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局

——现在棋手亲自入局不是很常见么

Part.？？？

这是他不在，却和他密不可分的故事。

Part.0

【权限记录】

由于白面鸮干员已将该次会面的所有数据删除，以下档案内容经泷博士的笔录及PRTS的录音整理而成。

「地点：哥伦比亚一不知名酒吧。

泷：您迟到了整整十分钟，女士。

白面鸮：纠正，是九分二十七秒，博士。

泷：白面鸮，这种场合就不要开玩笑了……不过像您这样美丽的女士，迟到半个小时都是可以原谅的呢。

？？？：这么晚邀请一位女士来酒吧就别抱怨这么多啦，女士也是需要一些准备时间的。

泷：打断一下，PRTS，这里可以不用？？？显示，能看到这份档案的人都知道她的名字。

PRTS：好的，PRTS立刻进行修改。

泷：你倒是先把上面这两句不应该存在的对话去掉啊——」

以上档案已做废弃处理，经博士要求设为机密文件。

——PRTS

Part.1

泷很喜欢从甲板，从罗德岛的最上层俯瞰风景。从这里可以看到漫无边际的荒原，眺望远方的龙门，甚至更远处的切尔诺伯格。

从泰拉的最高处俯瞰，又会是一种什么样的风景呢？是纷争战火，还是点点星光？

他也不知道答案。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泷很快转过身来，因为他知道他等的人已经到了。

“博士，您找我……我们有什么事吗？”

赫默推了推眼镜。这位身材娇小的黎博利研究员一反平日的冷静和理智——她像是被某种看不见的东西吓坏了似的——和身旁宛如一座堡垒般挺立的瓦伊凡干员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我想你需要为你现在的行为做出一定的解释，博士。”

塞雷娅的话语倒是一如既往的直言不讳，正如她坚定而直白的性格一样。

“首先，我要为我向你们发出紧急联络，以及让你们在此碰面的行为表示道歉，赫默，塞雷娅。”

青年摘下兜帽，充满歉意地朝两人微微一笑，诚挚地鞠躬道。

“'既然你会同时联络我们，也就意味着有什么关于莱茵生命的事情想找我们谈，是吗？”塞雷娅的表情略微缓和下来，但她并没有放弃进攻的意图，而是继续追问道。

“难道是——”

“不，不是关于伊芙利特的事情，”泷摇摇头打断了赫默的话，他能看出黎博利心中的担忧，“我曾对二位承诺过，在罗德岛与莱茵生命产生过多交集之前，我绝不会主动向你们了解这件事。我向来说到做到。”

“但这次的请求，要说和莱茵生命无关也不尽然。”

泷说着，重新戴上兜帽。

听到泷的解释，赫默起伏的胸膛慢慢平静下来。尽管站在塞雷娅身边还是让她感到无所适从，但她已经恢复了冷静思考的能力。

“是和安东尼……山干员有关吗？”

“是的。”泷肯定地回答。

“原来如此，”塞雷娅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看来我最近听闻的一些关于博士的传言是确有其事了。”

“虽然不知道你从谁那里听到了什么样的传闻……我不打算否认。”

只要不是从月见夜或极境嘴里传出去的，总不会糟糕到哪儿去吧？

其实泷自己心里也没底，但这种时候只好硬着头皮承认了，“总之，这件事我希望你们能对他保密，我不想让他知道我的打算……至少现在不行。”

两名干员对视一眼，郑重地点了点头。

“那我就继续说我的请求了。”

泷松了口气。

他对赫默和塞雷娅之间的过往并不太了解，只知道大概是关于莱茵生命，关于“炎魔”和伊芙利特的事情。但两人之间的隔阂他是知道的，能让她们心平气和地站在这里，倾听他的请求，这已经是很大的成功了。

“第一，赫默医生，我需要白面鸮干员临时代替山担任我的助理，协助我执行一个任务。”

“没有问题，您可以直接去找她，只要她本人没有拒绝。但我建议您最好也向凯尔希医生提交一份申请。”赫默很快回答道。

“我会的。第二就是……”

泷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起来——毕竟两人也看不到博士现在的表情。

“塞雷娅，我知道你和凯尔希达成共识，切断了与莱茵生命的一切联系。但我知道，你一定有她的联系方式——

莱茵生命生态科主任，缪尔赛思，我想和她谈谈。”

Part.2

哥伦比亚一间不知名的酒吧。泷和白面鸮一左一右坐在吧台前的椅子上，静静等待着他们的目标。

身后突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您迟到了整整十分钟，女士。”泷没有看表。通常情况下，他不用看表也能凭感觉估计时间。

“纠正，是九分二十七秒，博士。”然而白面鸮紧接着就拆了他的台。

“白面鸮，这种场合下就不要开玩笑了……不过像您这样美丽的女士，迟到半个小时都是可以原谅的呢。”

泷侧过头，身材瘦削娇小，身着莱茵生命服饰的年轻女性已经坐到了他旁边的座位上。

“这么晚邀请一位女士来酒吧就别抱怨这么多啦，女士也是需要一些准备时间的。”

泷很快从吧台上拿起一个酒杯，为缪尔赛思倒上酒，并把酒杯朝她缓缓推过去，“我听赫默医生说您偏好这款雷司令，我特地托人从酒庄直接采购了一瓶陈酿的，希望您能喜欢。不过很遗憾，我个人还是更喜欢大众口味的霞多丽。”

“……谢谢。我本以为你会是位和赫默小姐差不多的科研人员，没想到竟是这样一位伶牙俐齿的人，真是令人意外。”

缪尔赛思愣了一下，脸上写满了惊讶。但作为莱茵生命生态科的主任，她的气度也绝非常人。很快，她便恢复了从容的微笑，接下酒杯。

“毕竟我要做的不仅仅是研究，指挥和交流也是我工作中重要的一部分。”待缪尔赛思接过酒杯，泷才继续往下说道。

“我很好奇，像你这样一位智将，为什么会邀请我来这里会面。你不会不知道——”

“我已经反复确定过三遍了，应该没有遗漏任何监听和监视设备。除了现在在场的三人，没有人会知道这次会面的内容。”

说着，泷把手里抓着的各种电子仪器“一”字排开，平摊在桌子上。

缪尔赛思第一次陷入沉默，过了一会儿，她缓缓开口：“……罗德岛的博士，没有人告诉过你，在和女士约会的时候总是占据主动权，其实是一件很失礼的事情吗？”

泷从缪尔赛思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怒气，于是他很快说出了早已准备好的台词。

“我很抱歉，缪尔赛思女士。但您可是生态科的主任，无论是赫默还是塞雷娅都对您抱有相当高的评价，我个人也对您怀着十二分的尊重和敬畏。如果我不做好十二分的打算，我是不敢和您就这样轻易见面的。”

“你所说的十二分打算，就是指带着一位没有战斗能力的前莱茵生命数据维护专员，私下与我会面吗？”

“关于这一点……”

泷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红色的小瓶子。

“这是我从‘血先生’那里通过一些手段换来的，有特殊功效的血魔血浆。喝下它以后，我在十五秒内可以获得……至少塞雷娅前主任一半的身体强度吧。我想您应该对此有一个大概的印象了。”

part.3

“凯尔希，我需要和华法琳谈谈，单独。”

泷直接向凯尔希提出了申请。

“放心吧，我有分寸。嗯，当然，我绝对不会让她直接吸我的血的。”

“是的，我有一些事情不得不去做。我已经提前处理完一周的文件了，如果有什么突发情况，就由阿米娅代我处理，我已经和她打过招呼了。”

“……我会回来的，我向你保证。”

半小时后。

泷脸色苍白地推开了华法琳办公室的门。

“PRTS，帮我，联系莱娜……”

“博士，您现在的身体状况非常差，需要我帮您叫医生吗？”

PRTS的声音从通讯器里响起。然而他可是刚刚才从一位医生那里离开。

“不用。我现在状态当然很差，这种事情放给谁来做都不会轻松的……”

那可是800ml的血。正常人一次抽400ml已经是医疗部门规定的极限了，而华法琳似乎给他注射了一些特殊的药物，让他现在还能够正常行动。

“明白了。PRTS已按凯尔希医生的要求，将您现在的身体状况传输至医务室，请您尽快去医务室就诊。现在向您报告干员调香师的位置：莱娜小姐现在正在温室里。”

“现在在温室是吗？谢谢。我想找她要一点放松精神的香料，我保证不会花很长时间的。”

part.4

“我已经开始讨厌你了，罗德岛的博士。”

缪尔赛思皱了皱眉头，直白地说道。

“彼此彼此，我一直认为我们是一类人，缪尔赛思主任。而我们这类人最不喜欢的就是同类的味道了。”

泷苦笑一声，收起了华法琳给他的小瓶子。

包括被缪尔赛思威胁在内，目前谈话的进展都还在他的预料之中。他的对策或许并不完美，准备也不够万全，但这已经是他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想到的唯一的办法了。

而他也知道，当缪尔赛思收起玩闹的心态时，这次密会最重要的部分才刚刚开始。

“让我们快速结束这次会面吧，我已经有些不耐烦了，”缪尔赛思隐去自己不悦的神情，淡然地朝他摊开手掌。

“说吧，你想要什么……”

她摊开左手掌心。

“以及，你能为我带来什么。”

她摊开右手掌心。

望着小小的手掌，泷深吸了一口气。

“好的，缪尔赛思女士。”

他的表情认真起来：“我认为交易最重要的环节就是向对方展现自己的诚意，所以我会先把我方的筹码放上来。

我可以向您保证，只要在不损害感染者利益的基础上，罗德岛会成为生态科坚定的盟友。尤其是——在对能量科的立场上。”

“据我所知你并非罗德岛的公开领导人。”

“阿米娅会始终站在我这边的。”

缪尔赛思盯着泷的脸，没有立刻回答。她似乎想透过兜帽，看到隐藏在阴影下的究竟是一张怎样的面容。但她很显然做不到，于是她很快便放弃了。

缪尔赛思叹了口气，郁闷地喝了一口酒。

“真是被你完全看透了。你突然搬出这么一份大礼，属实让我有些猝不及防。”

“因为我向麦哲伦研究员讨教过了，关于您的很多事情。”

泷忍不住笑了起来。

似乎是觉得自己此时的笑容稍有不妥，他马上抿了一口酒，遮掩住自己的笑意，“其实我更想找她来陪我见您的，但她大部分时间都在出外勤，想见上一面真是太难了。”

“原来是这样，我就说你怎么对我这么了解……”缪尔赛思不满地嘟起嘴，趴在桌子上，用恶狠狠的目光盯着酒杯里的冰块，“你知道吗？你这样的行为简直就像是跟踪狂一样。”

“我会反省的。”

虽然他的语气里完全听不出反省的意思。

又过了一会儿，缪尔赛思坐直身子，转过头来说道，“你的筹码我无法拒绝。虽然罗德岛对莱茵生命这样的庞然巨物而言根本无足轻重，但你们手上的几位干员和她们所掌握的一些情报，确实可以触及到莱茵生命深层的东西。”

“而且比起你带来的筹码，你想要的东西简直不值一提。你是为了安东尼•西蒙而来的，我猜对了吗？”

“……！”

泷猛地握紧了手中的酒杯，而这个小动作自然也被缪尔赛思看在眼里。

“是的……不，我是说，您怎么知道我不是来和您谈合作的？”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泷随即举起酒杯又喝了一口。

“有些牌，握在手里比打出去更有威慑力。你觉得呢，罗德岛的博士？”

缪尔赛思笑了。这还是她今夜第一次发笑，她像少女一样轻轻俯下身子，两手搭在桌边，发出“呵呵呵”的悦耳笑声。

“总算让我找到还击的机会了，”缪尔赛思的胸膛微微起伏，双脚开心地在高脚椅上摆动起来，“要是一直被你这样欺负，我这生态科主任的面子还能往哪儿放啊。”

“我觉得我也没有欺负您——”

“对美少女这样步步紧逼，难道还不是欺负吗！”

缪尔赛思气势汹汹地瞪了泷一眼，让他把想说的话都咽了回去。

“你约我在这间酒吧见面的最主要原因，并不是因为我曾在这里和赫默、梅尔小姐见过面，而是因为这里早已经被海德兄弟，甚至能量科的人监视了。你故意向他们作出一副想要与我合作的假象，为的是借助生态科和能量科之间的制约关系，让他们彻底放弃对安东尼•西蒙的追杀。尤其是罗德岛和莱茵生命还有着明面上的合作关系。

你在谈判的最开始就搬出让我无法拒绝的条件，甚至还打出了麦麦这张友情牌——虽然我们确实关系很好啦——看似是抱着极大的诚意与我合作，真实目的却是想把安东尼的价值淡化，让我在这件事情上帮你一个小忙。

我的分析有什么问题吗，罗德岛的博士？”

缪尔赛思滔滔不绝地说了很长一段话。泷捧着酒杯静静地听着，没有插嘴。

缪尔赛思的分析和他的本意的确八九不离十，但他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从哪里暴露了自己的真实想法。于是在沉默片刻后，他放低姿态，虚心地向缪尔赛思请教道：“您说的基本都对。可以请问我是从哪里开始露出破绽的吗？”

“从一开始。”

“从一开始？”

“是的。”

缪尔赛思点头道，“‘你在这次会面中究竟处于一个什么样的位置’，在来的路上，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你是罗德岛的战略指挥，这种私下与我见面的行为是非常敏感的。

如果你的目标是莱茵生命本身，你应该会采取更加正规的合作方式；如果你的目标是‘炎魔’事件的真相，你不可能通过塞雷娅联系我；如果你的目标是我背后所在的生态科，亦或是和生态科相互制衡的能量科，你最不应该地就是约我在这里见面。所以我决定用他的名字来试探你，而你很轻易地就上钩了。

这次你并非执棋之人，而是把自己当做一枚棋子落在棋局中，所以你和我的思考方式并不相同。下次，记得也要从棋手的角度俯瞰棋盘。”

“……受教了。”

泷恭敬地朝缪尔赛思低下头。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想向眼前这位不及自己肩膀高的女士深深鞠躬。

“噗噗，我很喜欢看到你现在这副模样，希望你能一直保持这个状态到谈话结束。”缪尔赛思捂嘴笑起来。

“……取笑我的话可以留到之后再说，既然您已经知道了我的意图，可否请您告诉我您的回答呢？”

面对缪尔赛思恶作剧般的话，泷只好当做没听见。

“当然，这个合作的机会我不会放过，你的要求我也可以答应。不过，是谁告诉你海德兄弟还有能量科的人还在想办法追杀安东尼的？”

“诶？”

泷完全愣住了。

缪尔赛思的话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他很早以前就翻阅过赫默提交的山的入职报告，报告中明确说明了他会给罗德岛带来海德兄弟和能量科的潜在威胁。而他这次正是为了解决这件事而来的。

“我刚刚才说过，‘有些牌，握在手里比打出去更有威慑力’。我并没有告诉他们安东尼•西蒙的行踪，所以他们不知道安东尼就是罗德岛的干员‘山’，这也是为什么他能在罗德岛上如此安逸地生活的原因。”

对泷表现出的疑惑，缪尔赛思很快解释道。

“斐尔迪南，也就是能量科主任只知道我和越狱的事情有关联，但他并不敢向我追查这件事情的始末，而我只需要握着这张牌就够了。”

“那海德兄弟呢？他们为什么不继续追查下去了？”泷忍不住追问道。

“因为他们没能处理干净自己的尾巴，被斐尔迪南抛弃了。”

缪尔赛思一边转着自己的酒杯，一边不带任何感情地说着十分可怕的话。“以斐尔迪南的手腕，他绝不会给自己留下这么大的隐患，所以现在的海德兄弟只是一家普通的建筑公司罢了。对莱茵生命而言，重新扶植一家‘海德兄弟’并不是什么难事。”

“好了，你想知道的事情我也都告诉你了。这次的会面到此结束？我也有点腻了。”

缪尔赛思“啪”地从高脚椅上跳下来，拍了拍自己的衣摆说。

“……倒是没问题，不过您确定不需要我和您签署什么书面协议吗？我其实做了这方面的准备。”泷面朝缪尔赛思说道，和她一同走下了高脚椅。

“口头的就够了，我不介意卖你一个人情，而且……我也知道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

缪尔赛思朝泷挤了挤眼睛，而他只好无奈地陪着笑了一声。

“好吧。不管怎么说，谢谢您，缪尔赛思主任。”泷微微鞠躬道。

“哦对了，别忘了让白面鸮清除这次会面的记录，有这样的记录留存会给我带来不少麻烦的。”缪尔赛思对站在泷身后的白面鸮莞尔一笑。

“白面鸮接收到未知权限指令，博士，请问是否予以认可？”一直安静坐在两人身旁的白面鸮立刻向泷发出询问。博士给她的任务的确是记录，而现在没有泷的许可，她并不会轻易接受生态科主任的命令。

“没事，删除相关数据吧。”

“收到……干员白面鸮，有关本次会面的全部数据已删除。”

“现在你满意了吧？”泷重新望向缪尔赛思。

“嗯，这样没问题了。如果你想的话，也可以像麦麦和伊芙芙那样叫我缪缪哦～虽然我还是很讨厌你，但我们肯定很合得来。”

缪尔赛思一边说着自相矛盾的话，一边朝泷和白面鸮挥手道别，“最后，我把对赫默小姐说过的话也同样送给你。‘如果你想做正确的事，首先你要知道什么是正确的。其次，你要知道，并不是做正确的事就不需要付出代价。’就这样，拜～”

说罢，“缪尔赛思”突然化成了一摊水，消失了。

泷和白面鸮站在吧台边，两人都没有动。又等了一会儿，确定缪尔赛思不会再从那摊水里站起来之后，泷长舒了一口气。

“不愧是生态科主任……真的很难对付。帮大忙了，赫默，麦哲伦。”

泷轻轻擦去额头上的汗珠，掏出口袋里装着血浆的小瓶子随手扔在了地上。伴随着“砰”的爆裂声，玻璃小瓶应声而碎，血浆立刻混入地上的积水里。

“博士，为何要将华法琳医生给你的血浆销毁？白面鸮表示疑惑。”白面鸮很快问道。

“……因为如果真到了要用这东西的时候，能回去的人就只有你了。”

泷的话还没说完，混着血浆的积水突然开始剧烈沸腾起来，一团血雾迅速从地面升腾而起，消散在了空气中。

这瓶就是他用800ml血换来的，会让血液极速沸腾的血浆。喝下去之后的确能在十五秒内极大地提高他的身体强度，但十五秒之后……

“好了，我们也走吧。录音笔还在你身上吧，全程都在正常工作吗？”

“是的，工作状态良好。”

“她肯定没想到我还留了一手，不过这种伎俩也只能对她用一次罢了。想必在不久的将来，我们还会再见的吧，缪尔赛思主任……”

Part.？？？

罗德岛，博士的房间。

黑暗中传出均匀的呼吸声，突然，在房间中间亮起一对明亮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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