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尊歸來｜非公式衍生同人｜白天x青明｜R18

《龍年萬歲》（上）

除夕將至，華山雖然是高山上的修道門派，但山下有俗家，又有商團的合夥生意，鄰近年節時，一車又一車的年禮年貨就往山上運來，都不是什麼高價的金銀財寶，但是有不少燻肉、板鴨、乾果、春聯等心意之物，讓掌門笑得合不攏嘴。

有事弟子服其勞，三代弟子作為目前華山最年輕的一輩，自然必須給所有長輩跑腿，於是三代大弟子尹宗理所當然成了年節打掃佈置跑腿隊的領頭。

除舊佈新、上下擦洗打掃對這群因為身材壯碩而被暱稱為「華山寨」土匪的三代弟子而言還真不算什麼事兒，比揹著巨石攀爬垂直峭壁要輕鬆多了，不如說，像現在這樣掃地擦窗才是華山弟子有如救贖般的休閒活動。

只有尹宗一個人比較辛苦。

「十五、十六、十七⋯⋯呃，十六，總共十六盒麥芽甜餅。」二代弟子白商嘆了口氣，將本來點算到「十七」的禮盒數量退回了十六。

因為第十七盒剛剛在眼前被某人劫走了，如今他只能望著追不上的黑色背影，連嘆息都省了。

要是每天都嘆息超過十次，他恐怕要早生華髮。

跟他一起整理年貨禮盒的尹宗想起去年在銀河商團赴宴的風波，無奈地說：「兔年有詛咒的話，龍年也會有嗎？」

「他的稱號是華山神龍嘛，今年是龍年，名號衝到算是犯太歲。」白商抿嘴笑了出來，「要不要去廟裏給他點一盞光明燈呢？」

「太歲。」劉怡雪捧著一疊春聯，負責在每個館舍前更換春聯，聽見幾人的議論，便遲疑地停下腳步。

白天拿著糨糊往這棟館舍的門楣上糊，隨手說：「師妹，別擔心了，太歲肯定會躲著他走。」

趙傑提著拖把和水桶路過，口無遮攔地說：「那小子橫行成這樣，別說他犯太歲了，就算他犯了萬歲，萬歲也會被他埋進坑裡。」

「是喔，該把萬歲也埋坑裡。」坐在屋簷上吃餅的某人探頭下來看著趙傑，瞇起淺淺紅色的眼睛，笑得很陰險。

「喔，春聯還有不少，接下來去貼師伯們的館舍，走吧師妹。」

「好。」

「師叔，不要棄我一個人不顧啊！」

在趙傑的哀號聲中，眾人各自找藉口一哄而散。

＊＊＊＊＊

雖說犯太歲不過是民俗傳聞的一種，但人偶爾會倒霉，而倒霉的人經常會連續倒霉。

隔日清晨鍛鍊時，二代弟子們第一次看到每次爬斷崖都一馬當先的青明腳突然打滑，整個人往下墜落。

雖然他本人不驚慌，但白天很驚慌地撲上去接住了他，在身旁師弟們七手八腳的幫扶下穩住了他們兩人，才沒有一起墜下崖底提前去找閻王過年。

「你閉著眼睛爬的嗎！」白天抓著青明的衣領發火，「不要仗著實力高強就掉以輕心啊！」

「呃，我知道了。」青明搔著腦袋答應，他真的不知道為什麼會腳踩空。

別說是師叔們首次看到，他自己也很少打滑，大概就是倒霉而已。

把這件事視為偶發事件的青明，當天中午在弟子食堂吃飯時，被一塊豬肉噎到，當場從椅子滾到地上，嚇壞了一整桌的三代弟子。

「青明！青明你怎麼了？！」

坐在他旁邊的尹宗嚇得跳起來，看到青明摀著自己的喉嚨、臉色發青的模樣，趕緊用力拍他的背。

趙傑也趕過來，大聲喊：「青明噎到了！拿水來！」

「讓我來！」白天三步並兩步跑來，把因為窒息而脱力的青明抱在懷裡，手臂環繞他的胸口，手掌握拳，往青明的胸骨位置用力按下。

「咳咳咳——！」震天的咳嗽聲讓大家鬆了一口氣。

「真是太不小心了，青明啊。」雲劍搖了搖頭，拍拍青明的肩膀，叮囑道：「吃飯別吃太快，要細嚼慢嚥。」

其他長老見他沒事，也紛紛來叨念他吃飯要留心，幸好沒有噎死。

青明簡直丈二金剛又委屈得要死，他人生第一次吃飯被東西噎到，明明平常也是這樣吃飯，怎麼莫名差點窒息死啊？

「運氣真背，是吧。」尹宗拍拍青明的肩膀，寬慰地說：「沒事就好，繼續吃飯吧。」

如果說兩次失誤不足以讓青明認定自己被老天下了咒，第三次也會讓他懷疑是不是天上的掌門師兄正在作法害他。

小年夜那日，白天、白商、趙傑和尹宗奉命下山採買，由於會路過銀河商團，青明也作為當然隨行成員一起去，於是五人進入了人潮洶湧的年貨街。

年貨街是華陰一條主要商業街道，在年節期間由於各個店鋪全都掛上紅綢紅布，在店門口擺起攤桌，叫賣年節吃食和年貨的吆喝聲此起彼落，非常熱鬧。

白商拿著一張採買清單，讓白天師兄在前面開路排開人潮，自己則目不斜視地指揮充當苦力的三代弟子去買這個、買那個，沒多久，趙傑和尹宗手上就堆滿了年貨包裹。

幸虧習武之人力氣大、下盤穩，否則在這人潮推擠下，東西遲早散落一地。

走在隊伍最後的青明則兩手空空，揹著手一攤逛過一攤，不停吃著攤商遞來的試吃品，叼著牙籤很是悠閒。

他還會把自己買的包裹堆疊在趙傑手裡已經疊超過十包的包裹山頂，粗魯地吆喝他好好走路。

「他明明自己什麼都沒拿啊。」身上背著裝滿年貨的包袱、手上還捧著無數包裹的趙傑苦兮兮地向尹宗抱怨。

「白商師叔也不敢指使他搬東西嘛。」尹宗苦笑，但由於他本來就是瞇瞇眼，笑起來依然不見眼。

趙傑說：「雖說如此，你不覺得青明昨天好像有點奇怪？爬斷崖踩空，吃東西也被噎到，他平常絕對不可能犯這種失誤。」

「是有點奇怪，」尹宗若有所思，「說是分心也不可能，畢竟他就算閉著眼睛爬山崖也不可能打滑，好像被詛咒一樣⋯⋯」

兩人隔著手中滿滿的年貨包裹面面相覷。

前方人潮聚集處似乎有什麼慶賀活動，白天遠遠看見一個紮滿紅綢的木頭搭建高台，不少人正圍著觀看，一個人站在上面對觀眾大聲說著什麼，但因為對方並不是習武之人，聲音不大，夾在觀眾此起彼落的說話聲之間也聽不清楚。

只見高台上的人捧著一個用紅綢紮成滾圓的花球，將花球交予旁邊一名由人攙扶的蒙面女子，而女子高舉比腦袋更大一些的花球，用力往觀眾方向拋起——！

觀眾發出大聲呼喝，紛紛伸長了手要搆那顆花球，但只見那顆花球在人潮頭頂彈跳數次，竟是無人搶得，被推往人潮後方，眼看就要朝白天一行人飛來。

領頭的白天和白商見狀側身閃過，花球的速度連暗器都稱不上，即使是兩手堆滿年貨的尹宗和趙傑也輕鬆挪步避開花球，卻沒料到正在吃小吃的青明根本懶得注意前方熱鬧，見到一把花飛過來，下意識伸手一接！

「啊！」趙傑發出怪聲嚎叫。

「呃！」尹宗張大了嘴，瞇瞇眼微微睜大，看著青明。

「青⋯⋯明⋯⋯」白商震驚到講話斷續。

「青明，你為什麼要接⋯⋯」白天扶著額頭上的英雄巾，望天長嘆。

青明嘴裡還叼著豬肉乾，本來以為是誰亂丟的花，定睛一看，卻發現花球上紮著紅綢子，還有一個紅包。

那是冥婚用的紅包。

青明手腕一轉，花球倒置，沒封緊的紅包裡⋯⋯就這麼掉出了一些碎掉的人指甲。上面還有蔻丹，明顯是女子的指甲。

「⋯⋯」青明嫌惡地甩掉指甲屑。

「有人接了！抓住他！」高台上的人指著青明大聲喝道。

白天排開周遭人群，臉色鐵青地說：「你接球幹嘛？！要結親？」

「啊，一場誤會。現在扔掉應該還來得及吧？」青明咧開嘴傻笑，將手中花球往前方高台的人群裡扔回去。

幾名看起來像大戶人家的家丁正在排開人群往他們這邊來。

「還是快跑吧。」白商摀著臉對白天說：「這邊我們來擋住，師兄，你要不要帶青明去一趟附近的寺院還是道觀什麼的，都說接觸陰物不能直接回家，而且他真的該安太歲了。」

雖然說修道人去佛寺拜拜真的很莫名其妙，但才一開春，青明的遭遇簡直就像犯了太歲。

反正華山派講究道本自然，既然是自然，那就是吃肉也是道，參拜佛寺也是道，點光明燈也是道。

趕緊去求神拜佛讓他的霉運停止吧！

大概是白商的黑線表情太真誠，白天點點頭，說：「那我們分頭行動，我帶青明走，你們買完東西先回去吧。注意安全。」

「師兄才是，辛苦了。」白商嘆氣，帶著傻眼的趙傑和尹宗轉向人群。

「走吧。」白天握住青明的手，「華陰太白觀聽說很靈驗，我們去給你點一盞祈福燈吧。」

「我不信那些啊⋯⋯」青明嘟嚷著，也知道自己惹了麻煩，乖乖跟白天一起跑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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