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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在笼中吟(1-14+后日谈) - 6,3

小说:剑在笼中吟(1-14+后日谈) 2025-08-20 21:28 5hhhhh 7330 ℃

  「唔啊啊啊啊啊!」

  「哼呃?哼呃!」

  发香、体香、汗香,开门瞬间女体特有的怡人气息便蒸腾着滚滚而出,伴随她们被层层织物压抑到极点的惨呼声,令那些家将裤裆猛然硬挺起来。雷家二郎倒还沉得住气,他跃进厢内,摆出买家验货的态度隔着衣服捏捏这个乳尖,又戳戳那位被袜团麻布塞的鼓鼓囊囊的腮帮子,末了还不忘扯了几下她们私密部位的绳结,肉货们都是良家妇,哪受过这等淫辱,立刻就有几名黄花闺女昂扬秀首,高亢浪叫着泄了身子。

  好舒服……又要去了又要去了!

  「统共六人,皆是鄙人北来途中顺手绑来的。」安得闲像商人推销商品般适时插上了话,「容貌姣好不说,心性也是一等一的温驯,无论调教成侍寝丫鬟,还是赐给家生子作妾都划得来。」

  「咕嗯嗯?!」

  谁要……做妾啊!

  意识还算清醒的那几名似是听得绑架者对她们命运的宣判,立即大声哼唧起来。可身娇体弱的她们又怎能挑战安得闲连八重天女宗师都能制服的缚术?即使再绝望,也只能平端着反叠身后的粉臂徒劳挣扎着。包成黑茧的肉感美腿微屈,颤着浑身美肉咬紧塞嘴袜尖,可诸如此类娇弱模样不光没能使买家心生同情,反倒激发了他们的施虐欲。雷家二郎就嬉笑着,干脆将脸深埋进一位富商名媛双乳之间,仔细嗅闻她那玉壑因焦急泌出的薄薄细汗。

  「很妙——妙极!」他直起身子,脸上露出陶醉的神情,「和樊笼司的朋友做生意就是舒心——可若没记错,我应该还『指名道姓』点过一件好货来着?」

  对这要求,安得闲自也不忙不慌泰然应对。「雷爷的吩咐鄙人怎敢怠慢——车厢内头麻袋里的便是。」

  十二支高跟虐足铁鞋两两相对,随它们主人双腿痉挛在马车地板上划出尖利的「吱吱」声。在这条「鞋尖走廊」最尽头,一口麻袋赫然躺在彼处。世家子几乎无法压抑眼中炙热的欲火,他劈手便将这巨大麻袋扯过丢在车外。

  「唔!」

  麻袋口被铁丝扎得极紧,内里蠕动的女体猛然落地,撞出一声沉闷而香艳的肉响。早有家将掣着尖刀将其挑破,几只铁钳般的毛手伸进破洞,竟硬是把其中的肉货姑娘拖拽了出来。

  好一位娇滴滴的军中英雌!

  这是她现身后在场观众们的一致想法:率先映入众人眼帘的,是她左右耳廓上方分三股编成的蓬松双马尾。天生微卷的缎子乌发随主人小脑瓜俏生生颤悠着,每一颤都几乎要直戳进人心里。

  和拉车的两匹母马一样,她的俏脸也是被三分叉皮带马嚼具分割开来的,不同之处在于,横杠口衔在她这换成了铁环强制开口咬圈,把姑娘香腮撑得再合不拢,细看之下,还正往外直淌浓淡不一的残留精液,看来安得闲「运货」时没少监守自盗。

  不同于那些小家碧玉,这肉货是披着一具精良两档铠在身的。虽然兵刃早被收缴,可无论是密匝匝乌沉沉的甲叶,还是匀挺健美的身体曲线,无不宣告着这名女子武士凶悍到了极点。

  囚绑这等雌虎,自然也需要点不一样的捆法:仍然是经典的双臂并肘贴缚,接下来则是揪着银绳一头走手腕内侧连在绞喉脖套上一并高高吊起。强迫这悍妞用双手撑住后腰同时,那对沉甸甸的上品爆乳也是被腋下穿出的绳套勒得傲凸,隔着甲衣都鼓翘出了一个丰满轮廓。

  上盘功夫算是被完全废掉了,可下半身安得闲也没打算放过:似乎对这悍妞柔韧性极富信心,他干脆选择了最为严厉的驷马绑法。挺拔修长致命如枪戟的杀人美腿被抓着脚腕极限反拉成「口」字,但竟也不止步于后脑勺,而是更进一步越过削肩在她面前合拢对绑,确保她的雪芍颈子被小腿内侧夹到最紧后,再以大把银绳折扎腿根、膝盖上下以及足踝并打死结。面对面贴合的足弓一线尽头,就连一对大趾根部也被细到透明的蚕丝深勒入肉,已然血流不畅的趾肉紫胀着,再这般下去恐怕是要坏死。

  两头翘起,像只上紧了弦的铁弓般极限反屈着。想抬脚,会被下颌阻挡;往后抽腿则会导致脚腕间的绑绳勒住喉咙。哪怕顶死在后腰上的纤手侥幸解放,也根本无法触到其他任何一处绳结,只能眼睁睁等着强悍无匹的核心肌肉群在一次次内耗中走向衰竭。这种令人不寒而栗的「金鸡蜷翅」捆法,哪怕在以酷刑着称的樊笼司中也甚少祭出。

  可就算被捆作了肉块,眼见着就要被人转手贩卖,女武士脸上仍是寻不到半分惧色。即便在绝境中,两泓冰泉般凛冽的浅眸也是勃发着灼灼英气。纵使眼角还残存着上次被口爆时泛出的泪花,也不影响这姑娘倒竖剑眉,妄图单凭目光震慑着眼前宵小。

  「这肉货虽是蠢笨,对朝廷倒还忠心耿耿,一听安某放出消息说有要紧情报需要禀报,果真就提着她那大戟孤身赴会,一盏茶水就迷晕了过去!」雷长骥边捏着悍妞羞处验货,一边听安得闲贱兮兮「汇报」着,「不过也怨不得雷爷点名要她,这位可是羊捷镝的心头好,自打去年那位自毁前程的糊涂嫡女羊钰没入奴籍,她可就成羊家上下的新宠儿了!」

  女俘空荡荡的蹀躞带上,此时仍挂有一枚精巧认牌。「中护军越骑营校尉羊琇」十个烫银小字笔画分明,似乎还在讲述它们主人是怎样的矜贵不凡——南人自古便有「羊出将,桓出相」的说法,而眼前这美艳囚俘,便十有八九是来自这前半句俗话中的江左名门徽水羊氏。

  即便撇开羊家族谱中那辈出的将星不谈,单说前些日子被衮衮众卿推举出来堪定叛乱的羊捷镝,也是公认的当世名将。能被她带来前线历练,还在中军五营之一「越骑」内部委以要职,这羊琇又怎可能不举足轻重——保不齐便是族老为应对去年继承人通贼坐罪的祸事风波,重新挑拣出来的新任小族主!

  此中纠葛,雷二郎自然最是清楚不过。一睹羊琇芳容的那一刻,他眼里几乎燃起火来:「眼高于顶的臭婊子,可还记得我雷长骥否?」

  皓齿间卡着铜环淌着香涎,小羊校尉自是一句像样回话都吐不出的,好在名为「长骥」的纨绔也没指望她应声:「前些日子领着你那些个好姊妹往复袭杀我雷家商队时,不还威风得紧么?怎地今日便犯在了小爷儿手上!」

  隔着马具猿辔恶狠狠扇了这阶下囚一掌,仿佛还不过瘾似的,雷家恶少又将对方左乳按揉到扁圆,顺便往上留了好几道淤青掌痕。直到听见安得闲不失礼貌地干咳几声,他才意识到这场合不宜失态——再恋恋不舍剜了几眼羊琇胸臀脸蛋儿,仿佛在盘算待会「提货」回府怎么奸虐责打这位飒爽女将,雷长骥终究是转过脸来:「安捕手见谅,这羊婊子是近来专在官塘一带截杀粮车,我族不少好手都折在她手下——大伙心里可都憋着一股子火呢!」

  大军未动粮草先行,素有韬略的羊捷镝显然不是那种只求龟缩的统帅。哪怕是僵持中,她也暗地里拨了一支越骑选锋在敌后大搞放血战术,可谁料被安得闲这个朝廷自家人坏了好事。「安捕手办事我向来放心,」恶少狞笑着追问,「她麾下那些个官军想必也拾掇停当了罢……可有认牌为证?」

  出乎他意料的是,这回安得闲却是摇摇头:「那一众轻骑个个披坚执锐,又是在凶险战区当中,哪有机会一个个按雷爷吩咐,寻得他们认牌割下……您也太高看我了些!」

  「牌没割,我没那本事——您若不信,我也没辙!」

  雷长骥那张灿烂如豺狼的笑脸登时阴沉下去:「这和咱们讲好的可不一样!」终究仍是个玩女奴喝花酒的纨绔子弟,养气功夫做得差极。安得闲听着他三分演戏七分真心的咆哮,内心水镜般透彻:这小子哪里是纠结一两块认牌,他是要亲自确定越骑全部死绝,这才好向族中请功,说自己已用手段将摸到大后方补给线上的官军诛杀。靠放行安得闲这「内鬼」为交换,轻轻松松便可坐收两虎相斗之渔利,当真是上下两头吃的绝好算计!

  「认牌换我们放你南行,这是当初讲定的条件!」

  「我是捕手,不是杀手!」

  眼见自己谋算落了空,偏偏这小子还不知死活针尖相对。雷长骥心情真是动了杀人的心思,喜获羊琇为奴的喜悦也被冲淡了:「姓安的你莫不识好歹!小爷我同你谈买卖本就是看得起你——你不想想,这荒郊野地,若我等存心将这批货截胡人灭口,凭你一人一剑,又能做些什么?」

  这年代无望继承家业的世家子都多少沾点喜怒无常心理变态,他干脆「唰」一声将佩剑抽出,横在了对方脖子上:「麻溜地给爷滚回去,把那些越骑认牌——不,人头割了叼回来。不然今儿你就是跟我们搏杀得活,也打不开南下的通路,自己掂量清楚!」

  「至于你那两匹『宝马』,」厉声威胁完,这面色癫狂的二少爷又换了副垂涎欲滴的作派,邪笑着拿剑身斜拍了拍安得闲面颊,「我也就当做『背约金』笑纳了——反正你信中说只要人回湖庭便好不是?」

  周遭雷家供奉的这些剑手门客,也随着他们主子发出桀桀狞笑。有几人甚至将手中尖刀、骨朵舞出了几记旋花,威逼之意显露无疑。就算安得闲已然晋升止水天境界,于这狭小车厢中以一敌多,应付四面八方递来的兵刃也并非理智之选。可瘦削青年只对他开出的条件仍是只报以缄默,他那件黑披袄沉静的垂落着,衣摆连一丝儿颤动都见不着——安得闲也太托大了,他竟是连剑都不去拔!

  「说得真好,值得考虑。」许久之后,他才轻蔑一笑,重新对上雷长骥视线,眼中写满了镇定与不屑,「只是雷公子,我还想问——」

  「有没有人教过你,不打算当真取人性命时,剑就不要出鞘?」

  一杆戟,一杆单钩骑兵长戟在这瞬间戳破马车,樊笼司打造,用以囚困女侠的铁壁如同薄纸般被割破。也正是这时,车外四面八方都响起了尖利急促的唿哨声。雷长骥脸一白,这唿哨他可太熟悉了,正是那些来无影去无踪的轻装越骑间相互传递指示的暗号!

  再顾不上顶在安得闲脖子上的佩剑,更没功夫去分辨对方是否只在虚张声势,雷二少爷福至心灵般仰倒下去避过了这一刺。也不知是这小子脑子灵活还是单纯嗜色如命,哪怕是心知被安得闲算计伏击,他在连滚带爬跌出车厢时也不忘把囚俘羊琇扯过来扛在了肩上。至于是要拿她做肉盾抵挡追兵,还是单纯舍不得这位军装丽人肉奴,那咱们就不得而知了。

  「保护我——爷儿叫你等保护我!」

  该说不说,雷家对供奉武人的态度还真好得没了边——纵然是猝然遭袭,自己小命儿都不知保的保不住的情况下,那些门客剑士还是义无反顾齐声发喊,纷纷跃出马车迎上了越骑们的兵锋——可也就到此为止了。因为打头这位轻甲骑士当真骁勇过分,只一个照面的功夫,她便将手中八尺长的钢戟毒舌般甩动着,手腕翻转间,戟尖一吞一吐就在冲得最前三人喉间留了仨窟窿。眼见其余门客去势未止,她也浑然不怵不避,而是轻踩马镫,拽着胯下那匹神骏划出一个钢铁漩涡,将四面八方刺上来的铁矛刀剑碰个粉碎。那比人还高的骑兵戟在她手里都舞出了残影,前后盘旋间,仿佛有十数名武士重合在一处挑、刺、扫、劈甚至砸。雷长骥这趟为了「做买卖」带出来压箱底的门客少说也得有第四重淬身天,可在这女杀星马下竟是十合也走不过,也就更别说抵挡其余越骑攻势了。

  「雷!长!骥!」

  浑身浴血,宛如从幽冥中爬上来的恶鬼般怒叱着目标名字。只是听见这断喝,靠门客牺牲争取逃跑之机,背负战利品落荒而逃的纨绔便骇的双膝发软,几乎要跪倒下去——这声音他太熟悉了,自从奉家主之命搜捕这支越骑以来,他便无数次在噩梦中「彩排」今日境况。那转着长戟,正全速催马向他追来的英武女骑,不是校尉羊琇又是何人!

  要说他也是属兔子的,纵使武艺差劲,逃跑功夫却是一等一的卓越,不然也不会在被女校尉屡屡杀败后还苟活于世。后者铆足劲道掷出的钢戟,被他腿脚一个滑溜,险之又险的避了过去。

  可还没等他打劫后余生的窃喜中回过神来,另一个可怕念头却也终于袭上他脑海:若刚才呼喝自己性命,纵马追击杀人掷戟的是羊琇……

  那他背后捆着的这位,又是谁呢?

  他再没机会解开这个谜题了,自背负囚俘那合拢捆死,「绝无伤人可能」的足尖上,一捧寒芒倏得飞起。它是那样的短促,以至于在这乱战中,几乎没有人意识到它的存在与消逝。

  但雷长骥看见了,他感觉自己不能自控地仰起头,下一刻,天地开始在颠倒与归位间往复循环。雷家次子还不明白这是因为他的头颅被斩飞至了半空,他只来得及瞥见这抹风华收势的半分余绪。它无疑是晦暗的,如同冬日残阳的日晕。

  他开始下坠,他的断颈开始喷血,于是他就这么死了。

  中护军越骑营校尉羊琇饶有兴致地提起这颗头颅。在她身侧,数名精锐同袍正忙着将此战斩杀的敌军门客聚拢焚毁——搜罗首级是不需的,毕竟无论是在她抑或朝廷眼中,也就这位屡战屡败屡败还由屡逃的雷家二郎还勉强有被斩首记功的资格。

  「依我计谋便能成事,没有骗你罢,羊校尉!」

  飒爽长眉皱在了一起,盯着从半毁车厢中信步走出的身影,羊琇只是不动声色撇撇嘴:「运气好罢了……你这寒伧人!」

  可哪怕再看不起这家伙寒门出身,羊琇也不得不承认,此番能将泥鳅般滑溜的雷长骥诱来擒杀,眼前这樊笼司捕手功不可没。此人是约莫一旬前找上自己的,那时他劈头盖脸便提出可以以身为饵,助自己除去缀在身后的雷家追兵,运气好还能再立一桩奇功。羊琇虽是不满这寒人神神秘秘的作派,更本能不喜他对待那三名女囚的放荡态度,可眼下倒也对这安姓庶士展露出的手段有了几分佩服——或者说,兴趣。

  有此谋略,他竟只要求自己护送她穿越战区回到官军大营为回报。这家伙究竟肩负着什么秘密差事,又是否跟那三位美艳到极点的女囚有干系?战场本是容不下好奇心的,可羊琇偏是按捺不住刺探内情的冲动——沉吟片刻后,她终究是没话找话般,冲这安姓寒门扬起小脸,佯怒数落起来。

  「单说你杀雷长骥这步——马车中有那么好的机会不去擒下挟持,最后竟依靠这……这女囚徒动手,你便不怕严厉拘束下她失手出了岔子么?」

  对此,马前瘦削的青年也只将怀中仍未松绑的高挑「假羊琇」揽得更紧了些,同时轻笑着,道出一句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话权作回应。

  「当然不怕……毕竟——」

  「——她可是我师姐。」

              第拾肆章:援军

  上善一百四十五年腊月十八,举办于武冈府城东中军大帐里的这场宴席一切从简。樊笼司首席驯奴使夜收对此毫不意外:禁旗五营已出征一年了,这时祭旗未免太迟;可戡乱许久仍未取得多少实质性进展,说是赏宴亦不合适;至于临敌前夜的犒宴更谈不上,莫说是他,就是帐外警戒的羊氏家兵都能看出,他们的主帅没有半分主动出击的意愿。

  若非眼下朝廷暂了授他统领犬兵的职分,以夜收官秩本是无缘列席的。可哪怕忝列期间,就餐体验仍是十分差劲——炙肉蔬果、汤饼蒸食一应俱全不假,却也不是他这种小角色可以放开肚皮胡吃海塞的。想动汤匙、举酒樽,还得小心翼翼端详那些位于上首的「大人物」们的脸色。也正因如此,当毡帘又一次被挑开,侍从们端着不知第几道荤菜直勾勾走向众人时,他心中简直毫无波澜。

  「——鲤鱼焙面,中州做法。」

  剔透的菜油唰一声淋到鱼身上,再盖上一张炸至酥脆的龙须面。如此好菜,上善会左仆射领光禄勋,也是此次接风宴的主角千岁夫人却不为所动。于是鱼肉上方热气蒸腾,宴席本身的气氛却猝然冷却了下去。这位鹖冠盘发的典雅美妇只手持玉筷,将尖头对准沿鱼皮纹路剞出来的瓦楞刀花点了一点,面色沉静如水。

  「羊旗帅,」虽是责备,她的语气却令人猜度不出喜怒,「兵灾之年,过分了。」

  她口中的旗帅正是一年前议会推举出来平乱,出身徽水羊氏一门的禁旗中郎将羊捷镝。后者今年虚岁三十二,于大赵女子而言这年纪是个坎。同样丽质的姑娘,若家境不好,这时便要在日夜操劳中衰损了姿容。可有显贵的出身摆在那,时光亦只会令她「增色」:细眉狭眼,小口圆颌,法令纹等「老态」则是决然没有的。而在这张肌肤紧致颧骨外扩的传统南国美人皮相上,除去水乡濡染出的温婉、兵戈磨砺来的英武外,还多了几分溽暑山茶、若败未败的微妙韵味。

  面对朝中大员骤然发难,这位被同僚盛赞为「义正形于声色,众望俨而袛畏」的女将军同样表现得云淡风轻:「左仆射哪里的话——羊家固小,制备几条鱼儿的财力还是有的。」

  这自然是谦辞,眼下隆冬时节东面寿水结冻,光是凿冰捕到足够众人享用的鲤鱼便不知要靡费多少银两。更莫说烹鱼时为了提鲜,还将窖藏的狼柿悉数取出用以调羹,难怪千岁夫人会有此指摘:仅这几条鱼,开销恐怕便足够救活十数家遭了兵祸的百姓。

  「况且,羊某亦是念及勋帅祖上乃中州人士,才选此菜尽宾主之谊,」羊捷镝继续说,「如此自作主张,我还生怕您不会领情呐……」

  大赵门阀讲求含蓄体面,如此夹枪带棒的言语,几乎已称得上冒犯。两位美妇的目光在半空交错,简直就像战阵间纠缠的丩字戟般磕出了火星——而就在夜收等一众「配角」忧心忡忡的窥看下,千岁摇摇头,终究是没有夹起那块象征退让的鱼脍。

  「银瓶的醋鱼虽好,终究不是中州味道。」她说。

  「不尝一口的话,您永远无从确定。」面对这句莫名其妙的回绝,羊捷镝如此答复。

  两人就此陷入沉默之中,原本还能勉强进行下去的酒宴自这一刻真正走进了死胡同。而不光夜收,在座的高级军官皆是自觉搁下了筷子,上位者的交锋如何收场,将直接关乎他们的荣辱浮沉。

  「妾身食困了,」片刻之后,还是那位帝国最具权势的女仆射结束了僵持,「想出去走走。」

  禁旗中郎将挑起那对锋锐眉角,没有同意,却也没有阻拦千岁提起裙角施施然扬长而出。夜收暗叹一声,他本也没对这种官场应酬报太大期望,只可惜了那几条肥美河鲤——好歹等他吃一筷子再吵架嘛!

  已是数日了,自从他们作为援军顺流而下,来到位于平叛最前线的禁旗大营后一直是如此。那位徽水女将自始至终便不许任何人挑战自己权威,与她一体同心的五营军士更是没给他们这些后来者好脸色。如此受气,樊笼司那些被调教到彻底雌伏的母狗女侠倒还好,异力、弋射这左右宿卫二营却早怨声载道:大伙都是中军,你们这些个贼厮还无甚战果,凭什么令俺们心服?

  统共十万人,战兵约占七成的大营眼下就是建在了这桶火药上。而一直被上官约束着避战不出,士卒锐气便只能由其他法子宣泄出去:远离中心大帐的外围军寨间,十七名娇美不可方物的年轻女子——十七具白嫩似初冬山笋的胴体,正面朝道路一字排开,齐整划一地被二人多高的木架子枷在原地示众。立枷铁皮包角,呈现出高矮各异的「丅」字型,将她们双手锁定在脑瓜左右同时,还迫使这十七团美肉屈辱万分地躬出一个不完美的直角,营造一种她们是主动撅起腰臀,将水淋淋的肉茓奉给身后军士肏弄的景象。

  「吭呜……吭呜呜呜呜!」

  「咿——」

  负责「料理」她们的军士皆属屯骑,这些负责夹枪冲阵的汉子腰马功夫都是个顶个的扎实,抽插了半晌还未疲软的肉枪堪称如臂使指,一收一放间将那些弹性绝佳的肉臀撞得臀波荡漾。可就是如此,卑伏于他们胯下的那些女子仍是没有放声浪叫,而是愈发辛苦地咬紧牙关,只偶尔从齿缝里漏出几丝哀鸣。

  她们自然不是什么坚忍烈女,事实上,这些俘获于战场上的荒郡女叛贼早就被全军上下浇灌过不止多少精华了。之所以不肯出声,全是因为她们玉齿间紧紧啮住的那截绳头。

  绳索通通绷得笔直,通过一个简单的滑轮装置与木架顶端的兽首斧钺相连。后者皆是斜躺在一道简易导轨中,斧刃垂直朝下,映着擦拭不去的暗紫血光——这才是最要命的,甚至不消军士说明,这十七位肉囚也早心知肚明:她们被肏到高潮浪叫的那一刻,悬在头顶的行刑斧钺便会滑落,利落斩断固定在立枷孔洞中的脖颈。

  纵使反叛时皆有将死生置之度外的觉悟,可若有的选,谁又不想再苟活片刻?于是哪怕肉核都被磨蹭得红肿,蜜水不要钱似的潺潺乱淌,这些女俘都极尽所能地压抑着肉欲,最多挤出些微低沉如蚊蚋的呻吟。

  一行人由千岁夫人领头,舍了宴席鱼贯而出,结果没走几步便是看到了这般场景。帝国刑律对叛贼极不留情,因此这些军士见有上官经过也不惶恐,纷纷掐着胯下美肉侧腰草草行礼,些少有余力的家伙还趁机邀功似的加快了抽插节奏,把女俘们肏得香舌半吐泪光潋滟。

  不要看了,不要再看了,羞死了人!

  好想去……好想就这么去……但是会死的啊!

  礼教养出的羞耻心被无力反抗的现实凶狠碾碎,这些本就罪该万死的叛军女武士定是不想在伪朝豺狼们面前绝顶的,只是人体与生俱来的反应又岂有那般容易违逆?哪怕耐受力个个惊人,十七人中交合经验最少的那女子也已捱到了极限。没能把握住喘息良机的她还在无意识地扭转腰肢配合肉棒挺进,却不想身后军士许是想在众贵人面前崭露头角,骤然改变策略,将膨大到无以复加的长枪「呲啦」拔出,也不顾枪身皱肉上还氤氲着热气,就这般直挺挺戳进了蜜穴上方的后庭。

  「哦齁齁齁?额啊啊啊啊啊啊!」

  浑身肌肉本就处于高度紧绷的状态,菊门更是收缩到绿豆大小——也正因如此,被肉枪带着爱液做润滑剂粗暴捅入的一瞬才会如此舒爽。这位出身荒郡世家,不知依仗身份作威作福了多久的刁蛮小姐,此时只感觉被挑在了烧红的铁棍上,尔后整个后茓淫肉都被豁然撑开,就这么被一个陌生而低贱的军士硬生生顶到了高潮。

  婉转媚叫中,绳头是再也咬不住了。这位大小姐只忘我地失神一瞬,还在上翻的白眼便透出了恐惧。汗毛倒竖间她还想绝望地挣扎一二,可上了锁的立枷,以及拴在脚踝上不知多少斤的沉重铁球自始至终就没给她任何机会。昂头,眼见钺刃伧啷啷越滑越近,求生的渴望转瞬消逝无踪,她那对勾人心魄的眉眼剜向一众观刑者时,只余下了怨恨与不甘。

  「羊毒妇,吾——」

  再也没人知道吾什么了,「嘎吱」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后,这位芳年早逝的大小姐被十分爽利地一斩为二,脊椎骨刺不敌钢铁,血肉与皮肤更是被截出了一个整齐断口。带着气管里飞洒出来的血沫,宛若一条鲜红绸子迎风翻卷着。

  美首在地上「啪啪」滚了一周,使她能在意识残留的最后几息,能够以一个新奇角度见证自己的无头艳尸边喷血,边在强暴者的不间断内射中机械性地「咔咔」痉挛摇摆几下,直至最后才瘫软下去。而飞溅出的温热血点甚至打在了旁边女俘脸颊上,后者虽没步她后尘,可就是这再轻微不过的刺激,也令其人愈发舒爽地哆嗦起来,表情也由单纯的痴傻多了几分茫然与悲哀。

  死了死了死了死了——

  映入这位士族之女眼眸中的最后一幕,便是身后军士轻车熟路拽升起斧钺,然后打开立枷,将她彻底没了反应的身体拽下来,连血迹也懒得去擦便把下一位叛贼按了进去。那根稍显疲态的肉棒子还没抖擞干净精浆,便冒着热气捅进了另一口干涩的肉茓中开始耕耘。至于她的尸身,则是被辅兵草草套上麻袋,宛如处理一袋猪下水般随意拖走了。

  与地狱无二的残虐景象,偏偏在场所有人都丝毫不以为怪,刚刚还被指名道姓诅咒的羊捷镝甚至还面无表情地俯下身去,拎着那个死不瞑目的首级发辫丢给了一旁辅兵。

  「羊旗帅有仁将之风。」千岁不咸不淡赞道。

  禁旗中郎将这次没有吭声。作为一个水乡长大的女儿家,她的身形可谓高挑得过了分。过膝裙甲与护板吊腿之间,仅是那对裹着半透肉酒红丝袜的颀长美腿便达惊人的三尺有余。虽未披挂完全,可搭配雀翎高顶盔和貉袖却更是多了几分婀娜,当真应了那句「葵花之昴,其风凛凛」。反观援军这边,同样是着甲美人,宦秋双无论是在胸襟的「宽阔」程度还是气场上皆被狠狠压了一头。

  「称不得什么仁将,」羊旗帅终于从这些断头台上收回目光,「物尽其用罢了。」

  身为驯奴使一员,夜收自然能读懂她们言语间的弦外之音:战时俘获女子武者依律需被驯化充实战力,樊笼司的犬兵便是这么来的——而比起那种能够摧垮最顽固叛贼意志的残酷手段,处斩反而确乎体现出了这位统帅的仁慈。

  只是不知这种「仁心」,又有多少女俘能认识到了?

  「仆射,这羊氏大女愈发地不识抬举了!」

  时间是接风宴不欢而散半时辰后,地点是千岁夫人自己的军帐之内。樊笼司司座宦秋双搁下头盔,便满脸怨毒的切齿低吼。看这蛇蝎美人后槽牙都快咬碎的作态,很难不让人联想到那种狺狺狂吠着急于向主子表忠心的猎犬。

  两人相隔一张茶案面对面跪地而坐,不过比起「猎犬」,左仆射神色可就平静多了。对下属这声抱怨恍若未闻,千岁只深深地啜吸一口指间的长杆烟管,待烟氲在肺中走个来回,再满脸陶醉地将其从鼻窍呼出。

  「推诿不进畏敌如虎,这分明是欺天的大罪!」见上司并无反应,宦秋双还以为是自己表态仍欠火候,「何不向湖京禀明,褫夺她的帅印下狱论罪——」

  她不说话了,因为千岁突然面色一冷,将烟管在案角轻轻一磕。有时,这并不响亮的一声「咔哒」却有比万钧雷霆更骇人的声势。

  「你看,又急,」本就丰挺傲人接近人头大小的豪乳不悦地晃荡一下,又被手臂挤得软糯凹陷下去,几乎要把担待肚兜的细绳吞没无踪。腋窝以下,那些波涛汹涌却也不会令人感觉肥硕突兀的美肉尽数跃动着,几乎要翕动阵阵扑面香风,「眼下羊捷镝肩上担着整个禁旗,这可是天大的干系。靠着一卷诏书就想治她的罪——就是她肯乖乖伏法,这五营兵马你指使得动么?」

  宦秋双俏脸一僵,犹要不服气地反驳些什么,却被上司干脆打断。

  「秋双——退一万步讲,若这羊家女落在樊笼司,你自可以尽情拷掠罗织罪名。可眼下身在人家地界,妾身还敢动她半根手指头么?」

  「难不成真就拿她毫无办法?」

  「办法自然是有的,」贵妇那张保养良好的雍容眉宇皱了皱,似乎对自己亲信如此急躁并不满意,「你且站起身来。」

  没来由的要求,不过下一瞬,依言而行的宦秋双眼中疑惑就悉数化作了惊讶与抗拒。「撩起你的裙甲,把丝袜也卷下去。」

  羞耻、迟疑、抗拒、或许还有一丝丝愤怒。种种异样情绪走马灯般在这酷吏美人面颊上闪过,她可怜巴巴地咬紧下唇,似乎还想为自己争取一二,可仅是被千岁扫过一眼,便如同脊梁骨里的勇气都被抽干净般乖乖照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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