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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祥睦】进食本能,1

小说: 2025-08-20 21:27 5hhhhh 3130 ℃

「睦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吗?」

气音在耳边响起,颈后发烫的脑机接口被脱去手套的指尖轻柔抚摸。

义眼视野内标示自身生理指标的各项数据上蹿下跳,若叶睦双手撑在身下人脑侧,睁大双眼发愣,任由丰川祥子的手指从脖颈滑向耳后,捧着自己的脸向她唇上压去。

第一次,什么第一次。

接吻吗,还是和自小一同成长、熟悉得如同半身的幼驯染,在公司广场高级公寓里的大床上做爱。

落地窗把广场四周的摩天大楼,框成水族箱里的景观装饰。巨大的电子金鱼投影按照被设置好的轨迹游过广场上空,搅动城市浑浊的空气。

若叶睦上一次踏入这间公寓时,看见的是三角初华从背后贴着丰川祥子的身体。公寓大楼的朝向其实看不见广场景观,水族箱里豢养一地铁块,可初华用电子芯片里那些腻人的爱情小说中所描述的、恋人们漫步于水族馆之间会使用的十指相扣的方式,把丰川祥子的手紧握在自己手中。

这种事情,若叶睦没做过。

这样的丰川祥子,若叶睦也没有见过。

祥子把自己怀里抱着的一大束鲜红如血的玫瑰接过来审视,又贴近花蕊嗅闻,表情惊讶,但很快又了然地指出:这是月之森的高级温室才有条件培养出来的产物。乐之城的户外环境空气指标已经不允许自然植被覆盖城市空隙,三角初华所献给丰川祥子的那支玫瑰横亘在餐桌正中央,没有插进瓶里,就那么轻柔地飘落在热气蒸腾的碗碟之间,模糊了公寓中被过滤系统提纯的空气。

睦听见初华带着笑意很轻地笑了一声,不知道在对谁道歉,又不知道在对谁询问:

「可以继续吗?」

脑机系统根据综合信息推演出一系列可能性与参考回答,最后她选择在她们开始接吻时,直接骇开了门禁系统落荒而逃。

隔了两天,小队的队长召集她们在佑天寺若麦的公寓集合——「为什么不去老大那里!我也想在公司广场的高级公寓里纸醉金迷啊——」「老大已经说过是因为那里离丰川家本部太近,不能开展具体行动了吧」「不要再重复一次说教啦!」——碰面时,三角初华看向她的眼神,藏在用以调节队友拌嘴胡闹的无奈笑容里。

她没产生什么情绪,却在被若麦搂着坐到初华身边时问出口:这是告知,还是挑衅?初华的笑容转变为很刻意地扮演出来的惊讶:

「为什么不能是一份邀请?」

睦猛地拽住初华的衣领,『肉体』点数的差距、再加上柔弱易碎的无害外表,让先于理性而做出的行动几乎没剩下什么威胁意味。

但当红偶像又恢复了荧幕上常出现的完美笑容,投降似地举起双手,然后看向同一时间打开的公寓入口。

「…佑天寺小姐,你又在撺掇大家胡闹什么?」

「冤枉啊老大!」

用不着调取扫描软件都能读到的怒意。三角初华盯着若叶睦近在咫尺的、又因为丰川祥子的到来而乖顺地退开的脸,想:

「只要一牵涉到小祥的事情,情绪就会表现得很明显呢,小睦。」

从背后抱住祥子时,也她说了同样的话。被拥住的人轻轻颤抖一下,沉默是无声的肯定。

「那我呢?我对小祥的喜欢表现得也很明显吗?」

「…我知道。只是觉得没有必要挑明。」

「好温柔的回答。我还以为所有与感情相关的事情,小祥都会强调自己『不会将私人情感划在考虑范围内』。」

抚过怀中人脸庞的手,被毫不留情地咬了一口。本该能见血的力道被强化过的仿生皮肤削弱,只留下个小猫玩闹地挠了一把似的红痕。

抱歉——把怀中纤细瘦弱的躯体又圈得紧了些,贴着泛红的耳廓啄吻。

「就在这里可以吗?」

「我说过,随初华喜欢。」

手掌探进敞开的衬衫领口揉捏胸部,祥子的回话带上些微喘息。

硬挺起来的性器只隔着内裤薄薄的布料顶在臀后,只要把将黑色的丝质布料褪下,祥子的身体就会接纳自己,让初华对她长久以来的渴望,被性行为所带来的快感一点一点填满。

但面对自己以丰川祥子为指向的欲望,三角初华犹豫着、迟疑着,伸出手却不敢触碰,性欲的诱人色彩剥离下来后,记忆与经历带来的犹疑与痛楚一览无余。

在乐之城,忘记一切的方法有很多很多。物理上的脑区破坏和记忆清除,是将人「无害化」的常见手段;性欲则作为精神麻醉剂的一种,与人们对金钱和暴力的渴望一同,在这片滋养欲望与冲突的土地上遍地泛滥。

情趣商店、限制级超梦、声称能够延长愉悦时光的高浓度药品和兴奋剂。极富视觉冲击力和性诱惑意味的广告图示,和宣传语一同被打在商业大楼的电子屏上,入夜后林立于一众光彩斑斓的霓虹招牌间,拉扯着在赛博空间中遗失人性的个体,暴露出最原始的欲望与冲动。

比起购买食物与按时交房租,性爱伪装成幸福的光芒,更多地卷走了沦落于深渊的人们的资源与注意力。三角初华在地下酒吧里寻找「兼职」的那段时光里,见过将一整管蓝色药剂推入血管后倒在吧台上暴毙而亡的街头混混。作为「中间人」的酒保,一边发出让人来处理掉尸体的讯息,一边擦着玻璃杯用司空见惯的语气说,所有人的神经感官都被皮下植入体和脑机程序占据,哪里还分得出精力来对毒品产生兴奋感。

「…那什么才更有『用处』?」

「哈,一个足够黄暴的超梦碟片可来得实惠多了。又或者…」

多余问话,传达出错误暗示。初华按着任务标示来到富人区住宅大楼顶层,本以为客户要求见面是因为这趟工作得沾上许多见不得光的血迹,没曾想一步入电子门禁,就被按在吧台边上要求褪下裤装。性器被含进口中时初华差点没咬破下唇,她的委托人看上去很熟练,不止是吞咽口中溢出的白色液体,还有在血液中药物浓度如此之高的情况下,仍能保持清醒——至少保留了最基本的行动能力。

「呵呵,和中间人说的一样。很不错的脸呢。要不就一直在姐姐这儿『工作』,别去当偶像了?」

委托人冰冷的仿生手掌抚摸脸庞,坐在她身上扭动着腰部发出迷醉的呻吟。

少年人扭头不去看账户上划进的一大笔数字,盯着沙发所面向的落地窗阳台,忍着不让眼泪被身下的快感从发红的眼角处推出。

从那以后,同一个委托人似乎在自己拥有相同爱好的「社群」中推荐了她。承下中间人「现在的你惹不起上层人士」的好心提醒,扮演一块能量满格的电子玩具,任由女人们嬉笑着压在身下玩弄性器,性欲先于头脑中不成形状的抗拒被本能榨出,没有想过「肉体」点数在这样的地方发挥了作用,频繁的射精到后半夜成为折磨。

在偶像工作真正有了起色、为推脱带来了足够的理由和底气之前,少年人被生活阴暗的底色和资本拉入成人世界迷乱的欲望漩涡中。

「性」没有像铺天盖地的宣传语中所描述的那样把人捧上云端,只让她觉得自己被雨水从头到脚浇得湿漉漉,被其他兽类扑倒在地,肆意吞食。

因为这里是人类冠以「乐」之名的城市,所以不是人类、而是一只无法适应钢铁丛林生存法则的野兽的自己,就要沦为人类的玩物吗?

「所以,我一直觉得做这种事很痛苦。」

初华拨开蓝金色发丝,亲吻着祥子温度渐渐升高的颈侧。唇感受到喉部声带的颤动,游移到对方小腹的手被按住。祥子平静地说:

「我并没有觉得初华肮脏。

「这只不过是交易的又一种形式。是初华为了活下去所做出的选择。

「你做得很棒。」

黑蕾丝边内裤被勾下,祥子身上只留下半掩躯体的酒红衬衫。初华的鼻尖抵着她的肩膀,眼眶发烫,克制地嗅闻着被人的体温蒸腾、发酵的气味。

「那小祥和我做这样的事,也是交易吗?」

三角初华发觉,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在呜咽。丰川祥子在怀抱中转了个身,手指按到她轻颤的、埋藏跳动血管的喉部,进而整个手掌拢上脖颈微微收紧。

「你觉得呢?」

安抚的、却又含有诱导意味的反问式的回答。三角初华没有立场责怪,毕竟已经被小祥捏着下巴训斥过,不要再觉得她会将私事排在乐队前面,却还是在刚才问出了同样坏心眼的话。

她稍微低下身,手兜住祥子的膝窝,把人整个抱了起来。祥子的脊背隔着玻璃抵上冰凉的霓虹夜色,双手搂住初华的脖子。性器和吻一同,贴上怀中人柔若无骨的躯体。

「那…小祥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吗?」

「如果我说不是呢?」

祥子轻笑着,指尖松开,从初华线条干净的下颌滑向耳后,揉捏几下红得已经能滴出血来的耳垂,又转至后颈施力,把金毛犬类稍微蓬乱的脑袋推向自己半裸的肩头。初华又低低呜咽一声,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犬齿尖端和眼眶下缘,强烈地燃烧了起来。

「那我就要把那个人找出来,撕碎吃掉。」

一直小心克制着的,以丰川祥子为指向的欲望,朝着深处隐秘的终点进发。

纤细的双腿不受控地缠上肌肉紧绷着的腰部,手掌按住凸起的蝴蝶骨和曲线向内收得很漂亮的腰窝,看上去要把人揉进自己的身体中。

此刻抛下了对欲望所产生的所有恐惧,三角初华在进食本能的驱使之下,充满珍重与爱意地,对怀中猎物展露獠牙:

「但是现在,我想要把小祥…」

「…想要把祥,在这里吃掉。」

…为什么说了一模一样的话。丰川祥子无奈地想。

用作藏身点之一的高级公寓,只要在租金以外支付足够服务费用,就会每日「自动」为餐桌桌面添满风味不同的正餐,附赠将人生活的痕迹悉数抹除的卫生清扫服务。

先是和初华尝试了由高级添加剂调配的「法式浓汤」,又在今晚和睦品尝了合成大米卷出的冷盘寿司。

睦把装在高级礼品袋里的几根黄瓜切片,舌尖清凉鲜美的植物气息,居然让她觉得比面前一桌造价高昂的美食更为奢侈。

事实上就是如此,月之森园艺部投入了相当多经费完善温室中的自然环境模拟系统,这座城市里也只有达官贵人的千金们,能够勉强避开人造肉食与合成香料的荼毒。

不知前身是何种城市废料的无机食品充斥大街小巷,祥子有时甚至觉得,蜗居「填海新地2期」地下水道的阴暗时日中,用以充饥的军用干粮,比汽油味的烤鸡肉串更美味。

进食本能在遍地欲望的赛博都市中变异生长,饥饿感捕食人类。若叶睦看着拿起一块寿司优雅地放进口中的丰川祥子,视野内的扫描结果显示个体心率正常,但血糖指标偏低。很可能早午间都未曾进食。

「把电子眼关掉。」

祥子突然说,但语气很随意。因为她们都知道,「鸟笼」的桎梏和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都不允许若叶睦神经中所搭载的任意一演算系统停止运行。

但若叶睦还是顺从地结束了扫描进程,深呼吸一口,只用生理眼的功能,凝视身下喘息得有些剧烈的丰川祥子。

才刚刚插入,她好像就被推上临界点,手背虚虚遮住眼睛,侧头对若叶睦暴露出脆弱的脖颈。

睦不太习惯只用生理功能去对接环境了。在月之森和若叶家生活的每分每秒,都要把自己打磨成一块适配零件,嵌入巨大机器的运行系统之中。就连给黄瓜苗浇水,都要在温室监控面板中确认植株的健康状况,如果被日巡部员看到指尖长时间停留在叶片上,很可能就会被记录下来…

诸如此类的,要求一切都在既定轨道上运行的生活步调。

只不过,月之森的大小姐们一面扮演着纯良千金,一面在学园地下自发性地建立起了「各取所需」的庞大交易网络。黑超梦、义体部件、违禁规格的武器,混在其中的一点点、只是用来提高神经活跃度的性成瘾药剂,已经算是威胁等级最低的一款无害商品。

当然,若叶家连这种程度的「放纵」都不会容许。身为继承人,睦要被包装成一份完美无瑕的礼品,然后在合适的时机,作为交换筹码被送出。

不过,即便没有也不太可能会有获取实践经验的机会,她的脑机中还是被下载了大量被赛博世界改造过的「生理知识」,以备有朝一日能被人如此顺利「使用」。

直接的性快感,甚至不只限于由生殖器引起。她有思考过,人们尚还热衷于跪在谁的胯间吞食体液,是否出于一种对动物性明显象征的,本能性的怀恋与纪念。

但此刻,她自己也做出了尝试。

抽出被热液裹得发烫的性器,唇角贴着腰侧下移,怯懦又试探地舔舐大腿内侧和湿暖的外阴。祥子的腰被刺激得弹了一下,抬起手捏住她扶在腿侧的前臂。

「为什么要拔出去…」

「因为祥看起来很难受。」

艰难地坐起身,祥子不轻不重地推了一下她的肩头,自己被压进一片蓝色的阴影里。

「好胆小。」

气音随着性器被完全坐进体内的动作又吹过耳边,丰川祥子的手指轻轻按住若叶睦的胸口:

「可是睦的心脏,已经因为我跳动得这么欢快。

「被若叶家监控到这样的异常数据的话,要怎么办?」

睦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缄默而热烈的红玫瑰,点燃室内被高窗外冷色浸染的空气。

若叶睦翻身把丰川祥子推进床被深处,俯下身,从她鲜美的嘴唇和雪白的脖颈开始,相拥着吞食不成形的爱与愉快。

『小睦,这就已经吃饱了吗?』

这次又选择了若叶睦身旁的位置。

三角初华面上保持着和煦的微笑,一边应付若麦在群聊频道里的狂轰滥炸,一边打开了对若叶睦的私聊窗口。

嘈杂的家庭餐厅里,到处弥漫街头残留的硝烟气息和厨房流水线的熏人塑胶味。丰川祥子坐在她们对面,无视了若麦线下同步的胡说八道,手执刀叉划开剩下半块煎肉排,和海铃低声谈论着明天要执行的一笔小型委托的事项细节。

『嗯,初华呢。』

睦拈起一根薯条送入口中,番茄酱太酸,像在嚼一块烤焦的塑料。

『我还好。』

初华也吃了一根薯条,笑得还是很开心,脸朝向祥子的方向,时不时应和一声。祥子暂时忙于咀嚼肉排而噤声,但突然抬头看了对桌的幼驯染们一眼,通讯频道上随后弹出消息:

『初华,睦,这个任务明天你们两个跟着我来。』

『诶~祥子好冷淡,才换了新住处,就要和旧相好断掉联系了吗~』

『只是要端掉一个被小帮派当成据点的立体停车场而已。睦来黑掉大楼的安保,初华,不要忘记带上你用得顺手的近战武器。我记得你这周剩下的日程都是空出来的吧?睦呢,周末加塞的课程没问题吗?』

『嗯。』

『我可以的,小祥。』

『我不用一起去没问题吗?』

『你已经连续三天跟着我出任务没好好休息了。就这么安排吧。』

『老大,我呢?我也熬夜破了三天的门禁,你就不能也好好关心我一下吗?』

『下次有时间的话,想来公司广场的公寓住着也随便你了。』

『好——耶!』

若叶睦和三角初华转过头对视,从彼此的眼里看到很多相似情绪。

猜测、了然、默契——

以及食欲尚未被满足的焦躁。

「啊,那得想想明天忙完之后吃点什么才好。小睦,你觉得呢?」

「…热的东西。」

初华眯眼示好一笑,睦低头咕噜咕噜吸着工业香精浓度过高的芒果汁,没有看到祥子惊讶而心情颇好地扬起眉毛。她本以为睦又被动地以沉默作为回答。

窗外的午后,被电驱车轮刮擦公路扬起的沙尘,糊得灰蒙一片。

兽类本能隐秘地吞咽爱意与服从,蛰伏在钢铁丛林之间,日以夜继地追捕着,由欲望和日光编织而成的一线生机。

远程烧掉三个人的脑机,两个人被从最顶层的停车位边缘踹下来,残党的喘息或多或少被小刀和枪口收割,乘上车的时间比预计中快上一小时五十六分钟。

三角初华执意要开车,丰川祥子妥协地钻进副驾驶,对后座上调试手部端口的若叶睦点头示意,又转向驾驶座上那张沾满义体机油与泥血污渍、却还对着自己傻笑的脸。

过于温暖的笑容和冰冷的血渍,搅乱了祥子对于回忆的印象。等到若叶睦抹去最后一个监控摄像头的记录、从委托工作尾声中抬起头时,看到自己的幼驯染温柔地拨开伙伴额前黏乱的金发,然后勾近人的脖子,吻了上去。

「邀请」。

回到公寓大楼,若叶睦跟在两个人身后进门,瞥见沙发上慵懒地倚着一束水蓝色玫瑰。还是十四朵,和她上次为祥献上的玫瑰数量一模一样。

「就算是月之森,也培育不出来蓝色的品种吧。」

祥子突然转回身把她抵在门上,睦越过她肩头看去,另有一束略为枯败的玫瑰被包围在空无一物的餐盘刀叉中间,殷红的一支插在桌面中央的透明细颈瓶里,从窗外灼然的黄昏借了把火,熠熠燃烧着所剩无多的生命。

「睦,初华,你们不觉得,应该到了今天,再把玫瑰送给我吗?」

丰川祥子的手按着若叶睦腰侧缓缓下滑,抵住胯间膨胀顶起的衣料边缘,暧昧的视线则是分给了站在她身后,睁大双眼愣住的三角初华。

同伴口中「邀请」的含义,在东道主从容自若的迎宾之举中逐渐清晰。

她们只在AveMujica的舞台之上,听见过这样的笑声。丰川祥子带着笑意,用优雅得体又暗含引诱的语气轻声呢喃:

「真是两个好孩子。」

而好孩子就应该得到奖励。

狼狈逃进浴室、胡乱褪下装备后拧开水阀。被水流冲刷的脑袋,仍在为方才那个突如其来的吻而失神。

「初华。我要进来了。」

「…?!小祥?」

仅作告知而非请允的敲门声象征性地响起两下,电子门为户主开放所有权限。

湿漉漉的性器被含进口中,丰川祥子对自己手腕和大腿的钳制其实也是象征性的,但三角初华好像神经系统所有接入端口都被强制屏蔽了那样动弹不得。

张开嘴想要制止,却因为冠头被口腔含进最深处所带来的快感,差点叫出声来。祥子进来时没有脱下衣服,肩带扣住酒红色上装,黑色的裙摆湿淋淋地紧贴皮肤,初华颤抖着伸出手,学着她刚才在车上的动作,拨开她黏在颊旁的发丝,看着自己的性器,在方才亲吻过自己的嘴唇间进出。

这与那个让她将性与痛苦开始联系起来的夜晚很相似。一样被宛若无物的束缚牢牢钳制,一样被快感折磨得低声求饶,一样忍耐不住地把白色液体射进口中。祥子轻咳一声,初华有些焦急地把人拉起来,淋浴声和唇齿交缠的黏腻水声,一点一点抹去了少年人记忆中与快感绑定的痛楚。

以爱为佐料的进食,会让这样的事情产生如此大的区别吗。

只是有爱的话…

只是有爱的话。

浴室门内隐隐传来水流声、肉体拍打声、以及让人思维代码运行紊乱的喘息声,像一块搭载病毒的芯片,强行嵌入若叶睦颈后和耳间。

今天外出的装扮,换成了和初华一样的吊带裤装。白衬衫领口因为感到呼吸困难解开一颗扣子,睦深吸一口气,把手掌从电子感应锁界面上移开,背带下勾,手握住自己躁动不安的性器,紧紧抿住嘴、就着门内的声响生涩而羞赧地前后套弄,金属门表面随着明显高出一截的短促呻吟声溅上浊白污渍。

大口喘息着,若叶睦回头看了一眼餐桌,红玫瑰热烈的火光倒映在落地窗玻璃内,从边缘点燃夜色。

舌根分泌出大量唾液,却仍觉口中干涩。抵着吧台愣怔许久,浴室的门打开,用浴巾擦着滴水的发尾走了出来的人,看见她矛盾的压抑与渴求,没说什么,笑了。

把浴巾递给身后一脸餍足的三角初华,丰川祥子走近若叶睦,性器被指尖触碰的瞬间剧烈跳动了一下,耳廓又被气音吹得通红:

「睦不会做这种事吗?」

睦、睦。

顺从地,回应主人的呼唤,张开嘴——咬下一口。

「痛。」

推了一下睦埋在自己颈窝的脑袋,推不开,祥子的注意力又转回身下作乱的性器。睦对她的话做出沉默置气的小小反抗,亲上来后就把手指探入下身,方才残留于甬道中的白液,和因为新一轮刺激而涌出的热液,很快就润湿了手指。

为满足高「技术能力」的工作需要,睦的双手植入了相当多的皮下元件,触摸上去比她本就偏低的体温还要冰凉,指尖勾到敏感点时祥子低低叫了一声,下意识搂住睦的脖颈,肩膀又被一旁的初华稳稳扶住。

侧脸被金发的幼驯染细细舔吻,身体意外沉沦于从人生初始就无比熟悉的体温。

「…去床上。」

她喘息着拍拍睦的后脑勺,淡金绿色脑袋晃了一下闷闷应好,却很用力按住她的腰加快顶撞速度,最深处随着紧绷,再次感受到热流涌入。

『小睦,可以换人吗?』

『嗯。』

睦与祥子颜色相同的双眼隐隐亮了一下,松开手由初华把祥子公主抱起,白色液体顺腿根流下,和短暂发挥了作用的浴袍一起剥落在地。

祥子似乎还沉浸在高潮的余韵中,阖着眼被初华亲了亲额头,金色双眼一明一暗,右眼瞳仁周围一圈晶绿黯淡无比,义眼功能没有在运作。

睦很快就想到原因,待初华将人抱到大床上后,她俯下身去亲吻祥子如同蝴蝶振翅般的睫毛。

薄薄一层皮肉下触感冷硬,祥只是简单地告诉她,这只眼在削肾客老巢中救了自己的命,但睦光是想象一下,脑机系统所模拟出的剧烈痛感,就足以让自己的生理指标出现异常波动。

三角初华小心翼翼地也想要凑近,脸却被身下的人推开。

「不要再亲这里。」

「!…好。」

「真听话。初华是乖孩子呢。」

「…祥。」

「睦也是。」

「我可是,也会在小祥身上留下咬痕的噢?」

腰部被腿根勾了一下,性器迫不及待地再次送入潮热的下身。

睦伏在上半身附近啃咬嫣红的胸乳、捧起祥子的脸和她接吻。祥子笑了一下,握住睦胆怯又希冀地抵在自己唇边的性器含吮,颊侧泛起情欲扰动的潮红,右边义眼却平静无波。

初华的皮肤上布满细密的汗水,扶着祥子的腰胯按向自己。痴迷地凝视身下人被快感搅得意乱情迷的潮红脸庞,穿透层层抽离的倦怠,三角初华又回到那个与丰川祥子重逢的雨夜。金色独眼背对潮湿深重的黑暗熠熠生辉,湖水深处沉静地燃烧着的火焰顺视线蔓延至三角初华的躯体,她的心为飞鸟振翅所向的光芒燃烧至今。

把祥子的腿部向上折,嘴唇随阴道柔热的紧缩节律,贴着脚踝细细密密啃咬,很快踝部周围的皮肤就遍布红痕,结合处粘腻的水声也进一步点燃快感和情欲。祥子喉中被身下的动作顶出难以压抑的甜美呻吟,被性器堵在唇间,模糊不清却无比诱人。

「小祥…」

深深吸了一口气,难以抑制的快感聚集在后腰快要把她麻痹。此时三角初华对性的看法产生了改观——但仅限于丰川祥子执于手中时,这柄欲望的利刃才并非上位人抵在颈边威胁自己的凶器,而化为主人在宴席中握起的刀叉,银尖沿胸骨一路向下剥离皮肉,剖出她被爱意浇淋的心脏。

请你就这样,把我一点一点吃掉吧。

射进深处的白乳,随性器被抽出缓缓流下。

祥子唔地一声咽下口中满溢的液体后大口喘息,片刻后唇舌又被贪心掠夺。

被慢慢地翻过身,落入一片温暖的体温。初华安抚似地亲吻祥子轻颤的脊背,睦揽紧她的腰身。

『初华。』

『嗯。轮到小睦了噢。』

两个人的电子眼同频闪烁了一下,睦把手往下滑想要确认位置,下巴却被人捏住抬起。

「你们两个,从刚才就开始在说什么…

「把脑机通话通通给我关掉。」

初华低声道歉,睦则快速眨着双眼,金瞳中流露近乎脆弱的驯从。祥子自己抬起腰胯,再度将欲望含入身下。

盛宴主角的被动,实质上是邀请函附赠的准允。主人从不奴役自由,但对麾下局中的任何一枚能够触碰到的棋子,都有着超乎想象的控制欲。两只小兽俯身,任由项圈锁紧脖颈,引绳在本能冲向越界边缘时拉至紧绷。

但被情潮淹没的体能,不足以支撑上位运动。腰胯抬落数次后,又妥协似的归于掌心支撑。

「好累…可以让睦来继续吗?」

疲累,但又是疑问式的调笑语气,初华的眉眼也不知是习惯还是迎合地微微弯起。揽紧腰身按下的动作好像泄愤得太明显,怀中人低声惊呼,颤抖的身体又再度为快感所雀跃。

若叶睦不太确定丰川祥子是否还记得,儿时她曾将自己当做生理课程的研究对象的事。

云端课程所提供的数据知识完全没能满足大小姐膨胀的好奇心,在幼驯染接连不断的恳求下,睦顺从地、妥协地、无奈地、羞赧地——即便处于懵懂的年龄段,完全不明白性征、性冲动乃至性行为等一系列仅存在知识库里的课程名词的含义,还是任由祥子拉下了自己的睡裤边缘。

幼驯染低在自己身前的表情很认真,和看乐谱或者编程教材时的表情没什么区别,但她自己当晚辗转难眠,梦到高热的夏天,自己拉过祥子的手,一点一点把她指缝间融化的冰淇淋甜筒球舔净,幼驯染和自己一样、才刚刚生长开来的柔软身躯,也融化成甜美的奶油,被自己一点一点吞入腹中。

后来若叶睦想起这个梦,认为实在危险。

因为她竟然觉得,把丰川祥子吃掉是一件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情。

幼驯染因为父亲的事被丰川集团驱逐以后,她饱受原因不明的饥饿感日夜折磨,体重甚至还在某段时间内被梦魇吞食,家族为她重新制定了营养计划表,她觉得自己就好像在养殖场里被定时投喂的小兽。

这份饥饿感,直到她在削肾客老巢中捕捉到祥子的信号时达到顶点,又在祥子将自己拉入AveMujica的「死亡」中时被骤然消解。

她的世界因为「死亡」而陷入沉寂,可为何仍然能听到丰川祥子的声音。

睦、睦。

如同某份高甜果肉掐出汁水般的甜美呼唤悬于舌尖,若叶睦仰起下颌,喉头滚动,饥渴地咽下自少时梦中起就触手可及,却未曾能够被满足的,想要把自己灵魂半身吞食的本能欲望。

这样的事情,也只是交易的一环。

没有正面回答三角初华的问题,但丰川祥子的想法真心如此。

眉眼被嘴唇蹭过后,又被手指抚摸。祥子轻轻皱眉,右眼视野只启动了最基本的视野维持功能,她只能感觉到睦和初华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过分滚烫,却读不出两个人的神经活跃程度和心率指数。

再怎么习惯于以「人」最本来的面貌去触碰世界,幼驯染们完全顺从地交出的全部自我,也远超出了直觉所能理解的界限。

祐天寺若麦还有八幡海铃很可靠,她一开始以金钱和计谋搭建起与前两者联系桥梁,后才借她们通向顶端的愿望构筑起彼此间的信任。

但三角初华和若叶睦不一样,她与两人的羁绊,早已沉淀在的时光里发酵生长。睦与自己长久地相识相知,而初华从来没有忘记过与自己共度的童年。

对于情感的记忆与辨知力,似乎随同所有迷茫一起被部分舍弃。所拥有的一切都押上命运天平成为筹码,「爱」与「回忆」也在一轮又一轮的生死赌局中,被利益交换逼迫得具象化。

她能够对祐天寺若麦说,我能让你拥有远超现下所能得到的财富。能够对八幡海铃说,我能让你成为大人物。

但她能对三角初华和若叶睦说些什么?

她能给予三角初华和若叶睦什么?

她甚至不知道,三角初华和若叶睦想要什么。

也不愿去想象,除了「幼驯染」「部下」「共犯」等早已明确的关系定性以外,三角初华和若叶睦对她来说究竟算什么。

这会让自己重拾不成熟的软弱与迷茫。

这些都不需要。

所以,只要让关系再被「交易」所绑定就好。

比起她们为自己所献上的一生,尽情地使用身体,也只是这种程度的、微不足道的偿还而已。

但她看到了「爱」。

「爱」能够进行交易吗?能够成为食粮吗?

无法做到等价偿还。

只是交易中的一环而已吗?

「祥。」

「小祥。」

想要把你吃掉。

幼驯染们像亲昵凑近的小兽,湿润的鼻尖轻蹭脸颊,温暖的舌面舔舐手心。

热流再度填满身下前后、意识被发白的快感推至边缘时,丰川祥子只是想道——

啊,要被吃掉了。

性事持续的时间太长,但她再度醒转后,落地窗外的天空仍是一片混沌。

肌肤被捋得整齐的床被包裹在软垫中央,浑身赤裸却干净舒爽,腿间仍然被性器蹂躏后残留的快感麻痹,但没有爱液干涸后的黏腻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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