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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中录·一柳势津

小说:阵中录 2025-08-20 21:29 5hhhhh 4690 ℃

“父亲大人那个笨蛋……夸夸其谈的说什么必胜的谋略,这不还是输了嘛!”

看着本阵方向的火光和冲天浓烟,全副武装的势津重重地叹了口气,然后一磕马镫,冲向面前的敌人。只要击溃这队敌兵就能脱离战场进入森林,然后,只要有办法回到白桧城进行笼城,也许还有希望。

眼下首先要击溃这队敌人。对面有骑马的武士二人,步行的士兵六七名,己方的骑兵只剩下自己,但随行的步卒还有十一名。

战斗的结果是对方全部被斩杀,势津本人奇迹般的毫发无伤,但代价是十一名随从也全部阵亡。她扯掉背后破烂不堪的母衣,掰断头盔上的前立,丢掉朱红枪柄的长枪,在夜色的掩护下策马冲进茂密的树林中。夜晚在林中策马穿行不是个好主意,可此刻除了连夜翻过山头之外,别无他法。她沿着山脊的走向,朝山顶的方向走,终于在日出之前到达白桧山的顶峰,也看到了山脚下白桧城熊熊燃烧的天守阁。

父亲大人靠不住,兄长大人也靠不住。疲惫不堪的势津在马背上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样不也挺不错的吗?她想。胜败乃是武家常事,至少现在 自己再也不用为之后的事情烦心了。

只余一死。

至于逃亡他处、以图东山再起之类的事情,势津一刻都没有想过。该死的时候就痛痛快快的去死,不给自己找任何逃避 的借口,这才是坂东武人的做法。

她翻身下马,将马鞍辔头等全部卸下,用力一拍那匹月白色雌马的屁股。

“走吧,希望你遇到个好主人。”

马用头蹭了蹭她,转身消失在密林里。势津拔出短刀,割开肩部的扭结,摘掉头盔,把铠甲脱下来放在马具边上,然后开始脱身上的衣物。战败后自杀之前,一定要把甲胄和衣物脱光,这是坂东武士的经验之谈。毕竟无论死在何处,最后都会被掠夺武士尸体的农民们发现,他们为了从尸体上脱下武具,往往将死者的遗骸弄的乱七八糟,甚至分割切断。这些贪婪的家伙连一条兜裆布都不会放过,为了让遗体免于被糟蹋,提前自己脱光是最好的办法。但她保留了束发的双色发绳,一方面本地的农民不会从死者头上掠取饰品,他们认为那样会受到诅咒,另一方面披头散发的话,切腹也不太方便。

尽管已经是七月,但凌晨的山风依然带着些许寒意。势津光着身子,把随身长短二刀拔出来,刀鞘也放在衣物和马具边上,用手提着刀离开,她很快在附近找到一块略微开阔的地方。就这里吧。势津跪下,粗糙的地面硌得膝盖略微有些不舒服,不过无所谓,很快就会结束。她将双刀放在地上,用手揉搓着自己的身体,做切腹前最后的准备。

我的身体还不错嘛。势津想。她上个月刚满十九岁,以女人的标准来看身材算是比较健壮的。双乳挺拔,大小适中,腰身紧致,肚腹平坦,臀部圆润,手臂修长,大腿粗壮,柔滑的肌肤下筋肉结实强韧,腹肌线条鲜明。她揉搓着自己的乳房,拍打肚皮,让血液加速流动,然后把长刀放在身体右侧触手可及之处,右手反握住胁差靠近护手处的刀身,左手指尖用力按着左侧腹准备将刀刃刺入的部位。

从决定切腹的那一刻起,直到现在为止,势津的心情都非常轻松。在她十九年的人生中从未有过如此轻松的时候。家族、责任、名誉、谋划、政务、武艺、婚姻、军略……所有这些曾经压在她肩头、充满她头脑的东西,都随着一柳家的覆灭和父兄的死,随着切腹的决心而烟消云散。现在势津终于是她自己了,是完整而自由的自己。

接下来要做的,只是按照头脑中已经演练过成千上万次的方法,用刀割开肚子,仅此而已。武门之女这四个字所承担的一切复杂含义,都被切腹这两个字所代表的简单含义给吞噬掉。

真是太愉悦了。

她把刀尖抵在自己左侧腹靠近腰部的位置,刀尖指向身体正中脊柱的方向,右手攥紧刀身,左手轻轻握住刀柄末端,然后惊奇地发现自己的手在抖。

是疲劳,还是兴奋,还是恐惧呢?

也许只因为是冷吧。

她没有依照惯例念诵佛经,也没有留下辞世之句,直接把刀捅进肚子里。

手腕只是稍微一用力,刀尖就顺滑地没入了肉体。伤口周围的皮肉紧紧地贴合着刀身,没有血流出来,似乎也不怎么疼痛。

手的颤抖停止了。势津慢慢地,慢慢地用力把胁差往肚子深处推进去。只能做一次的事情就要慢慢做,这是她的习惯。虽然眼睛看不见,但肉体的触感却清晰地描绘出刀刃在体内的位置和形状。疼痛开始了,刀尖穿透皮肤和肌肉时刺痛,穿透腹膜时抽痛,穿透肠管时只有隐隐的钝痛。痛苦是势津最不在意的事情。无可避免的事情就无需在意,这大概就是武门之女的处事方式。

胁差一尺二寸长的刀刃没入体内约莫一半左右之后,她开始把刀向右边推过去。这把胁差只是普通的无铭短刀,但足够 锋利,切开肚皮时手上只有些微的阻力。皮肤和肌肉在刀刃下平滑地分开,腹腔内的肠子也被轻易划破、割断。黑红色的血开始从伤口里流出来,顺着被汗水濡湿的皮肤往下淌。

刀刃从腰部移动到腹部,手上的阻力变大了。腹肌比腰部的肌肉更为厚实坚韧,更柔软更有弹性,也更难切开。势津用力绷紧肚子,试图让腹肌变得较为容易被切割。这很有效果,胁差缓慢而坚定地继续向右移动,移动到肚脐下方,然后继续向右。势津抿着嘴唇,咬紧牙齿,双眼死死地盯住面前不远处地面上的一株草茎。这株草没有丝毫特别之处,她只是不想闭上眼睛——能看世界的时间已经不多了——那就总要看点什么。

汗水从额头滴落,从眉梢滑落,她粗重地喘息着,嘴角弯出一个凶恶的笑意。绷紧肚皮的力量放松了,当胁差终于移动到右侧腰部、从伤口末端滑出身体时,肠子已经开始从伤口的左侧溢出体外。浅樱色的小肠肠管包裹在鲜血和一层半透明的油腻黏液里,微微蠕动着,散发出淡淡的热汽和新鲜内脏的腥臭气味。被割破的部位渗出黄绿色的酸臭肠汁。大肠因为较粗,尚未流出体外,但透过伤口也清晰可见其环节状的肠体。切腹的伤口长约七八寸,横贯肚脐下方三指处丹田的位置,深约五六寸,微微张开,腹部正中伤口最宽处足可容纳四指左右。鲜血大量涌出,在身下汇成血泊。肠子被割断割破多处,粪便和肠液进入腹腔。这已经是必死无救的伤势,但若仅此而已,那也只是无救而已,至少一日之内都不会气绝。

势津调整一下坐姿,重整一下仪态,重新把胁差的刀尖对准上腹部正中,剑突下方一掌宽左右的位置,锋刃朝下,没有丝毫犹豫就再次把刀插进体内。这次她刺的比第一刀略浅一点,但也足以深及脏腑。

“呜呃……”

刀身挤压内脏,膈膜受到的刺激,令她喉中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势津双手用力,使劲把胁差向下压下去,刀刃从腹部正中间向下切,这次切开的是腹肌中间的腱划,比直接切割肌肉更容易一些。刀刃割开肚皮,切开肚脐,与第一刀横切的伤口交汇,割断溢出体外的肠子,切入下腹部腹肌最厚实柔韧的部分,手上的阻力再次变大,势津重新把肚子尽力绷紧,把上半身的力量都压上去,于是下腹部也应手而开,刀刃一直切入阴阜,直到被耻骨挡住才停下。这一刀割断了更多的肠子,肯定伤及了子宫,或许还有膀胱……但她不在乎,她甚至没有把胁差从下腹部拔出来,任由它从体内滑出,刀柄被地面挡住,一小半刀刃留在身体里。更多的肠子从肚皮上十字形的伤口中溢出来,从双腿中间流到地面上,浸泡在鲜血与沙土混合成的血泥里,依然在微微的蠕动着。

势津觉得自己尿了,可能还排便了,反正下身浸泡在血、尿、和别的乱七八糟的体液里。她等了一小会,可能是半刻钟,或许是一刻钟,也可能是半个时辰,或者只是一瞬间。她不知道,但她觉得自己还没死。

口干舌燥,舌头像锉刀一样刮擦着上颚。伤口痛的要命,那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猛烈的、不间断的持续剧痛。她感觉不到自己在呼吸,但她的呼吸平稳而粗重,双乳随着呼吸微微颤动。身体轻飘飘的,虽然有些疲惫,脑袋晕乎乎的,心情倒是轻松而愉快。

肚皮上的伤口和肠子上已经落了几只苍蝇。势津挥挥手把它们赶走,手一放下苍蝇就又落回来。于是势津也懒得管了。

就这样什么也不做地坐着似乎也会死。但她不想这样。人肉其实是很硬的,经过两次切腹,胁差的刀锋大概已经在筋肉和脂肪上磨钝了。这也在势津的预料之中,她伸手拿起了刚才放在身边的长刀,刀似乎比平时变重了,但没什么问题。势津掉转刀身,刀尖对着腹部十字形伤口的正中间,对着那一堆色彩鲜明的肠脏狠狠插下去。刀尖穿透肠管,穿透腹腔,在脊骨上滑了一下,从后背略靠右边的位置穿透出去。新的痛苦融入之前的痛苦,就好像新的血液地上的血泊,并不会让地上的血更红一些。势津使劲地拧动刀柄,试图绞断更多肠子,但肠子太滑了,只有后背上的伤口被弄得乱七八糟而已。她又用左手胡乱抓起一截肠子,用力一拉,但这段肠子已经断了,似乎是连接到胃囊的那一段,大量的鲜血从肠子的断口处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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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该死的肉体,结实的跟笨蛋一样。势津开始考虑接下来是从乳房下面刺穿心脏,还是干脆割断喉咙。但自己似乎也没有力气把长刀重新从身体里拔出来了……

就在这时,她听到草丛里传来了脚步声。

如果是野猪就好了,不,最好是熊。野猪和熊都喜欢嚼食内脏,但野猪会直接埋头吃肠子,熊则会先掏出肝脏来享用。肠子被吃掉一半也未必会死,但肝被挖出来的话,很快就会断气……

来的是人。

一个陌生的、穿着简单铠甲的男人,男人的头发已经花白,脸上也布满皱纹。他身边是势津的那匹月白色的雌马。

“混蛋家伙……”势津小声、但口齿清楚地骂了一句。

“哎呀,这可是难得一见的稀奇场面。”年长武士没有听到般走到势津面前:“真是英勇壮烈的切腹,在下……”

“滚。滚开。”势津的声音有气无力,态度却很坚决。

年长武士尴尬地站住,但没有离开。

“你这老家伙,是苍蝇吗?是野狗吗?是想嚼食死者遗骸的野兽吗?”势津气势汹汹地呵斥道:“看到身居高位者的不堪之状,心里很痛快吧。但不管我多么狼狈,你也就是个下级武士罢了。”

年长武士的脸色明显变得糟糕了,这让势津觉得更加愉快。

“还不滚开吗,用肠子丢你哟!”她威胁着,但随即发现自己的双手已经麻木不听使唤了。

血流的有点太多了……

“在下没有丝毫讥笑的意思,在下只是想尽武士之谊而已 。”

虽然想要独自完成切腹,但眼下的状况,受人照顾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势津有些后悔刚才的唐突无礼,但她也不打算道歉。

“人活着的时候被砍头,面容就会变得扭曲。”势津说:“我不想那样。”

“阁下确实是位美人,有这种想法在下能理解。”年长的武士说:“在下会想办法的。”

“我是一柳长盛的女儿,名字叫势津,时年一十九岁。如果你是畠山家的武士,或者是一介浪人,畠山家的当主政信大人认得我的脸。”势津说:“受你的帮助,除了那边的一些身外之物,我也只能以此回报了。”

对于他这种下级武士而言,敌方公主首级的价值不言而喻。他连忙跪下,向势津郑重行礼。

“动手吧,我准备好了。”

年长的武士站起来,点点头,绕到势津身后。

“那么在下失礼了。”

拔刀出鞘的声音。

势津没有问他的名字,自己的身份对他意义重大,但他是谁对自己而言毫无意义。

她感到刀刃从左侧肩胛下方进入自己体内,准确又迅速地穿透心脏,她低下头,满意地看着从自己左乳下方冒出来的半截刀身。刀上几乎没有血——血在之前就几近流干。她从那段研磨得如同镜子般光洁平滑的刀身上看到自己的脸,自己的脸色苍白,平静端庄,比记忆中任何时候都美。

至于有人凭借她的首级获取军功,受赐年奉五十石的奖赏,后半生都过着简朴但衣食无忧的平静生活这种事,与势津本人毫不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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