５

　　是个中年妇女的声音，声音像是压在喉咙里并不大声，但对我仍不异于晴空霹雳。我吓得腿也软了，一下子跪坐在地上。

　　只听里面有拨号的声音，莫非要报警？

　　我下意识的阻止她：「我不是小偷。」

　　「明明在偷东西还敢狡辩。」

　　「我……我是来拿我自己的东西。」我的声音也抖得厉害。

　　「你的东西？为什么不来领要偷偷摸摸的？」

　　总算没有继续拨号了。

　　「我看见我的包一时情急就伸手拿了。」我仍然摊软在地上应付着她。

　　「我看，你是看见东西好才来偷的吧，公园门也锁了，你跑不掉的。」

　　她说得没错，我现在是笼中的老鼠，就算门没关，我也跑不了。

　　「真的是我的东西，我急用，你就还我吧。」我都快哭了。

　　「是吗？」似乎被我的口气动摇了。

　　「真的，真的不骗你。」

　　「那你说说看，你的包里都有什么？」

　　我犹豫了，要是她打开包，不就知道我没穿衣服了？

　　「早知你说不上来，保安很快就回来，你可别打什么坏主意。」

　　难怪她不报警了，警察慢吞吞的，比保安慢多了，而且对付我一个女人，保安足够了。

　　「是我的衣服还有钱包。」我顾不得那么多了。

　　「什么衣服？」

　　「一条裙子，还有，还有内衣……」内衣两个字我几乎说不出口。

　　「内衣？逛公园带它做什么？」

　　我听见皮包打开的声音。

　　听意思她还不知道。确实，在公园裸奔这种事超出了她的想象力。

　　「我刚买的……」

　　只要说服了她就行了。

　　「你站起来，我看不见你。」

　　站起来？不行，窗台并不是很高，我站起来的话，整个胸部都会暴露的。

　　「站起来啊，不是小偷干嘛鬼鬼祟祟的。」

　　我只好慢慢站起来，双腿弯曲，勉强伸个头出来。

　　我现在半弯着腿，屁股向后掘，一手护着胸部，一手遮着屁股，眼睛时不时地四处瞟，神色紧张，当然显得鬼鬼祟祟的。我身上不着寸缕手腕上却挂着个极专业的摄影机，隔着窗户和一个四五十岁的妇女讨价还价。虽然太阳已经落山，但天色却并不太黑，１０米之内绝对可以看清我光滑的肌肤。这样的情景我连自慰的时候都不敢想象却真的发生了。

　　暴露的兴奋，强烈的羞耻感，极度的紧张，对失控现状无助感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奇妙的感受，既非兴奋也非痛苦，无法辨识。这感受随着我的思想似乎具有的实感，当我紧张我的胸部的时候，一思似痒非痒的感觉就传到我的乳头，让我的乳头昂首挺立，但我收紧大腿的时候，这种感觉又会穿过我全身刺激我的阴蒂。真是比高潮还要刺激，比刀割还要痛苦，比蹦极还要害怕。

　　「看你漂漂亮亮的，还干这顺手牵羊的事。」

　　明明是我的东西，居然还背个恶名。

　　「看起来不像啊。」

　　她手里拿着我的工作证。

　　我这人是这样的，照片和真人差挺远，尤其是证件照。

　　「真的是我，好阿姨，把包还我吧。」

　　「行，你进来拿吧。」

　　进去？当然不行。

　　「不用了吧，你递给我就行了，不打扰你了。」我尽量温柔地说。

　　「要的，还得填表。」

　　「填表？」

　　「当然要，这是规定。」

　　什么破规定。

　　「阿姨，我真的很急，要不这样吧，你就把我的衣服和包给我就好了，钱包里面钱也不多，就当请你吃宵夜了。」我使出贿赂大法。

　　「你这人怎么回事啊，怎么鬼鬼祟祟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保安随时回来，门外也随时会有人向内张望，不能再拖了。

　　我咬咬牙，告诉给她总比暴露给保安好。

　　「我，我没穿衣服。」

　　「什么？大声点。」

　　「我没穿衣服。」我咬咬下嘴唇，利用痛感才发出声音。

　　「啊？没穿衣服？」

　　「嗯，衣服在包里。」我感觉我在说这些的时候浑身都在发抖。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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