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血红色的眸子颤动着，虽说这样身体的异样并不让她感到厌恶，但她却依旧做了这样的决定：

　　“如果是一千七百年前，我自然愿和你长相厮守，同沐雪、共白首，除此之外一概不论。

　　但现在不一样，师父，于你于我都不一样了。”

　　“千余年的时间跨度，即使对号称永寿的仙舟人也算得上是格外漫长。

　　师父，我知道你有了崭新的人生、不再是那独属于我一人的师父，我不能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将你囚禁拘束在我的身侧。

　　同样的，我也不再是曾经的镜流了。”

　　“对我而言，你依旧是我所喜爱的那个举剑对月、一往无前的女孩。”

　　林恩抚摸着镜流的脸颊，认真的说道。

　　但后者只是平淡地摇头，

　　“不一样的，真的不一样的。

　　魔阴不仅仅是肉身的魔阴，我的精神也早已被扭曲异化，我能在魔阴中坚持如此之久还留有思考的余地，便是因为我紧握住了手中之剑。

　　以仇恨为名的剑。”

　　“在所有的情绪中，仇恨最为强烈，我选择了它，握紧了它，用它来维持我的存在。”

　　在林恩复杂的眼神中，镜流深情地注视他，

　　“师父，我爱你，我一直都爱着你，但在你不在的这些年里，我能握住的只剩下手中的剑和往日遗恨，我只能将对你的爱倾注在紧握于手的复仇之剑中。

　　我要为你复仇，向丰饶民复仇、向倏忽复仇、向那一切的根源复仇！”

　　“我，一定要致[药师]于死地！”

　　“这是我为您许下的誓言。

　　永不改变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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