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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千/裸足】

小说: 2025-08-20 21:26 5hhhhh 2980 ℃

深夜十一時。

區隔淋浴間的玻璃拉門被推展開,小空間裡白霧氣便蒸騰而上,鑲大理石牆面的大片鏡子變得看不清表情,自淋浴間步出、擱下浴巾與水氣的人只留下模糊一片影顏色。這裡是酒店房間的浴室,疲憊積累一日方以熱水盥洗換下,水珠與泡沫積攢、引力終點淌入排水孔深邃裡,只留一身沁涼沐浴乳香氣、薄荷味。

和一些恰到好處的汗霧成珠,會夾在青年刻劃有致且健康的肌紋理與私密顏色,以白色浴袍隨意地包裹、遮掩,最終帶出浴室。水漬於灰石色地磚印上一排腳印子蜿蜒,延伸至洗手台前,青年再拿了一條毛巾、同樣是酒店配給的,三兩下給自己的亂翹蓬鬆的橙髮擦水。

國神鍊介其實只稍微接了點髮尾的水而已,便轉身去、拿起一旁吹風機了。

與他那護髮成癮的愛人相較,他這頭打理隨意的樹叢不需被大費周章呵護。

他也沒多花心思在那上面,把風力熱氣全開到最強,噪聲轟鳴於耳膜狂吼,陣陣熱風也鑽入髮絲、衝撞上臉頰。相較起來他更專注於心裡所想,正理順著方才開會的、明日任務執行的流程,一一清點著自己被分派的內容與細項……

那實在很多,想一輪不知覺頭髮也吹乾了。

身為一位理想稱職的特務,他必須確保自己的行動謹慎、無失誤而完美。

其實組裡的每個傢伙都嚴正以待,因為明日將是他們籌備已久的那場潛入行動執行日——於夜深鋪張盛大的上流宴會、燈火通明與人群歡醉的陰影裡,他們將成為戳破「某人」夢的那根針。由於計劃大規模而縝密、需與多方接應,那「某人」更是個不好應付的狡猾老頭,他們一連開了好幾日多場會議,直到一刻前才順利入住上頭安排的酒店。

雙人房,與他同房的是隊友兼情人,那位人稱「大小姐」的千切豹馬。

當然,全隊都知道他們倆關係不純,他讓對方先用浴室自己整理行李。

想來他們確實從很早以前便開始交往了,那是兩人都方畢業、初入職的青澀時候,吸引力似乎是渾然天成、他陶醉於對方那誘惑人的桃色,沒過多久於開誠布公之前他倆便先擁抱在一塊。這想來其實有些害羞,他還是有藏於老成姿態裡些許不符的純情,且違背自己一直以來的英雄正直形象,可為什麼不呢、貪婪些?

除卻那些看不慣新時代的老人上司、朋友全會為你們鼓掌。

而這是他們這陣子繁忙裡難有的喘息時刻了,他突然發現。

給浴袍重新繫好緊結的動作頓了下,低頭去、寬鬆縫隙裡是他隨呼吸起伏的胸膛厚實,小巧細膩的心跳聲能藏在底下不被發現,因為他想今日還是別放縱、收斂些好——除任務至關重要,千切更是明日任務的主役,與只是外場盯哨的自己不同,將作為最前鋒與「那位先生」直接接觸。

更何況對方的任務內容一點也不簡單,這是人與人專長領域的不同,擁有出眾面容、姣好身姿與那樣中性氣質的對方,被分派的任務內容、總會是……

「——讓人久等可不是件好事哦,英雄先生?」

國神鍊介從浴室開門走了出來,見著遠景,表情自原先的迷離掛上驚訝。

「……千切?」

房間另一側,展燈將窗邊木桌几雙人位置幻化為舞台,愛人正向他招手。

氣氛很微妙。

微妙得……過於曖昧。

自己前腳還為「今日得收斂些」下定決心,後腳踏出浴室一切便似乎將破功,他的表情先是換上驚詫、後是心癢和燥熱,身體比外貌鎮定表現更誠實——全是因眼前愛人。舞台燈光是淺鵝黃色的,灑在那豔桃色髮絲上如同銀河星沙正淌,主人坐在景色裡、視線舞台正中、雙人桌位的左側小沙發上,以背後那橫幅窗透的靛藍夜色為佈景、上頭妝點霓虹。

如果說千切只是在那兒等自己的話還平常,可超出預期的是,先一步洗過澡的對方並非身著與自己同樣那套純白浴袍,反倒打扮「盛裝」。他只需一眼便能釐清這一切,包含對方此刻打算做什麼、自己接下來該做的,以及那身打扮用意,即使他從未有機會親眼見過……

國神鍊介嚥了嚥口水,才依從前人指示步前,於另個準備好的空位落座。

桌几擺滿資料琳瑯滿目,對方確實打算「演習」,他視線卻自然地瞥移。

瞥移於自己愛人,試圖保持隱匿卻止不住引力,青年視線自下而上攀爬,對方此刻盛裝是一襲鮮豔的大紅桃色旗袍、女式。擺長至腿肚同時於左右二側裁開長口,那裁口一路高至腿根,底下以黑絲襪包覆的纖長如掩面月蝕那樣神秘誘人,更不敢去想再上探頂端、那看起來打得不結實的紅繩結是多容易被解開?

再往上去吧!沿著縫線與繩飾,走上收束標誌的腰線弧度,他記得自己較對方稍寬大的指長、或是雙臂,總能輕易地將對方圈限於自己身前。而這套衣服的裁縫師明顯做到了更多,他想像有人的指頭兩端夾起皮尺、拉長,千切則會乖巧地站立、任那些指頭印遊走標記,最終布料才能如此細膩貼身地將每個空隙切剪……

想到這裡,他會莫名地感到不平,即使亦讚嘆於那樣合適。

而既然對方的任務內容是色誘、就直白地說吧,這套打扮便勢必有些凸顯女性性徵的添加於上身、但不多,設計師配合男扮女特性將服裝上身設計得簡約、連鎖骨都沒機會露、無袖旗袍內裏穿罩一層黑絲網遮蔽整條手臂白皙;觀者視線倒將被向後吸引,後背大面積簍空的設計才最為放浪,只以幾條紅繩叉字形綁著,遮擋效果零分、血脈噴張效果倒是一絕。

基於座位配置,國神鍊介暫時還看不見這些,真可惜。

可他想向後探的視線倒是立馬上勾,獲一記彈額嘉獎。

貪婪傢伙才急忙收回眼神(和想法),於事無補地正襟危坐,千切見此景笑了起來,收回指頭勾自己沒盤上髻的一絲鬢髮繞圈——好看嗎?他問、刻意將聲線拉得柔些、細些,就像是實戰裡才會做的一樣,身姿前倚、用那雙上了淡眼尾妝貓眼追蹤獵物,艷麗魅惑的桃色一眨眨如展燈下紅寶石熠熠奪目。

他還是第一次將這樣姿態展示於對方,打扮一輪可要花費不少時間呢!

但能見自己純情愛人這樣閃躲而羞紅的失措樣、手掩著嘴,他就舒爽。

不過這只是開始而已,現在就投降的話怎麼行呢、我的英雄?千切這麼說邊提起一旁水壺、空玻璃杯倒盛半滿,透明液體只是水而已、遞交卻像敬酒交杯。國神接過後只抿了一口,還是略帶遲疑地問了:這是打算做什麼?

而答案如預想,事先演練可是很重要的、前者答。

「——況且,國神明天可沒機會看到這身裝扮?」

……這點他倒沒算到,是與純情傢伙不同的狡黠。

或許是專業領域本就不同,也或許是上頭不樂見他們基於私情影響任務,國神鍊介就算身為千切豹馬最肌膚之親的人、調情後能做的事都做過了,卻沒一次有機會見到對方上工的實際樣貌。而視覺饗宴和聽覺饗宴的體驗可是完全不同呢!沒看見的話多可惜?千切笑道,雖然我和「那些垃圾」調情的純語音連英雄聽著都能——

好吧、就如同對方所調侃,雖然沒機會親眼見識,可任務時的語音通話會一直掛著,也真有那麼一次自己聽那些「調情話」聽得脈搏加速。那天也不知是被撩得熱血沸騰,還是因對頭噁心的回話聽著發怒,總之制服外場那幾個打手時不小心下手重了、狠了些……

「還真是謝謝你的貼心阿千切,不過別提了……」

國神鍊介垂頭、將自己發燙表情埋進手掌,邊想:看來今日對方有意與自己作對。

不過實際上所以,我們要做什麼?他見眼前人收拾起桌上散亂的紙張資料、整一疊扔到遠處床櫃上,接著自沙發椅側撈出一個小盒、置桌面後指尖推至自己面前。那是一副嶄新未開過的撲克牌,唯開口處應是對方指甲先劃開痕了、很貼心,國神拿起那盒子在對方眼神示意裡將紙盒小心翼翼地拆開。

「洗牌就交給你囉,英雄?」

而內容物,就單純只是那些紙牌而已。

洗牌、切牌,均分二份。

紙張交錯切磋的響聲聽起來像鼓掌,為他們這齣雙人劇目掀起幕帷。

此齣劇幕由千切領舞,自己被慌亂地拉著手再抬腳移動,想來他們過去有機會跳過的幾場華爾滋也是如此,對方總能腳步輕盈、神色自若地與音譜和諧,自己則舉步維艱。分完後他們手上各有一副牌在理,沒有人說話,成雙成對的牌組被一一抽出、剔除、成小丘疊在桌上,而將玩的遊戲是抽鬼牌。

……就只是普通的抽鬼牌。

至少眼前人是這麼和他說的,以十分平常的語氣姿態,在他狐疑地開口詢問時,似乎沒打算解釋些更多什麼。那些未出口的真用意被藏了起來,藏於專注理牌的那雙眉目、纖秀睫毛之下,也藏在那抹薄唇之後,只有塗上護唇膏的嫩粉色真是恰到好處。

他明瞭眼前這位大小姐喜好神秘包裝、擅於挑逗,自己一直以來都是自願上勾的。

但無論多少次,在謎底被完全揭開之前他都會心跳不止,緊張並期待摘取那果實。

理好牌了,那些多餘牌組由他簡單收整,擱到一旁;對方手上紙牌則開成扇,前遞過來示意抽牌順次。順次實際上沒什麼太大意義,總歸是一來一往、比較運氣的互動禮儀罷了,抽鬼牌遊戲根本會是如此簡單,這麼想時幸運女神給對方一記額吻、接連著清掉幾副牌組。

可越是簡單越是讓人繃緊神經……且似乎越謹慎他運氣越差,手上積牌越疊越厚,指頭捏持著牌都有些出汗。他讀不懂愛人面具愜意自適,搭配那確實引人遐想的裝束,也不愧專業、對方只是隨興不過地翹著腳,大腿肌嫩交疊時便塑型出圓潤可口的弧,更別說衣邊未遮掩到的敏感部分因這樣小動作被扯得更開……

這不太好,他要生氣了,將視線轉向對方此刻正點點挑選自己牌的那指頭顏色。

對方指頭很纖細、同樣富於保養,為明日上場甚至做了豔紅美甲,燈光下奪目。

遊戲在恬靜安寧中進行,可國神想自己就要生氣了,生氣於他們計劃裡那個爛傢伙有機會品嚐這些(儘管只是點到為止),邊望對方又挑走一張牌、於自己掌持剩的幾張牌中位置留下缺口。那根美人指頭抽走紙牌、放入自己排列裡打混,可或許除了紙牌還有許多東西被抽走了,讓他此刻覺得手心胸腔都鼓脹,卻僅是空蕩蕩地塞滿二氧化碳……

換他了,要於對方手持、洗過的三張牌中挑選一張,而鬼牌正在那四張之中。

「——!」只是在自己點到其中一張時、與桃色視線交合瞬間,扳機已扣下。

因為有什麼正伺機而動,不是桌面上、而是桌面之下看不見的位置,「那感覺」輕躡過自己開著腿的浴袍下擺,沿沙發布軟向上伸爪、靈巧而好奇的貓探索一樣。可那探索會更加故意而大膽,向上鑽去、探更深處隱密的位置,隨力道施加至接觸肌膚瞬間,他立刻便猜測出:

那是什麼、對方正在做什麼、

又想做什麼,而後不可置信。

陰影裡那樣怪異感覺完全淹沒過翻面、發現是鬼牌的危機感,他收入紙牌的手正顫抖,混牌動作也是。再這樣招待刺激之下、肯定沒人能憋住熱意衝頂的,連正常換氣也愈漸沉重。

他抬眼去看他飼養的貓,眼神震驚不解與各種情感試圖以包裹寄送,卻理所當然地、被對向澄澈得妖異的寶石眸子退貨回來。千切豹馬不但表現得無比自然,似乎桌子底下什麼都未發生,僅僅是繼續著……

「——怎麼啦『英雄』?已經輪到你了哦?」千切笑著說,禮儀得慎人。

「!……沒、」阿看來、這才是真正的「遊戲」。

-

剩最後幾張牌了,雙方都是。

可落魄英雄覺得自己血條若是可具象,肯定已被榨得徒剩滴點。

遊戲仍在繼續,那「遊戲」也仍在繼續,他們以眼神(被動)交換回到軌道的共識,亦等同於許可對方繼續放肆。這一切都藏在木桌面的淺棕色樸實之下,看不見也不敢刻意低頭,於是看似平靜著、平靜下那漣漪成漩渦再成狂潮、恣意瘋狂地,不屬於自己的每下溫度踏足突進、每下揉蹭轉彎都挑扯神經。

偏僻巷弄酒店的環境音算是非常安靜,不會有過巷的引擎疾馳聲打攪他們幽會,於是除抽牌交替嘶聲外全是靜默,可青年的脈搏聲猶如脫韁野馬步伐,頭暈腦脹地。

且那很明顯是故意為之,可這是初次且來得太超過,他從未想過對方盡心保養的那雙玉足有天竟會用在這種事情上,給自己包裹於浴袍之下的下身部位愛撫、力道甚至恰到好處。他們曾在許多時刻、些許地方、以幾種方式給彼此積盈許久的慾情進行排解,他得承認在做這種事上自己愛人比自己擅長太多、不知為何,可那些沒一次是像這樣的——

此刻國神鍊介被千切豹馬當作目標……也可能是道具、或實驗品。

進行的則是專業調情,那就像對方以往於通話那頭對其他人所做。

這下他根本顧不及對假想敵們的撒氣了,得憋忍住衣料下欲漸激昂的抬頭反應,燒燙沸騰的潮要淹過他鼻腔、他意識如灌酒般載浮載沉,邊進行眼前重複的抽牌作業、終順利剃掉幾張牌讓勝負持平。他其實大可直接明示這一切的,出聲提問、打斷、甚至喊個停,可不知為什麼他沒這麼做,只是硬著頭皮感受……

感受著那些回饋於神經的觸覺,蜂鳴聲叫囂震耳欲聾。

感受那些按摩力道一步、再一步,大力些、再更——!

相較掌心指腹能將所有縫隙完全包裹,且控制力道能更加細膩、每下撫觸都精準,那排略顯笨拙的十指頭更像是貓鼻尖試探戳點,以新手法次次捉摸敏感位置;也比起濕軟的唇舌與喉,足弓弧度未能緊實地貼附於立體、溫度小火而已,可那樣慢煮卻大膽的蹭撞將帶來新一番癢人的刺激感,他不知道該為這次服務評價熟練、不熟練、又或這樣正是對方預期達成的效果。

而隔著浴袍布料以外,足上套的那層薄黑紗亦並未使對方動作變慢、受攔,反倒是那樣略笨拙動作使他理智懸吊著拉扯,粗糙摩擦將布料的白勾起漣漪、再鬆開時便不經意墜滑而下。檯面之上他只是暗了眼神、用指腹的繭摩娑剩下兩張牌,嚼無味的抽牌動作輪替至對方了、正至賽點而謹慎下手,兩人專注力卻均早已游移至檯面之下,熱意滾燙鼓脹。

換對方了,要於自己手持、剩餘的二張牌中挑選一張,而鬼牌正於其一。

「——!」只是在指頭觸碰至紙牌頂端時、主動翻盤,有人不願等待了。

現行犯逮補,原先被動、沉著臉屏息的傢伙仍以左手持牌,右手卻向桌下伸去,另人方抽牌、翻面確認的動作一瞬慌顫——小丑笑臉,啪噠落在桌上。其一隻貪婪妄動的足被捕獲,以那雙更高熱結實的掌指突然禁錮,絲布黑被撐開半透、指頭縫插入肌色,怪異被動的「十指相扣」形式讓人無法抽離。

再接續是國神以手側去推,掀開礙事的浴袍布料,下方積沉以久的燥熱才終有機會透氣,抓著那腳背去親自冰鎮熱瓊。垮了一瞬臉的賊手鬆、攤落剩下兩張牌,對自己被反客為主這事感到訝異、不及應對,可也不打算逃脫了。

隔於兩人間按耐難止的曖昧早已滿液地讓人窒息,臉色發燙而酡紅。

「哈、哈哈……」攤牌,遊戲結束了。

「看來效果比想像中更好呢,鍊介?」

「這可、真有你的……。」他質詢道。

「這就是你明天打算做的嗎,千切?」

對話裡後者表情皺眉而語氣嚴肅,前者則仍帶著標準的笑、語調輕挑,未鬆手的僵持裡兩人其實都故作鎮定,成年人最擅長這樣面子的較量了。這可是我的工作呢?千切解釋,而自己今次,只是想提前試試之前在電影裡看過的手法罷了。

嘗試這種事的幫手,總不能找別人吧?

不過你該不會生氣……吃醋了?是因為我「拿你當作實驗品」、還是「僅止於實驗品」?千切在國神聽著有些鬆弛時抽回自己的腳、重新隨興地翹著,並如此挑眼說道。

他確實喜歡捉弄人、特別是老實人,例如他的愛人——看對方因而窘迫的少見樣子……這樣調皮而壞心其實也是對方慣壞的,邊輕浮地說:

那些都只是指令、做做樣子而已。

讓我動情的只有你一人,當然、也只有你值——

「是阿,你確實不用對那種渾蛋負責、只需要撩撥了就跑,真是……」

國神打岔,垂眼,握了握變得空虛的手,話被咬在嘴唇裡不甘地咀嚼、再吐出來。他已很習慣、且放任自己愛人這樣狡猾調皮,許多人也總說他們相配……是在一人任性一人貼伏的相處模式上開玩笑,可鮮少人看過私底下、背面,卸下堂堂正正、一表人才外衣後的樣子。

「但請對被你欺負完的可憐英雄負責,大小姐。」

柔順髮流被精巧地編紋、高盤起髻與裝飾,白皙後頸便大塊露出,看起來是那樣纖細精緻而脆弱,他會於上鼻息與綴上親吻以示喜歡;他也終於有機會看見背面設計了,這套裝束引以為傲的簍空設計凸顯主人性感,可緊身衣物於此刻躁動裡歸類於礙事、他只瞥掃幾眼,三兩下挑出藏縫裡的拉鍊、下拉。

順暢地向下剝探,對方背脊大片膚色展露出,雪白澄亮。

唇與齒輕嚙上的印痕則會是粉色,路途蝴蝶骨起伏、中脊淺淺一痕凹陷,沿衣料褪去可扯開的極限,以舌尖抹上軟膚的透明濕滑會比對方指甲油上豔紅色更多情、再向下。

「!唔……」

英雄身下以趴姿著落的美人無反抗之勢,左右手被抓著囚禁於床,上者兩膝跪抵於他纖細腰線左右,只能屈服、更因而悶哼了幾聲。

表演遊戲結束的幕後舞台,那幾張撲克牌臨演被棄於桌角,國神鍊介離座起身、步至對向位,千切豹馬那時抬起眼神注目這過程、接著自己便被攔腰、公主抱姿勢高高抱起。就力氣上來說組裡沒人能贏過肌肉笨蛋,千切想自己通常會耍點小聰明……當下卻沒打算反抗或叛逆,接著輕盈的身子被送往幾步距那張雙人床。

放下力道不如往常過度溫柔,似乎是有意對他前刻做惡實行懲罰,送上床舖後更是被動翻面、唇膏與妝都抹上白被單、髒了,前胸為扮女所添的胸墊很礙事、趴著壓胸腔不那麼舒服。可他對這樣事態喜聞樂見,狼狽同時嘴角上揚,側著臉看上頭那野獸跪爬上床,比往常更粗暴些地將自己手腕銬牢、接著俯下身……

上身吻禮告一段落。

順路徑,他以為自己接下來要被脫下裙子,卻未料粗糙指腹轉向,長開岔裙擺二側鬆垮的紅綁繩的結被接連解開、而後掀起。這下大腿更私密的部分便一覽無遺,黑絲褲襪頂端那圈繞著腰細,亦包括網紗之下若隱若現的純黑色塊,知道此面被遮掩區域下是鼓瓣圓弧、推想彼面就會是——

那指頭朝邊際線抵觸了,勾起網紋彈性,拉扯成半透明。

接著絲網被褪下,順人肌膚肉質彈性光滑,不費一點力。

神祕而魅惑的黑終吐露下方純白,是青年記憶裡熟悉樣子、無濾鏡阻隔,指頭陷入愛人往日模樣的大片膚白皙裡、會再更大力些,直至那二面像吐司、抹上自己掌印圖案與顏色相同的醬。他回想起違背了的告誡,在開會結束時主管曾特意提點過眾人收斂,以及這一切始前理性是如何告訴自己的,所以他當然知道自己此刻太放肆。

可感性勝出棋局了,那主導他此刻單純想將對方好好嚐一回的意識,更何況這一切是眼前這隻調皮的貓起頭撒野的、不是嗎?這麼想他就能以各種理由圓自己超過。

只是鬆手轉而去解扣及接續動作均是破口,趁人沒注意、身陷床舖裡的囚人輕巧側翻了身,切換躺姿就要逃——

沒有成功,那雙腿修長被對方反應迅速、一邊腳踝圈套住。

你剛才就是用這雙腳欺負我的吧?這麼說,接著吻一指頭。

髒死了阿英雄!躺著凌亂的傢伙見狀大笑了出來,腳底板倒一翻推貼到變態臉上,吃一腳背面傢伙只得後退、露牙反擊。千切想自己確實將這雙足練成了除美腿外新的好用武器、並引以自豪,只是他能做、且想做的事遠遠不只這些,於是收回的兩腿改掛至愛人健實腰側、小腿肚兩側蹭撫於上,接著支起身體。

千切坐直腰板,早已被弄得鬆垮的髮絲便如鮮染綢緞般滑落,它們垂於肩側恰到好處位置,襯那雙陰影裡沾慾渴求的眸瞳顏色。他主動將拖長的旗袍布擺掀撩起,也將身上不必要的裝備如髮髻、耳環、胸墊累贅與那雙黑絲褲襪、底褲深色全脫了扔到視線外,而後自然地換了個方向、跨坐上前人側坐床際的大腿。

所有距離都倏忽扯近,這也是今日他們互相摘下面具、開誠布公的唯一次,塗上豔紅的長指甲不再私藏慾望、捏起對方同樣鬆垮的浴衣綁帶扯開,讓所有熱切都有出口發洩。國神順勢脫光上身,將虎口貼密、圈扶於身上人纖瘦同時精實的腰弧線,兩副胸膛上敏感的蕊都因這樣衝動的移位調整裡不經意擦磨,隱密裡醒來。

可再向下去,發燙血流叫囂充盈之處,更需被慰藉的會是兩具昂立躁進於解渴,一瞬等待都多餘。千切豹馬將垂髮撩至耳後,伸長手掀開棉被、翻出預藏的保險套,他對這一切都做足準備、也才不管那什麼告誡呢、生性叛逆,將那方形示於身前人表情。

「還記得『規訓』吧?請盡可能溫柔地對待我哦,鍊介~」

國神鍊介卻拒絕了那薄方型,抽走後扔到遠處、空隙裡偷咬前人的唇,因為他有更好且不需那東西的打算;偷腥的手則側繞至下方,捏了捏對方已光溜誘人的大腿跟——

這雙矯健裸足能開發的功能還有更多,他沒說但想狡黠的對方會懂,看看今宵的罪是何人種下、又何人澆灌?交換話語與裡頭明示暗意吹過彼此耳根通紅。

「當然、今天是得點到為止……可你不會讓我失望的吧?」

翻一頁、一頁……沒有再一頁。

「……。」

靛髮青年坐在床上、背靠床板有些沒精神地翻著手上資料,動作頓止。

潔世一正在複習明日任務內容,邊於腦海謹記不同備案的各張路線圖、新指令碼,試圖保持專注卻有些昏昏欲睡,是因這連日下來開會與準備都太操勞、睡眠不足。此刻倒是因隔著米色壁紙與不厚的牆,於他讀得想睡、意識矇矓時依稀傳來特別而熟悉的音階聲響,他只靠反射便能解讀那是什麼,醒了。

那聲音即使被壁厚過濾大半卻毫無掩飾,且聽起來正興頭上。

而他也知道與自己、蜂樂住隔壁房的是哪二位,正是他倆的好隊友,那兩人關係他們全隊都有所掌握,可明天任務可是超重要阿!他深深皺了眉、嘆氣,注意力同時持續捕捉那些不該出現於此刻的音符,想著繪心不是也明示暗示提醒過了嗎?隔壁……

兩個精蟲上腦的傢伙!這種事不能放假再做嗎?

而且拜託、滾回自己家去做!酒店隔音爛透了!

在他嘴碎著氣音咒罵時,喀嚓是浴室門旋開,蜂樂只在頭上頂了條毛巾,往常一絲不掛地剛洗好澡出來。遠遠見著摯友表情不太對勁,洗完熱水澡舒暢的笑容換上疑惑:發生什麼事了嗎潔?光溜著身子滴著水就要湊上床。

這超級不妙的,無論是乾淨的床被沾溼,還是……其他更多。

要是讓蜂樂的開關也被觸發就糟了,自己可不能也跟著破功!

潔世一立馬把手上資料全拋桌邊去,從位置上跳起來、起身——蜂樂你別上床!搬椅子、坐好等我!這麼難得地擺出嚴肅樣子要對方聽令(遮掩慌張)。蜂樂哇哦地反應道,還不太知道潔打算做什麼,只是乖巧地執行,而後看潔飛快地進、浴室拿了酒店配備的吹風機出來。

「哇~久違的吹頭服務!」蜜色眼瞳知道了,純真笑顏綻開。

「還想加點按摩、可以嘛!潔的捏捏力道超棒超級紓壓的~」

「好、好……」

他苦笑著撥開吹風機最大風量,邊祈禱隔壁能盡早結束一切。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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