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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sy】热雨

小说: 2025-08-20 21:28 5hhhhh 2810 ℃

长崎素世打开房门。

大雨滂沱,一整个白天过去也不见有消停的趋势,站在门口稍有外出有携带雨伞的人她再熟悉不过,她等着对方开口,那个人静静与她对视,过了很久才说:“还钥匙。”长崎素世盯了他几秒,侧身让出一点空间,对方犹豫片刻,收起伞小声说了句打扰了,没有拖鞋而是从鞋柜的角落找到鞋套换上走了进去。

长崎素世露出了一个没什么温度的笑。

这准确来说不能算是最后一次见面,应该说是以这样的身份和方式见面的最后一次。一周里,为了把自己的东西全打包到新的住处,千早爱音叫了两趟搬家公司,她零零散散的东西真的太多,头一回预估失误选的面包车空间不足,不得已昨天喊了第二回。本该在坐上副驾驶的时候顺道把钥匙交回给长崎素世,但千早爱音觉得就这样一声不吭地离开搞得像自己理亏还看起来很狼狈,想着把住处简单收拾一下再过来不小心整理了一整天,又在下雨,吃过晚饭了实在不想再浪费时间这才选择了出门。

“要红茶吗?”长崎素世问,把雨声拦在门外。

“晚上不想睡不着,喝水就可以了。”千早爱音冷静地回复道,这是她现在必须要流露出的姿态,客套疏离,不额外增添麻烦。

长崎素世也没有表现出多么夸张的心情,给她接了柠檬水过去。

没有人情绪失控,她们在沉默中喝着有些淡淡酸涩味的饮品,就像两个没什么交集关系普通的人,但也许的确如此,从几天前开始。

长崎素世只是关了正门,从阳台吹来的寒风夹杂着雨的气息和声音,比起刚才更密集了些,天空阴沉得见不得几分天光。她开始想如果是以前的话,可能现在应该先把浴室的灯摁开,悠哉地泡在浴缸里,这段时间里淋浴派的千早爱音会把家里所有的窗子都合得严实,打开卧室的暖气,坐在桌子旁看不知道哪个时装博主的美妆好物推荐视频,等她包好头发回来,对方就会及时暂停然后替她吹头发。

想到这长崎素世心脏抽痛了一下,室外的冷气蹿进了鼻腔。千早爱音并没有直接看她,而是将视线全放在了平静的茶杯面上。这终究不是多年前那次会面时泡的伯爵红茶,也不是最初点的那两杯。长崎素世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为了打断淅淅沥沥的雨声她开口道:“要做吗?”

千早爱音的目光从水面抬起看向她,那双灰蓝色的眼睛一如室外冷涩的雨水,看不出悲喜,倒映出她自己同样苍色的身形。

长崎素世主动移开了视线,沉默的三秒钟里后悔起自己说出的内容,但无法再提出就当我没有说过,空气过分凝滞,再说一句话都像是在嘲笑她自己。她的背脊靠上沙发,努力不让自己显得太僵硬,听见千早爱音接话说:“别太看轻你自己。”

一瞬间长崎素世心里感到了困惑。为什么会这么觉得?她做过许多事后自己都感到懊恼的事情,承担过各种各样的后果,多数时间都在想“如果不是我这样做的话事情是不是并不会朝着这个方向发展”。长崎素世总这样看待自己,因为她能指望别人的时候太少了,她确信自己其实是个十足软弱的人,能够让其他人为她所动容的部分多半限于世俗,而她能为对方做的事情更是少得可怜。刚才她无意识地有些戏谑地作贱了自己:这种时候可以用身体捆绑对方的话恐怕你也会心甘情愿吧,这就是自我意志薄弱者自暴自弃的依附。

这样的想法总会被千早爱音轻易嗅到端倪,她自己其实还没反应过来为什么这么说,她的本能就是故意说给千早爱音听的。从千早爱音有些为难但又好像释然般向她提出分手的时候,她就在指望着奇迹能让对方发掘她压根没有看起来那么无动于衷——为什么好像没有什么纷争发生却一下子要终止呢?为什么没有一点尖锐的声音反唇相讥只是用略带歉意的声音一遍遍说抱歉?为什么找到新的落脚地打包自己的东西只费了不到七天时间,就算早有打算,显得如此迫不及待像是在宣告她从前的一切只是编造出来的一场足够梦幻足够让她沉醉其中无法自拔的美梦。

“没有这回事。”真的被挑明长崎素世又不愿意干脆承认,她只是不喜欢这样的相处模式,既不是真客套,也没有半点温柔。这不可能是千早爱音想要的局面啊,她有些彷徨,这不可能是她想要的局面啊。

千早爱音轻声叹了口气:“你不能抱着这样的想法对待我啊,我们不是只在私人场合见面。”

她这样说。长崎素世觉得这句话有些冷,固执地再度开口:“可以和我做吗?爱音ちやん。”

“有点像电视剧演的那种。”对方笑了一下,相当不合时宜,长崎素世不知为何有些恶心感涌上喉咙,千早爱音站起身,拉上了阳台的门,“可以啊,最后一次。”

这句话之后两个人都沉默了,长崎素世很少有地选择了淋浴,她很难说服自己把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当作美好的,只是在千早爱音伸手试好水温才把她拉入水帘的时候心跳加快了,又在下一刻转变为非常糟糕的甚至有些恼火的痛楚。她很明白千早爱音的意思:我们不会有以后了,但除了这件事以外什么都不会变。

她不知道为什么,远早于今天就知道对方的态度,千早爱音与她的默契便在于都心知肚明各自渴望的未来并不是同一个未来。她有尽自己所能地延缓分道扬镳的那一天了吧?而这一天降临的时刻她一瞬间四肢冰凉,头脑中思索着如何不让对方离开,可千早爱音又没有物理意义上地离开,对方还会在舞台上呆在自己左前方不足五步就能并肩的地方。

只是爱她的千早爱音飞走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连寻找自己错误都不可以,因为这种意图会遭到对方严肃地反驳:你没有任何问题,好好爱你自己可以吗?

可是长崎素世想要千早爱音爱她啊。长崎素世想,爱果然是有保质期的吗?血缘关系赋予的爱有时限她已经从父辈身上充分认识到,对方给予她的爱到底什么时候过期的呢?时间其实不算重要啊,理由在已发生的事实面前也变得不重要了。

关掉花洒的时候千早爱音就攥住了她的手腕,值得她悲哀地感到一些心安的是对方也变得急促起来的呼吸,湿漉漉的发丝贴着头皮,鼻息交叠的时候,湿热的空气升腾到了面颊,接吻几次过后长崎素世抵抗般推搡了千早爱音的肩膀:“不要在浴室。”

不想把头发擦干再继续,不想思考怎么徒劳的消磨时间,不会再有下一次了,所以做最想做的就可以了,所以跌跌撞撞和对方拉拉扯扯摔倒在了床上,从前几天起就在努力适应的对一个人来说过分宽敞的双人床,长崎素世扯住了身体两边的床单,仰视她不太适应的、相当沉默的千早爱音。

房间比浴室要冷一些,没有提前打开空调,变凉的水珠沁湿了枕巾,又因为体温被烘得热热的,没什么地方觉得舒坦,相当不习惯的前奏,尽管如此长崎素世也在对方抚摸自己每一寸皮肤时不住地颤抖着,对方的体温很令人想要贴近,她强迫自己忍耐这种寒冷,小臂肌肉因为过分用力线条分明。

“冷吗?”

“有点。”这么回答之后柔软的身体将她拥簇在怀中,非常温暖也非常安心,但只要想到此刻可以紧紧相拥的人会消失在这个雨夜中,她就会从阵痛中清醒过来。摇摇欲坠的理智和焦灼的情欲保持了微妙的平衡,长崎素世哈了口气:“继续吧。”

千早爱音很有耐心地做着前戏,前几天刚变成前女友的人今天比起以前的每一次都要敏感,为了避免糟糕的事情发生她还是从不怎么敏感的性感带开始慢慢进行刺激,摸到大腿根部的时候湿得一塌糊涂,换以前她可能愿意开口说点话,现在却只一声不发。

超级奇怪的。她想,长崎素世既不挣扎也不漏出一点声音,只能从对方生理性的反应判断出对方应该算已经进入状态。

指尖摸索起熟悉的软肉,向她所熟知的敏感点推进,研磨了一小会儿,长崎素世闷哼了几声,偏着头闭上了眼睛,千早爱音加了一根进去,摁着那小块区域顶弄,一股脑把过分超出的快感施加在对方身上,很快长崎素世的腰弓了起来,内壁紧缩着咬住她的指根抽搐几下后,吐出了一滩阴液。

真的超级奇怪。千早爱音和长崎素世做过好多次了,下雨天后者倦怠感更甚更不爱动弹,又嫌她出门总不爱带伞,易落雨的季节经常淋得湿漉漉地回家,没什么事情干的话白天也愿意在床上厮磨,当然晚上会更顺理成章,但没有一个下雨的时候像现在这样,没什么声音,没什么交流,纠缠在一起的理由是为了以后不纠缠,透露着一丝荒诞。

但她又不是因为不爱才选择离开。千早爱音承认她很清楚她们两个本质的差异性,平心而言,她很多次思考过她们之间是否存在足够大的相交空间,答案是不甚乐观。每一年都会想要追逐一些全新事物的千早爱音和有了习惯就基本把自己圈在原地的长崎素世天差地别。可她不能做一个自私的人,强迫一个脆弱而容易苛责自己的她爱的人勉力做实际上对方不乐意做的事,这与她本身想做的事情相悖。

做一个自由的人啊,请做一个自由的人。她对长崎素世最大的期望就在于此了。

前女友任由她摆弄,哪怕高潮也没有叫出声,水迹一串串地流在她脸颊两侧,千早爱音稍微擦拭了一下对方眼角处的液体,有些抱歉自己其实算在伤害对方,始终冷淡着脸色应对她的长崎素世大概在用这种方式反击,而且非常成功地让她有了足够沉重的愧疚感。

潋滟的水声和沉闷的喘息声在房间内回响,继续进行的情事逐渐失控,长崎素世不能用单纯地咬住嘴唇止住自己的声音了,下意识地揪了下千早爱音的小臂,这是索吻的约定,约定方还没有忘记,覆上来在她面前落下一片阴影,她将细碎的包含欢愉与痛苦的呻吟交递给对方,感觉到对方的颤抖产生了一点报复性的快感。她很少能有机会真的让千早爱音感到不适,一个多数时间只会顾着自己的人要因为另一个人真真切切感到不舒坦得是件多困难多不可思议的一件事。尽管对方突然不再克制的动作弄得她终于还是在千早爱音肩头叫出了声,但有没有压抑自己已经不重要了,实际上还在因为她仿佛自虐的行为共情疼痛的人,决定要独自一人去往自己所预想的未来的人......千早爱音也在流泪啊。

她可以借由这份痛感让对方不要遗忘吧,这点事情应该足够做到。

长崎素世感受到尖锐的快感即将抵达高峰,扣住了对方的肩膀。

温存不足片刻,千早爱音唯一记得的就是把自己的衣服叠好放在了衣物篮里,休闲类的衣服穿起来倒看不出来衣服的主人十分钟前刚经历过什么。她预备给长崎素世的卧室关灯时说了句钥匙我就放在玄关的柜子上了哦,望了一眼阳台外,还在下大雨,不由头疼起头发没吹干明天可能会感冒,却也一早就给自己准备了不留下来的理由:

这个下雨天她有带伞。

长崎素世无言等到关门声消失好几分钟后才摸下床去吹头发。她低垂着视线,暖风嗡鸣着,滚烫的液体一滴滴落到地板上。雨是热的,多奇怪啊。她笑了一会儿,听到了自己的哽咽声。

以后得记得洗澡前先在房间开暖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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