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亢奋得分明，身体极大幅度地躬起复又绷直，只是扣在瑟琳头顶的手分毫未动——这让她兴致高昂状态极佳——于是瑟琳也不动声色地啜吻，片刻之后，花径里涌出极乐的潮水泼了瑟琳满脸。

也许是情之所至也许是早有预谋，两人心照不宣的流程里出现了一些恶趣味的变数。攀上潮峰后可可莉克并没有喘息太久，瑟琳能从两人贴在一起的地方窥见她的复苏，她简直是兴致盎然地再次直起身子，然后再一次伸手摁住了瑟琳的头，花唇翕动，这一次却没有再凑到她嘴边。

瑟琳没有疑惑太久，也许是经历也许是心性，她容许任何事情发生，何况是床笫之间，即使她们既不在床上，周围也没有称得上床榻的家具。

所以带着白发女人体温的温热液体淋在瑟琳脸上时瑟琳并没有太感到意外，虽然她并不理解这种野兽标记自身领地的行为有什么情调，而作为一种侮辱却又远不如她本人的咒骂激烈。只是作为一种情趣，这未免过于难以清理了些。

而可可莉克高昂着头面色潮红，在瑟琳看不见的角度，她为此兴奋得不能自已，全身绷直如一张载箭的弦。

只一弹指之后，她脱力后倒，歪歪斜斜地压在瑟琳身上。两人的动作狼狈中又泛着亲密，瑟琳看不见她的表情，只是那只手还抚在她腿上，也是潮热得一般无二。

许是累了许是满意了，两人都不太想动，彼此枕着就这么仰倒在客厅里。许久之后可可莉克就这么偏过头去看落地窗外出神，两人都不说话，只落地窗的玻璃上浅浅地映着两人瑰丽的瞳子。窗外夜幕已然沉谧，月色如水，从层云的缝隙中浪荡而下，将一窗之隔的室外照得空明透彻。

“几点了？”可可莉克忽然开口问。

“不会太晚...”瑟琳的声音喑哑疲惫，几乎是敲碎了困倦答道。“还有什么别的安排吗？”

门口就挂着一尊精准的机械钟，全管理局统一修正的时间，它并没有损坏或是停走，但两人谁都没有扭一下头去看一眼准确的时间。

又过了片刻，可可莉克翻了个身，简单的动作如今需要猛吸一口气，浑身又酸又软又黏，像在水洼里和鳄鱼打了一架。

两人默契地支起身子，衣衫不整地对坐在地上。两人坐得很近，近到两人的腿还盘在一处，这是一个可以交换呼吸的距离，冷香从可可莉克的身上散到瑟琳面前，两人忽然又不再言语。周遭的空气很快便冷却回初秋该有的温度，两人都在降温以便迅速回到她们自己最适应的状态。氛围变得尴尬而冷淡，两人对视的眼神变得堂皇而正式，如果不是二人之一衣冠除尽，另一人更是衣不蔽体浑身都是新添的伤，她们肯定会开始说一些更加符合身份的话。

两人就这么僵着，彼此之间眼神不断变幻，直到花园的业师忽然凑近，将插在瑟琳手上的那柄短剑拔了出来。

那是一把精巧的武器，作为一把兼有“无中生有”和“点石成金”特质的剑它精致到可以作为装饰品随意放置在床头或是桌上——而那意味着它不算很长，业师伸手去抓它需要近乎伏在瑟琳身上。

而业师伸手去够那只剑时，两双眼睛离得很近，近到瑟琳可以看清业师眼睛里自己的倒影，一刹过后，业师的白发扫过瑟琳的眉梢，而瑟琳仰倒在沙发垫上，连带的撑在她身上的业师也摔在她身上。

“起来！”业师恶声恶气地命令，全然不顾其实自己才是在上面那个。

“我很乐意，但是...”

“但是什么？有什么可‘但是’的？”

“但是你压到我头发了，业师。”瑟琳微笑着解释道。

业师哑然，想要起身时却又被瑟琳环住了腰身。现在她两只手都自由了，虽然都受了伤，但只是抱住另一个疲惫的人翻个身的力气总还是有的。天旋地转，业师看着那双眼睛，她俶然贴到了自己面前又悄然离开，对视的那一瞬间她脸上神色和缓，像一场避无可避的细雨。

方才的动作中两人纠缠着从沙发上滚落在地，可可莉克仰面朝上，努力将自己撑起来倚在沙发上，而瑟琳趴在她胸前，支起身子与她对视片刻，毫不犹豫地埋下了头。

舌尖轻轻地点在可可莉克脐上，唇瓣儿吻在那里。脐孔处并不算敏感，但瑟琳不疾不徐的动作像一场缓慢的清扫工作又像一次丝丝入扣的折磨。业师双腿酸软，却下意识夹紧了亘在她腿间瑟琳的头颅。

瑟琳的唇很柔软而舌很柔韧，舌尖与花口今夜的第二次相逢带来极为舒展又极其难熬的快意——说不清那动作到底该称之为吻还是舐，或者二者兼而有之——迟缓而细致的动作中瑟琳还来得及抬眼觑她的表情——反应比想的还要令人动容，但眼睛仍然避开了自己的目光。两人像卡在情人关系的无形屏障之前，那算什么呢？单纯的床伴吗？思绪猛地一窒，忽然变得不快。瑟琳一时想不明白这感觉从何而来，不过鱼水之欢她很有天赋，她知道该做什么。

舌尖一点点探入花径，那里重新炽热了起来，煨烫的花液滚落在唇齿喉舌之中。业师几乎咬不住那些吟唤。抽噎声零落着传入耳中，她们都知道是什么的信号。

预料之中的高潮天然具有守时的品格，潮水溢出径口，又一次将瑟琳浸没。清理结束后清理人与委托目标都需要喘口气，房间里一时只有两人毫无节奏或是韵律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瑟琳撑在地上抬起头时可可莉克正将手腕搭在额头也抬头与她对视，初秋的夜里地上已经很凉了，但两人就这么衣衫不整地仰倒在地板上，都没在意，只一双嫣红的眸子与另一双玫红的眸子各自映出彼此的形貌，她们都从中读彼此的眼神。

“一个吻？”可可莉克忽然嘲讽道。

“是的，”瑟琳满面狼藉，却微笑说，“不是时候吗？”

“好吧，答应你了。”她伸手捧住瑟琳的脸，轻轻啄在瑟琳的唇上，唇舌短暂地交缠，复又礼貌地道别。

“现在，从业师身上起开，去给业师泡杯柠檬水。”可可莉克虚扇了她一巴掌，“或者滚进浴室，把自己淹死在浴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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