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漫天的星光，深邃得能把人吸进去的夜空，构成了独特的世界。明明是最惯常的风景，今夜的心境，却和往日大有不同。

「穆、你觉不觉得，眼前星空的风景就好像是我们的招式一样。星屑旋转、还有你自创的星光灭绝......话说回来，我还没有问过你，为什么你要叫“星光灭绝”，听上去有点凄凉啊」

「因为感觉...我们圣斗士、人类就像是漫天星光中的一粒，放出招式的时候，也必然对另一个生命是一种伤害性的行为。就像是，要把原本很美丽的星光湮灭一般......」

「穆、看来你从来都不觉得，我们的行为是“正义”的呢」老师只凭一语就戳穿了我。

「老师、这样的我是不是其实...并不适合做圣斗士」我很羡慕那些心中没有一丝阴霾、只凭对女神的忠诚就能勇往直前的人。

「不、这说明你是个好孩子、很聪明的孩子。会迷茫，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这点、为师也是一样啊」我的话好像让老师陷入了沉思。

「诶？老师、您也是吗？」

「是啊...当年的战友一个一个都从我身边消失不见。就这样活了两百多年，我也不清楚、究竟是什么在支撑着我继续作为教皇、作为女神的辅佐准备接下来的圣战。或许、其实我也有点累了吧......可能因此、才会被撒加......」老师第一次、在我面前流露出这样脆弱的表情。

「老师......」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老师，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抱歉、好像说的有点多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对你，这些话好像就自然的说出口了」老师叹了口气。

「史昂大人...如果有什么我能做的话......」只要是我做得到的，我都...

「我真是有个好弟子啊......童虎要羡慕死我了吧。哈哈哈！也没什么，你只要像这样晚上陪我聊聊天就足够了」我这才深刻的感觉到...老师、或许一直以来真的很寂寞。

「好的、老师、我明白了」

「嗯、那今天就这样吧，该休息了」老师仿佛并不想让话题变得再沉重下去，主动停止了谈话。

「嗯、那老师晚安」

「晚安」

回去的时候，一边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有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白天，征得小穆同意后，就跟随着老师去到圣域。老师对撒加那边的说法是，让两人一同训练几天，可以互相补足。小穆并没有觉察到撒加的异样，能够和撒加普通的相处也会让人比较放心。我就正好可以在暗中观察这一切。

「撒加哥哥，为什么你那么厉害，却还要一直训练呢」看到撒加放出堪称完美的招式，小穆在一旁不禁问道。

「强是没有尽头的，我现在也不认为自己有多强大。这点我还远远比不上艾俄洛斯」撒加停下了动作，转过身回答。

「如果有一天撒加哥哥强到比艾俄洛斯哥哥厉害呢？」

「就算是如此，我的内心还是比不过艾俄洛斯」

「为什么呢」小穆露出很疑惑的眼神。

「艾俄洛斯是真正具备了“仁、智、勇”圣斗士」提到艾俄洛斯时，撒加的眼里充满了敬佩与欣赏。

「这些东西、难道撒加哥哥没有吗？」小穆还是很困惑。

「......穆、我不知道。但我感觉到我身上、有着与这些截然相反的东西」撒加沉默了一会儿答道。

「诶！？」

「不说这些了、我们继续吧」仿佛触碰到了什么开关，撒加不打算再深入这个话题。

「唔...好」

我猜想撒加的大脑里，或许被植入了某种防御机制，一旦意识到自己的另一面，这种防御机制就会启动，让他不再深想。或许因为这点，撒加的两面人格才会越来越分裂。最后...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不知道有没有办法...去深入撒加的意识层。那样的话...通过内部去寻找导致异样的物质，让撒加自身去排斥那团黑雾，解决起来可能比起我们从外部强行的干预会更有效。也不会惊动到神祗。那样的话，在撒加自己比较安全的状态可能会更容易点。那么或许可以...在撒加进入冥想的状态下，尝试用瞬移进入他的意识吗？但是这样的话......小穆的安全就......要是搞不好......不行、我怎么又开始悲观的想象了，明明才决定好要保持希望的。

「因为我也想要帮上老师的忙啊。大哥哥如果有什么困难，也可以和我商量呀，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会尽力去做的！」脑海里突然冒出小穆对我说过的话。或许...可以尝试和他商量吗。

我呼唤着小穆。

「小穆、可以请你帮我个忙吗」

「当然！大哥哥你说」

「你应该多少也注意到撒加的异状了吧」

「嗯、撒加哥哥他今天说了奇怪的话」

「想不想帮撒加哥哥的忙？同时也是...帮老师的忙」

「诶？」

「撒加会变得奇怪，是他的身体里混进了一个不好的东西，这个东西也会对老师有不好的影响。如果把它去除掉，撒加应该就会恢复正常了。我想请你，在撒加冥想的时候通过瞬移进入他的意识，去寻找那个东西。如果由我来的话，我散发的异样的小宇宙可能会被撒加察觉。由撒加不会设防的你做会比较合适。不过、这件事非常危险。愿不愿意由你来决定。此外还需要征得老师的同意，在那之前，我想先问问你 」

「就算是有危险，只要能帮上老师、大哥哥和撒加哥哥的忙，我都愿意的！」

「小穆、谢谢你......」

「不客气、大哥哥，我还要感谢你愿意找我帮忙呢！我睡着的时候，感觉大哥哥和老师谈了很多，我也想要帮忙，但怕我太小太靠不住了，也不知道会不会给你们添麻烦」

「真的、谢谢你...」

小穆继续去训练了。我等待着，夜晚的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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