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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艳女杀手黑寡妇悬吊调教,人肉沙包被主仆两人肏得来回摇晃,奶穴齐夹,前后双洞酣畅猛插成淫水喷泉【天九番外】,2

小说:天行九歌之假太监纵横后宫 2025-08-20 21:27 5hhhhh 4580 ℃

  【幽王二年,西周三川皆震。是岁也,三川竭,岐山崩。现黑金,劈无散,自能聚,疑天降物。王奇之,令铸为戈,舞以祀。——《国语:周语杂记》】

  

  【夫专诸之刺王僚也,彗星袭月;聂政之刺韩傀也,白虹贯日;要离之刺庆忌也,仓鹰击于殿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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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血泪双生

  后来,这场战斗具体结果如何,媚娘并不知晓。

  那夜她逃走之后,一个时辰后再回去,就已经不见任何人影。很显然,黥面老头和月神大战了一场,然后两个人就都失踪了,再也没有出现。这其实倒也在符媚娘的意料之内,而庞棣却让她很意外,他居然也没有再来过,好似所有人都将那晚发生的事情忘光了。

  或者说,其他知情的人,都死光了。

  自那以后,符媚娘就越来越感到浓浓的危机感。

  月神的那段话绝对不会是假的,罗网正在寻找自己。身为曾经的罗网成员,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个组织的残酷,那是一个本不该踏入的深渊。或许今天没有找到,但明天呢?也许下一觉醒来,曾经罗网同僚的剑就会架在自己脖子上。

  每每想到这里,符媚娘不由得加紧了对紫儿的教导训练,先是教她学会了武功,勤加苦练,这才勉强有了三流高手的水准;此外,也教给了她易容、医药等等诸多手段,换句话说,媚娘已经是将自己一身的本事,全都毫无保留地传给了紫儿。

  而紫儿也不知是不是有仇恨作为动力,学得非常快。

  就连最近几次交给她的刺杀任务,也完成得十分漂亮。只是紫儿那干净利落地、将匕首插进恶人胸膛的模样,总让护航旁观的符媚娘觉得,在她的眼里,被杀死的那个人应该是自己。

  但这不重要。

  符媚娘已经在紫儿的眼里,看到了自己。

  而紫儿的模样,也已经越来越像自己。

  这就够了。

  ......

  春寒结束,细细下了几天绵雨。

  这在邯郸地界,倒是有些少见的。倒不是说这里如此缺雨,而是每每一年的冬季过去,倒完春寒,往往还有一长串的干风。不刮个七八日,直刮得墙皮干脱、牲畜都燥得上火,是不肯罢休的。虽说这几点雨水没甚鸟用,倒也缓解了时节的枯闷。

  这股干风符媚娘也烦得很,房里备好了各类瓜果,每每讲两句话就觉得唇齿脱水,赶紧吃几颗冬枣滋润一番。这冬枣青皮染红,生津补肺,去恶味,煞痰火,乃是上好的吃食,就连对她平日冷脸的紫儿见了,也喜得吃上几颗。据说这枣非得长于薛邑,也不能是别地,就是曾经那位拜秦相又尊齐相的孟尝君封地,当然媚娘是信不得这些说法的。

  “呲~~”

  将案桌上的茶壶取出,淋了一遍炉圈,符媚娘又添了一壶新水,然后就裹着衣裙跪坐着,呆呆地看起那安静的炉火来。

  壶盖唧唧唧地冒起白汽,茶香氲得屋里都湿润了许多。可这烹茶的火总归是要比寻常大一些,橘红火光跳跃着,照在脸上和身上都是燥热的,让媚娘总觉得心里焦得慌。

  其实她只是在担心紫儿。

  哦,现在或许应该叫她紫女了。说是为了以后闯荡江湖,她还给自己起了个绰号叫【紫霜刹女】,说是以后不许叫她紫儿,得叫紫女了。

  也正是上月以来,紫女外出历练,就再也不让媚娘跟着了。其实媚娘倒也不是担心紫女走脱,只是实在怕她还不懂江湖险恶。还好,每次要杀的人,都是自己千挑万选恰到好处的,既不会让紫女觉得太过容易,也不会有什么风险。但每次回来,紫女还是嫌弃对手不够强,说着要找个和媚娘一样强的,这样下回她就能杀了自己。

  呵呵,从小就是这么犟啊.......

  媚娘看了眼沸腾的茶水,刚拿起小钳,准备取下茶壶再淋一遍炉边,却听得屋外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

  刚刚起身,便见一个紫发女子快步走了进来。她披了件裲裆短衫,长不及腰、翻领开襟,底下是一色的紫沉诃子百褶裙,更衬得雪肌莹白。而瞧她那围腹束腰、武靴束腿的装扮,虽说裹得高挑的身子曲线毕露,却又更显得多了一番剑客的英姿飒爽。

  “烦死了......”

  紫女噗噗拍打了几下衣袖,震得沾襟的水珠都落了,然后将自己的佩剑放在了案上,快步走到了炉边,伸出两只玉手烤起火来:“这天也不知道什么情况,明明早午出去干的很,回来一趟身上又得全被沾湿了......”

  紫女嘟嘟囔囔,湿润的脸蛋很快被炉火烤得有些通红,满满一副好似外出归家后和爱人抱怨的模样,让在旁的符媚娘看得有些愣住了,一时都没有出声。

  “臭妖女,看什么?”

  紫女拿起一颗冬枣咬进嘴里,斜着眼看了看身边的符媚娘,有些疑惑。似乎想到了什么,她哼了一声,转而带着不满说道:“这次的对手也太弱了,还丑得吓人,下次能不能找个强一点的。”

  “就那么急着想变强吗?”

  壶里的茶水翻着滚沸的白沫,媚娘微微一笑,坐在了紫女身边,却惹得她煞有其事地起身躲开,然后忿忿说道:“哼,等我变得足够强了,我就能挑战你,为枉死在你手上的人们报仇,更为我父兄报仇!”

  “你在这茶水里下点毒不就结了?”

  媚娘取下茶壶,洗斟筛流,一道道工序行云流水般,配上如此艳丽美人,着实赏心悦目。这洗茶之术,也正是她这座洗凤阁得名远扬的倚仗,可在紫女眼里,却净是些苛杂麻烦的程序。

  “哼,我才不会干这么低劣的事情,”紫女微微一愣,接着双手抱胸,不去接媚娘递过来的茶,转而带着浓浓敌意看着眼前的女人,傲气说道:

  “我要的是明明白白地打败你,然后杀了你这个妖女!”

  紫女那樱唇微噘,微皱着鼻端哼笑出声的轻蔑模样,不知为何,看起来动人极了。媚娘随手掠了掠发鬓,嘴角含着调戏的意味说道:“就怕你一招攻来,又被姐姐压在身下,磨得咿咿呀呀乱叫呢~”

  “你,哼!”

  紫女圆睁杏眼,本欲开口,忽又想起自己被那角先生插得死去活来的模样,顿觉面红耳热,窘迫得不行,只能闷闷地低头喝起茶来。

  “怎么又要杀姐姐,又喝人家的茶,就不怕下了春药?”紫女听了一惊,忙将喝了过半的茶吐回杯子里,却又见媚娘咯咯笑得前仰后合,两团腴面似的饱满隆胸都晃得眩目。紫女这才明白自己又被戏耍了,气得不行。符媚娘虽然平日里对不顺意的人都是随手杀之,但也不可能会给心爱的人下毒,这点,紫女还是清楚的。

  “咯咯咯,这次没放,下次就说不定了哦.....”

  符媚娘那戏谑的话音未落,忽然,门外传来了一种很奇怪的歌声。那声音气若游丝,时断时续,吐字更是含混不清,但是那曲调却是让人过耳不忘,哀怨、憎恨、恐惧...无数种让人不快的情绪如同无数缕细丝和那声线紧紧缠绕在一起。歌声仿佛有意识一般,恶毒地钻入了两女的耳中,好似附着在他们的脑髓上,更催动起符媚娘此生最痛苦的一丢按回忆。

  “有人来了。”

  身子一颤,刚刚端在手中的茶水微微晃荡,符媚娘的眉头皱起,出话时似乎极尽忍耐,就连语声都绷得有些不自在。

  “好像是从后院那里传来的。”紫女说。

  符媚娘的脸色阴晴不定,仿佛在强忍着恐惧在回忆里搜寻着什么。忽然,脑海里回荡起关于这段歌声的来源,那是——她失声低语:

  “这个...声音...是...他们来了...”

  冷漠的歌声还在沉闷的屋内里回荡,紫女不知道符媚娘为什么那么害怕,但她仿佛看到了那恶毒的歌声旋律一丝一丝地缠绕到了房梁上,然后一丝一丝地垂了下来,如同陈年的蛛丝,随着根本不存在的风在两人头顶上飘荡。

  “外面是什么?”

  借着屋内烛光,紫女能看见窗外好似一个望不到边际的白色庞然大物横亘在夜色中,如同一片漂浮在人间的森然鬼蜮,飘渺不定地蒸腾着。

  “是雾。”

  符媚娘只是简单地说。原本语气里的揶揄早已一丝不剩。

  “你待在屋里,无论待会发生什么都别出去,”符媚娘好似做出了什么艰难的决定,缓缓起身,朝着门边走去:“如果我没有回来,书房柜子背后的暗格里藏着那个剑盒,带着它离开邯郸,往南走。”

  紫女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符媚娘的脚步已经走远。

  “吱呀——”

  屋门打开了,外面只有一片迷蒙。

  符媚娘不带丝毫犹豫,抬脚跨入了浓雾中。

  可邯郸城在黄河以北,这个时节从来是井枯湖瘪飞沙遍地,又哪里突然来的大雾天。但关上身后的房门,还未曾细想,符媚娘整个人已经撞入了这片雾霭中。

  屋檐下零星的几盏盏灯笼联成小小的一片光团,勉强将屋子边一丈的小小范围隔绝在浓雾外。那诡谲的歌声还在浓雾深处回荡着,这声音既不像男人,也不像女人,声调已经变得几乎听不出是人声了。

  夜,深夜。

  漆黑的夜色中,白雾缓流,没有一丝风吹草动。

  浓厚的煞气浸染肌肤,符媚娘仿佛听到了自己汗水流过额头的声音,她定了定神,抓住了手中的响尾鞭,对着周围空无虚浮的雾团里,也不知该朝哪个方向,喊了一句:“不知是罗网哪位高手驾到,还请现身一叙?”

  歌声停了,但没有人回答,而是一个人影缓缓从雾里浮了出来。这是个男人,脸色糙黑,臂生肌肉,一副庄稼汉的模样,但却目瞳无神,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怪。

  “呵呵,没想到姊姊藏在这邯郸城里,我们一顿好找,你倒是过得惬意啊~”男人紧闭的嘴唇都未曾动一下,却从身体中发出阵阴鸷妖艳的女声,好似喉咙里塞着另一个诡异的女人。

  符媚娘双眼微眯,似乎也没想到会面对如此奇谲渗人的画面,将鞭子一展,沉声说道:“废话少说,你我都知道,罗网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来,看各自本事吧。”

  “好,姊姊也算是前辈,那就不客气了。”

  男人陡然间动了起来,展臂一拳轰然攻来;符媚娘应变极快,闪身一鞭抽去。这鞭子看似轻飘飘的不带风声,可抽得男人脖子一歪,皮开肉绽。但他居然好似绝无痛感,右手扼住了鞭身用力一扯,完全不在乎上面剧毒,左手挥拳继续攻击。

  符媚娘娇躯微晃,差点被对方的力道扯动,手腕立即巧劲一翻,使得鞭子好似游蛇,绕着男人臂膀转了一圈,抵挡住了男人的拳头。拳鞭相接的瞬间,「啪啦」一声,男人的右臂骨应声折断,那呆滞的面上一阵扭曲抽搐,腾腾倒退了几步。

  收回鞭子,差点吃亏的符媚娘心中思索,似乎想到了什么,抬头看向前方的白雾,隐约浮现出一个高挑的女子身影。

  “看来,你才是正主。”

  “姊姊真是好眼光,”妖艳诱人的声调,其中却隐藏了令人恐惧的冰冷之感,一双坡跟黑靴子嗒嗒作响,踩着妖娆步伐,缓缓从白雾蒙蒙中走出:“可惜,今日你是走不脱了......”

  「啪嗒」一声,随着一双被紧身黑丝包裹的修长美腿婀娜站定,一个神秘冷艳的黑衣美人显出模样来。

  她穿着一袭顺滑贴身的黑丝紧身衣,脸上戴着一副线条乖张的漆黑眼罩,只有尖挺的鼻尖和那浓黑如墨的嘴唇露在外面。虽看不真切她的真实面孔,但面罩下那一双摄人的黑色眼睛,足以让人联想到危险恐怖的蜘蛛,仿佛正盘横亘在丝网上用那黑溜溜的眼珠子、冷冷注视着自己的猎物。

  除却身材的惹火高挑一眼深刻,至于她那有力纤细的腰肢所托举着的胸部,只能以丰盈伟硕四字来形容,似傲然耸立的山丘一样,让人没法不去注视那让紧身衣被强行撑得几欲暴裂的浑圆曲线;而与其上半身截然不同的是,那纤细而不带赘肉的蛮弓软腰以及挺翘双臀,形成了伴随着危险杀机而生的美艳性感。

  “黑寡妇?”

  她没有否认符媚娘的话,眼神冷峻而肃杀。

  “没想到昔日在楚国云梦地穿针引线的绣娘,如今却成了罗网的一员...”符媚娘的眼神缓缓打量着眼前的黑寡妇,她身上并未携带什么可见的兵刃,唯有双手的食指和中指上,带着漆黑锋利的金属指套,好似蜘蛛那对狰狞危险的口器。

  “这里没有织锦的绣娘,只有编织仇恨的黑寡妇。”

  “哦?斩断情丝,杀人如麻,听上去可真孤寒呢......”符媚娘似乎并不急着开战,而是侃侃谈起了自己掌握的信息:“据我所知,你在几年前亲手杀了自己的所爱,不知是何滋味呢?”

  “这么浅陋的激将法,你以为对我有用吗?”

  黑寡妇眼罩下流露出讥讽与鄙夷的神色,一股魅险妖惑的声音从涂着黑色口红的嘴唇中发出:“不如说一说,你养着赵胜的女儿磨豆腐,又是什么滋味呢?”

  “嘻,瞧了你这妖娆身段,在我这洗凤阁说不定也能卖个好价钱。要说磨豆腐,你那对妙物抓起来的滋味怕是才好哩! ”与黑寡妇相比,符媚娘此刻完全不像个武林中人,更多的是风尘泼辣气息,甚至伸手往自己胸前一比,夸张地划了个棉被迭山似的大弧,戏谑地看了一眼黑寡妇那紧身衣下的高耸双峰,口中啧啧有声。

  黑寡妇听了,却更加拧腰挺高骄人的浑圆乳峰,撑紧衣襟,怒极反笑:“好啊,那你不妨来——”

  「啪——!」

  话还未说完,符媚娘突然发出一鞭,可黑寡妇却似早有预料,从容地侧旁一扭——与那带着罡风的鞭子交错而过,轻易地避开了那击向头部的一击。

  “哎呀呀,真是性急呢...”

  一抹笑意在黑寡妇的黑紫色嘴唇上浮现:“姊姊何必如此薄情,毕竟大家都是罗网的同僚,难不成是为了那个赵胜留下的女儿,呵呵呵......”

  黑寡妇藏在眼罩下的瞳孔挑逗性地瞥了她一眼,同时悄悄地瞟了那紧闭的房门一眼,符媚娘当然留意到了这一点,反身又是一鞭子。

  “没有人能觊觎我的紫儿,看来你只有——”

  “死路一条了!”

  符媚娘砰然炸出一身杀气,那鞭子骤然一舞,好似扑击的毒蛇,倏地咬向黑寡妇的喉头!这一招可谓又惊又险,黑寡妇只能堪堪侧首让过,可脖颈还是被划出一抹细细血痕。

  飞速点足,不敢大意的黑寡妇退到了那傀儡男人的身后,两只玉一般的小手翻飞如蝶舞,好似有无数道细不可见的丝线正牵扯在那傀儡的身上,瞬间抬起手就要阻挡符媚娘的攻击。

  符媚娘再度发力,舞得鞭梢一颤,好似锐不可当的剑尖「噗」地贯入那傀儡的胸膛,鞭索透背而出,挟着鲜烈横猛的血腥气。

  “咯咯咯...”

  傀儡男人的身后,传来黑寡妇妖娆冷艳的笑语。

  符媚娘的鞭子一收,将傀儡丢开刚欲追击,黑寡妇却又「桀」地一声嗤笑退走,那婀娜漆黑的身形又转身没入周围浓厚的灰白雾气之中。

  脚下微动,符媚娘忽觉得脸颊一疼。

  拿手摸去,却见手指沾了血渍,符媚娘这才察觉到,不知何时自己脸颊被某种暗器伤到了。她谨慎地将鞭子往身前半丈试探,却感觉到一股阻力,某种物事竟与自己的鞭索磨蹭得「铮铮」作响。

  凭借鞭子上的鲜血浸染,符媚娘仔细一瞧,才看到数不清的细韧的透明丝线交错纵横,分连着那傀儡男人的头顶百会、背门大椎等要穴。不多时,傀儡周身便窜出氤氲白雾,竟比先前还浓,一下子遮蔽了符媚娘的视线,将那刚刚暴露的丝线再度藏匿起来。

  原来如此,符媚娘这才明白了真相,操纵傀儡对战不过是表象,借此在她周身布满无形的丝线陷阱,这才是黑寡妇的致命杀招。如此一来,自己就好似被蛛网束缚的飞虫,置身在了黑寡妇的无数蛛丝控制之中。

  “呵呵,我这无情丝阵,姊姊可还满意...”

  浓雾中,黑寡妇的身形在周围模糊地反复出现,那妖娆高挑的曲线隐隐约约间,好似一头耐心等待猎物被困死的危险蜘蛛。她的无情丝已经在符媚娘全身上下遍布包围,每一根都是极其稀有的天蚕吐成,经过秘法浸制后纤细坚韧锋利无比,更淬有剧毒,落入其中的符媚娘哪怕稍有动作就会被丧命。

  而正如她所料,符媚娘好似没了生法,只能坐以待毙。不出一炷香时间过去,对方很快就坚持不住了,身形摇晃欲动。黑寡妇见了心中大喜,借助浓雾掩藏身形从背后靠近了对方,迫不及待地想要给予对方致命一击。

  但就在她靠近的瞬间,符媚娘原本低垂的眼皮下精光闪过,一拂衣袖,霍地背转身去,俏脸上露出一抹冷笑。

  “刺客不该失去她的耐心!”

  发飞衣扬间,袖子里铮铮机括声响起,一道冷芒飙出!

  “啊!!”

  突然一声惨叫,黑寡妇向后仰倒,软绵绵地跌落地面。而胸口膻中穴位置,赫然插了根透明的寸许细针,正是刚才符媚娘发出的暗器!

  符媚娘收拢衣袖,检查了一番周围丝线都已无力垂落,这才放心地走到黑寡妇面前,冷笑道:“你的无情丝,或许算得上极品暗器,但要论机关之物,这天下又有谁能胜得过墨家呢?呵呵,这袖里乾坤箭,可曾是农家六堂赠与我的大礼,用在你身上,倒有些亏了。”

  可她还未得意多久,就听屋顶传来个男人声音。

  “既如此,那你这颗头,罗网就更要收下了。”

  或仅只一霎,符媚娘就被这句话里蕴含的深深杀意和厚重内力,激得体内气血澎湃内息紊乱,身子不由自主向后弹出,失足连退。

  还有高手?!

  符媚娘拂胸喘息,惊骇难平地抬头望去,只见灰白雾霭中,一个男人挺拔身形就那么简单地站立在屋顶,腰间挂着双剑,周身那漆黑的气外放缭绕,好似噬人的猛虎。

  自从黑寡妇现身后,符媚娘心底就一直有所疑虑,果然,自出方才出屋后就感受到的那股煞气,另有其人。只是罗网究竟是何时,招了这么个杀星——这究竟是何等浓密的煞气,居然能够隔着几丈远,都让自己感到胸口闷得难受,哪怕还没有出手,符媚娘就早已能料定自己不是对手。

  男人缓缓抽出双剑,冷峻干脆的话语传来:

  “你不算弱,足够做我的剑下亡魂...”

  闻言,符媚娘粉面煞白,忽见一道漆黑的凌厉剑气,呼啸着破空而来,所经之处白雾都好似海潮被劈开掀起数尺高的气浪,眼看要将自己劈成两半!

  “飒——!!”

  不敢接下,符媚娘只能用鞭子卷起院子里的石磨丢过去,转身时人已纵出。在闪躲间她偶然一瞥,见到了男人那双剑的大致模样,那是一黑一白两把剑,偏起剑脊,直至单刃剑锋,剑身刻有诡谲兽面纹路,剑刃后开了三格血槽,显得凶厉无比。

  越王八剑之一,黑白玄翦!

  在江湖上,一直流传着【越王八剑】的传说。昔日越王勾践偶然寻得昆吾山赤金,令名师欧冶子铸造了八剑,每把都是神异非凡,据说执剑之人无论强弱,最后都会心智癫狂。两百年来,仅有的几次现世,无不引起腥风血雨。

  符媚娘十年前还在罗网的时候,就曾听说组织一直在搜寻这八把妖剑,以及暗中招揽诸多剑客,以冒死尝试掌控妖剑。没想到,十年过去了,罗网居然真的找到了玄翦这把双生妖剑的完美宿主。看男人的言语举止,甚至明显还保有神智,和十年前的赵荏完全不同。罗网杀手向来以剑为名,以剑为命,看来,这名可称之为玄翦的刺客,是奉命来取自己手里的那两把剑了。

  “轰!!”

  这一段思绪在符媚娘的脑内不过眨眼的瞬间,那道剑气自头顶掠过,轰然一响,沉重石磨应声两分,她只能继续挥鞭一格,整个人却被撞得倒飞丈余,直接撞碎了木板门窗,跌进了屋内。

  “啪剌!!”

  符媚娘落地时,仍不由得踉跄几步,咬着一口鲜血这才稳住身形,手撑着背后桌案一停,都被余劲震得四分五裂!

  “妖女!你,你没事吧!”

  “别...别过来! ”

  符媚娘嘴角溢血,手抚胸口,让一旁的紫女先行退下,一张原本嫩滑红亮的面皮胀成了紫红色,浑身剧烈颤抖,似忍受着什么极其巨大的痛苦:

  “快,将右边那个细颈花瓶转动三圈...”

  紫女连忙照做,只见咔哒声响中一块地板突兀翻起,符媚娘提着她纵身跳了下去。来不及过多解释,两女快步穿过阴暗的地道,来到书房里。符媚娘强撑着身子,勉力拍打在书柜某处,开出一个暗格。里面放着一个长条形的剑盒,盒盖上早已积满了毯子般厚厚一层浮灰。

  符媚娘弯下腰,小心地拂去灰尘,随着灰尘落到地上发出一阵噗剌剌的声响,一张泛黄的封条便展现在两人眼前。封条上的字虽然形迹模糊,但依稀可辨:

  【越王妖剑,现必见血】

  “小心!!”

  紫女还未多说一句,符媚娘惊呼出口,又一道黎白色剑气好似巨斧斩断了书房门窗,甚至连房屋的脊柱都被劈成了两截。那简单的暗道根本瞒不住玄翦,不过数个呼吸的时间,他就好似索命的阎罗追过来了。

  “快走,他追来了!”

  符媚娘噙着嘴里血沫,连忙吹出一道呼哨声,只见一匹黑影骏马如风掠过丈高围墙,居然就这么窜进了破碎的书房里。她一抓缰绳翻身上鞍,弯腰一捞,也把紫女提了上来。符媚娘早已重伤无力,腿软坐倒,当即趴在紫女的背上,艰难说道:

  “你来驾马,向南边逃......”

  “洽!!”

  紫女只好提起缰绳一抽,策马急停,扭转马头,那高大骏马的四只铁蹄足足刨入地板中逾一寸,蹬蹄起跳,猛地越过围墙,狂奔而去!

  出了洗风阁,紫女不敢耽误,向南边策马奔逃。蹄铁哒哒作响,穿过昏沉的街道,两女一马朝着城外疾驰而去。

  符媚娘好似已经伤得气息微弱,丰腴身子趴在自己的背上,那温热感正一分一分地流逝...慌乱的心绪盈满心房,可紫女已经无暇去顾及,她能感觉到有一股浓厚的煞气就好像跗骨之蛆,正不断咬尾追在身后。

  这究竟是什么怪人?!紫女骑在马上,对身下这匹骏马的速度无疑最为清楚,马蹄腾跃间,光一个呼吸就能飞出八九丈远,可哪怕是这样,也逃不出那个剑客的轻功追逐!

  一路穿过无数昏暗的野外大道小路,冰凉的硬风扑打在脸颊上,慌乱中迷失了方向的紫女稀里糊涂地窜进了一片树林,心中这下更加紧张,攥紧了手中的缰绳,只有身下那鼓动的马背传递而来的劲力,才能让她感受到一丝安稳。

  “噗剌!!”

  忽然一道剑气斩落身后,击得土块飞溅,与马蹄相距不过几尺!紫女侧首余光一瞟,只见那黑衣剑客在树林末梢上来回腾跃,好似一头捕猎的鹰隼般,正逐渐地拉近着和自己的距离,再有几个呼吸,怕是就要追上了!

  紫女心中惊恐莫名,就凭那个剑客他仅仅两招重伤符媚娘的本事,自己要是被追上了,肯定是死路一条。可无论如何鞭策身上的马匹,甚至用匕首刺入马背作为刺激,它的速度都已经到了极限,而身后两个杀手的身影不断在树林间穿梭,眼看着一点一点追了上来。

  背后的煞气压得紫女喘不过气,倏地又一道剑气呼啸而来,轰的一声巨响,身旁那双臂堪堪合抱的大树被瞬间劈得几乎两断!偌大的巨树眼看着摇摇欲坠,紫女心生死意,看来已无任何逃路了。

  就在这时,陡听一声嘶鸣长啸,马蹄声才在林间响起,一道黑电似的巨大马影已穿出树林!那身后追来的剑客玄翦似乎也没有料到此间来人,「铿」得火花四溅间,玄翦匆忙单剑格挡,却被疾驰的马影上扑来的男人一剑从树顶击落。

  “多谢这位侠士出手相救!!”

  “在下洗凤阁紫女,敢问恩人名讳!”

  紫女赶紧勒马回头,只见来人一声长笑,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提着一把长剑,朗声道:“农家侠魁,田光。在下不过是恰巧路过邯郸,正好偿还十年前的一桩恩情,我劝你二人还是速速离去,莫要回头为好。”

  男人约莫二十出头,年纪很轻,双颊和颔下留满粗硬燕髭,貌似粗豪,双眼却时时绽出好似猛虎的神光,十足的生猛威武。他生得虎背熊腰,束腕长至肘底,以皮绳交缠缚起,一身布衫快靴,颇似江湖游侠。

  “没想到,居然是田前辈!此番救命之恩,日后必当相报!”紫女曾听符媚娘讲过十年前的那段渊源,自然瞬间反应过来了。她也不是什么扭捏的小女子,充满感激地抱了个拳,转身策马,继续向着远处逃去,只留下一路烟尘。

  田光略带欣赏地看了一眼紫女背影,随后回头看向眼前的玄翦,提气运息严阵以待。此时却见另一个黑衣女杀手从树林顶端纵身腾飞,越过自己,想要追杀背后的紫女,田光不慌不忙,运掌一记隔空拍出。

  这一掌乃是《地泽二十四》中的小寒之掌,名为【伏冰垂钓】,在波澜不惊的攻势中蕴藏着致命的杀招。正在赶路的黑寡妇,忽觉一股恐怖的杀气挟着浑厚的内力扑至,立刻足尖一踏枝头,娇躯飞倾,却也依旧被这道掌力所带的罡风擦到,胸脯一痛骤然掉落地面。

  田光收回单掌,却顿觉背门寒凛,宛若一柄神锋脱鞘贯至,抢先转头,游刃有余地仗剑挡下了玄翦的一击,脱口笑道:

  “越王八剑,黑白玄翦,我看不过如此......”

  玄翦这才抬起那瘦削棱峭的面庞,两道剑眉深锁,却根本压抑不住那狂热的兴奋和惊喜,似乎是对眼前的敌人很是满意:“闻名燕赵之地的豪侠田光,年纪轻轻却有一身不输大派掌门的功夫,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田光不以为然,余光一瞥,只见身旁的黑寡妇艰难爬起身来,趔趄遁走,刚想去追,就听眼前的玄翦沉声道:“我奉劝阁下不要分心,你的对手,是我!”

  玄翦拔出另一把黑剑,睁开一双野兽似的赤红双目,握剑的双手都捏得格格有声,周身气流扰动,骇人的气势似将成形,看得田光心头骤然凛起:“看来他之前是一直用某种方法压制着这妖剑,如此这般,是想要解开束缚全力一战了! ”

  随着黑白双剑缓缓交叉触碰,剑尖「嗡嗡」震颤,玄翦的表情也愈发狰狞、身子微颤,眼中布满血丝...「啪剌」几声脆响,玄翦的脚下土地爆出一小蓬黄泥烟霭,就连周围那众多结实坚硬的树木都承受不住他身上散发的气劲,如遭石磨压碾,噗噗迸出无数细小木屑。

  “有意思,有意思...这便是妖剑控制宿主的模样么?”田光竖起两道浓眉,横剑一抹,昂藏挺拔的身形摆开架势,浑身也猛地爆发出一股毫不逊色的气势,鼓得周围尘浪滚滚,衣摆猎猎......

  “就让我见识见识,越王八剑的份量吧...”

  ......

  匆匆拜别恩人之后,紫女不敢回头,一路策马狂奔,身下被刺流血的骏马更是仰天尖嚎,四只马蹄狠狠的践踏泥土,溅起无数灰尘。

  感受着背上的符媚娘气息越来越弱,紫女握紧了马缰,口中荷荷有声,一双翦水明眸紧盯着黑夜里的虚空处,攥上了十二分的心神,不断竭力避开路上的索命障碍,一路放蹄狂奔,速度丝毫不减。

  朦胧的月光逐渐破云而出,两女一马就这样足足跑出足足三里地,才敢稍微减下速来。紫女一路借由月光辨别地貌,感觉马匹逐渐爬上了一片山坡,迷迷糊糊间,定眼细看,却见再往前去,竟是一片悬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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