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香

——那香如泥沼般，让人深陷其中

Part.0

“你想来做我的助理吗？我找阿米娅和凯尔希问过了，她们说我可以找一位干员当助理。”

山放下手头正在看的书，眼前是兴奋得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泷。

自从上次找博士喝过酒之后，博士就经常来他的房间找他聊天。他们交流读各种书的感悟。他还会教博士一些关于酒的知识，包括锻炼博士的酒量。作为回报，博士会告诉他很多，在他近乎与世隔绝的六年间发生的事情。

当然，他是知道博士失忆的事情的，成功越狱后的他甚至应该比博士更了解外界才对。但听到博士每次给他带来的新故事，他都由衷地感到开心。

“你希望我做你的助理吗？”

体格健硕的菲林从沙发上坐起来，俯下身子，把脸凑到人类青年的眼前，反问道。

“当然，我今天过来就是为了这个的。”

泷的眼里仿佛闪烁着星星。

山望着泷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他见过在干员训练中不苟言笑的泷，见过在指挥作战时冷静睿智的泷，见过在食堂里和其他人打成一片的泷，也见过在深夜里伏案工作的泷。

唯独这份孩子气，他只在两人独处的时候见过。

如果这是你的愿望的话……

“需要我向阿米娅小姐和凯尔希小姐提交什么报告吗？”

“不用，那些东西我都已经准备好了，你现在就可以直接进我的办公室了。”

“这不是完全没给我拒绝的机会嘛。”

“嘿嘿，我就知道你肯定会同意的。”

……我不介意成为你的避风港。

山望着在他眼前露出古灵精怪笑容的泷，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温柔地伸出手臂，用宽厚的、毛茸茸的手掌在泷头上揉了揉。

Part.1

砰！

泷被一股巨力猛地按在墙上。

他刚打开房门，突然伸出一只大手把他直接拽进了房间。大而宽厚，强而有力的手掌如巨钳般钳住他的手腕，几乎将他整个人拎起来，牢牢钉在墙上，另一只粗壮的手臂如同一架攻城锤，握拳猛砸在他耳边。

“我要一个解释……博、士！”

混杂着嘶吼的质问传进耳中。

房间里伸手不见五指，从还未自动关闭的房门外透进走廊上微弱的灯光，勉强照亮了门边。

高大的菲林像捕猎似的完全弓着身子，将泷整个人压在墙上。菲林族不那么突出的吻部几乎完全贴在他脸上，白色的绒毛在他脸上刮蹭着。因激动而起伏的胸膛压送着炽热的呼吸，从菲林的鼻尖和齿间喷吐到他脸上。

“你这是干嘛？”泷毫不在意地冲暴怒中的山笑了笑，把另一只手上拿着的包裹丢到地上，用脚踢开。

房间的门缓缓闭合，黑暗瞬间将两人吞没。

突然，在泷眼前燃起了一双耀眼的火炬。

“为什么……为什么要独自犯险！”

山死死盯着他的眼睛。那双明亮眼眸中燃起的怒火像某种神话异兽一样，妄图将他啃噬殆尽。

他戏谑地笑了。

“吻我，我就告诉你——”

山低下头吻住了他。

一个粗糙、又充满侵略性的吻。

毫无配合的唇齿碰撞在一起，尖牙割裂了泷的嘴角，浓郁的血腥味瞬间在嘴里扩散开来。山带着倒刺的舌头紧随其后，勾住、卷起泷的舌头往外拉，粗暴地吮吸着泷嘴里的空气、鲜血、唾液，吮吸着他能得到的一切。

泷瞪大了眼，望着眼前看似已经失去理智的大老虎。他从山的眼中看到了愤怒、惊恐、痛苦、不甘——

还有令他感到钻心剜骨的悲伤。

他从不知道山还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我这不是完好无损地回来了嘛……

这样的话，他已经说不出口了。

泷微微踮起脚尖，把身体靠了过去。钳住他手腕的巨钳慢慢松开，放到了他腰间，山的另一只手也轻轻地扶在他脑后。

耳鬓厮磨，黑暗中只剩下急促而沉重的呼吸声。

许久，两人各自后退了半步。

“……对不起。”

泷轻轻抚摸着山的鬓毛。或许他唯一没有算到的，就是在他离开的这两天里，山都是怎样度过的。他唯一知道的是，那绝不会比在曼斯菲尔德的日子好过。

山突然抓住了他的手，露出獠牙，从嗓子里发出警告似的低吼声。宽厚的、毛茸茸的手掌把他的手紧紧攥住，掌心的老茧把他硌得生疼。

——却异常温暖。

泷没有在意山的警告，倔强地抬起另一只手，轻挠着山的脸颊。

这次大老虎没有再拒绝他。

山松开了泷的手，任凭他抚摸自己的脸颊。而他俯下身，盯着泷的脸看了一会儿，伸手擦去了泷嘴角的血渍。

“你走后，阿米娅小姐就背着凯尔希小姐，偷偷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了。”

“嗯。”

大猫保持着俯下身子的姿势，看着他的眼睛，慢慢说道。而泷温柔地捧着大猫毛茸茸的脸颊，应和着点了点头。

“她说我有权利知道这件事。你明天见到她以后要好好向她道歉，她也很担心你。”

“嗯。”

“下次我不会再放任你干这么危险的事情了。”

“嗯。”

“……欢迎回来。”

“嗯，我回来了。”

山紧紧地、紧紧地抱住了他。

Part.2

“战斗结束，所有人原地修整，医疗干员抓紧治疗伤员，其他人暂时保持警惕——极境！说的就是你！保持通讯频道畅通！等确保周围无威胁后再聊天！”

泷严厉地呵斥了在通讯频道里开始闲聊的男性黎博利干员。几乎与泷的呵斥同时响起的还有极境挨打发出的惨叫声，听起来他又被队长教训了。

受伤不重的干员们自发地围绕在莱娜身边，而她不断向周围播撒芳香与治疗；赫默的无人机飞向了阵地远处那些行动不便的小队成员；闪灵正在为砾小姐包扎伤口。

“……算了，本次作战结束，大家放松放松吧，准备回去了。”

看着如此平和的场面，泷也绷不住那样一副扑克脸。他如释重负地笑了笑，让大家原地休息。通讯频道里马上传来白挨了一顿骂的极境的抗议声，果不其然，他很快又挨了一顿打。

和阿米娅简单交流后，小兔子接过了剩下的指挥权，而泷只身一人朝着战场一角走去。

他小心翼翼地小跳着经过凹凸不平的地面。每一个凹陷里都是一具染血变形的装甲，野蛮的巨力让这片区域残破不堪。

远离调香师播撒的芳香后，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由利爪和尖牙造成的深不可测的创口中，汩汩鲜血如涌泉般喷洒在大地上。

弯曲变形的弓弩、长剑和头盔，甚至偶有断肢，零零碎碎地散落在地面，泷不得不抬脚跨过，以免自己摔倒在这堆战场残余之中。

他平静地朝着造成这一切的元凶走去。

“像尖刀一样击破敌阵一角”，这是泷给山的命令，而他总是执行地很好。

“博士，你擅自跑到这边来很危险。”

菲林盘腿坐在地上，仰面朝天，沐浴鲜血。

“没关系，已经没有敌人了。”泷摇摇头。

“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那就更没什么了，我就是来看你的。”

他紧紧贴着大老虎坐了下来。山似乎是想挪开屁股，却被他从身后抱住了尾巴。

这个对菲林族而言异常敏感的部位被人突然抱住，山虎躯一震，终究是没敢乱动。

“博士，你这样会弄脏衣服的。”大老虎有些无奈地回过头说。

“我衣柜里有十几件一模一样的衣服，完全不用担心。”泷轻轻拭去沾在尾巴上的泥土，却没办法擦干净早已凝固的血液。

“但阿米娅小姐和凯尔希女士肯定会生气。”

“那作为助理的你也要陪我一起挨骂。”

“……这是职场压迫。”

“我就是这么不讲道理的人。”

面对泷蛮横无理的发言，山沉默了一会儿，把头扭到一边去了。泷得意地笑起来，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继续摸着大猫毛茸茸的尾巴。

几分钟后，山慢慢地再次开口道，“博士你……不害怕吗？”

“嗯？”泷一头雾水地抬起头，“害怕什么？”

“我，和我造成的这一切。”

重碾。

撕裂。

扭曲。

俨然一副地狱光景。

泷似是而非地摇了摇头，“或许一般人看起来很残忍，但这就是战场。不仅仅是我，其他人也不会害怕的。罗德岛的大家都明白，只靠温柔是不能拯救这片大地的，更不能保护我们想要保护的东西。”

“而且我说过的吧？我想要得到你的一切。哪怕你自己都为此感到害怕，我也会肯定你、接受你。”

山没有回答。只有泷手中的尾巴突然甩了一下，轻轻扫在他脸上，然后飞快地摆动到了他抓不到的地方。

“……”

“噗……哈哈哈哈。”

明明是有些严肃的场合，泷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就大笑起来。他抱着满身是汗味和血腥味的山，不能自已地大笑着，直到山也情不自禁地开始发笑。

如果说他有哪里不正常的话，他肯定也是。

他们一直笑到精疲力竭。泷很快靠在山身上，合上双眼。

Part.3

“嗯……”

泷从温暖的怀抱里醒来。

房间里只亮着一盏小台灯。山躺在沙发上，手上夹着一本精装的《哥伦比亚诗歌选集》。而他躺在山怀里，身上披着山的大衣，还有一只毛茸茸的手掌正轻轻抚摸着他的头。

他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在山眼前睡着了。

“我睡了多久？”

“两个小时，现在是凌晨一点，你完全可以继续休息。”

和山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忘却时间的概念，因为向他的助理询问时间是件会让人上瘾的事情。

“回来的路上休息过了，我的精力还没那么差。而且……做了一个梦。”

“噩梦吗？”山揉了揉他的额头。

“不，是美梦。但对我来说，美梦才是更可怕的东西。”泷小声叹了口气。

“为什么这么说？”大老虎忍不住追问道。

“因为害怕失去。”

泷试图翻了个身，大衣滑落到地上，而他在大老虎惊讶的目光下把头埋进了他的胸膛。

隔着黑色背心的是宽厚结实的胸肌，天生健硕的体魄加上日复一日的锻炼，铸就了这副让人羡慕的身躯。泷浅嗅着他身上散发出的令人安心的味道，熟悉的淡香混杂着只属于山的独特气息，让他有种想要沉入梦乡的冲动。

“你这两天一直都待在我房间里的？”

泷抬起头看向大老虎。他从山身上闻到了自己沐浴液的味道，所以他随口一问。

“嗯。”

山小心翼翼地扭过身子，把书工整地放在沙发旁的茶几上，然后低下头望着泷，肯定地回答道。

“呜，早知道出门前把房间收拾一下了。”泷难为情地把头又埋进了山怀里。

“我以后会监督你的，”山双手怀抱着他，轻拍他的后背，“说起来，我都不知道我有进你房间的权限。”

“嘿嘿，不知道吧，我在申请助理的时候偷偷改的。知道这件事情的只有凯尔希。”

也不知道泷一脸得意的是个什么劲儿，山只好配合他笑了笑。

随后是片刻的沉默。

泷似乎不是很在意，但山微微皱起眉头，欲言又止。

“博士……泷。”他第一次叫了他的名字。

“嗯，你说。”

他毫不意外地看向大老虎，仿佛他早就经历过这一幕。

“为什么是我？”

“因为乌鸦像写字台。”泷马上回答道。

山愣了一下，脱口而出。

“……Why is a raven like a writing-desk?（为什么乌鸦像写字台？）”

“Because I love you, no reason.（因为我喜欢你，没有理由。）”

泷突然揪住山背心的领口，而山马上配合着撑起上半身，飞快地交换了一个吻。

兜帽滑落到肩头，露出青年舔舐着嘴唇的兴奋面容。他随手解下穿在外面的风衣丢到一旁，细细品味着山的味道，很快又抓住领口把大老虎推倒在沙发上。

“嗯……”

一个漫长到模糊了时间的吻后，泷喘着气坐起身。两人的毛发和衣着凌乱不堪，嘴角拉出一条长长的银丝，很快断在空中。

“等我一下哦。PRTS，开灯。”

他翻下“山”，拾起自己的风衣，一边在口袋里摸索着什么，一边朝门边走去。

很快，他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便又把衣服随手扔在地上，然后拾起之前丢在门边的包裹。包裹里的东西是他从哥伦比亚回来的时候特地买的。

山有些急切又有些好奇地坐起身，朝他这边望了过来。

“PRTS，关灯，台灯留着，”泷转过身，背着手锁上房门，“然后关闭整个房间的监测系统，用我的权限。”

“PRTS接到语音权限命令，识别中……泷博士，已确认您的权限级别，指令通过。PRTS将在十五秒后关闭所有监测系统，包括声感系统、温感系统、未登录生命特征反应监测装置和所有可视摄像头。稍后您可以通过手动连接恢复通常设置。”

“谢了。”

泷随口答了一句，回到沙发旁，把包裹放在桌上。他另一只手上拿着的，是刚刚从风衣口袋里翻出来，塞着软木塞的墨绿色小瓶子。从外面看，瓶子里似乎装着某种粘稠的液体。

“泷，这些是什么？”

“一些……”似乎是塞得太紧，泷用手怎么也拧不开，于是他直接用上了牙，“……小惊喜！”

“啵”的一声，软木塞从他牙口中飞出，紧随其后的是一股淡淡的清香。泷用舌头稍微舔食了一点里面的液体，味道并不是很好，但他又卷了一点含在嘴里。

他很快把瓶子放在桌上。

“这味道——”

泷没有让山说完。他转过身，岔开腿跨坐在山腿上，含着还残余在嘴里的液体又吻了上去。

“呜！”

大老虎如同触电般，全身突然剧烈地震颤了一下，就连尾巴都竖了起来。

泷顺势把山往旁边一拉，两人立刻倒在沙发上。

“哈……这是……”

大老虎勉强用手臂撑住身体，不让自己压在泷身上。他面色潮红地喘着粗气，胸膛剧烈地起伏着，甚至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反应真棒啊，才只用了这么一点点就……”

泷的手指轻轻划过大老虎不断滚动的喉结，背心下突起的乳头，结实的下腹。

“怎么样？喜欢吗？这可是为你精心准备的。我亲爱的山、先、生。”

青年坏笑着握住顶在自己小腹上，硬得像根铁棍似的肉棒。夸张的尺寸把山的裤子撑得很紧，粗大到泷用一只手都不能完全握住。

隔着布料的摩擦带来了更大的快感。山的眼神渐渐放空，他半张着嘴，抬起上唇，露出獠牙，下意识地耸动起腰肢。

泷拉着山的衣领，想要把他拉向自己。而山硬撑着胳膊不让自己低下头。

“泷……咕……别，这样——”口水不停地从山嘴角流出来，滴在泷脸上。

“就算这种时候还要努力保持理智吗，真不愧是我的山先生，”青年伸出手，赞许地抚摸着山的脸，“别担心，把你的一切都交给我。”

说完，他环抱住山的脖子，把最后一点苦涩的唾液也送进山嘴里。

仿佛有什么东西从山脑中飘走了。

下坠。

似泥沼般，如深渊般。

沉沦。

Part.4

“……真该感谢莱娜和波登可，在温室的地下室里偷偷种这种东西实在是太危险了，我总不能每天都跑去照顾，还不能让玫兰莎撞见。让我一个人提纯起来也很麻烦……”

有什么人在脱去他身上的衣物。

“……一开始是为了治疗葛罗莉亚的矿石病，才想办法从一些渠道弄到的，不然我个人根本不可能弄到这种限制级药品。可惜这种东西对她的矿石病并没有帮助……”

有什么人把他的头抬了起来，然后在上面套上了什么东西。

“……当然知道这件事情的只有凯尔希就够了，我可不想被岛上所有的菲林族敌对……”

“……泷……”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山慢慢恢复了神志，他下意识地喊出了那个名字。

“啊，你已经清醒了吗？”青年的脸很快出现在他视线里，“因为是提纯过的，第一次确实会比较刺激，慢慢习惯了就好。”

“我——”

有哪里不对劲。

山总觉得自己张不开嘴。

“泷，这——”

牙齿好像碰到了什么坚硬的金属，发出“嘎嗞”的声音。

他的视线逐渐下移。

“——是口笼哦。”

泷的声音彻底将他带回现实。

山此刻正侧躺在地上，他的背后是茶几一角。而此时茶几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了，像是被谁顶撞开了一段距离。

他全身赤裸，肉棒传来阵阵胀痛感，马眼流出的浊液弄得地板上到处都是。他的头上套着一个铁丝制成的铁口笼，涎液欲滴未滴地挂在嘴角，而口笼上早已涂满了他的口水。

“来，我扶你起来。”

房间里充满了刺激的香味，他脑中一片混沌，早已失去了方向感和距离感。泷慢慢搀扶他从地板上坐起来，而他只能无力地靠在茶几上。

“给，我……吃，什么……？”浑噩的脑子已经不允许他说出哪怕半句完整的话了。

泷很快理解了他的意思，“提纯并精炼荆芥——就是猫薄荷——和木天蓼混合制成的香薰精油。”

青年同样一丝不挂地站在山面前。他失忆前的身体似乎并不擅长运动，所以尽管每天都会和亚叶绕罗德岛跑上两个小时，并且每天都保持着射击干员模拟训练的出勤记录，也只能勉强让他高瘦的身材堆起一点肌肉轮廓。

“我跟莱娜说是用来驯服猛兽的，不过她似乎猜到了我打算干什么，至于凯尔希……因为她知道我和你的事情，所以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泷挺着腰，把自己也已经充血很久的肉棒戳到山脸上。要一个人给在地上不断流口水打着滚的山脱下衣服，戴上口笼确实是件很累的活。但看到这副模样的大猫，他只觉得越发兴奋。

然而山双目无神，看上去没什么反应。

“也是，总不能让你戴着口笼给我口。”

说着，泷从桌上拿起装着精油的小瓶子。大猫飞快转过头，瞳孔瞬间放大，死死盯着他手中的瓶子。

“虽然我并没有这种特殊的嗜好——”

泷微微倾斜瓶口，把粘稠的墨绿色液体倒在自己食指尖上。他听到大猫吞口水发出的咕噜声，马上笑了起来。他想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但看到你现在的样子，我也开始有点沉迷其中了。”

泷很快把瓶子放到稍远一点的沙发上，然后走到山身旁。他直接坐在山粗壮的大腿根部，把手指伸向山的嘴。

大猫嘴里条件反射般地流出汩汩浊液，从嘴角和牙尖滴落在口笼上，然后又滴落在他自己赤裸的身上、挺立的肉棒上。他立刻开始兴奋地扭动身体，突出的獠牙不停撞击口笼，发出铁链一样“哗啦哗啦”的声音。

“啊——不可以咬哦。”

泷小心翼翼地把食指从口笼的缝隙里穿过去。山瞬间把嘴张到他能张开的最大，然后猛地含住了泷的手指。

“真乖。”

青年笑着用另一只手摸了摸大猫露在外面的耳朵，看着他用血盆大口吮吸着自己的手指。

为了奖励让自己更加兴奋的大猫，他很快握住大猫挺立的肉棒，慢慢上下撸动起来。菲林族肉棒上的倒刺让泷不得不小心，但每个来回都会让山浑身一抖，从鼻子里发出淫乱的哼声。

“好了，玩也玩够了，也让我享受享受吧。”

泷从山嘴里抽出手指。大猫意犹未尽地张开嘴，想要追着咬住泷的手指，吻部却“锵”地撞在了口笼上。

青年宠溺地拍了拍大猫的脑袋，站起身走到沙发边坐下。他拿起刚刚放在沙发上的瓶子，倒出一些精油在手心，然后涂抹在自己的肉棒上。

有些辛辣又有些冰凉的刺激感从肉棒上传来，他皱着眉头忍住了。随后，他朝坐在地板上的山招了招手。

“知道该怎么做吧？我可爱的小猫咪？”他挺了挺腰。

山用双臂撑着茶几，虽然他的体重又把茶几推出去很远，但他还是勉强站了起来。他的肉棒硬得近乎完全竖起，马眼口还在淌着前列腺液。他望着泷和泷耸立的肉棒，摇摇摆摆地走了过来。

“……泷……”

山目光呆滞地走到青年身前，跨步站到沙发上。他一只手抓住沙发靠背，慢慢蹲坐下来，另一只手在身下胡乱地挥动着。

“没事，没事的，慢慢来。”

泷轻轻抚摸着大猫的后背，一边安抚他的状态，一边把自己的肉棒扶稳。终于，山的手掌抓住了他的肉棒。

“嘶。”

从肉垫里露出来的一点点利爪刮在他的茎身上，疼得他差点叫出声来。他咬紧牙关，继续帮山调整着姿势。

很快，他感觉到自己的肉棒抵在了山微微张开的穴口上。

“放松，别……呜！”

“嗷！”

话音未落，山猛地坐了下来，他和大猫同时发出一声嚎叫。

感受着精油分别从嘴里和后穴进入体内，疼痛和快感直冲山的大脑。他垂着头，两只手抓紧沙发靠背，开始卖力地做起深蹲。他的嘴里不断飞出唾液和嘶吼，口笼“嘎吱嘎吱”响个不停。

泷也不断低吼着。两条大腿每每坐下都会用力向内合拢，未开发过的紧致后穴紧紧夹住他的肉棒，极致的快感让他大脑一片空白，只有机械般地顶起腰部。他每顶到最深处，大猫都会发出下流的喘息声，而这让他更加性奋。

山身后的长尾巴牢牢卷在他腰上，不时擦过他的脊梁。他一只手紧握住大猫上下起伏的肉棒，另一只手用力搓揉山的胸肌，修长的手指刮蹭着大猫胸前两颗粉色的果实。

“泷……”

来自精油的刺激让山先一步达到高潮，他不由地加快了深蹲的速度。泷也紧跟着抱紧山粗壮的腰，用牙在他胸前啃咬着，在乳头上留下鲜红的齿印。

“哈……安东、尼……”

泷叫着山的名字，伸出手臂从后脑勺解下了套在他头上的口笼，把他的头拉向自己。两人的吻混着喘息和唾液，还有芳香。

“呜！”

大口喘着粗气的两人突然分开。山猛地抱住他的头和后背，夹在两人中间的粗大肉棒用力抽动着，白色浊液喷薄而出，一波又一波无止尽地射在两人身上。

而山突然发力也让泷被迫缴械，积蓄了很久的精液全部射在山的后穴里，直到将他的后穴完全填满，又从泷的肉棒上流到沙发上。

“哈……哈……”

泷抱着山的腰，仰面瘫倒在沙发上，而山重重压在他身上，张开大嘴呼着气。

“……山。”

“什，么……？”

“还想……再来，一轮吗？”

他抬起头，看着大猫迷离的眼神慢慢汇集到他身上，缓缓点了点头。

“那就，继续。”

他甚至没有拔出插在大猫体内的肉棒，再次把大猫用力推倒在沙发上。

part.5

山从悠远的梦中醒来。

在堡垒山城被捕之后，他就很久没有做过这样的美梦了。

他从温暖的怀中醒来。

除了儿时模糊的一些记忆外，他不曾从谁的怀抱里醒来。

他嗅到了熟悉又令人安心的香味。

“泷……？”

山突然睁开眼。

菲林天生的夜视能力让他很快看清了四周的环境：他现在正在博士的卧室中，而他像只猫咪一般蜷缩着身体，躺在泷怀里。

“嗯……什么——啊，早上好。”

泷迷迷糊糊地抬起头，发现山已经坐起身，于是眯着眼睛和他打了个招呼。青年脸上露出难以言喻的疲惫，像是连续熬了几天夜似的。

“昨晚……我……”山低头望着自己的手掌，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我费了好大功夫才把你拖进浴室，再拖回床上，真是累死了。”

泷的抱怨慢慢唤起了他模糊的记忆。他并非完全没有意识，正相反，混合木天蓼和猫薄荷的香薰精油带给他的是一种飘飘欲仙的体验，只是现在清醒过来后，感觉一切都不那么真实。

“抱歉，我不该用那么大剂量的……”看着眼神还有些呆滞的山，泷不好意思地说道。

大老虎转过头朝他龇了龇牙，嘴里发出警告的吼声。

“对不起我错了！我也不该给你带口笼的！”泷只差没有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起来表演土下座了。

山突然笑了。他很快侧躺下来，把泷拉进自己怀里，长长的尾巴调皮地缠在两人腰上。

“如果这是你的兴趣……偶尔来一次也没关系。”大老虎把头凑在泷的后颈，轻轻嗅着青年发梢飘来的沐浴液的香味。

“我没有那样的爱好的其实……”泷无力地辩解道，“这种东西也就第一次效果这么好啦，等你适应后大概就会变成单纯的兴奋剂了。不过下次可以试试别的……”

“下次换你来怎么样？”

大老虎说着，张开大嘴轻轻咬在泷的后颈肉上。感觉到怀中的青年完全不敢动弹后，他才慢慢松开嘴。

“你……生气了？”

青年在他怀里转过身来，抱着他的腰，不安地望向他的眼睛。

“有点生气，总觉得没什么参与感，”山也盯着泷的脸，直截了当地点点头，“要不然我们现在继续？”

“那我肯定会被凯尔希的Mon3tr杀掉的。”

“真遗憾，那就今晚继续吧。”

“……好。”泷的回答听起来没什么底气。

现在已经是早上六点半了，就算鸽掉亚叶的晨跑——其实亚叶也不会刻意等他——他能和他的大老虎温存的时间也不多了。

“对了，博士。”

山突然用疏远的称呼叫了他。

“怎么了？”泷疑惑地歪着头。

“既然你已经决定面对我的另一面了，希望你能尽快为今后做好心理准备。当然，我也会准备好的，就像我一直做的那样。”

泷从他调情般的话语中听出了另一层含义，于是他挑衅似地把玩着大老虎的尾巴，露出了自信的笑容，“我早就说过了，我想要的是你的一切。你的担心太多余了，我会为此不择手段的。”

山没有回答，只是伸出手指，轻轻摸了摸泷的脸颊。

“啊，还有一件事，”泷突然想起了什么，“白面鸮今天就回到赫默那里去了，我现在正在招募一位助理。”

山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你希望我做你的助理吗？”

“当然。”

泷严肃地点着头。

大老虎凝视他的双眼，很快开口道。

“The night is moist, the ground wet, air still, trees silent（夜晚潮湿，地面潮湿，空气寂静，树林沉默）……”

“……and tonight I love you（今夜我爱你）.”

泷下意识地回答道。这首诗就在他的那本《哥伦比亚诗歌选集》里。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他的大老虎低下头，给了他一个温柔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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