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冲动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吗。反正椎名立希不知道，也不打算知道。

从冲进屋将八幡海鈴的双手反扣在身后，再到一把将她推进冰冷的浴缸，一切都是那么顺利，顺利到不给她留一丝斟酌的余地。如果现在反悔，路上她下的决心与那抛在身后的道德感会在一瞬间反噬，将自己彻底吞没。

椎名立希已经没有退路了，路是她亲手封死的。

双臂被胡乱又粗暴地捆在背后，越挣扎反而锁得越紧，八幡海鈴努力用头顶着缸壁，依靠腰腹力量艰难地撑起身子，靠着墙壁大口喘着气。

“什么意思？”

“还需要我亲口告诉你吗？”

椎名立希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是从容地从包里取出塑料袋——自上次险些害八幡海鈴呼吸性碱中毒后她一直有随身携带。手机随意搁在洗手台上并拨好了119方便紧急呼救。以及最近用于改善她病情的响片，但今天大概不会为自己按响了吧。

八幡海鈴当然看得出来椎名立希是故意将这些准备工作做给她看的，不安在心底蔓延，她逐渐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恐怕自家恋人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这一切都如事先预谋好了一般做得干脆利落，并且发生得太过突然，加之自己对椎名立希最近愈渐放松的戒备，才会让她如此轻易地得手。

大意了。当初给她备用钥匙可不是让她来偷袭自己的。

试想过千百种她们相处的可能性，唯独没有故意伤害这一条，八幡海鈴也不认为椎名立希会真的想伤害自己，哪怕是在气头上。

招了吧。如果只是坦白那件小事的话，换个巧妙点的说辞，掌握好分寸，也不至于把机密抖出来。

“那种场合换做谁都会为睦さん挡下酒的，只是我碰巧在她身边。”

“上周还在叫她若葉，关系升温得真快呢。”

椎名立希突然凑近的身形，与自己不小心说漏嘴的称呼，都让八幡海鈴紧张了几分，不知不觉中屏住了呼吸。只是她不知道这一短暂的沉默听起来就像默认了她们关系的不一般，只会进一步激发对方的怒火。

“这不是重点吧……”八幡海鈴有些心虚地说道。

椎名立希一脚重重地踏在她脸侧不到十公分的墙面上，她被这股威压吓得顿时怔怔地盯向对方，喉咙也开始不自觉地吞咽口水。

“若葉睦需要一个病号挡酒精吗！！两小时前才吃的头孢，你不要命了八幡海鈴？？”

椎名立希几乎是吼出来的。

在确认她只是因为关心自己才大发雷霆，一别于怒气拉满的恋人，八幡海鈴反倒是松了口气，甚至还有点开心，只是现在还不能表现出来。接下来只要像平常那样服个软，陪她玩玩训狗游戏，象征性地要点奖励，以她对椎名立希的了解气消只是早晚的事。但眼下还是把该解释的事说明白才好，以免夜长梦多。

“手套。我在里面垫了块海绵，酒都偷偷渗进去处理掉了。”

“然后呢？”

“至于我们为什么会出现在那种场合，这个我还不能说。但给未成年灌酒确实太出格了，我向你保证之后不会再让这种情况发生。”见立希久久没回话，八幡海鈴又补了一句，“请不要担心，立希さん。我没在做什么危险的事情。”

“啊，是啊，一切都只是为了维护你们那**一样的世界观不得不这么做罢了，还真是敬业呢，Timoris様。”

比起椎名立希的阴阳怪气，八幡海鈴更在意她是什么时候、怎么知道的这些。瞪大的双眼已经出卖了她的动摇，连反问的声音都弱了几分，“既然都知道了，为何还要问我。”

“给你一个坦白的机会，但你太让我失望了。”椎名立希收回腿退开一定距离，双眼虽然仍然看向这边，眼里却没有自己。这样的椎名立希很陌生，这种空洞她看不透。八幡海鈴本能地缩了缩脖子，一旦脱离她认知的安全圈，不安便会如潮水般不可控地涌出来，一切仿佛又回到了病发的那个夜晚，恐惧源于未知，寄生在她心底，一旦出现就只能短暂地缓解，永远无法根除。而此刻这种冰冷的感觉又一次爬满了她的背脊，血管突突刺着伤口喧嚣着这并不是梦境。

可她深知被恐惧吞没的痛苦，她不想再重蹈覆辙。如果是立希さん的话，就算……

“我没什么好狡辩的……请惩罚我吧。”八幡海鈴闭上了双眼。

“好啊，这可是你说的。”椎名立希留下这句话便摔门离开了卫生间。

八幡海鈴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她需要重温一遍刚才发生的事来冷静一下大脑。夜间20点08分，结束了乐队和赞助商的谈判。夜间21点47分，她回到家刚洗完澡，身上只套着一件单薄的衬衣，还没来得及吹干头发，就被自家恋人气冲冲地摁倒在洗手台上绑了起来。

嗯，原来如此，完全想不明白呢。

缸底的水渍打滑，想站起来似乎有些困难，调整个相对舒服的坐姿还是可以做到的。长时间倚靠在浴缸边免不了发冷，好在椎名立希临走前还算仁慈地没有关掉取暖灯。发麻的手臂只是表层的折磨，更让她苦恼的是将睡裤高高顶起的家伙。

你在兴奋些什么呀……

八幡海鈴眯起眼，继续回想之后发生的事。被粗暴地推倒，在怒目凝视下挨了顿骂。就算刨去这些，今天的椎名立希也和平常很不一样，不可置否的强硬态度、那些势要胁迫自己臣服于她的话语也似瘾缠身。越去回想胯间膨胀的感触越是强烈，身体也不知是因恐惧还是期待竟开始战栗，向着不可控的方向落去。

她果然是病了。八幡海鈴将膝盖往胸口的方向收了收，再次深深吸入一口气，缓缓吐出。

但愿不要被立希さん注意到吧，她这不堪的模样。

=====

“就算你现在求饶，我也不会停手的。”

不知过了多久，椎名立希的声音从上方响起，八幡海鈴感觉连肩膀都快失去知觉了，还是努力撑着身子看向她，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会反悔。

“我自愿的。”

“好。”

说罢椎名立希拔掉了软木塞，仰头灌了满满一大口，在八幡海鈴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揽过她的后颈，强迫她仰起头与自己深吻，并借机将苦涩的红酒悉数灌入她的口腔，粗暴的动作呛得她难受得直咳。

“未成年禁止饮酒，没错吧？”椎名立希轻柔地擦去八幡海鈴嘴角的残留，面带微笑抚摸着她鼓起的脸颊，下一秒骤然收起笑脸，向下扼住她的脖子抵向墙面，凑近耳边威胁道：“敢咽下去你就死定了。”

如果不是椎名立希收了些力，恐怕在那一瞬的窒息下她会将酒全部喷出来，那后果不堪设想。八幡海鈴并没有因这一次的侥幸而获得哪怕一刻的放松，鼻息不受控地逐渐加重，眼中已满是惊恐与不解，但迫于威压和求生本能还是认命地点了点头。

“真听话，给你点奖励吧。”

不等八幡海鈴的意识回归，椎名立希袭向了她暴露的脖颈，舌尖自下而上舔逗脆弱的喉头，时而又附上粘腻的吮吸。恐惧与兴奋的交织使八幡海鈴的身体比平常敏感了数倍，她拼命仰着头也无法抑制颤抖，红酒顺着嘴角滴落，染红了洁白的衬衫，给这场你情我愿的荒谬凌辱又添上一层诡秘的色彩。

椎名立希甚至可以听到八幡海鈴无助的呜咽声，背德的快感已经彻底冲散了她的理智。气氛渲染到此，她也该明白自己的处境了。

“只有这点能耐吗。”

椎名立希不再掩饰笑意，可那对紫宝石般的眼眸底下却看不见一丝光亮。摘下单侧耳饰，意图已十分明确。她再次埋回海鈴颈间，仅是靠近将气息扑打上去，就如愿得到了一声带着颤抖的重重鼻息，她很满意。主动替对方舔去残留在嘴角和颈窝处的酒渍，无视着从八幡海鈴喉头传来的微弱悲鸣，椎名立希又细细品尝了几遍，涩里带点回甘，和想象中的味道不太一样，谈不上喜欢。

这样一来，椎名立希成了八幡海鈴的共犯，天平归于平衡，权力与占有的争夺游戏重新开始。

椎名立希注意到八幡海鈴敞开的领口，想都没想替她拉紧了一些，不过因为缺了扣子也显得有些多此一举罢了……怎么回事，这似曾相识的一幕，椎名立希感到费解，她不知道为什么担心对方着凉的念头会在此刻突然从她的潜意识里蹦出来。

她只知道刚才差一点就要从敞开的领口处看到八幡海鈴的肩头，那是属于海鈴的绝对领域，她曾有幸近距离领略过一次，骨感和肉感的比例恰到好处，微微泛红的关节也和海鈴的肤色很衬，有一种健全的色气，椎名立希承认自己有一些独特的癖好。她预感到如果在这个场合看到八幡海鈴裸露的肩膀，她一定会忍不住扑上去，还好及时拉上了。

得益于椎名立希走神的这片刻休憩，八幡海鈴才有机会调整呼吸至平稳，缓缓睁开附着一层氤氲的双眼，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静静等待着恋人的下一步动作。可就是在这种处境下还故作平淡的眼神在椎名立希看来多了几分挑衅的意味，她知道同样的把戏继续下去，对八幡海鈴只会越来越不见效，必须赶在对方适应之前提升刺激的强度，这种时候气场上绝对不能输，那可是八幡海鈴，稍有一丝的迟疑被她捕捉到立场即刻颠倒是完全可能的。

“你好像还没认清现在的形势，我看你能端到什么时候。”

椎名立希仍占上风，她瞄向刚才提进来的用于盛放红酒的冰桶，伸手捡了块冰含入口中，不由分说地扯开八幡海鈴的上衣，捧起她一侧的乳房便吻了上去，舌尖推着冰块在乳晕周围打转，再到撵着凸起直击敏感点，冰冷的触感就像电流般顿时传遍她的全身。

“唔唔！！……唔！！！”八幡海鈴剧烈地挣扎着，不住地扭动身体以示抗拒，椎名立希掐住了她的腰限制行动，原本只是松松垮在一边的双腿也开始不受控地夹紧了椎名立希的身体来缓解刺激。

“你喜欢这种？”

椎名立希当然知道她回不了话，便是故意要激一下她。她将冰块勾回，转而用温热的舌尖去描摹凸起的形状，这样她能更直接地感受到冰与火热的交替攻势下对方身体泛起的寒栗，别于平日冷淡低沉的声线，不断从喉底漏出的、夹杂着喘息的娇音也令她沉醉不已。更多的红酒从八幡海鈴的嘴角溢出，顺着身体的弧线淌下，染在了领口、胸口和椎名立希的脸上。

本想借机再羞辱她几句的椎名立希却在抬起头时愣在了原地，因为她看到了八幡海鈴的衣领完全从肩膀处滑落了下来。

不是冲动，这当然不是冲动。再问她多少次她都会这么回答。

她有在施予奖励前好好地按响了响片，这是属于她们之间的仪式感，也是椎名立希对八幡海鈴的掌控宣示。

带着苦涩酒味的吻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没有过多地缠绵，她熟练地渡回一小部分酒，连带那玩剩的半块冰也一起吐在了浴缸里。

“少得寸进尺。”在八幡海鈴试图漏掉更多酒精时椎名立希及时地推开了她的下巴，这一粗暴的举动也害她险些将余下的咽进去，可她连抱怨都做不到，只能缩着肩膀闷咳。索性口中的负担小了不少，八幡海鈴的喘息也多了些余裕。

感受到对方紧绷的后背有些脱力般软了下来，顾不得清理脸上的酒渍，椎名立希一把捞起八幡海鈴的身体，让她胯坐在自己身上。失去了手臂的支撑，重担全压在腰腹上，或许这样会让她好受些。

直到肌肤相贴，八幡海鈴才一个激灵从失神中缓过来，使劲向后挪去，椎名立希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

“躲什么，我知道你是futa。”

才怪。八幡海鈴一直藏得很好，平常顺从自己的模样竟是障眼法，让椎名立希产生了自己可以在这段关系里一直占有主导地位的错觉，直到小腹贴上那处炽热时她才明白过来，她们之间的较量从来就没有绝对的胜负强弱之分，地位只能靠行动争取。计划有变，但也没时间给她惊讶了，眼下必须得维持好表面的从容才行。

“这好像不是乖乖认罚的态度吧，Timorisちゃん？”

指尖隔着短裤拨弄着湿漉漉的顶端，感受她的颤抖和逐渐丰富的表情变化。椎名立希很热衷于去唤起八幡海鈴的羞耻心，换作平常她才是总被调笑的那个，这会令她有种报复回来的愉悦感。

“坚持一分钟，我就放过你。”

八幡海鈴皱了皱眉表示对这种恶趣味的不满，却也拿她没辙，每被喊一次Timoris都像在强调，是她打破约定在先，她不占理。退一步讲，其实她并不反感被椎名立希掌控的感觉，说是乐在其中也不为过，便又少了一个反抗的理由。

2，3，5，7……

短裤被扯下丢弃在一旁，她被抱起安置在浴缸梯台上，双腿自然地分开，椎名立希撑着她的膝盖起身，从耳垂开始一路向下发动攻势，一周的亲密接触下来椎名立希也摸清了几处她身上的敏感点。

11，13，17，19……

椎名立希并不像局外人看到的那般，只有浮躁冲动的一面，恰恰相反，椎名立希是个天生的领导者，她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身边人的状态，碰了壁会总结，试错后会复盘，就连八幡海鈴自己都摸不清的病症，也在她的引导下渐渐好转。就像现在，椎名立希也在一边探索她的身体一边观察她的变化，记下她给予高反应的地方，她很喜欢她这一点。

23，29，31，37……

细碎的吻落在了八幡海鈴紧致的小腹上，快来了，她深深吸了口气，刚才数到了哪儿来着……

23，29……其实八幡海鈴幻想过椎名立希爱抚自己的场景，她那生着薄茧的手掌会带着温热裹上自己的肉刃……没关系，屏住呼吸，只要像平常脑内演练的那样坚持下第一回合就好。

八幡海鈴自认为做好了万全的心理准备，花核处突然传来的刺激还是让她顿时绷直了脊背，惊呼与酒精同时溢出，该死！这符合常识吗？

心说着没被发现吧，却分明感觉到对方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八幡海鈴紧张地往下看去，正好对上椎名立希那盯着猎物般的眼神。

她知道自己被将死了。

“48秒，真遗憾，不及格呢。”椎名立希模仿着八幡海鈴的口吻说道。但八幡海鈴可不会把得逞的喜悦那么明目张胆地表现在脸上。

「咔哒」

“给我。”

感受到恋人的气息靠近，最后的酒精被悉数卷去，称不上安慰的抚摸落在脸侧，饶是觉得还差点意思，又在嘴角留下一吻。仅作安抚，椎名立希从一开始就没打算为自己的戏耍道歉。

“咳咳……咳！哈……”

抿了抿唇，刚从红酒牢笼中解放的八幡海鈴还有种不真实的感觉，突然大量摄入久违的新鲜空气甚至让她感到一阵眩晕。

“做好觉悟了吧？”

椎名立希活动了一下肩颈，俯低身子，正要重新分开八幡海鈴的双腿时遭到了抵抗。

八幡海鈴视线飘忽，表情有些微妙的不自然，试探地问道：“你真的想好了？如果只是为了惩罚我，大可不必做到这步唔……！！”

好歹等她把话说完啊……深深抽回一口气，就算做足了心理准备，实战还是免不了自乱阵脚。八幡海鈴闭上眼感受舌尖在冠部的舔舐，被湿润温热的口腔一寸寸包裹的触感就像要将她融化。重重叹出那口气，全身的肌肉都随着椎名立希吞吐地动作开始紧绷。

但说实话，技巧很烂。

要不要帮帮她呢？八幡海鈴心想着，不自觉地向更深处挺了挺腰，还没来得及多动几下，作乱的根部便被椎名立希警告性地用力掐住。

“嘶……！！抱歉。”

椎名立希瞪了她一眼，将散落的头发别至耳后，继续向更下方进攻。

好性感……八幡海鈴不会说刚才撩头发的这个动作带给她的视觉冲击远比机械又生疏的活塞运动带来的生理快感来得强烈得多，她感觉源源不断的热流正朝着身下聚集，这种感受在椎名立希的唇舌覆盖上花瓣的那一刻得到了进一步的满足和激化。难耐的喘息终究还是从口中漏出，饶是八幡海鈴也没办法抵抗快感的洪流猛袭，膝盖不自觉地蹭着椎名立希的肩膀，催促她给予更多。

但她是知道的，她等不来这一刻，椎名立希的下一步打算就是要把她推至高潮的边缘再骤然停下。

椎名立希渐渐加快了手上撸动的速度，舌尖也不再满足于逗弄花核，转而向甬道内探去。八幡海鈴换成了小幅高频的喘息加速供氧来稳住神智，不是演戏，她确实快到了，两边都是。

稍微提醒她一下吧？

小腹收紧发力，加快了颤抖的频率，她将粘腻的恳求从口中挤出。

“taki……”

不带さん的称呼是她们之间的暗号，椎名立希果不其然立刻停下所有动作站起身。

八幡海鈴也很配合地及时刹住了车，故作惊诧地抬头望向对方，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表现得再失落一点会不会让她更愉悦呢？

但预想中的调侃或挖苦并未到来，椎名立希也没有她想象中那样露出得逞的表情。八幡海鈴不解，她不认为自己的演技哪一步出了问题，只好观察对方的反应寻找答案。

“好玩吗？”

椎名立希阴沉着脸，视线像要将她穿透般凌冽，那是一种凝视低等生物的鄙夷眼神。

不会吧……这种被看穿的感觉让她感到一阵恶寒，八幡海鈴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冷汗滑落。她根本没办法去躲开这个视线，纵使有强大的心理素质，下意识的心虚还是害她的嘴角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

这似乎成了点燃一切的导火索。

椎名立希取下花洒，将冷水拧至最大，毫不留情地朝八幡海鈴的裆部浇去。

冰冷的水流冲击在被挑逗到发烫的胴体上的感觉就和被无数细小的针连续狂扎般无异，八幡海鈴下意识发出了惊恐的惨叫。身体急速失温，全身肌肉紧绷抽搐，止不住地颤抖，喘息也变得急促而浅。

她试图避开水源，可身体被卡在这个位置，根本无处可躲。将身体蜷起后，冷水自然将她从头到尾淋了一遍。

低温一度让她失去了知觉，指尖嵌入手心捏至泛白，八幡海鈴昂起头死死瞪着椎名立希漠视着这一切的脸，被过度冒犯的耻辱感爬上心头，她咬紧了牙关不再发出任何示弱的声响。

花洒被丢在一边发出清脆的巨响，在密闭的环境里显得格外刺耳。沉默的对峙持续着，连发尾水滴滴落在地的声响都变得清晰可辨。

“我问你好玩吗！！”椎名立希伸手掐住八幡海鈴的脖子拉至自己身前，八幡海鈴紧闭着冻得发紫的嘴唇，布满血丝的双眼紧紧盯着椎名立希的眼睛。她知道言语或行动上的羞辱并不会削弱八幡海鈴的意志和抵抗心，她要的也不是逆来顺受的臣服。

八幡海鈴用力地扭开了头，她感到胸腔中血液沸腾，抗议着过于粗暴的对待。喘息变得更加沉重，隐隐燃着怒火的双眼也像在对椎名立希宣告自己不会一再容忍她没底线的行为。

“满意了吗？椎名さん。”

椎名立希冷哼了一声，“怎么可能，今天不把你……哇！！！”

像是报复她先前插在人说话的间隙行动的事，椎名立希连八幡海鈴从什么时候起将腿抵在浴缸边悄悄发力的都没注意到，就冷不防挨了她一记头槌，胸口感觉像被粉碎了一般痛苦，换不上气，眼前发黑，耳边全是嗡嗡的蜂鸣声，连悲鸣都来不及发出便失去平衡连连向后退去。

惯性向前，八幡海鈴单膝落地缓冲，不给椎名立希调整身形的机会，一记前顶膝直冲面门而去，椎名立希的视野还没完全恢复，本能感知到危险将胳膊挡在面前，幸运地用手肘对冲扛下了这一击，但力道之大还是震得她整条胳膊都发麻，吃痛得大骂了一声。

心说这家伙是来真的！但是她没有时间去顾及伤痛，因为八幡海鈴显然已经在做下次攻击的准备了。

又是一次稳稳落地，近到可以清晰听见她吸气蓄力的声音，椎名立希晃了晃头立刻摆好了站架，她的心脏紧张得突突狂跳。和八幡海鈴硬碰硬基本毫无胜算，只能打防反，因此不能错过任何一个小动作，椎名立希默默屏住了呼吸，双眼紧紧盯着对方的腿部，要来了！

左边吗！椎名立希预判着她的进攻路线，沉下左臂格挡在身侧，等待着她露出破绽的瞬间。注意力高度集中的时候仿佛可以看到动作的慢镜头，身体却跟不上大脑，她注意到八幡海鈴支撑腿的脚腕突然向内一扣时，已经来不及做出反应了。

是变线踢！

这对她而言并不困难。八幡海鈴天生有着出色的身体机能和反应神经，肌肉的韧性也在常人之上，这点和她在体育课上搭档的椎名立希再清楚不过了，明明自己的条件也不赖，却还是被束缚住双臂的她打得毫无招架之力。椎名立希不禁暗暗庆幸在一开始就封住了八幡海鈴的一部分行动力，不然动起真格来不出三个回合八幡海鈴就得跪在地上求她别死。

可眼下也到头了，脚背的击打轨迹在空中变线直朝她头部砸来，这一下被打中，她大概会当场昏迷过去吧。就在椎名立希准备认命地闭上眼时，不知是因为浴缸打滑还是她有意放水，八幡海鈴的身体突然在空中失去了平衡，脚背最终也只是虚虚蹭到她的肩膀便滑落下去。

椎名立希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极限的死里逃生让她此刻的血脉喷张到了极点，身体的反应远超出了大脑的控制范围。回过神来时，椎名立希才发现自己的拳头已经重重锤向了八幡海鈴毫无防备的脆弱腹部，而她只来得及发出一声闷哼，便随着身体的瘫软跪倒下去。

像是害怕遭到她的拼死抵抗，椎名立希抱起八幡海鈴的身体就朝浴缸外丢了出去，全然不顾对方因她的粗暴行径而在地上痛苦地打滚，椎名立希感觉现在的自己就像一头被唤醒原始野性的猛兽，脑袋昏昏胀胀的，视野也变得十分狭窄，眼中只剩下了八幡海鈴在地上挣扎着起身不住向后退去的画面，这副模样只会让她更加失控。她抱住了头，浑身像被欲火炙烤般难耐，饶是撕去所有衣物，也无法制止这份燥热的扩散。椎名立希喘着粗气朝八幡海鈴走去，她快要看不清眼前的一切了。

拜托你，快阻止我。

“来啊！侵犯我啊！！”

别说了……海鈴。

“你他妈以为我不敢吗！！”

不要……快停下……

她伸手去抓握八幡海鈴的脚踝，指甲划破皮肤，深深地陷进肉里，她将她强行拖拽至自己身下，粗暴地钳制她，挤进她的双腿间。没有任何前戏与温存，有的只是将欲望彻底发泄出来的急不可耐。椎名立希一口气将肉刃顶进了八幡海鈴的最深处。

剧烈的疼痛化作了不受控的扭动，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她不断地用脚蹬着地面，试图缓解身下钻心的痛楚，可每一次呼吸都在带给她难以忍受的剧痛，即便眼角早已噙满生理性泪水，八幡海鈴也全程死咬着牙不吭一声。

而此刻的椎名立希已完全沉浸在了被本能和冲动吞没的状态里，她听到了理智断弦的清脆声响，甚至顾不上尚未充分扩张的内壁将自己也绞得生疼，掐住八幡海鈴的腰便开始野蛮地抽插起来。

毁掉她。毁掉她。把本心丑陋的一面全部刨出来，化作赤裸裸的兽欲，在绝望中将她推入深渊。

她开始更加卖力地顶弄，一次又一次泄愤般地在甬道内横冲直撞，比起追求快感更像是在靠交配行为满足她病态的占有欲。

她听见了海鈴逐渐破碎的抽泣声，眼前的阴霾又加重了一层，啊……全完了，一切都要结束了。

“靠……！”将道德与罪恶揉碎吞下，用尽全力冲刺，在最后一刻挺腰直达最深处，股股白浊倾数泄出，身体也止不住地痉挛起来。

待到射精结束，燥热退去，椎名立希才像从真空中抽丝剥离出来般大口摄入新鲜氧气，粗暴的性爱根本无法带给任何人满足，她只觉得好痛苦，好混乱，好想要拥抱……她的手攀上八幡海鈴浸着汗渍的小腹，继续向上摸索去。

“umiri……umi……啊啊！！！”

椎名立希甚至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身体先飞了出去，在地上连滚了两圈，剧痛才传至全身。她吃痛的吸着气，捂着肚子爬到浴缸边，支撑着坐起身。

这下回神了。

“你他妈的……我靠！真没轻重！！”

“彼此彼此。”

八幡海鈴挪过去用肩膀碰了碰她的肩膀，用像在问晚饭吃了没般随意的口吻打趣她道：“清醒点没？”

这么快便换回了日常调侃她的那副欠欠的口吻，根本不像个刚刚被强奸了的人！椎名立希就知道自己又中了她的套，低声咒骂了句神经。

“你敢说你就没夹带一点私心？？……我差点以为你要杀了我！”

“谁知道呢~”八幡海鈴仰着头靠在浴缸边，笑得更加放肆了。

摆摆手不想再搭理她。冷静下来后椎名立希回味着今晚所发生的一系列荒唐事，不知从哪一刻起，她像是被人牵着狗绳往预先挖好的坑里拖一般，她感到自己已尽了全力在挣扎，然而一切似乎早已注定了会走上这样的结局，仿佛是在暴风雨中失去了掌控力的船舵，她快要被这种深深的无力感打垮了。几乎是抛弃了所有理智，全凭本能在发泄情绪的自己陌生又恐怖，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因为她分明记得自己来的路上只是打算把八幡海鈴捆起来骂一顿，边挠她痒痒边逼她写保证书而已——她的计划仅此而已！

真邪门，怎么就把她给操了。

“你从刚开始就一直在故意激怒我吧？”

“有吗？”八幡海鈴眨巴着眼，惯用的装傻技俩。

直到椎名立希剜了她一眼，她才讪讪开口：

“如果不这样替立希さん分担一些罪恶感的话，恐怕过了今天你就不敢再面对我了吧?”

还真是。

“我谢谢你啊！刚才那一脚够我记恨你一年了……”

“那真是可喜可贺~”

不过海鈴说得确实没错，闹够之后一些沉重地担子暂时被抛在了一边，椎名立希此刻只感到神清气爽，自进门起一直凝在空气中的紧张感也烟消云散。

“扯平了？”

“嗯。”

椎名立希扶着浴缸边起身，靠过去给八幡海鈴松开捆了一晚上的绑，随后捡起掉在一旁的花洒，调到一个合适的水温，自下而上弱弱地朝她瞟去一眼，却不敢看她的脸。

八幡海鈴也心领神会地分开双腿，将身下的惨状暴露给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看。她听到椎名立希低低地骂了句，随后是小心翼翼地从腿根处开始为她清理血迹与黏得到处都是的白浊，几乎是隔个几秒就要问一嘴水温如何，会不会太冷或太烫，哆哆嗦嗦又笨手笨脚的样子和刚才简直判若两人，八幡海鈴忍着笑意，将恋人可爱的一面尽收在了眼底。

突然一滴鲜红的血滴落在椎名立希的手背上，她这才发现八幡海鈴在流鼻血，大概是被她摔在地上时磕到了鼻梁吧。一直不敢瞧她的脸才会直到现在才注意到。

椎名立希慌忙抬手准备把她擦去血迹，却忘了手上还握着花洒，结果就是又给八幡海鈴洗了把脸。

“啊…！对不起对不起！”

丢了魂的椎名立希惊慌失措地道着歉，赶紧扔下花洒手忙脚乱地想帮她擦去水渍，掉落在地的花洒像蛇一样扭动起来，水花如喷泉般四溅，将二人都淋了个透。突如其来的展开害她一时语塞，椎名立希算是明白了什么叫祸不单行了。呆呆地对视了一眼后，两人都被眼前这戏剧化的一幕逗笑了。气氛得益于此缓和了不少，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简单的擦拭后，椎名立希轻声问道：

“还疼吗？”

“疼劲过了。”

不会撕裂了吧……椎名立希皱起眉头缩了缩肩膀。她根本没想做这样的事，本来就是因为担心海鈴受到伤害才风风火火地赶过来，到头来自己还假借惩罚的名义对她施暴，这样的行径跟畜生有什么区别。虽说有一定海鈴的引导和纵容在当中，但执行方仍然是自己，她椎名立希失控的话是会做出这种事的——这个警告今后都会埋在她心里。罪恶感什么的，哪有那么好一笔勾销。

“需要我再给你一脚吗？”

“滚蛋！”

=====

“……我明天还有演出，立希さん。”

椎名立希加重了吮吸的力道。

“……”

椎名立希已经死死缠抱着八幡海鈴十分钟了，现在更是用力啃着她的锁骨。

“看到你想都没想就接过酒一口闷了，我感觉我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立希さん是射完就会变坦率的类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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