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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报!我妹妹死在了屠宰场里

小说: 2025-08-20 21:27 5hhhhh 9480 ℃

1

悲报!我妹妹死在了屠宰场里,应该是昨天夜里到今天凌晨发生的事。昨夜我在半梦半醒里被妹妹叫醒过来,他对我说:“哥哥,我出门找小咪去了。”(小咪是我家养过的猫的名字,八年前失踪,下落不明,多半已经死了),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听到了前门砰地一声关上的声音,她留给我的最后的印象是一个踩着人字拖的,上身只穿着内衣的背影,现在是整个儿华北一年里最冷的时候,真搞不懂她这么晚穿成这样出门做什么去。不过现在想来确实奇怪,当时黑灯瞎火的,怎么可能看清她的背影和她脚上的鞋呢?

“大概是做梦吧。”这么想着,那上身的内衣和脚上的人字拖,我也当作是在梦境里出现的物事,就接着睡了过去。

之后发生的事情大概是这样的:她踩着人字拖,就是那种夹脚拖鞋,穿着单薄的睡衣,迷迷糊糊地就误入了屠宰场的猪圈,那猪圈很大,也没有铁栏杆什么的把猪给围起来,她就这么和那些散养的肉猪一起走进了通往屠宰流水线的狭小通道,那通道设计得很隐蔽,是为了把猪赶进去的时候,可以使那些待宰的猪减少心理压力。

我在B站上看过一个宰猪厂的纪录片,现在的屠宰场已经全面实现了产业升级,宰猪也是全程自动化,不需要人工看守,定时定点,那些猪就会排着队走进那根狭小的通道,这事儿多半是在晚上,成百上千只肉猪,在一年里最冷的夜晚,悄无声息地涌进屠宰场的场景,想想就觉得怪异。众所周知,猪的力气是很大的,几百几千只猪要是同时朝着一个地方涌过去,若是人类处在猪群之中,几乎无法与猪流做对抗,大概这就是我妹妹她那晚上被屠宰了的原因,即使她发现自己的处境,想要脱身也几乎是不可能的了,我想,我妹妹在那个晚上一定有大喊大叫,猪听不懂人话,只会把处在猪群里的人朝着同一个方向一块儿带走。

通道是单向的,就像地铁站里的那种双开门闸机,只进不出。等到猪进了那根通道,意识到等待着他们的是什么,再想出来也不可能了,因为新进来的猪会不断地把旧的猪像前面推,我妹妹就这样一直被推推推推到电击室那里,从天花板上延伸下来的电极会瞬间把猪电晕过去,让他们在被屠宰的时候感觉不到痛苦,我想我妹妹应该也在那里被电晕了过去,后来调查的人在电击室里的无数的猪的粪尿之间找到了我妹妹的两只人字拖,大概是铁钩子穿过她的脚掌,把她倒挂起来的时候给弄掉的。

我希望她在那时候已经被电晕了过去,这样至少在铁钩穿过她脚掌的时候,不会感到疼痛,其实完全可以在电击室的地上,那堆猪的粪尿里面去化验,看看里面有没有人类的排泄物,不过那样做大概很麻烦。一想到那些挂猪肉的铁钩子穿过我妹妹白嫩嫩的脚掌的时候,我总是会想到耶稣被彼拉多给钉上十字架的场景,随之浑身一阵鸡皮疙瘩。不过我妹妹受的痛苦怎么也比耶稣要轻得多,耶稣从六点一直在十字架上挂到正午,我妹妹呢,在被挂起来后立马就被机器砍头剥皮切段手脚了。

据屠宰场的工作人员说,之所以会发现事情不对是因为在流水线上莫名其妙地发现了一件血淋淋的女式内衣和一条内裤,粘着黑色的粪便,发出极臭极臭的味道。猪是很臭的,可猪的臭味和人的粪便味儿是两种臭味,在屠宰场工作过的员工一下子就通过嗅觉发现出了不对劲儿。那衣物大概是在扒皮的时候给弄下来的,这么想着,好像妹妹那天晚上只穿着内衣裤和拖鞋就出门,似乎就是为了屠宰起来方便似的。

那些躯干上的肉已经完全和猪肉混在了一起,没法儿分开了,只有她的两只手和两只脚,是当作猪蹄,单独分装的,可是在那个倒霉的工作人员通过粪便的味道而判断出有人落入了流水线的时候,当晚的肉制品已经全部分发到全省各个超市里去了。过个一两天,大概就能在山东某超市的肉类食品冷柜上,看到塑封起来的,被贴上猪蹄膀标签的我妹妹的手和脚。

这条新闻一出,尤其是新闻里放出了我妹妹的照片之后,咱们全省的那些变态们都行动了起来,猪肉的销量也一下子翻了几翻,好像他们都想尝尝看我妹妹的肉的味道,都想先找到她的手脚一样。

后来我妹妹的一只脚被一个老太太买走了,老太太眼睛老花,买的时候完全分不出塑料包装里的是人的脚还是猪的脚,买回去直接做了蹄膀汤。老太太的儿子吃出来味道不对,就去看她老母亲用的是什么肉,最后发现了我妹妹的那只被剁成两半的三十五码的左脚。她的右脚和两只手,到现在都没被发现,或者是已经被偷偷地买走了。

妹妹死后的一个月内,老有那些自称是环保组织,素食主义者,动物保护组织,动物人道与权益组织的人敲我们家的门。

“您好,请问您是死于屠宰场事故的女孩顾桑安的哥哥,顾梓平同学吗?”

“是,我是顾梓平,你们是……”

“我们是动物保护组织的,想把您妹妹的照片当作反对屠杀动物的海报。请问您有您妹妹的照片吗?”

“噢,滚,滚,滚,老子没空搭理你们。”,好像他们觉得我妹妹的死,确实证明了屠宰场的残酷不虚,这简直是一个天大的,宣传动物被受到人类残忍对待好机会。

“顾梓平同学,一分钟就好,能谈一谈您的妹妹的生活吗。她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我操你妈,她是一个死人。好了快给我滚,有问题找屠宰场去。”

2

送走了那帮爱管闲事儿的人,我坐在沙发上心里空落落的,妹妹不在了。“她是一个怎么样的人”的问题一直在我耳朵里响着。

“她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我寻思。

周围的人都说我妹妹生得漂亮极了,不是那种廉价的漂亮,而是真的清纯美,不过我从没这么觉得。众所周知,在哥哥的眼里,人类一共有三种性别:男性,女性,和妹妹。很奇怪,我从小就不觉得我妹妹是一个女孩,可也知道她不是一个男孩。我在p站上看过很多所谓的兄妹文,说实话,看了确实叫人不舒服。人在写自己不了解的东西的时候最容易浪漫,可一旦深陷其中,就浪漫不起来了。我想,那些写兄妹文的,多半是独生子女,渴望兄弟姐妹过头了。至于我妹妹是怎么看我的,我不知道,而且永远也没法知道了,我很后悔没在她活着的时候问问她。反正她死了之后,咱们全家没吃过一顿猪肉。一想到猪肉,我就想到妹妹的脸,想到妹妹的脸,又想到嘴里吃着的是那么一张美丽的脸的肉,就吃不下任何东西了。妹妹死后,我下定决心要去家附近的庙里出家当和尚,被父母好说歹说地给劝了回来,好好读完大学。

妹妹死的时候她高三,我大三,我们正好差了三届。她死是在年前,还有半年她就高考了。照她的说法,她是文科战神。文科不管怎么考都是第一,我完全相反,文科怎么都学不会,作文全靠初中时强背的几篇范文反反复复地套。后来大学我读了理科,应用数学专业,父母说我从小就是数学天才,虽然我对他们说的话始终半信半疑。也许没有父母会觉得自己的孩子不是天才,用我们统计学的话来说,这叫做样本采集中产生的误差,是方法论上的失误。为了得出没有偏见的结果,我应该扩大样本容量,去询问更多的人,不过我对我是不是天才倒没有那么大的兴趣,也没有去问。不过我的妹妹在文科方面也许真的有天赋,这么想来还好她死了。要是她没有死,也许真沦为了作家或者诗人也不一定,而作家和诗人,众所周知,那是和夜店里的鸡和鸭类似的职业,靠出卖虚伪的感情和肮脏的欲望勉强维持在体面边缘的生活。平时聊天,她总是满口余华莫言史铁生,我只好在一边尴尬地听着,时不时点点头,示意我还在听哦。她说的那些书,我一本也没读过。现在的高中生,尤其是选文科的,似乎必读余华莫言了。

沙发前的木桌上还摆着一局五子棋,这才想起来这是她死前的那晚和我下着玩儿的。我有很多方面不如我妹,可是下五子棋,我比她强。倒也没有特意地去学过,只是从小和姥爷下棋下惯了。据我姥爷说,他的这棋路,是祖上传下来的,只传男不传女的家族棋法,本来还有本棋谱的,文革破四旧那会儿被我二舅给烧了。多亏我姥爷还头脑清楚,记得清每一页上写了什么。我和我妹下棋,通常是无聊的消遣,我总是后手,执白子,还让她黑子可以双活三双活四或长连,可就算让到这种地步她还不是我的对手。她上初中那会儿,每天晚上做完作业都要来找我下棋,那时候我在准备高考,总是被她软磨硬泡地拉去下棋,要是不去,她会直接把我摊在桌上的作业抢走。可每次下到后来都是她输,对付她根本不需要用什么计谋或者招数,可她总喜欢和我下,难不成是喜欢被精神上被虐待的快感。

她下棋有个很奇怪的习惯,我到现在还记着,她先手执黑,第一步总是不肯落到天元上,就棋盘最中心的那个点,而习惯落在天元左或者右的一两格,这让我属实觉得莫名其妙。她死前那晚我们下的那盘也是一样,黑子第一步落在左星位,于是我占了天元,二十个子儿左右她就输了。

“喂,你已经输了。”她刚落一子的时候,我这么对她说。她还是盯着棋盘出神,好像在想心事。

“喂,哈咯,在吗?”

“啊?”

“你已经输啦。”

“哪儿有?!”

我不做声,接着把棋下了下去,四着之后,我就赢了。

“哎!再来!”妹妹撒娇似的,在桌子下面用她的光脚踢我的腿。我倒是不介意有女孩用脚踢我的,可一想到对方是妹妹,一下子没了兴趣,甚至有点儿生气。

“别来了,哎,你还没洗脚吧!别踢我臭死了。”

“切,你嫌弃我呀?”

“行了,你快去复习去。我当时高三寒假那叫一个紧张,哪还有心思下棋哟。”

“哎我不管,不想复习。要哥哥抱。”说着她就把两只脚搭到我盘坐的腿上。

“我去别,你快洗澡去,把脚收走,恶不恶心啊。”我当时刚洗完澡,全身都散发着沐浴露的香味。

“我的脚又不臭。”说着她把脚贴到了我的脸上。

“你干嘛,哎。”

那些没有妹妹的人也许很难理解,可这就是我们的日常对话的样子。我对妹妹的臭脚丫没有一点儿兴趣,她刚回家的时候脱下来的散发着热气的鞋子,我都躲得远远的,大概是刻在基因里的嫌弃。兄妹就是这样。我的足控就是被我妹妹给治好的。不过说实话,我妹妹的脚确实有漂亮又紧致,你们要是谁在超市的冰柜里看到了记得告诉我。

啊对了,我妹还有特令人讨厌的一点,就是她在我上厕所的时候从喜欢站在旁边看着我,不管我拉屎撒尿,她都要来看着我,我不知道这是什么癖好,也许她只是单纯地想恶心她哥哥我,让我拉不出屎,然后得痔疮。真的,我拉屎,她就站在马桶前看,我们家厕所门的锁坏了,所以她一开就能进来,尤其是在父母不在家的时候,我上厕所,她必定跟进来。我只好像个木头一样直愣愣地站在马桶前面,就是不尿。

“诶哥你倒是尿啊哈哈哈哈哈。”

“不尿。憋着。”

“憋着对肾不好。”说着,妹妹用手指狠狠地戳了一下我的膀胱。我当时在考虑在我的卧室里装个马桶,这样就不用出房间就能上厕所了,可要是真的装了马桶,那我卧室里的气味大概会不太好闻,再说装马桶这种事得爸妈同意才行。

“哥你快尿。”

“你出去我就尿。”

“好我出去。”然后她假装离开厕所,再把厕所门关上,其实她一直在外面握着门把手,就等听到我撒尿的水声,一下冲进来,蹲在马桶边研究我的鸡吧。

“诶卧槽你干嘛。”我对妹妹的目光感到不舒服,尽可能转过身去,用手挡着我的哪个部位。

“听话!都几岁了还那么害羞。让!我!看!看!”(看B站看的)

说着妹妹就从身后抓住我的手,我不得不一边控制自己的尿液精准地落在马桶里,一边躲开妹妹的动作。

“诶我去哥你鸡吧好小。我来帮你扶着,你专心尿。”

说着她就上手捏着我的鸡吧,像握着水枪那样乱甩,我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别乱甩呀,诶卧槽都尿外面了。”我对我妹抱怨道。

“啊抱歉抱歉,实在是太好玩儿了。我说哥,你尿尿的时候怎么不拨开包皮呀?”

“关你什么事?”

“那样不会弄的很脏吗?我尿尿的时候都要拨开的耶,不然滴得到处都是。”说着,她扯了一张厕纸擦干我的尿尿的地方,又小心翼翼地擦干净了包皮里的黑色污垢,用妈妈的口气说道:我说哥,你也真是的,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连尿尿都不会呢?

即使我妹已经死了,现在上厕所的时候,总是会觉得好像总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的鸡吧似的。

3

我出门就能看见妹妹被屠宰的那个屠宰场,小区对面是屠宰场的地界,因为没有铁网围起来的边界,理论上来说,你说屠宰场多大都行,不过那些猪也不会跑的太远,毕竟外面马路上有车,一不小心容易被车撞死,而屠宰场里吃喝住都不愁。即使我们觉得猪是一种很笨的动物,可据我观察,还没有一只猪笨到会离开屠宰场的庇护,到马路上找吃的。偶尔也能在马路上看到被大卡车撞死的猪的尸体,不过那绝对是少数,事实上,我见过马路上被车撞死的松鼠啊臭鼬啊黄鼠狼什么的,比猪要多得多。

屠宰场用了肉猪专用的防臭药,可如果哪天不巧,东风从渤海湾吹过来,还是能够隐隐约约闻到空气里的猪的臭味,也许也有我妹妹的味道在里面,不过很淡就是了。我想到在大学上物理课的时候,教授说,要是你把一杯水里的每一个水分子都做了标记,再倒在大海里,那么等到海水均匀过后,你在世界各地随机何处的海岸上取一杯水,那杯水里都有至少一百个被你标记过的水分子。他在课上讲这个例子原本想说明分子的运动和其尺寸之小,可那之后每当我在风中闻到屠宰场的臭味的时候,总会想起物理课的这个比喻,随记想到在这猪臭味里,也有那至少一百个分子是,至少曾经是组成我妹妹身体的,带着她的香味,于是我便贪婪地呼吸着这股气味,开始期待起渤海湾的风来了。

屠宰场边上就是妹妹的高中,也是我的毕业了三年的高中,咱们县里唯一一所重点高中。至于为什么要把高中建在屠宰场上,我至今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不过听姥爷说,那学校在五十年代的时候其实是钢铁厂,后来钢铁厂拆了之后才建的学校,直到现在,要是在下雨天路过学校门口的那条路,还能看见柏油路面里渗出来的红色的氧化铁,乌央乌央地连成一大片,小时候我不懂,以为是屠宰场流出来的血,长大后才明白那玩意儿叫氧化铁。不过既然血液的红色也是因为氧化铁,那么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那钢铁厂门口的红色印记四舍五入也算是什么东西的血。人们都说这地儿不吉利,建学校是为了让年轻学生的阳气压下屠宰场的阴气。出了我妹这事儿后,又开始大说特说,我对这种说法没有一点儿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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