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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夫君去渡鬼(121-140) - 2,2

小说:跟着夫君去渡鬼(121-140) 2025-08-20 21:25 5hhhhh 6190 ℃

  这下净姝和司南大致清楚了,药郎对药材种植颇有心得,成鬼之后日夜守护在荷塘里,种出来的荷叶比一般荷叶要好,孙老板凭着他种的荷叶做出了常人比不了的荷叶鸡,也因此不敢把烟娘之死告诉药郎,怕他不再帮他种荷。

  「烟娘早已经死了,孙老板一直在骗你,骗着你给他种荷。」净姝想了想,还是将这残忍的真相告诉了他。

  「怎么可能。」药郎不信,于是净姝将老太太告诉他们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药郎。

  药郎听完迟迟回不过神来,随即面上的神情瞬间变得狠厉,叫嚣着要去杀了那王娘子和孙老板,闪身便走了。

  净姝着急要去追,可看司南似一点儿也没打算走,突然想到什么,也停了下来,在原地等着。

  她想起司南之前说过的,药郎是淹死的,是水鬼,水鬼不能离开淹死的地方太远,药郎肯定会回来的。

  果然,没多久那药郎又回来了,跪求他们帮忙。

  「关于烟娘这件事情我们也是听说来的,我们不能保证这就是你娘子死亡的真相,还是先谈谈你的事情吧,你再好好想想你死时的情形,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你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我一年大半时间都花在山上,更多的是和草药打交道,实在不知哪里得罪了什么人,不对劲的地方倒是有一桩,那猎户长得白白净净,细皮嫩肉,我当时还与他调侃了一下,他解释说是因为歇了一个冬天,没有出来打猎,养白净了,我当时没有多想了,如今想来却是奇怪的很,像我们这种奔走在野外的人,冬天再怎么养,也养不了他那么白嫩,面嫩得跟姑娘家似的。」

  说到此处,药郎顿了一下,随后指着他们俩又补充道:「他身上还有股香味,就和你们身上这味道一样。」

  司南和净姝下意识闻了闻自己身上。

  今日来寺庙礼佛,净姝没有涂脂抹粉,连香膏都没用,司南就更不会用了,身上也只有从寺庙里带出来的香火味。

  「莫不是那猎户上山之前去过那大明寺?」净姝猜测道。

  「一般人都是初一十五去庙里烧香,你出事的那天可是初一十五?」

  药郎连连摇头,「我能肯定那天不是初一十五,因烟娘信佛,寻常时候都会去庙里上香,初一十五更是一大早去大明寺上香,我很清楚记得那天烟娘没有去大明寺。」

  「若不是初一十五,那只可能是坟头祭拜了。」净姝继续猜测。

  「不对。」司南否定坟头祭拜的说法,另问净姝:「方才在庙里见过那么多和尚,你觉得他们各个长得白净不白净?」

  净姝一愣,白净,各个都是白面和尚。

  大明寺是京城最好的庙宇,不缺香油钱,就算是素斋也做得精致得不行,里面的和尚们各个都白白胖胖,比一般穷苦人家的姑娘家还要面嫩。

  和尚白胖面嫩,身上会有香火味这两点都说的通,可和尚为什么要乔装成猎户来杀药郎呢?

  「你可有得罪和尚?」净姝问药郎。

  药郎仔细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

  「那会不会是烟娘得罪了和尚?」

  「那就更不可能了,烟娘自小父母双亡,跟着祖父祖母过活,祖母信佛,她受此影响也十分虔诚,对那些个僧人也是十分敬重,更别说得罪了。」

  「你这事还真是不好办,这样吧,今天晚上大明寺那边正好在做超度仪式,我带你过去看看,看能不能有所发现。」

  司南说着,解下腰间的葫芦,示意他进来。

  药郎想了想,转头又回了荷塘,将一池荷花荷叶尽数摧毁了才跟司南他们离开。

  司南无奈摇头,「看来我这荷叶鸡是吃不上了。」

  「不就是荷叶鸡嘛,其他店也有卖。」净姝推着他往马那边走,催促他赶紧出发去大明寺。

  「别家店不是没这么好吃嘛。」两人说着闲话,往大明寺那边赶去。

  净姝眨巴眨巴眼,回身看他,笑道:「等你解决这件事情,我保管让你吃到京城独一份的荷叶鸡。」

  「你做的?」

  净姝点点头,问他:「可行?」

  「求之不得。」入夜了,光线渐渐弱了,月亮还没升起来,只有天边还有些微光,借着微光瞧着她的面颊,瞧着她灵动的眉眼,司南忍不住低头亲了下她的脸。

  净姝下意识捂住脸颊,嗔怪着看了他一眼,赶紧回过身坐好了,不敢再做招惹。

  那边大明寺门前已经燃起了火堆,正在烧灵房,烧法船,另有僧人在河边放河灯。

  司南担心他们俩过去会引人注目,便没过去,只将药郎从酒葫芦里放出来,在他身上施了道咒,放他自己去找,不管找没找到,仪式结束的时候都要回来,若是找到了,亦不能动手报仇。

  药郎应下叮嘱,便与其他孤魂野鬼一起飘进了法场之中。

  135。传闻不可尽信

  看着那边祭祀,净姝突然想起什么,问司南:「家里祭祀你都做好了吗?」

  「我都交待根叔了,晚上将那些准备的东西烧了就行了。」

  这便好。

  「以后你不在我身边时,我还是得带着护身符,这次侥幸逃脱,下次可就没这么幸运了。」净姝说着,从怀里摸出之前方丈给的护身符。

  司南拿过,放手里瞧了瞧,笑道:「护身符我不是已经给你了?」

  「给我了?」净姝莫名。

  「可不是,那块玉佩呀。」

  净姝一愣,随即想到,是之前处理意娘和林深那件事的时候,她被夺舍,魂魄被他装在玉佩里面带回来,而后他就将那块玉佩就赠予她了。

  那玉佩有点大,不好配衣裳,她带了两天,觉得没什么问题,就收首饰盒了。

  「一个酒葫芦一块玉佩,我师父传给我的两件宝贝。」

  「那你就轻易送给我了!」净姝吃惊。

  司南笑,「你的还不是我的。」

  净姝呐呐,那时候他们两人还没确定关系,他就敢把这么贵重的东西送给她了,万一最后没嫁给他呢?

  净姝正想将这个问题问出来,上午那个老太太又来了,好奇问道:「你们怎么又回来了?」

  「路上遇见点事情。」司南将药郎的事情告诉了这好管闲事的老太太。

  老太太一听,直拍大腿,「这一家子是造了什么孽哟!那孙老板也忒不是人了,为了点钱竟连鬼都糊弄!」

  关于孙老板荷塘闹鬼的事情老太太也听说过,但都没往药郎身上想,只以为是孙老板真的请了个好身手的人看管荷塘。

  「老人家,我看您是个热心肠的人,不如您去问问那王娘子,问问药郎夫妻俩的事情,也问问她,当初究竟有没有造烟娘的谣。」

  「这还用问吗?她要是没有造谣,又怎么会愿意自掏腰包请人超度?」

  「传闻不可尽信不是?孙老板这事不就是例子?」司南本想自己去的,见这老太太来了,也就拜托她了,这种时候,问这种事情,鬼去问比人去问,更容易问出真相来。

  老太太被他说服了,决定再多管一回闲事,随风飘去了王娘子家里。

  净姝不解问司南:「问王娘子有没有造烟娘的谣这我能理解,可为何要从她嘴里问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情?直接问药郎不就是了?」

  「药郎死后还会牵挂于烟娘,他嘴里说出来的必定是好的,但是有时候好与不好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司南想从旁人嘴里问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情是有原因的,药郎家里只有他们夫妻二人,夫妻恩爱有加,人际交往也简单,这是传闻和药郎自己口述的,按这个推断,药郎这杀身之祸来的莫名其妙,以至于他自己想了多年也没想到自己究竟为何会招来杀身之祸。

  可若是按照王娘子说的那般呢?假若烟娘真是另有奸夫呢?那药郎的杀身之祸不就解释得通了?

  听完他的分析,净姝皱着眉头想了想,并不认同他这个猜测,「这也不对呀,你这样分析可以解释药郎的杀身之祸,可不能解释烟娘的自尽,烟娘可是不甘受辱才跳河自尽的,她要是有二心,药郎一死,她就该听从街坊四邻建议改嫁的,又何至于跳河自尽呢?」

  「是,你说的没错,可凶手若是和尚呢?」

  净姝一愣,若奸夫是和尚,便不能改嫁了,可这还是不能解释烟娘会自尽。

  「这就要接着查探了,别急,等老太太和药郎那边来消息吧。」

  「要是烟娘没有被超度走就好了,就可以直接问她了。」净姝忍不住叹,叹完又问司南:「你说方丈是故意不问缘由直接超度的吗?」

  「这哪个知道,总归是超度走了,若是以往能托阴差帮忙问问,今儿中元节,阴差都忙着,也没法问。虽说我也能将药郎强行渡走,到地府究竟真相如何他也会知晓,但那般的话,真相不会公之于众,凶手会继续逍遥法外,直到死后入地狱后才会被裁决。」

  「不能告阴状吗?」

  「告阴状也是有规矩的,鬼告鬼只属于阴间的事情,鬼告人可就不仅仅是阴间的事情了,还牵扯人间,若不是天大的事,只要被告之人阳寿未尽,判官也不能随意将其阳寿划掉,只做缓刑处置,等其死后入了地狱再行审判。」

  原来告阴状还有这么多讲究,净姝想了想之前的事情,胡四娘那件事牵扯天庭,私自换命,所以被勾去了阳寿,牡丹被长工告阴状是鬼告鬼,属阴间事,所以能马上派阴差捉拿,后面女鬼告义父,属于鬼告人,但因她告不了所以就没有后续了,所以就算她见过这么多次,还是不知告阴状具体规矩。

  「看来我要学的还有很多。」净姝轻叹。

  「慢慢来嘛,你这才学多久。」

  夫妻俩说着话,时间倒也过得挺快,老太太这就问完回来了。

  看老太太神情净姝和司南就知道他们猜的没错了,只听老太太大叹道:「果真是传闻不可尽信。」

  把那王娘子吓个半死,她还是咬定说,在烟娘成了寡妇之后,她真的不止一次听见烟娘家传出过男人的声音,且都还是深夜时候,所以她就认准了是烟娘偷人。

  然后就夸大其词说出去了,她没想到烟娘会真的寻死,烟娘死后,她心虚了,也怕是自己传了谣言才害死的烟娘,所以才愿意出银子超度烟娘。

  至于他们夫妻俩之间的关系,王娘子说有些怪怪的,听药郎自己说他们两人是在庙会上认识的,而后药郎找媒人去她家里提了亲,不出两月就将她娶回来了。

  王娘子好打听,看他们成亲日子这么赶,便去问了问他们的媒婆,才知道原来是烟娘自己开的口,她祖父母还不想孙女这么快成亲,是烟娘自己私下找媒婆说想尽快成婚,央着媒婆帮她和祖父母开口,定了个最近的好日子,才匆匆两月就成亲了的。

  按媒婆这么说来,烟娘这么着急嫁给药郎,应该是爱惨了他才是,可等烟娘真的嫁过来了,王娘子见到真人了,完全没感觉出她有多喜欢药郎,反倒是觉得药郎更喜欢她。

  这两口子,一个常往山上跑,一个常往庙里跑,也是满天下头一份了。

  这边正说着,那药郎的魂魄匆匆飘了过来,找着凶手了!

  136。痴心女为爱嫁他人

  凶手真是和尚?

  司南和净姝赶紧跟着他过去,那好管闲事的老太太也跟着一块儿来了,两人两鬼此时也顾不得引人注目,直奔而去。

  两只鬼还好,现在鬼多,他们混在其中,很容易被人忽视,反倒是司南和净姝最打眼,很快来了僧人拦,问他们有何事?

  「人命关天的大事,速速请你们方丈过来。」司南说罢,便不管他们,扛起净姝就绕过他们跑了,追上药郎去了河边。

  在一众放河灯的僧人当中,有一个跪在河边诵经的和尚格外打眼,而他跪的地方,正是之前方丈超度烟娘的之地。

  鬼飘的快,药郎和老太太先到,老太太一看那和尚便认了出来,「是明禅和尚!」

  和尚正专心念经,听见老太太的喊声并未抬头,继续念经,司南和净姝过来正好听见老太太这话,司南当即放下净姝,将那念经的和尚擒了。

  明禅被他打断诵经,一脸慌张,却并非是慌张被擒,而是慌张又继续念经,似念经对他来说比被擒更重要。

  司南再次打断他的念经声,拧着他的脑袋看向药郎,正想问他认不认识药郎,不料他一见药郎就惊恐吓出了声,慌忙往后退,若不是司南拉着,他怕是要退到河里去了。

  那边放河灯的僧人见同门被欺负,赶紧放下手中的活计来帮忙,两厢剑拔弩张之际,又跑来了个和尚,正是方才拦住他们,而后去禀报方丈的和尚。

  他拦住了撸袖子要动手的师兄弟们,高声说道:「方丈有令,大明寺上下勿要插手明禅师兄私事,各自做完手中的活计,速速回房歇息。」

  看来方丈也是知道这一切的。

  有方丈这令,其他人便不敢再动了,不论明禅怎么求救,大家都老实退开了。

  而后那传话的和尚又对他们说:「方丈说了,冤有头债有主,明禅犯下错事,不论各位如何处置,大明寺上下都不会插手。」

  和尚说完便走了,明禅见此情形,知道无人再帮他,知道自己逃不过了,便彻底放弃了挣扎。

  「说吧,你为何要杀死药郎?烟娘又是怎么死的?」

  这种情形之下,明禅只能配合交待。

  事情还要从他入大明寺修行说起。

  他家贫困,兄弟姐妹又多,父母没有办法,在卖了两个姐姐之后,将他也送走了。

  他被父母送来了大明寺,剃去头发,成了个小和尚。

  没人问过他愿不愿意做和尚,没人问过他想不想剃光头,但没办法,家里太穷了,哪怕是他做了和尚,也还要时不时接济家里。

  做和尚不好,可做京城最好的大明寺的和尚却是有好处的,除了打坐念经,不能破戒,平日里的吃穿用度比一般人家可是好多了,每月还能从账房中支取三两银子的月钱。

  三两银子不算多,可对于他家来说就是一笔救命钱,有了这三两银子,他姐姐妹妹就不必再被卖去为奴为婢了。

  慢慢地,家里因他每月送回来的三两银子越来越好,慢慢地连肉也能吃上了。

  能吃上肉了,可他还是不能吃,以前是吃不起,现在是不能吃,他爹娘也心疼他,偷偷给他煮了肉,只说回了家就不做和尚了。

  此后他便只在寺里做和尚,守戒规,出了山门就做回普通人,百无禁忌。

  至于烟娘,他每月要回家送银子,每次回去,必会经过烟娘的家,时常回去的时候,都会去她家讨杯水喝,她祖母信佛,对他这光头和尚也礼遇非常,慢慢地,他与烟娘便熟了起来。

  烟娘长的好看,性子也好,人也聪慧,他不知不觉当中就喜欢上了她。

  出了山门不做和尚,他如今不止想吃肉,还想娶媳妇儿,他想把烟娘娶回家。

  肉可以躲着吃,可娶媳妇又怎么躲着娶呢?他又不能还俗,全家人都指着这三两银子过活。

  因此种种,他只能把对烟娘的爱放在心底,只能借着讨水吃的名头多看看她,然而他万万没想到烟娘竟也喜欢他。

  那天他一如既往地回家,一如既往地去烟娘家里讨水吃,一如既往地帮着她家里劈柴提水,忙活之际,烟娘趁着祖父母不注意时,走到他身边说:「小师傅,昨天有人上我家提亲了。」

  他顿时愣住了,不知该怎么言语,这种事情早在意料当中,可他却不知该作何反应了,烟娘又说:「可我不想嫁给别人,我喜欢你,小师傅,我知道你也喜欢我,你还俗娶我吧。」

  他张了张嘴,很想应下烟娘的话,可怎么也说不出口,他不能还俗,家里十来口人都指着他这三两银子活命,他哪能为了自己就还俗呢?

  他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烟娘的祖母出来了,烟娘赶紧说道:「你要是对我也有意,今晚三更便再来我家,我给你留门。」

  烟娘说完赶紧走了。

  他呆愣了好一会儿,才继续做事,心里却是如何都静不下来了,后面回家都是深一脚浅一脚,飘着回去的。

  他知道自己不该去的,可到了晚上,又忍不住看天光,看时辰,终是忍不住又去了她家里。

  他原想着去将事情说清楚,给这件事情做个了断,可真到了烟娘家,看着烟娘娇滴滴的芙蓉面,他拒绝的话就再说不出口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鬼迷心窍得上了烟娘的床,不知道怎么就动起了手。

  那一夜,他破了色戒,那一夜,他在烟娘身体里驰骋了一晚上,轻轻地,小声地,没叫烟娘的祖父母发现。

  第二天一早他又回了家,他和父母说还俗的事情,父母坚决反对,怎么也不肯同意,最后在他据理力争之下,父母说,只要他找一份每月三两银子的工便让他还俗。

  三两银子,说多不多,可真要找一份每月三两银子的工,却是难于上青天,主要他在庙里长大,只会诵经拜佛,不会其他糊口本事,离了和尚的身份,离了大明寺的名头,没有谁愿意花银子雇他。

  自己都养不活,又何谈娶妻生子,养家糊口呢?

  他将家里的窘境都告诉了烟娘,而后便与烟娘断绝了来往,等再见她时,她已经成了药郎的妻子。

  她为了日日见他,嫁给了住在大明寺附近的药郎。

  药郎无父无母,独身一人,药郎常往山上跑,不会经常在家,一切都是她打听好的,然后故意在庙会上与药郎来了个偶遇……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药郎听到此处,再听不下去,激动得打断了明禅的话,司南怕他冲动,将他又收进了葫芦里,继续问明禅:「那后来你们为何要杀死药郎?烟娘又为何会自尽成鬼呢?」

  137。杀人偿命,早有定数

  「一开始确实如同烟娘计划的那般,药郎大多时候往山上跑,我们又再续了前缘,借着上香拜佛的时候各种厮混,可慢慢地,天气变冷了,下雪了,药郎就不必再往山上跑了。」

  「他在家里,烟娘来找我的时候便少了,慢慢地,我感觉烟娘对我越来越冷淡,慢慢地,我感觉烟娘真的把他当做了夫君来对待。」

  「所以你心里不平衡了,就假扮成猎户,跟着药郎上山,将他杀了?」净姝迫不及待询问真相。

  明禅点点头,只要药郎死了,烟娘成了寡妇,便只属于他一个人了。

  这事是他自作主张下的手,没让烟娘知道,烟娘只以为药郎真是失足落水死的,便一心一意跟着他了,他白天在庙里做和尚,晚上偷溜出来做烟娘的夫君。

  他故意让烟娘放出为药郎守节,不再嫁人的话,故意做出贞洁烈女的假象,只可恨她家隔壁住了个长舌妇,半夜不睡觉来听他们墙角,饶是他们轻声细语也被她听见了一些端倪,添油加醋说了出去,招来了登徒子。

  那天晚上他一如既往去了烟娘家里,正要行事,不料被一个翻墙而入的登徒子撞个正着,奸情就此被人发现,那人以此做威胁,要烟娘从了他。

  烟娘抵死不愿,那人叫嚣着要去告诉所有人,告诉方丈,他没有办法,只能求着烟娘受了他,反正,反正她又不止他一个男人,就当又和药郎做了一回。

  烟娘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自己也没想到,可他没办法,他绝不能让这件事情曝光出去,一旦曝光出去,他必定是会被赶出大明寺,那所有的一切就都完了,之前的一切也都白费了。

  那一夜,他帮着那人按着烟娘的手脚,他帮着那人奸了烟娘,烟娘不堪受辱,才跳了河。

  「真是禽兽不如的混账东西!」老太太气得发抖,净姝也是,抓着司南的手才算稳住。

  烟娘怎么也没有想到,她豁出一切都要在一起的男人,最后会帮着别人奸了她,她是带着无边怨气死的,所以死后才会成厉鬼。

  那个流氓也是他杀的,并非烟娘杀的,杀他是为了绝后患,只是借鬼神之说,推到了烟娘身上,本来下一步他是打算自己私下超度烟娘,不料被心虚的王娘子抢先一步上大明寺寻人超度,他便只能抢接了这单事情,以做超度。

  然而烟娘心里对他万分怨恨,不论他怎么念经超度,都无法将她渡走,便只能对她又下了道禁制,将她永久封锁在河底,对外说已经超度好了。

  他也不知禁制怎么就破了,让烟娘出来了,被压制多年的烟娘更凶了,所以才会大开杀戒,至于为何会找上净姝,许是她休息的房间临河,许是她魂弱命弱,许是天意吧。

  方丈去超度烟娘魂魄时已经知道了真相,但碍着围观的信徒太多,他若发作,将此事闹大,必会毁了大明寺的名声,所以只得当做不知,只等法会结束,众人散去,才处置明禅。

  烟娘虽超度走了,但方丈看出明禅的大劫还未过,心叹慈悲,便让明禅去河边为烟娘诵经,告诉他,若今夜诵经声不断,佛祖保佑,他便能活,若诵经声断了,他必会死,所以方才被司南他们打断诵经声时,他才会那么慌乱。

  「阿弥陀佛,明禅自知罪孽深重,不敢奢求放过,不论诸位如何处置明禅,明禅都毫无怨言。」

  净姝顿时看向司南,这事还真是不好处置,总不能动手杀了他吧?那不是沾惹上他们的因果了?放药郎出来杀了他?

  净姝想不出什么好解法,只能看向司南,看他是怎么说的。

  司南晃了晃酒葫芦,问药郎:「你想怎么处置他?」

  从一开始的激动,到现在的平静,药郎已经很久没开口说过话了,听见司南问话,许久才道:「我能杀了他吗?」

  「不能,你如今只能走阴间法,去地府告阴状,等他阳寿尽了,再去地府受审,不过你放心,阴间法现在处置不了他,阳间法能够,我会将他带去衙门认罪,将真相公之于众,还你公道。」

  净姝一愣,她倒是忘了,杀人偿命,可以送去衙门审理的,按明禅这种杀人罪行,应该会判秋后处斩吧?

  药郎想了想,同意了这解决办法,司南将他从葫芦里放出来,将他魂魄送上了河里的一盏河灯,让他随灯飘去了黄泉。

  药郎走后,司南将明禅带去了衙门,连夜让人录了口供,看着他签字画押,落实了罪行才与净姝离去。

  净姝不明白司南为何会这么着急给明禅落实罪行,问司南他也不说,只说明天就知道了。

  净姝琢磨一晚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第二日一早,衙门来了人,说明禅疯了。

  净姝吃惊不已,看司南却是一点儿没有惊讶,也不打算去看看,只应了一句知道了,让其据法处理,将真相公之于众。

  等衙差一走,净姝赶紧问他:「你早就知道他今天会变痴傻,所以昨夜才让人连夜给他录口供,签字画押落实罪行?」

  司南点点头,对她笑道:「想知道真相吗?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净姝实在想知道,赶紧送上香吻,叭叭往他嘴上亲了两下。

  司南没多做戏弄,等她亲完,便说了,「你忘了那老太太了,你不过吃了点肉去拜佛,她都能教训你一遭,又何况明禅呢。」

  「那你不拦着?她这样不是无端牵扯进来了?」

  「她不是早就牵扯进来了?她以佛之名教训你,以佛之名教训他,她在此事当中与方丈一样,代表着佛,渡走恶鬼,教训恶人,至于我们俩为何会牵扯进来,大概是因为我们先前借了佛威处理义父的大劫吧。」

  按照司南说的思路,净姝从头到尾又想了一遍,烟娘成厉鬼虽是因为明禅,但究根结底还是她罪有应得,所以她杀不了明禅,明禅也渡不走她,明禅真正的劫是被他无辜杀死的药郎和被他污名的佛。

  再想一遍来龙去脉,净姝不禁叹道:「药郎未免也太惨了吧。」

  司南笑笑,岔开了话题,说道:「走,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里?」

  净姝被司南拉着又去了药郎死的那荷塘,就见有一家子人在荷塘边祭拜,为首的可不就是那孙老板,看来他看到满塘枯枝败叶就知道药郎已经发现了他的诡计,才赶紧来祭拜的。

  司南将孙老板叫到了一旁,与他说了会儿话,才知道这件事中,还有内情。

  孙老板一开始并未欺骗药郎,确实打算每月给五钱银子给烟娘的,与药郎约好的头一月,他就去找烟娘说了。

  这种聘鬼做事实在不好张扬,他便晚上带着夫人一起去了烟娘家中,想将这事情与她说清楚,谁知正好撞见了烟娘偷偷摸摸迎明禅进门,看到此处,孙老板大为药郎不值,这钱便没给出去。

  他想将此事告诉药郎的,可又担心药郎知道真相后不再帮他养荷,所以私心之下才会瞒了下来,只等生意步入正轨再说。

  「他每月的月钱我都给他记了数的,我会一文不少给他换成冥币烧去地府。」孙老板承诺道:「日后我家祭拜,必不会少他的一份。」

  说到此处,孙老板想了想,随之又指了指小腹微微隆起的夫人,说道:「这娃娃,不管男女,我都让他和药郎姓,为他儿女,日后子子孙孙都为他祭拜扫墓。」

  对此净姝觉得不信,司南却是信了,对孙老板道:「你这孩子有佛缘,以后若有什么难事,往大明寺佛前拜拜就行了。」

  司南说罢就拉着净姝走了。

  在路上净姝想了许久,问司南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那孙老板真的会让孩子和药郎姓?佛祖也会因此格外庇佑他这孩子?那不是药郎今生苦难都为孙老板一家做嫁衣了?

  司南摇摇头,「非也非也,这孩子不会是药郎的孩子,而是药郎的转世,药郎种荷是为自己来世种的。」

  荷花是莲花,菩萨坐莲台,一切早有安排。

  138。净姝泡阴枣 H

  净姝想了想,还是不懂,为什么药郎一定会托生孙老板家中?为什么种荷是为自己来世种的?

  「方才孙老板说让自己孩儿跟药郎姓,你为何不信?」

  「因为我看孙老板那一家子里面只有两个女儿并无儿子,倘若这胎是男胎,他必定舍不得给药郎做儿子。」

  「正是,那你觉得孙老板会按照约定将药郎的工钱都换成冥币给他吗?」

  净姝想了想,又摇了摇头,五钱银子一月不算多,可日积月累起来也不少,四五年算下来,也有二三十两银子了吧,二三十两银子,寻常人家快一年的收成了。

  孙老板现在嘴上说的好听,真掏银子的时候怕是没这么爽快了,毕竟他若真舍得银子,也就不会在明知药郎被人害死的情况下,不去帮忙报案,反倒是借药郎不能离开荷塘的弱点哄他骗他,利用他帮自己赚钱了。

  「这就是了,孙老板欠了药郎的债,药郎自会来讨的,夫妻是缘,善缘恶缘,无缘不聚,儿女是债,欠债还债,无债不来。」司南说完,遥遥指着那满是枯枝败叶的荷塘,又说:「莲花是佛教圣物,药郎种的也是佛缘,因此种种,来世药郎去佛前所求,佛祖必将渡之。」

  顺着司南的手指看去,看到那片荷塘,看到那片青山,或许在明禅杀死药郎的时候,就注定好了后面的一切,不然药郎怎么会那么恰好掉进荷塘里面?

  「行了,别多想了,究竟如何也不过是我的猜测,做不得准,说不定他们前世还有什么因缘际会。」司南伸手扭过净姝的脑袋,笑道:「姝儿还是快想想荷叶鸡该如何做吧,我可是馋的不行了。」

  被他拉回思绪,净姝就没再想了,与他另说起了荷叶鸡的做法。

  荷叶鸡做法她只在食谱上看过,瞧着不难,具体没有做过,看他真的想吃,净姝一到家便钻厨房去了,叫着厨娘来手把手教她做。

  家里做荷叶鸡的食材都有,只有荷叶要去另找,这个时候倒也不难找,集市上便有卖的,很快就买了来。

  厨娘将食材准备好,她按着厨娘说的,将食材先后放入鸡肚子里,再用荷叶一裹,放上蒸笼,等上半个时辰便就行了。

  司南在一旁看着,啧啧摇头,「这说是你给我做的,实际上你就是把食材放上蒸笼而已。」

  「不然呢?难不成我还要从孵蛋养鸡开始做吗?」净姝呲牙与他诡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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