你好。”程渊仁上前握了握手。

“你好,你好。”roe说话声音很轻,“枪在墙上挂着,子弹在箱子里,所有枪要上消音器,记得戴耳机。”

“这是,地下靶场??可以啊,黄苓。”程渊仁羡慕地说,“不像我们,只能在野外打枪。”

黄苓白了他一眼,“拿枪!”

“P320,亚音速弹。子弹1美元5发,裸枪30美元。子弹比枪贵。”黄苓先拿起子弹,指了指它的蓝色弹头,随后拿起手枪,熟练的解保险,检查枪膛,退弹匣,给弹匣上弹,上弹匣,检查枪膛,握紧,瞄准靶子扣动扳机。

子弹顺着长长的消音器射》出,声音并不算很大。

“8环,9环,8环,7环……”旁边的计数器自动报靶。如果不是用的是真枪真弹,感觉和游乐园的那种打靶摊区别不是很大。

程渊仁也不是没有摸过真枪,对真铁的分量有认识,但是他没有用过制式手枪。roe于是又上前教他,“这个是保险,要先解除保险,要检查弹匣,手枪是这么握的……”

学会之后,他也对着十米靶连点几枪。

“5环,7环,6环,7环。”

“要保持身体重心,身体不要晃,据枪要稳。”roe继续在旁边指导。

程渊仁熟悉之后,问:“还有没有其他的枪?”

“当然有。”黄苓从后面推着小车过来,从箱子上面拿起两把泵动式霰弹枪,其中一把递给程渊仁,这两把霰弹枪前面都有一个大大的长方形消音器。“M1014,竞赛型,也不贵,批发价125美元。子弹便宜,12号鹿弹1美元能买一堆,独头弹也差不多。”他从箱子里抓起一把红色子弹扔到桌面上,首先往抛壳窗里面填了一发,然后往弹仓里面填了五发。把枪架在肩上。

“砰!砰!”喷子的声音比手枪大些有限,打了几枪,肉眼可见消音器有点红。

“这个就一般了,家用型防卫步枪,至少卖我的枪商是这么说的,栓动步枪。主要是便宜,批发价50美元一把,但是精度还可以。M24有点太贵了,买不起。”黄苓说,同时又从箱子里抓出一把灰色子弹。程渊仁这时候才发现箱子里子弹是真多,手插下去能没到手腕。

“.22步枪弹,也是便宜,几乎不要钱。”

黄苓调了调枪上的倍镜,瞄准最远的那个靶子。

“十环。”机器报靶。

黄苓吐了一口气,拉动枪栓退出子弹。

这个时候,程渊仁感觉到有东西碰到了他的脚脖子,低头一看,原来是一个扫地无人机,正在把刚才掉在地上的子弹吸走。

“有没有大枪,我是说,那种真正能用的突击步枪。”

roe从墙上取下来两把长枪放在桌子上。

“这个就贵了,但也是我们最好的枪。全自动556发射器,M4A1,老美的压箱底货,他们也是真敢把现役装备卖给我。卖我305美元一把送子弹,还是混搭的,有的是裸枪,有的被模块化改装过,从广西地下通道运进来。那条道现在应该归你们管。”

黄苓把弹匣插》上,拨成全自动,拽一下拉机柄,对着面前的靶子倾斜火力。打完之后,靶子上只有一条竖直向上的铁痕。

“你试试。”

程渊仁不知不觉打空了三个弹匣,整个靶场除了枪械开火的声音就只有弹壳掉在桌面上的清脆响声。

“怎么样?”黄苓问。

“爽。”程渊仁摸了一把汗,汗涔涔的手下意识不去触碰枪体。“确实厉害。”

“武汉驻扎的一个营,现在全部替换的都是北约装备。主要是供给方便。普通子弹什么的,老美真的是不要钱一个劲的送,还送了很多携行具什么的,不过那东西我们不穿。其他营现在还是用国产装备,主要问题还是子弹供给不上来。现在部队管理严格,枪械子弹不好弄。还是只能从外面买。”

程渊仁点点头,他已经大概清楚档案局目前的实力了,“所以你觉得你们能坚持多长时间?”

“一周时间。”黄苓说,“我们只要坚持一周时间。”

程渊仁颔首。

“时间不早了,晚上一起吃个饭,我请客。”黄苓说,“武汉的自助烤肉是一绝,来了一定要尝一尝。”

reo晚上还要出公务,于是只能告辞,几人于是就坐地铁到循礼门。

出了地铁,大街上一股浓重的烟熏味,伴随着鞭炮噼里啪啦炸响的声音。

羽尘嫌弃的把鼻子别过去。

“这烟味确实有点太重了。”黄苓说。

“大年初一是这样的。”程渊仁说。

是的,今天是大年初一,而且到了饭点,所有饭店人都爆满,包括黄苓常去的那几家烤肉自助。

黄苓脸上轻松的神情很快被不耐烦所取代。

“算了,我们去吃日料,就在地下二楼。”

几人飘飘然到了负二楼,那里果然有一家日料店,因为商场负二楼没有什么店铺,显得非常冷清,日料店自然也有位置。

“扫码点单,拿我手机点吧。”黄苓说。

三人于是各点了一份咖喱牛肉盖饭配红茶,还有炸猪排。好吃自然是好吃,就是咖喱有点咸。

程渊仁举起红茶,这个时候突然从桌子那边伸过来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腕。

“别喝。”黄苓低声说。

程渊仁愣住了。

黄苓眼神空洞,很明显目光不在他身上。只见黄苓的眼球滴溜溜转了一圈,随后松开手,示意他把杯子放下。

“水里有东西,我们三个人的杯子壁都有粉,这不是巧合。”

程渊仁没看出来,黄苓用手指在杯壁上抹了一圈,再举起来。这下程渊仁看清楚了。

“谁?”程渊仁紧张地问。

“不知道,我正在找人。你能进监控看一下吗?”

“我没带电脑,我这个手机不行。”

“算了,先把东西吃了。”

三个人于是匆忙吃完饭,随后假装镇静自若的站起身来走出店面。

“我们去哪?”

“跟我走。”黄苓说。

几人拐进了旁边的男厕所,随后黄苓说,“四个人,一高两胖一矮。”

“你怎么知道?”

“刚刚偷偷把手背后拍了两张,就这四个人一直跟着我们。现在他们要过来了。”黄苓找了找身上,“该死,出门换了件外套,甩棍没带,你带家伙了吗?”

“我也没带,我刚回国。”

黄苓于是四处搜寻,在地上找到一个木拖把,一个小心地滑的警告牌。

“踩一下。”

程渊仁把木拖把的拖把头踩掉。

这个厕所在洗手台到小便池中间还有一个隔断,进来的人首先看到的是左边的洗手池,右边则是一面墙,还要多走几步路,才能右转进小便池和大号房。

“你拿着这根棍子,藏在那个拐角。进来第一个人,直接往后脑勺打不要犹豫。”黄苓说。“羽尘,你要第二个隔间躲着,门留一条缝,你是预备队,有机会的时候你就跳出来。”

“知道了。”羽尘藏身在第二个隔间。

黄苓站在小便池前面,正在扶着墙思考。

此时四个人已经来到厕所前,看了一眼是男厕所,随后陆续进门。最后一个人把手中的正在维修警告牌放在门前,随后关上门。

“咚!”门关上的响声提醒了三人,黄苓眨了眨眼,示意程渊仁预备好。

程渊仁举起棍子,一直举过头,抡圆了就要打。

第一个人出现在眼前,是那个高个子。程渊仁迅速棍斩,棍子在空中呼啸一个半圆形,猛地击中后脑。那个人叫都没叫出来,登时扑倒在地上。

黄苓立刻飞身向前,抡圆了手中的警告牌,一下子扇在第二个矮个子的脸上。

“啊!”矮个子被扇倒在地。第三个人见状立刻从后面抱住黄苓,黄苓猛地矮身,手抓住那个人的脖子就要背摔。

“我草!”厕所地滑,两个人双双摔倒在地上。最后面那个胖子见状就要掏刀。程渊仁又抡圆木棍,打在他持刀的手腕上。

“啊!”胖子吃了这一棍,手腕疼的要死,刀掉在了地上。程渊仁又顶了他下巴一棍,同时上前把刀踩着。第三棍正举起要打。胖子突然发力,猛推程渊仁。刀从程渊仁的脚下滑出,滑到了矮个子的手上。矮个子挣扎着爬起来。突然双脚被抓住,一下子又摔倒在地。原来是羽尘从隔间出来,正好看到矮个子手上有刀,立刻去抓他的脚。

矮个子手上的刀飞了出去。正好掉在和黄苓扭打在一起的第三个人旁边。两人正在地上缠斗。黄苓下巴上挨了一击猛锤,嘴一下子就被打出血来。黄苓一只手则掐住那个人的脖子,死死捏住他的气管,另一只手不断往他鼻子上招呼,连续两拳把他打的鼻血鼻涕泡直冒。

那人锤了他两下胳膊,也掐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抓住黄苓击拳的那只手。看到刀掉过来,立刻松开黄苓的手去抓那把刀,黄苓立刻反手抓住他拿刀的手腕。不停地把他的手往地上撞。但是他比较顽强,手攥着刀一直不放开。另一只手也死死掐住黄苓的脖子。

“松……开……”黄苓从血红的嘴唇里挤出那两个字。对手则死不松手。

黄苓哈了一口痰,“呸!”一口血痰喷在对手的脸上,直接溅到了对手眼里,恶心的他闭上眼睛。同时手腕猛的用力,掐的黄苓眼冒金星。

黄苓抓着他持刀的手臂渐渐无力,锋利的钢刀离他的喉咙愈来愈近。但是因为对手被黄苓的血痰糊住了眼睛,只能凭感觉出刀,一刀划开了黄苓的上臂,一刀又划开了黄苓的脸。展开了几朵鲜红的花朵。黄苓的视线已经模糊,血液一滴一滴落下来。这个时候,对手持刀的手已经够到了黄苓脸前。

“就是现在!”黄苓闷头一口咬了上去,死死咬住他的手背。

“啊!!啊!!狗!狗!”对手疼的条件反射松开手,刀掉在了身上,黄苓立刻拿下刀,手中钢刀画了一个弧线扎进对手的脖子,血汁溅出。

程渊仁的棍子被胖子抓住,此时胖子双手攥着棍子把程渊仁顶在墙上。程渊仁想要抗衡,但是力气顶不过,已经慢慢脱力。用膝盖顶他的下》体不起作用,胖子肉多不怕你撞。程渊仁突然想到黄苓说的话,狠下心一低头,用自己的头盖骨去撞他的鼻子。

“啊!”胖子吃了这一撞。手上力气一松,程渊仁立刻松手矮身想要躲开进攻。但是被胖子推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躲就被推倒在地上。胖子直接一个泰山压顶。程渊仁连忙用脚踹墙壁躲开。胖子直挺挺摔在了地上,程渊仁想踹他的头,但是被胖子抓住一只脚。程渊仁死命踢蹬,但是被胖子脱了鞋,露出了白丝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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